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我是同事,去年坐我对面。9月份认识口述老婆和她的同事4时候,她没有男朋友,11月份才有了一个异地的男朋友,且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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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没有一见钟情,你和她相互爱慕,不过是践约前世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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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妻妾千年》  根本没有一见钟情,你和她相互爱慕,不过是践约前世的承诺。  0  一名健壮的女护士,将女病人带进心理诊疗室。  鼎教授正低头浏览病历:丁丽,女,19岁,患精神分裂症,狂躁,有性幻想……  他抬起头。她很美,眼睛大大的,胸挺挺的,如果不是穿着白色的病号服,鼎教授真以为张靓颖光临医院。  护士指令病人坐下后,退出去。心理诊疗室只剩下鼎教授和丁丽。  海河安康医院是精神病专科医院,最近新设立了心理诊疗室,特聘医科大学的鼎教授出诊。  严厉的护士退下,刚才还被女护士压抑得低眉顺眼的丁丽立刻眉飞色跃,两眼放肆地盯着男医生。  “丁小姐你好……”  丁丽咯咯笑了,打断鼎教授精心措辞的开场白:“你不是专家吗?怎么喊我小姐?色眯眯的?是不是想调戏?”  鼎教授年近六十,但男人的机能良好,夫人前年去世了,他的性冲动因此进入冬眠,女病人漂亮而性感,一句话问得教授心猿意马直奔惊蛰。  教授毕竟是教授,迅速恢复了医生的定力,亲切而不失庄重地说:“我是大学老师,既然你不喜欢那个称呼,我就叫你丁同学。”  “你绕着弯纠缠我,小心本小姐抽你!”  “丁同学,我可不是坏人,你来我的办公室,既不打针也不吃药,纯属朋友聊天,总比你住病房开心把?”  丁丽和教授坐得很近,伸手点着教授的脑门,吃吃笑道:“呵呵,你都这么老了,还厚着脸皮和我交朋友?还厚着老脸追求我?”  “作为长辈我可要批评你,交朋友不等于恋爱!年长的人有经验,正适宜做忘年交,你有什么烦恼,对医生有什么意见啦,对单位的同事有什么看法啦,都可以对我讲,我帮助你出谋划策。”  丁丽突然变得虔诚起来,抓住鼎教授的手,摇着,撒娇说:“好呀!你带我去找王毅,我好想他!”  鼎教授用力把手抽出来,他的心经不起丁丽冰冷柔软的小手摇曳。  丁丽的病历中提到过“王毅”,她大学单相思的一个男生。“你为什么要见他?理由充分才能带你去。”  “我的第一次给了王毅,我还要给他第二次、第三次……”姑娘止住话题,稍显羞涩地说:“打听姑娘的隐私,你这位老鬼,老色鬼!”  鼎教授眼巴巴地盯着妙龄女病人,痛心地想:她真可怜!可怜就在她不知道自己可怜!他对“王毅”充满愤怒,竟然恍惚把丁丽当成思维正常的人,怒其不争,道:“拿出女人的自尊!王毅算什么东西?”  “啪”丁丽抽出一记响亮的耳光,正色批评:“不许侮辱王毅!”  护士闻声冲了进来。丁丽看到护士,鼠见猫(农村猫)一样缩到椅子上。  “怎么回事?”护士唬着脸弹压。  “啊,没事,你出去吧。”鼎教授把火辣辣的左脸扭向内侧,不让护士看到五指山。客座教授挨病人大嘴巴,这个脸丢不起。  “什么声音那么响亮?”护士执着地四下搜寻。  “丁小姐有些狂躁,我跟她拍了桌子。对不起,我太暴躁了!”鼎教授手拖火辣的腮部,做出沉思的造型。  护士呵斥丁丽:“鼎教授是院长请来的客人,不能惹他生气!”  丁丽的头作小鸡啄米状。  鼎教授故作休闲地说:“没事的,别看她现在狂躁,一会儿我能把她催眠。你先出去吧。”  教授挨了一巴掌,反而更加同情这位漂亮的女精神病人。既然她喜欢王毅,不如顺水推舟,从王毅展开话题。  “不用害怕,护士小姐已经出去了,咱们接着谈你的心上人——既然王毅是出色的男人,他一定有很多美好的故事……  丁丽眨眼变得含情脉脉,说:“不谈他了……”  “啊?为什么呀?”教授没有跟上精神病人的思路。  “王毅看着我受苦,却从来不保护我……刚才你在护士面前呵护我,还把她打跑了,你真会疼女人!”  鼎教授虽然挨了一巴掌,但是取得了病人的信任,还是值得的。有了信任,就等于拿到开启病人心灵的钥匙,接下来有的放矢地治疗她的心灵。像丁丽这样的精神病人完全康复是不可能的,但是鼎教授非常希望这位漂亮的女病人完全恢复正常的思维。  不料丁丽绕到鼎教授的背后,搂住他的脖子,道:“寻寻觅觅寻寻觅觅,我终于找到了——你是天下最好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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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推开,女护士进来,一眼看到睡在病床上的丁丽,脱口“啊”了一声。 鼎教授的沉思被打断,刚要向女护士发泄不满,幸亏死一般昏睡的丁丽把他唤回现实。教授沮丧地低下头,顷刻间,他非礼女病人导致昏迷的消息就会传遍医院,传到医科大学。 不料女护士崇拜地说:“鼎教授,您真了不起,怪不得院长高薪请你,这么狂躁的病人,都能催眠了!我老公神经衰弱,能不能把催眠术教给我?” 鼎教授不置可否,“催眠”?女护士“替”他想出这么专业的遮羞理由! “不过丁丽该回病房了,叫醒她吧。”女护士道。 “叫醒她?”鼎教授无奈地说,“我一直想叫醒她,可是……” 护士笑了,指着病床说:“她已经醒了。” 丁丽睁开了双眼,雪白的墙壁,硬梆梆的枕头,还有满屋子穿白大褂的医生护士。“这是怎么回事?是哪里?” 望着一跃而起的丁丽,鼎教授生怕丁丽再次骚扰,低头猫腰要钻到床下躲起来。但是他被一个现象惊呆了——丁丽的眼神令他大吃一惊…… 女护士严厉地说:“不要闹,你正在接受医生的心理治疗。” “这是哪?” “不许闹!” “告诉我,这是哪里?”丁丽恐惧地乞求。 鼎教授和蔼地说:“安康医院。你在住院治疗。” “安康医院?收治精神病人的医院?妈妈?快叫我妈妈,我不是精神病人呀。”丁丽惊恐道。 健壮的女护士欲按住“躁动”的病人;鼎教授摆手制止,激动地说:“注意观察病人的瞳孔!” 醒来的丁丽,眼神正常! 神经科专家对丁丽进行测试,结果令人瞠目——丁丽思维正常!哪有精神分裂症的痕迹? 一次心理诊疗,一次催眠,竟然治愈了重症精神病人,这是医学奇迹! 院长激动地拥抱鼎教授!“鼎教授创造了话疗的神话!” 鼎教授应付着祝贺,一直在思考:她为什么昏睡,昏睡中经历了什么使得她恢复正常的神经?
一 这几天住宅小区常有一位风韵的女人笑容可掬地打量马吉。 马吉相貌平,身高中等,没有供女孩子追捧的外表;按说异性的侧目肯定能让他腾云驾雾。 马吉出入小区常常能碰到对方炽热的视线,眼神传来喜欢和欣赏。 目测她应该有三十多岁,而马吉才二十五岁。 她微胖,从非常受端详的面容看,曾经是位很漂亮的女孩。 起初马吉笑着自问:难道中年妇女向我示爱? 从对方张扬的体形看,她应该结过婚,有生育。 难道她想做红杏出墙族? “即使她没有结婚,没生过小孩,我也不可能对三十多岁的女人动心!”马吉最初对“徐娘”不予理睬。 但是架不住她三番五次的端详,他不由害怕起来:“她盯着年轻的男子看,莫非是花痴?果真如此的话,说不定哪一刻扑上来抱住我,缠上我。还没被女孩子抱过的处身无论如何不能让老大姐尝鲜,否则太亏了!” 马吉为此小心了几天,和她走对面,他近乎小跑着逃离。 时间一长,他逐渐适应了“徐娘”的视线,心态也起了变化:“她慈眉善目,不像神经有问题。再说有人喜欢总比没人喜欢好。” 他无不遗憾地想:“此女倒回十八、九岁对我这么痴迷就好了!中年的她还保持着风采,倒回十八、九岁一定是大美女!”但是随即又想:“一个十八、九岁的大美女,还轮到你马吉什么事?” 马吉是惠安公司的业务员,业绩平平。对男人来讲,事业是幸福之源,没有事业就没有财富,没有财富的男人百事哀,首先招不来漂亮的女孩。二十五岁的马吉还没谈过对象。 马吉心中好惨:“难道我背运到只有被中年妇女中意的惨境?” 不管怎么离谱,她是妈妈以外第二个格外欣赏他的异性,她身体洋溢的母性让马吉对她的好感一天天增加。她的关注成了马吉生活中的一个温暖点,如果几天没有遭遇“徐娘”,他会若有所失。 “千万不要让她迷惑了!四十岁的男人可以找二十的女人,倒过来可就成笑柄了。”他不断提醒自己。 星期六中午马吉参加一个聚会,下午三点回家,妈妈迎在门口喜笑颜开说:“儿子你要谈恋爱了!”妈妈身后,“徐娘”端坐在沙发。马吉大吃一惊:“难道‘徐娘’追上门来了?”他僵在门口。 妈妈不解地想:“儿子接人待物从没失过礼,为什么今天见客人发傻?” 她把儿子拉到“徐娘”面前介绍:“认识一下吧,我儿子马吉……” “你怎么上我家来了?”马吉脱口问。 “徐娘”娓娓道来:“巧了!我和兰姐是同事,我观察你和兰姐住同一栋楼,本想找兰姐打听你的情况,托兰姐说媒,没想到你是兰姐的儿子!我太高兴了!我和兰姐本来亲如姐妹!如果婚事成了亲上加亲!” 妈妈笑道:“我昨晚做梦,儿子的女朋友上门——还真灵验!不过梦中的女孩已经大肚子,吓晕我!哈哈。” “徐娘”太厉害!用了什么招数让妈妈喜欢她,同意自己的儿子娶三十多岁的女人?马吉既好笑又好气,生气“徐娘”的妖术也生气妈妈的糊涂,不客气地问“徐娘”:“您起码有三十岁了吧?”言外之意我怎么会和你这把年龄的女人做夫妻? “徐娘”并不生气,反而面露得意。 她的脸皮真厚!“徐娘”慈眉善目留给马吉的好印象一扫而光,他没好气地问:“你不会未婚吧?” “徐娘”开心地笑道:“奉承我年轻,我开心;可别奉承我不像结婚的女人,那样我会骄傲死了!” 妈妈嗔怪说:“马吉,妈妈欣赏你的幽默,但是你和客人第一次见面,玩笑要有分寸。” 马吉做昏厥状,抗议道:“幽默?妈妈您那么让我失望,儿子哪有心思幽默呀!” 妈妈大吃一惊,赶紧斥责儿子:“你让好事烧糊涂了?我们怎么让你失望了?” “我和她般配吗?” “呀呀,怎么不般配?人家是北洋医科大学毕业,医生,工作好,人也好……” “我是说彼此地年龄不合适,尽管我二十五了还没有女朋友,但是这位姐姐的年龄也太……这么说吧——就算我答应娶她——平素你们在单位姐妹相称,过了门让她改口喊您‘妈’?” “徐娘”脸颊绯红,表情十分难堪。 妈妈忙用手捂马吉的嘴,阻止道:“你脑子灌洪水了?这位是王姨,来给女儿提媒的!” 马吉这才知道出大丑了!好在王姨虽然尴尬,并不生气。 马吉迅速找到出丑的根源——王姨那么显年轻,哪像手握适婚年龄女儿的妈妈?马吉脑子转得快,嘴上抹蜜说:“她给女儿提亲?别骗我,她这么年轻怎么会有女儿?” 王姨宽容地数落马吉:“我和你妈妈同龄!你这孩子把我想成多情的老妖精了吧?我的女儿二十三岁了。” “都怨您长得年轻,害我出丑!”马吉以守为功,希望绵绵不绝的恭维能抹去王姨的不快。 没人逃得过奉承,王姨开心地说:“这孩子嘴真甜!”
有人说媒,当然好,但是望着王姨脸上残存的美女遗址,马吉信心不足。他实话实说:“根据遗传学,王姨的女儿肯定也是美女。就我的经济条件,她怎么会看上我?白折腾!” 王姨热情地说:“不错,我的女儿很漂亮!但是你也不差呀!我注意你好久了,你会有出息的!” “您这么想,您的女儿也这么想?” “我欣赏你,不等于女儿欣赏你,那要靠你努力!男人最忌讳自卑!”王姨声音中充满了鼓励,仿佛不是为女儿提亲,而是鼓动自己的儿子追逐邻家女孩。 马吉有种奇异的感觉:虽然和王姨初次交谈,但是没有丝毫陌生感和距离感。他心中划了一个巨大的问号:王姨看上我哪一点?难道这世界上真有无缘无故的爱? 妈妈提醒发愣的儿子:“王姨这么热情,你表个态吧?” 马吉说:“谢谢王姨!不知道她什么样子?都在一个小区住,说不定我见过您的女儿。” 王姨慈爱地笑了,说:“女儿在家,我打个电话,让她到阳台,你看看就知道了。” 马吉的妈妈脸上笑着,心中却狐疑,她察觉到马吉和王姨之间母子般的和谐,这才几分钟呢,娘俩就熟到这个程度,一旦婚事成了,儿子的心还不都归了人家? 王姨给女儿打手机:“天彤我是妈妈,你现在到阳台来……” 马吉被从天而降的王姨感染,充满希望地向对面楼看去。 “王天彤出来了!这丫头动作还真快。”王姨用手指。 人在初春会经历一次怡然:一觉醒来,冬色的树枝一夜之间绿了!正是昨夜南风起,梦醒已是春。此时正是初春,但绿还没有到,对面的水泥楼层灰蒙蒙的,王姨手指的凉台,亮出一点绿色,顿时马吉的眼中,整栋大楼都进入春天! 对面的女子着绿色短袖衫,和绿色相配的是浑圆白细的肩臂。 “是她呀,小区数一数二漂亮的姑娘!”马吉的妈妈脱口赞道,隐约觉得马吉和如此风流的女孩不搭配。 马吉在小区见过王天彤,除了漂亮,还有她和她的男朋友旁若无人的亲昵,他见过她们行走中接吻,两个头扎到一起,嘴交汇着脚步却不停留,娴熟得如同杂技演员。 马吉和王姨不见外,当即问:“我见过您的女儿,她应该有男朋友吧?” “我女儿二十三了,还能没交过男朋友?她学医的,在石化公司医务站当医生,追她的男孩子挺多。不过我不喜欢她以前交往的男朋友,女儿孝顺,看我不喜欢,都吹了。” 马吉对王姨的话将信将疑,王天彤绝对是个张扬的女孩,哪会在婚姻上由着妈妈的性子? 想想那个曾经和她接吻的青年,高高的帅帅的,比得马吉毫无信心。 “难道她对我印象好,托您来说媒”马吉侥幸地问。 “女儿对你一无所知。如果你喜欢她,就去追求她。” 马吉还是搞不懂王姨究竟看中他什么。“恕我直言,她这么好看,应该配大款的……” “小伙子,拿出自信来!” 马吉觉得再自卑就对不起王姨了。 王姨骄傲地介绍女儿:“她是石化公司医务站的医生。你不会不知道石化公司吧?全市最好的企业!工资福利都没挑。” “她在石化公司当医生?”马吉灵机一动,想起业务。 马吉就职的惠安劳保有限公司主营劳保用品。石化公司拥有数万职工,每年的劳保预算近百万,是一块丰美的蛋糕,惠安公司几度试图拓展这块蛋糕未遂。如果借助王天彤的帮助拿到订单,马吉在公司的收入和地位将发生翻天覆地的颠倒。 马吉感激地看看王姨,心想:王姨是上天派下拯救我的贵人!此刻能不能和王天彤做朋友放到次位,即使做不下女友,也要依托她成就石化公司的订单。 王姨的宠信培养了马吉的自信。王天彤站在三楼阳台,马吉住五楼,他目光俯视,有一种高贵的体会。记得哪一部电影,皇帝选妃就是站在高高的楼台,让美女从下方鱼贯而过。可惜对面阳台只有一个王天彤;如果还有美天彤,丽天彤一并等着挑选,岂不是帝王的感觉? 王天彤不知道妈妈为什么把她唤到阳台上,她只穿一件绿色的半袖短衫,初春暗凉,冷得她双手抱肩。 妈妈为她说媒,高傲的她根本没有当成一回事。在阳台站了片刻,隐约觉得不妥。她按照手机的来电显示把电话挂到马吉家。 “妈妈你在哪?” “我在对面的八号楼。” “为什么让我站阳台上?” “回家再说。” “不行,现在就讲!”王天彤来了脾气。 “为你介绍男朋友,小伙子性急,想早点儿知道你是谁,从阳台认认你。” 高傲的王天彤没法不恼火:“您疯了!他是比尔盖茨还是乔治布什?凭什么审视我?妈呀,我的面子被你丢尽了!” 皎好的容貌和医生的职业让王天彤拥有双份的高傲,穿着一件单薄的小褂站到阳台上让一个一文不名的小子观赏,实在让她咽不下这口气。 “妈妈没有想这么多,对不起!” “妈妈!” 王天彤的声音很大,马吉听得一清二楚,他插嘴说:“不如我也站到阳台上让天彤小姐品头论足。”马吉相貌平平,两人隔着十几米的距离互相观望,模模糊糊说不定能落下个好印象。 “对这样就扯平了!”王姨欣赏地说。 “不行!气死我了!让他登门道歉!” 王姨乐了,说:“好呀,马上就让马吉上咱家道歉,你们也算认识一下。” 王姨放下电话,郑重地对马吉说:“你去吧。向王天彤解释一下。不要把事情想得过于容易,这孩子很厉害,在家我宠她,在单位同事宠她,害得她总以为自己是天仙。她正在气头上,对你是个考验,如果你哄她高兴消气,你们的恋爱就算有个好开头,否则我也帮不了你。” 马吉表态说:“争取完成任务。” “那就去吧。”王姨再次用眼神鼓励他。 马吉腾云驾雾般地往外走,王姨又把他叫住:“等一等……知彼知己百恋百胜,你不想知道我女儿的嗜好……”
二 王姨说:“我女儿王天彤千好百好,只是最近脾气有些乖戾。她是医科大学毕业的,上周医科大学的鼎教授故去了,女儿听到消息,当晚梦到了鼎教授,被吓醒了。她害怕卧室有鼎教授的魂灵,从这以后,不敢独自睡觉,晚上在我的卧室搭地铺……” 马吉快言快语:“她是不是做过对不起鼎教授的亏心事?” 王姨说:“鼎教授曾经神奇地治愈了一个女神经病人,受这个病案的启发,写了篇《时间细胞》的论文;教授煞费苦心把论文写出来,却遭到同行们的讥笑,没有人相信他的论点。鼎教授又拿不出确凿的论据。现在他死了,也许是死不瞑目,托梦给我女儿,让她帮助验证《时间细胞》论文。” 马吉和妈妈对视一眼,然后问:“医科大学的毕业生一抓一把,教授为什么单找您的女儿?” 王姨说:“这个老教授曾在期末考试时候提携过王天彤。我女儿是个知恩图报的人,答应帮助鼎教授验证《时间细胞》论文。但是试验有难度,王天彤就把试验抛到脑后。现在女儿梦到死去的教授,梦中被教授纠缠着,逼她进行实验。她很害怕。” 马吉的妈妈问“他让你的女儿做什么样的试验?” “女儿也不对我讲,只说试验很复杂,一个人根本无法完成。” 马吉好奇地问:“鼎教授写了怎样一部论文?” 王姨轻蔑地说:“论文的题目叫《时间细胞》,很下流!开篇说——没有人怀疑阳光、水、空气、食物是生命之源;但是失去这些,生命依然可以延续若干时间。真正的生命之源是时间,不依托时间,生命根本不存在。” “时间就是生命,这没错;您不能给《时间细胞》扣‘下流’帽子?”马吉笑着插话,他和刚刚认识的王姨毫不见外。 王姨笑了:“下流的内容在后边,鼎教授认为时间就依附在人脑的细胞中,一旦人脑中的时间细胞被激活,生命的轨迹将发生意想不到的变化。也许生命将延长,也许可以像看电视一样看到自己的过去,看到自己前世的生活。这就是‘时间论’的大意。” “时光逆转是美丽的幻想,这是全人类贪婪的奢望,‘下流’从何而论?” 妈妈训斥到:“马吉,不许跟王姨贫嘴!” 王姨说:“不能怪马吉贫嘴,只能说他性急,下流的内容我还没讲到呢……” “我不插嘴了,洗耳听您讲述鼎教授的下流学术。” 但是王姨看了看有可能成为女婿的马吉,欲言又止,尴尬地说:“论文《时间细胞》,有一段关于激活时间细胞的描述……我都不好意思说……” “你不说,我们怎么和您共同声讨他的下流?” “那种黄色的描写,在你大小伙子面前说不出口。”王姨脸红了。 王姨说:“你去吧,希望你能让她开心,分心;我真担心女儿的大脑被教授神经兮兮的论文搞乱。” 马吉的妈妈有些不快,想:“你女儿出了问题,让我儿子帮助她调剂?要是把我儿子也搞神经兮兮怎么办?”但是看着儿子和客人亲密交谈,妈妈只好不语。马吉小心地敲开王天彤家的门。穿着绿色短衫的王天彤近距离地进入马吉的视线。如果远看她的印象是初春的嫩绿,近看的印象就是盛夏的活力,活力逼人。能言善辩的马吉被女子皎洁的气质逼压得张口结舌。 “妈呀,你是我的亲妈吗?”王天彤嚷起来。近日妈妈没少赞许的小伙子就是这样呀——也太稀松平常了,这样的男人大街上随处可见呀! 本来王姨为马吉搭建的自信并不牢固,然而王天彤的轻视激发了他的斗志,他反击说:“我当然不是你亲妈!而且我是男人,叫我马吉。” 姑娘差点儿被逗笑,随即将笑意藏到冷淡的后面, 兴师问罪:“你有什么资格骗我上阳台?” 马吉机敏地想:越道歉越被女生瞧不起,不如信口开河把局面打开,于是说:“好歹我也是你妈举荐的,看在她老人家为儿女操心的份上,求你不要杀我!” “说什么?我怎么会杀你?”姑娘莫名其妙。 马吉奉承道:“单凭您靓丽的形象已经摄去我的魂魄;再加上莺声训斥,一热一冷的折磨,多坚强的男人也得毙命——冷酷的美丽就是杀人的武器。” 王天彤不吃捧,白眼球瞟着他,冰冷地说:“别自以为幽默,我讨厌听你讲话。我妈哪根筋出问题了?你不要纠缠我,赶紧回去,我要关门了……” 王天彤伸手关门。马吉突兀倚靠门框,双目紧闭。王天彤吓了一跳,情急问:“怎么了?” 马吉断断续续地说:“我被美女杀了……先打120救我……再打110自首。” 王天彤的笑意冲破傲慢的围追堵截。“你怎么这么贫嘴!” 马吉一听有门,趁势说:“打虎看主人,我好歹也是伯母派来的客人,总不能把我拒之门外吧?” 她笑出声,对马吉的逆反烟消云散,还指出他的破绽:“什么‘打虎看主人’应该是‘打狗看主人’说错一个字。” “你是我的一字之师,古语说:‘一字为师,终身为妻’,看来缘分以定。” 王天彤嗔怪说:“别胡说,让邻居们听见不好。进屋坐吧。” 马吉跟进客厅,随王天彤坐进沙发。王天彤手指木凳:“别跟我坐这么近,坐对面去。”马吉强硬地说:“我再次重申:打虎看主人,对伯母请来的客人莫失礼。嫌近你离开。” 王天彤说不过马吉,又对妈妈发起牢骚。“我妈着魔了,几天前就嚷嚷小区有个好青年,原来就你!” “伯母不愧是伯乐!” “对你来说她是伯乐,对我来说她是走眼伯乐。一个相貌平平,一位如花似玉,怎么扯到一起了?” “天彤小姐别这么悲观,如花似玉不是你的错!” 王天彤吃惊地瞪大眼,怎么自己犯错误了? “我也不会因为你如花似玉就嫌弃你,郎才女貌嘛。” 王天彤笑弯了身子。
“你有什么才?”王天彤很认真地问。 马吉深知凭自己的家底无法弹压高傲的王天彤;没办法,只有展望未来:“我是惠安公司销售部经理,年销售量上千万,没有才干担当得了吗?没有智商能拿20万的业务提成吗?” 听了马吉的科幻,王天彤肃然:“怪不得妈妈夸赞你……” “我虽然有才,但是从不骄傲,因为我深深知道:才和貌都是天生的,爹妈给的,不关本人什么事。” 王天彤不同意:“贬低自己的‘才’可以,别把我的‘貌’捎上!我的相貌是天生的,我就骄傲。” “应该骄傲,作为你的男朋友我都替你骄傲。” 王天彤又被气乐了,抗议说“你不是我的男朋友!别套近乎!”但是神情不再傲慢。 “跟你们私企比,我们国企简直没法活。我在石化公司一年也就拿三、四万死钱。” 马吉说:“想增收还不容易,我正要拓展石化公司的业务,你帮忙做个内应,业务提成10%。” 王天彤思忖片刻,说:“容易,采购部的司马部长整天围着我们医务站转,见我不笑不说话,让他签个供货合同比打针吃药还简单。” “真的?”马吉大喜。 “美女的承诺你还不放心?” “不是不放心,我简直嫉妒!嫉妒那些围着你转圈的男士。” 王天彤兴奋地说:“少贫,10%的提成能有多少?” 马吉推算道:“石化公司一年的劳保用品费用在百万元以上,10%的提成不会低于10万。相当于你一年工资的三、四倍。” “星期一上班,我找司马部长敲定合同。”王天彤胸有成竹。她从沙发站起来,说:“我给你倒杯可乐。” 眼见王天彤认同了他,马吉心花怒放,接过可乐批评道:“男朋友进门十多分钟了,才想起倒水招待,太失大家闺秀的风范,下不为例!” “还说呢,谁让你害我到阳台出丑!” 马吉注意到王天彤对他说的“男朋友”并没有提出异议,心中怡然。 “你到阳台是出彩的事件,整幢大楼都因为你春色盎然!这是我真实的感受,不信问咱伯母……对了,伯母的话你未必相信,因为你怀疑她不是你亲妈。” “呸!”王天彤把饮料递给马吉,坐回沙发陷入沉思。 马吉一边喝饮料,一边端详若有所思的女友,越看越喜欢,美滋滋地想:“时来运转,说不定我的终身大事就锁定在这位浪漫的美女身上!妈妈,咱们的老祖宗烧了什么高香呀!”王天彤沉思良久,脸上竟然泛起红晕。“好吧,决定了,你给我做男朋友。” “一见钟情!”马吉欢呼。 “那倒说不上。”王天彤幽幽地说,“你我速配叫神差鬼使最恰当!” 马吉现在还无法领会“神差鬼使”的含义,还以为是虚构的“事业”打动了王天彤。“她这么快就答应和我谈朋友,刚才的谎言起了很大作用;要想最终娶她为妻,必须当上经理拿到二十万提成才行。” 王天彤白皙的面颊再次荡漾粉霞,吞吞吐吐道:“和我谈恋爱有个前提条件……” “只要不逼我爱别的女人,刀山火海只管讲!” “讨厌,想得美!不过听了我的条件你会美死!” “啊?什么好事?不会是……”马吉没敢说下去,他希望吻王天彤红红的唇。第一次见面就接吻,美死无疑! 王天彤欲言又止:“先让我给你冲冲电,你对时间有什么理解?” 马吉乐了,王姨早把底牌透露给他,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时间是生命第一要素。在时间面前,平日在人类面前争宠的阳光、水、空气都相形见拙。” “我遇到知音了?” “人的大脑有时间细胞,每个人的时间概念都存在于时间细胞中,如果时间细胞的运行轨迹发生逆转,人类就可以回到从前……” 王天彤恍然大悟:“不对,不可能是你的观点,都是我妈告诉你的!你这么坏呢!” “别误解,我非常欣赏鼎教授的研究!伯母说你对鼎教授的论文《时间细胞》顶礼膜拜,我非常想知道‘时间论’的魅力何在……” 王天彤红着脸说:“讲你也未必相信,当务之急需要为鼎教授验证时间细胞的存在,实验缺个助手。既然你死乞白赖追我,我就勉强接纳你做男朋友兼实验助手。” 马吉恍然如梦,问:“我这个助手能做什么?刷个试管,洗个烧杯我都在行。” 王天彤红着脸说:“说出来美死你……” 如此爽快的姑娘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脸红,马吉大惑不解——什么实验能让她害羞?什么样的差使能美死我? “说出来美死你……” “用不着吞吞吐吐,即使是割地赔款的‘北京条约’我也答应。” “我问你,俗人是怎样谈恋爱?” “一般的程序是这样:先认识,接着眉来眼去,经手拉手铺垫到身贴身,一番PK之后,据说一部分人可以到达最高的境界——结婚。” 她被逗笑了,终于放开了说:“我的条件很简单, 咱俩谈恋爱,眉来眼去,手拉手都免……” 任凭马吉多么机智也要误会女方的真意,他抗议说:“不许眉来眼去?不许手拉手?和尚和尼姑也未必如此。你的条件未免过于苛刻和变态!” 王天彤嗔怪:“笨,我是说时间宝贵,我们用不着眉来眼去手拉手做铺垫……” 任凭马吉多么色胆,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何苦他还是尚未开发色胆的处男。他紧张地分析:“莫非她要直接和我睡觉?匪夷所思!不可能有这等好事!或许她考验我……” 王天彤不耐烦地说:“你表个态呀!” 马吉谨慎地说:“我是男人,当然意志薄弱;但是我必须对你负责——斗胆问一句:您没受什么刺激吧?”王姨担心女儿被神秘的《时间细胞》论文带到精神病的阵营,也许不是杞人忧天。 “我很正常,别想歪了,我牺牲自己是为‘时间试验’。验证鼎教授的论文,思想封建可不行,过于保守不行。” “什么试验还要涉及解放思想?”马吉问。 王天彤不耐烦地说:“不要多问,我的条件你答应不答应?” “答应你,让对方丧权辱国的条约,不答应是白痴!” “什么‘丧权辱国’?多难听的政治词汇!我们进行的是科学试验!” 王天彤发出指令:“现在,把我抱起来。” 马吉没敢动,他怕动一动就会从梦中醒来。说不定是一枕春梦。 “抱我。”王天彤发出指令。 不是春梦,是三级片!他心突突跳,腿发软。 “要么抱我起来;要么就出去。”王天彤的激情被马吉的迟钝消耗殆尽。 马吉见形势不妙,选择了前者。 王天彤缠着他的脖子,发出第二道指令:“到卧室。” 马吉平生第一次抱起有血有肉的同龄异性,两腿发软发飘。“桃花运呀,你来得别这么猛烈好不好?难道非逼我犯心脏病、脑猝死?” “到卧室——别让我说二遍!”王天彤警告道。 马吉克制着双腿的绵软,向一扇半开的门移动。 “别进我父母的卧室呀!是左边这间。”王天彤着急地嚷。
王天彤的卧室不大,散着女孩天然的气息,单人床上散落着内衣。马吉本能地把王天彤放到床上。但是他的良知分散着他的原始冲动。“王天彤也太幼稚了,这么快就被我骗上床!不行,男人要靠实力赢得爱情,在生米煮成熟饭之上床前,谎言必须澄清,否则我就不算男人。哪怕煞风景,讨个心安理得。”想罢,马吉说:“我,我有责任澄清一个业务问题——” “负责任的男人,又想起什么了?” “刚才的自我介绍有水分,20万的业务提成,业务经理等都是我设定的将来时……” “好好好,知道了,算你诚实!”王天彤有些愠怒。 “是不是没听懂?我就是个普通职员。” “没关系,等你有了财力,我再嫁给你。” “现在呢?”马吉不依不饶。 “现在进行时间试验!” 马吉扫除了心理障碍,但是第一次做男人,不知如何下手。 “怪不得女人喜欢找成熟的男人,真笨!还得本小姐教你?” 王天彤咬住嘴唇,把绿色短衫的胸扣解开。两团粉白的凸物震击马吉的神经! 阳台看王天彤的的第一眼,马吉觉得是春天,敲开王天彤家大门王天彤给他的印象是夏天,现在王天彤已经把他带入赤裸的三伏。 马吉的伞不听话地撑开。 王天彤放开了,像医生执导病人体检那样,大方地将毫无经验的马吉带入身体。 马吉还没搞懂怎么会发生这一幕,突然有了女人,她健美而丰盛。 只是她的成熟让他颇遗憾:就算女医生见多识广,但是这种娴熟没有临床经验是无法历练出来的,也就是说她有过性的经历。当然这些疑问都是闪闪而过。马吉紧张而兴奋地开启了男人的洪流。 王天彤突然喊:“快停下!……听见没有快出来!” “又有什么花样?”马吉止住动作,兴奋地等待王天彤点拨。 “快穿衣服,有开门声……妈呀!我亲妈回来了!”马吉被王天彤操控着,稀里糊涂地脱衣上床;若干分钟之后,渡过实习期刚找到感觉,就在王天彤“我亲妈回来了”的惊呼声中疲软。幸亏二人在大学参加军训,受过紧急集合的训练,耳听外边妈妈哗哗地开防盗门,就是穿不上衣服。 开锁的声音传进卧室。 “快穿!”王天彤绝望地喊。 马吉当然恨不得衣冠楚楚地出迎王姨,抓起秋衣的袖口就朝头上套。 王天彤终究是见过世面的,先于马吉把衣服穿戴整齐。她眼着马吉,好容易被她由小男人调教成大男人,转瞬又被妈妈吓回原形,忙里偷闲,不禁“噗哧”一笑。马吉知道她笑什么,赶紧先把裤衩穿上遮丑。 成也妈妈,止也妈妈,王天彤的妈妈在马吉家坐了半个小时,告辞回来,从而中断了女儿的时间试验。 好在不是冬天,不用一层一层往身上套衣服,好在人到中年的妈妈动作缓慢,当王天彤的妈妈开锁进门换上拖鞋进入客厅,两个浪漫的青年已经让衣服回归身体端坐在沙发。虽然心虚紧张,但是在妈妈看来,年轻人初次见面紧张羞涩再正常不过了。 “女儿紧张拘束,说明她很在意马吉;马吉更甚,紧张得大汗淋漓。看来这个媒做成了!”王姨递给马吉一条毛巾,让他擦汗。 马吉出的是虚汗,一是因为刚才的运动,二是因为半途而废的生理压抑,三是觉得第一次和王姨的女儿见面,就上演贴身肉搏,有负王姨对他的宠信。 马吉一边擦汗,一边庆幸:幸亏王天彤眼观六路耳听八面风,激情四射仍不忘观敌了阵。如果王姨将女儿卧室的故事看个满眼,还不被气死?
王天彤抗议道:“妈,我长这么大您也没给我递一块毛巾,凭什么让他享受高级的待遇?” 妈妈被女儿问得哑口无言。马吉替王姨辩解:“我是客人,当然享受客人待遇;什么时候王姨不拿我当客人了,这种高级待遇才能免除。别急,什么时候你妈妈不拿你当女儿看,你也会享受客人待遇。” 王姨嗔怪说:“这孩子,我可没拿你当客人。你第一次来,不知道毛巾放在什么地方,所以我照顾你。” 王天彤的卧室敞开着,妈妈发现女儿的枕头、床单凌乱,批评道:“这么大闺女也不知道收拾卧室,让客人笑话!” 王天彤被妈妈说得脸颊绯红。刚才忙着穿衣服,忘了把床复原,万幸妈妈没往深处想! 王天彤赶紧到卧室打扫战场,床单铺平,枕头归位。她环顾四壁默念:“鼎教授,如果你的灵魂真停留在我的房间,应该看到我尽力了!现在男助手有了,我会再找机会进行时间实验——您就离开我的卧室到天堂去吧,否则我都不敢一个人睡觉!” 趁女儿打扫卧室,王姨问马吉:“你觉得王天彤如何?” “她非常漂亮!非常……好” “满意吗?” “满意。” “她对你满意吗?” “应该满意吧,她开始为阳台的事生气,后来气消了,答应和我交朋友。” 王姨笑了,说:“这就对了,小伙子自信就会充满征服力!” 像是激励儿子追别人家的女孩。 “谢谢王姨鼓励!” “但是光有自信还不够,以我对女儿的了解,没有金山银海她是不会嫁的。你的爱情有了着落,接下来一门心思挣钱,早日发财,立业才能成家!” 马吉共鸣道:“咱娘俩想到一块去了,我一定把事业发展起来,和王天彤结婚,孝敬您。”他的话语发自肺腑,他希望将来能好好孝敬这位莫名其妙赏识自己的王姨。 王姨笑个不停。
三 王天彤的妈妈带给马吉的不单单是宠爱,自从她在马吉的生活中横空出世,马吉的好运气一桩接一桩。 曾因相貌平平不受美女青睐的他,转瞬间有了漂亮的女朋友;原本一筹莫展的事业,突然如滔滔江水连绵看涨,奖金提成一发不可收拾。 王天彤既爽快又有能力,星期一刚上班,她就帮助马吉谈妥了石化公司价值百万的劳保用品订单。 王天彤给男朋友打电话报捷时,马吉正在会议室参加惠安公司月末销售例会。 长方形的会议桌总经理白韦居中而坐,他的右侧是财务、总务人员,左侧是公司的精英——销售人员。精英们按照销售业绩排位,销售量第一的于大勇紧挨着总经理坐,依次排下去,成绩最差的马吉忍辱负重坐在末席。 这是白韦为了激发职员的责任心而想出的一招。 会议中禁止接电话,除非重要的业务电话。马吉看了看来电显示,是新女友的号码,心中泛起甜甜的涟漪。他稍许犹豫:接电话可能激怒正在发言的总经理,挂断电话肯定惹恼女友,两弊权衡取其轻,马吉可不是重权轻色的人。 尽管总经理盯着他,马吉依然侧身低头接电话,压低声音说:“彤彤你好。” 会议室很拢音,马吉亲昵的声音顿时冲淡了会议室的庄重、严肃,引来大家窃窃私笑。白韦敲了敲桌子,以示警告。 马吉没有留意到总经理的警告,电话中王天彤兴奋地描述着拿订单的经过: 太顺利了! 今天上班,我正琢磨到采购部找司马部长,没想到他找上门来——到医务站看腰疼。我给他开了药,他不走,讨好说:小王,我三天两头麻烦你;以后你需要帮助,只管找我! 我当即说:不要以后,现在我就需要帮助。 部长拍着胸口说:说吧,我一定当自己的事办! 事关百万元的订单,我也没打算一个冲锋就解决问题,只想吹风,听听他的口气。我说:把劳保用品订单给我吧。 不料司马部长眼皮都不眨,拍板说:没问题,从下个月起,劳保订单归你支配,你说给谁就给谁! 我以为他开玩笑,他说:司马无戏言! 部长答应今晚和你吃饭。你记住,下班之后带足了钱,开车接我和司马部长……” 马吉心花怒放,旁若无人地听着电话,总经理被激怒了,他当然不能容忍下属挑战他的权威,对右侧的唐卿卿说:“唐会计,会后为马吉准备三个月的工资。” “啊?”唐卿卿没领会总经理的用意。 “给他开三个月的工资,辞退他。” “为什么?”唐卿卿脱口问。 “违纪——开会不允许接电话。” 会议室的气氛顿时紧张。 “应该是业务电话吧,业务电话可以接的……”唐卿卿急忙替马吉申辩。 “可能吗?‘彤彤你好’,会是业务电话吗?”总经理模仿的惟妙惟肖。 会议室再也无法严肃,笑声一片。 “还是问清楚再下决定吧。”唐卿卿恳请道。 白韦很不解——娴静的唐卿卿怎么在众目睽睽的会议中不知疲倦地替马吉代言?假若换了旁人,白韦早火了,但是唐卿卿是他高看的一位职员。 如果你喜欢浓艳,唐卿卿不能算美女;如果你喜欢娇媚,唐卿卿也不能算美女;但是如果你喜欢容貌周正,如果你喜欢性格中洋溢的柔情母性,唐卿卿是女人中的佼佼者。
马吉放下电话,面露得意。唐卿卿忙使眼色,暗示说:“马吉,是业务电话吧!” 马吉一愣,暗想:她怎么知道我得到一笔大业务?莫非长了顺风耳? 他既不知道唐卿卿为他说情,也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总经理除名。 马吉不解风情,可是有人早不忿了,唐卿卿是公司未婚男人的偶像,恬淡的唐卿卿旁若无人地为马吉开脱,引来她的追求者们嫉妒,公司最出色的业务员于大勇吃醋了,忍不住要替马吉描一描:“彤彤是谁呀?” “是我女友。”马吉大方地说。 会议室轰动。唐卿卿脸色尴尬,瞪了于大勇一眼,再次暗示马吉:“别斗嘴,这里可是会议室,总经理也听着呢!” 马吉终于找到漂亮的对象,急于扬眉吐气,骄傲地说:“我没斗嘴,彤彤是我的女友。” 唐卿卿脸色煞白,心凉了。 总经理看出端倪——唐卿卿一冷一热的表情,分明喜欢马吉!这是他没有料到的。以他的审美,十个马吉也不配唐卿卿。唐卿卿标注的大家闺秀,工作无懈可击,人际关系完美,怎么会为小小的马吉走火入魔? 总经理宣布:“公司有制度,会议中禁止接电话。马吉不顾劝阻,在众目睽睽下长时间和女友通话,严重违纪!鉴于此,公司决定解除马吉的劳动合同。按照劳动法,解雇员工需要补偿三个月工资。” 马吉这才领悟唐卿卿的用心良苦,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竟然发现唐卿卿的眼泪都要涌出来!“她真善良!怕我被解雇,竟然着这么大急!”马吉心中热热的。 唐卿卿眼见马吉被解雇,急得要哭,她强忍着没有继续发言。唐卿卿毕竟性格稳重,想到更深一层:“如果当众和总经理辩理,效果未必好,万一激怒白韦,再也没有回旋余地了;会后私下交流更容易收效。马吉有错,但是不至于被辞退!” 马吉胸有成竹,得意地想:白韦你别瞪我,将来我时来运转,就坐你的位子! 手握大客户,他的胆量陡增,轻松道:“公司应该奖我三个月工资!我刚刚拿到了石化公司的百万订单。” 唐卿卿第一个反应过来,如释重负,嗔怪道:“可恶的家伙!拿自己的饭碗开玩笑!赶紧汇报业务吧。” 唐卿卿的欣慰溢于言表。马吉无不震撼:“我眼花了吧?堪称完美的唐卿卿怎么会关注我?怎么会为我的成绩欢呼雀跃?当然不可能,她为我辩解,不过是心地善良,不忍心看我被公司开除罢了。” 马吉对总经理道:“刚才接电话,得到一份百万订单,应该算业务电话吧?” “马吉,军无戏言!你真的打入石化?”总经理紧张起来,石化公司是他做梦都想吞下的肥肉。 “一切尽在掌握。” “司马部长同意给你订单?” 马吉笑了:“ 您是带头人,别不自信!” 白韦受到揶揄,并不生气,公司的业务要翻倍,他高兴得恨不得抽自己嘴巴。 唐卿卿不知道怎么高兴才好,问:“总经理,三个月的工资还发不发?” “发!我再次宣布一个决定:破格奖励马吉三个月的工资!”
于大勇做梦也没想到马吉悄无声息地搞定司马部长。他在石化公司,在司马部长身上没少下功夫,都以失败告终。现在手握石化巨额订单的是一位靓丽的女业务员,和司马部长的关系暧昧。他不相信马吉能竞争过那个勾魂的女人。 于大勇发言:“石化业务不是这么好做的,司马部长老奸巨猾,耍你吧?” 马吉笑而不语,一副不屑回答的做派。于大勇平素仗着业务出色盛气凌人,马吉很反感,借着石化的订单,他终于可以和于大勇平起平坐了! 当着唐卿卿的面,于大勇不能让马吉的气势罩住,讥讽道:“一会儿‘彤彤’,一会儿订单,哪个是真的呀?” “脑筋太慢!彤彤是我女友,订单是她帮助联系的,多么简单的问题!” 于大勇本想挖苦马吉“你真有手段,牺牲女友疏通司马部长”,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总经理对马吉奉若上宾,他恶语一出,必然招致总经理的反感。 白总经理眉开眼笑道:“好!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我早就知道,马吉是业务天才!什么时候签合同?什么时候供货?” “今晚我请司马部长吃饭,明天签合同,下月供货。” 白韦当即说:“好!你从财务支5000元经费,一定陪司马部长玩好!” 会后,马吉填写一张5000元的借款单,到总经理办公室找白韦签字。白韦再三叮嘱:“今晚一定陪司马部长玩好!我对司马部长的为人有所耳闻,好色!所以要找最性感的小姐陪他!” 马吉这才知道司马部长的名声狼藉。 他担心地想:司马部长会不会打王天彤的主意?王天彤激情四溢,被好色的男人惦记也是难免。早知道司马部长人品不好,就不揽这桩生意了! 白韦笑眯眯地说:“另外你的功劳大,也找位小姐放松一下,今晚开两个房间,都由公司报效。” 马吉忙说:“不不,我没这种嗜好。” “傻瓜,不趁着单身好好享乐,等娶了媳妇就没机会了!我是结过一次婚的人,经验之谈。”白韦半年前离婚。 马吉不屑地笑了,说:“您千万别劝我堕落!” “傻瓜!堕落和享乐之间一念之差,就看你怎么想了。” 马吉笑了:“就算我想开了,今晚我和女朋友陪司马部长吃饭,饭后开两个房间,我和司马部长拥着小姐进去,女朋友还不疯了?” 白韦无法说服马吉,只好换用赞赏的口气说:“好吧,公司难得有你这么清高的青年,今年推荐你竞争惠安集团的优秀青年。” 马吉拿着借款单找唐会计借钱。 唐卿卿很失落,后悔没有主动追求马吉。 她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无怨无悔地倾心他。从高中到大学,再到惠安公司,优秀的异性围着她打转,没有唤起她任何爱的萌动。她本人都怀疑:“我是不是晚熟呀?我是不是不具备女性的激素呀?”在公司第一次见到马吉,第一次听他说话,一句简单的“你好,我叫马吉”,那一瞬间,她的身心一颤,爱不可思议地定格在马吉的身上,她竟然庆幸地想:“万幸,我是正常的女人!我也能爱上男人。幸亏我到惠安公司工作,否则怎么能遇到马吉?” 她对马吉倾注了一个女孩子的关注,这种关注让其他男同事嫉妒,然而马吉却浑然不知。并非马吉迟钝,只是吃天鹅的事情他想都不曾想。 唐卿卿将5000元现金交给马吉,强做笑状,问:“你真会保密,什么时候交的女朋友?” “哪敢保密,上周末刚刚认识的,这不一上班就当众汇报了吗?” “刚认识呀,她漂亮吧?” “和你一样,也是美女;但是她属于俗气的美女。”这是马吉第一次吹捧唐卿卿。此前,马吉在这位大家闺秀面前始终是必恭必敬敬而远之,刚才唐卿卿在会议上的言行,让马吉感到了她身上的人间烟火,于是他的言谈也挂上人间烟火。 “女朋友帮助你拿订单,你还讥讽人家?” “这不算讥讽,正因为她俗气,才能说成业务;像你这样传统的美女,和业务不沾边的。” 唐卿卿抗议道:“第一我不是美女,第二如果这笔业务遇到麻烦,我也可以帮助你。” 马吉笑而不语。 “别不相信,记住,石化的业务遇到困难找我。”唐卿卿诚恳地说。 马吉应付地点头,然后说:“对了,谢谢你在会议中为我辩护!” 唐卿卿没有留意马吉的致谢,自语道:“也许我早该说……”她后悔没有主动表白爱慕。 “什么?”马吉没听明白。 “没什么。”她暗想:可惜马吉不明白我的心意!如果让他在我和彤彤之间作出选择,不知道他选谁? 马吉眼巴巴地望着唐卿卿,暗想:天鹅般的唐卿卿,娶她的男人,前世该怎样修行的? 他哪知道,此刻的天鹅正为蛤蟆不吃天鹅肉烦恼呢!
马吉怀里揣着5000元现金,开着总经理的专车去石化公司接客人。 他的身体洋溢着男人的冲动。他在王天彤的身上初次体验了男女之欢的妙不可言,也在王天彤的家惨遭半途下马的尴尬,有了初次,就渴望下次。当然要吸取教训:不能在家里发情欢愉。 机会来了。 今晚他和王天彤陪司马部长吃饭,饭后给司马部长找个小姐开房间,剩下他和王天彤,如果她答应,他就再开一个房间,和她共涉爱河。 马吉满脑子都是女友饱满的身体。今晚王天彤还会念念不忘时间试验吗? 天知道哪冒出一位鼎教授,还有什么时间试验,竟然让王天彤义无反顾地投入初次见面的男人怀抱。一想起这件浪漫,马吉就如坠梦中不可思议。 不料途中接到王天彤的电话,说今晚饭局取消了。 马吉心一沉,生怕合同飞了。 王天彤善解人意地说:“不用担心,司马部长说他既不要回扣,又不要请客吃饭,明天你直接到公司来签合同。” “想不到!” “什么想不到?” “泱泱大国还有司马部长这么一身正气的干部!真是国企之大幸!” “还不是你女友的面子大!”王天彤不满自己的作用被忽视。 “当然当然,所以我带了5000元公款,今晚请你尽情消费!”司马部长不到更好,他和王天彤可以尽情享受这个夜晚。 “不行,今晚我有应酬,司马部长要在喜来登酒店请客。” “你不是说饭局取消了?” “是呀,和你的饭局取消了,部长请我!单独请我在喜来登酒店吃饭。” 马吉以一个男人的心理揣摩:“司马部长不会对我女朋友有企图吧?” “你放心,本美女什么没见识过?” “我放心?”马吉歇斯底里地想:“连白韦都知道司马部长好色,他单独请你吃饭,我怎么放心得下?
四 意外的变故让马吉的喜悦荡然无存。 他把汽车停到路边,不安地分析着未曾谋面的司马部长:在很多业务场合,钱、色就是“芝麻开门”,司马部长挑明不要回扣,单独约请王天彤,谋色! 马吉打了个冷战!订单不能要了! 他赶紧拨通王天彤的手机。 王天彤和司马部长已经来到喜来登酒店。 马吉劈头说:“你不要跟司马部长吃饭。” 王天彤赶紧离开餐桌避开司马部长,说:“你脑子进水了吧?订单不要了……” “我决定放弃订单!” “我高估你了,你脑子没进水——灌辣椒水了!” “就算我脑子灌辣椒水,你听听辣椒水脑子的忠告:司马部长是一只披着订单的色狼,你就是猎物……” 王天彤笑了起来:“披着订单的色狼?你真能琢磨词!” “你想想,他为什么给你订单,为什么?今晚司马部长摆的就是‘色门宴’……你只要一进去,他脱下订单就把你吃了!” “您的心理太阴暗!人家是国家干部。” “就算我阴暗,但我不能为了生意让女朋友冒险!” 王天彤有些感动,语气和缓,说:“即使他披着订单,我把订单留下,把色狼打跑不就得了?只要是美女,她的成长道路上就少不了蹲着个把色狼。对付色狼,我比你有经验。” “说破大天也不能让你冒险!” “司马部长已经点菜,我怎么能离席而去?我知道你关心我。不要杞人忧天,把心放宽,就等着明天签合同吧。” 王天彤挂掉电话。 马吉被王天彤说得动摇起来:“我是杞人忧天,心理阴暗?但愿如此——司马部长是正人君子,今晚四平八稳共进晚餐,明天签百万合同——这样的概率太小了!” 马吉想出一个小人的办法——盯梢,暗中保护王天彤。 马吉驾车来到喜来登酒店。在服务生的引导下,把车停到空车位,熄火刚要下车,巧了,车位前方就是酒店的餐厅,透过明净的落地玻璃窗,可以一览金壁辉煌的餐厅,更巧的是,王天彤和一位中年男子就坐在靠窗户的餐桌。 王天彤穿着一件低胸闪亮的黑色时装,性感无遗。男士无疑是司马部长,正殷勤得体地为王天彤斟啤酒,接着二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酒助兴,酒乱性,这不是一个好场面。 马吉给王天彤发短信:少喝酒,他要灌你。 眼见隔窗而坐的王天彤低头回短信。 短信到了:我可以把他灌醉。天色逐渐黑下来,餐厅的情形更加清晰,餐桌上的空啤酒瓶已经累计五瓶。起初马吉担心王天彤被灌醉,但是餐厅内的形势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王天彤和部长均分了五瓶啤酒,司马部长已显醉态,她举手投足依然那么轻松。怪不得她自信,好酒量!真不是一般的小女子可比! 看来即使司马部长有色心,也未必是王天彤的对手。 马吉有些麻痹了,间隔五十米有一家麦当劳,既然暂时没有什么情况,不如买份外卖填肚子。 他下了汽车,步行到麦当劳买了一份汉堡,坐回汽车刚要吃,喜来登餐厅内的一幕让他后怕不已! 先看到王天彤离席,估计去洗手间。王天彤走后,已经满脸酒气的司马部长四下看看,右手伸到裤兜,捏出一个小塑料袋,再四下看看,将塑料袋中的白色粉末抖进王天彤的酒杯! 马吉“啊”了一声,他虽然怀疑司马部长,也绝没料到这位国家干部使出孙二娘的手段,竟敢给王天彤下药!
震惊之余,马吉乐了:“我真伟大,未曾谋面就断定司马部长是个披着订单的色狼,你王天彤敢不佩服我,崇拜我? 王天彤走出洗手间一眼看到了神采飞扬的马吉。惊异地问:“你怎么在这?” 马吉得意洋洋地说:“我是你的男朋友,当然要贴身保护你。” 王天彤气乐了:“什么保护?监视我吧?” “监视司马部长,保护你!” 王天彤不屑地说:“我和同事吃顿饭你就疑神疑鬼,这么小气别做我的男朋友!” “傻丫头,没有男朋友,你今晚就失身了!司马部长往你的酒杯下药了!” “什么药?” “既然我已经不是你的男朋友,有些信息就不能无偿提供……” “你要怎样?” 马吉做出数钱的动作。 王天彤噗哧笑了,拉住马吉的手摇晃,撒娇道:“你当然是我的男朋友,是我的助手,是我的保镖……赶紧说,他下了什么药?” “不是毒药就是春药!估计毒药的可能性小,他不想要你命。” “真的?这么刺激?” “当然真的!你刚离开,他就把一包小药抖进你的酒杯。你可以过去尝尝,保证刺激,不是以50HZ的频率摇头,就是以50迈的时速往异性身上扑!” “喝酒放不倒我,就使暗器,好没人性……幸亏我有保镖!”她在马吉的面颊轻柔一吻。 “善有善报,我在停车场忍饥挨饿一晚上,终于等来一吻!” “我再吻你……”王天彤又要凑上来。 “别了,守着厕所不是味。” “咱们换个没味道的场所……”王天彤挽着马吉的胳膊,已经显出醉态。 “咱不着急发情……”马吉说。 “你少贫嘴!”王天彤拧马吉的胳膊。 “我的意思是说先惩罚司马部长!不能便宜他!” “你要怎样?” 马吉拿出手机说:“报警……” 王天彤吓了一跳,说:“别,不能为这点事把部长往监狱送!他好不容易熬到今天的地位,不能因为我们丢官坐牢。” “你还可怜他?想想,要是喝了春药,你已经被人家扒光衣服;要是喝了毒药,你已经长眠不醒!” “恶心死了!别说了!反正他的阴谋未遂,放过他吧。” 马吉瞪眼道:“咱们从小就学习《农夫和蛇》,怜悯坏人就是陷害自己。” “司马部长也不是纯坏人,这件事我也有责任,我太漂亮了,难免他起歹意。” 马吉只好说:“那就私了,我揍他一顿!” 王天彤斥责道:“你文明点儿好不好?信息时代,报复人要用脑系!” 马吉拱手:“哎哟,高人在这呢!” 王天彤眨眼说:“你虽然看见他下药,还不知道是什么的药。最好让他把药酒喝下去,我们也看个明白。” 马吉不以为然地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固然爽,但是司马部长不傻不呆,怎么会喝自己酿的药酒?” 王天彤未曾开口先笑,笑够了才说:“看我演出好戏——我能让他抢着喝药酒……”餐厅里,司马部长紧张地等着王天彤回来。 自从王天彤到石化上班,司马部长稍微有个头疼脑热就往医务站跑,他身边不乏漂亮的女人,但是王天彤的高傲和火辣太标新立异了,把这位风流的女医生抱在怀里,压到床上,令他魂牵梦绕。所以当王天彤开口要劳保订单,他欢天喜地答应了。 司马部长要在喜来登酒店兑现春梦。但是他很快发现,王天彤不是简单的小女生,她将二人的距离拿捏得如火纯情:他数次借着酒劲儿行言语挑逗,都被王天彤大气而犀利的神色弹压;一旦他恢复庄重正统,王天彤的声音又柔情百转,令他欲罢不能心急火燎。司马部长愈是不敢造次,愈是欲火旺盛。 他本以为酒精能让激情的王天彤更加开放,谁知天外有天,酒也是王天彤的强项,当酒精冲撞他大脑皮层的时候,王天彤还似闲庭细步。 “这个小医生真能喝!这样喝下去,她没被拿下,自己先倒了。对不起了,我只能用流氓的手段对付你。” 趁王天彤去洗手间,司马部长从裤子口袋掏出预谋的春药,颤抖着手倒进王天彤的酒杯。 不久前在洗浴中心,一位供应商送给司马部长一包春药,供应商介绍说:这是天下最好的灵丹妙药,一粒药足以刺激性欲达到颠峰,两粒药可导致人意识模糊不辨对象一味疯狂宣泄。 司马部长和一位女供应商做爱的时候用过春药,每人一粒。那个晚上他和女供应商像是挨了原子弹一样在客房翻天覆地。 司马部长是个高手,他已经预感到喜来登之夜的曲折,事先将两粒春药碾成药面备用。一旦王天彤桀骜不逊,就靠它降伏她。 他太垂涎王天彤了。 司马部长做贼心虚,当王天彤返回时,他的心几乎要蹦出来。他已经在喜来登酒店预订了房间,万事具备,只欠王天彤喝下春酒,在药性催发下投入他的怀抱。 出人意料,从洗手间归来的王天彤像是脱胎换骨,语言火辣直白:“司马部长,你打的什么主意——为什么单独请我吃饭?是不是喜欢我?” “坦白地讲……有点儿喜欢你!可是你放心,决没有那些庸俗的念头!” “庸俗怎么了?庸俗才是男人!部长,您太让我失望了!” “哎哟,我道歉!坦白地讲,我对你确实有一点儿庸俗的念头。” “还是虚伪!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放心吧,你把那么一大笔业务给了我,我不会不回报……刚才我已经给家里打电话,告诉妈妈人家今晚不回家了……” 司马部长后悔没带着速效救心丸,双手捂住心才没狂喜地蹦到体外。“我没看错,你是一位讲义起的姑娘!我把订单交给你,什么回报也不要!但是你这么有情有义,我要是拒绝就不佩做男人了!” 王天彤端起“疑似”酒杯,说:“我已经累了,既然窗户纸已经捅破,就没必要在餐厅耗时间,把杯中的酒干了,开客房休息。” 司马部长傻眼了,现在的王天彤丝毫不亚于喝了春药,已经没有必要害她喝春药,和一个神志清晰心甘情愿的女人做爱岂不更浪漫? “慢,慢,这杯酒不能喝。” “为什么?难道酒有毒?”王天彤把杯停滞在唇边。 “别说笑话,怎么会有毒?我只是不想让你喝太多酒!” 王天彤妩媚地笑道:“部长还知道疼女孩子?刚才你可一个劲儿的灌我酒!” “我怎么舍得灌你?刚才想试试你的酒量……已经甘拜下风!不喝了!” “既然你甘拜下风,替把我的剩酒干了!” 司马部长咧嘴说:“我的头都要裂了,千万别让我醉成烂泥,我要留着身体,送你一个美妙的春宵!”
平素司马部长绕着圈讨好王天彤,一张肯为她上刀山下油锅的贫嘴,现在竟然不肯喝美女赏赐的剩酒,王天彤更加确信手中的酒混着下三烂的药!她发嗲问:“你不肯喝我的剩酒,是不是嫌不卫生?” “冤枉,杯子上印着你美丽的唇印,我梦寐以求呀!我是为了保存体力才忍痛戒酒的。” “瞎说,几滴小酒能坏了你的雄风?莫非你那方面有问题,才事先找借口?” 司马部长被王天彤说得血脉喷张,咬牙切齿地想:“我真是王八蛋!急猴似的给她下药,反倒把自己给困住了!”眼望着红酥手黄药酒,他左右为难:“不能被她瞧不起……要不两眼一闭把药酒喝了?” 司马部长也不知道两粒春药的药性有多大,送药的供应商说“两粒药可导致人意识模糊不辨对象一味疯狂宣泄”, “不辨对象一味宣泄就是耍流氓。万一残酒下肚,药性当即发作,在灯火辉煌的餐厅耍流氓,吓跑王天彤是小事,我这个国家干部也别当了。” 司马部长权衡利弊,铁了心不喝王天彤的残酒。他信誓旦旦地说:“小王,你只管放心,今晚你要发现我疲软,我科长不当了,辞职出家!” 王天彤马吉面前夸了海口,不料使出平生的魅力也劝不动司马部长,心中起急,发狠地想:“我非让你抢着把脏酒喝下去!” 她改变了战术,高举酒杯,赌气地说:“你不喝?我喝!” “你也不要喝了……”部长哀求道,因为怕引起王天彤的怀疑,他也不敢过分阻拦,遗憾地看着王天彤把酒往嘴边送。王天彤马吉面前夸了海口,不料使出平生的魅力也劝不动司马部长,心中起急,发狠地想:“我非让你抢着把脏酒喝下去!” 她改变了战术,高举酒杯,赌气地说:“你不喝?我喝!” “你也不要喝了……”部长哀求道,因为怕引起王天彤的怀疑,他也不敢过分阻拦,遗憾地看着王天彤把酒往嘴边送。 王天彤“唉?”了一声,提鼻子闻了闻,自语:“酒有股怪味!” 司马部长一哆嗦!“不会吧?” “别忘了我是医生,医生的敏感十有八九是正确的!酒的气味怪怪的!” 司马部长对王天彤佩服到了极点,她太精明了,和这样的女人过招才不枉为男人!以订单换美人,太值了! 王天彤自语:“喜来登酒店也卖假酒呀!” “如今假的东西防不胜防——我这个采购部长最有体会!既然对酒不放心,别喝了。” 王天彤没搭腔,扬手招来服务员,面沉似水道:“把你们经理找来。” 服务员是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以为自己的服务出了什么错,还没容她细问,一旁的司马部长早吓坏了,抢话:“依我看,区区小事别找经理了!不管是不是假酒,只要不喝,它能奈你我何?” “不行,我最狠奸诈的人!我毫无顾忌来酒店吃饭,却遭到无耻的坑骗,放过它我就不叫王天彤! 小姑娘听明白不是自己的错,高高兴兴去找大堂经理。 眼见王天彤盛怒,司马部长一时无策。 大堂经理是位三十多岁的女人,见多识广,一看就断定女客人耍酒风,她彬彬有礼地说:“我们是五星饭店,直接从酒厂进货,不会有假酒!再说啤酒造假的先例太少了!” “啤酒怎么不能造假?这酒气味晦涩,100%是假酒!如果你对酒店卖的酒有信心,就把这杯酒喝了。” “对不起,我不能喝顾客的酒。”经理不卑不亢地拒绝。 “你不敢喝,我就把酒带到技术监督局化验。一旦化验出问题,喜来登的牌子可就倒了!” “您要是不嫌麻烦,非要化验,我们酒店也不能阻拦,喜来登的信誉应该经得住考验……” 王天彤偷眼看司马部长,他已经大汗淋漓。 “我重复一遍观点——喜来登酒店有两条路,第一,饭店经理出面把酒喝了,证明酒没有问题;第二如果你不肯喝,我打110报警,让警察封了这杯酒,拿去化验。我有时间,有精力,我要为消费者维权,砸喜来登招牌!” 司马部长恨不得跪下替酒店说情,眼看日思夜想的女医生就要到手,一旦警察介入查出春药,转瞬间春梦就化作牢狱之灾!为了今晚的良宵,为了摆脱牢狱之灾,他只好不惜代价销,让那杯春药在地球上消失! 趁王天彤不备,司马部长抢过溶化着春药的啤酒,以乔哥倡导的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一饮而尽。 “还用什么技术监督局?我的胃就是技术监督局,我证明,酒没有大问题。” 王天彤痛苦——想笑,不敢笑,拼命忍着,还要噘嘴抱怨:“司马部长就知道息事宁人,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 司马部长料定药力随时会袭上来,他催促大堂经理走开,然后眼巴巴望着王天彤,说:“不要让怀疑和争吵坏了今晚的兴致,来,我们到客房休息。” 王天彤笑着说:“不着急,我再吃几口菜。”她要看看,药性怎样在司马部长的身体发作。
司马部长一分钟都不敢多耗下去,站起来,走到王天彤身边,可怜兮兮地说:“你刚才嚷着开房间,说得我热血沸腾;现在你又慢条斯理地吃菜,把我的血脉都憋爆了!救救我吧!” 王天彤夹起一片苦瓜放进司马部长的吃碟,说:“你先回到座位,把苦瓜吃了败败火。” 司马部长隐约感到春药在大脑上岗,情急之下只好霸王硬上弓,拉住王天彤的手,“走吧小疯美人!” 王天彤大惊失色,甩了两次,没能挣脱。“坏了!他喝的真是春药!” 躲在一边的马吉冲上来,掰开司马部长的手。举拳要打。 不料司马部长慷慨激昂道:“小姐,请你瞧仔细,我是作风正派得国家干部!你拉客找错对象了!” 春药不可抗拒地发作了,司马部长一时难以适应药力,神智出现混乱,以为马吉是拉客的小姐,和王天彤争夺他。王天彤是他最迫切的春梦,不能让小姐搅黄了,所以他才大声斥责马吉。 马吉愣了! 司马部长又向王天彤献媚:“看到了吧——坐怀不乱是司马部长的人品!喜来登饭店的风气太差!小姐们明目张胆拉客人!换了旁人,骨头早酥了!” 王天彤俏皮地指着马吉,说:“听到没有,部长对你没兴趣!再骚扰我们可报警了!” “不能报警!”司马部长终归是怜香惜玉的人,从钱包掏出50元钱递给马吉,说:“拿着小费,赶紧走开!” 马吉捏着钱,哭笑不得,司马部长神智混乱,反倒没法跟他较真了。 四周的顾客纷纷朝这边看。 按照马吉的意思,把司马部长丢在餐厅出丑。王天彤毕竟是女人,起了怜悯之心,要送他回家。 哪知司马部长一拨弄脑袋:“喜来登就是我的家!楼上是洞房!今天当新郎!” 马吉说:“别费事了,我到前台开个客房,打发他住下。” 司马部长拍手说:“对,小王,赶紧开房间呀!”接着又指着马吉说:“拿了小费还不走?你铁心要陪我睡?好吧,开了房间咱们三人一起去。” 马吉把司马部长按到座位上,警告道:“你老实点儿!” “她怎么这么大劲儿?”部长嚷道。 王天彤说:“他不是小姐,是酒店的服务生,你别闹,让他给你开房间。” “好好,我等着,你快去!”马吉匆匆来到酒店前台,预付了580元,开了一个单间,房间卡是813。 一转身,一位浓妆小姐拦住他。 马吉一愣:她的身材和王天彤很相象。 “先生您好。” “您好。”马吉纳闷,她为什么和我打招呼? “需要服务吗?” 马吉傻傻地问:“什么服务?” 小姐嫣然一笑,跨住他的胳膊。 马吉恍然大悟——这才是正宗的小姐。“对不起,不需要。” 她挎着他不放,挑逗说:“你嫌我不漂亮吗?” “不是。” “你嫌我不性感吗?” “性……还行。” “既然承认我漂亮性感,还要甩开人家,真是铁石心肠!”小姐嗔怪。 马吉恳求道:“赶紧放手,我有急事!” 小姐撒娇地夺过马吉手里的房间卡,大包大揽说:“你先去忙,我到813房间等着你。”说罢款款走向电梯。 望着她扭动的背影,马吉长出一口气:你可算走了!到813房间傻等吧,等成化石也等不到我……不对,813客房是为司马部长开的,预先埋伏一大姑娘,还不便宜了司马部长?不行! 马吉回过神来,欲讨回房卡,晚了一步,她已经随着电梯向八楼升腾。马吉惦记着王天彤,只好先回餐厅。 司马部长盯着马吉,敌意地问:“你是谁?” 王天彤说:“他是服务生,帮你开了房间。” 司马部长对马吉说:“你带我们去客房,我会给你一大笔小费,别看我只是部长,乔治布什也没国企部长有钱!” 马吉悄声对王天彤说:“如果这时候检察院审他,保证全招!” 司马部长从座位上跃起,被犀利的春药壮得头疼,身体一个劲儿摇晃,竟不辨东西。 眼见司马部长被自酿的药酒折腾得失去常态,马吉的心也软了,扶着司马部长离开餐厅,向电梯间走去。 电梯里,不辨男女的司马部长就势握住马吉的手揉捏起来。 马吉一把甩开,作呕不已。 王天彤坏笑,问部长:“你怎么握男服务生的手?” “拉错了吗?难怪手又大又硬!呸!”司马部长也作呕。 王天彤笑弯腰,暗自庆幸:“妈呀,这药真厉害,他连谁对谁都分不清了!幸亏喝药的人不是我!”想着想着,情不自禁香吻马吉的脸颊。 电梯间挂着一个镜子,司马部长从镜子里看到热吻的场面,以为自己被王天彤亲吻,他要回吻,努嘴奔向镜子里的王天彤,热唇贴在冰冷的镜面上。 王天彤恶心得要吐,把脸移开。 电梯乱哄哄升到八层。 王天彤低声对马吉说:“再看他的表演我准吐,你扶他去客房,我到一楼等你。” 马吉正不想让王天彤看到守候在813房间的小姐,如释重负地点点头,强行将司马部长和镜子分开,拽他下电梯。王天彤关上电梯门,返回一层。 一出电梯,司马部长突然抱头蹲下,被春药壮得头晕目眩。 马吉架起司马部长,向813房间走去。走廊空荡荡的没有人影,看来小姐已经进入客房枕戈待旦。
房门虚掩。 等候在房间的小姐迎上,她已经脱去外套,只穿短小的白纱内衣,显峰露水。单看她的身材,真的和王天彤很吻合,模样则不同,她的眼比王天彤小,鼻子没王天彤高,嘴比王天彤大,浓妆艳抹。 司马部长头疼欲裂,弃春色于不顾,痛苦地躺倒床上,紧闭双目。 “怎么是两位呀?我从没有同时陪过两位客人……”小姐反而紧张。 马吉说:“不是两位,我马上走。” “我可不愿意留下陪醉鬼!”她希望陪马吉,因为马吉对她很尊敬。 “谁让你留下了?你也走!”马吉催促道。 “好,我跟你走。”她顿时眉飞色舞,又挽住他的胳膊。 马吉吓得一哆嗦:“你不能跟我走,我的女朋友在外边!咱们各走各的。” “看把你吓的!你不要我,我就留下陪他!”小姐悻悻地甩开他的胳膊。 马吉急忙说:“你不能留下!” “我为什么不能留下?” “实话告诉你,躺在床上这个人是醉鬼!” 她赌气地说:“干这一行喜欢醉鬼,醉鬼好哄。” “他还是贪官。” 她眉开眼笑道:“干这一行更喜欢贪官,贪官出手大方。” “他也是色狼!” “这一行就是为色狼服务的。” 马吉语塞。 她嘴一撇,耻笑道:“天下男人都像你,我们早喝西北风去了!快找你的女朋友去吧!” 马吉被数落得狗血喷头,被赶出房间。 小姐为司马部长脱衣,喃喃道:“你怎么睡了?睡着了也要给钱的。” 司马部长躺在床上,身体逐渐适应了强大的药力,神智依然混乱,但头疼消失了,似乎药力从头部转移,挥师下体,把他的下体打造成钢铁一般。 他四下看看,一个赤裸的女人正脱他的衣裳,幻觉中,眼前白花花的女人就是王天彤,他一把揽住她的纤腰,口中道:“彤彤,终于被我拿下了!” 小姐被他死命一抱,疼得“嗷”的叫了一声,她惊恐地看到,男客的面部表情近乎疯狂! 她的尖叫更加刺激男客,他把她抛向空中。她在空中发出失魂的尖叫。 司马部长平素在王天彤面前低三下四忍气吞声,今晚终于自以为得手,要摔一摔“王天彤”,出口恶气。 小姐重重地落体,床垫子弹了两弹。她惊恐地发现:这个男人不正常!但凡有力气,她肯定会夺门而出,可是连摔带吓,她四肢发软。接着,她的脚腕被握住,双腿被分开…… 司马部长纵欲案例无数,但是唯独今晚非同小可,今晚的纵欲,给马吉,也给他自己招来了塌天大祸!房门虚掩。 等候在房间的小姐迎上,她已经脱去外套,只穿短小的白纱内衣,显峰露水。单看她的身材,真的和王天彤很吻合,模样则不同,她的眼比王天彤小,鼻子没王天彤高,嘴比王天彤大,浓妆艳抹。 司马部长头疼欲裂,弃春色于不顾,痛苦地躺倒床上,紧闭双目。 “怎么是两位呀?我从没有同时陪过两位客人……”小姐反而紧张。 马吉说:“不是两位,我马上走。” “我可不愿意留下陪醉鬼!”她希望陪马吉,因为马吉对她很尊敬。 “谁让你留下了?你也走!”马吉催促道。 “好,我跟你走。”她顿时眉飞色舞,又挽住他的胳膊。 马吉吓得一哆嗦:“你不能跟我走,我的女朋友在外边!咱们各走各的。” “看把你吓的!你不要我,我就留下陪他!”小姐悻悻地甩开他的胳膊。 马吉急忙说:“你不能留下!” “我为什么不能留下?” “实话告诉你,躺在床上这个人是醉鬼!” 她赌气地说:“干这一行喜欢醉鬼,醉鬼好哄。” “他还是贪官。” 她眉开眼笑道:“干这一行更喜欢贪官,贪官出手大方。” “他也是色狼!” “这一行就是为色狼服务的。” 马吉语塞。 她嘴一撇,耻笑道:“天下男人都像你,我们早喝西北风去了!快找你的女朋友去吧!” 马吉被数落得狗血喷头,被赶出房间。 小姐为司马部长脱衣,喃喃道:“你怎么睡了?睡着了也要给钱的。” 司马部长躺在床上,身体逐渐适应了强大的药力,神智依然混乱,但头疼消失了,似乎药力从头部转移,挥师下体,把他的下体打造成钢铁一般。 他四下看看,一个赤裸的女人正脱他的衣裳,幻觉中,眼前白花花的女人就是王天彤,他一把揽住她的纤腰,口中道:“彤彤,终于被我拿下了!” 小姐被他死命一抱,疼得“嗷”的叫了一声,她惊恐地看到,男客的面部表情近乎疯狂! 她的尖叫更加刺激男客,他把她抛向空中。她在空中发出失魂的尖叫。 司马部长平素在王天彤面前低三下四忍气吞声,今晚终于自以为得手,要摔一摔“王天彤”,出口恶气。 小姐重重地落体,床垫子弹了两弹。她惊恐地发现:这个男人不正常!但凡有力气,她肯定会夺门而出,可是连摔带吓,她四肢发软。接着,她的脚腕被握住,双腿被分开…… 司马部长纵欲案例无数,但是唯独今晚非同小可,今晚的纵欲,给马吉,也给他自己招来了塌天大祸!
五 马吉被小姐骂出813客房,乘电梯下到一层。王天彤正在电梯口等着。 今晚,王天彤对马吉刮目相看,他顶着她的奚落,暗中保护她免受司马部长的色爪,可谓多情、多义、多智,英雄救美不过如此!她亲昵地拉着马吉的手,走出酒店。 喜来登酒店迎面是卫津河,河沿路上的小径、木椅招来对对恋人,昏暗的灯光掩护了恋人的亲昵。触景生情,王天彤好想依偎着马吉在河边漫步,轻吻。 王天彤的手软软的,热热的,让马吉心神摇曳。她一直在马吉面前以美女自居,傲慢尖刻;今晚陡然变得柔情似水,令马吉受宠若惊。 男人给脸就来劲儿,马吉也不例外,借着昏暗的夜色,他斗胆说:“我开个房间吧?” 马吉的企图和王天彤漫步轻语的心境大相径庭,当即遭到她的训斥:“你太放肆了,我们才认识多久,你就敢提这么轻浮的要求?” 马吉吓了一跳,暗想:这种小家碧玉的愠怒,不符合王天彤的个性,一定是跟我开玩笑。他反唇相讥:“我百姓点灯放肆,难道你州官放火就不放肆?别忘了,咱们第一次见面,你就把我带到床上了。” “我是为科学献身,时间试验必须如此。” “大水冲了龙王庙,我提出开房,也是帮你做时间试验呀。上一次在卧室开展试验,被伯母搅散了,我一直很遗憾,总想找个机会续写时间试验,今晚机会难得!” 王天彤郁闷地说:“都是时间试验害的,我们上床了,却连谈情说爱的浪漫还没体验,多遗憾!” “以后找时间补上这一环节。” “别等以后,今晚就补课。”王天彤诗情画意地说,“你拉着我手,我依偎着你的肩,沿河沿小路漫步轻语,找一找初恋的感觉。” 马吉不忍坏了王天彤的兴致,只好压住蠢蠢的欲望。“好吧,伴着卫津河嶙嶙的波光,我陪你补上这一课。” 马吉手拉女友,脚踏河边的鹅卵石,却无法沉浸到谈情说爱的浪漫中去。 今晚戏弄司马部长,丢掉几乎到手的供货合同,明天上班怎么向公司交待? 总经理比谁都势利,定会暴跳如雷。 仅在惠安公司威风了一天,眨眼又沉底了! 最可惜的是——如果做成石化的业务,一年可拿到近十万元的提出,十万元飞了!王天彤亲昵地依偎着男友的肩头,并没有察觉对方心事重重,还沉浸在戏弄司马部长喝药酒的恶作剧中。 “你说司马部长喝了什么药?” “肯定是春药。” “春药咋这厉害?把司马部长控制得胡说八道。今晚他一个人在客房怎么发泄呀……” 马吉曾在网上看过春药的介绍,卖弄说:“英文‘春药’一词是由希腊神话女神阿芙罗狄特的名字深化而来。很多春药含有氨基丙苯的成分,会产生一种急于接触异性的强烈愿望。原本端庄贤淑的美女能在数分钟内转变为饥渴开放的女人。” 王天彤怀疑地问:“你这样的好男孩,怎么对春药的来龙去脉了如指掌?” “男人就该无所不通。你怎么说我是‘好男孩’?” “你都25岁了还没碰过姑娘,是我把你拉扯成男人的,所以说你是好男孩。” “这么说你不是好女孩?” 马吉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他不该触及敏感的问题——王天彤认识他之前不是处女,对她的恋爱史,回避才是明智的选择。 王天彤脸一红,怯生生地问:“第一次见面就和你上床,我不像正经女人吧?” 马吉巧妙地岔开话题:“我永远从乐观的角度分析问题,我的征服指数高,你只能情不自禁投入我的怀抱。我具有使女人一见钟情失魂落魄的魅力!” “我呸!我那么草率,完全是为了践约帮助鼎教授完成时间论的实验。鼎教授的去世对我刺激太大,我的大脑简直像是染病毒,总觉得他的魂灵缠绕着我,只有帮助他完成时间实验,他老人家的魂灵才会离我而去。” 马吉叹气说:“想不到我的人生第一次竟然献给了子虚乌有的时间实验!而且半途下马!冤!” “你怎么像个小女生——失去第一次就苦天怨地。” “不要污蔑我!” 王天彤即兴说:“随着社会的进化,也该让男人长膜,当他第一次召花惹草的时候,处男膜流血破裂!让你们为失去膜痛不欲生。” 马吉被王天彤左一句“膜”右一句“膜”撩拨得心神摇曳,忍不住想入非非,再次建议:“‘膜’的问题以后探讨,你肩负着鼎教授的时间论,不如杀回喜来登饭店,登记个实验室,恢复时间实验?” 王天彤想起在饭店的洗手间前被马吉奚落,心生报复,说:“咱不着急发情!” “不要教条!我刚才阻止你吻我,是因为环境不雅——后有司马部长,前有厕所,干什么也没情绪呀!现在不同了,我们历经‘规范’的初恋程序,‘发情’是水到渠成的事。” “你怎么总有理!” 王天彤缴械地说。 马吉搂着她的腰回转180度,返回喜来登饭店。 服务台的小姐已经认识马吉,好奇地问:“先生您再开一间客房?” 马吉被问得满脸通红。 马吉拿了房卡,和王天彤等电梯。 电梯从8层降下来,门一开,走出一位丰姿绰绰,但长发凌乱的女子。 她疲惫的目光投向马吉,职业性地嫣然一笑。马吉本能地点点头,随即认出她就是硬赖在司马部长客房的小姐。马吉紧扯王天彤进电梯。 王天彤眼不揉沙子,敏感地问:“你和她认识?” “不认识。”马吉小声撒谎,不料话音未落,被“不认识”的小姐一把抓住。 “妈呀!又被她纠缠上了!”马吉差点儿瘫在地上。
“你敢说不认识我?就是你把魔鬼男人引见给我的!”小姐一腔怨气。 “什么魔鬼男人?”马吉莫名其妙。 “被你带到813房间的人,简直是魔鬼!” 马吉恍然大悟:她说的魔鬼男人就是司马部长——由此可见,饮用了春药的司马部长是何等的疯狂! 马吉不肯承担“引见”的罪名,大声喊冤:“我没有给你引见魔鬼男人,相反,我一再阻止你,让你远离他……” 小姐气势汹汹道:“我们约好了在813房间见面,我一门心思等你,可是你却把魔鬼男人领到房间!没有你,我根本不会认识他……” 马吉吓得脸色煞白,小姐当着王天彤的面信口开河。漫说王天彤,任何女人听了也要误会!他赶紧抢白道:“你别瞎说!明明是你抢走房卡,硬赖在813房间……” 小姐根本不听马吉的辩解,指控道:“如果你肯带我走,我至于留下受他的折腾吗?” “这是什么逻辑?”马吉双手摊开问。 王天彤变颜变色地说:“马吉,你和小姐的关系好复杂!你在我家的单纯,原来是伪装的!如果司马部长是‘披着订单的色狼’,你也是披着‘好男孩’的色狼!” 马吉腹背受训,眨眼间成了一匹‘色狼’,他哭笑不得,只好暂不与小姐争执,转身安抚王天彤,把小姐抢夺房卡,赖在客房不走,死活要陪司马部长的经过详细述说一遍。 “你的故事当真?” “句句经得住历史洗刷!” “你和她以前不认识?没来往?”这是王天彤最大的担心。 “今晚以前,我不认识她,她也不认识我。” 让王天彤忐忑不安的是:俗话说十个小姐八个病,假如男朋友和风尘女子有过零接触,万一小姐身上不干净,将病传给马吉,马吉再转手传染给她。一旦染上性病,正值青春年华的她,十年、八年也别想幸福! 一连串的假设让王天彤顿生恐怖,再也没兴致和马吉行云布雨。 “你把客房退了,我要回家。”王天彤阴沉着脸说。 马吉从王天彤的表情看出,如果不能立刻举证清白,今晚的浪漫搁浅是小,她可能就此与他分道扬镳! 眼下,小姐的表态最关键,只有她能证明他清白,但是她好像正在气头上。 怎样说服小姐为他作证?态度强硬只能加剧争吵;说软话又会被王天彤瞧不起,很棘手! 好在马吉具备自信的口才,他笑容满面地对小姐说:“你是一位了不起的毁婚专家!” 小姐一愣。 “你是毁婚专家,你的一番话,已经让我的女朋友产生误解;你只需再添油加醋编排我,保证能把我们说散了!俗话说‘宁毁十桩婚姻,不拆一座庙,’加油吧!” 马吉一张嘴刚柔相济,说得小姐面有愧色。她本无意破坏这对恋人的感情,赶紧对王天彤解释:“对不起,刚才我发邪火,你千万不要相信!你男朋友是正人君子,他的话是真实的。” “你们之间没有……” “放心吧,你的男朋友非常本分,我让他陪我,吓得他直求饶。我只好赌气陪他的醉鬼朋友。他还一再阻止我……” 王天彤好奇地问:“照你这么说,此刻你应该在813房间呀?” “那个魔鬼男人把我折磨得死去活来!趁着他睡着了,我赶紧逃出来。吓死我了!气死我了!” 王天彤又问:“既然我男朋友是正人君子,你为什么责怪他?” “我从客房跑出来,憋着一肚子火,就想找个人打架,一出电梯正好看见他,而且他还声称不认识我,我就把他当出气筒,强词夺理数落他。” 王天彤这才确信马吉清白,脸色和缓起来。 小姐说:“我在你身后排队……” 王天彤不解。 “如果你和他分手,我可以做他的女朋友!今晚看到他第一眼,我就知道他是好男孩!好男人!所以我才死乞白赖缠着他。” 王天彤白了她一眼。 王天彤是爽快的女子,当即向马吉道歉:“我误会你了。看来你还挺有女人缘!” 马吉很感激眼前的女子,懊悔没强行阻止她陪客。 小姐心有余悸地说:“你们以后千万不要和这个男人来往,变态!恐怖死了——” 王天彤好奇地问:“他怎样变态?” “他一边折腾我一边不住地喊‘彤彤,我终于得到你了!’……” 王天彤忽然以女飞人的速度跑向洗手间。 马吉问:“你怎么了?” 王天彤头也不回。
马吉正要追赶,被小姐一把拉住。 “我替你澄清误会,你怎么谢我?” 马吉想歪了,尴尬地说:“我有做人的原则,不会让你陪。” “瞧把你吓的,我并没说陪你呀……”她不高兴地说。 马吉更加尴尬。 “替我做件好事吧。” “可以呀……如果以后我拣到你丢的钱包,一定物归原主。” “好吧,以后我努力丢钱包。” “如果你迷路了,哪怕顶风冒雨我也要把你送回家。” “好吧,我争取早日变成老大娘!” “咱们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个屁!” 马吉被小姐骂得不敢贫嘴了。 “现在就帮助,”她委屈地说:“我被‘变态’吓死了!趁他睡觉跑出来,也没敢找他要钱。既然你们是朋友,你给他买单——先垫钱给我,等‘变态’酒醒之后找他要。” 马吉怦然心动:她被司马部长折腾苦了,如果钱能给她安慰,我不该吝惜金钱。他表态说:“先纠正一点,‘变态’不是我朋友,我不会为他买单。但是没能把你拉出房间,我很内疚,愿意补偿你……” 他掏出钱包,看着她。 “一般是四、五百……”她说。 马吉数了五百元,递给小姐。他惦记着王天彤,转身要走,又被女子拉住。 “一般是五百,可是‘变态’像打了鸡血,把我折腾得要死,所以价钱要翻倍!” 马吉二次掏钱包,数了一千元递过去。 女子没接,笑道:“你糊涂了!已经给过五百了,再给我五百元就行。” 马吉一愣,她境界还挺搞高的!“算了,多就多吧。”他把钱强塞给她,然后顺着王天彤去的方向追下去。 马吉追到女洗手间门口,大喊:“王天彤怎么了?拉肚子?” 王天彤正在洗手间痛苦地呕吐,小姐的描述恶心得她把胃里的食物吐个干净,出了洗手间,挥动小拳捶打马吉。 “都怨你招惹小姐!司马一定幻觉我陪他睡觉呢!恶心!” 马吉无奈地想:怎么女人都拿我撒气? “别打了,把我打伤就没法做时间试验了……” “想得美!你招惹小姐,就该打!” 远处的保安看到女客人捶打男客人,不知道该不该出面制止。 打着打着,王天彤收起玉拳,一反常态大笑起来。 马吉以为王天彤受刺激,吓得汗毛竖立,问:“你笑什么?千万别想不开?” “说出来你也要大笑——合同保住了!” “啊?” “你想,司马部长利用劳保合同占便宜,既然他自以为得手,肯定把合同给我。” 马吉担忧地说:“合同不能要,否则司马部长还会借着合同找你麻烦。” “咱不能因噎废食呀!” “万一噎着怎么办?” “兵来将挡,我连春药都对付了,还有什么应付不了的?何况还有你保镖。放心吧。” 王天彤说得条条是道。马吉侥幸地想:恐怕没有比下药更厉害的手段了,一个黔驴技穷的司马部长,怕他何在?先做一笔业务,对公司有个交待。 王天彤心情豁朗,拉着马吉的手上电梯。 马吉故意说:“走错了,退房卡在一楼。” “少废话!去客房!” “这么说我还要配合你做时间试验?” “今晚已经享受了刺激,接着该享受浪漫了!” 马吉热血沸腾!今晚决不能笨手笨脚被她讥笑! 电梯缓缓升起。
六 电梯停在10层,门分左右。王天彤站在不动。 “走呀。” “自己走没情调!抱我。” 马吉先走下电梯观察,长长的走廊静寂无声没有人影。他返回电梯,左手脱她的腿,右手揽她的腰,把她横空抱起来,鬼鬼祟祟地向客房走去,生怕遇到人。 王天彤咯咯笑着:“色胆小鬼!” 来到客房门口,马吉要把王天彤放下,腾出手开门。王天彤不答应,说:“上床之间脚不能沾地!”说着,两手使劲勾住马吉的脖子。马吉腾出右手开门。 房间里有一股久无人住的味道,但是很整洁,房厅、卧室、卫浴呈白色基调。马吉把王天彤放到大床上,环顾四周,墙壁白色,床单白色,写字台白色,他脑子里闪过一个古怪的念头:我别死在这么素净的房间? 马吉站在床边发楞。王天彤用脚碰碰他,问:“想什么呢?还让我教你?” 马吉回过神,见王天彤已经平躺到床上。 他俯身吻她,暗想:“头一次不摸门,被她讥笑;今晚一定要争气,不能再闹出二把刀的笑话!”于是开始解王天彤衣扣。 马吉对她身体的神秘感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对她白皙流线身体的饥渴,他用十指向她两座雪白的峰峦攀登。 不料王天彤推开他。 “我好像看到了鼎教授?” 墙壁上似乎显影出一位老人的头像,故去的鼎教授正眼巴巴地看着她。 马吉笑道:“那是你的幻觉。” 王天彤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胸前移开,她解释说:“我们必须认真做时间试验。先让我安静一会儿,好好回忆一下鼎教授的论文。” 王天彤读医大的时候,听过鼎教授的神经学课。鼎教授年近六十,人瘦瘦的,讲课操着浓浓的湖北乡音,学究气十足。 鼎教授一生潜心学术毫无成果,默默二十多年;在一次心理诊疗中,他神奇地医治了一位叫丁丽的重症精神病人,老了老了竟然成为医大的风云人物, 更不可思议的是,创造了医学神话的老教授,拒绝荣誉。教授再三称:“丁丽的康复纯属意外,并非我的医术高明,对于她的康复我都无法给出科学的解释。” 不仅拒绝荣誉,教授还辞去了到医院出诊挣钱的美差,潜心破译丁丽康复之谜! 丁丽康复后,全家人先后到医院、大学向鼎教授表示感激,但是鼎教授一再回避,不肯和丁丽见面。大家都以为鼎教授谦虚,其实老教授心虚。他认为:没能抵挡丁丽的身体侵犯已经有违医德;如今受了丁家的感谢,我可就是混蛋了。 丁丽一家见不到教授,幸福无法发泄,滞留在校长办公室不走。校长被逼无奈,亲自请教授出面。校长没能请动鼎教授,不过请来老教授一张条子: “丁丽的康复是个意外,受益的不仅是你们一家;我由此得到启发,设想人的大脑存在着‘时间细胞’,丁丽的康复可能就是她受损的时间细胞恢复了正常。我还那不出科学解释,但是我已经投入这项新研究。要说感谢,也应该我感谢丁丽小姐,是她给我提出一个伟大的课题。这项伟大的科研需要心静,不希望任何人以任何事打扰我。” 话说到这个份上,丁丽一家只好放弃了对鼎教授的朝拜。 在医大,鼎教授成了谜。“是不是教授自我牺牲,把病人的精神病转移到了自己大脑?”老师们开玩笑道。 鼎教授开始动笔写一部《时间细胞》的论文。 一天上午,学术严谨的鼎教授没来上课,把学生凉了四十五分钟。教务主任给鼎教授家打电话,无人接听。教务主任和鼎教授的私人关系非常好,暗想:鼎教授的夫人已经去世了,孤身老人别出什么问题?他带着四个身强力壮的学生,驾驶汽车直奔鼎教授家。 先敲门,后砸门,教务主任带着哭腔喊:“鼎教授,你要平安无事就应一声!” 砸门声惊动了鼎教授的邻居。邻居说:“教授早上跟着两位警察,坐警车走了。” “教授怎么上警车了?” 邻居也纳闷。 教务主任说:“只要不是坐救护车就好!走,到派出所看个究竟。” 此刻鼎教授正在派出所的审讯室接受传讯。 警察在处罚嫖娼卖淫案件时,一位坐台小姐供出了几个男客,其中就有鼎教授。她曾被一位上了年岁的老人带到家中,老人的年龄以及家中堆积如山的书籍给这位女郎留下深刻印象;所以被抓以后向警察交待前科,她第一个想起的就是鼎教授。
老教授被扫黄办传讯。王警长主审,陈警察做笔录。 “姓名?” “你们误会了,我是大学教授,带那个姑娘回家是为了作一项科研实验。科研是不该受到责难的!” 王警长气乐了,讥讽道:“大教授带小姐回家是为了搞科研,麻烦你讲一下,科研怎么上床了?” 鼎教授坦诚地说:“那是出于实验的需要,不是嫖娼!说来话长,请警察同志耐心听我解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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