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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松的《地铁》说明了这个世界的什么秘密?没有看懂_百度知道
韩松的《地铁》说明了这个世界的什么秘密?没有看懂
提问者采纳
他的东西都很古怪,我觉得更像恐怖故事。就是描述了一种状态和一种对未知的恐惧吧……最多再加上对体制的反抗?
提问者评价
没有人回答了额,只好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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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在外也不愁韩松生于重庆。年就读于武汉大学英文系、新闻系,获及法学硕士学位。1991年,他以优异的考试成绩进入新华社,历任记者、《》杂志副总编、执行总编,对外部副主任兼中央新闻采访中心副主任等职。在此期间,他撰写了大量报道文化和社会动态的新闻和专访,还参加过中国第一次考察。和有关克隆技术进展的报告文学《人造人》。
  1、履历性 别:男
汉族 韩松出生于重庆。年就读于武汉大学英文系、新闻系,获文学学士学位及法学硕士学位。1991年,他以优异的考试成绩进入新华社,历任记者、《瞭望东方周刊》杂志副总编、执行总编,对外部副主任兼中央新闻采访中心副主任等职。在此期间,他撰写了大量报道中国文化和社会动态的新闻和专访,还参加过中国第一次神农架野人考察。和有关克隆技术进展的报告文学《人造人》。
  韩松的作品极富文学情趣,结构精巧,内蕴深远,可谓独树一帜。1988年、1990年获中国科幻
,1991年获世界华人科幻艺术奖,1995年获中国科幻文艺奖。其大部分短篇收录在《宇宙墓碑》中。代表作有中短篇小说集《宇宙墓碑》、长篇小说《2066之西行漫记》、《
》、《红色海洋》等。
韩松的科幻文学创作起源于大学时代。韩松的早期代表作,是获得了
《幻象》杂志主办的&全球华人科幻小说征文&大奖的《宇宙墓碑》。接下来,他的小说还获得了包括《
》&银河奖&等多种科幻奖项。他的作品别具一格,在读者中产生了广泛的影响。包括郑文光、
、姜云生在内的许多中国著名科幻作家都曾表示,韩松在
中具有不可取代的特殊地位。
《新闻周刊》、科幻评论刊物《轨迹》、
科幻研究刊物《基地》等,都曾有文章谈论过韩松科幻文学的成就,并给予过高度评价。
  思考和写作是韩松的最大乐趣。他的创作不局限在新闻报道和科幻小说。比如,他也创作过非常独特的诗歌、杂文和无法归类的其他小说。1999年出版的《想象力宣言》,至今仍然是中国科幻文学领域最富于批判力的理论著作。《鬼的现场调查》则是集生动曲折的考察记述、引人入胜的文史考证和瑰丽的
于一体的报告文学。类似的报告文学作品还有展现克隆技术进展的《人造人》等。参与撰写的政论著作《妖魔化中国的背后》风靡一时,&妖魔化&一词成为公共词汇。
  像许多文学大家一样,韩松从来不在乎作品的发表与否,更不注重个人名望。每日的写作本身,就是他的享受之源。也正是这种对创作的执着和热情,成就了他对科幻文学范式的多次超越。而《
》则是这种文学超越的最新尝试。
  2010年12月出版《地铁》。
  中短篇:
  宇宙墓碑
  有客自南方来
  我的祖国不做梦
  天涯共此时
  逃出忧山
  收音机时代
  闪光&阉割
  沙漠霹雳:美国败于
  三峡之旅
  热乎乎的方程式或热乎乎的平衡
  青春的跌宕
  末班地铁
  美女狩猎指南
  两只小鸟
  离都与坎城的故事或英雄的新新新人类之末
  冷战与信使
  看的恐惧
  进化的腥膻
  嗨,不过是电影
  电话之旅
  赤色幻觉
  灿烂文化
  不要让老婆的幽灵在互联网上找到你
  本影锥下的初潮
  艾滋病,一种能够通过空气传播的疾病
  符号世界
  台湾漂移 
  回到过去
  无名链接
  非典幸存者联谊会
  地铁惊变
  乘客与创造者
  没有答案的航程
  天堂里没有地下铁
  一九三八年
  脱母运动
  绿岸山庄
  已出版著作(含合著):
  2066年之西行漫记
  让我们一起寻找外星人
  红色海洋
No,航空母舰
  人造人:克隆术改变世界
  妖魔化中国的背后
  网造人
  在未来世界的日子里
  鬼的现场调查
  宇宙墓碑(作品集)
  想象力宣言
  二零零六年之西行漠古船
  华文世界反乌托邦的新长征
  技术时代的聊斋志异,电子囚笼中的卡夫卡
  阿来、孟京辉、宁财神、张峥 联袂推荐
  我们每日乘坐的地铁,有你从未知晓的真实
  内附《地铁事故应急指南》
  韩松以难能可贵的认真和执着坚持写作了几十年,他的小说诡异而华丽,深沉而热烈,实在别具一格,为文学开辟了新的道路。
  &&阿来 作家
  《地铁》散发出一股技术时代的妖风,它像一个新鲜、生猛而痛苦的幽灵。
  &&孟京辉 话剧导演
  韩松不动声色地讲着诡故事,好像这就是生活的本来面目。
  &&宁财神 编剧
  如果有一辆去天堂的快车,但只要还有一个我关爱的人留在站台,我一定不会上去。并不是我有任何崇高,而是因为我和韩松在本质上都是悲观的,上车对我没有意义。
  &&张峥 微软亚洲研究院副院长
  他白天作为一名记者为新华社工作,晚上写作黑色而寓意深长的小说。
  &&美国《新闻周刊》
  韩松的作品被称为&诡异&或&晦涩&,又引起反感,可能是因为韩松写下的是从心理深渊&&也就是那个混沌、矛盾、奇怪而又往往接触禁忌的世界&&涌出来的东西。
  &&日本《野草》
  韩松写作预知历史的小说,铺陈整个人类的内在实质。
  &&台湾《幻象》
  韩松是一个年轻的实力派科幻作家,他会讲别具一格的故事,按他在科幻小说领域的地位和成就,应该潜下心来进行科幻小说创作,走专业作家的路,我想他一定会成为中国著名的专业科幻作家。但是,他没有这样做,他进了新华社,做了记者,做了杂志总编,什么原因呢?
  日,在上海沪杏科技图书馆举行的、由上海科普作家协会与上海大学生科幻联盟组织的&创新与科幻作品研讨会&上,揭开了谜底。韩松在主题讲演《我的科幻创作理念与实践》中说,做什么事都需要幻想,一个事业成功者都有成功的幻想,科幻小说前景无限,但是,在当前的世界、当前的中国,科幻小说是小众的爱好,不是大众的所好!
  说得多好! 说得多妙!他说出了所以不走专业科幻作家路的原因。人们相信,这是他正确的选择,人们期待着韩松的力作会源源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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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公网安备 (1)韩松越界求真
开往?的地铁——评《地铁》 &
&作者:飞氘
新世界第一个十年行将结束时,共和国进入了第十二个五年规划,两位优秀作家刘慈欣和韩松,对这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民族也都有些话要说。前者的《三体3》高调登场,以其一贯的气魄,为人们展示星空的壮美,试图唤回我们的理想主义激情,后者则低调地推出了《地铁》,刨掘着黄土深处的迷宫,露出那令人错愕的庞然根须,让我们对脚下的土地有了更深的认识。
韩松是个温和体贴、善良聪敏、实力毫不逊色的作家,以写作阴郁晦涩的重口味小说著称,大概在中国当代被称为“科幻作家”的人当中,没有谁的作品在阅读和接受方面,能比他具有更大的分歧性。几十年来,他悄无声息地出版了几本书,多数都只粗糙地印刷了几千册,尘封在地摊儿盗版书风格的奇怪封面下。但韩松耐住了寂寞,继续默默地写着只能为“科幻”这一小圈子里的少数人所喜爱的作品,而他的热爱者们,虽也常说自己读不懂韩松,却以淘到一本他的书而欣喜,然后等待着有朝一日,这些稀奇的版本将因作家被世人承认而变得价值连城。
然而,如果有系统地阅读韩松,能够发现他的写作始终围绕着一些特定的命题展开:生存的荒谬、人生的虚无、中国的现在和未来、人类历史的黑暗、文明的兴衰、面对强大国家机器和神秘宇宙时普通人的挫败感、时代的丑恶欲望、自我与他人的可恶与可怜,等等。白天,他是一名新华社记者,在形形色色的新闻事件中承受着时代脉动的撞击,晚上,他是一个深沉的作家,寻找着一种非如此不可的独特表达,去把他以异于常人的认知模式得出的惊人判断埋藏于诡异的故事中。这种表达,他称之为“科幻”,并把它改造成一种生存状态,一件可以使活着更有意义的事。对他来说,“科幻”有两个意思:批判现实的有力方式和完善自我的修行。
优秀的作家总是创造一个有个人烙印的风格化世界。韩松也用笔组装出一个罕见而珍贵的宇宙体系。那些软弱具有强烈羞耻感的男性主人公,那些时空错置和历史反转的滑稽和荒凉,那些无法解释却颇有味道的神秘情节,那些在异常环境中的暴力和血腥,那褶皱而饱满多汁的语言,均以变形的方式勾画出一副暧昧、游离的时代风俗画,令人若有所悟又若有所失。《地铁》正是这一体系中最新、最圆熟的代表。在这里,地铁会不能自已地一往直前,遭遇离奇变故的人们这幽闭空间里上演一出出惊心动魄的进化/退化戏剧,释放着人性深处的恶与无奈,而这背后,却隐隐浮现着不同文明间为了生存而进行的竞速实验,在天空与大地的竞赛中,谁也没把握地说末日的来临究竟是后发现代化国家在拼命地寻找前进道路时的实验意外,还是冥冥中的神秘力量在世界末日后制造的幻像。而后末日时代退化的民族在地底的挣扎注定是徒劳,早晚要被进化的鼠类取代历史的主角,一代代人对真相的追寻,直到最后一对少年男女重返祖先遗留的废墟,才终被证明为虚妄。
&“过去百多年来,铁道的修建,已成为了中国崛起的一个标志,浓缩着这个泱泱大国的现代化奋斗历程……如今,这个修建了万里长城的民族,已然修建出了超过万里长城的铁路网,无论从速度、长度,还是从密度、高度,在世界上都名居前列乃至首屈一指……如果说现代化在某种程度上讲是城市化的话,那么,地铁正好是这一进程的写照。”在《自序》里,韩松如是说。实际上,也正是中国在现代化进程中“最深的痛,她心灵的巨大裂隙,并及她对抗荒谬的挣扎,乃至她苏醒过来并繁荣之后,仍然面临的未来的不确定性,以及她深处的危机,在世界的重重包围中的惨烈突围,还有她的儿女们的游荡不安的灵魂”,使得韩松选择了以奇崛的方式,写出了时代的寓言。
在一篇创作谈中,韩松认为我们生活在一个比卡夫卡还要荒谬的时代。确实,在今天,个人的经验被碎片化、同质化。能否从总体上认识和把握这个时代,并将贬值的经验和破碎的认知整合成一幅有效的世界图景,并带着可贵的诚意和信念呈现给读者,越来越成为当代作家的根本挑战。有时看某些所谓“主流文学”简单地将社会新闻平移到作品中,我总觉得不过瘾,疑心在文学已失落了文化先锋地位的今日,这种对“时代丑恶”的简单批判不过是精英人士在标榜良知而已。而有些“魔幻现实主义”,又放不开手脚,好比电影中的轻功,再神奇也只是吊钢丝。然而《地铁》却好比从地球来到了月球,因为重力的不同,不用道具,也可以飞檐走壁,更加飘逸和痛快。而那些难于理解的时代经验,就在这惊艳的黑色世界里获得了曲折的展示和宣泄,那个冷静的观察者也就在写作与抗争中,重新找到了信仰。
值得关注的是,《地铁》的部分内容曾以单篇小说的形式发表过,并令很多读者困惑不已。如今通过情节的改动和新写的篇章,五个短篇被整合为一体,首次为我们呈现出其背后那个统一的宇宙图景,细心的读者通过潜藏的线索,便可大致还原出谜局的真相,窥探到作家对于“地铁”及时代的思考,甚或可发出苦涩的会心一笑。正是这从零散断章到统一世界的整合,预示着作家或许已不再满足于散篇的表达,而要开始以成规模、有系统的方式去建设他心中的宇宙,使其愈发成熟和厚重。《地铁》无疑是新世纪十年里最好的华语文学之一,随着它的呼啸而过,韩松的更多作品将要被发掘和认识。如果说四十岁是一个作家最好的年龄,那么,是时候让更多的中国人与最好的韩松相遇,去领略往那神奇的幽冥世界了。
韩松越界求真
00:00&&&&来源:&&北京青年报
游走于新闻与科幻现实与超现实之间———
  ◎采写/本报记者 刘净植
  韩松的两面
  ■用新闻人的眼睛观察社会,用超现实的方式思考现实,同时对世界充满了善意
  你或许不知道一本新近出版的小说《地铁》,所以你也不一定知道韩松。
  就像很多人没太注意,中国当代文学创作步入乏力期后,中国的科幻文学创作却异军突起,以刘慈欣为首的一批作家以宏大的想象,对人性、道德、社会现实的极端拷问,让人耳目一新。韩松也是这批非职业作家的代表之一。
  好吧,或许这样说显得有些凝重。那么,如果一个人同时拥有现实和超现实的两个世界,这两个世界的反差又是那么不可思议、耐人寻味,你会不会对他感到惊诧、羡慕或是好奇?
  1997年美国《新闻周刊》报道这位独特的中国科幻作家时写道:“他白天作为一名记者为新华社工作,晚上写作黑色而寓意深长的小说。”
  韩松日常的身份是国家通讯社的记者——不,这样说还不准确。他曾任经济、文教、时政领域的记者,曾任《瞭望东方周刊》的副总编、执行总编,如今是新华社对外新闻部副主任兼中央新闻采访中心副主任、《中国军队》杂志编委。对外新闻部是专门负责将中国的新闻以包括中文在内的多种语言,代表中国政府向国外发布的部门;而中央新闻采访中心,则是专门负责中央领导人、中央机关所有新闻的采访报道的部门。身处国家通讯社两个要害部门领导职位的韩松,无疑置身于中国新闻的最前沿,对这个国家的现实、决策和新闻形象有最直接的了解。人们对于他的想象,大概也离不开严谨、严肃、识大体、顾大局、宣传纪律等等。
  但工作之外的韩松却拥有一个奇特的异想世界,当然他不像美国报道中说的那样“晚上写作”,他的夜晚通常容易被繁忙的工作占去,他在早上写作,他起得很早。在一些人根深蒂固的认识里,科幻小说属于儿童文学,在超现实世界中展开故事也仿如做着与现实无关的白日梦。所以像韩松这样的国家通讯社时政部门的领导,写写科幻,也许会被当作有童心的表现。
  然而,韩松的科幻小说,莫说少儿,就连成人也未必都能接受。就如很多媒体评论的,他的小说“诡异”、“极端”、“黑暗”、“晦涩”,仿佛一个黑色的深渊,充满着复杂而有象征意味的符号,兼具先锋小说形式与内容的前卫。与他本职工作的严谨务实不同,他的个人写作,放肆、自由、无所顾忌甚至是越界的,就连他自己都说:“写得实在有点过分。”
  处于两个极端世界之间的韩松,常常让人对他充满好奇,也常常因为他的身份,让人想在他的作品中解读出更多的含义。
  曾在网上论坛里看见“中国科幻第一人”刘慈欣写韩松的文字,称自己写的不过是“二维科幻”,韩松写的是“三维科幻”。当记者在新华社办公室见到几乎被埋在文稿堆里的韩松时,却发现自己看见了一个“三维的韩松”。
  他既没有他那类职位让人联想的严肃、优越感,又没有他的小说里那股阴郁、诡异、浓烈的气质。还有第三个韩松,生活中真实的韩松:安静、内敛、认真、诚恳,让人觉得亲切而安心。
  他安静地笑着,温和地告诉记者在他的新闻人身份和科幻作品之间并没有那么大的差距:“很多东西我就是直接把平时见到的事情像记日记一样记下来。现实本身比科幻还要科幻。”
  之后我明白,他用新闻人的眼睛观察社会,用超现实的方式思考现实,同时对世界充满了善意的关怀。这个“三维”的韩松,不也是我们观察和思考这个时代的一扇窗么?
  关键词:科幻
  ■他自幼内心就有强烈的越界甚至破坏的欲望——黑暗的东西比表面光明的东西更有力量
  韩松成为新闻人和科幻作家,或许从他出生就是注定的。
  他出生在重庆,父亲是重庆人民广播电台新闻部的主任,这显然对他日后的职业有着先天的影响。然而他与生俱来的看待世界的奇特方式,却让他成为一个科幻作家远远早于成为新闻人。
  韩松说,他从小思维就和同龄的孩子不太一样,他迷恋星空,总喜欢看星星。并且,出生于1965年的他,在改革开放之前也就是他13岁之前,对于世界的态度似乎便已大致定型了。韩松很难描述“文革”对他童年的影响,长辈被打倒、父亲被送进五七干校的经历令他印象深刻,但那个童年在他记忆中却无痛苦,是开心好玩的。
  他记得自己住的大院子里有防空洞,有一座山,孩子们常在那里玩。很小他就觉得那山有一天会消失,于是写了篇小文,说山上的树全被推倒了,不见了。如今,那片山果然已经不见,全变成了楼房。那篇具有未来性质的小文大概算是韩松的第一篇科幻小说。他没有告诉别人,因为那是属于自己的。他觉得,人有一个世界是要和外界交流的,由语言、目光和行为构成,但是真正的思想只能存在于另一个世界,是写下来的。
  可见,他作为科幻作家,只在自己的世界里写作、从不理会别人的想法,从儿时便已定型。
  但他从小成绩很好,当着班干部及三好生。这位好学生常常有些不合常规的行为。中学时候老师规定学生每周写周记,作文很好的韩松领着一群同学写,给大家出题,写“澡堂”,大家都写了澡堂里的乌烟瘴气,不过写得隐晦,韩松还描绘得很美,老师没看出来,给了“优”。第二次韩松出的题目是“上厕所”,这就不像话了,老师一气之下停止了全班的周记写作。韩松说自己就是这样,不愿理会别人给他规定的东西。
  他会在“中学生喜欢什么书”的问卷上乱编书名,比如《太阳照死猪》。他会在游记里编诗句,然后说是李白写的。他说这让自己很愉快,心里有一种破坏感。“反骨”大概来自家族遗传:他的“右派”舅舅被要求每天把悔过书交到办公室抽屉里,结果他每天放一根稻草;舅公是《红岩》里川东地下党负责人的原型;爷爷是江湖组织“袍哥”的成员……回忆起这些,韩松说他有空要写下先辈的故事:“应该是很魔幻现实主义的。”
  韩松认为自己真正开始科幻写作是在1982年,他初三的时候。当时正热情憧憬现代化的中国迎来了科幻文学的一个创作高峰,第二次联合国探索及和平利用外层空间会议的召开,也引发了中国的科幻潮。老师让学生们都写科幻小说去参加全国征文,韩松写了几篇,但都很不合时宜:一篇写一个人站在陨石坑边发呆,那个坑又深又黑,下面是一艘坠毁的飞船……另一篇写的是多年后中国的孩子发明了一种装置,可以把美国的航天飞机打下来,当他们到太空中做实验的那天,在地球上的孩子们突然很恐惧,觉得飞船会掉下来……这样的文章老师当然不满,就让他写了一篇中国人用自己的航天技术把熊猫送上月球的文章。韩松说这篇回归正路、符合潮流的文章写得他别扭死了。
  他内心有强烈的要越界和破坏的欲望:“你说那是光明的,我觉得不一定。而且我觉得黑暗的东西比表面光明的东西更有力量。”这种喜欢在黑暗里寻求力量的风格,贯穿了他从学生时代到现在的作品。他觉得一个做科幻评论的人说得有道理:“所有的科幻电影最大的主题,就是人内心的恐惧,对未知的、宇宙的、人性本身的恐惧。科幻把人放在极端的环境下、放在思想实验室里测试,人心中的恐惧会很大强度地释放,而且正是对死亡和险恶生存环境的恐惧才支配人从猿到人到今天,创造了巨大的文明。”这大概能解释,韩松的科幻为什么那么黑暗、诡异甚至是惊悚。
  关键词:新闻
  ■在这个高速发展、无例可循、难以名状的当代中国社会,现实比科幻还要科幻
  1991年对于韩松有特别的意义,一是考进了新华社,二是《宇宙墓碑》获得“全球华人科幻小说征文大奖”,一切都离开起点,进入轨道。
  武汉大学新闻系硕士毕业时,他报考了新华社。他拿了自己在《科幻世界》上发表的小说《青春的跌宕》和《天道》给招考老师看,老师看了很喜欢。韩松说这是他被录取的原因之一。他没想到国家新闻社能如此包容,直到现在,新华社对他写科幻都很支持。全然不像工程师刘慈欣那样不愿自己的写作被同事领导知晓——因为会被认为“不靠谱”。
  韩松作为新闻人相当成功,不仅写了大量经济、文教、政治等动态报道,还写了不少纪实作品,比如九十年代有关克隆技术进展的《人造人》,还有曾经轰动一时的《妖魔化中国的背后》。他很老实地说,其实这些作品都是被动的约请写作,自己只是完成任务而已,并没有想到会有什么大的影响。不料一本《妖魔化中国的背后》,还让美国使馆专门请他们这些作者去吃了顿饭。
  繁忙务实的新闻工作,丝毫不影响他在另一个世界的想象和思索,他业余写了大量作品,尽管大部分因未发表仍只属于他自己,然而有限的出版已让他成为中国新生代科幻作家中不可替代的一员,他的作品甚至受到海外的关注,被译成多国文字出版。
  总有人好奇他在两个差异巨大的角色之间如何平衡,他却觉得这根本是一回事:“两者差异是很大,一方面是政治、政策、宣传纪律以及事实的核准,另一方面却要天马行空、想象无边无际。但两者不矛盾,新闻也需要想象力,要从别人没发现的角度去看问题,科幻也是提供另一种眼光去看世界。”他向记者举例:当初北京地铁一号线打通时,媒体报道的角度基本都是“相关工程竣工”,只有一家媒体报道“地铁首次穿越天安门广场”,“这就是另一种眼光。新闻需要对世界的理解,科幻也是这样。做新闻追求真,科幻也是求真的。核心都是要一个更好的世界”。
  他认为工作中遇到的很多事能触发创作灵感。“很多东西就是把平时见到的事情记录下来。”他认为,在这个高速发展、无例可循、难以名状的当代中国社会,“现实本身比科幻还要科幻”。
  因此,当记者问他,科幻小说是否作者对现实的一种超现实表达时,他深以为然:“只不过是用别的手段和思想来描述这个现实,我觉得应该有更多的人来尝试这种表达方式,用这种方式来思考现实,他可能能得到一种很好的结论,或者平时看不到的东西。遗憾的是,科幻长期被定义为向中小学生普及科学知识的文体,被当作儿童文学,造成了中国科幻长期以来比较幼稚的恶性循环。”不过,为什么他的小说如此晦涩与黑暗?他说:“现实本身就是晦涩的、模棱两可、难以读懂的,每个人的版本都不一样。有些问题我自己都不明白,我看到的世界就是这样,写出来就是晦涩的,没有答案的。”
  你看不到他在现实和科幻之间有什么纠结与困惑,他说:“写科幻能挑战任何不可能,做任何思想的试验,就怕你想象力不够。科幻的核心就是自由。”好在现在的环境宽松,所以他的创作都有机会出版。
  小说之外的韩松,在自己的博客上也坦然地针砭时弊。而在很多人想象中,他那样的身份应该顾忌多一些才对吧?他却说:“我在单位做事的原则就是:实事求是,解放思想,与时俱进。只要为国家民族着想,为推动社会进步,问心无愧,批评是没有错的。而且我们应该有一定的批评性。他想了想,又说:“一般人还是把我们的部门想得太刻板了,一方面确实我们做报道可能还不够贴近老百姓,需要改进,另一方面大家对我们有一定的误解。像我这样的人在新华社是很多的。”
  韩松说话不紧不慢,据说是个讷于言的人。但他写字和处理事情却比常人要快,因此繁忙的工作之外,他不仅保持写作,还能时常更新博客。
  韩松论科幻
  ■关于科幻的爱与怕
  好的科幻小说最后都是有宗教意味的,科技发展到了极致,很多东西还是解决不了,牛顿和爱因斯坦到最后都要追问上帝存不存在,第一推动是什么东西?这点对于写科幻的人来说是很吸引人的,中国是一个基本上没有宗教传统的国家,但是科幻写深了,进入宇宙边缘的时候,你会感觉到恐惧不由自主而来,即便是面对电脑的文字也会产生敬畏。所以很多科幻作家不想去写现实文学,虽然现实文学也很伟大,但是一些现实文学纯粹就是把生活复制过来,看上去没有味道,还不如写得好的新闻报道。
  ■中国科幻与时代的关系
  科幻本质上就是这个社会现代化的一种反应。很多外国人对中国科幻感兴趣,觉得科幻是观察中国的一面镜子。像我将要见的一个澳大利亚学者,他想研究中国的科幻,从中发现中国的未来在哪里。
  中国的科幻很特别,最早推广科幻文学的人是梁启超、鲁迅这批人。你会发现每次中国社会要发生重大变革的时候,中国科幻与之很合拍地兴起。第一波是在1903年清朝要被推翻的前夕,一直持续到抗日战争被打断;第二波是在新中国成立之初的50年代,现代化、工业化建设兴起,科幻文学又兴旺发达,“文革”开始被打断;到1978年改革开放之后又是一个科幻高潮,直至1983年被打断;1992年邓小平南巡讲话,之后中国高速发展,直到提出科学发展观,社会进入了新的转型期……近两年科幻又开始受关注,我也在想,为什么?
  我想人们有需求,文学品种中还蕴藏着未被挖掘出来的价值,而且科幻是一种特别能够表现时代变化的文学。这几年科技每时每刻都在影响人的生活,手机、汽车、互联网,深入到人生活的每个方面;还有国家科技的发展,从发射卫星到载人航天,到登月、火星计划;还有这些年的自然灾害,都让人想到科技能起什么作用。我觉得更多隐藏在背后的心态是:这样一个高速发展的社会里,人是什么人?还是过去的人吗?这样无节制地发展,人还能存在多久?会不会变异?会不会分裂?这种命题在科幻作品里表现得比较突出。
  ■科技背后人在哪里
  ■中国科幻的现实深度
  《一览众山小》《中国太阳》《乡村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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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网友发言只代表其个人观点,不代表新浪网的观点或立场。韩松小说《地铁》的精神分析解读(董仁威)
《地铁》与反乌托邦
(世界华人科幻协会)
新年伊始,我收到韩松从北京寄来,馈赠笔者的长篇科幻小说:《地铁》。令我奇怪的是,策划方果壳阅读是将其作为纯文学作品推出的,推荐的作家没有一个是科幻科普界的。推荐打头的是著名作家阿来,他虽曾担任过《科幻世界》杂志社的社长,但他的骨子里却与“科幻”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是一个纯文学作家。其他的推荐者也与科幻一点关系都没有。看来,策划方是在竭力将《地铁》与科幻划清界限。
《地铁》与科幻有没有关系?算不算科幻小说?笔者倒要看看。
同时,令我震撼的是,《地铁》的第一条广告语是《华文世界反乌托邦的新长征》,《地铁》与反乌托邦有什么关系?
笔者便抱着《地铁》没日没夜地啃起来。读《地铁》没有当初笔者读韩松的另一部长篇科幻杰作《红色海洋》那么轻松愉快。《红色海洋》的第一卷似一篇成人童话,文笔优美、故事有趣。《地铁》第一卷看起来却令人窒息,那个可怜巴巴即将退休的小公务员,活脱脱像契柯夫笔下《小公务员之死》中的那个同样可怜巴巴的俄国小官吏。
但是,《地铁》却像一块磁铁,吸引我读下去,爱不释手,并震撼着我的心灵。
掩卷沉思,笔者认可果壳阅读将其作为纯文学推出的努力。因为《地铁》作为纯文学作品,是当之无愧的优秀作品,比之当代许多获得过茅盾文学奖、鲁迅文学奖的那些纯文学作品不知高明多少倍。也基本认同《华文世界反乌托邦的新长征》这个广告语。
为什么笔者认同《地铁》是一部高举反乌托邦大旗的文学作品?《地铁》为什么同反乌托邦有如此密切的联系?
看完《地铁》全文,其中没有一句话提到“乌托邦”和“反乌托邦”。《地铁》中通篇只有对人性中最阴暗的一面的无情揭露,让人觉得写得“怪头怪脑”的,有些描写则让人难以接受。
先看第一卷《末班》,一个即将退体的小公务员在搭乘地铁回家途中,发现隧道深处出现了很多奇怪矮人,把同车人都装进瓶子里运走了。老人决定自己去寻找答案。结果是,他的上司发现,这位似乎叫老王的老人竟亲手将自己装进了玻璃瓶子。
这一篇写得还不算怪,第二部《惊变》就开始“怪”起来了,怪得为当代伦理道德所不能容忍,使不少人骂韩松“变态”!
《惊变》写一列地铁没有像往常一样靠站,而是一直不停地疯狂行驶。一个叫小寂的攀岩运动员打破窗户,通过一节节车厢爬向车头时,他发现里面的人们正在进行各种怪头怪脑的事。他看到在一节车厢里,挤成肉饼的人在长期疯狂的奔驰中,人的本性暴露出来,互不认识挤在一起的陌生男女,双方都是自觉自愿地脱光了衣服,站立着反复进行性交。“周行和面前的女人已经性交了两次。他们不再不好意思,而觉得这正是他们在此刻一定要干的。他们再不做,就什么也来不及了。周围的人也在忙碌着同样的事。”更有甚者:“那个七八岁的小女孩,也在坦然承受的状态中,笑盈盈地接受了群体的轮奸。”
你看,写得怪不怪?要多怪有多怪!
另一节节车厢更怪,他“仔细一看,吓得一哆嗦。原来,乘客们正挤在一起埋头吃东西。他们拿着的,是人手、人腿和人肝……大家吃得鲜血淋漓。”
看看,写得吓人不吓人?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第三篇《符号》,一个叫小武的男孩儿带领着一群人,在一个叫卡卡的女孩儿带领下,深入地下,去探索一次“避灾”实验的秘密。谁知,卡卡却是一个“死人”,她的“鬼”生目标便是探索自己是怎么死去的。一个“死人”,却是教导人们如何活下去的领路人。第四篇《天堂》就更怪了,写的是,已完全在地底生活的人类,老鼠成为了人类生存下去的引路人。第五篇《废墟》,一对叫雾水和露珠的异性伴侣,被派出已被外星人占领的地球,去寻找藏于废弃的地铁世界中的秘密。原来,“地铁是灾难后的一个复兴中心。”进一步探索,才发现,人类早已灭亡,代替人类的智慧生物是老鼠。看:
“克里兹!异族其实早已灭绝了!”老鼠口齿清晰,逐字逐句地说。
这时,雾水看见,在一望无际的红色海面上,像广告上的鲜花一样,绽放出了亿万具白色的、人类的尸骨。
北师大的杨蓓在评论《地铁惊变》这篇构成长篇《地铁》、发表在《科幻世界》上的中篇时说:
“在《地铁惊变》中,韩松从现实世界出发,带领读者走进一个虚妄的时空,从纵的历史向度探讨个人和世界的终极命运。他整合、浓缩人类史,提炼出警示的精髓,提供一份末日启示录。同时,通过对人类命运的描写,韩松展示了一种奇特的历史观——人类的历史只不过是建立在‘食’与‘色’基础上生息繁衍的历史。‘恶是历史发展的动力’。这种恶是不加掩饰的人性中的本恶。人类与生俱来的‘恶’,成为推动历史进程的内在原因,兽性在人类发展中具有巨大作用——这种对人类兽性的挖掘及对其在历史进程中的体现的探讨,在某种意义上正是对人的复原和对人类文明理性精神的对抗和消解。”
我基本上同意杨蓓这一评论,不再赘言,我要补充的是,韩松的《地铁》中关于人类兽性的挖掘,是对一百一十年前诞生的弗洛伊德主义的一种科学阐释,也是反乌托邦的理论依据。
人之初,性善性恶的争论古今中外都有,至今没有定论。一百一十年前,伟大的奥地利生理学家弗洛伊德在《梦的解析》一书中对人性作了最不留情面的剖析,以后,弗洛伊德在他的一系列著作中阐释了他的主义。
弗洛伊德的研究是从精神病人开始的。精神病人中的抑郁症、癔病、精神分裂症患者,大概可以说是人世间之最痛苦者。他们由于超我、自我对本我的残酷压抑,内心的心理能量无法渲泄,积聚到心理承受的极限,便或者向内突然爆炸产生自杀行动,或者向外突然爆炸发生常人难以理喻的疯狂行动,如杀人等。他进一步探索产生这些现象的生理、心理、社会因素,提出“潜意识、前意识、意识”,“本我、自我、超我”,“心理能量、能量发泄、反能量发泄”等一系列独特的概念,创建潜意识论、本能论、人格论等一系列人学理论。
弗洛伊德主义的基本点是,人行为的动力是心理能量。人的心理能量主要源于人的两种基本的本能:爱欲本能与死亡本能。其中,又以爱欲本能中的性欲本能最为重要。性欲本能产生的心理能量被称为“力比多”。人行为的心理动力蕴藏在属於本我范畴的潜意识中,是人行为的原动力。本我中的力比多及其他心理能量向外渲泄,受到自我的压抑,便转换成自我中的心理能量,自我中的心理能量向外渲泄,受到超我的压抑,便转换成超我中的心理能量。机体还用反能量渲泄机制来调节心理能量在本我、自我、超我中的平衡。
弗洛伊德主义自诞生以来,一方面对社会造成了巨大的影响,一方面又受到各界激烈的抨击。110年过去了,仍然如此。但是,110年的社会实践证明,弗洛伊德学说的核心无比正确。在“乌托邦”兴起时,弗洛伊德依据对人性的透彻了解,就认定“乌托邦”是不可能实现的。
为什么“乌托邦”不可能实现?因为“乌托邦”是建立在“人性善”的基础上的。事实上,人的本性同野兽一样,在生存本能和死亡本能的驱动下,为了“食”与“色”二字,什么坏事都能干出来。
但是,由于人类创造了文明,便使人有了三重人格,即由自然属性造就的“本我”;文明造就的“超我”;介于二者之间的“自我”。本我位于人格结构的最底层,是人格结构中最原始、最隐秘、最模糊而不可及的部分,是真正的“心理实在”。本我单一地指向获得快乐,躲避痛苦。它是从遗传得来的自然属性,靠遗传的本能提供能量,激起欲望,不与外界发生直接的交流,我行我素。它不受任何理性、逻辑准则、价值观、道德原则、伦理观、法律、誉论等社会因素的约束,充分体现了和人的躯体一样与生俱来的本性:贪婪、自私、孤僻、非理性、无逻辑、易冲动、无定性等。它是人在获得外部经验前就已存在的内部世界,是构成人的生命力的内在核心。它依靠本能性的冲动行为满足自己的欲望和要求。要是这种行为受阻,它便通过想象、幻想、幻觉、作梦等途径曲折地满足这些欲求。本我遵循快乐原则行事。
本我是先天的人,自我是在本我基础上形成的,是后天环境作用于先天的结果。自我植根于本我之中,接受本我趋乐避苦的要求,同时,由于自我是本我与外界环境联系的中间环节,它在行动时必需按照常识、逻辑进行理性思维,看这样做是否安全。自我是三级人格结构中的安全管理机构,使人的行为趋利避害。自我一切从自身的安全出发,很“势利”。自我还有一种类似本我的功能,那就是产生幻觉和“白日作梦”,把那些在现实生活中难以实现的想法变成美丽的肥皂泡,取得虚幻的愉悦。手淫即是一例。当然,自我能分辨出哪是幻觉,哪是真实。自我遵循现实原则行事。
自我进一步升华,便有了超我。超我遵循至善原则行事,是人类社会化的产物,是人类文化和文明的结晶。在自我基础上产生的超我,要求人的行为要至善至美,全然不顾及本我的欲望冲动。它用不同国家、不同民族、不同时代、不同地位、不同性别、不同年龄、不同阶级、不同家族的伦理道德观念,严格审视人的行为是否符合“天理良心”的要求,是否与“真善美”的标准一致,并以此决定对自我的奖惩。自我作得对,超我便为自我骄傲自豪,自我也就有了自尊自爱的愉悦感。自我挡不住欲望的诱惑,做了违背真善美原则的错事、坏事时,超我便会产生耻感,为自我羞愧内疚,使自我产生自恨负罪感。
指挥人的现实行为的是自我。但自我的行为受本我和超我的限制,也受自我的行为准则的限制,处于三难之中。弗洛伊德形象地描述这种状态:“可怜的自我,它必须侍候三个残酷的主人,且需尽力调合三个主人的要求和主张。这些要求常互相分岐,甚至互相冲突。”比如,一个爱国者,面临敌人的严刑拷打,促其投降叛变、卖国求荣。这时,人灵魂中的自我便会被三个主人矛盾重重的命令搞得神魂颠倒,痛不欲生,人格结构中的多重性也会得到充分展示。本我会命令他:不惜一切代价避免刑讯的痛苦,取得敌人许诺的那些享受金钱美女、荣华富贵的快乐;超我则要求自我:即使抛头颅洒热血,也不能卖国求荣,“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自我的原则有些骑墙:“来个假投降吧,‘留得青山在,那怕没柴烧。’以求苟安。但千万不能做有损国家、民族的事,更不能因自己的变节而出卖自己人。”然而,客观环境又很少有可能实现“自我”的如意算盘,两全其美。于是,便会出现自我复杂的决策可能。或者他听从了超我的呼唤宁死不屈,成为彪炳史册的民族英雄,如文天祥、史可法;或者成为遗臭万年的罪人,如秦桧、汪精卫;或假降侥幸成功最终下场堪悲者,如日军南京大屠杀中被戳的大批国军降兵降将。
但是,人类建立的由三重人格构成的文明人是十分脆弱的,君不见,在极端条件下,不少社会精英迅速沦为无耻的叛徒就是例证。而韩松的《地铁》,就是他设计的在极端条件下,如封闭的《地铁》环境中,文明在短期内被摧毁的事例。文明被摧毁以后,人性中的兽性暴露无遗,日常的伦理道德,作人的基本准则和底线,全都“去他妈的!”。
彻底披露人性中的兽性,有何益处?这是否是韩松有些“变态”?是否是韩松在“变态”中的自我发泄?
恁我对韩松的了解,“变态”说是不能成立的。韩松的“自我”是个温文尔雅的儒者,他严于律已、宽以待人。他常常与刘慈欣相比,自愧弗如,并自称是刘慈欣的粉絲,说,刘慈欣“把我们写的那些‘科幻小说’碾得粉碎。”他说这话是很真诚的,虽然他这话说得并不完全对。刘慈欣和韩松是两种不同科幻小说风格的代表,同为世界级人物,没有谁高谁低的问题。不仅对刘慈欣如此,他对其他科幻作家的小说总是赞赏多于指斥,很少听到他说攻击其他科幻作家的话,包括那些众口一辞认为是“小人”的科幻同行。“对同志像天般的温暖”,这是韩松性格的一个方面。但他又是一个充满侠肝义胆的人,在“科幻世界”事件中,他大义凛然,发了两篇檄文式的通碟,全然不顾这样会给自己的仕途带来不利的影响。
在日常生活中,你全然看不出韩松有何“变态”之举,那么,为什么有的人看了他的小说后却得出韩松“变态”的结论呢?大概是因为韩松的小说将人性中的黑暗世界暴露得太彻底,太不留情面,太寡廉鲜耻了。
然而,笔者认为,韩松对人性中黑暗世界的揭露,其目的是反乌托邦的。在空想社会主义的创始人、英国人托马斯·莫尔的名著《乌托邦》中,虚构了一个理想国:乌托邦。在那里,实行着按需分配的原则,大家穿统一的工作服,在公共食堂吃饭,财产是公有的,人民是平等的,管理者是人民的勤务员,由秘密投票产生,而私有制则是万恶之源,必须消灭它。
本来,乌托邦就有空想的意思,我们却有不少人“淘神费力”将它从空想变成现实。在中国,20世纪五、六十年代,做了乌托邦的一次最大的实验。中国成立了一大二公的人民公社,取缔了一切私有财产,包括农民的那一点点可怜的“自留地”。人们集体劳动,在公共食堂“敝开肚皮吃饭”。但是,人们却并不因为“吃饱了,喝足了”,就“鼓足干劲生产”,而是在土地上“磨洋工”,装模作样地“锄头高高举起”,轻轻落下。表面上看到的是到处红旗招展,“遍地英雄下夕烟”的热闹场面,是“激情燃烧的岁月”,实质上是卖嘴皮子吹牛和出工不出力的无效劳动。后果是人祸为主的“三年自然灾害”,全国饿死了四千万人。
人们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会这样?其实,答案很简单,那些想当然的领导人不懂得弗洛伊德的学说,没有“科学的世界观”,把人想得太好了。他们不承认科学家研究人性的结果,忽视人自然属性中那些“自私”的基因难以教化的作用。
在一百多年的社会实践中,人们才发现,社会只有针对人类“自私的基因”对症下药,用“竞争”和“市场经济”这两味灵丹妙药,才能调动起人人为自己而实现自身潜能、创造财富的主观能动性。同时,如《圣经》中上帝与人类签约一样,由社会与个人牵约,用法律、法规约束人的自然属性中可能危及他人、危及社会的“劣根性”。只有这样,一个“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绝大多数人丰衣足食的理想社会才会建成。
韩松的《地铁》及其他科幻小说揭示人类自然属性中的兽性,其意义也在此。人们不要以为,反科学的乌托邦不会卷土重来。如今,中国大陆一股唱红歌,怀念“激情燃烧的岁月”,缅怀“毛泽东时代”的邪风越吹越烈,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为主构成的新左派越来越猖獗。笔者要借用伏契克在《绞刑架下的报告》中的一句话来警示中国大陆的同胞:“人们,我爱你们,但是,你们要警惕呵!”
说到这里,笔者还有一个问题没得出答案:《地铁》与科幻有没有关系?算不算科幻小说?
笔者毫不犹豫地就可以下结论:韩松的《地铁》不仅是最优秀的纯文学作品之一,也是最优秀的科幻文学作品之一,与刘慈欣的科幻小说《三体3—死神永生》(笔者在往返大洋洲七次坐飞机时看完了这部划时代的小说,今后有话说)一起,是年度,世界华语科幻的扛鼎之作、双璧。
你这样说,有何根据?因为《地铁》是否科幻小说均无定论,笔者不得不从正名开始,论证《地铁》是科幻小说。
什么是科幻小说?至今没有权威性的定论,但笔者认同王晓达下的一个定义,即“科幻小说是与科学有关的小说”。
如何认识人性,就是一个科学问题,而且是一个大得不得了的科学问题,这涉及到自然科学中的人类基因学、精神病理学,涉及到社会科学中的哲学、社会学、人类学、历史学,涉及到介于社会科学与自然科学两者之间的心理学,等等。韩松在《地铁》中探讨人性,与科学大大地有关,怎能说韩松的小说不是科幻小说?
不仅如此,《地铁》中也不乏传统的科幻因素,比如“虫洞”“核灾难”“超级磁悬浮列车”“变异人”“外星人”“人类的潜能”等,也不乏新颖的科幻构想,如“便携式能源转換器”,“能够把一种能量转换成另一种能量,比如说,把潮汐的动能转化为能够直接吸收的化学热量,用来支持人体的新陈代谢。”还有,与人类的进化相反,人类会不会退化?退化后是什么模样?韩松对此作了预测。此外,“信息难民”“湿化信息”“软资源行星”“信息地图”“脑波雷达”等等带着现代气息的新颖名词随处可见……
因此,笔者以为,“果壳阅读”只做对了一半,他们忽略了《地铁》是一部科幻小说,是韩松一系列有关地铁的科幻小说经整理后的合集。虽然有一批科幻迷不喜欢韩松的作品,但还有一大批科幻迷是其粉丝,不少科幻科普界的有识之士将韩松当作华语科幻界的骄傲。
笔者认为,韩松和刘慈欣一样,是中国当今拥有的两个具有世界水平的科幻大家之一。这一观点,笔者虽然遭遇过科幻界一些大腕的反对,但也得到不少知音。最先高度评价韩松作品的吴岩、大力举荐出版韩松另一部长篇科幻小说《红色海洋》的李重民,自不必多言。我在赴台湾考察途中的旅伴、上海科普研究所科幻研究室主任达世新也“英雄所见略同”,认为当代华语科幻界,惟刘慈欣、韩松是不同流派科幻文学的龙头老大,世界级的人物。在普通科幻迷中也不乏韩松的知音,笔者去年末到澳大利亚悉尼,就碰到一个“韩迷”—水弓,她对韩松的科幻小说推崇备至。
笔者以为,宣传推广韩松的长篇科幻小说,千万别舍本逐末,把韩松的科幻迷放在次要地位,将科普科幻界放在次要地位,而把主要精力放到去纯文学界寻找支持,寻找读者。那样是会得不偿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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