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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间歇性踌躇满志》作者:蛋蛋分来食(快穿 1v1 主攻)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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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两章合一
战争,代表着死亡和献祭。&&――*――*――*――*――*――*――&&应庆四年初,倒幕派建立了以天皇为中心的新幕府,如此一来,日本就出现了京都天皇政府和德川幕府并立的状态。&&德川庆喜决定发动进攻,一路往京都西南方的鸟羽推进,而另一路从京都的东南方伏见进攻,希望可以一举拿下新政府。&&得到了命令后,土方岁三沉着脸决定亲自带兵出战。&&“阿岁你……”&&土方跪坐在榻榻米上,头发绑成马尾高高的束在脑后,眼神坚定而果决,“阿勇,你这身伤还没好,这次你不要去了,由我来吧。”&&“可是……”近藤勇嗫嚅了两下,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败在了土方岁三的眼神下。&&他握紧了手中的长刀,“我会把他们带回来的!”&&“不管怎样,阿岁,一定要小心。”近藤勇温和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这个他视为家人的男人,“我相信你,但是前提是你自己要活着回来。”&&他预感到这次战争的残酷和结局,只希望这个陪伴了自己大半辈子的人,能够平安。&&记得曾经和土方岁三一起喝酒的时候,楼北问过那人一个问题。&&他说,副长,你认为自己是正义吗?&&当时楼北还记得那人直接笑出了声,不是开心的笑,而是嘲讽。&&土方岁三说,正义?世界上有这个词吗?&&楼北也笑了,啊了一声,说的确,根本没有正义这个词,无论是什么时候,上位者总在用自以为是的正义来规劝另一方的人,或者是告诉下位者自诩的正义。&&那天的月亮很圆很美,只可惜没什么人欣赏,仅有的两人话题也那么的让人心寒。&&身为浪人,身为武士,身为新撰组的一名幕臣,土方岁三看的很清楚,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正,那么,他究竟是怎样坚持下去的?这种坚持和存在岂不是无谓的?&&楼北有些好奇,问他,为什么会为幕府做事?难道新政的那些人所主张的自由平等不会更吸引你吗?&&他看的出来,土方岁三这个人是个做事很激进的人,根本没有老派的模样,幕府的陈词滥调他应该早就厌烦了才对。&&谁知那人不答反问,你觉得倒幕了就是未来吗?&&楼北有一瞬间的讶异,后沉默了良久,才缓缓的回答他,我不觉得。&&土方笑了,茶色的眼睛闪动着莫名的光彩,他说,我也不觉得。&&倒幕不是未来,用恶心的套话来说,未来是人民的安居乐业。&&这固然是官话,可是谁能否认这句话?&&土方岁三是个心中拥有万千世界的男人,楼北看不出这样一个外表狠厉的男人心中会如此的柔软,他总觉得心怀天下为国为民这种一看就非常根正苗红思想的词是不会出现在土方岁三这人身上的,很违和啊不是吗?&&但是对方却给了他惊喜。&&也许冲田总司留在新撰组是为了土方和近藤,但是土方岁三留在这里,更重要的原因应该是心中的热忱。&&楼北想到这里就觉得有些好笑,可笑但是真实,所以他才觉得土方岁三是个有意思的男人。&&但求问心无愧吗?&&###&&这大概是江雪左文字第一次浴血。&&和之前的小打小闹不同,这是楼北第一次用江雪左文字战斗。&&战斗这个词用的很大,和杀人的含义不同,这把刀杀过人,但是没有战斗过。&&楼北拔刀冲进了人群中,和其他的新撰组武士们一样,挥动着手中的刀,收割着敌方的性命,每一刀都砍在对方的致命之处,维新派的那些人有重型武器枪和大炮,新撰组一时难以抵御。&&对方的人大叫着“去死吧幕府的走狗!”,然后恶狠狠的对他们开了枪。&&炮火雷霆,浓烟滚滚,尘土漫扬。&&冷兵器时代和热.兵.器时代的交替,在这场战争中体现的彻底。&&火海蔓延。&&踏过万千尸体,青年浑身沾满了鲜血,黑色的眼睛里盛满了凌厉和凶狠,一瞬间,土方岁三以为自己看到了地狱来的恶鬼。&&他的刀猛地停滞了一下,敌人竟然看准了空隙,马上趁机扣动扳机。&&土方大惊,立刻后仰身体,想要避开那人的子弹,可是,来不及了。&&他甚至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感受子弹没入身体的痛楚,说不定有些爽?&&但是,等了很久,也没有感到痛,土方惊讶的睁开眼,却发现面前多了一个人的背影。&&那青年微微侧过头看了他一眼,“副长,身为一个武士,任何时候都不允许闭上眼睛,你的老师没有教过你这点吗?”&&像是面包配黄油,最称心的事大抵都这样。&&土方岁三嗤了一声,“用不着你来救我。”&&青年笑出了声,“啊拉~副长还真是不诚实,口嫌体正直听说过吗?就你这样的。”&&土方:“……”&&虽然恶俗,但是他仍旧想说,有个人就像从天而降的天神一样,拯救的不只是他的生命。&&不过,形容那人,应该用恶鬼更恰当。&&那场战争之后,所有新撰组的队员看楼北的眼光都不一样了。&&他抢走了本该属于土方岁三的称号,魔鬼。&&什么手刃敌军啦浴血厮杀啦,这些词语都送给了那个站在战场中心位置的男人。&&他漫不经心的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扯下来的一块布料,轻轻擦拭着自己的爱刀江雪左文字,好像是在对待他最爱惜的女人。&&脚下乱七八糟的散着一圈尸体,有些人嘴大张着,鲜血四溢,两眼瞪的几乎要掉出来,死不瞑目。&&几个刚进队的胆小队员吓得腿都软了,不是说土方副长才是那个双手沾满血腥的魔鬼吗?这个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前辈你们骗我们QAQ&&然而前辈们也目瞪口呆,那人杀人的姿态太美了,甚至说杀人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太平常了,他丝毫没有经历战争的感觉,这些在他看来甚至有种不够看的错觉。&&但这场战争还是败了。&&武士的长刀打不过洋枪大炮,这是历史必然。&&撤退的时候,楼北淡淡的看了一眼战场,手中的江雪左文字一阵轰鸣,他轻笑了一下,“你喜欢这里吗?”&&那刀像是有灵性一般,颤抖嗡鸣了一下,楼北挑眉,“原来你不喜欢,真巧,我也不喜欢。”&&没错,他不喜欢。&&没有人喜欢战争吧?&&不喜欢也没有办法,他要活下来。&&就像有人问他,你们没有直接利益的冲突,为什么要杀他。&&楼北很奇怪的看了那人一眼,为什么?因为他要杀我啊……&&他杀人的理由向来简单,以为对方要杀他。&&他不想死的那么没有简单。&&周围人看他的眼神让他觉得有些可笑,这样就判定了他的为人,是不是有些草率了。&&他停住了脚步,手放在了刀上。&&“出来。”这一声在夜晚的寂静里清亮的有些可怕,即使楼北的嗓音向来低沉。&&身后走出来了一个个头不是很高的男人,他腰间别着两把刀,一长一短,长发松散的绑在脑后,在楼北的身边站定。&&那青年霎时松了口气,绷紧的腰腹顿时松懈了下来,背部弓成了好看的流线型,“什么啊,原来是副长。”&&土方岁三的胸口绑着绷带,干咳了两下,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青年摸摸头发,好像长长了一些,盖住了左脸。&&土方岁三的动作顿了一下,走到了他旁边,隔开了他的手,“你受伤了?”&&“唔,小伤。”青年笑了下,微微侧头避开了灼人的视线。&&土方见状,顿了一下收回了手,“谁让你多事。”&&楼北的左脸被流弹伤到了,从左耳到下巴上,一道长长的疤痕,还能看到肉往外翻着。&&土方岁三冷笑了一下,“真丑。”&&楼北:“要那么好看做什么?难不成你想要买我一晚?”&&话一出口,两人都愣了一下,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在水茶屋里的那一晚。&&距离初次见面不过短短半年,但土方岁三却觉得这日子长的吓人。&&青年那修长有力的双手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甚至有几次他去找阿希小姐,竟然想到了楼北,如此荒唐。&&土方岁三狠狠的闭了闭眼,想要把脑海中奇怪的东西抹去,大梦一场而已。&&鸟羽伏见这一场战争死了很多人,很多新撰组的队士都失去了生命,或伤残或死亡,总之,这几日弥漫在屯所里的都是一股莫名的哀伤之气。&&近藤勇面色也不好看,这场战争,他们失去了太多东西。&&“回江户吧。”&&就这样,在大阪的这么些时日,再也回不去了。&&斋藤一等人的叛变,冲田总司的病倒,近藤勇的负伤,井上源三郎等人的死亡,都给新撰组留下了难以磨灭的记忆。&&土方岁三站在船头,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心中压抑的难受。&&他的肩上多了一只手,回头看过去,丹凤眼的青年淡淡的瞥他一眼,无声的站在那里。&&他在心里笑笑,还好,在全是噩梦的大阪城中,给了他一个慰藉,这个名叫高桥北的男人出现在了他的生命里。&&“说起来,我有点晕船……”&&“……你怎么不早说……你别吐!我给你找袋子!喂!喂!混蛋!老子的衣服!给我切腹啊啊啊啊!”&&“呕……”&&楼北看着土方岁三怒气冲冲的背影,抹了抹嘴笑了出声。&&偶尔也得学会享受生活。&&――*――*――*――*――*――*――*――*――*――*――*――*――*――*&&幕府是真的没落了。&&没有人能否认这一点。&&但是,江户却美的惊人。&&略微有些低矮的房子,顶上是墨蓝色的砖瓦,周围有清白色的墙,这是木头和纸的艺术。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和金平糖的甘甜,和大阪的风流相比,江户更多的是风韵。&&它就像个年迈的老人,坐在大大的院子里,手里拿着一把蒲扇,不管有没有听众,他都在轻轻说着自己的一生,这一生中,见了哪些人,做了哪些事,碰到了怎样的伙伴,拥有了怎样的爱情。&&楼北喜欢这里,比起大阪,他觉得自己更适应这样的地方。&&几个队士嘲笑他,说是提早进入了老年期,他没否认,人的一生要怎么度过才算完美,他觉得自己这样就挺好。&&疯狂了点,可落得内心安稳。&&他不是江户时代的人,他其实并不理解这里的人都是怎样想的。&&永仓新八和原田左之助对着屯所的正门跪了下来,整个人匍匐到地上,行了个大礼。&&近藤勇和土方岁三木然的坐在主坐上,眼神直直的盯着那两人。&&平时能言善辩的两人都沉默了,尤其是原田左之助,他双眼泛红,脸上写满了愧疚和挣扎,好像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永仓新八没有哭,但是却比哭了还难受,他木木的趴在地上,不肯起来。&&近藤勇挥了挥手,“罢了,走吧。”&&“局长!!!你在说什么!”旁边的几个队长大喊道,“冲田走了,斋藤和铃木也走了,井上死了,现在连永仓和原田也要走吗?!那我们新撰组还剩下什么!”&&那我们新撰组,还剩下什么?&&这话点燃了另一个人,像个炮仗似的,土方岁三啪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声音沙哑充满了怒气,他压抑着火,“还剩下什么?!我不是人吗?近藤局长不是人吗?你们不是留下来了吗!我们有逼迫你们吗?入队的时候怎么说的?跟随内心,你们做到了吗?”&&永仓新八顿时抬起了头,嘴里嗫嚅着,想要说什么,却只是无力的喊出了“副长”两个字。&&土方岁三不理他,只是看着地板的缝隙,淡淡的说,“近藤局长不是说了吗,你们走吧。”&&永仓新八一愣,“副长……”&&原田左之助和永仓新八决定脱队另组“靖兵队”,作为单独的分队活动。&&楼北不做评价,因为没有办法评价。&&这是时代做的决定。&&# ##&&流山一战后,新政府的兵包围了新撰组,近藤勇投降,掩护土方岁三等人撤离,而他也被作为战俘带走了。&&楼北看着男人皱着眉头的模样,无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世事无常。&&土方岁三发了狠,因为近藤不在他身边,整个新撰组全都靠他一个人撑下来,他一个人杀出重围,占领了宇都宫城,但却没有防守住,没两天就被新政兵破了。&&他恶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胸口的绷带隐隐透出红色的鲜血,“咳,无论看到谁,只要是维新派的,一个字,杀!”&&“是!副长!”&&这种举动很快惹恼了倒幕的人,首当其冲受到报复的就是被俘的近藤勇。&&“他们不允许他切腹……”土方岁三盯着板桥刑场中的人,咬着牙恨恨的说,“斩首,呵,连作为武士最后的尊严也要抹去吗?”&&楼北淡淡的开口,“这早已不是刀剑的时代了……”&&“连你也这么说!”他语气有些激动。&&楼北赶忙按住了他,“安静啊喂!我们本来就是乔装来的!”&&“……可阿勇他……”&&土方岁三神情黯淡的点点头,拂开楼北的手,“我知道,阿勇他恐怕很难过吧……”&&近藤勇这人非常忠于幕府,和土方和冲田都不一样,他的老师藩主松平容保对他有着知遇之恩,为了报答这恩情,他把一生都奉献给了战场,奉献给了幕府。&&“不是你的错。”青年盯着那人看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不要自责。”&&土方岁三摇摇头,只是握住了腰间的刀,“一个武士没有收到应有的尊重,新政府的人根本不知道什么是道义,什么是江户!”&&没有人能够轻易的说什么是武士,什么是江户。&&因为每个江户的武士心中都存在着一个神圣不可侵犯的东西,没有人可以侮辱它。&&而近藤勇被斩首这件事情在所有的武士心中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记,不被尊重的武士,与历史潮流相悖的愚蠢行为。&&谁对谁错?孰轻孰重?&&说到底,只能干巴巴的归为时代的错。&&近藤勇大笑三声,看着身后行刑的男人手握自己的长曾弥虎彻,神色有些悲戚,那还是松平老师特意为自己打造的,真是可笑,今天他就要死于爱刀之下了……&&世人笑他骂他恨他,但是他依旧一心为忠义。&&――――&&孤军援绝作囚俘顾念君恩娓&&一片丹衷能殉节睢阳千古是吾俦&&靡他今日复何言取义舍生吾所尊&&快受电光三尺剑 只将一死报君恩&&手起,刀落。&&刹那间,血色飞溅。&&土方岁三身体一僵,猛地握紧了身侧的手,恶狠狠的掐住,使了很大的劲儿克制自己不要冲出去,不要去拔刀,杀了那个人。&&他的阿勇,陪伴了他那么长时间的男人,就这么离开了。&&他明明说过,要自己平安归来的,可是他自己却失约了。&&感受不到疼……&&土方愣住了,侧头一看,猛地松开被自己掐青的手,“抱歉。”&&那人没事人一样的点点头,收回被蹂.躏的略微凄惨的手,白皙有力的手上多了两道紫黑色的瘀痕。&&“他答应过我的,一起看烟火,那年总司也在……”&&我那时候说夜色很美,烟火也很美。&&你说,是的,很美。&&可是,你不在了,该怎么办呢?&&被叫做魔鬼副长的男人,脸上却有了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看着很丑。&&楼北顿了顿,心里突然有些难过,“你这样,他知道了会不开心的。”&&“没了信念什么就都没有了。”&&“你还有很多,你有你们在一起的记忆。”&&土方岁三眯起了眼睛,冷笑了出来,“那种东西,有什么用吗?”&&###&&劝君更尽一杯酒。&&两个不爱喝酒却擅长喝酒的人因为想要喝酒的事情而去喝酒,结果是什么?&&结果是,无论如何也醉不了。&&既然醉不了,何来借酒消愁这一词?&&江户,让人又爱又恨。&&爱她的美,恨她的残忍。&&土方懒懒的靠在树下,把酒倒在了地上,“我突然有点想念大阪。”&&人间四月芳菲尽,但是江户的四月,樱花才盛开。背后的树上满枝头繁华,粉粉嫩嫩的,一阵风过后,树枝颤动,那樱花就会纷纷扰扰的落下来,像一场雨,散在地面,落在头发和衣服上。&&楼北捻起身上的樱花,一片一片的拔了下来,“想念什么?”&&“想念那个屯所。”&&“看不出你还是一个恋旧的人。”楼北笑了,“我以为你只会说,武士不需要那些多余的感情!”&&土方岁三也笑了,少有的露出了真实的情绪,“啊,我的确会这么说呢……但是如果人生没有了感情,岂不是很无趣?”&&“难道你不是个无趣的人?”楼北夸张的做了个动作,逗得土方扯了扯嘴角。&&笑过之后,他又安静了下来,怔怔的看着路对面的栅栏。&&月色那么美,快到夏天了。&&到了夏天,就有夏日祭了,就会有烟火了。&&土方的嘴唇颤抖了两下,突然捂住了脸,“阿北,我好难过……”&&我好难过,怎么办,心里好闷。&&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就像一尾缺了水的鱼,到了心心念念的岸上,却没有了赖以呼吸的大海。&&青年黝黑的眸子就像一块黑曜石,清透的可以反光,他拍了拍男人的肩膀,“那哭出来吧,会好一点。”&&土方岁三一僵,粗声道,“我是个男人!是个武士!”&&他的字典里没有哭这一说,哭是懦弱的表现,只有那些懦夫和胆小鬼才会哭。&&谁知那青年嗤笑了一声,“谬论。”&&“……”&&“没人看见,就不算。”&&土方咧嘴笑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这人的话让他突然开心了起来。&&他笑着笑着,却尝到了咸涩的味道,伸出舌头一舔,竟然是泪水。&&“真没想到,最后陪我的,竟然是你。”&&楼北没有笑,他望着头顶的明月,无数个夜晚,两人都这样,喝着酒,看着月亮,谈论着莫须有的东西。&&只有今天,那人袒露了心声。&&这句话里,有感慨,有心伤,有庆幸,也有讽刺。&&青年的头发已经长到肩膀了,有些不伦不类的。&&他把头发别到耳朵后面,动作虽然像女人,却带着一股子狠厉的味道。&&他说,“我也没想到。”&&楼北站起身,对土方岁三说,“我明天去看总司,你去不去。”&&“去。”&&为什么不去?&&楼北点点头,回了房间,他的脚步有些沉重。&&想到了总司,想到了斋藤一,想到了原田左之助和永仓新八,也想到了近藤勇。&&人生最美的珍藏,正是那些往日时光。&&你把带血的头颅,放在生命的天平上&&让所有苟活者,都失去了――&&――重量
第22章 江户夜谈11
回到了江户之后,冲田总司被送到了浅草今户八幡境内松本良顺的自宅里接受治疗。&&后来在近藤勇去世之前,大概是寒冬的2月末,在郊外千驮谷植木借了一间屋子,把总司送到了那里。&&总是这样,近藤勇对待总司,总是千万般的呵护。&&楼北和土方岁三站在木屋的外面,听说这屋子名为“植葚”,周围是郁郁葱葱的森林,已经是五月天气,草木都在疯长,看上去颇有些鬼怪作祟的势头。&&木屋前有个庭院,里面种满了梅花,但是现在不是季节,大多梅花都不开,只剩下了几根枝杈,上面光秃秃的,飘着几片叶子。&&一个穿着青衣的男人跪坐在榻榻米上,像是知道了有客人要来而特意打扮的,他把玩着茶具,正在斟茶,转头看到了门口的两人,立刻笑了起来,“副长,阿北,你们来啦!”&&“总司,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啦~”&&男人眯起了眼,有些发白的唇角翘了起来,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副长也来了啊,最近很闲嘛!将军难道没有说你吗?咳咳,土方岁三,玩忽职守,切腹!哈哈哈……”&&被打趣的人没有生气,茶色的眼睛温和了很多,近几日被近藤被番队的事情烦的头疼,也缓解了很多。&&土方岁三解下腰间的长刀,放在榻榻米旁的茶几上,“我要是切腹,你也该切腹。冲田总司,作为一番队的队长,擅离职守,不参与战事,切腹!”&&“哈哈哈哈哈哈……”冲田爽朗的笑了起来,“我巴不得呢……”&&他就是这样的人,即使知道自己的病已经到了什么难看的地步,还是这样努力的开着玩笑,努力的把笑脸给别人。&&楼北勾了勾嘴角,有些怀念这样的冲田,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把手里的东西递了上去,“给你的,江户卖的比大阪的好吃。”&&冲田总司接过一看,立刻两眼放光,“是金平糖!”&&土方岁三皱眉,“你怎么给他吃这个!”&&“安啦!不会加重病情的副长!我都这样了,还能加重到哪里去?”&&冲田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罐子,拿出一颗扔进了嘴里,享受的眯起了眼睛。&&话一出口,楼北和土方岁三都沉默了,没有办法接话。&&他自己都知道这病情的不可挽回,是已经放弃了吗?&&没办法,肺痨这种病,只有病人自己最清楚自己自己的身体情况。&&看着那个日渐消瘦的男人,脸色苍白甚至透出了一丝死灰色,高高的颧骨,一头黑发已经开始枯黄,土方岁三的嘴唇抖了抖,“别说傻话……”&&冲田总司笑道,“别骗人了,副长。”他把斟好的茶推给了土方岁三,“我的身体我最清楚了,大概活不过这个月吧?”&&说着,歪了歪头,很天真的模样。&&冲田总司安慰似的对两人笑了笑,然后转头看其他地方,好奇的问,“诶?阿勇局长呢?还有原田和新八他们怎么都不在?”&&楼北一愣,眨了眨眼睛,面不改色的说,“局长派我们俩来探望你,说是等忙完了就会过来,检查你有没有认真吃药。”&&冲田总司闻言,开心的笑了出声,“啊,阿勇真是的……明明就是嫌弃我了,还不承认!”&&土方岁三不忍心再看下去,站起身说,“我出去走走!”&&冲田怔,“副长?”&&楼北淡淡的看了那人一眼,“你别理他,他最近更年期。”&&“噗……”男人捂嘴笑了起来,“副长这都是什么病啊!”&&楼北仿佛又看到了几个月前的冲田总司,那么的有活力,笑起来很有感染力,永远眯着眼睛,咧着大大的笑容,和所有人开玩笑。&&他眨眨眼,一本正经的回答,“啊,总之就是些尿频尿急尿不尽之类的吧。”&&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外暴跳如雷的吼声,“高桥北!你给老子闭嘴啊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那青衣男人笑着笑着便捂嘴咳了出来,嘴角隐隐有些颤抖,喉头上下动了动,故作没事似的,但楼北已经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他看了冲田总司一眼,“喝点水吧。”&&“……嗯。”&&照顾冲田总司的是位阿婆,楼北走上前接过她手中的药,在冲田总司的身边坐下。&&“吃药。”&&对方瘪嘴,皱起了眉头,“好苦啊阿北,可不可以不吃?”&&说着,期待的看着楼北,眼睛瞪得大大的。&&竟然卖萌……太可耻了……&&楼北眼神闪了闪,忽然扯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嘴唇轻启,一字一顿的会所,“不、可、以!”&&“……”&&看着那人皱着眉头一脸不情愿的把整碗药吞下肚,楼北才微微舒了口气,把冲田总司的手摊开,放上了一颗金平糖。&&“赏你的!”&&冲田一愣,有些无奈的笑了,学着烟花巷柳的风尘女子抛了个媚眼给楼北,“谢谢爷~”&&“嗯,乖。”&&“……”&&金平糖缓解了嘴里的苦涩,被清清淡淡的甘甜冲刷了味觉,一瞬间竟然有种幸福的感觉。&&可是,心里却是苦涩的。&&冲田总司和楼北面对面坐着,沉默了十几秒,青衣男人才缓缓开口,语气里有着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和脆弱。&&他说,“阿北你告诉我,阿勇去了哪里?”&&阳光下,一切本该很美的。&&花应该开的姹紫嫣红,树木应该生长繁茂,白色的云彩和蓝色的天空,洁净的让人想要飞上去一睹芳容,偶尔有几个飞鸟掠过电线杆,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江户,本该很美的。&&楼北沉默了,他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冲田看着楼北的模样,自顾自的笑了,闭上了眼睛,“这个骗子……”&&楼北盯着他,目光沉沉的,黑色的眼睛很亮很亮。&&“他说过会带我回江户,会陪我看烟火,会和副长一起接我回新撰组,等我回家。”冲田总司懒懒的靠在屏风的垫子上,“骗子。”&&世间最难过的事情,是等待。&&等待是人生最初的苍老。&&无论是冲田总司还是土方岁三,苍老的何止是心。&&即使容貌年轻,即使会笑。&&内心早已经千疮百孔,身体早已经被折磨的遍体鳞伤,而灵魂呢?&&灵魂大概已经将世间一切都遗忘了,只剩下一些没用的执念。&&徒劳。&&这些幕末的武士,是最可悲的牺牲品。&&本不是上位者,本就和他们无关,本不知战事纷争,本只是想要安稳一生。&&比如市村铁之助,就这样的成为了战争的傀儡。&&最让人心酸的,还是他们本人还不自知。&&楼北伸手拍了拍冲田总司的发顶,“如果你想看烟火,我带你去。”&&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土方岁三也出现在了门口,眼神复杂的看着他们两人,八成是听到这些谈话,他面色有些难看。&&叹了口气,“总司,你要好好的。”&&然而那个病的有些无力的男人却笑了,他冲着门口的男人摇了摇头,背着阳光的他身后是金色的,一瞬间甚至会让人产生“这人是上天派来的使者”这种可笑的错觉。&&“副长,我恐怕没有办法答应你了。”&&土方岁三一下子愣住了,微不可查的,手有些抖。&&他身边的人一个一个都离开了,就在前两天的上野战争前线传来消息,原田左之助离开了。&&那个几乎可以说是豪放粗犷的男人,最后背着一身冤枉的骂名就这么离开了?&&他被诬陷杀害坂本龙马的事情还没有平反,他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可是土方岁三从来不是什么脆弱的男人,即使是过伤心有过后悔,他还是会坚定的走下去,在自己选择的道路上,永不回头。&&这就是真正的武士,也是他一生所信仰的武士之道。&&和楼北的目光不期而遇,土方怔了一下,避开了那人的目光。&&即使他的眼睛是黑色的,那么清清淡淡的,他还是觉得过于灼热了。&&“总司,你好好养病。”&&太无力了,他只能说出这样的话。&&土方岁三在心里无情的笑了笑,多么苍白,他该怎么表达心中的愤懑呢?&&对,都是时代的错!&&借口。&&楼北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个处于深深自责中的男人,一切都是借口,可是,也是事实。&&他把一直摆在最东边的加贺清光捡了起来,他猜测这刀被主人放在这里很久了,虽然上面一点灰尘都没有,可以见的冲田总司是多爱它,每日都会擦拭一遍。&&但这刀可能没有怎么出过鞘,因为他的主人挥不动了。&&“这刀不错,归我了!”楼北挑眉,把加贺清光放在手里,拔出刀挥了挥,听到这刀发出一阵清鸣。&&总司笑了,“阿北你说过的,如果我挥不动了,你就替我挥。”&&他淡淡的望着楼北,目光中有羡慕有感激也有着深深的眷恋,“虽然对江雪左文字很不公平,但是阿北,你可不可以照顾清光?”&&“如你所愿。”&&土方岁三拂袖离开这件茅屋,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会让他冷硬的武士之心动摇。&&然而楼北却留下来了,因为他觉得自己需要那些温柔的东西,让自己太过寒冷的心动摇。&&不是他自诩冷漠,而是太久没有付出,已经忘了是什么感觉。&&这是他的悲哀。&&有时候他会被骂,你楼北又不是什么杰克苏玛丽苏,你装什么冷漠,装什么逼。&&他那时候耸了耸肩,嘴上说我他妈不是配合你们一下吗,不然怎么体现出我是个神经病,我是个傻逼?怎么体现你们这些人有多高尚?到头来还得我去衬托。&&但是心里却很累很累。&&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别人,他都快忘记了什么叫做本心。&&离开的时候,总司悄悄的对楼北说,热气哈到了耳朵边,“你知道为什么你救不了局长吗?”&&楼北愣了,他救不了近藤勇?&&他是救不了?还是不想救?还是……根本没有救的念头。&&那个青衣男人依旧笑的很漂亮,一如楼北初次见他的模样。&&“阿北啊,你的刀没有信念。”&&江雪左文字会哭的呦,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挥起。&&他的主人连最基本的坚持都没有呢……&&楼北捂住脸,无声的笑了。&&【被拆穿了啊,真是残忍呢,冲田总司】&&――*――*――*――*――*――*――&&#无责任小剧场,向费玉污致敬#&&土方:阿北,我跑,你追,如果你追到我,我就让你嘿嘿嘿&&楼北:……话说反了,这该我说。我追你,如果我追到你,我就把你嘿嘿嘿&&土方:走!床上见!&&楼北:你怎么比我还饥渴→_→
第23章 江户夜谈12
我已深深溺爱,这纵情的海。&&五月的倒数第二天,冲田总司辞世。&&连最后一天都没有熬过去,连六月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土方岁三没有哭没有笑,他已经完成了最后的升华,就像上好的珍珠,打磨成功。楼北原以为这家伙会再次约着自己喝酒,或者自己约着他喝酒,在月下畅谈。&&但是没有,无论是两人的谁,都没有这样做。&&他们最后来到了冲田总司住的“植葚”,茅草的屋顶,八.九张榻榻米,门外是东南方向的通透简陋檐廊。&&阿婆绑着最普通的妇人发髻,头发有些花白,弯着腰,脸上有着一些细小的皱纹,她看上去也没那么老。&&像是终于感受到了门口有人,阿婆缓缓转过身,突然丢掉了手中的扫帚。&&动作浮夸的像是再拍最恶俗烂透的电视剧,让人发笑。&&可是楼北笑不出来,那阿婆眼泪一下子掉了出来,捂住嘴呜呜呜的哭了出来。&&楼北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明明只是陌生人,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男人哭的那么惨痛呢?&&土方岁三好像理解了这种感情,因为他走过去,扶了扶阿婆。&&等她稍稍平静了下来,走到内厅坐了下来,端了两碗茶给楼北和土方。&&她哑着嗓子开口,告诉楼北他们,总司是昨天的傍晚离开的,走的时候很安详。&&土方顿了顿,问道总司有没有留下什么话。&&那阿婆上了年纪,微微想了想,才不确定的说,好像是什么花啊河啊的,总之是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可能是要离开人世了,舍不得吧。&&土方和楼北谢过了阿婆,就要离开。&&阿婆有些舍不得,她对这些武士们的印象不坏,不像是别人描述的到处作恶的浪人。&&土方岁三握住阿婆的手,轻轻告诉她,以后他们会来看她的。&&阿婆这才开心的放开手,点点头,送了一袋子的番薯干给他们。&&楼北微微弓着背,抱着两把刀,侧头看那个和阿婆说话的男人。&&都说土方岁三是冷面副长,手段残忍血腥,做事不择手段,但是楼北看到的土方岁三却是个温柔的男人,和冲田总司一样,和近藤勇一样,和斋藤和原田和新八都一样,这些人都很温柔。&&刀光剑影下的温柔。&&铁血勇士?&&噗……楼北笑了起来,左脸颊上露出了一个小小的酒窝,伴着那一道长长的疤痕,丑陋的很。&&土方岁三回头的时候,这一幕正好撞进了他的眼中。&&不,撞进了他的心底。&&两人背着夕阳,往屯所走。&&都没有说话,沉默了良久。&&可能是气氛太诡异了,土方岁三才开口,声音有些无奈。&&“总司他,说的可不是花啊河啊的,阿婆真是……”&&楼北歪头看他,等着下一句话。&&“他在说【动かねば 暗にへだつや花と水】。”&&“……那些隔过黑暗的花与水。”楼北重复了一遍。&&土方点头,“我写了一个俳句【差し向かう心は清き水镜】,总司嘲笑我文艺,但是他不诚实,这应该是给我的反句。”&&楼北愣了一下,点点头,他有点明白这些人的感情了。&&相对两相知&&清如水兮明如镜&&寸心澈而映&&身不动&&隔过黑暗&&花与水&&如果我去了三途川,看到了彼岸花。&&副长,你说我会不会看到阿勇?&&我可不可以不离开?&&不是我眷恋人世间的浮华,我只是想等着你,等到你百年后,一起走。&&可是我也希望永远等不到你。&&怎么办呢?&&土方岁三突然拔出了刀,在最后一丝阳光中,楼北看到了刀尖的反光。&&“阿北,跟我一起,最后拼一把吧?”&&楼北笑了,“好啊,副长。”&&###&&新撰组的人越来越少了。&&人们总是这样,死的死,伤的伤,就算没死没伤,大多也离开了这个队伍。&&有人走的时候,高声大喊着,“幕府早就没有明天了!你们趁早投降吧!”&&土方岁三很生气,但是他不能反驳。&&这他妈该死的是事实。&&1869年,楼北跟着土方岁三去了函馆,新兵直接攻上了函馆山顶。&&“其他人都还在弁天台场!”土方岁三瞪着楼北,咬着牙根,几乎泛出了鲜血。&&楼北目光沉沉的盯着他,“你要去?”&&“我不能不去!那是我的队士!我是副长!”&&大有一副你不让我去就是和我过不去的模样。&&楼北笑了笑,“我是说,我和你一起。”&&“!”土方岁三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你在说什么!你知不知道这一去,可能……”&&可能回不来了……&&“我知道。”楼北打断他的话,“上了年纪的男人果然话很多。”&&“……高桥北!”&&“啊,知道了副长,尊老爱幼,不然切腹……”&&“你闭嘴!”&&土方岁三和楼北带了一小队的队士,只身突围,冲到了一本木关口,那里是新政府军队想要进入的地方。&&战场上刀剑无眼,更何况是在对方用的都是洋枪大炮的情况下。&&土方岁三骑在马上,目光冰冷而坚韧。&&他突然举起刀,那把跟了他一生的和泉守兼定在天底下泛着耀眼灼目的光泽。&&“听我命令,杀!一个不留!”&&为了幕府,为了武士,为了报仇。&&一声令下之后,所剩无几的队士像是浑身充满了力量,拼着最后一口气,最后的战力,大叫着土方岁三的名字,高呼这幕府的口号,冲了上去。&&一刀一刀的挥舞着,所到之处鲜血四溅,新撰组的人像是杀红了眼,铁了心要和新政府军的人拼个你死我活。&&楼北踏着沉重的步伐,右手用江雪左文字抹过敌人的脖子,左手推着加贺清光,送入另一人的腹部,看着那人惊讶的目光,淡淡的抽出了刀。&&总司的意志,他会继承的。&&新政府的军队用火.枪开了一条路,没人敢上前,那火.枪的威力可怕的很,稍稍放一枪,就烧掉了一人的性命。&&但是有一个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冲了出去。&&土方岁三咬着牙,身下的马受了惊吓似的疯跑了起来。&&他是将领,即使所有人都退缩了,他也不可以退缩,这是他的战场。&&“砰!”&&“不――――――”&&津田小次郎猛地瞪大双眼,他想,他这辈子都会记得这一幕。&&他的副长红着眼睛,疯了似的大叫了出来,所有的人无论是新撰组的队士还是新政府的军队,都目瞪口呆的望着他……和他怀中的男人。&&津田小次郎记得他,这人叫高桥北,自从冲田队长离队之后,他就成了一番队的代理队长。&&说实话,小次郎的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的,他一直觉得这人刚刚进队,怎么着也轮不到他来做队长。&&可是,鸟羽伏见那一场战争,彻底让他对这个男人改观了。&&地狱的恶鬼?淡定的武士?&&他文化程度不高,根本没有办法形容他的模样。不过,他觉得自己承认了这人的能力,他当一番队的队长,那一定是没有问题的。&&但现在眼前的情况是什么意思?&&津田小次郎咽了咽口水,那个高桥队长腹部被洞穿了,是火.枪,因为他的伤口周围是黑色的,鲜血大批大批的涌了出来,好像小时候吃爷爷包的豆沙包,他张口一咬,那黑色的豆沙馅就咕噜一声,全部跑了出来,争先恐后的。&&他知道这形容词不对劲,但是他想不出来更好的比喻了。&&土方副长的表情有些不对劲,但是很快他就没有心思再注视副长的表情了,因为新政府军才不会管那个被他们伤到的人是谁,他们只知道这场战争就要打赢了。&&津田小次郎放弃了揣测副长的心情,迎着流弹飞快的冲了上去。&&没多久,真的是没多久,\本武扬就开了城门投降了。&&津田小次郎愣住了,是不是他再早一点,那个高桥队长就不用死了?&&他看着土方岁三什么表情都没有的抱起那人,走向了城门。&&小次郎不知道为什么新政府军队的人没有杀土方,也许杀了吧,但是自此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他的副长。&&听说是失踪了。&&津田小次郎咬了一口豆沙包,爷爷已经不在了,但是他学会了爷爷的手艺。&&他看着武道馆里的学生们认真的挥舞着刀,转身笑着朝纳税的人交了些钱。&&在这个世道上生存,说简单也不简单,说困难,也不见得那么困难。&&有时候人啊,还是要学的圆滑一些,要知道变通。&&他咽下最后一口包子,舔了舔手上流出来的豆沙馅。&&他变得圆滑世故了,所以他一辈子都成不了英雄。&&近藤局长,你觉得我做错了吗?&&但是我活下来了。&&虽然我夫人总是嫌弃我,说我是死鬼,还不如死了好。&&可是活着我才能娶她啊……&&她可真可爱。&&津田小次郎没怎么再见过新撰组的队士了,大部分人死的死,不然早就离队了。&&他觉得新政府上台,自己的生活也没怎么变,和小时候一样。&&也许,可能会有大的变化,只不过自己看不到而已。&&有时候他也会想起土方副长,想起冲田队长,甚至是想起高桥队长。&&那些人真的很值得尊敬,只可惜,死了啊。&&不过,英雄嘛,死了总比活着好。&&――*――*――*――*――*――*――*――&&一朝江户风云起,凝香折柳落华年。&&月朗星稀名载酒,夜色故人谈笑间。
第24章 新撰组番外?刀剑温柔
背对背的,才叫同伴&&――*――*――*――*――*――*――&&【冲田总司】&&如果说让冲田总司选一种死亡的方式,他一定会选择和近藤勇和土方岁三一起战死在沙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躺在病榻上,每天望着房梁上被虫子蛀穿的洞,等待着死亡的到来。&&三四月分,正是樱花开的好时节,落英缤纷,像是樱花雨。&&门口的树枝纷纷扰扰的,看上去好不热闹。&&冲田总司偶尔会想起近藤勇,偶尔也会想起土方岁三,但是想的最多的是高桥北。&&他觉得那人很好,因为总是会送给他金平糖。&&啊,是啦是啦,他就是那么容易被满足。&&高桥北是个神奇的人吧,大概。&&他和别的浪人武士都不同,在他身上,冲田总司看不到武士的信条。&&所以才会想要问他为什么要拿起刀,因为在他看来,这是不科学的。&&没有信念的战斗,难道不会死的很惨吗?&&可是事实好像并不是如此,高桥北打破了他的印象。&&他很厉害,也很懒散,无论是平日里的训练还是战场上的厮杀,总之是个有趣的人。&&猛地看到一只黑猫从眼前飞快的跑过,冲田总司想要跑过去捉住他,至于为什么要捉住那猫,他自己都不明白,可能和有趣?&&但是,他想错了。&&只是简简单单的挥动长刀,他都觉得有些吃力。&&什么时候,自己也这么脆弱了?&&他叹了口气,目送那猫迅速的离开了植葚小屋。&&然后,他的梦醒了。&&是啦,这是一场梦而已……&&但是――&&“婆婆,我斩不动了呢……”&&我斩不动了。&&承认自己的无能,还有比这更惨痛的事情吗?&&冲田总司抬起手,手腕细的不像话,他抿着嘴遮住了有些烫人的阳光。&&那阳光照射的他晕晕的,好像久旱逢甘霖的人承受不住天大的幸运似的。&&肺痨这种病,一开始就停不下来了,无休止的咳嗽和咳血。&&冲田总司看着手帕上的血迹,默默的扯了扯嘴角,无声的笑开了。&&有时候觉得上天真是不公平,为什么要把这种病痛加注在自己的身上呢?&&他可是个武士啊,可是个生来就要挥刀的武士啊!&&现在这样,他还怎么去战斗?&&可是,阿北告诉他,如果这病是在别人身上呢?是在近藤勇身上呢?在土方岁三的身上呢?&&他僵了一下,立刻摇了摇头,吸了吸鼻子低声道,那还不如在我身上……&&看着自己最亲近的人病成这样,他也会很难过的,说不定会比自己生病更加难过。&&如果是高桥北生病了,他想,自己一定会希望替他承受这一切吧?&&这么看来,上天也算是公平的。&&让副长局长担心去吧……&&冲田总司望着夕阳,最后一丝霞光隐没在黑暗中,他闭上了眼睛。&&明天,会是个好天气呢……&&【土方岁三】&&如果让土方岁三选择一种死法,那么一定也是战死沙场,为了信仰,为了武士的荣光。&&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最后的箱馆一战,他失去了很多,失去了时间失去了信仰失去了新撰组,也失去了阿北。&&唯独没有失去自己的生命。&&太残忍了……&&高桥北你太残忍了……&&土方岁三狠狠的把酒杯摔在地上,闭上了眼睛。&&那个男人这么自作主张的挡在了自己身前,却剥夺了他失去生命的权利。&&他倒是解脱了,那自己呢?!&&身为一个武士,没有死在战场上,这是一种悲哀。&&自然的老死,消亡,对于土方岁三来说,才是惩罚。&&他应该死在最应该死的年纪里。&&而不是在这破茅屋里,等待着沉沦。&&都说世间最怕的东西,就是英雄末路,美人迟暮。&&可是对于他土方岁三来说,英雄的迟暮,恐怕也糟心的很。&&月上柳梢头。&&但是再也没有人和他对饮成三人了。&&那日,那人满身血迹触目惊心,捂着腹部盯着他看。&&嘴里小声的说着什么。&&周围是嘈杂的人身,马匹的奔腾和火.枪的咆哮。&&土方岁三低下了头,耳朵凑到了他的嘴边,想要努力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副长……”&&土方看着那人闭上的眼睛,心里钝钝的疼。&&他想要把他带走,但是没有机会了,他被人狠狠的拉走,关在了城门内。&&而高桥北,永远的留在了城门外。&&一墙之隔,这才是真正的一墙之隔。&&――“副长,其实我挺喜欢你的俳句的。”&&――“我也挺想和你再喝一次酒。”&&――“还有啊,我良心这么坏,你还是忘了我吧。”&&――“违背了你的意愿,真是抱歉了,不过总得也让我逞一次英雄吧?”&&土方岁三握紧了手,闭上眼睛就是天黑了。&&高桥北这个人,他不说不代表他不会痛。&&他对于这人的感情说不上来是什么,是歆羡?是爱慕?是亲近?还是知己?&&他不知道,他还没有来得及和那人说些什么,他就不在了。&&江户时代是个吃人的时代。&&可是也美的惊心。&&他记得高桥北曾经往嘴里扔着和果子,一边豪迈的大肆评头论足。&&那人说,这本来就是时代的错。&&这是他常说的话。&&一开始,土方岁三觉得自己听听就好了,这个人总是满口的废话。&&可是听得久了,他就觉得这话有毒,怎么能这么的准确。&&这就是时代的错。&&固然是借口,可是怎么否认呢?&&如果不是生在江户这个时代,他土方岁三说不定是个风雅的文人墨客。&&再也不用挥动手中的刀剑。&&但是,没了刀剑的土方岁三还是土方岁三吗?&&这是个简单的辩证关系,只不过假设不成立。&&他没有娶亲,自己一个人守着破茅草屋,住了十年。&&他也很好奇自己怎么就这么耐得住寂寞,明明多少年前,自己可是个武士啊……&&可就是这么奇迹,他神奇的保持着这个状态,有十年之久。&&旁边卖菜的阿婆递给了他一袋萝卜,笑眯眯的说先生你尝尝我们家的萝卜,可水灵了。&&土方岁三一愣,接过萝卜谢了阿婆,问多少钱。&&阿婆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你是土方吧?&&土方岁三脸色一变,想要否认。&&但是那阿婆摆摆手,我不是什么想要你命的人,也不想举报你,我其实见过你。&&你还记,应庆三年大阪的水茶屋吗?&&……你是老板?&&阿婆笑着点点头,你还记得我,真好。&&土方怔住了,是的,真好啊。&&阿婆说,高桥北那小子是个没良心的,一走就是十年也不见他回来,好歹我对他可是有救命之恩呢!&&――诶,土方小子,见到了你是不是说明高桥北他也在这里?&&――那再给你一些萝卜和山药,他啊,最喜欢我做的萝卜山药泥饭了!&&土方岁三拒绝也不是接受也不是,傻傻的愣在了原地。&&有多少年了,除了自己,有多少年没有人在他身边提过这人的名字。&&因为没有人记得啊……&&山原阿婆摆摆手,明天再来啊!&&土方点头,笑着离开了。&&他不想再去了。&&回家后看到和泉守兼定的刀刃,已经钝的都不能切菜了。&&他突然发现,原来江户离自己已经很远很远了。&&远的像上辈子的事情。&&他把菜放在厨房。&&难过的趴在床上,睡了过去。&&因为他发过誓,再也不哭泣了。
第25章 平安物语01
红叶兮零落,顺水而流告秋音。浩浩龙田川,若无一叶漂水上。孰人得征能知秋。&&远处缓缓走来两个人,一人穿着白色的狩衣,头戴乌帽,扣着盘领。而另一人,身穿青色水干,悠闲的晃动着手中的木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只见那青衣男子微微侧头,和白衣男子说了些什么,后者怔愣了一下,也缓缓的笑开。&&如同水墨画上走下来的人,扑面而来的是浓浓的平安风味,点缀了这条不宽不窄的小路。&&宫墙之外,红砖黄瓦,四四方方规规矩矩的分化,衬得这京城过于死板了。雨后,木头的味道格外浓重,一股子混着泥土和楠木的湿气盘绕在路边,不慎在意就沾上了点杂气。&&这条道路的尽头是阴阳寮,给天皇占卜祭祀指定天文历法的地方,平日里没什么人会去那边。而渐渐的往外走,这路就和集市相连,几乎一刹那,各种商贩的叫卖声就充斥了整条小路,人也慢慢多了起来。&&安倍晴明缓缓的出了口气,抬头去看这不甚明朗的天,明明已经下过了雨,去还是有些阴沉。&&“晴明,今天的工作如何?还习惯吗?”&&身旁突然传来的声音让安倍晴明一怔,他扭头看过去,师兄温和的笑脸出现在眼前。&&迟疑了一下,他点点头,“嗯,还好。”&&彼时的安倍晴明还不是那个狐狸一般狡猾的男子,师从贺茂家族时间不长的他还有些放不开,平日里拘谨的很,做起事情来又严谨又小心,弄的贺茂保宪挺没趣的,这师弟竟然这么兢兢业业,逗弄起来一点意思都没有。&&青衣男子夸张的做了个叹气的动作,乌帽在他头上歪了歪,无端可爱了起来,安倍晴明一下子紧张了,抿抿嘴,有些手足无措。&&保宪摇摇头,“晴明呀,你这样可不行,板着脸,以后哪家的姑娘能看上你!”&&“师兄多虑了,晴明只想着要好好修行阴阳术。”&&贺茂保宪叹了口气,瞥了那个一脸正经的男人一眼,“晴明你的阴阳术修行的够好啦,也是时候考虑下人生大事啦~”&&他想到了自家的傻妹妹,沙罗那家伙可是心心念念想要和晴明呆在一起呢……&&女大不中留啊,只可惜这小子看上去并不怎么开窍。&&贺茂保宪郁闷的拍了拍师弟的肩膀,对方低着眉,看上去很温顺的样子。&&安倍晴明望着师兄一脸担忧的模样,心下有些好笑,“晴明还远远不够呢,师兄这么关心我的人生大事,难不成最近有了什么新目标?”&&贺茂保宪一梗,哑然了,“喂!晴明你……”&&学坏了啊这孩子!&&在平安时代,阴阳师可以说是一件很挣钱的工作,待遇好,名声好,还很受人的尊敬。&&贺茂保宪作为赫赫有名的阴阳师大家族贺茂家族的首位继承人,自然是少不了他的好处,早早的就被天皇召入宫内,封了个次官,官从六位上,在阴阳寮里辅助贺茂忠行。&&而安倍晴明作为不可忽视的新生力量,也被天皇封了个七品,在阴阳寮里做了个大允,帮忙检查出勤,公文的补足等等。&&世人是既羡慕又害怕,羡慕的不用说,而担忧的恐怕就是那阴阳师们的对家――妖怪了。&&人都说,傍晚时分,正是逢魔时刻。&&贺茂保宪和安倍晴明脚下一顿,两人对视一眼,这话说的可真是没错。&&眼看着夕阳沉沉的坠入山间,半边的天空被染得发发红发紫,霞光七彩,漂亮的紧,但是隐隐透着些妖异的气息。&&安倍晴明抿起嘴,想到了刚才还在疑惑怎么天气仍然这么阴沉,原来不是天阴,而是有妖气在此萦绕。&&他暗自懊恼,竟然没有发现这违和感。&&下一秒,他猛地扭头看向东南方的角落,那边有一团浓浓的黑气,翻滚着,看上去很不平静。&&正当他想要一探究竟的时候,身旁的师兄直接出了手。&&“逆风!去――”&&贺茂保宪手指微动,结了几个咒印,对着那团黑气甩出了一张符。&&微微一阵风过,众人看不见的地方突然冒出了一个没有形体的东西,速度极快的向那团黑气扑过去,发出了极大的嗡嗡噪音。&&突然间一阵嚎叫,那团黑气朝他们滚了过来,滚着滚着竟然现了真身。&&一个浑身都是毛的妖怪尖叫着对贺茂保宪伸出了爪子,竟然是个女性&&果然女人很吓人。安倍晴明心里暗自点头,朝保宪叫了一声,“师兄小心!”&&青衣男子眉目轻皱,看上去有些生气了,他双手结印,脚下猛地一踩,顿时一阵不知道打哪里来的风将他的衣袍吹起,微微晃动着,看上去威严的很。&&“收!”&&贺茂保宪恶狠狠的捏住了那作乱的妖怪的脚,咒印贴在他的头上,那东西竟然一时间动弹不得。&&大叫着讨饶,贺茂保宪不想引起骚乱,给它加了个封印后,把他扔进了其他空间。&&“师兄?你不杀他?”晴明不解。&&那青衣男子不理他,微微侧过身子,看向了另一边的角落。&&安倍晴明扭头看过去,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那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不,不是人。&&那男子身穿简单的玄色直衣,长发及腰,丹凤眼上挑,侧着头半张脸在阴影中。&&只是简简单单的朝这边看了一眼,竟然都有种让人心惊的感觉。&&安倍晴明摸摸脖子,死都不承认自己差一点就被魅惑了,明明不是狐妖啊……&&那男子看着他们两人,微微点头,做了个揖,意思是道谢。&&贺茂保宪顿了顿,朗声说道,“你是何人?”&&他看不出这男子到底是人是妖,太具有迷惑性。&&那男子站起身,猛地打开折扇,挡住了脸。&&明明是个非常女性化的动作,但是他做出来丝毫不显女气,反而是多了一份南风的蛊惑。&&声音低沉却很温柔,“仆(やつかれ)是……北,多谢大人出手相救。”&&名字是咒。&&安倍晴明这才想起刚才的违和感,那妖怪分明不是冲着他们俩来的,而是冲着那个角落。&&那角落里只有这位男子,想必他说的没错了。&&贺茂保宪笑了,“先生才是说笑,在下可没有这本事救你。”&&他歪歪头,“这荸(长毛妖怪)想必不用在下出手的,先生完全可以解决。”&&说完,贺茂保宪抬起头看那人。&&他以为这事情就会这么过去了,谁知男人突然倾身过来,凑近了他。&&“不,大人救了我,这是事实。”&&贺茂保宪一阵恍惚,离得近了他才发现,这人的身上有着淡淡的侍从(じじゅう一种秋日熏香)味道,配合这清冷倨傲的神情,上挑的丹凤眼顿时就怪异了起来。&&“不如,让我做大人你的式神,可好?”&&###&&“我还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答应他!”安倍晴明皱起眉头,担心的看着贺茂保宪。&&后者抿嘴一笑,“担心什么呢,晴明?”&&“他是个妖怪!”&&贺茂保宪摇摇头,“他不是妖怪。”&&年轻的阴阳师一愣,重复道,“不是?”&&“不是。”保宪笑了,眼中有着淡淡的喜悦,“他是从临海大唐来的兽。”&&“兽?”安倍晴明眨眨眼,“莫不是上古神兽的兽?”&&保宪眼含笑意的点头,“没错。”&&“是什么?”&&“他说,他是毕方。”&&毕方,木精,如鸟,青色,赤脚,两翼一足,不食五谷,兆火鸟也。&&是一种凶兽。&&安倍晴明瞬间皱起了眉头,他知道这种神兽。&&“师兄,要小心。”&&保宪望着晴明,发现了他眼中细小的担心,心下一暖,“放心吧,晴明。我有分寸的。”&&安倍晴明这才缓缓笑起来,像是破冰的初芽,“那就好,我可不希望哪天听到有人说师兄的家里着火了。”&&“你这小子……”&&贺茂保宪望着安倍晴明远去的背影,这才抬起头,看向前厅的樱花树上。&&那里侧躺这一人,歪歪斜斜的靠着枝桠,翘起二郎腿,嘴里还衔着一根稻草,一摇一晃的枕着胳膊,不知道在看些什么。&&“阿北。”&&“唔?”那人懒懒的向下看过去,长发随着身子的转动掉下来了一缕。&&“什么事,保宪?”&&贺茂保宪微微笑了起来,“无事,不过是看你无聊,有些好奇罢了。”&&那人听后翻身坐起,晃着腿低头看他,“保宪这是打算要放弃修行的时间陪我玩吗?”&&“……多大的人了。”青衣男子摇摇头,好笑的叹了口气,“小孩儿心性。”&&被说成了孩子,那人也不生气,晃着脑袋吐掉了嘴里的草,“诶,保宪,我当了你的式神,你以前的式神会生气吗?”&&贺茂保宪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这不像是他这种人会问出来的问题。&&那目光颇有中“你居然也会担心这种问题”的感觉。&&楼北抿嘴不语。&&保宪顿了顿,漫不经心的说,“阿北,我只有你这一个式神,以前,以后都是。”&&他没说假话。&&他以前没有固定的式神,他总觉得式神这种东西,是武器也是伙伴,一定要慎重选择。&&晴明也是这种想法,所以也一直没有固定的式神。&&如果遇上了大妖怪,两人会合力召唤犬神风神这种凶灵,假借他们是式神,帮助对敌。但是一个不慎,就会被反噬,这大概就是没有式神的坏处吧。&&所以,贺茂保宪笑了起来,“阿北是怎么想的?”&&那边沉默了很久都没答话,保宪奇怪的抬头,却被一块硬邦邦的东西砸了脸。&&他听到那人声音闷闷的,“爷赏你的,拿好。”&&贺茂保宪失笑,他拿起那东西看了看,是块儿环。&&上面雕着一只单脚的火鸟。&&背后刻着一个汉字。&&保宪认得,那字读作“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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