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有那dnf僵直卡片

柳亚刀诗选
柳亚刀诗选
柳亚刀∶又名丁陌,70后,南阳人。学过几年油画,2002年创办中国第一短诗论坛《短歌行》。 黑洞 天堑
我是一个年轻的守门人
只是为了生存才去守门
你该知道这工作实在很糟
日夜盯着门口,那日夜就日夜走过面前
象是血液从身体里流走
感到死亡迫近
啊,幸运的是我还有一个同事
虽然苍老,不可交心
但仍有呼吸,总算是我的同类
就躺在屋子的一角,酣然大睡
日子在他来说已不新鲜,如同他的面孔
朝向我的面孔 沤烂的牛皮纸
有一天忽然对我说∶
“拉上窗帘,我感到很冷……”
的确很冷,潮湿粘稠的声音仿佛来自冰窖
幽深黑暗贮藏尸体的冰窖
让人脊背生寒
我抱进双肩,狺狺的风正打着旋儿从窗口滚来
恍惚有只冻僵的手摸了一下我的脚踝
我惊叫着蹦了起来
“拉上窗帘,我感到很冷……”
他的声音 瘦得皮包骨头
搭在我的肩上,催促我向前
但我在窗前愣住了
我看到中午的太阳 满地白色的精灵
无声无息地匍匐在空荡荡的街上
树和影子是一对沉默的情侣,正在赌气的情侣
他们的叶子纹丝不动
这时那只干瘦的手又来推我∶
“拉上窗帘,我感到很冷……”
我拉上窗帘,顿时陷进黑暗
无数个人向我走近,又好象所有的东西都离我很远
我说“喂――”,但却无人回答
难道他已走出房间?
惊恐立刻冲过来卡紧我的喉咙,令我
呼吸急促,令我头发发疯
他们拼命想挣脱我的头皮,他们一起大声叫喊∶
“没有活人!没有活人!”
我吓得转身奔逃,“砰――”一声撞上紧闭的房门
回音如此沉闷
“大概是口里正嚼着一块肉吧
最好是不要再去靠近”
这时风又袭来
红色的窗帘跳着舞蹈,轻飘飘
细腰的女鬼
在风中,她唱着飘渺的歌∶
“扑、扑、扑、扑、呜――
扑、扑、扑、扑、呜――”
必须拉开窗帘,把这幻影消灭
太阳再次照了进来
把室内的一切变成了粉状的颗粒
但树叶仍然不动,仿佛窗外的时光凝固
“拉上窗帘,我感到很冷……”
这声音近在耳旁,惊恐之下
我变得歇斯底里∶“可是窗外根本就没有风!”
他的嘴唇动了一下,那里显然藏着无数个秘密
“窗帘上方有一个隐蔽的通风孔,”他得意的说,
“只有将死的人才能够看见……”
我并不相信他的鬼话,任他继续嘟哝∶
“一切都是白费,死亡早已注定;
你我命数相同,快去看个究竟”
这话引起我的暴怒,但我不敢前去查证
也许暴怒来自于恐惧,内心深处总是无枝可依
我一边后退一边反驳∶
“你和我身在两岸,隔着不能涉足的岁月长河
我只是认同于你的呼吸,心灵
是各自珍藏的酒坛
你离我三米,我离你三米
彼此没有危险,彼此毫不侵犯
今天为何你却来诅咒我,说我们都是
将死的人?”
他却不再回答,怎么责问都不再说话
惟有僵直的胳臂伸着,指着窗帘的方向
固执的石头雕刻的路标
是否那尽头真的住着死亡?
我的心不觉揪紧
迟疑地摸到老人的床边
这时他的面容开始渐渐模糊
象岩石风化成沙砾
显然他已经死去
惟有那僵直的胳臂伸着
石头的路标, 雕刻着两行字迹∶
“这里是最终的路径
一切都从此诞生”
恐惧里总是寄生着好奇
我壮着胆子向前走去,掀开窗帘
果然看见一个黑洞,深不可测
恍若瞎子的眼睛,不知通向哪里
中间隐约显现出一个面孔,越来越清晰
沤烂的牛皮纸,忽然间被一阵风揭落
露出另一个人的面孔,年轻的守门人
我茫然地摸了摸嘴巴上边
我的鼻孔里
早已没有了呼吸
――(一)――
闪电并着呐喊
早在千百年以前
就以猫吃耗子般的手段
从此,两个近在咫尺的舞台上
上演着哪两出不可逾越的戏
一匹黑马,唯一的那匹黑马
把自己所有力量都收束成
然后在长嘶中赫然绷直
它顿时以一种慢镜头的悲壮
划过岁月和空间
直奔那天堑中的死难、孤独
――(二)――
一条暗河悄然流过人们充血的眼睛
一群人猛然清醒站在河边哭喊号叫
却恐怖于涉水而终生匍匐在对岸
鸟儿们刚一张开翅膀
就被文明的子弹射死在水之中央
而剑也龟缩进华丽的剑鞘
任断石削金的尊严锈迹斑斑
雾,早已层层包裹浑然不觉的头颅
象海洛因一样给人幻觉和快感
此时,除了黑马
还有谁能穿越这深于黑暗的蒙昧
寻找太阳、星星兼或月亮
在此岸与彼岸之间
即使偶尔有一个圣人施舍怜悯
也会一不小心被欲望撑破血脉
淌下来几滴黑黝黝、干枯的血
――(三)――
在一个温暖、潮湿的早晨
他们懒洋洋地躺在油亮亮的海滩上
教孩子用一把玩具手枪
你看你看,那些疯狂的人们
乐于把自制的甜美的慢性鸩酒
斟进自己的杯里
海水中一条条翻着白眼的死鱼
正冷笑着欣赏一种似曾相识的过程
纷纷的,雪白的枯骨从地下爬出
用物以类聚的方式靠近同伴
人们尖叫着跪下来祈祷
得了吧!天堂早已被人放火和打劫
万能的造物主也无法收拾这种残局
――(四)――
人们,在疲于奔命之后忘掉恐惧
于午夜解放,粉墨登场
一个又一个的男人躲进女人的衣裙里
还偷窥着窗外
铖亮亮如刀剑般的眼神
喘着气急促地剥光另一个女人
高速奔驰的汽车碾碎乞讨着的头骨
隐约听到谁或谁的声音还在嘶哑地“卡拉”
在昏暗的咖啡屋里
少女失去了自己的情人
笑着吞下了大量的安眠片
――(五)――
野营着的篝火里
烧烤着一种肉的香味
有一张黑色的皮就挂在旁边的枝上
不闭的双目里滚下最后一滴眼泪
我的影子惊恐地躲进我的背后
脸色慢慢变白
它的精神几近崩溃
嘴里不停地重复着∶
“黑色,黑色,黑色……”
“我可怜的影子
上帝被绞死时
是叫着自己的名字”
――(六)――
是谁亲手种植而又亲手刈割
是谁刈割了之后又再去种植
一种高级更高级更加高级的死亡
微笑着深入人们的骨髓
恐惧只是莫名而原始的条件反射
他们都是视死如归的勇者
早已为自己掘好了坟墓
但他们茫然的笑和茫然的双目
还在下意识的寻找什么
死去的灵魂重新投胎
来来去去在一个地方徘徊
大笑,大笑,他们只是大笑
同胞的血肉从嘴角溢出
露出白森森的牙
星星在黄昏闪烁了以下之后
慌忙掩面奔入黎明的雾里
谁能阻止一只黑乌鸦栖居在避雷针上
孤零零的哀叫
然后看到高楼后面残破的夕阳
再惊悸地飞走
――(七)――
黑乌鸦展开的翅膀
无情地划破我的生命
我一半活着,一半死掉
轻轻的,死掉的一半随乌鸦飘去
向一个遥远的所在
我高高地看到
人们只不过象甲虫一样大小
甚至小成一个黑点
而城市,象一口口景致的棺材
密密麻麻地陈列在荒芜的山林之间
最后,他们渐渐模糊,消失
除了一对黑翅膀和一个小小的椭圆
我不能再看到什么
可活着的一半
在痛苦的呼唤我
关于父母、姓名和住址
你让我如何事先进行选择
――(八)――
那道被雷电撕开的天幕
象一对巨大的嘴唇,象堑沟
仍然在无休止地吞噬着一切
而最后一滴眼泪
在很久以前渗入地底
直达草木的根部
我能听到碘酒碰到伤口般
凄惨的呻吟
它们慢慢发芽
它们等着有风从城市上空吹过
然后每棵草都会向一个季节
和一个方向靠拢
它们排列时的呐喊呼叫
隐约夹杂着一种熟悉的嘶声
听起来是那么的远
又是那么的近& & 人们在孤雁盘旋的地方,先是发现了一群鹅,那群鹅迷惘地瞅着天 空那只孤雁。接着人们在鹅群中看见了那只受伤的母雁。她的一只翅膀垂着,翅膀的根部仍在流血。她 在受伤后,没有能力飞行了,于是落到了地面。她应和着那 只孤雁的凄叫。在鹅群中,她是那么地显眼,她的神态以及那身漂亮的羽毛使周围的鹅群黯然失色。她高昂着头,冲着天空中那只盘旋的孤雁哀鸣着。她的目光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 & 天空中的雁阵一排排一列列缓缓向南方的天际飞,惟有那只孤雁在天空中盘旋着,久久不愿离去。
& & 天色近晚了,那只孤独的雁留下最后一声哀鸣,犹豫着向南飞去。受伤的雁目送着那只 孤雁远去,凄凄凉凉地叫了几声,最后垂下了那颗高贵美丽的头。
& & 这群鹅是张家的,雁无处可去,只能夹在这群呆鹅中,她的心中装满了屈辱和哀伤。那只孤雁是她的丈夫,他们随着家族在飞往南方的途中,她中了猎人的枪弹。于是,她无力飞行了,落在了鹅群中。丈夫在一声声呼唤着她,她也在与丈夫呼应,她抖了几次翅膀,想重返到雁阵的行列中,可每次都失败了。她只能目送丈夫孤单地离去。
& & 张家白白捡了一只大雁,他们喜出望外,人们在张家的门里门外聚满了。大雁他们并不陌生,每年的春天和秋天,大雁就会排着队在他们头顶上飞过,然而这么近地打量着一只活着的大雁,他们还是第一次。
& & 有人说:&养起来吧,瞧她多漂亮。&
& & 又有人说:&是只母大雁,她下蛋一定比鹅蛋大。&
& & 人们议论着,新奇而又兴奋。
& & 张家的男人和女人已经商量过了,要把她留下来,当成鹅来养,让她下蛋。有多少人吃过大雁蛋呢? 她下的蛋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 & 张家的男人和女人齐心协力,小心仔细地为她受伤的翅膀敷了药,又喂了她几次鱼的内
脏。后来又换了一次药,她的伤就好了。张家的男人和女人在她的伤好前,为了防止她再一次飞起来,剪掉了她翅膀上漂亮而又坚硬的羽毛。
& & 肩伤不再疼痛的时候,她便开始试着飞行了。这个季节并不寒冷。如果能飞走的话,她完全可以找到自己的家族,以及丈夫。她在鹅群中抖着翅膀,做出起飞的动作,刚刚飞出一段距离,便跌落下来。她悲伤地鸣叫着。
& & 人们看到这一幕,都笑着说:&瞧,她要飞呢。&
& & 她终于无法飞行了,只能裹挟在鹅群中 去野地里寻找吃食,或接受主人的喂养。在鹅群中,她仰着头望着落雪的天空,心里空前绝后的悲凉。她遥想着天空,梦想着南方,她不知道此时此刻同伴们在干什么。她思念自己的丈夫,耳畔又依稀响起丈夫的哀鸣,她的眼里噙满了绝望的泪水。她在一天天地等,一 日日地盼,盼望着自己重返天空,随着雁阵飞翔。
& & 一天天,一日日,她在企盼和煎熬中度过。终于等来了春天。一列列雁阵又一次掠过天空,向北方飞来。
& & 她仰着头,凝望着天空掠过的雁阵,发出兴奋的鸣叫。她终于等来了自己的丈夫。丈夫没有忘记她,当听到她的呼唤时,毅然地飞向她的头顶。丈夫又一次盘旋在空中,倾诉着呼唤着。她试着做飞翔的动作,无论她如何挣扎,最后她都在半空中掉了下来。
& & 她彻底绝望了,也不再做徒劳的努力,她美丽的双眼里蓄满泪水,她悲伤地冲着丈夫哀鸣着。
& & 这样的景象又引来了人们的围观,人们议论着,嬉笑着,后来就散去了。
& & 张家的男人说:&这只大雁说不定会把天上的那只招下来呢。&
& & 女人说:&那样的话,真是太好了,咱们不仅能吃到大雁蛋,还能吃大雁肉了。&
& & 这是天黑时分张家男女主人的对话。张家人把鹅群和她赶到了自家院子里,空中的那只大雁 仍在盘旋着,声音凄厉绝望。
& & 不知过了多久,这凄厉哀伤的鸣叫消失了。
& & 第二天一早,当张家的男人和女人推开门时,他们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两只雁头颈相交,死死地缠在一起,他们用这种方式自杀了。
僵直的头仍冲着天空,那是他们的梦想。
16.&这只孤雁长久地不愿离去&的原因是什么? 文章从&孤雁在村头的上空盘旋&落笔,却不急于交代原因,这样写有什么作 用?& (3分)&
17。&那群鹅迷惘地瞅着天空那只孤雁&,句中的&迷惘&是什么意思? 选文多次写&这群呆鹅&有什么用意?& (3分)
18.在雁的悲剧中,人表现出了极度的自私与冷酷。根据选文内容,概括人们自私、冷酷的具体表现。(4分)
19.&在鹅群中,她仰着头望着落雪的天空,心里空前绝后地悲 凉。&联系上下文,说说雁&心里空前绝后地悲凉&的原因。(4分)&
20.文章结尾,&两只雁头颈相交,死死地缠在一起,他们用这种方式自杀了&。作者安排这样的结局有什么用意? 说说你的理解。(3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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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内容作者年轻就可以犯贱?就可以做第三者吗?14 - 今日头条()
年轻就可以犯贱?就可以做第三者吗?14
先说一句,到我主页能看到连续的内容,有的更新头条不推荐,会有同学接不上,我会尽量更新的时候带上一些上面的内容,但是不能篇篇这样,所以我的建议是订阅这个号,方便看,不想订阅没事儿到主页自己翻也ok。开始更新:从十六岁,到这个城市读书,到现在,十年。十年间,我的时间全部用来爱这个男人。从遇见的第一眼,就愿意跟这个男人一辈子,愿意跟他结婚生子,安安静静地过一辈子。可是到现在,我跟他的一辈子,只能用孩子来延续。我们的爱情,已经是苟延残喘。小雅莫名其妙约了我在楼下咖啡店里。我当然不怕,欣然前往。她安静地坐在对面,面无表情,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我想老公的拒绝对她来说,打击一定很重。果然如此,她拿着勺子弄着咖啡,抬眼看着我,突然就流泪。她声音柔弱:“你一定觉的我不要脸…”不是觉的,而是肯定。她眼泪直流:“其实我这次不单是回国这样简单,阿科是我的初恋。”呃,忘记说,我老公叫范俊科。我看着她,微笑,笑的极冷:“是吗?真巧,他也是我的初恋。”她低下头,只是难过:“我知道。”她哽咽,用纸巾轻轻抹眼角:“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我不应该这样对你。现在,我知道错了,只是期望跟他做普通朋友。”“关我什么事?”我语气依旧不好。她双眼红红:“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轻笑:“这不关我的事,这是你跟他的事。”她声音低低:“姐姐……”我哑然失笑:“我比你小。”她急急道:“对不起,妹妹。”我冷冷道:“不敢当,我不配当你的妹妹。”她难过至极:“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跟你道歉,希望以后你不会怪。”我心里一震,心想,这丫是不是又有什么手段?!直到以后,我才恍然大悟,这丫头的手段太太高明。她掏出手机,按了个键,我一看,她在保存。我问:“你干什么?”她定定地瞅着我,语气哀伤:“给阿科听。”我起身,不客气:“我走了,你慢慢弄。”我心里忐忑,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偶尔想起,还在懊恼自己,如果这一天,没有听她在这里絮絮放屁就好。她看似不经意的小举动,直让我的人生天翻地覆。那样的转变,措不及手。隔了几天,豆豆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的极为秘切,她问我:“叶子,你怎么这样说她?”我一头雾水,二丈摸不着头脑。我问:“我说谁了?”豆豆叹气:“那个狐狸精把你们的对话传网上了。”“呃?”我想起了咖啡店里的事,顺口说:“随便她。”豆豆声音是少有的沉重:“你上QQ,我把地址发给你,你自己去听听。”刚上QQ,书房门就让猛地推开了,老公跟小雅站在门口。小雅眼里浮着淡淡的水雾,眼圈微红,她突然就捉住老公的胳膊说:“算了,我都说算了。”她说着说着就痛苦失声:“都是我不好,自己不要脸。”老公走到我面前,双眼似粘了胶,停在我面上,问:“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说她,她以后要怎么活下去?”我冷冷地盯着他,一无所知。QQ叮叮直响,无数信息传来,老公替我打开豆豆传来的网址,按了开始,一段录音响在耳边。“你一定觉的我不要脸……其实我这次不单是回国这样简单,阿科是我的初恋。”“是吗?真巧,他也是我的初恋。”“我知道。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我不应该这样对你。现在,我知道错了,只是期望跟他做普通朋友。我有病,病的很严重,可能活不长了,你原谅我好不好?”“你死了我才痛快。”“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仿佛被闷雷震住,只是安静地盯着老公,开不了口。我没有办法反驳,因为这是铁证证的证据,不过加了几句话,改过几句话而已。可是旁人不知道。老公半晌才挤出话:“我要你跟她道歉。”我只是怔住,出不了声。小雅看着我,眼里有亮亮的光泽,她突然就抱住老公,这样的堂而皇之,在我面前!她哭的断断续续:“我都说算了,反正我有病,你不要为了我这个快死的人怪她,她有了你的孩子。”我盯着老公,仿佛抑制不住,直想哭,我声音都在发抖:“我没有,这些话不是我的说的。”我心里期望他会相信我,他必须相信我。可是,连我自己也无法相信自己。小雅身子一软,突然倒在他怀里。老公急急地叫她:“小雅。”我心里翻江倒海,盯着他们,嗓眼直发酸。小雅阂着眼,仿佛昏了过去。老公抱住她,直往外冲。我目光直直地看着他的背影,手在发抖。我有张良计,她有过墙梯,我始终是斗不过她。我双腿一软,坐在椅子上,手指狠狠地掐在电脑桌上,紧紧咬住唇,极力地忍住满眶的热泪。为什么要为这个男人一哭再哭,他不值的,他真的不值的…我将头磕在桌上,整个人都在发抖,我慢慢地磕着头,一下一下,仿佛只有如此,才能不用流泪,仿佛惟有如此,痛疼才能克制,眼泪才能咽回肚里。无边的夜幕在慢慢降临,我坐在沙发上,眼睁睁地盯着手上的小孩衣物,只是难过。手机响了,彩铃是5566唱的《我难过》。“我难过的是忘了你忘了爱,尽全力忘记我们真心相爱,也忘了告诉你,失去的不能重来……”听着歌声,眼泪又迅速爬了上来。我深吸了口气,接听。秦子龙有一搭没一搭地在问:“同学,我听说怀孕要补很多营养,你有没有按时吃?”我听着他的声音,静静的微笑,那笑仿佛泪一样,直淌了满脸。他又絮絮道:“我买了些东西,是适合你吃的,几时有空,我给你送过来。”我不敢开口,害怕开口忍了许久的泪就会泛滥。他见我不出声,有些诧异:“叶子同学,你在不在?”我力持平稳,“我在……”我死死地攥着小孩衣服,问他:“网上的录音看了吗?”他说:“当然看了,怕你老公会乱想,所以才想起打电话给你。”我凄惶一笑:“那女人说自己得了很严重的病,快要死了……现在,我老公在楼下陪她。”他也觉的好笑:“听说是乳癌。”我忽然就问:“离婚,要怎么做?”他怔住,过了一会,才声音极低地问我:“你要离婚?”我点头,那泪无声滴落:“是啊,我真的准备离婚了。”我声音因为极力忍住哭而剧烈发抖:“我怕我的孩子会受到伤害,所以,我要离婚。”他没出声。我的泪落的更凶:“那个女人,一定要得到他,我只好放弃。我没用,我争不过她……所以这一次,我真的要离婚。”他不出声,过了片刻,才慢慢地问:“你还爱他,是不是?”我上下牙齿咬的死紧,手指紧紧地揪住胸口,那里仿佛有东西被打碎,一汩一汩腥的东西直往嗓眼冒。我一个字字地迸出口:“我不要他了。”不是不想要,而是不敢要。相爱十年,旁人以为分开很容易,其实很难,难过的痛不欲生。只是想想就生不如死。真想没有来过这世上干脆!他慢慢地说:“你再想想吧。”我摇头,五指收拢,痛的揪心:“他不信我,我真的不要他了!我再也不要相信他,不要原谅他!我真的彻底不要他了!”他问:“那你孩子怎么办?”我猛地捂住嘴,几乎快呜呜哭出声。我拼命地吸着气,泪如雨下,我的孩子…做梦都想他平安来到这个世上的孩子。他应该怎么办?一个破碎的家,一个破碎的我…我能给他的东西全是破碎的,被旁人硬生生打碎,再塞给他!我几乎喘不过气,肚子又开始绞痛,一下一下,仿佛孩子在抗议我的难过。可是,我的心,如同被东西在慢慢咬噬,只是痛不可抑,只是无法控制的痛!“你还好吧?”秦子龙过了会,终于忍不住问。我捂住胸口,深深吸气,拼命让自己镇定,抹干眼泪,微笑答他:“我很好。”他仿佛松了口气:“先自己平安,再想别的事。”我死死点头,眼泪滔滔:“好。”他说:“过几天,我来看你,最近公司实在太忙。忙的我晕头转向,抽不出身。”我一直点头,只知道点头。他迟疑地说:“那没事的话,我先挂电话了。”我点头,“好。”我握着手机,看着外头茫茫的黑夜,只是落寂心酸。秦子龙叹气:“你先挂吧,我听到你挂了再挂。”我按掉手机,搂住自己,全身仿佛被抽空,只是无力到极点。我蜷伏在沙发上,拳头用力抵住胸口,惟有这样,才能好过点。秦子龙最后还是来了,提了条大湖鲢鱼,弄了点豆腐,说是要做鱼头豆腐汤。水咙头哗哗直淌下水,仿佛无数雨在地面抽打,声声震耳。他动作极为熟练,洗鱼,切鱼头,不到十五分钟,汤材料已经下了窝。晕黄的灯光下,我看着他,只是恍惚。他转过身,对我笑:“好了,文火炖上两小时,保证煲的和牛奶一样白。”他又吩咐我:“过两个小时,快煲好你再下豆腐。”我点头:“知道了。”他取下围布,挽了挽衬衫衣袖:“我回公司去了。”我忧心忡忡:“那你的伤…”“不碍事。”他笑着打断我,“汤好了以后就喝,记的多喝,孕妇得注意营养,瞧你脸瘦的。”我喉咙一紧,想起了当年的老公,那时他的亦如现在的秦子龙。张口闭口就是吩咐我多吃点。可是现在,他在楼下陪的别的女人,而我……只是弃妇。等电梯的时候,都是沉默,秦子龙看着灯,仿佛憋不住:“你不用送我了。”我缄默,他看着我,惴惴不安:“离婚的事,再想想吧!”我依然选择沉默,电梯到了,我们齐齐上了电梯。他还是忍不住说:“男人的心态我懂,他对小雅或许没有什么。”电梯叮的一声,在小雅这楼停了下来。眼前出现两个拥抱的身影,那背影我认的,是老公的背影。他就这样近在咫尺,却和小雅抱在一起。他们搂的那样紧,仿佛什么东西也不能将他们分开。小雅看到了我,灿烂一笑,那笑里,嚣张意味十足。我手指急急地按着电梯,只想它尽快合上。我拼命地按着键,手在发抖,一颗心在乱跳。电梯门终于合上了,两人在我眼前消失。我僵直地站着,一动不动,可能是不敢动,怕会难过,可是…既然这样的装作若无其事,我的心还是抽痛的厉害,一下紧过一下,仿佛被刀割。秦子龙突然递包纸巾给我,我讶异地看着他,手往脸上一抹,原来不知不觉中已经披了满脸的泪。我微笑,笑的凄凉,却不敢出声。电梯灯一层一层往下掉,而我的心,也一直在往下掉,像是沉到了深海,再也无力爬上来。我将背抵在电梯的铁壁上,背后极冷,那冷仿佛无数条小蛇,直往我全身各处钻,一直凉到骨子里。我双手握的极紧,眼睁睁地看着秦子龙,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最后,到了一楼,还是他出的声,他说:“我送你回去吧。”我沉默,电梯又在往回走,到达小雅那一楼时,我的手心已经沁出了汗,湿濡的汗水一直揩不干净。幸好,电梯没有响。秦子龙看着我,说:“你不要想太多。”我依然不吭声,走出电梯。秦子龙突然急步拦在我面前,“我还是帮你煮好汤再走。”我吃力地笑了笑,那泪却不止地往下掉,我声音喑哑:“谢谢你。”他叹了口气。我掏出钥匙,开着门,却怎么也插不进孔,因为手在剧烈发抖。秦子龙帮我拿过钥匙,开了门。屋里还是没有人,我坐到沙发上,全身无力,仿佛被抽空。厨房里,秦子龙在忙汤。我将身子极力往沙发里陷,脑里一片空白,惟有那两人的拥抱的情景。为什么还是会难过,为什么还是会哭,明明,我就决定离婚了……可是,当看到他跟小雅抱在一起,我还是会忍不住泪流满面,只是难过……汤煲的果然像牛奶一样白,秦子龙给我乘了好大一碗汤。清甜的汤喝到嘴里,齿颊留香。心里却还是苦,仿佛吃了黄连,苦的直想吐。我大口大口,拼尽全力直往嘴里灌,以为喝饱就不会难过,岂料满满一大碗喝下去,心里还是难受。秦子龙说:“我真得走了。”我替他开了门,脸上堆笑:“今天真是谢谢你。”他声音都是浮浮的:“那明天我再来。”我点头,他转身就走。我转手关上门,心里还是空的厉害,喉咙里直涌酸,一股一股。我猛地冲到厕所,大吐,呕的眼冒金花,仿佛想将五脏六腑全部吐出来才甘心。我坐在厕所的地板上,眼泪哗哗往外涌。张琳琳的事,我都可以容忍,为什么这一次,眼泪仿佛流不净似的,只是泛滥成灾。原来,有些事自己亲眼见到,或只是臆想,差别是这样大。晚上十一点多,他终于回来了。我坐在沙发上,人懒懒的,仿佛没了力气。他声音嘶哑地说:“怎么不早点休息?你老是这样,对孩子不好。”我双眼直直地盯着电视,灰黑的屏幕上什么也没有,可那上面仿佛有那样的一幕,老公死死地箍住小雅,他们彼此身体密密缝合,那样的郎情妾意。他打开电视,一个台一个台的换,漫不经心。见我不吭声,又说:“小雅病了,你以后别再讲这样的话了。不管她的病有多严重,病人始终是病人。你不要对她想太多。”vx关注“深夜秘姐”回复000看下文我吃力地冷笑,声音亦是冰冷彻骨:“我想好了,孩子没生下之前离婚。”他一怔,手发抖,遥控摔在地上,他不敢置信地盯着我,双眼睁的极大,大的几乎要突了出来。他怒气冲天:“你好好的,又说什么鬼屁离婚?一个好好的家,是不是四分五裂你才开心?”我慢慢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讲:“我要离婚!”他愤愤地瞅着我:“原因,理由。”我将目光定在他面上,眼泪直往肚里咽,我说:“因为背叛,因为没有感情,因为我不再爱你。”我仿佛在对自己讲,一字一句地重复:“因为我不再爱你。”他猛地捉住我的手腕,力气那样大,仿佛想将它捏碎。他目光如炬:“你就偏要离婚不可?”我冷笑:“我跟小雅,在你心里,谁重要?你今天陪她一晚,以后呢?天天陪着她么?!”他声音依然愤怒:“她得了乳癌。”我笑的更冷,如同十二月的冰雪:“除非她死了,她死了我才信她有癌症。”他愤愤:“你不可理喻!”我泪光盈然,却极力一笑:“反正在你心里,我已经这样可恶了。对一个有癌症的人说,叫她早死,早死早超生。既然这样,我何必假惺惺问她的病情会不会好,会不会有的治。我心里一直在想,她要真死,我高兴的发疯。”他紧紧抿着嘴,连眼神都在发抖。我迎视他,只是笑:“像我这么可恶的女人,你为什么不愿意离婚?!既然她有了癌症,我想她一定求过你,求你爱她,爱她几个月也好,在她身边几个月也好。”他说:“她是这样讲,可是我拒绝她了。”我笑的更冷:“对啊,你想走,她死死的抱着你,不让你走。”他声音渐渐有些吃力:“你怎么知道?”我死死地忍着泪,咻咻地吸着气,一字一句,清清楚楚:“我什么都知道,只不过一直在装傻骗你。”他看了我一眼,走回房里,“嘭”的一声关了房门。我依然维持刚才的姿式,将泪隐忍,身体里面却清脆一响,某些东西破碎了,再也拼不完整。离婚,原来是那样艰难,以前结婚的时候,只是感觉容易,容易的只用了半天就搞定。两个人笑容满面地挨着坐,婚姻注册所的人照下照片,交了钱,一切就办妥。什么事也不必操心,什么事也不必烦。可是现在,想离婚,却比登天还难。小雅今天以一派胜利的姿态来找我,脸上红光满面,心情也大好,在我面前抽烟,一口口的烟雾直往我面上喷。我瞪着她,满心皆是怒火,马上去柜台上拿出空气清新剂往她脸上喷。她高跟鞋一蹬而起,瞅着我:“你以为你了不起?还不是一个弃妇。”我对准她的嘴一按,她连忙吐舌头,愤愤地盯着我。我咬了咬牙:“弃妇?你个装病的垃圾!真让人恶心到极点!”她冷笑:“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利用网络对付我?!小样,你有张良计,我过墙梯,看谁斗得过谁!”我挺着肚子,指着门外:“你给我滚!这是我家,还没离婚,房子也不一定分给他。你立刻夹着尾巴给我滚!”她掩嘴一笑:“弃妇,你能给他生孩子,我就不能?!”她眉头微挑,嚣张十足地叫:“就看我们谁能留住他的心。”我烦躁到了极点,大叫:“我不要他了,你喜欢,我送给你。快给我滚蛋!”她脸上毫不掩饰鄙视之色:“就你这样,要身材没身材,要样貌没样貌。”她又切切地道:“天下男人皆好色,你老公嘴上说爱你,我想,骨子里跟其他男人也是一样。”我简直给她气的背了过去,走到阳台,拿起拖把直往她身上打过去。她有所提防,一手抓住,反而把我摔倒在地。肚子里隐隐传来痛意,一阵一阵,我十指攥紧,蓦地跑到房里,反锁上门。打通老公的电话,只是用力咆哮:“你是不是想我们的孩子没了?”他一怔,急急地问:“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我用力叫:“小雅现在在客厅,刚才拿拖把打我,我现在肚子很疼,躲在房里不敢出去。你不肯离婚,又让她这样对我,你到底想怎么样?”喉头一紧,我几乎哽咽:“是不是想一尸两命!”他急忙说:“老婆,你别哭。”我哭着吼:“我现在肚子疼,她刚才当我的面抽烟,又打我,你到底还想不想我活?我警告你,再跟她来往,我把孩子打掉,一拍两散!”他连连安抚我:“你冷静点,我现在就回来。”我挂上电话,只是吃力地冷笑,却泪流满面。我承认我是故意颠倒是非,指黑为白。可是,我真的没有法子。如果离婚僵持不下,至少,我也要有个前提。我的前提,不让小雅好过!是她恶毒的拆散我的婚姻,我的家庭,既使我离婚了,也要拉她垫背!要死一起死,我决不会对这样一个贱女人屈服!决不会轻易地将老公送给她!要斗行!斗的她一败涂地,我再离婚!以后的日子,看谁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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