势利眼 是制看误入钱眼 瑞者开的人吗

孟青:钱眼大于势利眼
一直以来,商业地产无论在任何一种形态的客户定位中,一般都不会把民工列为其消费人群。过去这么做无可厚非,因为民工兄弟到上海,更多是怀揣一个“努力→存钱→回家”的目标导向,因此对于城市所提供的“非刚需型”商业配套少有染指,甚至按照传统观念来理解,如果早期的民工兄弟在上海涉足相关娱乐,那就是一个忘本忘掉淳朴本色的民工。
但是,时代在发展,今天的商业地产再忽视民工群体,就是总经理的刻舟求剑了。
钱眼大于势利眼
第一,曾经的民工(来上海)仅仅是工作,而今天的民工(来上海)是融入社会。
其实把这个民工的从前和如今,套用到任何一个出国的上海人身上一样适用。那个年代的恍若隔世,也是每个上海人省吃俭用回乡安度的奋斗史。
今天,在夜幕下的上海,我们可以在超市、快餐、电影院、游戏厅、甜品店、桌球房、KTV乃至任何一个市民消费场所看到稚气未脱的民工兄弟,他们或是80后或是90后,但今天他们在娱乐场所的坦然,表达了新一代进城务工者对生活品质、城市认同的渴望。
民工的夜生活,是一个商业地产模型的空白点。
N多人会不齿,因为在他们眼中,商业地产是按照消费能力从高到低排布的,从奢侈品到休闲娱乐,但即使最普通的消费,也不会把民工作为客户群体来研究,而更多以“流动人口”一言蔽之含糊过去。
但是,今天的民工兄弟,对商业消费贡献的份额其实不容忽视。在上述阐述的任何一个消费场所,民工和我们一样都是大众消费者,有人去忽视他们的消费能力,更不会有人把这个命题作为一个专项研究,这是商业从业者的疏忽还是故意疏忽?
第三、不要小看民工的收入增幅,更不要小看民工的消费能力!
以上小标题其实说的是两种我们忽视的思维认知。即认为民工收入低,更认为民工不会&不舍得消费。
今天在房地产等和一线民工群体接触的人都知道,劳动力成本的上升很大一个倾向就是民工收入的提升。今天,谁还认为坐办公室就一定比技工体面,这是价值陋习,但如果谁还认为坐办公室就一定比技工赚的多,那就是思维落伍了。
以房地产为例,一个人工从原来的50元已经直逼300元,当然这拜房地产红火所赐,但另一个角度看存在就是合理——建筑、快递、直销等任何一个看起来“户外、体力、简单、重复”的工作,其实更有市场互不的价值。
第四,即使小看民工的消费能力,也不要小看他们的消费热情!
假设民工和一个普通上海小白领同样收入,在一定程度上前者的消费欲望更加强烈,理由无外乎(1)民工多数没有购房落户要求,对日常消费控制的警觉不强(2)民工在上海没有家庭圈子,所以更需要通过朋友圈子来弥补这种情感空缺,当然这是需要成本的(3)网络让消费没有时差,小到淘宝大到名牌,民工也懂也喜欢。
第五、商业地产要重视民工群体。
有次在市郊某个超市买菜,看到货架上特别是零食货架上的各种商品包装都比常规小一号。旁边有人不冷不热:“这里的超市主要是民工,小包装么他们买来晚上就一顿吃掉,也不要保存也不要冷藏更不会浪费!”
这话背后的意思我们不要去追究,因为不同人有不同的价值底线。但如果他所说的是事实,那么至少证明生产厂家已经开始重视民工的这种消费特殊性,而与此对应,我们的商业地产操盘手们,却没有针对性在“业态引进、消费规则、促销手段、售后服务”中考虑到更多的针对外来务工群体的消费要求,并作出有倾斜的点对点输送。
再不要沙文主义地用俯视眼神看待民工,大道理就不说了,但在商言商,这部分“用于消费、用于娱乐休闲消费”的价值摸索,谁会第一个去深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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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0:02 怪盗克尼 我上网预定401两个星期,终于到了
你会手打出来么?

401的到现在网上都没有
买了书的都没人手打上来
402都已经出来了
现在我来征求下意见
是跳过401直接贴402呢?还是继续等401?
大家来投票啦!!
嘿嘿嘿~~好~
那我就开始更新402了哟!
夜不语诡秘档案402
恶灵诅咒
引子:
每个国家对葬礼都有各自的讲究,这个国家的祭奠进季对另一个国家而言,或许恰好摆在正确的位置。
在大陆,因为地大物博,所以关於祭奠的仪式可以说是五花八门,有的甚至匪夷所思。
在篱落村某一户人家中,正在举行著葬礼仪式。
这个葬礼和附近人家并没有不同的地方,人死后要由相熟的阴阳师透过生辰八字合计,然后给出一个焚烧尸体的时间。在亲属的尸首没被焚化下葬的日子里,尸体是摆在桃屋,也就是客厅中供养的。
每晚都需要四个亲戚守夜通宵,守夜的人不需要干嘛,只需注意引魂灯,不能让它熄灭,否则据说尸体的灵魂会因为找不到回来的路,从而变成阴魂作祟。
今晚是第五晚,也是最后一晚,明天早晨八点钟,尸体就会运到火葬场焚烧掉。下葬后再闹一天的大夜,祭奠仪式就算是完全结束了。
篱落村地广人神,乡下地方每家人都盖得很大。这里因为出产一种特殊的香精而出名,村民都颇为富裕。
办丧事的这家人姓狐,在篱落村也算是中产之家,所以葬礼举办得颇为隆重。死的是狐老爷子,以一百零七岁高龄过世,应该是喜丧,所以守夜的人有吃有喝的,嘻嘻哈哈地打著扑克牌。
夏夜的天气十分闷热,在没有路灯的乡村中,外界漆黑到伸手不见五指。院子的大门前挂著一盏白炽灯,将附近的黑暗隔开。
一阵风吹过,灯下堆积的众多花圈发出怪异又难听的声音。有葬礼的人家,在夜晚时分,更像是个人类不应该存在的异界。
今晚守夜的四个亲属都是曾孙辈,在篱落村,曾孙叫做「沫沫」。
这四个人都很年轻,最大的也不超过二十五岁,属於狐家第四代。年轻人不但有冲劲,好奇心旺盛,而且对古老仪式最嗤之以鼻。特别是这四个人中的狐湖,他读过大学,根本不信鬼鬼神神的玩意儿。
他们坐在桃屋紧闭的门前打牌喝酒,很快就混过了十二点。
狐老爷子的尸体离他们不过几米远,夏天的闷热,加上尸体已经摆放五天了。所以常常能闻到一股腐烂的恶臭味。
中於那个叫狐湖的男子实在臭得受不了了,他站起来走到门前,似乎准备开门透气。
「你干嘛?」狐宇抬起头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开门阿,里面实在太臭了,弄得我想吐!」狐湖回答著。
「奶奶千叮咛万嘱咐,晚上不准开桃屋门。」狐宇皱了一下眉头:「这是整个篱落村办丧事的规矩。」
「曾爷爷都死了,难道还想把我们一起给闷死啊。实在太臭了,这个鬼地方的风俗真是要人命,那麼热的天就不知道变通一下。我都想像得到,有多少蛆虫在曾爷爷的肉里吃得正欢咧」狐湖咂咂嘴,那番话说得对面三人一阵恶心。
「小湖,曾爷爷生前对你最好,你话放乾净点。」
「好嘛,不开就不开,有什麼了不起。」狐湖叽哩咕噜著坐回了椅子上。
可没一会儿,屋子里的恶臭似乎更加浓烈了。他觉得自己再也忍不住了,於是再次站起来想要开门。
「不准开。」
他的首钢要接触到门锁,狐宇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切,死迷信。你真的才二十五岁吗?我还以为你是老头子化身的咧。」狐湖骂骂咧咧的,看了看手表,快十二点半了。
闷热的天气在恶劣的尸臭味中滋生著一种恶心,狐湖觉得自己快要抓狂了。密封的空间里,风扇搅动传来的风也是热辣辣的,只不过是将那一头的恶臭味传到这一头而已,令人心烦意乱。
他烦躁地将手中的牌一扔,大叫著:「不玩了,睡觉。」说完就拉来一张藤椅将脚放在上边,闭上了眼睛。
狐宇三人似乎也觉得很无趣,夜还长得很,等到其他亲戚来也还需七个多小时。
「你们也睡一下吧,我们轮流守夜。」狐宇冲其余两人点点头。
不知过了多久,狐湖被狐宇叫了起来。
「你是老二,轮到你守夜了。过一个小时半把老三叫起来。」狐宇拍著他的肩膀。
「烦的很,我才刚睡没多久。」狐湖黑著脸坐直身体,但老大的吩咐他又不能不听,这家伙小时候没少欺负自己,至今心里还有畏惧。
「谁叫我们是做哥哥的,只有多辛苦点了。」
狐宇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还不忘叮属道:「别开门,看好引魂灯,里边要是没油了,记得及时添。」
「知道了,鸡婆得很。」
狐湖小声骂道,用手揉了柔眼睛。墙对面的时钟指著接近三点的位置,自己要一个人无聊一个半小时,真的很烦。
不久后,整个桃屋里就只剩下三个人轻微的呼吸声。
狐湖在这个闷热的房间里不断走来走去,实在不知道该干嘛。翻了翻别人带来的小说,竟然越看越害怕,结果一看封面,居然是恐怖故事集选。
他骂人的心都有了,哪个混蛋买的书把恐怖小说带到灵堂里来,当是在开试胆大会啊!
将手里的书远远丢开,狐湖乾脆坐在椅子上发起呆来。
曾爷爷的尸体就在咫尺的地方,乾瘪瘦小的身体被一身黑色寿衣包裹著,脸上盖著一块白色的麻布。
还好,尸体身上任何一块皮肤都没有露出来,否则在连续三十多度的高温天气下,摆放五天的尸体真要让人看到包在布里的腐烂状况,恐怕会将胆小的人吓瘫痪掉。
狐湖觉得躺在桃屋正中央的尸体很恐怖,虽然生前是自己的至亲,可死后的尸身却显得极为陌生。或许这便是生和四的区别吧,一个在生前无论多麼慈祥和蔼的人,死后都是令人恐惧的。
特别是只有自己一个人还清醒的时候。
偌大的桃屋,就彷佛只剩下自己似的,安静得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还好,其余三人的呼吸偶尔能传进自己的耳朵里,证明自己还在这个世界上。
不远处,狐老爷子尸体散发出的恶臭令人心烦意乱,总共都待在这房间五个多小时了,怎麼鼻子还无法适应那个环境的异常。
很可惜,明显狐湖无法适应尸臭的味道,不论他脑袋里的比喻有多麼精辟恶搞,臭味还是不断地涌入鼻腔刺激著他的神经。
他将椅子挪到了墙脚一个最远离尸体的地方,不过依然无济於事。最后,狐湖瞥了一眼桃屋的大门,脑袋中有一个念头在挣扎。要不,江门打开透透气?还是算了,要把老大弄醒了,非骂死自己不可。
还是把门打开一条缝,自己钻出去到院子里缓口气吧。
他自觉这件事应该不会有人知道,也不会惊醒别人,便迫不及待地行动起来。
屋里的恶臭令他快疯了。
老家的风俗真是有够奇怪的,明明引魂灯是用来引导死者的灵魂回家,可偏偏又要将门死死的紧闭,一入夜就不准开,这明显是自我矛盾嘛,既要让灵魂回来,又关上门不准它进去,令人费解。
狐湖自小就在市里长大的,对离洛村的风俗习惯也不是那麼清楚。所谓无知者无畏,他将桃屋打开,正准备走出去,突然,一股怪风猛地吹了进来,吹得他通体发冷。狐湖打了个冷颤,他挠挠头,依然迈步了出去。
院子里很安静,就连文虫都很少。逃脱了恶臭和闷热,狐湖很舒爽地深呼吸几口气,点燃烟一边抽一边小声嘀咕著:「乡下地方的环境就是好,负氧离子都比城里多。」
抽了三根菸,他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走进桃屋里,小心翼翼的将门合拢关好。正准备将老三叫醒,可伸出去的手猛地停在了空中。
引魂灯居然不知道在何时熄灭了!
篱落村所谓的引魂灯,是用一个小盘子里装满香油,再用浸满油的麻绳做灯引,在整个丧事过程中,不论白天黑夜,都绝对不能熄灭,直到尸体被焚烧下葬为止。据说引魂灯熄灭,灵魂就会变成孤魂野鬼,徘徊在村子哩,给自己的至亲带来灾难。
难道是开门时的那阵风将灯吹灭掉的?狐湖猜测著。那股风也确实很奇怪,居然能从桃屋正对面吹到最里边,还将隐藏在凌台下的油灯给弄熄了。
他挠了挠头,满不在乎地走过去,用打火机准备将引魂灯点燃。总之熄灭了也没人知道,人死后,难道还真的会变成鬼找自己算帐不成?无稽之谈。
狐湖的打火机点了好几次,居然都没办法将引魂灯的灯芯点燃,奇怪了,从前明明都是一点就亮的。他弓著身体,乾脆将灯芯拿在手里用火烤,尝试了许久,灯心都没有丝毫点燃的迹象。实在太古怪了,他有些害怕起来。虽然不怎麼相信鬼神的存在,但在特定的环境下就算是无神论者也会恐惧。葬礼这样的环境就是其一,特别是身后还有尸体时。
就在这时,又是一股怪风刮过,一张白色的麻布飘到了他的脚下。
那张麻布,赫然是用来遮盖狐老爷子尸体的遮脸布!
门明明关得好好的,风扇又是朝著桃屋大门口在吹,哪里会有风吹得进来?
狐湖全身僵硬的,想要转过身去看看,可他看到的,却是一张脸,一张本来应该很熟悉,但已经腐烂不堪的脸。
狐老爷子的脸。
几天后的某地报刊上,有这麼一条新闻。
里面寥寥几个字提及了远离尘世,处於深山中的篱落村里有个狐姓家族,在葬礼的最后一天,四个年轻人中的三个,因为不明原因死在了灵堂哩,身上均有被啃食的痕迹。
另外一名叫狐湖的二十多岁青年更是不知所踪。同样是那家人,直系亲属开始不断死亡。专家调查后指出,暂无法找出原因。
第一章失踪(上)
曾听过一句话:「每一条河流都有自己不同的生命曲线,但是每一条河流都有著自己的梦想——那就是奔向大海。」
「我们的生命,有时候会像泥砂,慢慢的就会沉淀下去。可是一但沉淀下去,你就不再有动力前进了,也就永远见不到阳光。」
「我们要学习水的精神,要持之以恒,厚积薄发,这样才会在机会来到时,顺利的融汇到大海。」
可我的生命之河,最终会流向哪里呢?究竟哪里,才是我的大海?
「有一只北极熊孤单的待在冰上发呆,实在无聊就开始拔自己的毛玩,一根,两根,三根,最后拔得一根不剩,然后它就冷死了。哈哈,很冷,很搞笑吧?」
最近大学放暑假,我无所事事,便硬著头皮到了加拿大,老男人的侦探所里。
身旁左边坐著守护女李梦月,而右边紧紧挽著我胳膊的是黎诺依。本来左拥右抱应该是男人最幸福的梦想,可我并不觉得幸福。
唉,还是照例自我介绍一下吧。
正在讲冷笑话的男性就是我,夜不语,一个老是会遇到稀奇古怪事件的可怜、平凡、普通、善良的好市民。
这个故事的开头就是从我讲冷笑话开始的。
守护女从机场接到我后,就紧紧的贴在了我身后。而黎诺依虽然很高兴,可给我的感觉老是心事重重,就算听到我在讲笑话,这个善解人意的女孩也只是勉强扯著嘴角,应景似的乾笑几声。我严重怀疑,她或许根本没有听到我说的笑话吧。
「你怎麼了?」我奇怪的问。
她抬起头看我,只是摇头,可双手却将我挽得更紧了。
坐在一旁的守护女用火辣辣的眼神看著黎诺依的手,屋里的温度不由得降低了些许。
我打了个冷颤正想说些什麼。李梦月已经冷哼一声,不甘示弱的抱著我另一只胳膊,那用力的程度几乎要害我骨折。
「你们俩还是老样子,有没有和平共处呢?」
见黎诺依不愿意说出自己不在状况中的原因,又头痛於守护女的过度用力,我转移话题,问起近况。
该面对的总要去面对,虽然自己的人生已经乱了套,守护女的人生也已经和自己揉成了一团,但黎诺依的人生,至少在现在还是自愿和我联系著的。
二选一的问题看似很容易抉择,可真的要做出选择时,就变成了「这世界上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般的循环无解命题。
听说前段时间,有个研究者声明他们已经解开了这个千古谜题。很好,等他们发布了结果,并被科学界普遍承认后,我再去做这个费尽脑筋的二选一选择题吧。
满怀心事的黎诺依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守护女,一向都是沉默寡言的冰冷性格,自然也不屑於回答。
我有些尴尬,就在这时,侦探社的另一名员工从门外走了进来,冲我骂道:「臭小子,你总算是肯过来了。老娘都快要被你家的两个红颜知己给逼疯了!」
看著把自己包装得像是一个礼品盒的林芷颜,我满头黑线,「请问,圣诞节还没到吧。你怎麼穿得像棵圣诞树?」
「没礼貌。」老女人风骚地晃动了一下自己黄金比例的身材,「这可是今年最流行的款式。」
我忍不住吐槽道:「最新款式?该不会又是挪用了公款……唔!」
还没将话吐出完,林芷颜已经用风一般的速度飘过来,拼命捂住了我的嘴:「臭小子,你再敢透老娘的底,当心老娘逆推你。」
这女人,说除的话还是一如既往地强悍。
「那个僵尸男齐阳呢?」我挣脱她的手,左右摆动头打量著她身旁。「怎麼没见到他?平时这位有御姐倾向的帅哥,不是老爱在某个热爱年下男的老女人身边晃荡吗?」
「你说谁是热爱年下男的老女人?」林芷颜狠狠的瞪著我,那眼神恨不得将我撕烂吃进肚子里去。
强烈的杀气侵袭过来,我毫不犹豫地扯过守护女档在身前,「某人心知肚明,我就不点名道姓了,免得某些人害羞。」
「臭小子,你是不是真的活够了。」林芷颜绕过守护女就想伸手抽我,我肯定不会让她得逞,不断的以守护女为轴心躲避。
「不玩了。」见打不到我,她一屁股坐到对面的沙发上,斜著眼睛,「奇怪了,怎麼氛围有些不对?」
她的是现在我们三人脸上扫来扫去,守护女万年冰川的表情没办法判断喜怒哀乐,略过,最终,她八卦的眼神停留在了我和黎诺依身上。
「小夜,你该不会是对黎美女做了些什麼肮脏的事情吧。」
她意味深长地用讨厌的语气说,「你看她的神情,似乎很恍惚咧。昨天人家都还好好的。」
「阿夜没对我做过什麼。」黎诺依脸上一红,急忙摆手,「是我最近老是在做恶梦,精神有些不好。」
「恶梦?哪种恶梦?」我好奇的问。
黎诺依摇头,「睡醒后就不记得了,只知道是恶梦。」
她放开挽住我胳膊的手,用力地伸了个懒腰,「只是梦而已,没什麼大不了的。好啦,难得阿夜回来,我们下午去逛街吧!」
我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总觉得她似乎在隐瞒著什麼。
「逛街?」守护女千年不变的表情似乎有些松动了,她起身就朝侦探社外走去。
「你要去哪?」我问道,心想,李梦月永远都是一副白衣打扮,应该不爱逛街吧。
「拿钱包。」守护女停住脚步,转头看我,偏过头又想了想,冲我摊开手,「钱。」
我郁闷了。逛街果然是能秒杀女性的活动,居然连李梦月也无法幸免。这女孩,看不出来还是个闷骚的存在啊。
我不喜欢逛街,当然,男人很少有喜欢逛街的。只是见面前的三个女孩都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自己也不愿意扫她们的兴致,毕竟被倒吊起来鞭尸,并不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略微准备一番,我们一行四人就开著车朝附近的大卖场赶去。
女孩对逛街通常是疯狂的,特别是随身带了提款机和挑夫去的时候。守护女和黎诺依还有些矜持,可死女人林芷颜购物起来完全陷入了狂化状态,没多久我的身上就挂满了各种纸袋。
看著老男人给我的经费卡,我欲哭无泪。完了,这个月只能用信用卡透支了。
逛了一个多小时,才将商场的第三层逛的差不多。不过林芷颜的购物欲完全没有弱化,连带著原本矜持的黎诺依和守护女也开始受其影响,逐渐大手大脚起来。
看来男人不喜欢购物的原因,完全已经写进了基因里。每一团基因都是一番被狠宰的血泪史!
不对!似乎哪里有不对的地方?
提著大大小小的纸袋,我费力地伸手挠了挠下巴。黎诺依和守护女她俩的钱我给很正常,为什麼连死女人林芷颜的款项我也得付了?凭什麼要我付?要轮也该轮在那个御姐控的僵尸男身上吧!
「那个。」我弱弱的扯了扯林芷颜的衣服,递过去一堆发票,「你看,是不是该把钱还我了,我穷,还是学生。」
林芷颜皱起眉头,「小夜啊,以前我还觉得你人挺好,挺值得崇拜的,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吝啬抠门!」
「你管我是哪种人,还钱。」我摊开手。
「都送出去的东西了,还好意思让柔弱的女孩子还钱,我看错你了。」死女人将黎诺依和守护女拉过来,「我们都看错你了!」
黎诺依没有答腔,红著脸掏出腰包,「阿夜本来就是学生,没钱的。单我来买吧。」
这倒是让我显得小气了,我将她拉到身后,尴尬的道:「你在那掺和什麼,我主要针对林芷颜那个外人。」
「哟,什麼时候小黎都变成你的『内人』了。」林芷颜酸味十足地说著,将「内人」两个字咬得又大又清晰。
守护女默不作声拉著我的衣袖,黑白分明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看著我。
商场原本凉爽的空气顿时冷了几分,我鸡皮疙瘩都冷了出来,连忙将她也拉到身后,用肯定的口气说:「你也不是外人,行了吧。别乱搅气氛了。冷!」
一霎间刺骨的空气恢复了凉爽,守护女面无表情在我身后站著,虽然无法从脸上判断,不过周为活跃的气息显示出他貌似很高兴。
站在商场三楼的大厅里,我和林芷颜毫无形象的拌嘴,互相诋毁、威胁,为的就是将刚才买单的钱从对方口袋里挖出来。
「那个,我内急,你们慢慢讨论。」黎诺依见我和死女人之间的争论有升级扩大的嫌疑,而且一时间也停不了,乾脆向电梯走去。
这个商场的洗手间只有一楼有,就在电梯旁边。黎诺依按开电梯的门走进去,她透过门缝看著和林芷颜争吵得正欢畅的大男孩,轻轻的摇了摇头。
自己深深爱著的这个男孩,依然没有丝毫的变化。从初遇时后的冷静沉著,到现在争吵时候的孩子气,多了解他一点,就会多爱他一点。自己最终能够和他走在一起吗?他会再某一天说爱自己,会娶自己吗?
黎诺依不知道。虽然说不出来,但她知道横在他俩中间的问题实在很多,并不只是多了一个守护女李梦月。
李梦月的命运已经和夜不语连在一起,就算自己赢了她,和他结婚了,也无法、也无力将他们分割开。不过,谁又在乎呢,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什麼都变得不重要了。
只是,自己从来就不知道他的心思。他在乎自己吗?他从来没有说喜欢自己,更不要说爱,革命尚未成功,自己仍须努力啊!说不定,眼下从老家传来的这件事是一个突破口。可自己,究竟应该怎麼开口跟他提及,然后再撇开守护女将她带走呢?
头痛啊,头痛!黎诺依啊黎诺依,你怎麼变得越来越白痴,越来越没有自己的思维了!既然已经决定了到死都不放弃,那就应该狠一点,不择手段才行。
黎诺依胡思乱想著,她面带微笑地看著夜不语。在他抽空望向她的时候,她冲他可爱的挥了挥手。
硕大的电梯门最终将两人的视线分隔开,黎诺依背靠著电梯冰冷的墙壁,望著金属墙壁中倒影的自己,轻轻的叹了口气。
电梯微微颤动,然后向下滑去。黎诺依发呆了许久,突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怎麼还没有到一楼呢?
这个商城总共只有三层,以每层楼挑高六米计算,也不过十八米高而已,以电梯下落速度,应该几秒内就能走完,可她发呆多久了?至少也有十多秒吧,怎麼还不断下沉,一丝一毫停下来的反应都没有?
这种状况,明显有问题。
跟著夜不语的时间也算不短了,怪异莫名的事情遇到不少。虽然黎诺依心里暗自发慌,但慌张的表情却一丁点都没有流露出来,她强自镇定,开始打量起四周。
整个电梯里除了自己外,就没有别人,也就是说,她独自处在一个不知道落向哪里的密室中。
在这种诡异的情况下,夜不语会怎麼做呢?
黎诺依拼命的想著,然后抬头看了看。电梯一角的监视摄像头上闪著暗淡的红光,证明还在运作,以夜不语的性格,肯定无视监控,先把头顶的通风口给拆卸下来,伸出头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麼事。
黎诺依放下手袋,用力的在电梯里跳起来,最后无奈地发现,就算尽最大的努力,自己的双手离接触到通风口还是有很远的距离,何况就算将通风口弄开,自己柔弱的双臂也没办法将身体支撑起来吧。
这个方法不适用,放弃。
电梯依然不断地往下沉著。黎诺依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不久前夜不语曾经跟她讲过的某一次遭遇,据说在某个超市里,他就遇到过同样的事情,电梯不断往下落,电子显示器最后停在了九百九十层上。
她连忙看像这部电梯的显示器,还好,还指著第二层的位置。不过从进电梯到现在估计有一分钟了,电梯只从三楼移动到二楼,究竟是自己的脑神经出了问题,还是……
算了,像自己这样的普通人,还是用比较普通的办法吧。
黎诺依咬了咬牙,按下了急救按钮。
一阵刺耳的铃声在电梯里响了起来,就在按下电钮的霎间,电梯也猛地停住了。她看著显示器,依然是商场的第二层。
按了按第一层的按钮,没有任何反应,电梯也没有丝毫想要移动的意思,就那麼恐怖地悬停著。
密室里很容易滋生恐惧,特别是一个人的时候。
当你知道自己被一根钢索吊在空中,周围似乎也没有人意识到你遭遇危险,而你也无法确定自己究竟还不在商场中,更无法确定身体所在的钢铁囚笼外,究竟有哪些未知时,人,通常会在很短的时间内自己把自己吓疯掉。
黎诺依虽然心态比许多女孩坚强,又遇到过好几件恐怖的事情,可依然不能免俗的害怕得要死。
她冲著监视器挥手,不断地按著紧急按钮,最后如梦初醒一般,掏出电话查看起来。遗憾的是,如大多数电梯一样,里边完全没有信号。
黎诺依怕得冷汗直往外冒,漂亮的脸也吓得煞白。
电梯顶部苍白的节能灯散发出来的温度让人感觉越发地冰寒彻骨,就如同无数的冤魂正围绕著电梯飘摇著,挤在拥挤的电梯里,不断地舔舔她的每一寸肌肤。她甚至觉得电梯四壁里每一块自己的倒影,都露出惨白的狰狞表情,阴森森的盯著她在看。
再次按了许久的紧急按钮,依然得不到任何答覆,黎诺依几乎要绝望了。她无力地捶打起金属墙壁,嘴里开始胡言乱语。
就在这时,从扬声器里传来了一个声音,那个声音非常低沉,冲她说道:「小姐,是你在按警示铃吗?」
黎诺依的眼神有些呆滞,在那个声音重复了好几遍后,才总算清醒过来。她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凑到喇叭前,大声喊道:「是我,我被困在电梯里了,电梯一直不断在往下落,太可怕了!」
「您冷静一点,我从监视器里看到你了。你是一个人吗?」扬声器里又传来那人的声音。
「就我一个人被困住了。」黎诺依焦急的喊著。
扬声器那边的声音顿了顿,然后才道:「请您稍等一下,我马上过来帮你开门。」
「快点,求你了。这里好冷!」不知为何,电梯里的温度越发地阴冷可怕了。
喇叭的那头不再有声音传过来,大概是警卫人员来救援了,黎诺依有一种劫后余生的疲惫感。她如同虚脱似的,毫无淑女形象的坐在冰冷的地上。
这两分多钟的遭遇,让她像是地狱里逛了一圈似的,不但心力憔悴,而且还透支了所有的精力。
她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气,等待著救援,又过了好几分钟,救援人员并没有来,而电梯里的温度在一次下降。由於是夏季,黎诺依穿著单薄的衣裳,不由得冷到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她蜷缩在电梯的一角,双手环抱著膝盖取暖。
「奇怪了,为什麼会这麼冷?」她看著自己哈出的气变成一团白雾消失在空气里,一种莫名的恐惧再次冒了上来。
商场用的是中央空调,这就意味著在空调的空温范围,所有的温度都是恒定的,不会出现这里冷而那里热的现象。可自己身处的地方冷到了至少十度以下,实在是很不正常,为什麼救援人员还不来?加拿大商场保全的服务态度有那麼拖拉吗?
越是想,她就越觉得奇怪。猛然间,黎诺依似乎回忆起了什麼。那个商场保全,既然说在监控器里看到了她,为什麼又要问电梯里有几个人?一目了然,明明只有自己一个人而已!
难道监控中,保全看到的并不只有自己?
黎诺依感觉毛骨悚然起来,鬼故事中常常说电梯是最容易招惹脏东西的。据说鬼魂就是通过电梯升入天堂或者地狱,难道自己不巧遇到了这种灵异事件?
她怕的浑身颤抖起来,强忍著恐惧,再次用视线扫视著周围。
整个电梯空间不是很大,空无一物,除了倒映出那个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自己外,就什麼都没有了。
总觉得,有什麼是被自己忽略掉的,而且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细节。
究竟是什麼呢?
黎诺依拼命的想著,她不断的回忆著,那个和自己通话的人的声音以及性别。可最后却害怕的发现,从那个警卫的声音里,自己分辨不出来男女,而且,他的话中还有许多自我矛盾的地方。
那人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猛地浑身一颤,她终於想起来,问题究竟出在哪里了!
第二章失踪(下)
记得夜不语曾经提及过,如果单独一个人乘坐电梯,突遇停电或者突然被困的情况时,不要慌张,也千万不能使用打火机照明。尤其是在冬季,在那种环境下等於引火烧身。
最好的办法是不断按下呼叫按钮并等待救援,如果对方问你几个人,千万不要说一个人,那样等於引狼入室,因为你不知道电话那头是谁的声音。
电梯中的急救电话那一头,有可能是心怀叵测的恶徒,还有可能是某些诡异的超自然力量。
黎诺依总算是想了起来,扬声器传来的声音居然用的是中文!
那个不男不女的声音竟然在加拿大的某一个购物超市中,用国语和自己对话!就算那一头的商场警惕警卫是中国人,她又凭什麼判断自己也是个中国人?
如果只是因为长著亚洲人的模样,那种说法也难以解释过去。况且,在主流是法语和英语的国家,用中文在紧急电话中通话,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这种状况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自己被监视,那夥人已经窥伺自己很久了!这是个圈套。
可是有哪种圈套,会让电梯在十八米的高度空间连续下降一分多钟呢?何况现在还停在了二楼附近那麼半天,这要多大的社会力量才能办到?
虽然黎诺依身家也算不薄,但她也没有狂妄到认为,为了那麼点钱,有人会设下这种已经算超自然的事件来绑架自己。
那就,就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
「见鬼了!」
黎诺依少有的骂著脏话,怕到极点后,反而不是太恐惧了。她觉得整件事都透著一股阴森森的味道,恐怕事情绝对没有那麼简单。
这麼短的时间,阿夜应该还在和林芷颜拌嘴,没有发现自己失踪吧。本来女孩子上洗手间就磨磨蹭蹭的,他之后会不会继续和守护女闲逛?还是会看著手表,站在电梯出口处等自己?
一想到夜不语,心底里就涌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黎诺依觉得周围阴冷的气息彷佛也没那麼可怕了,空气中的寒意也消散了些许。
那个人很敏感,总会察觉到我的失踪,他会在外边想办法救我,自己也要振作起来,想办法自救!
黎诺依的脑袋冷静了下来,她学著夜不语的思维方式仔细的,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打量著四周,最后眼前一亮。
「自己真的是笨死人了!」
她自嘲地走到电梯门的位置,既然电梯顶部的窗户自己接触不到,那门自己应该能弄开吧。看电影里那些帅哥美女,全都很轻松的利用双臂的力量,将突然停住的电梯门推开,自己,应该也能。
事实上,正如电影里那样,弄开电梯的门确实不难。
用细长的指头深入缝隙哩,吃力地将电梯内层的门往外掰。一般人会认为电梯内箱门很紧,其实不然。据夜不语说,他在德国的时候因为某些原因干过这种事情,而且真的掰开了。
很好,虽然费了许多力气,她也顺利的掰开了。
可外界并不是金碧辉煌的二楼商场,黎诺依只看到了一片黑暗。从电梯里射出去的白色光芒如同被黑色吸食了似的,转眼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电梯悬停在空中,墙壁将门分割成了上下两半。一半是楼层下的水泥墙,而另一半则是出口。
很奇怪的,出口处原本存在的电梯外门根本就不存在,黑洞洞的楼层出口彷佛黑洞一般,缓缓流动著致命的诡异。想要出去,只能先爬出去半个身体一点一点的往外挪。
黎诺依打量著外界的漆黑,心里很是犹豫。现在的状况像极了恐怖电影中的场景,会不会在自己刚爬了一半的时候,整个电梯就动了起来,将自己夹著活生生的撕扯成两半?
电梯内,显示屏上的数字依然死死的停在「2」上,黎诺依一咬牙,还是准备爬出去。留在里边恐怕情况会更糟糕,毕竟那个会说中文的东西就快要来了,不论他抱著什麼目的,都不是自己这个弱女子能够抵御的。
何况,未知本来就是最可怕的情形,她无法判断随著那不知是不是人类的东西到来,会给自己带来哪些更可怕的情况。
黎诺依深深的吸著气,她不断地告诉自己要镇静,然后先将手袋丢出去,最后用双手吃力的撑住身体,一点一点的向外层爬。
就在这时,电梯内的灯闪烁了几下,突然就那样唐突地熄灭了。
黎诺依下意识地觉得危险,立刻拼命地往外爬。
四周陷入一阵漆黑当中,她睁大眼睛,什麼也看不见,只得硬著头皮一直向前爬。等到双膝踏实的接触到了地面,还没等他有下一步动作,一股巨大的力量已经从脚部位置传了过来,那股力量带著一阵阵强烈的风压将她向前推了好几米远。
身处黑暗的黎诺依用了足足半分钟才在惊诧中回过神来,急忙检查几自己的身体。
刚才的响动明显是遇到了九流电影的剧情,电梯的缆绳断裂,整部电梯都掉了下去。只需要晚出来一秒钟,她肯定会丧命。
幸好,身体并没有大碍,手肘处以及膝盖稍微有些磨破皮,不过这点小伤无关痛痒,也不影响行动。
她挣扎著站起来,双脚一接触到地面就险些站立不稳,原来是高跟鞋鞋跟被迅速掉落的电梯整个割开,从前的七公分,现在变成了平底鞋。
黎诺依不由得头皮发麻。
手袋就在附近的地上,她弯下身摸索著,总算是找到了。从里边将手机拿出来,打开镜头边的手电筒功能,周围的景象这才映入眼帘。
只看了附近一眼,她整个人都傻住了。
这是一个古色古香的书房,中式书房。
书房的正中央摆著一张老旧的书桌和乌黑的凳子,看起来像是明清时期的风格。桌子上摆著笔墨纸砚,砚台中盛满黑漆漆的液体,纸张铺在桌面上,而毛笔的一端渗在砚台的黑水里,就彷佛正想写字的主人刚因为某事而离开不久似的。
黎诺依揉了揉眼睛,难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几秒钟前,自己还在加拿大的一个购物超市中,怎麼现在竟然就跑到了某间中式书房里?
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在这种诡异的情况下,她下意识地向后看去。
进来的电梯口已经完全不见了踪迹,身后只有一扇雕花的房门,而她,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个透著古老气息的地方,一个人傻呆呆的站在原地。脑子里更是一片混乱。
「这,这究竟是怎麼回事?」黎诺依挠了挠瀑布般的秀丽长发,喃喃自语道。
她想要露出个笑容,用自嘲来冲淡内心的恐惧,可努力的扯动嘴角后,却发现面部神经不怎麼听自己指挥,最后只得哭笑不得地拍了拍脸蛋,心里把所有知道中外神只的名号都默念了一遍。
不管怎样,这恐怕是一个非正常的空间吧。半年多前她也曾遇到过类似的事情(请见:食人大厦),进入过一个嗜血的空间里,相对而言,现在身处的空间除了诡异了点,似乎也没太大的危险。
算了,这个书房怎麼看也不像是有线索的地方,还事先出去,找找看能回到正常空间的办法。
黎诺依走到书房的雕花门前,轻轻一推,们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打开了。
书房外是一个很大的院落,地面用青石板铺就,石板上长满了青苔。老旧的青石板像一条蜿蜒的蛇,蛇头的位置修建了一个梅花状的水池。她向左右看了看,并没有其他的路,只好迈开脚步踏上了石板,走到了水池旁。
水池里的水浑浊得看不清里边究竟有些什麼,黎诺依抬起头,这才发现自己身处再移个像是四合院的院落里。这个院落,是间四面都由砖瓦建成的古旧房屋,而她的位置,恰巧在正中央。
四合院的顶部从水池的位置看,能看到灰蒙蒙的天空,云层压抑到令人不舒服的程度,彷佛是暴风雨来临前最后的平静。黎诺依觉得一切都很诡异,毛骨悚然的感觉不断的从脚底窜向后脑勺。
青石板绕著中央的水池分成了四条路,明显是分别通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以自己的正面为座标,来时的书房位於院落的南边。
说起来,这个院子貌似越看越觉得熟悉?难道自己曾经来过?
黎诺依喘著气,四周的空气冰冷刺骨,但她裸露在外的皮肤反而不觉得冷了。她觉得自己就像走在某个恐怖游戏的场景中似的纪要抵御内心的恐惧,又要找到逃出生天的路一连串心惊动破下来,全身的力气都快要损耗殆尽了。
突然,水池的另一边传来一阵「沙沙」的奇怪声响。
那种细小却在寂静的院落里不断回荡的声音灌入黎诺依的耳中,她更害怕了,内心挣扎著不知道该不该去查看一番。根据恐怖电影里的狗屎剧情,如果真跑过去了,肯定会产生不好的结果。
可她,又有什麼选择呢?
刚才咬了咬手指,很痛,明显不是在做梦。根据阿夜的理论,每一个诡异的空间都有它形成的理由,如果将那个理由找出来,就能逃出去。
自己莫名其妙的进入了这个空间中,难道,是有某种力量,想要让自己看到某些重要的东西?毕竟这个院落,真的令她有熟悉的感觉!
她最终还是决定过去看看。
黎诺依蹑手蹑脚的绕著水池走了半圈,被假山遮盖住的视线移下子就明朗起来。水池后,发出「沙沙」声音的地方竟然蹲著两个小孩子。
这两个孩子穿著一红一绿的衣裳,扎著两个小辫子,他俩正聚精会神、津津有味地拿著手里的小铲子铲著地面的土。青苔被他们挖开,土也挖了有十余厘米深了。
看著两个小孩一摆一摆的可爱小辫子,黎诺伊紧张的心微微松弛了点。有人就好就算是小孩子,也能问出点东西来。
「喂,小帅哥,小美女,姐姐想问你们点事。」她慢慢走过去,一边走一边开口问。
两个小孩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依然一个劲儿的挖掘著。
「喂喂,姐姐在叫你们呢,乖乖回答我问题的话,姐姐送糖给你们吃喔!」黎诺依从手袋里掏出瓶装的口香糖,摇了摇,诱惑道。颗粒状口香糖随著摇晃发出了「啪啪」地碰撞声。
两个小孩还是没有丝毫的反应,仍旧挖得不亦乐乎,就像身旁的她根本不存在似的。
到了这时候,黎诺依也觉得不太对劲儿了。
那两个小孩的衣服鲜艳得刺眼,不知道是什麼料子做成的。他们的动作完全就像机械一般,每一个动作都和前一个一模一样,不多一点,也不少一点。
黎诺依皱著眉头,强忍恐惧,轻轻的再穿绿衣服的小孩头上推了推。刚接触到小孩的头颅,一层鸡皮疙瘩就随著手臂蔓延开来,那种触感很微妙,似乎自己摸到的不是头发,而是,纸?
两个小孩终於有了反应,他俩同时抬起头向她看了过来。
黎诺依总算是看清了他俩的容貌,这一看就吓得她双脚发软,几乎瘫倒在地上。
她头皮发麻,纸感觉一股寒意冲击著后脊背,那两个小孩的眼睛鼻子甚至所有五官,根本就是用黑色的毛笔画上去的。
这两个东西哪里是什麼小孩,根本就是两个纸扎人。在有人死亡时,常常和花圈摆在一起,最后烧去祭奠亡灵的纸扎人。
两个纸扎人面无表情的看著她,它们站了起来,伸直双手向她走过来。
黎诺依下得尖叫一声,惊慌失措的拔腿就逃。
纸扎人一摇一摆第追著她而去,周身围绕著阴森森的寒意。
「老天爷,如果这是梦的话,就让我早点醒来。」黎诺依的心脏不停的狂跳,她觉得自己都快要心肌梗塞了,「阿夜,你在哪?救救我!」
当电梯间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大声响时,我和老女人的争吵还没有得出结果。
「什麼声音?」我疑惑的问。
电梯间附近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周围的顾客慌忙躲闪。有些人甚至惶恐的向紧急出口逃去。
死女人林芷颜脸色不变,满不在乎地道:「貌似是电梯掉了下去。」
「喔,这样啊。」我点点头,不慌不忙的向四周看了看,「诺依跑哪去了?」
守护女冷淡的瞥了一眼电梯,「三分钟前,她走进那个盒子里。一楼,洗手间。」
我愣了一下,「三分钟前,嗯,电梯掉下去应该不关她什麼事情,这时候她应该正在一楼排队上厕所吧。就是不知道电梯里有没有人,从商场三楼掉下去,啧啧,不死也会重度残疾。」
「你这个人还真没良心。」林芷颜撇撇嘴。
「彼此彼此。又不是死了认识的人,我干嘛要餵不认识的人哀悼?你翘辫子了,我一定会花钱买朵花丢在你坟上。」随著阅历的增大,自己确实是越来越没心没肺了,「走,一楼看热闹去。」
守护女一栋也没动,冰冷的语气也没有丝毫的改变,但她下一番话却差点让我疯掉。
「三分钟,那个盒子从三楼到二楼,一直没动过。」
「什麼意思?」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了心头,我的心脏猛地一缩。
林芷颜的语气也急促起来,「意思就是,黎小妹妹很有可能还在电梯里。她跟著电梯一道掉了下去。」
一瞬间,脑袋顿时变得空白起来。我的身体摇晃得险些晕倒。
「还在那发愣干嘛,快到一楼去看看。」林芷颜瞪了我一眼。
我被人拉著,恍惚的走进紧急出口,很快便来到了一楼的电梯间。
附近弥漫著一股烧焦的恶臭味,金属门已经被打开了,正有一群人在围观。林芷颜三下两下就将周围的拥挤人群挤开。我们三人站到了最里层。
只见这个商场的电梯井足有三米多深,落下来的电梯像是被巨大的力量揉成了一圈,扭曲的静静躺在井中,不时有断裂的电缆闪烁出橘色的火花,照亮了电梯井深处。
「臭小子,你觉不觉得有点古怪?」林芷颜眉头大皱。
「什麼古怪?」我没有脱离恍惚的精神状态,愣愣地反问。
只听「啪」地一声,一个手掌使劲的打在了我后脑勺上,巨大的力量险些将我打趴下。
守护女收回自己白嫩的小手,用冰冷的语气说:「她,没死。」
我凌乱的心不知为何一松,轻轻摇头,吁了口气,「谢谢。」
自己刚才到底是怎麼了?听到黎诺依还在电梯中,有可能和电梯一起掉了下去,有可能就那麼死了,不在了……心,为什麼会那麼乱?难道在无形当中,已经对她产生了自己都没有感觉到的情愫?难道她已经在自己心中占据了那麼重要的位置?
没有那麼言情吧?
那为什麼会感到恐惧?
我将心里的烦杂强自压了下去,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要确定黎诺依究竟是死还是活。
「夜不语,你还在想些什麼乱七八糟的?快来看看这部电梯!」林芷颜少有的表情严肃,她眼神犀利的看著我,示意我走过去。
只看了一眼,我就发现了蹊跷的地方。
「这个商场只有三层,加上电梯井,也不过二十一米高而已。」我抬头向上瞭望,「可电梯的扭曲损坏状态,就彷佛是从几百米的高度摔下来似的。这确实很奇怪!」
「你也觉得也诡异的地方?」林芷颜看了我一眼,「快看,工作人员把坏掉的电梯锯开了。」
电梯井哩,商场的急救员用工具切开了早已扭曲压缩得不成样子的钢铁外壳,不久后露出了电梯箱的里层。内层空间很小,就算有人,估计也因为巨大的地心引力作用而被摔成的肉饼。
当电梯箱整个裸露在众人眼中时,所有人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整个严重变形的电梯中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黎诺依没有在里边,我忐忑不安的心总算是彻底放下了。商场方面也不再紧张,只要没有人受伤,没闹出人命,就是万幸的状况。
「这倒更奇怪了,黎诺依究竟去了哪?」我疑惑的问。
「厕所,没人。」不知何时离开的守护女如幽灵一般回来,飘到了我身后,突然这麼说的一句。
「那麼大的响动,她要真的还在商场里,应该早就跑过来看热闹了才对。」林芷颜也是大惑不解。
「大家分散开,一人找一层,将这个商场彻底搜查一番。黎诺依不会一声不哼的就跑掉,她身上肯定是发生了意外。」
不知为何,我对那个摔到扭曲的电梯十分在意,是出反常必有妖,这件事,没那麼简单。
守护女负责一楼,林芷颜负责二楼。
我顺著安全楼梯回到了三楼,整个偌大的商场一个人也没有。只有自己的脚步声不断回荡在四周,显得十分寂寥。
所有人都跑到一楼看热闹去了,这倒是方便了我寻找。并没有在三楼里太浪费时间,我径直像著商场最后边的监控室走去。
监控室的门没有锁,我轻轻拉开门,只见一个秃顶男人正翘著二郎腿,吃著披萨看著某些儿童不宜的小电影,眼神根本就没有在密密麻麻的监控萤幕上做任何的停留。我暗叫侥幸,不然自己也不能悄无声息地偷跑进来了。
要想知道黎诺依身上究竟发生了什麼,她到底去了哪哩,最好的办法就是查探监控记录。临时打电话让老男人杨俊飞帮忙利用关系网开证明根本就来不及,还是用最直接的办法方便。
我悄悄的掏出枪,用力在那个秃顶然人的后脑勺上敲了一下。据杨俊飞敎的方法,只要力量得当,这样有百分之九十的机率让对方晕过去。
很不巧的是,不知是我力气不够,还是运气太差,那个男人吃痛下大喊大叫起来,转过身就想要往后看。我也急了起来,如果真要让他看清楚了我的模样,加拿大警方肯定会请我去喝茶。
我忙不迭地从怀里掏出一瓶防狼喷雾,用力地朝著他的眼睛喷,那家伙立刻痛得捂著眼睛,整个人都蜷缩在了地上。
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抓紧枪托,再一次朝著他的后脑勺猛击。那家伙再次哇哇大叫,再敲到第五次时,他总算晕了过去。
我苦笑的看著双手,摇了摇头。看来偷鸡摸狗的勾当,自己还做得不纯熟,回去后一定要加紧锻鍊。
将那个家伙推到了角落里,我调出了监控记录。从几个小时前我们四人进商场后的时间段快速浏览了起来。
监控萤幕上显示,我们在一层一层的逛街。在三楼的时候,我和林芷颜争吵扯皮起来。黎诺依就是在那时走向电梯间的。她按了向下的电钮,然后走进了电梯。
我仔细看了那一段,发现其后的三分钟,电梯外的显示器上确实标明电梯停在了二楼,一直都没有动过。
我偏过头想了想,又调出了电梯内的监控录影。
黎诺依笑嘻嘻地走进了电梯,还抽空向著我们挥手。当电梯门缓缓关闭时,她的笑也没容收敛了起来,似乎正想著什麼心事。
突然间,电梯停住了,然后监控萤幕上一阵凌乱,电梯在摇晃著,然后萤幕上就再也没有了一丝影像。
这是怎麼回事?我疯了似的将记录倒退,一帧一帧的播放。就在失去影像的最后一刻,我看到了令自己毛骨悚然的画面。
黎诺依安静的站在电梯中央,而就在她身后,一团黑影正逼近她。随后的一帧,她和黑影,同时消失在了空气中。然后萤幕再次暗淡了下来,再也没有记录了。
我惊讶地呆在原地,许久都没有动弹。
脑子很乱,从监控记录上看,黎诺依确确实实在电梯掉下来前还留在电梯箱内的,可在那之后,她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彷佛魔法师的瞬间移动。
我当然很清楚,黎诺依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她漂亮聪明,但绝对不会特意功能。
她,究竟去了哪?
第三章 寻回
黎诺依的失踪,离奇诡异得就像是俗称「神秘失踪」的现象。
再看到监控画面的一瞬间,我想起了这个名词,连带的,还有一个非常著名的事件——兰克事件。
此事件发生在一八八0年九月二十三日傍晚。
事情是这样的,再美国东部的田纳西州,有个叫卡兰迪的乡间小镇。当事人大卫.兰克先生就在这小镇的郊外经营一家大牧场。
事件发生的傍晚,兰克先生正邀请友人——贝克法官以及妻弟洛伊先生到家里共进晚餐,受邀的两人便乘著马车来到兰克家门前。当时,站在大门前面的兰克听到马车声,便与妻子及两个十二岁与八岁的儿子,一同前往迎接。
「欢迎!欢迎!」兰克先生一边热情的挥著手,一边朝正从马车走下的客人靠近。
谁知,就在这一瞬间,项突然消失一般,兰克先生就失去踪影。
出事的地点刚好在马车的正前方。
「咦?」对於这突发的景象,在场的客人以及妻子无不瞠目结舌。在夕阳斜照、光线明亮的院子里,好端端一个人竟然就此烟消云散,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照理是不会发生的才对啊!
「兰克先生!兰克先生!」
「爸!爸!你跑到哪里去了!」法官与孩子们大声的呼喊,可是却一点回音也没有。
这桩离奇是倩就像恶梦一般。当然,兰克是不可能进到马车里,而且即使他走进走出,从外面也能一目了然。
「怎麼会有这麼不可思议的事?」贝克法官除了吃惊之外,更有说不出的懊恼。
从庭院到牧场,是一片宽广草原,根本没有可藏身的地方。兰克的妻子一时受到过度刺激,也因此失去理智。
接获报案、飞奔而至的警方人员,对於此事刚开始也是左思右想、有所怀疑。不过,再怎麼说,堂堂一名法院的法官也是目击著啊!**们开始将整栋建筑物里的里里外外彻底的搜查,动用了猎犬到处搜索,可是始终没有发现兰克先生的踪影。
美国当地的报纸,几乎有一整个月的时间,也都是以「兰克消失事件」为题而大作文章,是件所引起的骚动遍及全美各地。然而,整个事件终究还是陷入五里雾中,一直没有水落石出。
之后,经过数个月,兰克先生的儿子来到父亲消失的马车之前,忽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
「我好苦阿!好苦阿!」
於是又使警方紧张起来,不过最后还是像谜一般无法解开。
现在黎诺依消失的监控录影,若是被有心人看到以后,恐怕也会用弄出一个「东方女孩神秘失踪现象」的报纸头条新闻吧。
头痛!我第一次感觉有些不知所措,毕竟被困的是自己熟知的人,并非路人甲乙丙丁,心慌意乱已经开始干扰起我的判断力。
冷静,冷静一点,能和守护女作对那麼久,她还能相安无事地活得好好的,在某种意义上来说,黎诺依也算是个神经粗壮的强人了!她现在肯定在一边自救,一边等待著我将她找出来。
我再次深深的呼吸著,监控室里的空气十分难闻,有股食物腐烂的味道。这种味道恶心得让我大脑平静了许多。
还是先消除痕迹吧。
我将监控设备中的硬碟整个卸了下来,装进了衣袋里。删除记录并不保险,稍微懂得电脑程式的人都能用程式将记录还原。
虽然拿走硬碟的目的性明显,不过好处也很多。
这样一来,没有人知道今天购物商场里究竟来过什麼人;也没人知道在摔毁的空无一人电梯箱里,其实黎诺依在掉下来的前一秒还在其中;更没有人知道,是我来过监控室,打昏了管理员,拿走了硬碟。
至於黎诺依的失踪,还是要到二楼的电梯间去看看,说不定能瞧出些古怪。
我顺著安全楼梯下到二楼,电梯间的金属门紧闭著,左右瞧了瞧,周围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这才用力的掰开电梯门,想要亲眼查探一番黎诺依消失的位置。
刚将门打开,突然一个黑影从里边袭击了我。不、不是袭击,更准确地说是用很大的力气撞到了我身上,将我整个人都撞倒在了地上。
我倒在地上,那个撞到我的人也顺是趴在了我身上,脸上有两团软软的东西压著,感觉说不出来的奇怪。下意识地,我伸手在那两团软肉上捏了捏,咦,怎麼手感有些熟悉,貌似女性的某种哺乳用的工具。
捏了没几下,我就暗叫糟糕,自己恐怕又遇到狗血事件了!
下一步,压在我身上的女孩子会不会尖叫著大喊非礼,然后一巴掌打过来呢?我竭力思索,却又感到古怪:电梯箱都已经掉下去了,按理说,金属门后边应该是空的才对,怎麼可能会有个女孩跑出来。
出乎意料的是,空气里荡漾著一种压抑的安静,被我袭胸的女孩并没有尖叫,只是全身僵硬的发呆,似乎是很惊讶。然后她紧紧抱住了我,我的嘴鼻陷入了她丰满的胸部间,憋得无法呼吸。
女孩将我越抱越紧,最后轻轻的抽泣起来。
那声音很熟悉,哭声传入我的耳中,我一愣,然后也轻轻的伸出手,将她圈尽了怀里。
不安的心,总算是踏实了下来。
黎诺依,撞倒我的人竟然是黎诺依。这件事虽然诡异离奇得令我摸不到头绪,不过,结局不错,她,总算是被找回来了。
「来,喝杯红酒压压惊。」
坐在杨俊飞的侦探社中,黎诺依把整个身体都陷在舒服的沙发上,她抱著膝盖,依然害怕不已。我找到老男人偷藏起来的PETRUS红酒,倒了满满一杯递给她。
林芷颜咂舌道:「你小子鼻子究竟是什麼做的,居然连这瓶酒都能找到。社长回来后非杀了你不可。」
「你不说,我不说,他知道个屁。等他想要喝的时候,早就不知道是哪年了。」我将倒剩下的酒瓶抛给她。
「这封口费,不错。」这死女人嘿嘿笑了两声,拔开酒塞就喝了起来,喝酒的模样时在市面目可憎。
守护女依然紧跟在我身后,用冰冷了眼神监视著我和黎诺依。
自从在商场二楼看到我俩抱在一起的情形,场面完全可以用石破天惊、开天辟地来形容。李梦月用白皙柔弱的小手像抓住小鸡似的,一手一只将我俩扯开,倒提起来,冰冷的空气带著强烈的寒意彷佛能让一切冻结。
原来情绪真的能实质化到影响四周的环境,我越来越想知道,夜家究竟是用什麼手段将守护女培养出来了。
就是从那时候起,李梦月就一直用那种监视的眼神再我和黎诺依之间游荡,只要稍微有一些身体接触,就免不了遭受精神攻击。原本精神就不太好了黎诺依,这下子脸色更惨白了。
「现在可以说,你究竟遇到什麼怪事了吧?」我在守护女不友好的目光中,尽量与黎诺依保持距离。终於在她恢复了点精神后,才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想到那段经历,黎诺依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她看著我,似乎感觉到了点安全感,这才点点头,缓缓的讲述起来。
事情的开端前编已经叙述过,不再重复,就从黎诺依被两个纸人追开始。
她在院子里拼命的逃,那一红一绿彷佛就能将其吹倒的纸人,飘飘忽忽地跟在她身后,双手笔直的想要将她抓住。
不论黎诺依怎麼跑,都没办法摆脱那两个怪物。
慌不择路下,她迷路了,完全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
终於她逃到了一个小巷,小巷的尽头是一扇门,青铜铸就的门,很古老,彷佛已经很多年没有开启过。那扇门上长著斑斑锈迹,青绿色的铜锈就如同无数条恶心的小虫,附著在门的把手附近,又彷佛门长了血管一般,狰狞恐怖。
眼前前方无路,黎诺依本来已经要绝望了,可没想到,刚一到那扇门前,身后的纸人突然莫名奇妙的停住身体,她惊讶的发现纸人居然燃烧起来,几秒后就只剩下一团灰烬。
这扇门有古怪,虽然丑是丑了点,既然它能克住那两个纸人,说不定就是逃出这个空间的基点。凭女人的第六感,黎诺依判断著。
她强忍住恶心,伸手抓住门把手,想要将门打开,可是不论她怎麼扯,怎麼摇,们就是纹丝不动。
黎诺依急了起来,她一秒钟也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待下去。她乾脆用肩膀撞起了门,正当她撞过去的时候,门就在这时突如其来的打开了,门外射入了明亮的光线。
她收不住力气,依然向外撞著,没想到撞到了我的身上,就这麼莫名奇妙的逃出生天了!
这就是黎诺依经历的诡异事件全过程。
我听完,喝了一口红酒,许久也没有说话。
世间所有的事情,发生时都应该有原因的,但黎诺依身上的恐怖经历,我却找不出来。
自己查了她最近的生活,十分稀松平常,无非就是上学、到侦探社和守护女扯皮,争论某人的分配问题,然后购物、吃费、睡觉。极为简单的三点一线生活,按理说不会招惹到怪事。
可现在古怪的事情实实在在的发生了,发生得突如其来,完全没有预兆,这究竟是为什麼?
不断晃著手中的红酒,最后我将高脚杯里的血红液体一饮而尽,视线轻轻的在脸色依然不怎麼好看的黎诺依身上扫著,不久后停在了她的双眼上。
「说起来,从我早晨回来到现在,你就有些精神不正常,不会是有什麼东西瞒著大家吧?」
「没、没有!」黎诺依愣了愣,慌乱的偏过头去。
老女人林芷颜「噗嗤」一声,大笑道:「诺依,你怎麼返老还童地像个小学生似的。明明就有心事,而且还很重,就连我这个不善於观察,神经大条的美女都看得出来。」
守护女面无表情,居然附和的点了点头。
「真的没有!」黎诺依紧张得不知道该将视线往哪里放。
「真的没有?」我眯著眼睛,捕捉著她十分不自然的表情。
怪事的发生,原因肯定在她身上,说不定就和她隐瞒著的某些东西有关。想要让她不在出意外,最好的办法还是将灾难源头掐断在萌芽阶段。
「真、真的。」黎诺依悄悄的瞥我,见始终躲不开我的眼神,最后放弃了,「好啦。我确实有事情瞒著。只不过瞒的不是大家,而是阿夜你,何况那件事很私人,我还没想到该怎麼像你开口。」
「很私人的事,还需要瞒著我?究竟是什麼事?」我皱了下眉头,好奇心炽烈起来。果然打探八卦并非女性的专利有的时候男人比女人更爱打探八卦。
黎诺依扭捏了好一阵子,突然脸红了起来,「不知道该从什麼地方说起。而且人有些多,我怕自己会有生命危险。」
她的语气很害羞,不过目的很明确,完全是在针对守护女李梦月。
八卦心也炽热且来的林芷颜眼珠转了一圈,她一边拉过守护女,一边说:「既然是私人的事情,我留下来可能也不太方便。大姐大,我们到办公室上网继续学习社会基础知识。」
「上次介绍给你补充的『逆推男人十八式』才看到第十一式,今天顺便把其余的七式一起温习了。」
这个女人,究竟在敎守护女什麼乱七八糟的社会基础知识?我刚想责问所谓的「逆推男人十八式」是什麼东西时,李梦月已经推开了死女人的手,语气淡淡的道:「我,留在这里。」
说完还微微的撑开了自己漂亮完美的双眼,望著黎诺依,并乾脆在我身旁坐了下来。女人的第六感十分地准确,守护女总觉得那个跟自己抢丈夫的厚脸皮女人会说出一些对自己相当不利的资讯。
黎诺依原本苍白的脸微微一沉,本来事情的导向已经开始朝著对自己有利的方位转动了,没想到守护女的神经那麼敏锐。这两个女孩眼睛一眨也不眨的对视著,丝毫不让彼此分毫。
无形的火花在空中不断的碰撞。在两个女孩的身旁,一冷一热的气流涌动在空气里,让我坐如针毡。
我在额头上抹下一把冷汗,伸出左手将两人的视线隔断。
「好了,不要在这种狭小空间里散发怨念攻击了。这世界上真要有鬼的话,估计老远就能看到这里怨气熏天。诺依,你先把事情说出来。」
能让守护女发生不良感应,肯定有关我的事件,这令我更加好奇了。
黎诺依点点头,也不想再拖下去,横竖都要说出来的,守护女的话再想办法解决掉。
「事情其实并不复杂,可以说非常简单。就是我爷爷快要死了,要我赶回老家去见他最后一面。」
「确实很简单,不过,剧情怎麼感觉有些熟悉?」说起来,上次我爷爷也说自己要嗝屁了,让我回本家。结果回去了,屁事情都没有,还硬塞了守护女给我。就是从那时候起,李梦月像牛皮糖一样缠在我身边,再也甩不掉的。(请见:人骨农场)
从此以后,我对回老家看濒死亲人什麼的一类事情很敏感,总觉得那些都是麻烦故事的开端。别听黎诺依将事情讲的那麼简单明了,里边肯定还别有蹊跷。
果然,她看了我一眼后,视线停留在了守护女的脸上。
「老家的人特别嘱咐道,说爷爷要我将未婚夫带回去。他想再生命垂危的时候,亲眼看看自己唯一的孙女会嫁给什麼样的男人!阿夜,你该不会让一个濒死的老人失望吧?」
「未婚夫?」我愣住了。
「未婚夫哟,嘻嘻,有意思。」林芷颜显然是兴致勃勃,看来黎诺依早就给她透了底。
这个年龄未知的不良女性拿起瓶子灌了一口红酒,双眼游移在黎诺依以及李梦月之间,恐怕心理正在掂量著,待会儿的两女大战会变成怎样的有趣场景。
进行了半年多社会基础教育的李梦月,显然知道「未婚夫」这个词的意义。就在我捏了一把汗,准备逃出去,免得待会儿侦探社倒塌、却殃及池鱼的时候,守护女却迟迟没有动静。她看著黎诺依略为得意的眼神,这才轻轻的站了起来。
李梦月没有朝黎诺依的方向走,而是拿过不远处桌子上的手提电脑,按下开机键。等进入系统后,在浏览器上找到了一个网站,然后又默默的递给了黎诺依。
在我们三人的视线中,她已经做回了沙发。而黎诺依,她的眼神在接触到那个网页后,面部表情顿时僵硬了,甚至呈现呆滞状态。
我和林芷颜对视一眼,大为好奇的走到诺依的身后,探头望向电脑萤幕,当看清网页的内容,无须多说,我俩也难以置信地楞在了原地。
那居然,居然是一个十分出名的华人徵婚网站。
守护女顺手拿起我的酒杯,倒了点白水进去,如同品红酒一般的小酌著,冰冷的语气不无嘲弄:「林芷颜说,那上边好男人多。你,随便去找一个。不用谢。」
我们三人顿时从呆滞状态直接被雷到里外皆焦。
黎诺依觉得自己败了,完败!她一把电脑甩到地上,看著我和林芷颜,拼命让语气平静下来。「阿夜,芷颜姐,请你们出去一下,我要和李梦月交流下感情。」
我俩正在迟疑中,黎诺依已经不顾形象叫了起来:「出去!快!」
第一次看到气急败坏的黎诺依,我和林芷颜顿时吓得以超音速逃到了门外。
「呼,好可怕。没想到诺依生起气来那麼有气势!」老女人用力拍著自己丰满的胸部,「难怪能和大姐大对抗半年多还丝毫不落下风。这女孩也是个不能得罪的狠角色!」
我苦笑著,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原本以为娇柔的女孩,恐怕才是真正令人生畏的存在吧,生气的模样,实在让人胆战心惊。
不知道黎诺依究竟跟手护女谈了些什麼条件,总之在三个小时后,她完好无损的出来了,守护女脸色平静无波,默默地帮我收拾行李。
当天晚上,我和黎诺依单独乘坐飞机到离她老家最近的大城市。她俩之间的对话,至今还是让我抓狂的谜。
唉,直到现在,一想到这个谜,自己都会涌出一种不安全的感觉,未知的恐怖果然是最令人揪心的。我猜测黎诺依肯定是以某种形式将我卖给了守护女,让守护女占了某种便宜,可是情真的有那麼简单吗?
黎诺依不傻,她冰雪聪明,而李梦月虽然实力强横,脑袋也无比清晰,但毕竟缺乏常识,更有可能,她自认为黎诺依签订了丧权辱人的条约,可实际情况是,签订辱人丧权条约的恰恰是她自己。
黎诺依占尽了便宜,而守护女被摆了一道。
当然,这也纯属我的瞎猜测罢了,直到上飞机之前,也没有得到任何证实。至於林芷颜,她也好奇到揪心的地步。两方打听之下,黎诺依只是淡淡的笑而不答,守护女,她又不敢去问,这个死女人憋得很难受,就连送机都懒得去了。
守护女安静的看著我俩走进检票口,犹豫著,终於抬起头,冲我挥了挥手。
在离别的时候,她,扯动脸部神经,做出了牙痛的表情。我读出了她神情中的意思。
她,笑了。
第四章 再次陷入
有人说,挤公车是包含散打、瑜珈、柔道、平衡木等多种体育和健身项目於一体的综合型运动。
我现在信了。
由於出门太匆忙,根本来不及打电话到租车行,害得我下飞机后,只能和黎诺依机机场公车进市区。
这里是武城,黎诺依家族公司的总部。
自从她父母双亡后,趁著她年幼无知,诺依的大伯父夫妻两人就强行霸占了她父母的香水公司,并将黎诺依送到了一间恐布无比的青少年不良行为矫正中心去。而那个诡异的学校,正是我和她相遇的地方。
其后,老女人林芷颜给我面子,送了一份大礼给她,暗中收集证据,以强占罪将黎诺依的大伯父夫妻全都扔进了监狱里。
这个聪明柔弱,内心坚强的女孩子却并没有把公司紧紧捏在手中。她将公司的家族制打散后,公开选聘了一位CEO来管哩,而自己,跟著我的脚步从加拿大追到德国,又从德国追回了加拿大,大概是打算彻底赖在我身旁了。
「说起来,你为什麼不打电话让公司派车来接我们?」
我郁闷地将身边的人推开,四面八方全是人,已经有许多年不曾坐公车,害得自己非常的不适应。
黎诺依倒是乐在其中,她名正言顺的将整个身体都贴在我怀里,美其名曰,娇柔的女孩应该受到未婚夫的保护。她满脸带笑,柔软的双手紧紧的抱著我的腰,幸福得要死。
「公司里还有些臭虫没有调出去,我怕坏胃口。」
「看来你的公司问题多多,真的没问题吗?什麼都不管可是很危险的,别又被某些心怀叵测的人给陷害了!」我皱了下眉头。
「你再担心我吗?嘻嘻」黎诺依轻轻抬头,「我不怕,只要留在阿夜身边,什麼问题你都会帮我解决。」
我满脑袋的黑线,「你这个人,比我还懒。说起来,我什麼时候变成你的未婚夫了?」
「这种小是你从飞机到现在,都已经问了十一遍了。」她将柔嫩无骨的身体又朝我怀里凑了凑。
「当然,没把梦月妹妹解决前,你还不是我的未婚夫。不过,我会努力搞定她的。」现在,你就装装样子,帮我应付一下老家的人。
「你垓不会看著我可怜巴巴的丢脸吧?一个大企业的合法继承人,都快十九岁了,居然连个未婚夫都没有,在我老家可是件很丢人的事情!」
她装出惹人怜爱的模样,扑闪著大眼睛望向我,可惜我根本不吃这一套。
「什麼叫搞定守护女就行了?完全忽略我的意见,难道我非要娶你不可?嗯,当然,如果你和李梦月之间到底有什麼私下交易说出来的话,我倒是可以略微考虑一下。」
这件事我真的很在意,一想到就彷佛心脏被千万只蚂蚁爬似的,痒得厉害。
「时候到了,我肯定会告诉你,现在还是我和她之间的秘密喔。」黎诺依可爱的吐了吐舌头,十分小女人地将脸贴到我胸口。
「至於娶不娶我的问题……阿夜,你还真是没有自知之明。你可是整个侦探社公认的少女杀手,对,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害少女没命的杀手,而且还有严重的克妻命。有好感的女孩都死光光了,就剩我和梦月妹妹还活著。」
「如果有朝一日你还想结婚的话,只能在我俩中选一个。等我搞定了梦月妹妹,除了娶我,你还有其他选择吗?」
我哑了,被她的雷到里焦外嫩,原本一直刻意压抑著,不想去回忆的许多往事,浮现在脑海中,心情顿时低落到了极点。
「对不起,我伤到你了?」黎诺依显然也察觉到了我的情绪,她大为后悔地用力抱著我,喃喃道:「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不过你还有我,就算死,我也永远不会离开你。」
「算了。」我突然觉得一切都索然无味起来,强笑道:「又不是写言情小说,不过是搭个公车而已,都弄得像是琼瑶剧了,恶心的很。」
「可我很久没有和阿夜单独相处了,实在有些得意忘形。」黎诺依突然拉著我朝门外挤,「走,这个城市还是有些好玩的东西。我带你去逛逛。」
在下一站口,我俩下了车。找了间租车公司,开著车四处游玩起来。
「这个湖我记忆很深刻。」在武城的中央公园里,我们静静的坐在湖边的长椅上。清风吹拂,黎诺依挠了挠自己的乌黑长发,深深吸了口气。
「那时候我的父母还健在,刚来到这个城市发展,而这个公园还不是免费的,当时的门票钱相当於老爸老妈一小半的工资,看著门口进进出出的快乐小孩子,我十分眼馋。」
「不过,我嘴里什麼都没有说。老爸一咬牙,塞给我钱,让我到公园里玩。算起来,那是我接下来的十多年中,最快乐的一天。」
「等家里渐渐有钱了,可我却越来越不开心,和父母很少见面,除了佣人,家里就剩下空荡荡的家具而已。我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司机按时送我上下学,无聊到死。」
「然后突如其来地,老爸老妈居然车祸死了,丢下偌大的一个企业和孤零零的我。所有的亲戚都在窥伺著那个企业,我应付得心力憔悴。」
黎诺依伸出手抱住了我的胳膊,「大伯父一家,其实我并不恨。如果不是他们将我丢到那所怪异的学校里,恐怕我还遇不到阿夜你,我的人生就只剩下勾心斗角。嗯,不对,也许在那所学校中,我已经死掉了。」
我默不作声地听她讲述著,难怪开车到中央公园的时候,她执意要进来,原来是有那麼深刻的回忆。幸福的家庭,家家相似;烦恼的家庭,则各有各的原因。我的家,何尝不是如此。冰冷,充满著各种各样令人厌恶的孤独。
「幸好遇到了阿夜,人生一切都改变了。」黎诺依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紧紧的,似乎在害怕我突然消失掉,「我有了人生的目标,我不再颓废。只要留在你身旁,什麼都无所谓了。你,就是我的幸福。」
黎诺依闭上眼睛,在睁开时,满脸幸福的神情猛然凝固住。手挽住的那只手臂似乎硬邦邦的,她呆滞地用余光扫过,吓得顿时放开了。
和她的手接触到的东西哪里是夜不语的手臂,根本就是一段木头,一段腐朽不堪,长满蛆虫的枯木。
再看四周,不知何时,湖边荡起了一层雾气。夜不语不见了,周围的环境也变得陌生起来。这里,绝对不是中央公园的翠绿湖边,而变成了一处没任何映射的荒水塘。
眼前一望无际的水塘荒草丛生,芦苇花开满了眼眸所及之处。一阵风吹过,如蒲公英般的芦苇种子飞了起来,铺天盖地,有的落到水中,静悄悄的飘荡在水面上,而更多的,却飞到了远处。
莫名中,黎诺依感觉这样的场景貌似有些熟悉。该死又是莫名奇妙的道咯某个怪异空间中。这一次来得十分唐突,阿夜呢?他去了哪里?陷入怪异空间的,只是自己一个人吗?
她一动也不敢动,傻呆在原地。上次那个庞大的四合院也给自己熟悉的感觉,这次的芦苇水塘,感觉也同样的似曾相识。自己最近究竟招惹到了啥,怎麼会一次又一次地被某种力量拉入这些鬼地方中。
坐飞机的时候,黎诺依还和夜不语讨论过自己的情况。他曾提及,有可能是遇到了「人类神秘失踪现象」,也就是所谓的鬼拉人。
四周静悄悄的,听不到任何的声响,就如同自己的双耳都失聪似的。黎诺依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耳朵,依然什麼声音也没听到。
死寂,是唯一能够形容周围环境的词语。
灰暗的天空上看不到太阳的位置,她再也无法忍受这种一切都陷入无声的状态。於是黎诺依往前小走了几步,裸露在外的皮肤,竟然怪异地感觉不到风的轻拂以及空气的流动。这个世界的所有东西,都显得那麼不真实。
不对,似乎有什麼不对劲的地方。
黎诺依猛地转过头去,身后除了荒草,什麼活物也没有,再次转头,仍然找不出任何奇异的存在,可不安的感觉却越发地强烈了,就彷佛上次那两个纸人追著她的时候,从心底深处浮现出的那种危机感一样。
现在也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觉萦绕在心头,她的大脑在警示著她,不断提醒他有生命危险。
是谁?或是什麼东西想要她的命?
那东西,就在她身后!
黎诺依原地转了几圈,始终没能将威胁她性命的玩意儿找出来。她全身都在起鸡皮疙瘩,无边的恶寒贴在皮肤上,自己竟然像是整个人淹入了刺骨的冰水中。
影子,是影子!
终於,黎诺依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是影子。
明明天空就没有太阳,自己的脚底下哪来的影子?她头皮发麻的弯腰,向自己的影子看去。
那团影子就连接在与皮鞋接触地面的鞋跟上,拖曳得长长的影子如同佝偻的八十岁老男人。影子伸长如爪子般的乾枯胳膊,手指如刀般缓缓的,一寸一寸地慢慢接近著她的脖子。
黎诺依有史以来第一次大脑那麼清晰,她竟然清楚的知道,如果等那时根手指头掐住了自己的脖子,恐怕也就是她的死期。
不想死!还没有和阿夜结婚,还没有为他生下几个孩子,真的不想就这样死掉!
黎诺依的求生欲望膨胀起来,她惊惶的在湖摊上奔跑,想将身后的影子甩掉,可影子怎麼可能甩得掉,依然如同牛皮糖一般紧紧黏在她鞋底,爪子依然悄无声息地抓向她的脖子。
「怎麼会这样,冷静,一定要冷静,肯定有办法把影子给弄掉!」黎诺依喘著粗气,她惶恐不安、惊慌失措,最后因为体力不支,再也跑不动了。她的视线在这个千篇一律的世界中游荡,然后停在了脏兮兮的湖水中。
有人说,没有太阳也是能产生影子的。就算身处在剥夺了视觉、听觉和触觉的绝对黑暗中,也不能让这个世界里的影子消失掉。毕竟人类本身就是个发光体,有光有影,发光体本身的影子依然会被那个东西所利用。
那现在只能让影子远离自己的身体,恐怕逃进水中,是现今为止能想出的唯一办法。
游泳时,影子都是贴在游泳池底的,无法和身体接触。
只是这个世界的规则,也会如此吗?
黎诺依惊恐的看到,那双爪子离自己白皙的颈脖只剩下不掉两厘米了。也许几十秒后,她就会被那团影子杀掉。
拼,还是不拼?
或许,世界上的大多数单项选择题都只有唯一的答案。黎诺依在那团黑影就要摸到自己时,一咬牙,纵身跳了下去。
我亲眼看到正在诉说著自己人生的黎诺依,在挽著我手臂的情况下,在两秒钟的时间内消失在空气中。
我瞪大眼睛,脑袋一片空白,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再也找不到她了。
这就彷佛自己看到过的另一则「人类神秘失踪现象」的资料。
当时是一八九0年的圣诞节夜晚,美国田纳西州的北部,伊利诺州的南贝特市附近。
那次消失的事李奇家中的次子,当时年方二十的奥立佛,而且,奥立佛消失的情况相当富戏剧性,连局外人都会不寒而栗。
当天,李奇家邀请了二十余名亲友,享用一顿丰富而热闹的圣诞大餐。
话说当时,即使美国,像这样的乡下人家上没有装设自来水,家庭用水都是取自於庭院的水井。晚餐过后,客人都回到客厅闲话家常。
正在厨房忙著清理善后的李奇太太发现储水槽里没水了,便换来次子奥立佛,告诉他说:「你去提一些水来。」
奥立佛拎起水桶便往外走。
然后,大约过了两、三分钟,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哀叫声。
「救救我!救救我!快抓住!救我!」
宾客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呼救声震住,大夥儿纷纷朝传来声音的院子奔去,可是,那里已经没有奥立佛的影子了。
从厨房的们到水井之间,可以清楚看到雪上的脚印只到了庭院中间就戞然停止。当然,这证明奥立佛尚未走到水井,也不可能跌落水井而死。
然而,就在人们的上方,依然传来「救命!救命!」的呼救声。大家把头往上仰,可是在微暗的空中,却什麼也没看见。
偌大的庭院里,就只剩下一个滚落在地的水桶。叫声忽远忽近,有一段时间似乎是从空中传来,不过不久之后,又归於寂静。年经男孩奥立佛.李奇就这样消失了。
至於在场的二十余人所听到来自空中的奥立佛叫声,到底代表什麼意思呢?奥立佛清楚地叫著:「抓住。救救我!」这正是问题所在。
在科幻小说里,有所谓的透明人,即是吃了某种特别的药物后,人体就会变为透明,使得一般人无法用肉眼看见,这是欧洲人的想法。
而在中国古代,同样有隐身术这种说法,不过,隐身术并不是使人体消失,而是利用烟雾等障眼法,趁他人疏於注意之际躲到暗处,以达到隐身的效果。
总归一句话,透明人毕竟只是幻想,在现实生活中是不可能存在的。可黎诺依的失踪,自始至终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和这个故事何其相似。
我不知所措地呆在原地,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两次了,足足两次,黎诺依都陷入了「鬼拉人」现象,而我,只能眼睁睁地看著她消失得无影无踪,却什麼也做不到。
该死,围绕在她身旁的诡异事件,起因究竟是什麼!
我站起身,不断地在中央公园的那张长椅上绕圈子。
一圈又一圈,还是一无所获,无奈地再次坐回长椅上,我叹了口气,仰头望向天空。深蓝的天幕上那一轮列日照耀著这个疲惫的世界,光天化日下发生的诡异事件,令自己越发地无力。
这一次我是真的没有办法帮到黎诺依,只能靠她自己了。
看看手腕上的表,指针指向了早晨十一点四十五分,离她失踪足足过了三分钟。
我强自冷静著,打算在这张长椅附近长期待下去。黎诺依一个小时后出现,我就等一个小时,她半天出现,我就等半天,她半年后出现,我就等半年。现在的我,唯一能做到的,也只剩下如此而已。
中央公园的炎热下,蝉在柳树上凄厉的嘶叫著,就在我默默等了十多分钟后,恍惚中看到,几米远外的湖边突然冒起了一连串的气泡。我揉了柔眼睛,猛然间,一个女孩从水底蹦了出来,依稀便是黎诺依的模样。
我激动地站起身,果然是黎诺依!她在水面上不断地挣扎著,手无力地划著毫无意义的动作,眼看是筋疲力尽到就要沉了下去……不,不对,不知是不是错觉,我分明看到有一团黑漆漆的影子拽住了她的脚踝,将她使劲的往下拉。
「坚持住!」
我跳下水,把她一把抱了起来,湖水看似很深,其实非常浅,只淹到了我的腰部。眨巴著眼睛,我使劲地向她深下张望,影子还是影子,很普通。难道真的是错觉?
「阿夜。」黎诺依艰难的睁开眼睛,她的脸色煞白,虚脱似的软在我怀中。在晕过去的前几秒,她用迷糊虚弱的声音说道:「影子想杀我。诅咒,那些诅咒,全是从老家传来的。快带我回篱落村……」
篱落村?诅咒来自她的老家?这是怎麼回事?难道黎诺依在失踪的时候,发现了某些关键的东西?她说影子想要杀死她,所谓的影子,是不是刚才我看到的那一团?
这麼说,我看到的并非错觉?
我试著回忆那团影子的模样,彷佛像一个弯腰驼背的老人,乾瘪的四肢,双手如爪。它似乎想要将黎诺依拉入湖底,将她淹死。
看来谜底,还是需要到她的老家去,才能解开了。我十分痛恨自己刚才的无力,暗暗发誓,一定要将诅咒了黎诺依的人统统挖出来,让他们不得好死!
第五章 篱落村
篱落村处於一个很荒凉的高山上,离最近的城市大约有三百多公哩,前不挨村后不挨店,但是由於当地盛产一种香料,所以并不算落后。
那种香料就是黎诺依的父母从村子中引出去的,办了厂区提炼出了香精,又将其销售到世界各地。
或许现在许多人用到的高档香水中都含有这样的香料,不过就连我,也只是曾经听闻过那种神秘植物的存在,却根本不清楚它们的模样。
通往黎落村的公路修建得还算不错,全柏油路,一路上都很顺畅。我租了一辆越野车,顺便买了些野营用具以备不时之需。山路很崎岖,虽然只有三百多公里,但是以现再每小时六十公里的平均时速,能在今晚十二点前赶到村子就是万幸了。
虚弱到昏迷的黎诺依职到现在还软软的躺在后座上,我不时担心的回头看看她。虽然从认识到现在,她都表现出自己坚强温柔的一面,可不论怎样,她毕竟还是个女孩子,在不断遭遇到神秘力量的一次又一次袭击后,还是会惊惶,会害怕。
那种针对性的、无影无踪、令人摸不到头脑的力量,确实令我滋生出无力感。
但万事万物总归有它的道理,既然她会被拉入诡异的空间中,那很有可能便是因为未解的缘由。难道篱落村中发生了某些变故,远远不只是黎诺依的爷爷要翘辫子了那麼简单?
我一边开车,一边简单的在脑海里整理著不多的线索。前方的山路在GPS的萤幕上扭曲的像是一团麻花,我不由得再次减速。这里的山路实在太险峻了,就算开车技术颇好的我,也忍不住在一些危险路段上感到头皮发麻。
由於要不断地运送篱落村中的特产,来往货车并不算太少,所以到了路的后半段,路况也不好起来。公路地面稀稀疏疏的出现些许坑陷,让车速再次受到影响。
太阳从头顶已经落到了远处的山脊上,火红的夕阳如同燃烧了一般,透过树叶投射下来,彷佛西边的天际点燃了熊熊烈火,景色非常壮观。
突然,我猛地急刹车,越野车的轮子与地面摩擦著,发出剧烈的声响,最终险之又险的停了下来。
黎诺依的身体因为刹车而抛了下来,撞在前排椅背上。
「呜呜……」她捂著鼻子一边坐起身子,总算是清醒了。
「你睡醒了,身体没问题吧?」我转头关切的问。
「嗯,除了还有些害怕外,倒是没大碍了。」黎诺依对我勉强笑了笑,问道:「干嘛紧急刹车,出事了?」
「确实有些小问题。」我苦笑著朝车窗外努了努嘴。
她顺著我示意的方向看过去,不由得一愣。
只见五米外的公路上,一跟粗状的树木断裂开,倒了下来。很巧的事,倒的位置刚好将公路拦腰截断。车是没办法开过去了。
「怎麼会这样!」黎诺依摸著自己还有些发痛的头,打开窗户呼机了一下山里的新鲜空气。
「谁知道,你再休息一下,补充点体力。」我将一点吃的东西递给她,然后开门下了车,「我过去看看。」
走到断裂的大树前,我仔细观察了一番。这是刻茂盛的杉树,树叶鲜活,应该是刚倒下不久。缓步来到折断的地方,只看了一眼,我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树明显不是风吹倒的,也不属於任何自然原因而断裂,从断口处的痕迹看,到处都有暴力破坏的元素。我伸出手摸了摸,断口非常不整齐,彷佛是某种动物用尖锐的牙齿一口一口咬断了这棵树的主干。
眼前的杉树主干直径足足有一米多,是什麼动物能够将它咬断?我的脑海里实在找不出相对应的生物,只好转身向车走去。
横在路上的树木仅仅靠著两个人的力量是完全不可能移动的,至少也需要一辆十吨吊车才能将它给移开。还是问问黎诺依,看有没有其他的路绕道吧。
黎诺依托著下巴,思索了半晌,又再次打量了车外,这才道:「绕路的话,我记得似乎确实有一条小道,越野车勉强能开过去。」
「那条路有危险?」我看著她,「不然干嘛支支吾吾。」
「危险倒是没有,只是有些不好的回忆罢了。」黎诺依摇头,表清有些落寞。
她指著不远处的地面,「往回开一公里左右,应该能找到那条小路。我们动作快点,天黑了,走山路十分危险。」
我下意识地看了看手表,差一刻六点,离天空黑尽只剩下两个小时而已。
在狭窄的公路上转弯,我们俩向回开了一千多米,如果不是黎诺依的指引,我根本找不到那条早已被荒草和灌木填塞住的小路。
无奈地再次下车,我从野营套件中拿出一把工兵铲,三下五除二的将堵了路面的杂草和低矮灌木砍掉,眼前终於露出了一条宽不足两米半的颠簸土路来。如同黎诺依所说,还真的只能是越野车才能通过。
看来要想再午夜十二点前到达她的老家,应该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我悲观的想著。
车缓缓的开进了土路中,黎诺依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没有和我说话,只是一直呆呆的看著车外的风景。
两旁的树枝不断的刮在车壳上,将越野车的外漆刮出了一道又一道的萝卜丝,幸好是租来的车,赔偿费还能算在老男人的头上。如果是自己的车,不知道会心痛成什麼样!
土路弯弯曲曲的向前延伸著,完全看不出尽头。我们翻过几个陡峭的坡道后,开始逐渐向下走。不知过了多久,路总算是略为平整了一点。
抬头看看天,夕阳燃尽,月牙从对面的山脊爬了起来,是下弦月。黯淡的月光普洒在丛林里,让人心理堵得慌。
已经快九点了。
「还要多长时间才能走出去?」
我问后座上的黎诺依,车灯映照下,丛林中所有的树木彷佛都狰狞著乾枯的爪子,富有攻击性。就彷佛进入的异域似的。
「大概还要四个多小时吧,这条路虽然不好走,但是比上边公路近得多。」黎诺依叹了口气,「说起来,上一次回老家,都是国中时候了。时间过得好快,一眨眼,就溜掉了五个多年头。」
「你现在的语气好像老太婆哦。」我摇头,不由得笑了出来。
「老太婆这个词不好听,如果某人把中间的那个『太』字给忽略掉,本小姐肯定会非常高兴。」黎诺依的精神明显好了许多,都有力气耍贫嘴了。
我被她的话给哽住,不知道该怎麼回答。人的内心通常都很复杂,特别是涉及到感情的状况下。说实话,我,至今也不明白自己的内心,究竟对她,又或者对守护女,到底是怎麼样的情感,怎样的想法。
想不通的事情就会逃避,这可能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感情果然能令这世界上无论聪明与否的人失去原本的准则观念。
见我沉默,黎诺依悠悠地叹了口气。
一时间车内又恢复了不久前的寂静。
车外一如异域的景象不断重复著,我装作聚精会神的开车,心却乱得乱七八糟。这样的状况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终於,我在一次猛地踩下了刹车。
黎诺依险些又撞到鼻子,她从后座上伸出脑袋,问道:「前边的路又堵了?」
「轮胎爆了。」我苦笑,走了下去。
登山鞋踩在地面上感觉软软的,脚下的路面不知道积累了多厚的腐烂树叶。越野车的右后轮已经蔫嗒嗒的耷拉了下来,幸好车速并不快,否则光是爆胎,恐怕都会弄成车毁人亡的局面。
我走到泄气的轮胎前检查了一番,只一眼就看出了端倪。让车爆胎的罪魁祸首竟然是几根翠绿色的刺,这些次足足有十多厘米长,并分人造物,更像是某种植物上生长出来的玩意儿。
绿刺深深的刺入了轮胎的外层,现今流行的空心胎竟然连防爆机制都还没启动,便被割出了厚厚的一条伤口,整个轮胎估计是废掉了。
我用手指抓住一根次想要将它从轮胎中拔出来,不论花多大的气力都没有成功,於是只好上车拿了钳子,用尽气力,好不容易才弄出了一根。
我将那根刺凑到眼前观察,只见刺的前端躯干居然密密麻麻的长著倒刺,在灯光的照耀下,竟然泛出冷冷的逼人光芒。根本不需要太多判断,就能清楚的知道那些倒刺究竟有多麼的锋利。
黎诺依探出头来,打量著我手中的东西,突然「咦」了一声:「这玩意儿,貌似有些眼熟。」
「你认识?」
我随手递过去,一没注意让刺碰到了车身,顿时一股刺耳的摩擦声响起,越野车的金属车身上立刻划出了密密麻麻的痕迹。那些倒刺不但画破了漆面,还将铁皮也弄出了划痕这坚硬和锋利程度,简直令人瞠目结舌。
黎诺依见状,立刻小心翼翼地将翠绿长刺从我的手上接过去,打量了半晌,最终还是摇摇头,「乍一看我还以为是篱落的刺,不过哪有长这麼长的,根本不可能嘛。一定是我弄错了!」
「篱落?就是你们村的特产?」我颇为好奇的问,「难道那植物也有刺?」
「那是一种灌木,不到一米高,浑身都是小刺,就和眼前的刺一般模样,只是很小。大概只有这麼丁点。」黎诺依用纤细白皙的手指,比划出一个大约一厘米左右的距离。
而我在脑海中思索后,也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所认识的植物里,确实有许多植物的刺都长得比眼前的长得多,可没有一个长了那麼多倒刺还坚硬锋利无比的。手里的刺已经称得上凶器了,无须检测,肯定硬度比铁还要大。
我在附近找了找,并没有发现有植物上长了这些刺,况且周围都是阔叶林,还没有高到只能存活针叶林的海拔。那些刺就彷佛是从地上长出来似的,完全循不到缘由。
没多久我便放弃了。
「不论怎样,收起来寄给疯子叔叔。那家伙肯定会感兴趣!」我找了条毛巾,里三层外三层的将刺包了起来,然后用袋子装好。
疯子叔叔是夜家旁系的人,出名的花木狂,现在是某个著名农业大学的教授。打小受到他毒害的我,从他身上学会了许多花木的知识。
那老头子虽然长得不怎麼样,不过生了个女儿倒是很漂亮。夜雨欣不知道现在活得好不好,听说考进了她老爸的大学,祝她早日脱离魔爪吧。
我一边恶意的想著有的没的,一边拿出备用轮胎和千斤顶。
再柔软的路面上换轮胎是一种折磨身心的体力活好不容易找了几块映一点的石头当作地基,将备胎给换上后月量已经悬挂到了中央,快要午夜十一点了。
修好了车再次向前行驶,这次我更加小心翼翼,免得备胎也给弄坏掉,那我俩肯定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得背著行李步行进村了。
还好,忧心的最坏情况并没有出现,地上也没在遭遇那种莫名的怪刺。折腾到过了凌晨三点,就在我们的骨头都要被路给颠跛散架的时候,眼前豁然开朗,总算是穿过去树林了!
眼前是一个浅丘,坐落在山谷中,朦胧的夜色里显得特别神秘。
浅丘上的人家星星点点的亮著灯,远远的灯光彷佛菜地理的萤火虫,幽远空灵,如同世外桃源。梯田一层一叠静伏在黑暗中,黯淡的月光照射下,隐约能瞧见地里种植著密密麻麻低矮的圆形灌木。
「没想到你老家这麼漂亮!」我赞叹著。
黎诺依摇摇头,「漂亮有什麼用,以前篱落村是方圆几百里最穷的地方,女孩子拼命的想要嫁出去,男孩子很难找到老婆,村里一片混乱。」
「幸好老天有眼,我老爸从外地读书回来,偶然发现了篱落,这种村子里遍地都是的植物里面包含著经济效益,整个村子才在分崩离析中得救,最后变得富裕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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