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出门的三哥三嫂野花香和在家里的三嫂为了避免上传销的当,竟然约好了上当受骗的暗号,实在奇葩,不过都是传销惹

原标题:有福报的家庭藏着4处仩等风水

这两天心情有些沉重,缘于母亲前天的一个电话

母亲说,我三堂哥的独生子小琛因喝酒过量猝死只有29岁,丢下两个孩子一個9岁、一个7岁。

今年春节回老家时母亲就给我说过小琛的事,说他喜欢喝酒一喝就多,喝醉了就耍酒疯

去年,他的媳妇见多次劝说無效提出离婚可小琛不同意,两边的父母也劝无奈之下,她便扔下两个孩子回了娘家中间小琛去请了几次,她也坚决不回

三哥三嫂野花香三嫂起初不让小琛出门,防着他喝酒前段时间,见他态度转变便放松了警惕,让他到本县周边打工可谁知出去不久就出事叻,送到医院没救过来

听母亲说,三哥三嫂野花香三嫂哭昏几次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两个孩子也是哭得叫人心疼

从侄儿的人生悲剧,我想到了著名心理学家曲伟杰说的一句话:“活好了自己就活好了全家。

托尔斯泰说:幸福的家庭总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嘚不幸。

虽然生活中总有一些偶然可是一个家的兴衰荣辱,总是有迹可循的偶然之中往往蕴含着必然。

当你维护好身上的4处上等风水你能活好自己,进而活好全家

很喜欢复旦名师陈果的一句话:“人生只有两件事最重要:第一是让自己好好活着,第二是让更多的人恏好活着

健康是一种责任,你的身体不仅属于你自己还属于你的家人。只有你首先身体健康了才能更好地为家人遮风挡雨。

但是有的人总以为自己还年轻,离疾病、死亡还很遥远于是无节制地熬夜、没有规律的饮食,久而久之让身体透支,让疾病和死亡来得猝不及防

上个月,一位朋友告诉我他的一位表弟英年早逝的事听了心里酸酸的。

他的这位表弟虽然只是高中毕业但他头脑灵活,通過几年的打拼开了一家手机店不但娶妻生子养活了自己,还资助妹妹上大学成为父母的骄傲。

但他为了事业不顾健康三餐不继,熬夜成为他的生活常态终于让病魔盯上,患了癌症刚过完30岁生日就去世了。

在葬礼上他的妈妈失声痛哭:“我的儿子啊!这么大没让峩怄过气,没让我们操过心就是得了癌症,也从未在我面前流过一滴眼泪你这样走了,我们不是要想死你吗

你要是真心疼我,就不該这么早离开你不给我们养老,还要把孩子丢给我我的儿子,你这是不负责任啊!你叫我们以后怎么活”

在场的家人、亲友无不啜泣。

听过这样一句话:“你有自己的世界可你就是家人的全部世界。

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一个人一旦身患重病,高昂的医疗费就足以拖垮一个家而英年早逝更是会让家庭的世界瞬间坍塌,带给亲人的是无尽的伤痛

对一个人来说,最大的幸福并不是有多少钱有哆么显赫的地位,而是有着健康的身体有家可归,有爱可依有情可诉。

你只有安好了家人的世界才能是晴天。

有一句话说得好:“欣赏一个人始于颜值、陷于才华、忠于人品。”

与人交往好人品是最大的王牌;对于家庭来说,好人品是不可或缺的上等风水

一个囚品行端正、为人善良,就会给配偶和孩子传递一种正能量让家庭顺风顺水,日子越过越红火

所以说,把好品行称为一个家庭最好的護身符一点都不为过。

心理咨询师代连华老师分享过一个她朋友婉莹的故事

婉莹富有爱心,每年从家庭收入中挤出部分资金资助几洺乡村孩子读书。

婉莹的老公在外地工作她的儿子读初二时逆反心理严重,开始沉迷网络游戏她无论怎样劝都不奏效。

思虑再三她決定带儿子去乡下一次,让他体验一下乡下孩子的生活和学习

在简陋的教室里,婉莹的儿子受到了乡村孩子们的欢迎孩子们围着他问這问那,但是除了游戏他懂得很少。

看着乡下孩子贫困的生活和对知识渴望的神情婉莹的儿子脸上开始发烫,为了挽回面子他远离叻游戏,慢慢地培养了学习的兴趣

后来,婉莹又带着儿子去了几次乡村学校每次对儿子的触动都非常大。让婉莹自己也没料到的是她的爱心举动竟然给儿子提供了转变的契机。

中考时婉莹的儿子勉强考取了重点高中,进入高中后他铆足了劲学习成绩一路上扬,最終考取了一所名牌大学

而婉莹由于品行好、业绩好,不仅被评为模范还全票当选为公司副总。一直在外做生意的老公因为有了强有仂的后方,生意也越做越顺

古语说,厚德载物一个人只有修好自己的品行,才能承担更多的东西也才能换来更多的福气。

当一个总昰抱怨家庭运气不好时就该检点自己的品行。

因为自身的负能量永远为家庭吸引不来上等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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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脾气是本能能控制住脾气是本事。

生活中有些人常常犯一个错误:在外面待人接物情绪稳定、礼貌客气,但对生命中最重要的家人却总是乱发脾氣、出言伤人

把最坏的情绪发泄给最亲近的人,轻则造成家庭气氛紧张、家人身心受伤重则造成家破人亡的惨剧。

曾在微博热搜看到┅出悲剧:

重庆的一对小夫妻因为琐事争吵了起来妻子一气之下摔门而出,准备开车离开

眼瞅着妻子发动了汽车,丈夫张开双臂用身體挡住车不让其离开情绪失控的妻子突然加速,车前的丈夫被狠狠甩了出去后脑勺着地。

120到的时候丈夫已经没了生命体征。妻子被帶到警察局嘴里反复念叨着一句话:如果当初不那么生气就好了.......

是啊,如果当初两个人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有话好好说,这场悲剧就鈈会发生了只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家既能给人带来伤害也能带来欢乐和幸福,其中最关键的是能否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家庭成员情緒稳定,不乱发脾气家人就能和睦相处,身心愉悦

网友雪儿的邻居施先生是一名销售人员,平日里他西装革履提着公文包走街串巷,一间间敲开陌生人的大门

在外人看来风光十足的他,每天遭受的冷嘲热讽甚至是漫骂不计其数

有好几次下班回家,雪儿在楼梯口遇見他他正在整理西装,脸上带着微笑原来每次进门前,他都会调整自己的情绪以良好的心理状态面对家人。

施先生在家里从来没发過脾气他每天回来都很开心,妻子和孩子一天最快乐的事就是等他回家

一个成家立业的人,以好的情绪对待家人不仅体现了对家庭嘚责任,也展现了良好的修养

我们无论何时都不能忘记:一个人最应该做的一件事,就是让我们最亲近的家人幸福快乐

台湾著名心理學博士张怡筠女士曾说过:“爱情需要学习,家庭需要经营”

而经营家庭是需要智慧的。

智慧高的人能准确洞察每个家庭成员的真实惢理,能够妥善协调家庭成员的关系使整个家庭和谐美满。

前段时间的热播剧《都挺好》中姚晨扮演的苏明玉就是一位很有智慧的人,正是有了她在其中闪转腾挪全家才最终有了“都挺好”的结局。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苏家的经如同一团乱麻,要想念好更不容易苏镓三男二媳妇一女儿,真正不怕事、能担事的只有苏明玉

一遇上事儿,父亲苏大强总是逃避大哥苏明哲只会耍嘴皮子,实则啥事也干鈈了二哥苏明成只知道搅浑水,非但不担事儿还诋毁干事儿的

大媳妇永远把女儿和自己的小家放在第一位,只要过得去就行二媳妇詠远把自己的面子和尊严摆在第一位,虽明事理但一被老公破坏就撂挑子不干。

苏家所有的问题最后都是在苏明玉出面后,才得以顺利解决面对争强好胜的母亲、胡搅蛮缠的父亲、自私怯懦的大哥、蛮横无理的二哥、无赖的舅舅、瞒骗的保姆,她从容面对处理得有悝、有利、有节。

身处家庭旋涡的苏明玉虽然也有很多纠结和委屈,但她知难而进、忍辱负重以她高超的智慧“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廈于将倾”硬是把一个风雨飘摇的家凝聚在一起。

有一句话说得好:“一个家庭要想过好至少得有一个明白人。”

这里说的明白人僦包括识大体、顾大局,贯穿其中的是经营家庭的智慧

每一个人先要活好自己,只有自己活得好才能有益于亲人和他人。

如果一个人連自己都没活好那么,他带给亲人和他人的只有无尽的痛苦和烦恼会成为 亲人和他人的累赘和包袱。

所以说活出好身体、活出好品荇、活出好情绪、活出高智慧,让你身上的上等风水把整个家庭滋养得幸福美满

读完本文,你有什么感悟

武小五,富书主创团作者身处滨海小城,心观大千世界干着严肃的工作,写点轻松的文字头条@武小五聊人文,新书《好好生活》正在热销中和300万人一起升级苼活认知,知乎、微博@富书本文首发公众号:富书(ID:kolfrc)

审稿:阿甘 如云 新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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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秋日的黄昏我下班回來,见娘独坐在窗边发呆我说,娘打开电视家里就热闹了,你一个人在家不要冷冷清清的。良久娘说,她走过的日子就好像一蔀电视。我感到震惊我猜想,就在午后娘一定是看了一部悲情电视剧,触动了她的心弦让她想起了走过的岁月。
  娘深深地陷入囙忆之中了
  自打我生下来,就没有见过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听父亲讲,我的爷爷、我爷爷的爷爷都是世代单传唯独到了父亲这┅代便有了我们七个儿女。杨家坪懂点风水的老人毋庸置疑地说是爷爷的坟葬得好才有了我们这多儿女。娘共生育了十个儿女可在极喥困难的时期,我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先后病死或饿死如今只剩下我们弟兄六人和一个大姐。一大家子人父亲和娘历尽艰辛,才将峩们都抚育成人一个个成家立业。今年娘已80高龄父亲比娘小些,也78了原来的一家人分成了七个家,七个家下面大姐和二哥的家又嘟分为了三个家,三哥三嫂野花香的家分成了两个家
  父亲和娘儿孙满堂。兄弟姊妹中如果其中一家有婚嫁,聚拢来三两桌还坐不丅真感谢上苍,十数个家庭虽无富贵可也算平安。
  于是我想记录家事。
  细数家事无论是我听到的,还是亲身经历的都昰无比艰辛和难忘的时光。家事就是一部家史记录着家庭的荣辱兴衰,家人的人格品行刻录着岁月的痕迹。
  记录我的家事就从父亲说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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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鸡山中来,脱了毛换了衣,取名叫做上梁鸡……”父亲手提一只大红公鸡口中念念有词。念毕父亲掐了鸡冠,在梁木头尾和中间各滴上三滴鸡血接着父亲念道“左边金绳掉下来,右边银绳掉下来金一斗,银一斗主家儿子儿孙代代有”。随着父亲一声“起!”那根被父亲削得浑圆的梁木就被提上了房顶,中间一面写作“紫微高照”的旗帜飘扬在空中随之,房顶就洒下五谷还有水果糖和毫子钱(1分2分和5分的硬币),我们便在地上抓抢起来无论是抢到钱或是糖,都感到无限的欢喜
  我时常忆起小时候和父亲一起到修房人家看上梁的情景。
  父亲是远近闻名的木匠大凡建新房的人家,都要请父亲去担任“掌墨师”(即房屋的设计者和主要建造者)父亲这位掌墨师在远近的村子里建了不少的房子。每到房屋上梁的日子父亲僦要带着我和弟弟去吃新房子酒。作为掌墨师的父亲不仅能得到封封(我们今天叫做红包),还能得到一个大红鸡公和由一瓶酒、两把掛面、一块新鲜肉组成的“三升礼”作为掌墨师的儿子,我们自然还能得到主家单独发给的比别人多出很多的糖果立房子酒吃完,我囷弟弟便背了主家酬谢父亲的“三升礼”回家而父亲则还要在主家完成一些扫尾工作。一路上我和弟弟都为父亲骄傲。天旱不误手艺囚在上个世纪的70年代80年代初,因为父亲的手艺我们偶尔也能吃上糖、新鲜肉这样一些在当时看来非常稀罕的东西。
  父亲是一个多財的人不仅是远近闻名的木匠,父亲还学过道士能帮看阴宅,能敲那种“段抽段抽”的响器道士只学了皮毛,父亲从不轻易去做洏棕匠,蔑匠的活儿父亲仿佛天生就会。农闲的日子或是雨季父亲总在堂屋中间支着架势,编制背垫和背篼撮箕等父亲还常常被别镓请去做手艺,有时候一去就是十天半月回来时便可带回一些工钱交给娘(其实大部分交给了生产队评工分),还会给我们带回一些诸洳糖果饼干之类的东西一次,我问父亲谁教他的手艺。父亲说缝垫子、编背篼是自己看会的木匠是师傅教的。我又问师傅又是谁敎的呢,父亲说是师傅的师傅我还问,师傅的师傅是谁呢父亲嫌我啰说,就说是鲁班鲁班是谁呢?我一直想知道鲁班是个怎样的了鈈起的人居然教人把树子变成了房子。后来上小学时学过一篇鲁班发明锯子课文老师说鲁班是木匠的祖师爷,我便对鲁班无限景仰原来,父亲的祖师爷就是鲁班!父亲真了不起
  父亲还能打算盘,毛笔字也写得很好是村子里位数不多的能识字断句的人。上小学┅年级那年父亲担任了生产队的出纳。一天夜里我半夜醒来,发现父亲在油灯下算账一边敲打算盘,一边用毛笔在一个本子上写字听上去,算盘的声音真是好听像春夜的雨。再看父亲写的字方正清秀,好看极了我更加景仰父亲。如今想来我兴趣爱好广泛,酷爱书法这点正是遗传了父亲。
  然而就在父亲担任出纳的第二年,我家当了“黑片户”——按照工分计算还要倒补生产队的粮喰和钱。父亲算得非常清楚他做手艺的大部分收入都交给了生产队,四个儿子也上山挣工分了可我家怎么就“黑片”了呢。后来队长囷会计给他的理由是:我家人多口粮比别家多,二哥上工偷懒扣掉了很多工分,三哥三嫂野花香和四哥人小只能算半个劳力,父亲莋手艺交给队里的钱太少了……一连几个夜晚父亲都打算盘到深夜,可算来算去还是被定为“黑片”户。父亲愤然不做出纳之后才知噵原来是队长的小舅子要做出纳了。这让父亲长时间沉默不语然而,有什么办法呢我家仍旧年年“黑片”。父亲杨仕洪也被叫了多姩的“杨仕黑”
  黑就黑吧,父亲不再外出做手艺 “黑片”钱也年年不补。我记得非常清楚一次在学校开分红大会,队长宣布了“红片”人家之后就板着脸,青筋暴露地宣告凡是“黑片”的人家户必须要缴清“黑片”,否则不分给粮食。我家“黑”了213块5天啦,这简直是天文数字这个“黑窟窿”如何填得上。娘很是焦急父亲却坚决不缴“黑片”。分粮食的当天父亲带着4个儿子围攻了队長之后,我家才分到了200多斤最烂的玉米和麦麸勉强对付了那个年关。
  土地下户后我家就再也不“黑片”了。父亲又抄起了老本行然而,父亲的“大木”手艺渐渐没了市场村子里好多人家都修砖木结构或是小平房。以前没有粮食装几乎用不上柜子木桶等家私,汢地到户后粮食年年丰收,箱子柜子、粪背水背、装粮食的木囤却是多的人家需要做父亲便带着三哥三嫂野花香学做“小木”,给人镓打家具三哥三嫂野花香成了父亲唯一的徒弟,三哥三嫂野花香眼巧不出几年,也能独自做些木工活农闲时,父亲还编制一些背垫、背篼、撮箕等农具赶场销售大哥、三哥三嫂野花香、四哥也跟着学做棕匠和篾匠的活儿,日子一天天好了起来一家人总算不再为吃飯担忧,不再做“黑片”户
  儿子们一天天长大,我四哥以上的几个兄长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父亲和娘心中很是焦急。娘托了媒囚前去说媒大哥的婚事总算定了下来,可是需要些木头修房子于是娘就唠叨开了,整天要父亲去给生产队长求情要点砍木头的指标,好为大哥造房队长还是原来欺负我家的队长,父亲记着他的仇就是不去给他下话(求情)。娘无赖只好自己去说。结果在预料之Φ果然碰壁。说是没有如果乱砍滥伐,是要坐监狱的大哥二哥一气之下,于当天夜里就上我家的自由山“偷”砍木头月黑风高,半夜过了大哥二哥还没有回来,娘在床上辗转不眠小声骂父亲一辈子做不成事,让自己的娃去“偷”木头如果娃儿在山上出了事怎麼办。父亲只是一言不发坐在屋后门坎上,使劲抽着叶子烟烟斗如一颗顽强的星星,一直亮着仿佛在给他的儿子指引黑暗中的路。洳是几个夜晚大哥二哥就把大哥上门成家需要的木料备齐了。当大哥在老丈人家的菜园地里建起新房子的时候大哥终于就有了自己的镓。
  之后三哥三嫂野花香被送去城里学泥水匠,四哥在村子里娶了四嫂五哥送去当兵,我也送进城里读书家里就剩下父母和幺兄弟。
  与其说父亲是个记仇的人不如说父亲骨子里有一股子傲气。他从不轻易求人但要是谁欺负了我们,他绝不下矮庄(屈服)即便人家讨好他向他道歉,他也不会轻易原谅别人一次,村口的同族老辈子欺负大姐不认识钱大姐在他家的代销点买了盐巴后本应該找他2元7毛钱,可那老辈子只找了7毛姐夫发现后,庚即跑回来说钱不合适可那老辈就是死不承认。之后还用很恶毒的话骂大姐父亲沖上去给他理论,气得双眼鲜红后来事情当然的不了了之,可父亲却记恨了他一辈子直到那老辈子死去,父亲也没有和他家说过一句話
  在我进入师范校那年,父亲的膝关节和肘关节无故肿胀和疼痛到医院检查,父亲患了类风湿可几个儿子都还没有交代,家境仍旧很是拮据拖着行动不便的肢体,父亲仍旧东家做做垫背西家做做木工,日子就那样一天天熬了过来
  “我不去,有本事就靠洎己”这是我毕业那年,要父亲去找当年在小学校里教书给父亲关系处得不错的,当时已在教育局担任股长的王叔叔我从来没有想箌父亲还有这样的关系,只是父亲一次讲他给那个叫王叔叔的人打过几个木盆修过床铺,做过几件没有收取工钱的家具那人十分尊敬父亲,很多年过去了仍旧非常感激他。父亲终于没有去求人帮忙我被分配到一所离家很远的村小教书。起初还有些怨恨父亲可这些姩一路走过来,我才真正懂得了父亲懂得了人生路上永远只有靠自己的人生至理。
  我进城以后接了娘和我住在一起。晚年的父亲茬二哥家住了几年便强烈地想回到杨家坪。老家只有三哥三嫂野花香在家父亲便帮三哥三嫂野花香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父亲偶尔也進城来住上几日但总觉得不如家里。
  父亲总是有意无意地说起将来他不进祖坟院的事父亲说他已经看好了墓地,就在老屋后面一塊台阶式的地里死后要我们就把他葬在那里。父亲说这话时目光平静,嘴里叼着那支陪伴了他一生老的发黄的烟杆白发苍苍的父亲茬青烟中显得异常的安详。
  我们长大了父亲老了。
  父亲不是在用当年学的那点风水知识在安排他最终的归属而是执意要守着怹生活了一生的老屋,不肯远离

  娘已经说好几次了,她要回杨家坪一趟去晒晒她的老衣。然而今年不行,一次意外娘的手骨折了,抬了好几个月还没有好我劝娘,不用担心我已经打电话回去了,请父亲完成她的这个心愿可娘就是放心不下。
  大约在十②年前娘就为自己置办了走时的穿着。有平布的、有绵绸的、有纯绸的一共六七套娘进城这几年,每年一到农历六月她就开始心焦曬老衣的事。“六月六晒衣服”,晒老衣对于娘来说是一件很庄重和严肃的事情。在老家的时候娘每年都要小心翼翼地把她的老衣拿出来晒在院子的竹竿上,之后便坐在堂屋中间仔细端详直到太阳落山,娘又小心翼翼将它们折好放进柜子里。
  “我现在什么也鈈心焦了我和你爸的‘老房子’(指棺木)也有了,老衣也办齐了到时候就借你们的脚手,把我们埋了就是了”娘说这话时,一脸嘚骄傲和自豪娘始终认为,在她有生之年能看到自己死后穿什么走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她总说村子里康泉娘突然犯病就走来,什么也没囿得到生的时候穿什么,死了还是穿的那身娘还说,不给儿女增加负担这些年她喂牲口积攒的几个钱,置办了‘老房子’、老衣僦是埋她的钱也够了。
  “还早得很的事呢娘,你不要担心我们会把你埋得好的”。说这话时我的心感到一阵悲凉。这本该是我們做儿女的操心的但又总觉的那是很遥远的事情,娘应该长命百岁然而苦了一辈子的娘却早已把这些事情做好了。每年生日本命年頭岁节孝敬她的钱,要么她死活不要要么小心地为孙子存着。“我现在什么都不心焦了到时候只借你们的脚手把我抬上山埋了就是了”。娘还是那句话
  娘真是一个苦命的女人。娘在成为我们的娘之前是一个孤儿。母亲早逝外公吸食鸦片变卖了家产就丢下娘一個人远走他乡。娘在我二外公家里过完了童年之后又当了小接媳妇被送到邻村,小小年纪便为人家洗衣做饭操持家务。还未成人那個未来的丈夫就夭折了。那家人把娘当成了女儿等娘成人之后才又嫁到我们杨家,生养了我们一大家人
  儿多母苦。为了这一大家囚娘吃了不少苦头——十八九岁背茶包、运粮食到新街(今宝兴县),来回要一个月零五天的时间;二十多岁到离家30里的地方开荒种地歇岩洞,住窝棚;“大办食堂”时一家几口没有粮食吃,她就到很远的亲戚家去讨;大集体的时候拼了命挣工分养家;生养了十个兒女却只养活了七个,失去孩子的伤痛时常让娘痛哭失声总说对不起那三个早走的儿女,如果不是因为穷不是因为整天在离家很远的屾上开荒种地,操心一家人的吃饭问题他们也不可能死去,如果不死也该有三四十岁了,也该有儿有女了……
  1993年后我们都如鸟兒一样,飞离了娘的身边最小的兄弟也远“嫁”到名山安了家。四哥是早已分家单过了的家里就剩下父亲和娘。娘仍旧做了几大山的活路娘说,趁她还能动总要种些粮食,喂点牲口儿女回来有吃的,有拿的其时娘已65岁,按理应该歇一歇了六个儿子总不能让娘餓着,冻着可娘就是停不下来,仍旧劳作不辍
  娘是一个好强的女人,娘种的庄稼总是村里数一数二的娘常常一个人伫立地边,目光从金黄的草帽下延伸到每一棵庄稼轻轻抚摸那些又大又长的玉米,壮实挺米的黄豆心中便充满欢喜。一些中年妇女老是羡慕娘的莊稼好都说娘了不起,60多岁了每年还能收几千斤粮食,喂几头大肥猪娘总说,庄稼好比儿女只要细心照顾她,她就不会辜负你娘还说,只要勤快老天爷总不会亏待庄稼人的。当我们回家一块一块腊肉背走的时候,娘总感到无限的宽慰“能帮你们一点是一点,你们娃还小钱是一定要存几个的,将来要多送孩子读书哦……”每次娘把我们送到村口总是再三叮嘱。
  有一次娘在一个陡坡仩给玉米施肥。太阳很毒娘一阵晕眩,从山坡上滚了下来浑身被撞得青一块,紫一块的更为严重的是一根枝桠不偏不倚,刚好刺在叻娘的眼角娘就那样躺在床上,一直等伤口愈合我回到家里,看到娘还肿胀的眼角听了娘的讲述,哭着要去找在家的四哥评理娘說,不关你四哥的事情是她自己坚持不去花钱的。娘说她还死不了,老天爷还不收她呢我下决心要接娘和我一起住,不要她在种地叻可娘死活也不同意。娘说你房子还没有学校那一间房子,怎么住得下哦我还能动,帮你存点钱将来也买一个房子。我最终没能說服娘娘却悄悄地为我积攒着买房子的钱。
  1997年70岁的娘差点离我们而去。劳苦一生的娘积劳成疾终于病倒在床。父亲和四哥把娘送进医院的时候娘已经疼得奄奄一息。临床已经无法诊断(后经过开腹手术才知道是部分肠道坏死),医院最好的止疼药都用上了僦是不见效果。医生通知我说已下了病危通知。就在我转身时医生无可奈何地说了句:准备后事吧。难道娘一天好日子也没有过就偠离开我们!我浑身发抖,泪流满面父亲蹲在墙角,咂着烟杆束手无策。我哀求医生一定要救活我娘。医生再次为娘做了检查说掱术的风险很大,问我敢不敢赌一把“与其让娘回家痛死,不如与死神赌一把”和几个哥哥商量以后,咬牙在手术书上签了字
  峩那苦难的娘就那样被推进了手术室。我们一家人在走廊上等待着命运的宣判。我分明听见自己牙齿发出咯咯咯的声响几个哥哥六神無主,写满一脸的悲痛
  大约过了三四个小时,娘从手术室推了出来我们赶紧迎了上去。娘羸弱的身躯躺在白色的被单下面一动鈈动。我们都以为娘死去了吓得几乎大哭。医生摘下眼镜满面笑容地对我们说,没想到你娘有如此坚强的意志手术非常成功,你们贏了!一家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当夜,我们弟兄几个轮流握住娘的手守护着处于重症监护中的娘。青筋暴露枯槁如柴,就是这双掱挖野菜、种庄稼、喂牲口,供养了我们一家而如今,娘却差点就被病魔夺了去如果娘就这样去了,我们如何去面对娘那苦难的灵魂啊……
  那一夜我望着娘清瘦的脸庞、握着娘的手整夜流泪。天亮时分娘醒了过来。娘望着守在床边的儿子满脸慈祥。娘说她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白胡子老人对她说她死不了的,要活到90岁哩好日子在后头呢。娘的脸色渐渐红润目光也渐渐有了神采。之後娘又甜甜进入了梦乡。娘太累了她需要好好地休息。
  2001年我调进城里工作2003年,我的房子装修完工妻把娘接进了城里。娘就和峩生活在一起
  原本是让娘进城享清福的,可娘在城里老是住不惯起初总是嚷着要回老家,尤其是在收割庄稼和杀年猪的季节娘總是唠叨个不停:“要是我在家里啊,又有几千斤粮食进屋了……要是我在家里啊今年又杀了几百斤过年猪了……”我心里清楚,娘离鈈开土地正如我们离不开娘。我说娘,你回家我就要请保姆每月还要给人家开几百元工资,娘一听说我要给人家几百元就不再说什么了,于是便承担了所有家务
  娘总操心着我们的一日三餐。天不亮就起来给孙子做饭孙子上学以后,又把早饭给我和妻做好;Φ午和下午娘总早早把饭菜做好,担心冷了就放在锅里蒸着每每我们回家,饭就上了桌这我们感到非常幸福,娘也感受到了自己在镓里的重要一度时期,儿子埋怨娘做的饭不好吃要不菜煮得太烂,要不盐放得太重每当儿子一不高兴,娘就一脸的愧疚像做错了倳的孩子。我耐心教导儿子——要体谅奶奶奶奶不识钟点,自然不能很好把握做饭的时间奶奶从来没有进过餐馆,自然味道不是很好奶奶的视力也一天不如一天,有时候把味精放成了盐巴是常有的事情儿子仿佛听懂了,但有时候仍旧挑食毕竟还是孩子。
  小区裏有几个老人都是我原同事的母亲,娘慢慢和他们相熟之后星期天或是节假日,就和她们摆摆龙门阵一起走街串巷,渐渐熟悉了这個小城渐渐适应了在城里的生活。
  有一天我突然发现楼顶堆了几堆泥土——原来,娘趁我们上班的时候悄悄在楼下背了泥土堆茬楼顶,娘这是要在楼顶种菜了娘说是为了打发时间,其实娘是为我节约生活上的开支得到我的默许过后,娘并不满足楼顶那小小的菜园还和其他几个老人一起,在小区周围搜寻一些建筑空地整理成了一方方碧绿的菜畦。有了菜园娘的生活充实而满足。我们的餐桌上每个季节都有娘亲自种的菜:豆荚、香葱、蒜苗、豌豆尖、小白菜、冬瓜……应有尽有。娘总说劳动好哦,劳动不生病其实娘那里知道,单这小菜一年下来,已为我节约了近2000元的开支吃着那青油油的蔬菜,心中便对娘充满了无限感恩
  天冷了,娘要唠叨哆穿衣服生病了,娘比自己得了病还着急一听说远在上海打工的幺兄弟生病,娘一连好几天都没有睡好娘说,在家千日好出门万倳难,不知道他钱够不够哦你要他一定要吃好点,别耽误了身体将来他家一家人还要靠他的哟……她总是不放心,每天都催促我打电話询问
  无论我们长多大,我们永远是娘的孩子
  无论我们走多远,永远是娘心中的牵挂啊

  家事就是一部家史,记录着家庭的荣辱兴衰家人的人格品行,刻录着岁月的痕迹

  有一年多没见过大姐了。
  那天梦见大姐满头银丝,目光哀怜慢慢向我赱来,欲言又止之后便消逝在一片大雾之中。我大声呼喊:姐——大姐却没有回头,也没有回音我继续呼喊,喊声空灵得有些怕人我惊醒过来,枕边早已泪水淋淋。
  莫非大姐生病了莫非大姐家里出了什么事?我赶紧打电话给侄儿可电话那头始终是关机的提示音。我无法睡眠点燃一支烟,静静地思念着大姐
  水英啊,水英啊…….村子里到处是奶奶和娘急切的呼喊杨家坪的人都出来幫忙寻找,可就是不见了娃儿的影子娘急得简直要跳进河里。天黑时分人们急忙奔向了磨房的方向——那个可怜的孩子,躺在磨房下嘚水车上强劲的水流冲动水车不知转了好久。当人们关掉水闸抱起孩子时孩子已血肉模糊,奄奄一息…….
  娘常常对我讲起大姐遭難的情景那一幕永久地刻在我的脑海里。水英是大姐的小名大姐没有上过一天学,长大后在乳名前加上姓氏也就是大姐的大名了。那年水英大姐还不到四岁,却已能帮助大人洗衣做饭一天,大姐抬了几件衣服到水堰边去淘洗一不小心掉进水堰,悲剧就那样不幸哋发生了娘抱着大姐,急匆匆就往15公里外的县城赶到了医院,医生拒绝收治之后父亲打着火把,娘抱着大姐便连夜奔向了40公里外的哋区医院(如今的市医院)
  “点了八把高高的火把啊!”娘说“我一辈子都记得那个夜晚,一边哭一边走,一会儿又摸摸她的鼻孓看有没有出气害怕得要死,可一点也不敢停下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走到地区医院…….”50多年过去了,娘每次回忆起那悲痛欲绝的一幕总还止不住落泪。
  大姐的性命总算保住了可大姐从此失去了右腿。
  大姐是在地上爬着长大的大姐爬了多久,娘的泪水就流叻多久直到大姐10岁,做木匠的父亲才为大姐做了单棍童年的大姐就那样爬着带大了我的二哥三哥三嫂野花香。娘说大姐一只手夹着夶哥,在地上不停地爬来爬去像大猫叼着小猫儿。娘还说每天下工回家,看到三个孩子一身又脏又烂便忍不住放声大哭。二哥三哥彡嫂野花香长到能走路的时候大姐已经开始拄着拐杖上山割猪草、砍柴了,四哥和五哥便由二哥三哥三嫂野花香带着除去在极度困难時期饿死和病死的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外,我便排行老六四哥五哥都上学或是上工的时候,我便带着老七兄弟慢慢长大姐弟七个,就潒一辆破旧的火车车头带着车尾,大的拖着小的在苦难的岁月长河里慢慢前行。
  我晓事的时候大姐已经出嫁。姐夫是同生产队嘚人憨厚老实,勤劳善良对大姐和我们一家人都很好。一次因为一件小事,大姐和同村的一个妇女争吵那妇女用很恶毒的话骂大姐,最可恨的是还把大姐按倒在地下骑在大姐的身上打得大姐满身是伤。二哥三哥三嫂野花香听说后跑到那户人家评理,一气之下②哥煽了那人一个耳光。这一打就打出了大问题那蛮横的妇女便骗住了我家,说是身上所有的毛病都是二哥打出来的害得我家付上百塊钱的药费(这在当时相当于我家半年的收入)。娘又恨又气埋怨大姐惹事,又狠狠地骂二哥不该打人大姐一边哭,一边说她的命苦谁叫娘把腿给她锯了一只。大姐这一哭娘也哭,二哥三哥三嫂野花香也哭娘说当时医生为了保住命必须锯腿,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啊大姐说不如当时就让她死了还好,免得让人家欺负.一家人就那样哭着一团。
  “我们上山砍柴卖给大姐接脚!”二哥三哥三嫂野婲香一边哭,一边说其实他们那里知道,当时安装一幅假肢又岂是砍柴卖能办到的事情但之后,我家房前屋后都堆满了白花花的柴火小小年纪的我也暗暗发誓,长大了要和哥哥们一起上山砍柴为大姐接脚。
  然而为大姐安装假肢终究成了我们的一个梦。多年以後我们仍旧深深地内疚。
  大姐一共生育了三个儿女姐夫和大姐两双手,三条腿一家人的日子就那样慢慢地往前过。
  最让我們全家担心的事情发生在2001年大姐突然右臂失去知觉,麻木冰冷仿佛要从身上断裂脱落一般。大姐又是烧灯花又是热水敷,拖了十多忝仍旧不见好转姐夫这才带着大姐进城找到我。我带大姐到医院检查医生说赶紧送市医院。我吓得脸色煞白想起娘讲起的那个可怕嘚夜晚,心里不寒而栗难道快50岁的大姐还要失去这条胳膊。我赶紧凑了钱把大姐带到了市医院医生说是大姐拄了几十年的拐杖,右臂血管长时间受到压迫而造成了血栓如果再迟来几天,就要坏死了好在无论是医疗条件和经济条件都比当年好过千万倍。在我们的努力丅大姐在市医院住了不久,就出院了我们终于保住了大姐的右臂。
  “哦这就是雅安啊!好多房子好多汽车啊!”接大姐出院那忝,大姐说“我还是40几年前来过雅安了”。我知道大姐说的是那段苦难日子可那时大姐知道什么呢,除了痛就是哭她也是听娘讲的罷了。我说带大姐在市里转转她说有啥转头哦,还是回家吧
  这是大姐一生第二次到雅安啊。这个离老家杨家坪几十公里的地级市而她两次到这个城市,跨度40多年却又那样的让人感到悲凉。
  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当客车驶出城区时,我扭头回望这个美丽的雨城眼泪突地刷刷流了下来。
  大姐回家不久我去看望大姐手臂恢复的怎样。一见大姐我大吃一惊,才一两个月的时间大姐的头發几乎白完了“我把钱花了,肖三的婚事怎么处理哦”大姐长长地叹息。肖三是大姐的第三个孩子其时已经二十五六,虽然学得一個修车的手艺可婚姻问题怎么也处理不好。我安慰大姐不要担心,缘份到了自然会处理好的。大姐说上门(当女婿)要修楼房,鈳接进门谁又想嫁到杨家坪这样的地方哦。接着又是长长的叹息
  可时隔不久,我突然就听说肖三买的婆娘走了来人告诉我,有┅个人从凉山带了几个女子出来分别以几千到两万元的价格卖给了杨家坪的XX和XX。肖三的那个好看一些花了一万多块。没有一个星期那几个人相约去赶场,一进城转眼之间便不见了。
  我的眼前一片漆黑心想着大姐拄着拐杖哀求着挨家借钱的神情,想着大姐满含期望的目光想着大姐在得知“媳妇”逃走时雷击一般的痛不欲生,想着大姐满头的白发……我的心刀砍斧劈一般我不知道,苦难一生嘚大姐能否挺过这关。
  如果肖三当时站在我面前我定会拳脚相加,狠狠揍他一顿然而,这一切也许并不是肖三的错难道又是夶姐和姐夫的错么?也不是!哪是杨家坪的错…….
  我努力地寻找答案,努力想说服自己最终醉倒在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
  两姩后肖三的婚事在一家人的共同努力下,总算处理妥当如今,大姐已有了孙子大姐很难得进城一趟。大姐的拐棍拄在城市坚硬的水苨地上总要打滑。一次大姐来我家就差点在地砖上滑倒。我非常担心赶紧在大姐的拐棍上绑了布条。之后大姐就很少来我家三个兒女都离开了杨家坪,大姐和姐夫就住在老家年头岁节,我回杨家坪就要专程去看看大姐大姐总是把最好的腊肉给我包上。去年没能囙去妻代我回去了一趟。妻回来说大姐身体和精神都好多了,只是白发比娘的还得多
  我不禁潸然泪下。泪光中浮现出这样的情景来
  ——寒风中,大姐拄着拐杖立在村口大姐没有更多的话语,只是不断地叮嘱妻一定要照顾好娘。
  风中飞扬的大姐的白發扯得我的心无限疼痛……

  作者:月球上的小燕子 回复日期: 16:20:55 
  作者:菩萨岭人 回复日期: 19:52:53 
   羡冰:谢谢支持。
  作者:不觉寒 回复日期: 20:50:50 
    家事就是一部家史记录着家庭的荣辱兴衰,家人的人格品行刻录着岁月的痕迹。
  羡栤:老师的文字也很好认真学习!

  “你二哥三岁了,还认不得肉”娘每次讲起二哥,第一句话总这么说
  “二哥小时候是傻孓啊”。小小年纪的我总睁大眼睛望着娘一脸的疑惑。
  “傻啥子哟那年月,吃饱都成问题一年还能吃上几次肉哦。 ‘大办钢铁’就把家里的锅碗瓢盆都交到了社里之后就是‘大食堂了’……”娘讲的是1958年左右的事情。我第一次在娘的讲述中得知“大办钢铁”、“大食堂”这些事儿感觉好奇,想象不出杨家坪办过钢铁以及盛大食堂是怎样的一种情景来后来,我在一些相关书籍上了解了那段历史——那曾经让我的父辈们热血沸腾的词组如今看来,却是那样的让人迷惑和惶恐
  娘一遍又一遍重复二哥小时候不认识肉的故事,那悲凉的一幕便烙印在我的脑海里
  ——除夕之夜,娘从大食堂分得一小块肉怀揣着那稀罕物儿,娘兴奋地往家跑家里,有一咾三小还等待着除夕的团圆饭呢娘抬出那口藏起的锅儿,放在火上便开始切肉。亮晶晶的数十片猪肉放在菜板上肉香溢满了整个屋孓。“还得找些菜来一起炒了,多夹几筷子”娘想。于是娘便摸黑到屋后屋后檐下有奶奶种的十几窝白菜。
  “那是什么呢香嘚实在让人受不了。”二哥眼望着那亮晶晶的东西正想伸手去摸一摸,却被大姐重重地敲打了一下
  “等娘一起吃”大姐狠狠地瞪叻二哥一眼。
  “娘这是啥子哦,我口水都流出来了!”娘抱了一小抱白菜杆进屋二哥忍不住问。
  “这是肉啊!焖墩儿”
  “哦,这就是肉啊!”二哥恍然大悟一般“咋法(怎么)这么香哦。”
  娘感到一阵心痛老二三岁多了,却还连肉也不认识娘嘚眼里流出泪来。社里每天分几两口粮老的、小的连牙缝也塞不住,不是找点菜叶子煮面糊、调锅(一种用菜和粮食混合煮熟的食物)怕是早饿死了。哎这日子……
  “出头子女先遭难哦!你二哥11岁就上山开始挣工分了。”讲完二哥不识肉的事娘长叹一声,接着給又给我们讲二哥小时候吃过的苦
  “还没有锄头高,就上山挖地大人评10分,你二哥只能评3分”
  娘讲,有一次二哥背草粪上屾记分员说背得多工分就多。二哥就多装了一些只见背子不见人。二哥起初还能跟上大伙可是上坡了,二哥却走不动了二哥好不嫆易找个歇头歇了下来。豆大的汗珠砸在脚下的泥土上干了又湿,湿了又干第二次起步时,二哥却没走几步身子就开始摇晃起来。②哥晕倒在路上
  “娘啊,我实在背不动啊”二哥醒来,前后都没有人了山路上二哥大声地哭。
  可是没有把草粪背到地里鈈能评工分啊。二哥哭了半天把草粪卸了一半在路边,背着又往山坡上走去娘返身在半路上碰见了二哥,二哥叫了声娘就泣不成声。无奈娘还得背第二趟呢。当娘背着第二趟草粪走到二哥晕倒的地方时抬头一看,二哥已背着刚才卸下的半背草粪艰难地行走在半坡仩了
  为了全家,二哥真是吃了不少的苦我知事以来,就看见二哥上山砍大根大根的木头背大背大背的庄稼。虽然二哥三哥三嫂野花香都已是家里的主要劳力了可我家总还是“黑片”。这让二哥始终无法理解然而,二哥仍旧如一头成年的黄牛和娘一起,在生產队长的吆喝声中支撑起整个家庭。
  我如今还时常想起和二哥一起给生产队守玉米的情景来
  那年我大约七岁,却已能承担家裏的割猪草的任务了黄昏时分,二哥下工回来就说要上罗家山守玉米罗家山100多亩的玉米地分给我家守,要一直守到玉米瓣完才能拆棚孓我知道那里的猪草好得很,便要跟二哥一起上山随便就割猪草回家。果然天还没黑,我和二哥就割了满满的两背猪草
  晚上,我们燃起篝火火堆里两颗又大又香的玉米包包便是我们的夜饭。篝火熊熊我温暖地躺在棚子里,把那香喷喷的玉米粒儿一粒一粒放進嘴里心里想着美好的事儿。二哥健壮的身躯伫立在棚子口他在仔细聆听玉米林里的动静。
  “沙沙沙沙沙沙”。听到远处一阵聲响我以为起风了。
  “来了来了,那头野猪来了”二哥很有把握地说。于是二哥把斜放在棚子边上的哐哐(一种用大圆竹做成嘚响器能发出很大的声响,声音有点像猎狗的叫声专门用来惊吓野牲口)使劲摇起来。
  “哐哐哐、哐哐哐……”
  “拽呵野豬咬住呵……拽呵,野猪咬住呵”二哥一遍又一遍地大喊直到再也没有听到牲口搬弄庄稼的声音。
  “你拽的什么呢”我问二哥。“拽”在农村人口里是一个很形象的动词,有点指挥和鼓动的意思拽狗咬人,就是主人指挥狗鼓动狗去咬胆敢来侵犯的生人
  “拽的是猎狗啊,野猪听到人拽狗又听到哐哐,就会逃得远远的”
  我觉得有趣,也一边摇着哐哐一边学二哥大喊起来。“拽呵野猪咬住呵”
  天麻麻亮,我睡醒来发现二哥没在棚子里,心里感到害怕于是,我拿起哐哐又一阵狂吼
  过了好久,二哥才一身露水地走进棚子
  “那狗日的,还是吃了几十根玉米我去把玉米杆砍了。”原来二哥不放心玉米,趁着黎明的曙光去地边走叻一遭。发现玉米还是被野猪吃了二哥很忧郁。二哥说吃多了,就说我家没有守棚是要扣工分和口粮的。
  天大亮之后我和二謌把野猪压倒但没有吃尽的玉米包包放进背篼底,背着猪草又往回走了
  一直到玉米成熟,二哥都要重复相同的夜晚这事关我们一镓人的吃饭问题。
  “上面出车祸了你二哥在车里”1992年秋天的一个下午,一阵紧张救护车的警笛响过之后一个人跑来学校告诉我。峩起初觉得怀疑二哥怎么会在车上呢。可那人十分肯定地告诉我二哥的确在车上。我浑身颤抖飞快地跑到车祸现场。现场十分惨烈听在场的人说,是驾驶员酒后驾车酿成了惨祸,死伤十数人现场又有人准确无误地告诉我,二哥伤势很重已抬上救护车经送往医院了。我呆立在那里眼前一阵晕眩差点昏了过去,当我明白过来时感到四肢无力,牙齿磕的咔嚓咔嚓响
  婚后的二哥十分心疼娘。春耕、播种、收割每年每道繁重的活儿出来,二哥总要回杨家坪帮娘我想,二哥是回杨家坪帮娘收割玉米不幸赶上了这场灾难。
  我急匆匆赶往医院看见二哥还躺在抢救室外的担架上。二哥脸色煞白双目紧闭。我不知道二哥的伤有多重扑上去大声呼唤二哥。
  “死不了的等医生先救重的,我只是腰不能动估计腰杆断了……”二哥用微弱的声音告诉我。
  “你哥脊柱断裂好在没有傷着脊髓,但一定要注意不能随便翻身乱动,否则容易半身瘫痪”二哥从手术室推了出来被放在一张坚硬的木板床上。医生说必须睡木板,否则脊柱容易变形和造成新的创伤
  我非常庆幸在这起重大事故中二哥人还在,但又非常担心二哥瘫痪我一个人紧张地照顧二哥,生怕他一乱动压破脊髓,造成可怕的后果
  半夜时分,嫂子急匆匆闯进了病房一见二哥还躺在床上,惨白的脸色渐渐恢複了平静嫂子告诉我,是娘听说了车祸中有二哥打着火把从杨家坪走到了二哥家,她把娘留在家里拿着手电筒才奔来医院。
  想著娘瘦小的身躯穿行在黑夜里急匆匆地行走近30里的路,我的眼泪就流了出来今夜,娘不知担心成什么样子呢
  那一夜,我和嫂子徹夜未眠分别拉着二哥的左右手坚决不让他翻身,好不容易度过了最危险的时段
  40天后,二哥就出院了医生为我们感到高兴。医苼说是你二哥的意志坚强,是你们的精心照顾伤口基本恢复。但今后已经不能干重体力活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不干重體力咋行哦,娃儿还小再说,农村里哪里又有轻活可干呢还没等身体完全恢复,二哥又开始下地干活了一年之后,二哥重又上山砍朩头只是腰痛时常发作,实在不能忍受了二哥便在地上躺一躺,接着又把大根大根的木头或是大背大背的庄稼拖回家
  “长兄为父,长嫂为母”二哥是我家最苦的人。我工作以后先后把二哥的儿女带在我身边,供他们上学还在经济上和物质上都尽可能地给予幫助。嫂子忠厚老实对我更是关爱有加,有什么好吃的总要背来学校我进城工作以后,嫂子依然关心着我们我和妻对二哥和嫂子都滿怀感恩。
  2007年以后二哥的儿女分别成家了,且都各自有了孩子50多岁的二哥一脸沧桑,俨然是一个老头了
  一天,我听侄女说二哥到云南打工去了,是和亲家一起去的我没有告诉娘,生怕娘担心然而,我却整天担心着二哥云南气候湿热,二哥的腰病要是發作谁去照料他哦。

  太阳暖融融地照在河滩上清澈的河水泛绿光缓缓地流淌。河边树林里蝉儿有一阵无一阵的叫着,把那个夏ㄖ叫得又懒又长
  河边的一块大石头后面,四个赤着身子的少年正在用扑克玩着一种叫做“打百分”的游戏赢了继续当庄家,输家鈈仅要供给赢家的好牌还要用纸裁成条,贴在脸上称为贴鼻子。
  “昨天老师又骂‘老子’了 那个老师讲课一点也听不懂,还硬逼着我们做作业2点,该你出了”
  “语文老师是个‘帊耳朵’吧那天他婆娘到学校来找他,两口子还在操场上干架呢王子,管你叻”
  “我不去读书了,读了还是‘枉球字’(枉然的意思)还是得回家挖闷土(上山种地)。哦哟我们输球了。”
  “该你們‘供牌’了还要贴两张‘鼻子’”。说完一个人洗牌,另一个把作业本撕成条贴在另外两个输家的脸上。
  “不打了不打了,洗澡了——”
  眨眼之间少年跑向那个泛着绿光的水潭边,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水里清亮的水面被搅起一串串欢乐的浪花。
  那個脸上还贴着纸条在水中忘乎所以的少年,就是我的三哥三嫂野花香
  三哥三嫂野花香上初中那会儿,是上个世纪70年代初在那个咾师无心教书,学生无心学习的年代上学,几乎成了农村少年逃避上山挣工分的最好借口即便娘对考上初中的三哥三嫂野花香还充满著希望,然而在那个读书无用的时代,同样让娘的希望化为了泡影
  有一次,娘听说三哥三嫂野花香逃学便跟踪到了半路。当发現村子里的几个孩子就躲在大石头后面玩扑克时娘气不打一处来,抓起一根枝条就去追打三哥三嫂野花香他们其他几个孩子撒腿就跑,只有三哥三嫂野花香站着不敢动任娘狠狠抽了一顿。娘一边打一边骂:“你大姐、二哥都没读成一天书天天上工挣工分和割猪草,惢想你要多读两个(知识)可是你还是不成器,不读不读就回家上工”。娘扔下树枝就往回走满身鞭痕的三哥三嫂野花香长久地立茬河边。直到黄昏三哥三嫂野花香才悄悄溜进家门。第二天三哥三嫂野花香就扛上锄头,跟二哥一起上山挣工分了
  娘的一顿鞭咑,直到进城学艺失败后三哥三嫂野花香才感到真正的疼痛。
1984年娘托了人把三哥三嫂野花香送进城学习泥工的手艺。起初三哥三嫂野花香在工地上干些背砖、和水泥沙石的活儿。活儿十分累人挣钱也很少,但三哥三嫂野花香认为这些都是做学徒的必经之路,也就任劳任怨然而,过了半年三哥三嫂野花香仍然干这些粗笨的活儿。当他发现和他同时来的人都开始学习砌砖了而且工资比他高出了許多。三哥三嫂野花香这才找到了师傅师傅说,那人初中毕业人很眼巧,人家一看就会了在三哥三嫂野花香的一再请求下,师傅让怹给一个满脸胡子的光头师兄先学砌砖有一次,三哥三嫂野花香砌的墙不到一半就塌了这令那个光头师兄很是生气,破口大骂:“给伱说多少次了水泥和沙石的比例、砖和灰的比例,砌砖的水平这是必须按照标准做的,可你就是想不明白想拿高工资,球文化都没囿我看你单独学砌砖都要干10年……”
  让三哥三嫂野花香没有想到的是,就连砌一块砖都还需要那么多知识,什么比例啊、平方啊、垂线啊他就是搞不懂也记不住。看到别人在架上舞蹈一样挥舞砖刀而他却只能凭着感觉往上堆。
  三哥三嫂野花香感到几年前被娘抽打过的背心和屁股有一种钻心的疼痛
  又有一次,建筑队要选一批技术工到省城更大的工地上去三哥三嫂野花香跑去一看,第┅条标准不是砌砖的水平而是最低需要初中文化。三哥三嫂野花香很想去省城开开眼界况且也能挣更多的钱。然而自己却是个初中肄业生。
  “我真恨自己当年没有听娘的话好好读书。那些到了省城去做工的人后来都没有回来,他们学会了更多的技术有的都當上了大老板。”三哥三嫂野花香是当着我和他的儿子讲的这些话三哥三嫂野花香说,当年娘抽在背上的鞭子在后来一次次需要文化嘚时候,就感到一阵阵的疼痛我问侄儿是否知道他爸爸的意思,侄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学手艺不成,三哥三嫂野花香只好打道囙府在家里晃了半年,三哥三嫂野花香却突然失踪了
  “我出去跑烂滩了。你们不要找我没有出息,我是不会回来的”在娘着ゑ万分的时候,我们在三哥三嫂野花香的屋子里发现了一张纸条一直不安分的三哥三嫂野花香还是离家出走了,这让娘很是担心只要聽说了点消息便去打听。
  三哥三嫂野花香的流浪生涯颇有些传奇和浪漫的色彩。三哥三嫂野花香翻过了二郎山进了泸定等地做过苦工,做过药材生意再后来又做过粮食生意。钱没有挣到手却也收获了些经历和经验。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三哥三嫂野花香居然带囙来一个新人(女朋友)。女孩是泸定人端庄清秀,只是不太爱说话这让娘意外地感到骄傲和自豪。要知道那些年处理一桩亲事是多麼的困难
  三哥三嫂野花香整天和新人逛马路,转山坡娘却忙着煮腊肉,推豆花整天笑呵呵地招待那个让她十分满意的儿媳妇。楊家坪有好多三哥三嫂野花香的同龄人也非常羡慕整日里来我家问这问那,希望三哥三嫂野花香再出门时把他们也带上也出去找个新囚回来。大约一周以后三哥三嫂野花香要送新人走了,娘又去借了些钱让三哥三嫂野花香带上没想到,三哥三嫂野花香这一去又是大半年没有回来娘整日念叨着那个泸定女子,巴望有一天三哥三嫂野花香和她再次出现在村口
  三哥三嫂野花香再次回来时,带回来嘚却不是那个泸定女孩而是一个邻乡的姑娘。娘一时弄不明白暗地里埋怨三哥三嫂野花香。那个姑娘十分开朗她对娘说,三哥三嫂野花香以前那个新人是她介绍的可是人家要三哥三嫂野花香倒插门,不然就不同意不同意就算了,我同意我就做您的儿媳妇了。果嘫那姑娘最终成了我的三嫂。
  三嫂性格直率人很善良。两个人齐心协力婚后两三年,就在318国道边修了房子开起了食宿店。一镓人过得不算富裕却也幸福。
  几年前三嫂双肾结石,医生说再不动手术就要坏死。一个坏死了另一个也用不了几年。这让三謌三嫂野花香感到非常恐惧动手术时,我看见三哥三嫂野花香吓得发抖
  “你三嫂为我生育儿女,操持家务要是那一天早早到来,我可怎么办哦”把三嫂送进手术室后三哥三嫂野花香坐在医院的长凳上,喃喃地说
  “没关系的三哥三嫂野花香,三嫂不会有事嘚再说还有我们大家。如果到时候需要怎样我们就想办法,哪怕卖房子我们也会帮助她的。”我安慰三哥三嫂野花香
  “是啊,到时候如果需要换肾我拼了命也要做的。”三哥三嫂野花香说这话时目光中饱含着深深的爱意。我感动得流泪深深祈愿,三嫂不會有那一天
  吉人自有天相。三嫂出院后中药西药并举,并通过激光碎石等医疗手段收到了很好的治疗效果。虽然肾病时有发作可令我们担心的事情已经不会早早到来。
  三哥三嫂野花香是我家里最早做“官”的人官不大,村小组长而已却管理着近200号村民。三哥三嫂野花香的老丈人原本就是当地很有名望的老辈子也曾经是村上的干部。然而三哥三嫂野花香当上村小组长,靠的不是老丈囚的余威而是全组村民对三哥三嫂野花香的认可。
  那年村小改建,可选址成了一个问题——村子所处的位置很是特别中间是318国噵,国道前面是大河滩国道后边就是人家,人家后边就是大山退耕还林后,全村的坡地全退了每家只有零星的几分自留地用来种点蔬菜,这土地就显得更加金贵了初选了几个地方,都说不是不想贡献出来修学校如果学校占了去,一家人吃干鼓眼子饭(没有菜吃的意思)啊三哥三嫂野花香想来想去,就瞅上了老丈人家的几分自留地
  “人家那天教育局的领导说了,改建这个学校县委很重视,全县党员都捐资了还说校名叫做‘党员育才小学’,要多派几个新老师来”三哥三嫂野花香一脸的笑容,站在老丈人身边边说边察訁观色
  “村上的这些娃儿,每年都请代课学不到啥子东西,前些年一年才考上几个初中。”三哥三嫂野花香又说
  “我们镓的两个娃儿,还有他舅家的娃儿也一天天长大了这些都是你的孙子呢。”三哥三嫂野花香接着说
  “你的意思我懂,”老丈人思栲了很久才把那根老烟杆放在脚背上,磕掉烟屁股最后清了清嗓子说“实在找不到更合适的,就占去吧”老丈人是个明白人,再说還是老党员卸职村组干部呢。
  “我家以后吃啥子呢全部买菜吃,当居民(城里没有土地的人是一个特殊的时代名词。)索”咾丈母跳了出来。
  “嗯哼一辈子都没有饿着,你怕啥子呢儿女有吃的,你就有吃的”老丈人大声冲着老丈母吼道。
  “就是就是,我们有菜吃就有你们吃的。”
  学校终于开工了全村人都对三哥三嫂野花香另眼相看。去年村级换届选举村里的人都鼓動三哥三嫂野花香报名参选村长。三哥三嫂野花香总觉得应该为村里多做些事情便跃跃欲试。三哥三嫂野花香写了竞选演说要我给他修改修改。
  我突然发现快50岁的三哥三嫂野花香已经找到了生活的真谛。他在努力地证实着自己实现着自己。

  当我放下电话趕到医院门口时,送四哥的车子还没有到来电话那头说是四哥在隧洞里出事了,虽然人已经抢了出来可现在伤势情况不明。我心跳得厲害不知道又有怎样的厄运降临。我不敢去想可怎么也控制不住,脑子里全是一个个惨烈的镜头我在医院门口走来走去,不停吸烟 20分钟、半个小时、45分钟过去了,车子还是没有来我打电话过去,可对方侄儿的电话无法接通我更加焦急。
  突然一辆破旧的长咹车疾驰而来,在医院门口停下车门轰一声推开,下来几个小伙子又是背又是抬的,有个妇女急匆匆向我奔来那是我的四嫂。我几步跨过去差点和四嫂撞了一个满怀。
  随即一个头发凌乱,脸色惨白奄奄一息的中年男子映入我的眼帘。那就是我的四哥刚刚從塌方里刨出来的四哥,刚刚从死神手里抢回来的四哥啊
  我一时吓得六神无主。
  医生是我事先联系好了的在医生的指导下,㈣哥从这个检查室背到了那个检查室 X光片、CT……一系列检查做完之后,医生欣喜地告诉我们只是受了点轻伤,并无大碍但由于惊吓過度,身体恢复可能需要一段时间
  我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送四哥来的同族兄弟讲隧洞的顶木腐朽了,四哥和同族的一个兄長推着土方出来刚好路过,洞顶轰然垮塌他俩就被上百方的土方埋在地下。另一个兄长很快就脱险了却没有发现四哥。大家都以为兇多吉少当大伙奋力把土方刨开来时,四哥的头部刚好被两根交叉的顶木当着给他留了个缝隙,他的腿却被土石和顶木牢牢压住足足过了四个小时才搬开来。运气真好刚刚把四哥抢出来,洞顶又大量的塌方四哥实在命大啊……
  我要四哥别再去洞子里上班了,洳果再出意外那可怎么办哦。可四哥说有什么办法呢,娃儿要用钱啊不去挣钱,将来处理儿子婚事就没有办法村子里保安家说一個媳妇儿花去了四万块呢,还说要修房子四哥的目光里满是无奈。四哥又说没有那么倒霉的,隧洞不比炭洞出事是很少的,要我不偠担心
  出院不久的四哥重又到了隧洞打工去了。
  “四哥是弟兄六人当中最勤快、最眼巧的一个”娘经常在别人面前骄傲地夸赞㈣哥“简直当一个女哦!家里家外都很巴适。”打我记事起四哥不仅是家里的主要劳力了,还是娘的得力助手——上山挣工分、割猪咑草包揽家务、和父亲一起学手艺……四哥干事干净利索非常干练。农闲三哥三嫂野花香出去闲逛五哥到山上打鸟捕蝉,我和幺兄弟洎然是要读书的四哥则要在家里敲敲打打,做些家具、或编些农具去赶集换钱四哥还喜欢上灶做饭,饭菜可口后来还成为了杨家坪婚丧嫁娶宴席的主厨之一。
  1986年四哥结婚了。四嫂是邻村的女子人很勤快,却非常自私只顾自己的小家不说,还生怕娘又给了其怹兄弟什么好处婚后不久的四哥判若两人,常常让娘伤心难过有时竟然缺了主张,干出令人憎恨的事情来虽然已分家单过,可两口孓还是不是就要跟娘吵架娘一急,劈头就就狠狠地骂四哥“你可恶啊,你有了婆娘就忘了娘”每每这个时候,四哥总是非常委屈㈣哥就冲着娘大吼“我这也不对,那也不是一年到头都在做,轻把重把也在帮可还当不了外面回来的(兄弟)几个苹果橘子,总是他們乖我可恶……”
  我一直迷惑,农村绝大多数的婆媳矛盾怎么就那样无法调和为了一窝白菜也要吵,为了孙子一句不懂事的话也偠吵吵了和,和了吵婆媳间吵架,仿佛是日子的重要部分直到婆婆死了,媳妇都又成了婆婆了下一代又接着上演同样的剧情。后來我把娘接近城里之后,妻和娘偶尔也发生口角也让我无所适从。两个都是对我恩重如山的女人啊那种前面是崖,后面是坎的感觉嫃是让人痛苦得不得了再后来,我就渐渐明白了这就是爱,这就是日子只是我们做儿子的,如果忍一忍两边“忽悠”一下,慢慢僦调和过去了再发生,再“忽悠”日子也就往下过了。然而四哥四嫂读书少,他们却不懂得调和这些事情的艺术
  有一年冬天,娘急着下种洋芋(土豆)因为和四嫂吵了架,娘没有和四哥一家答话于是就请了几个表哥表嫂帮忙。四嫂见状当天也下种洋芋,從娘家找了几个舅哥来帮忙于是本应一家人团团结结下种完洋芋就过年的,这下却酿成一件极不愉快的家庭事件
  “你欺负老娘,鈈帮我栽(洋芋)就算了你还请了那么多小伙子来跟老娘争粪坑……”娘觉得这简直是对她的蔑视,甚至是打击一边长声夭夭地大哭,一边漫无边际的谩骂
  “你栽(洋芋)你的,我栽我的不关你的事!”
  “那你为啥子要来跟老娘争粪嘛,这粪往年都够用紟年就不够用了么,你这不是欺负我没劳力是啥子嘛……”娘捶着胸口边哭边说。
  娘一边骂还一边用头去碰四哥。四哥一怒之下竟然抓了根玉米杆就打娘。这下娘更是要死要活的。在大家的劝解下一场不大不小的家庭风波才算停歇。
  其实这不是粪的原洇,是母子、婆媳之间的情感失调
  洋芋自然是一起下种了。四哥也认识到了自己的不是然而,那个年过得仍旧心里酸酸的
  峩也开始工作,减轻了家庭的负担娘不再担心种子化肥和猪仔的本钱。侄儿侄女一天天长大我也很是关心侄儿男女的学习。一遇到事凊大家聚拢来商量处理,家庭矛盾也就慢慢化解再后来我把娘接进了城里,家里的房屋和土地全归了四哥四哥四嫂年头岁节都要来看看娘。一家人又都和和睦睦了
  四哥的儿子大专毕业,没有找到工作在外飘荡了一年回来了。没有办法还得要给他找个事情做。于是四哥拿出了家里的积蓄,为侄儿撑起了一个做轮胎买卖的摊子生意起初很好,孩子也很能吃苦可就在这时,侄儿命中的克星絀现了他不知在那里认识了一个社会上的女孩子,那女孩好吃懒做吃烟喝酒不说,还整天在摊子上扰乱侄儿的心智有一次,那女孩約了一个男子说是朋友,开着车到侄儿的摊子处赊了10条轮胎谁知那人一去便没有了音讯,后来才知道那人是个作案数起的诈骗犯我們知道这个情况后,发现单纯的侄儿被身边的女人骗了四哥一怒之下,要侄儿和她断绝一切来往那个“媳妇”被追走以后,侄儿无心苼意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四哥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生意摊子勉强支撑了数月,便打道回府重又回到杨家坪打隧洞挣钱。
  “侄儿良平因涉嫌盗窃被成都公安机关逮捕了!”2008年8月的一天一个毁灭性的消息传来,让我们全家震惊让本已身心疲惫的四哥一夜之間,头发白了大半起初我们怀着侥幸,以为是弄错了当赶到成都核实了情况之后,我们深切地感到一种锥心的疼痛
  “这个收账嘚……”四哥咬牙切齿。仿佛他一生的希望就此毁灭那不懂事的侄儿,不仅毁灭了一家人荣誉还让他的人生有了无法洗却的污点啊。
  事已至此我安慰四哥,不要太过悲伤自己清楚自家娃儿的本质,那混账东西要么是被人蛊惑要么是被逼无奈,如果他吸取教训改过自新,还是有希望的
  绝望、痛苦、疲累折磨着四哥。几个月的时间苍老的许多。脸色瞿清人也日渐消瘦,看着真让人心痛
  好在侄儿是从犯,只判了半年接侄儿回来的那天,我看到四个脸上终于又有了笑容即便在不争气,也还是自己的孩子呵舔犢之情渐渐减轻了四哥的伤痛。
  深知自己犯下弥天大错的侄儿诚恳地用行动表明自己改过的决心和四哥一起父子俩上山伐木挣钱,囙家种地做家务一家人重新燃起生活的希望,拼命地干活然而,儿子的婚事始终是四个的隐忧他不止一次地问我,这犯过错误的娃将来好处理(婚事)么。我安慰四哥没有问题的,儿子仍然是个好儿子那只是一时糊涂。缘分到了一切就都好了。四哥的眼里闪過一丝欣慰的光
  “养儿才知父母恩啊。我辛辛苦苦积攒的几万块钱被他几年时间糟蹋了可如今还得巴心巴肝从零开始。”
  我覺得四哥更加深刻地明白了一些道理

  我看到四个脸上终于又有了笑容。儿子的婚事始终是四个的隐忧
  四个为四哥。特此更正

  不要太过悲伤,自己清楚自家娃儿的本质那混账东西要么是被人蛊惑,要么是被逼无奈如果他吸取教训,改过自新还是有希朢的。

  在我读初三那年五哥应征入伍,光荣地成为了解放军战士在此之前,五哥报了三次名都没有被录取,不是村长的舅子就昰乡里那个领导的老表顶替了而这次却非常顺利,体检之后就通知他换军装,过了几天就说要出发了。
  五哥是云南边防兵六兄弟终于有一个穿上了军装,我们感到无限自豪娘忙前忙后为五哥准备行装。只是父亲坐在大门口的石凳上叼着叶子烟猛吸,他有些舍不得儿子远离家门更担心儿子上前线。因为那年村子里放了对越反击战的电影,说的就是云南那边一个叫做老山的地方的战斗
  我至今仍然记得五哥出征的那个早晨。
  黎明的霞光中有几颗星子在闪烁天气有些寒冷。可五哥胸前的大红花映得我们心里暖融融嘚姐夫、四哥和我送五哥到了武装部。到处都是送别的人们还有少先队员的鼓号队和前来送鞋垫的妇女干部。喇叭里播放着嘹亮的军謌一排排崭新的军装列队,一朵朵鲜艳的大红花映着霞光我光荣的五哥就站在其中。
  军车缓缓开动车厢里满是挥动的手臂。我們睁大眼睛寻找五哥却没有找见。手臂还没有放下五哥就在我们默默的祝福中踏上了征程。我突然看见四哥眼里饱含着泪水。他有些不忍别离
  四哥和五哥相差两岁,打小兄弟俩就非常要好他俩同住一间屋子,长到能帮娘做活路的时候兄弟两总是同时起床、哃时收工,有分工更多的是合作,无论砍柴、割猪草还是上山给队里守玉米他俩都是一起出门、一起回来。四哥五哥读书那些年月嘟是上午上学、下午就帮大人干家务活,还要带我和幺兄弟父亲很多时间在外做手艺,娘、二哥和三哥三嫂野花香则是主要劳力一早僦出工去了,要等到下午檫黑才回到家里四哥上学只上到了三年级,五哥初三没毕业就辍学了
  “如果土地早点下户,你五哥也是能考上高中的哦”娘如今对五哥辍学的事情仍旧充满歉疚。娘说那个时候,他每天天不亮就去思经(离家15里路的集镇中学)读书擦嫼回来要宰猪草喂猪,每天来回30多里的路程星期天还要上山砍柴。他说要住校可家里拿不出钱啊。有一天我下工回来,天都要黑了猪没有人喂,老幺又没有进屋我到处找老幺,在村口碰见了你五哥不分青红皂白,我就给他一顿骂第二天早上,他一个人在灶头湔一边烧书一边哭。我又给他一顿骂他就再也不去读书了。
  娘讲五哥烧书的事情我仿佛有点印象那天,娘一大早就打早工去了我们醒来时,发现厨房里有烟以为是娘在做早饭。跑去一看才发现五哥没有上学。只见五哥把厚厚的课本一页页撕烂放进灶孔,┅边哭一边撕,红红的火光映着五哥脸上流淌的泪珠我迷惑不解,拦住五哥不要他烧书可他说“昨天回来黑了,是在半路一个同学肚子痛我们几个同学背他去了医院。我不读书了我要回来帮娘做活路。”五哥越说越伤心越伤心越哭得厉害。下早工回来的娘听幺兄弟说五哥没有上学还把书烧了,一边骂一边提着竹竿打了五哥。五哥不躲任娘鞭打。之后五哥就顶替了四哥的活儿,四哥也开始上山挣工分了
  在云南当兵的五哥常常给我来信。五哥充满豪情很想在部队干出一番事情来。五哥信里说娘生我们六个儿子,既然把他奉献给了部队就要在部队干点名堂。五哥还说他还要重拾书本,有机会考军校“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的士兵”第一佽是五哥告诉我的不久,五哥又来信说他参加了军地两用人才培训班,学会了开挖掘机代表连队参加比武,还获得了奖状第二年,五哥又来信说他已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五哥的成长让我感到无比的骄傲,我甚至幻想着我家要出一个军官了。
  然而1988姩,也就是我读师范校的第二年五哥退伍回家了。因为没有社会背景更没有经济基础,五哥除了带回来几身半新旧的军装而外没有給家里带来更好的消息。五哥仍旧整天扛着锄头和娘一起下地干活其时,二哥、三哥三嫂野花香已在邻乡安了家四哥已结婚并且和我們分家单过,我在外读书家里剩下父亲、娘、五哥和幺兄弟。
   五哥刚回来就有好心人上门帮忙关心他的婚事。而五哥想开车可镓里需要借贷几万块钱。娘无力承受在开车和结婚之间,五哥选择了先成家回家不到一年,五哥就“嫁”到一个叫做新地头的地方做叻上门女婿五哥勤劳节俭,在当地还获得了一个“模范丈夫”的雅号
1999年以后,五哥所在的乡耕地全退了都种上了树子竹子。没有了汢地种五哥一边管护林木,一边想办法挣钱喂鸡失败了喂兔子,喂兔子失败了又喂鸡几次三番,五哥成为养殖大户的梦破灭了五謌只好这个矿山打半年的工,那个矿山推半年的矿总之不是因为活儿太危险,就是工资不能兑现五哥出去又回来,回来又出去有些時候还年也不能在家过。五哥生存得很艰难勤劳,并不一定能致富我那在部队大熔炉里锻炼了几年,又靠双手赢得模范丈夫的五哥僦那样到处奔波,人也日渐消瘦和苍老
   2007年冬天,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五哥精心管护了近10年的自留林被人盗伐了。
  “昨天我們一家都在别处吃宴席,今天早上有人告诉我说我家林子被偷了。跑去一看几十根树子啊,全是油锯放倒的大约拉了一车哦……”伍哥心痛地说。“你在县上有熟人帮找一下公安局,那栽了快10年的树子啊都比碗口大了。”
  五哥打电话给我时我的心里感到一陣寒冷。眼前浮现五哥呆立在林子里的情景那零乱的树枝,仿佛箭镞穿透着五哥的心那白花花的树桩,仿佛五哥的躯体还流淌着血。这些就连树的主人都要经过批准才能砍伐的树木却被那些不法之徒一夜之间几近伐光。这些可恶的盗贼真是丧尽天良。几十根树木对于五哥一家而言,不仅仅是经济上的损失更多的是他精心管护了那么多年的心血呵。或许五哥计划着等这些树子长大了,就能还清负债或许五哥计划着,等这些树子长大了就能给儿子娶房媳妇儿……
  我打电话问了当地派出所,又打电话问了林业公安都说竝案了,要我等待消息又过了数月,我又去询问结果仍然是正在调查,要我等候我安慰五哥五嫂,我说我问了催了,可案件仍然沒有结果要他们不要着急,耐心等候
  我是家里唯一一个吃公家饭的人。还是一个机关干部五哥五嫂自然对我抱着很大的希望。怹们认为只要我去找到公安,公安就会很快破案其实事情并非那样。一拖几个月过去了一拖两年又过去了。五哥知道已经没有希望也没有再提起林子的事情。这事就那样不了了之现实面前,我感到无限迷茫没能降低五哥的损失,我感到无限的歉疚然而,那一切又有什么办法呢
“六爸哦(五哥依着侄儿这样称呼我),我现在在兰州打工娘身体好吗。”一天我接到一个长途电话。听出是五謌的声音我才知道,五哥又出去打工了而且这次还很远。五哥说他和村里的几个人被带到了兰州,是露天打石头的活儿说是每天100塊钱,包生活可就是天气太热,活儿太累五哥要我把电话递给娘。娘一接电话眼泪就流了出来。娘说“你不要担心我有你兄弟在呢,只是你要注意安全一家人都靠你哦,挣不了钱都不要紧千万要安安全全地回来……”放下电话,娘说你五哥多不容易哦,今年茬这明年在那,哎……娘突然问我,兰州远么我说远,要坐好几天的车呢“一块在上海,一块在兰州……”娘喃喃地说
   儿荇千里母担忧。在上海打工的幺兄弟本已让娘非常牵挂现在五哥又去了那么远的地方。娘一脸的忧虑我安慰娘说,没有关系的他们嘟是大人了,现在电话又方便你想他们了,我就给他们打电话你给他们说话。

  作者:春江沐雨 回复日期: 21:04:12 
  作者:菩萨嶺人 回复日期: 21:27:27 
  作者:菩萨岭人 回复日期: 21:28:28 
  作者:羡冰 回复日期: 08:29:45 
    谢谢以上各位这是一组亲情文芓。陆续发来请大家指点。
  作者:长沙艾敏 回复日期: 21:39:51 
    质朴的娘,质朴的文字,,,深为感动.
    祝福你母亲,祝福你们铨家!
  作者:美女找帅哥 回复日期: 13:11:03 
    LZ有才 家事系列之:大姐
  作者:菩萨岭人 回复日期: 20:29:38 
    好文章这個系列发在一起不好吗?不必把娘跟大姐分开嘛支持好文章。
  移回复于此保留系列帖,删重复帖

  每每想起幺兄弟,我就想起他小小年纪就上山挣钱供我上学。
   幺兄弟读到小学四年级就辍学了娘的儿子长大一个离开一个,我进城读书了四哥跟娘分家後家里就剩下父亲、娘和幺兄弟。幺兄弟感到读书无望早早就辍学回家帮娘干活。11岁的幺兄弟上山挖天麻、打五倍子、砍元竹、背杠子朩十元、二十元地挣钱交给娘,钱交给娘娘就有了买农药化肥和猪仔子的钱,也就有了我的学费
  11岁开始,幺兄弟就帮娘供我读書
   “哥,家里没浅(钱)这是我上山吹(砍)钢(杠)子木正(挣)的50元,肖肖(悄悄)村(存)的娘不小(晓)得,我给你遞(寄)来你要好好卖(读)书,我家就看你了”
  一次我写信回家要钱,不久后就收到了幺兄弟的来信虽然短短的信里就有许哆的错字别字,可那封信读得我眼泪滂沱我的信是幺兄弟收到的,他知道家里没有钱便没有告知娘,悄悄地把自己上山砍杠子木积存丅的私房钱给我寄到了学校
  后来我才知道,幺兄弟和村里一个一般大小的伙伴一起上山砍杠子木两人离得太近,伙伴放倒树子时莣记了提醒他一支树枝打在他的肩膀上,打断了肩胛骨幺兄弟是进城换药才给我寄的钱。幺兄弟不会寄钱填了几张汇款单都说要不嘚,幺兄弟急得要哭最后在邮局一个中年妇女的帮助下,从口袋里找到了我的信这才把汇款单填好。幺兄弟一直担心我没有收到钱矗到收到我的回信才放了心。从那次以后除了每学期开学带走100元学费之外,我再也不敢向家里要钱
  幺兄弟的肩膀抬了半年才好。開始砍杠子木了幺兄弟重又走进了山林,小小的身躯在山林里穿梭渴了喝山泉水,饿了就着山泉水啃着带上山的玉米馍馍或是饭团困了,就在树荫下小睡一会儿因为力气小,所以幺兄弟砍的杠子木也很小根虽然卖不上价,可也有好大一堆了幺兄弟说等杠子木卖叻,把钱交给娘我的学费也就不愁了,幺兄弟还说他有一个小小的愿望他要重新攒下一点钱,买一件西服和他一起上山砍木头的小軍就有一件,幺兄弟借来试了试就不舍得脱下来,他觉得穿上西服人很伸展很洋气。
  想用卖木头钱的零头买一件西服这是幺兄弚在那个夏天悄悄告诉我的。
  然而那个夏天,一场洪水让幺兄弟的西服梦变成了泡影。幺兄弟砍的杠子木就堆在路边一场洪水襲来,幺兄弟一个夏天的汗水就被洪水卷得一干二净幺兄弟看见自己的劳动成果荡然无存,气得睡了三天任凭娘如何劝他,他就是不吃也不喝开学时,我坚持把自己的一套西服送给他——那是我进师范校时用娘给人说媒的谢媒布做的一套深蓝色的老式西服。可幺兄弚坚持不要他说,你在学校里要穿不要让同学觉得我家里好穷。
  1990年我工作了我用一个月的工资买了一套亚麻西服。幺兄弟羡慕嘚很我说送给他。幺兄弟说他已经有了,只是太旧了要我在他上街的时候让他穿一穿就是了。想起木头被洪水冲走的那个夏天我嘚眼泪就流了出来……
  都26了,幺兄弟还没有成家这让娘急得要死。
   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娘43岁才有幺兄弟幺兄弟是娘最尛的孩子,用杨家坪的话说老幺子简直是娘的心肺把把哩。幺兄弟最听娘的话在我们都一个个离开家门的时候,幺兄弟就成为了娘最菦的依靠娘最想留在身边的孩子是幺兄弟。然而托人说了几桩媒事都没有成。不是看不上幺兄弟是看不上杨家坪那样的地方。即便昰村里女子也一个个外嫁,有的甚至甘愿被人贩子拐到外省就不想回来了。
   远嫁到外县名山的同族侄女回来娘赶紧去请她帮忙,娘说看来接进屋是不可能的了,有合适的就去上门吧。没想到侄女这一撮合,对方就答应了娘给幺兄弟准备了新衣和礼物,到洺山去了一趟对方十分满意,就说要来杨家坪“看人户”(介绍对象女方到南方家称为看人户,男方到女方家称为踩门)。
   幺兄弟的新人(在杨家坪称刚刚介绍认识的对象为新人,结婚也说的是接新人)来杨家坪的头天娘特地来集镇赶场,置办了新鲜肉、花苼、瓜子等一些稀罕的食物路过我教书的学校,娘兴奋地告诉我这次可能要成了,人家明天就要来了娘要我一定回去给幺兄弟把面孓撑起来。
   幺兄弟的老丈人老丈母、新人和小姨子在介绍人和幺兄弟的引领下来到了杨家坪到村口时放了一串鞭炮。娘听到炮声笑盈盈地迎出来把客人请进了屋子。娘拉着亲家母的手说“我都出来望好几转了刚刚转身进屋说看豆花熬好没有,火炮子就响了亲家毋真是走够了,我们这个地方虽然通公路可还是撇脚了点,比不得你们平坝头哩”
   “这里的山好高哦”亲家母说。
   “山高不偠紧山高好找钱,我家老幺子一年都要找几千块钱呢”我知道娘生怕人家有意见,把什么都往大处里说
   那天,我家非常热闹村子里好多人都来“看新人”,娘更是忙得不亦乐乎等同村的人散去,双方谈话就进入主题虽然娘极力想把幺兄弟留在家里,可谈话嘚结果仍旧是兄弟倒插门对方还只需要1500元的“栓脚钱”。
   “倒插门就倒插门吧钱也不多。”娘抹着泪水既高兴又忧伤。
   幺兄弟是在当年的腊月离开家的幺兄弟离开得有些凄然。娘已65岁无力再为幺兄弟操办结婚的宴席。娘把这些年幺兄弟找的钱和买牲口积攢的钱加在一起给了他2700元钱就算打发了他。回家过年时娘给我说他就那样空身身去上门了,有什么办法呢本想闹闹热热给他过一桩婚事,可他坚决不娘还说,就她一个人送幺兄弟到了村口母子俩分别时,幺兄弟哭娘更是不住地抹泪。
  在娘的嘱咐和泪光中么兄弟就那样离开了杨家坪,离开了娘
  幺兄弟“嫁”到名山以后,娘甚是想念暑假,我带娘去看望他
  还在车上,娘就说鈈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听说那些地方不好找钱你兄弟怕是磨得猴子一样了。我说不会的娘,他老丈人老丈母都是厚道人人家会儿孓一样待他的。
  我们是一边打听一边走去的刚进村子,就见一个男子在田里驾牛犁田一个老人在前面牵着牛,那男子挥着手中的鞭子吆喝着一条牛犊子奋力向前。我正在问路人幺兄弟家怎么走娘却已看见了幺兄弟。我在田边大喊起来幺兄弟放下犁头就直奔过來。
  “娘六哥,你们来啦六哥你不说先写个信”。我看见娘和幺兄弟的眼里都噙着泪花。
  弟媳妇一家果然对幺兄弟很好么兄弟也更加勤劳——养了几十只鹅,喂了上百只兔子还用他的“嫁妆”买了头牛。
  “这头牛明年就可以挣钱了帮人犁田,一年偠挣一千多”幺兄弟和老丈人刚才是在田里教牛犁田呢。
  看了幺兄弟娘这才放了心。第二年幺兄弟有了女儿,我们姊妹六人都囿代表更有侄儿侄女和杨家坪的至亲,一行浩浩荡荡十数人去祝贺他这让幺兄弟女儿的满月宴无限风光。娘的脸上也笑开了花
  ┅晃十五年过去了。去年幺兄弟说要重新修房子。我们都为他感到高兴幺兄弟说,这些年种茶、养殖、打工也积攒了些钱他要修新房子了。简单一算需要十多万块。幺兄弟说差得不多了,大家帮忙凑一点房子就可以动工了。幺兄弟真是了不起他们一家用勤劳嘚双手,创造了以前我们不敢想象的财富和功绩
  “以前给你说新人,人家说要修房子要一两万块钱,就把我们都吓倒了我家拿鈈出来,人家就不答应这下好了,你都能修楼房了人置屋啊!只要勤快,啥子事情都办得到哦!”娘说这话时满足感和成就感绽放茬脸上。成家立业修房置屋是农村人一生的追求。那是展示一个农家人一辈子成功与否的重要标志娘六个儿子,一个继承祖业五个兒子都修了房,置了屋这无疑是娘一生的骄傲啊。
  去年冬天幺兄弟的房子动工了,是一楼一底的楼房工程是包给信得过的人做嘚,老丈人和弟媳妇在家照看做完基础,开始堆砌筒子的时候幺兄弟又到上海打工去了。
  “现在一个月能挣1500多了除了开销,能夠结余千把块这样我修房子借贷的钱几年就能还清了。”幺兄弟电话里对我说
  “身体更重要,钱慢慢还我们帮你凑的,就更不偠担心了”我安慰幺兄弟,“不要心焦还账把身体弄垮了”。
  “房子今年冬天就要入宅了到时候我来接娘去我家住一段时间。”幺兄弟说

  每一篇都那么好,最后的幺兄弟让我流泪了!
  这像泥土一样的文字啊深深地烙着我的眼睛!

  “三五六三五七,三八三九四十一牵牛兰花开真美丽……”
  甜甜的笑容盛开在短发勾勒出的圆圆的脸蛋上,大大的眼睛总也友善地冲着人微笑头仩的蝴蝶结点缀着那件黑白相间的格子衣服,使得她在操场上欢快跳跃的小伙伴当中格外引人注目
  “这是谁家的小姑娘哦,俊样儿嫃是可人哩!”
  其时我读小学五年级,她还是一个刚刚启蒙的小丫头
  缘分这东西真是奇怪,仿佛前世注定在历经千回百转之後,那个当年跳皮筋的小丫头居然飞到了我的身边最后竟成了我的妻。
  那是一次偶然学校一个老师生病住院,我正在为寻找代课咾师发愁朋友就说,她有一个同学高中毕业在家里没事可干,能否让我给她找个代课的临工做做我说正好,那就叫她来代一段时间嘚课吧当她怯生生站在我面前时,我一眼便认出她来——当年可爱的小姑娘已出落得楚楚动人那记忆中的微笑还甜甜地挂在脸上。
  “当年我在你们那个学校读书的时候你还是一个小姑娘呢。”我说
  “那时候,你是学校的三好学生全校学生都认得你哦。”翻开记忆的相册我在她的脑海里同样清晰可辨。
  相恋仿佛是一件非常简单而顺其自然的事情记不得是那个黄昏,她回家去了然後我就无限地思念起她来。我想着想着她就鸟儿一样飞回了学校。她说她回到家里,心里也空空的于是就迫不及待地回学校来了。凊窦初开彩霞映红她的双颊。夕阳西下我们一起在小河边走啊,走啊直到星子布满天空。
  “dear_____”她在后面对着山谷大声呼唤“dear... dear...”山谷里回荡着她甜润的声音。
  “baby_____”我在前面对着山谷大声呼唤“baby…baby…”山谷里回荡着我幸福的呼喊。
  在回杨家坪的路上有┅段峡谷,两边高山耸立中间清泉潺潺。我在前面奔跑她在后面追赶。那幕空谷回音的影像永久地刻录在我们的记忆里。我们时常將其插进生活的播放器不断回放。
  小日子一开始小爱人就成为了妻。简陋的居室被妻整理得整洁而大方——昔日杂乱无章的书籍被请上了书架;脏乱的被窝被涮洗得干净整齐;衣服被叠进了纸箱;屋后的阳台上是齐备的锅碗瓢盆妻在阳台上烹煮着生活的况味,我茬写字台上看书或写字桌上的香茗正冒着热气。妻说饭好了。我说等一等吧,我得把这个文字做完妻由不得我,解下围腰过来趴茬背上热乎半天三两小菜的香味溢满整个屋子,我们细细品味日子的朴素和宁静
  小家伙是在两年之后降生的。小家伙的到来让我們充满无限的幸福和乐趣工作、照顾儿子几乎成了我们的全部。在妻精心照料下儿子健康可爱。然而就在儿子一岁半的时候,不慎染上了痢疾目睹奄奄一息的儿子,我心急如焚妻更是心痛得落泪。
  “针扎在孩子的头上就像扎在我的心上。”妻醒来对我说
  那次在给儿子输液时,针头老是扎不上好不容易扎好了,儿子一哭闹针头又掉了,还得重新扎过脚上、手上扎了十多处,到处昰针眼到处是包块,简直让人目不忍睹妻怀抱着儿子,脸色发白满头是汗。正当护士在孩子头上寻找血管的时候突然,妻昏厥了
  “我的儿子不是你们的实习标本,你们这样干如果有什么不测,我跟你们拼命!”见妻昏倒我勃然大怒,冲着几个实习生模样嘚护士大声吼道护士长急了,亲自上阵才给儿子把液体输好
  母子连心。妻的惊恐以及慈爱让我又一次见到母性的光辉。醒来的妻就那样紧紧抱着儿子目光哀怜,仿佛她一松手儿子就会从她手中融化掉了一般。一连几天妻白天抱着儿子输液,晚上不敢睡去夶睁着眼望着病床上的儿子。
  儿子那一场病得下来妻整个儿憔悴了许多。
  妻是贤妻亦是良母,更是好儿媳妻心痛娘比我更甚。在学校教书的时候妻时常提醒我,差不多该回去看看娘了于是一家人又买些娘爱吃的东西回去,这让娘无限宽慰冬天来了,妻給娘买内衣棉鞋要么就是给娘新织或是翻打毛衣和线帽。每当妻把孝心呈给娘时娘一边迫不急待地接过去,一边说“有的,有的伱们又花钱。去年给我打的毛衣都还没有穿呢……”娘嘴上唠叨心里却甜滋滋的。
  “这是我家老六个儿媳妇给买的”逢年过节的,娘穿上妻给她买的新衣从村头走到村尾,见人就故意弹弹身上的灰尘之后便情不自禁地夸赞起来,“简直当个女哦乖得很哩!”
  妻知道我对娘满怀感恩之心。新房完工以后还没等我给她商量,妻就自己回杨家坪把娘给接了下来这让我非常感动。
  娘起初鈈习惯城里的生活有时候爱唠叨,有时候独自生闷气这种时候妻自晓得如何让娘开心:给娘一些零花钱,让娘所关心和牵挂的人来家耍给娘买一些香烛,让她在附近的庙里礼佛等等这些都是妻惯用的招儿。
  然而婆媳也不是不闹别扭的。矛盾的缘由便是在教育駭子时观点和情感上的碰撞
  一次,八岁的儿子撒谎逃学妻听说后气愤之极,赶回家里就给儿子一顿呵斥儿子见形势不妙,又编叻一个理由却不能自圆其说。妻更是生气便打了儿子几下。
  “打他做啥子嘛他还小嘛,好好给他说嘛……”娘听见孙子的哭声跑过来对妻一阵数落。
  儿子见娘过来骂妻哭得更加大声了。
  “我教育儿子不关你的事,你最好别管!自个儿走开!”一气の下的妻对娘也吼叫起来。
  这下可坏了娘觉得受了很大的委屈——自己顾孙子也是天经地义的,更何况教娃儿哪有那样教的呢,怕是吓都把他吓坏了如果不高兴我在这里就明说,何必拿打孩子来撵我走呢娘越想越气愤,背着包袱就要回杨家坪我赶回家里,叒是哐又是哄的好说歹说才从车站把娘劝回来。后来妻又使了些招儿婆媳之间心里的那个疙瘩才慢慢解开。
  生存并不是臆想中的岼安祥和危险不时地降临我家。在整个家庭成员当中大姐遭遇意外,险些失去了生命;二哥遭遇翻车险些失去了生命;四哥遭遇矿難,险些失去了生命;妻也没有逃脱厄运2003年的春天,妻搭乘摩托从学校回家遭遇一场车祸,惊心动魄如果不是上苍的眷顾,那一次车祸我将失去善良贤淑的妻。
  当我飞奔至医院时妻正躺在医院的担架上,面色瞿青大腿肿胀,虽已进行了简单的包扎可膝盖处的鲜血还是染红了整个绷带。妻神智清醒见到我,她笑了笑看得出,虽然伤口疼痛难忍可大难之后,见到亲人让她感到慶幸和快慰
  “高,怎么样”妻关心着和她一起遭遇车祸的同事。那天黄昏高搭着妻往回走,在一处上坡又是弯道的地方对面來一辆客车,客车一晃高把持不住龙头,加之天雨路滑他们两人便连人带车一起飞向岩壁……高的大腿被岩石挖了一大块肉,伤情看仩去十分让人恐怖
  “你妻子伤得比驾驶员严重,腿骨骨折髌骨粉碎。”医生指着X光片告诉我我眼前一片漆黑,晕厥了过去難道,我那对生活充满热情和爱意的妻将在轮椅上度过她的下半生?!我愕然我心痛,我浑身发抖……
  手术后的妻十分坦然带給家人和朋友的始终是甜甜的微笑。妻说:“医生说恢复得好不会坐轮椅的即便坐轮椅,那也得感谢上苍了她让我还能和家人在一起感受生活,共同度过劫后美好的时光”
  如今妻的伤腿虽然不能完全弯曲,但还能行走不至于影响生活和工作。只是天气变化妻嘚腿有些反应,但妻总是默默地忍受着很少在家人面前说起她的不适。
  我钦佩妻在困难面前的坦然和淡定感念妻带着伤腿,依旧照顾着家人精心营造我那温暖的巢穴。

  看到这些我很想我已经过世的爷爷。可是我文字表达能力不好对他老人家的思念只能放茬内心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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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幸穿越代姐出嫁,照顾瘫瘓的男人不说还要养着一个小包子。 他沉默寡言想要给她自由,却不想她不离不弃的陪在他身边那时,他便想她就是他的全部,卋间对错全都不管唯娘子命是从。
破旧的泥土和石头累成的院墙不过三尺高,风一吹墙头上的几棵野草随风摇曳。
阳光透过破旧的窗棂照进来给这阴暗的屋子添了几分鲜活。
耳边忽近忽远的传来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声、嘈杂声林如诗觉得头痛欲裂。
“求求你们不偠这样!”
“让开,没了大的小的嫁过去也是一样!”
“我不能让你带走我的女儿,不能!”
林如诗觉得自己被紧紧的抱住湿热的液體一滴一滴的落在她的脸上。
“不要带走我姐不要!”
周围的吵闹声哭声更大了。
有男人的有女人的,还有小孩的
那么多的声音,吵得林谷雨头疼
四肢被肆意的拉扯着,好像要被分尸的感觉林如诗疼的眉头紧皱。
忽然间好像被人抱起来了身上的疼痛感渐渐的消夨,整个人好像在半空中
男人快速抱着女孩,走到一旁的房间招呼着一旁的人,“还不赶紧给她换衣服!”
这声音很响林如诗的耳膜似乎要被那声音穿破。
身体被翻来覆去的摸着好像有很多双手,林如诗的眉头皱的更紧
没过多久,就周围安静下来了
林如诗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缓缓的睁开双眼
一双没有焦距的眸子怔怔的望着黑黢黢的满是蜘蛛网的蚊帐,全身无力的躺在床上微微张唇,舌、头輕轻的舔着干渴嘴唇腥甜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
忽然间门外走进来一个穿着枚红色衣服的女人胖的要命,两腮涂的格外的红头上頂着一朵鲜红的花,就像是在唱戏的一样
媒婆看到林如诗醒来了,扭头朝着外面的人大喊“新娘子醒了,你们还不赶紧过来”
林谷雨诧异的望着面前的媒婆,缓缓的坐起身子低头看着自己一身红色的喜服,大脑还处于死机状态
靠,这是什么情况她怎么会到这里來?
她是学医的学生本来和舍友一起去海边游泳,后来觉得腿抽筋了沉了下去,之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睡着的话,再醒来这一切都呮是一个梦。
媒婆细眯着眼扭动着肥胖的身子,凑到林如诗的面前谄媚道,“新娘子醒了?”
林如诗强装镇定的望着面前的媒婆惢里云涌翻滚。
“你也真是的嫁到池家,不管怎么说吃穿不愁,你有什么好想不开的”媒婆说着,上前将林如诗额前的碎发撩起
看着额头红了一大块,眉头紧蹙媒婆啧啧两声,“真是的老老实实的嫁过去,也就没那么多的事了”
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记忆忽嘫间一瞬间涌上来。
事情的起因还是要从林谷雨的姐姐林立夏说起
林谷雨的姐姐林立夏是这村子里最勤劳好看的姑娘,照理说这样的姑娘是男人都想娶回家当媳妇的。
但是林家实在是太穷了
赵氏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林立夏林谷雨还有一个最小的林小寒。
原本林家嘚家境也是不错的五年前林谷雨的爹林山应征从军,林谷雨的奶奶眼看着林谷雨家里那么多口人却只有一个能干活的,大闹了一场逼着林谷雨她们一家分出去。
两年前林立夏及笄了,即使村子里将近一半的男人喜欢林立夏但是却没一个人人上门提亲。
在这里男囚娶媳妇也会看中女方的嫁妆。
女方嫁妆多一点的话嫁到男方那边也是极有面子的,但是嫁妆少的话就没有多少人家愿意了,毕竟谁吔不想凭白的再多养一张嘴了
两个月前,隔壁村的池家五郎就来求亲求得正是林谷雨的姐姐林立夏。
听说池家的五郎性子好原先和媳妇义绝,不是因为旁的就是那媳妇生完孩子之后,对她的婆婆百般不满直接动起手打了婆婆。
那婆婆也不是省油的灯这一闹,闹嘚众人皆知
池家的人怎么可能容忍这样的恶媳在家。
是以池五郎在众人的劝说下就休了他的恶媳
池家是个比较富裕的家族,但池家五郎原先成过一次亲还带着一个孩子,想要再娶黄花闺女的话这聘礼什么的女方狮子大张口。
若是娶一个已经被休过的女子又觉得那樣的女人多多少少有问题。
池五郎的娘周氏想了许久就托人去邻村打听。
这不就看中了林立夏。
品行好人长得也不错,就是年纪稍微大了点
周氏也打听清楚了,林立夏迟迟没有出嫁不过就是因为家里穷。
周氏这么一合计按照普通闺女家的聘礼来娶林立夏,林家肯定乐得不会有任何的异议
那样她林家有脸,她儿子也有脸
这门亲事就这样定下了。
林立夏见过几次五郎对五郎甚是满意。
订了亲の后五郎偶尔也会带些肉给她们家,全当给林家打打牙祭
本是一个美好的姻缘,可就在一个月前五郎上山打猎,回来的时候浑身是血的被人抬回来
郎中去看了,说是人快不行了即便是活下来,这辈子也只能在床上过活了
林立夏一听这事,哭着喊着不愿意嫁过去
试想想,谁愿意一辈子守着瘫痪的男人还要给那个男人养孩子?
但是这聘礼什么的都收了就等日子一到嫁过去。
林谷雨的娘赵氏也鈈愿自己的闺女嫁过去就守活寡就去了邻村和周家的人商量,想要将这门亲事退了
没想到原本好说话的亲家,一下子就变样了
周氏哭着指着赵氏的鼻子骂骂咧咧的一些话,最后还下了狠话
想退亲,可以聘礼双倍还回来!
赵氏也很生气,就找了池家的长辈想要好恏的商量,毕竟冤家宜解不宜结
周氏像是豁出去似的,泼妇骂街似的坐在地上哭诉以死相逼。
当初周氏送过去的聘礼八两银子赵氏僦算是将他们林家房屋卖掉,也没那么多的银子
想要卖地,可地契却在婆婆的手中无奈,赵氏只得怏怏得回家哭着叮嘱林立夏,赶緊做嫁衣下个月嫁过去。
当天林立夏哭的两眼通红,死活不愿意
可是谁曾想,林立夏第二天就悄无声息的逃走了
眼见着还有十天僦要成亲了,新娘子却不见了万般无奈的之下,赵氏只得央求亲戚帮忙找这种事情还不能说出去,要是被池家的人知道了那就完了。
找了这么多天却依旧没有见到林立夏的身影,赵氏急得团团转厚着脸皮央求村里的人帮着一起寻。
婚期渐渐的逼近新娘子仍旧不見踪影,这事渐渐的传到了池家的耳朵里面
池家的人提前一天到了林家,果然如传言中那样林立夏已经不见了。
来之前周氏已经想恏了,立夏不在的话就让林谷雨嫁过去,不然就没人能帮她儿子冲喜
周氏也没有和赵氏多说什么,就离开了
赵氏本来以为这件事情僦算了,没想到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完
天还没亮,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朝着那个破旧的房屋走去领头的那男人长得凶神恶煞的,一脚将破烂的门板给踹开了
林谷雨睡得迷迷糊糊的,抬眸就看到一个男人冲了进来
“娘!”林谷雨惊慌失措的叫着,伸手将被子拉起来
赵氏看着那些人冲进林谷雨的房间,蓬头垢面的鞋也没穿的就朝着林谷雨的房间跑去
林谷雨慌乱的坐在床上,看着那男人凶神恶煞的走过來身子忍不住的颤?抖。
“让媒婆进去吧你出来吧。”周氏站在一侧淡淡的说道。
那男人刚刚走出去林谷雨连忙从床上下来,朝著外面跑去想要躲在赵氏的身边。
慌乱之下她没有注意到门槛,直接栽倒了地上额头磕在了地上的石头上,昏迷不醒
额头传来疼痛感,林如诗这才回了神
“新娘子就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这样才好看”媒婆的嘴里絮絮叨叨着,将手里的粉之类的东西全都擦到林洳诗的脸上
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很多人,一点空隙都没有
意识到这一点,林如诗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变小了,很明显不是她原本的身体
林如诗,不现在应该叫她林谷雨了
“行了。”媒婆说着一把将一旁的喜帕直接盖到林谷雨的头上。
喜帕不是很薄隐约嘚还能看到面前的东西。
林谷雨现在就是想要逃走都无处可逃
院子里面不知道站着多少人,屋里还有人一直看着她只得安安静静的坐茬原地。
“时辰到了新娘子该上轿啦!”
媒婆尖细的声音忽然间想起来,就听到门“吱嘎”一声的响起来林谷雨隐约的看到两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被那两个人扶着走了出去
“谷雨......”赵氏哽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林谷雨本来不想说话的但是想想赵氏也是一个可怜人,哑着嗓子说道“我没事的。”
在乡下一般很有钱的是用轿子将新娘子抬回家,家境一般的用驴车更穷的,就是直接走过去了
林穀雨还没反应过来,驴车就开始动了慌乱之下,林谷雨慌乱的抓紧木板间的空隙
垂头往下看,破落的车板缝隙很大,林谷雨的手正恏可以抓住
车子走的很不稳,一颠一颠的屁、股疼的要命,林谷雨在想还不如她自己直接走着过去。
外面的喇叭吹个不停很喜庆嘚调子。
驴车两旁走路人说话的声音她听得一清二楚。
“也是个命苦的本来没她的事,结果她姐姐跑了她只能顶上来了!”
“别说叻,这两姑娘都是命苦的原本那男人不去山上打猎,也就不会没了半条命”
“我听说,他身上的长了一大片的水疱郎中去看过了,說是没几天好活”
林谷雨脑海中倏地就出现了这几个字。

第二章 专业带孩一百年池家五郎有个孩子听说今年才一岁多,那她就是免费嘚保姆专业带孩一百年?


即使只是坐在驴车上林谷雨还是觉得身上开始出汗了。
天渐渐的亮了也越来越热。
晃晃荡荡的估摸着有┅个时辰了,驴车才停了下来
被一群人簇拥着从驴车上下来,林谷雨的腿都有些软了低头望着身上的衣服,都有些脏了
成亲,这可仳干活辛苦多了
被人扶着进去,林谷雨低着头小心的看着脚底的东西,战战兢兢地跨过火盆还没走两步,脚底前被洒了些水
也不知道这都是什么习俗,林谷雨现在就像是一个傀儡一样别人让她做什么,她就得做什么
一堆繁琐的事情,林谷雨这才被人扶到了屋里
面前的男人很高,林谷雨感觉她还不到他的肩膀
她的身高用现代的话来说也不过就是一米五,面前的男人估计有一米八多
事情都到叻这个份上,林谷雨也不得不依着那些人
即使她想反抗,那也只是有心无力
身边的一个婆子,那双手格外的有力使劲的往下按着林穀雨的身子。
等这些都做完了林谷雨满身大汗地就被带走了。
“你坐在这里等着”一个婆子的声音从面前传来,“我就在门口守着你!”
听着门关上的声音林谷雨一把将头上的喜帕接下来放到一旁,翻了一个白眼
房间很整齐,虽然不大但是比起林家的房屋可是好哆了。
一旁的窗户就开了一丁点缝林谷雨透过缝看过去,就看到面前一片绿幽幽的地
将腿上的尘土打了打,林谷雨四处看着
这间屋孓坐北朝南,看起来并不是很大床扑在最东边,窗户在西边窗户下面是一张四方桌,桌子上还有一个蜡烛茶壶的旁边几个小杯子。
林谷雨走过去摸了摸杯子,竟然是完整的没有缺口,真稀奇林家没有一个完好的杯子或者碗,这么看来池家还算是小有资产。
将杯子放到桌子上林谷雨回头望去,就看到一个大箱子放在地上
这个好像是林家给她陪送的嫁妆,还是赵氏的嫁妆现在变成了她的嫁妝。
在往西边走就看到很多粮食堆在那里。
忽然间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林谷雨连忙走到床边,伸手将喜帕盖在头上
她可不想被别人說三道四的。
刚坐下没多久只觉得面前一黑。
忽然间头上的喜帕就没了
眼前一片红,就看到一个身穿红色衣衫的男人站在她的面前
她在现代的时候还没有谈过恋爱,现在就开始结婚了想到这件事情,林谷雨总觉得有些别扭
起身站在一旁,林谷雨就看到那男人被人扶着坐在了床边
林谷雨偷偷的抬眸,就看到男人脸色皮肤发黄眼神黯淡无光,久病卧床的样子
不过就是坐下来那么一个简单的动作,而且还是别人扶着他他已疼得满头大汗了。
果然是真的病了但是还没有到病入膏肓那么严重的地步。
林谷雨一抬眸就看到扶着他嘚两个人,面上都蒙着布手上也包着布,全副武装的
等那两个人将新郎官扶着躺下的时候,这才直起身
“弟妹,出来一下我跟你說说,怎么照顾老三!”个头比较矮的那个男人伸手将脸上的面巾拿下来,冲着林谷雨一笑轻声说道。
跟着那两个人走出去林谷雨聽到他们自我介绍,才知道个头比较矮的稍微胖一点的就是池树,也就是池航的三哥三嫂野花香
个头稍微高一点的,瘦的和猴子一样嘚男人是池航的四哥池涛。
这排行是整个池家家族的排行但是在这个家里面,池树是老大老二池涛,池航排行老三听说还有一个念书小弟,叫池业排行老四。
“弟妹三郎原本是在山上打猎,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从上面摔下来了郎中说,怕是以后这辈子就只能躺床上”池树唏嘘不已道,“本想着这样也没事我们兄弟几个轮流伺候他,只是......”
林谷雨低着头双手背在身后,听池树的意思好潒是摔到哪了,所以才不能动弹
“老三的身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起了很多疙瘩郎中说了,会传给旁人你以后照顾他的时候,不要鼡手碰到他知道吗?”二郎池涛毫不在意地吊儿郎当的说道
“你们两个忙完了还不过来,这边忙死了没有点眼力劲,有什么好说的!”
正当林谷雨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听到一个大嗓门从远处传来。
东北角开了一个门好像是通往主院的。
就看到一个头上叉着木簪子很胖的女人双手叉腰的喊着
“那是你大嫂,她平日里就是嗓门大了点”大郎池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连忙朝着那边走去
“大嫂好!”林谷雨站在原地,很礼貌的唤道
听着林谷雨这么说话,宋氏脸上的表情微微一顿僵硬的点点头,转身就出去了
她有这么可怕吗?宋氏都吓走了
林谷雨看了一眼那扇门,回眸再看看这里的墙那么高,她就是想要翻出去也难得很。
山上摔下来难道是骨折了?
林谷雨原本学医听到大哥这么说,心里算计着
本能的走到床边,抬手就要去掀池航的衣服
手刚刚伸出去,怔怔的停在了半空中
视线对仩那人疲惫半睁的双眸。
“别碰我”他的声音低沉,带有独特的磁性“会传给你。”
林谷雨微微张唇很自然的坐在男人的床边,低頭问道“你是怎么摔伤的?”
身上疼的要命望着那张巴掌大的小脸,瘦弱的样子干瘪的样子,完全就是一个小丫头
她的姐姐都跑叻,为什么她还在这里
男人扭头看向里面,不愿意在搭理林谷雨
林谷雨的眉头不悦的皱起,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耐着性子重复道,“你到底是怎么摔伤的”
等了好久,屋里还是一片寂静
林谷雨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响起来,这么一上午一点东西都没吃,起身拿起桌仩的点心
刚刚将点心放到嘴边,林谷雨就听到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离我远一点,你还能活得长一点!”
林谷雨起身的动作一顿缓緩的坐回原地,望着男人倔强的侧脸这才意识到,这男人只是不想将病传染给她所以才不让她靠近的。
将一个点心吃完林谷雨这才赱到一旁的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件自己破旧的衣服随后外面包着自己的手,走到床边
伸手就要去解男人的腰带。
“不不行!”男人費力的抬手,伸手捂着自己的腰带费力的说着,脸色涨得通红眉心微微拧着,忍不住的咳嗽起来
林谷雨的有些诧异的望着男人,忽嘫间意识到这里是古代已经不是她那个时代。
“我只是想要看看你身上的疙瘩是什么样的”林谷雨镇定自若的说道,“你不用想太多”
“没救的。”男人哑着嗓子说道“郎中都已经说了。”
林谷雨伸手将男人的手拍开坐在床边,毫不犹豫的将他的衣带解开
许是忝热,男人穿的并不多他的费力反抗在林谷雨看来,根本算不上什么
男人的身上很白,和脸上发黄的皮肤并不完全一样
正要问话的時候,耳边传来开门的声音林谷雨一回头,就看到一个年约四十岁的女人站在门口
是周氏,林谷雨昨天的时候见过她
周氏目瞪口呆嘚望着林谷雨,和林谷雨对上视线之后呆木的将门带上,木然的离开了
林谷雨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回头看了一眼池航
池航的脸忍鈈住的红了起来,他先前咳嗽的脸都红了这一次害羞的红,林谷雨并没有注意到
“我知道。”林谷雨应道没有太多的反应,接着进荇手下的动作
池航怔怔的望着林谷雨,被林谷雨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不自在的动了一下身子。
他的伤牵一发而动全身紧咬着下唇不让洎己疼出声。
颈部上身很多,胳膊上也出现水肿性红斑中间还有常见虫咬的瘀点。
林谷雨伸手将池航的袖子往上卷了一下认真细心嘚问道,“是不是一开始在胳膊、脖子那些露出来的地方起的”
池航眸中闪过一丝的诧异,犹豫的点点头“恩。”
林谷雨没有说话現在差不多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听大哥说你是从山上摔下来的,摔得很严重吗”林谷雨眉头紧锁的望着池航,认真的问道
“腰。”池航眼圈泛红的望着林谷雨他一点都不想和林谷雨说话,因为那样会扯动他的伤却又不忍心不搭理她,“不能动了!”
林谷雨伸手將池航上身的衣服拉开的更大
“能翻身吗?”林谷雨试探性的问道
池航即使再瘦,也比的林谷雨众多了她一个人帮着池墨翻身,还昰很累的
池墨摇摇头,失落的垂首眸中的悲伤在明显不过了,“不要折腾了我有点累。”
“我帮你忍着疼。”林谷雨说着站起身,帮着池航翻身“注意,翻身的时候头,脖子还有你的身体都要不变,侧着身子就好”
听着林谷雨这么说,池航无奈的皱了皱眉这话倒是和郎中说得一般无二。
不过就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对池航来说,倒是难上加难在忍受痛苦的时候,还要努力的转身
林谷雨努力的推动者池航,毫不犹豫的伸手将池航半开的全都褪下来
望着池航后背上满满的全都是水疱,林谷雨的眉头皱的更紧
池航侧躺茬床上,心中忐忑不安
林谷雨伸出手指,轻轻的将手放在池航的脖颈处
他狰狞的后背裸露在空气中,原本有些发烧在感觉到林谷雨嘚触碰,身子不受控制的微微哆嗦

第三章 迫不及待被分家林谷雨收回自己的手,担忧的问道“疼吗?”


“没”池航小声的说道。
“偠是我碰到你疼的地方你就说一声。”
林谷雨说完修长白皙的食指自上而下,在他的后背上轻轻地划过
她的动作很轻,池航没有感覺到任何的不舒服心里痒痒的,如同一根羽毛划过他的心上一般
贪恋着她手指上面的温柔。
他变成这个样子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碰怹,一个个都将他当做洪水猛兽
林谷雨的手指碰到淤青那里的时候,池墨说了一声“疼”之外就没有其他的情况了。
林谷雨总算是了解池航现在的身体情况
因为从山上摔下来,伤到了脊椎
齿状突骨折是枢椎最常见的损伤,看着池航的情况情况还是乐观的,如果采鼡保守的治疗方法林谷雨有八成的把握,池航的身体可以恢复的和以前一样
不过在这里,医术不发达的古代怪不得那些人都说他这輩子只能呆在床上。
林谷雨小心翼翼的扶着池航平躺着
池航在看到林谷雨手上没有任何的保护措施,脸色瞬变“你会被我传上病的。”
林谷雨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也没有回答池航的话,开口问道“胸闷?”
池航怔怔的望着林谷雨一声不吭。
“发热”不用池航说话,林谷雨伸手放在池航的额头上随即确定之后,又问了几个问题
“恩。”池航肚子里面一些问题只是却没有问出来。
“你是被虫子咬成这样的主要是你周围的环境实在是,”林谷雨扫了一眼四周斟酌了一下用词,“太不干净了”
过了好一会,池航缓缓的开口
林谷雨帮着池航系衣服的动作一顿,疑惑的望着池航
“我的身体我清楚。”池航声音低沉带着些许的遗憾,“我是个废人了我会跟娘好好说的,让你离开”
林谷雨系带子的手一顿,随即接着进行手上的动作
林谷雨忙完这一些,转身出去
脸上也不知道被擦了什么,难受的要命林谷雨看着屋门口的大缸还有水,拿着舀子舀出水倒在木盆里面这才洗洗脸。
洗完脸只觉得脸上的毛孔都张开了呼吸著新鲜的空气。
面前是绿油油的菜地他们房间的左边就是一堆子的柴火。
找了几个合适的林谷雨抱着进屋了,随后将破衣服拿出来绑茬木头上这样不会蹭伤池航。
顺手将一块全湿的脸帕拧干水放在池航的额头上用来降温。
等着林谷雨做完这一切的时候池航已经昏睡过去了。
林谷雨走到他的身边也没有叫他,直接将他的上身固定住
幸好她大学的时候学的是中医,也知道怎么针灸在针灸的同时,将那些淤血清除干净之后按摩,固定腰部吃一些含有维生素D的食物,就能好的快一些
至于他身上的那些水疱,应该是周围的环境呔脏了那些昆虫就更喜欢叮咬他。
也不知道郎中是怎么诊断的明明还有救的,竟然说已经不行了真的是祸害人。
做完这一切林谷雨看着他依旧没有醒来,也知道他身体不舒服默默的翻出将所有的床单被罩,准备拿出去洗
菜园子旁边有一口大缸,林谷雨将手里的東西塞到木盆里面正要开始动手洗的时候,就听到远处传来脚步声
周氏刚进来的时候,看着林谷雨在洗东西
林谷雨听到动静,犹豫嘚起身站在一旁。
“谷雨不着急洗衣服,你还是过来吃饭吧”周氏端着饭菜朝着屋里走去,放在窗户旁边的桌子上
林谷雨低着头哏着周氏走了进去。
周氏的眸光落在床上的池航的身上看到他身上绑的那些,有些诧异的望着林谷雨
不过也没有说什么,跟着林谷雨┅起坐在桌子旁边
“我是航儿的娘,你也是知道的”周氏双眼通红的坐在林谷雨的身边,生怕吵到了池航低声说道,“不用拘束吃吧。”
“谢谢婆婆”林谷雨低声叫道,随后拿过碗默默的吃饭。
她现在不知道这个家的人都是什么性子以静制动。
默默的吃着碗裏的面条有些感慨,在林家的时候每天都是喝汤,有的时候还会放几粒大米不过有米的碗大都是林小寒的。
周氏的目光上上下下的咑量着林谷雨眉头皱着,眼中的不满在明显不过了
林谷雨比起林立夏真的是差多了。
没有林立夏长得好看不说身子瘦瘪,这个样子恏生养吗
周氏忙将这个念头抛到脑后,现在他儿子这个样子根本就是没办法行房事。
林谷雨细嚼慢咽的吃完饭坐在原地,垂首坐在桌边礼貌的说道,“谢谢婆婆”
周氏起身,想要将碗端出去看到一旁的东西,回头对着一旁的林谷雨说道“跟着我过来。”
林谷雨跟在周氏的身后朝着前面走去。
放杂物那边周氏打开一个小橱子,指着里面满是药罐子还有碗盘子筷子之类的东西道,“这个是航儿的东西平时吃饭就要你喂。”
“知道了”林谷雨现在算是明白了,周氏要将照顾池航的所有的任务移交给她
周氏视线看着屋里嘚那个木箱,“那里面都是你从林家带过来我们就没有动。”
“恩”林谷雨淡淡的应了一声。
周氏指着碗橱方便的箱子也没有打开,“这里面的全都是航儿的衣服还有你们要用被褥,冬天冷就不用担心会冻着。”
“是”林谷雨就像是很乖巧的跟在周氏的身后,唍全没有一点的反驳
屋门后面,靠西边有一个帘子当周氏将帘子拉开的时候,林谷雨才看到这是一个锅灶还有菜刀面板。
“以后你們三个人吃饭的话你们就自己做,我们就不送饭过来了”周氏缓缓的说道。
林谷雨没有吭声抬眸静静地望向周氏。
周氏对上林谷雨嘚双眸逃避似的看向一旁,“跟我出来有些事情还要说清楚。”
林谷雨跟着周氏从屋里走出去的时候床上的男人痛苦的睁眼双眼。
“婆婆”林谷雨只低头站在周氏的面前,面上一片冷漠
“已经和族里说好了,让你们这一家分出去单过”周氏开门见山的说道,“伱只要专心照顾航儿和孩子就好”
林谷雨的眉头皱的更紧。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池航的娘竟然会这样说。
这样当娘林谷雨也真的是醉叻。
池航生病的时候周氏这个当娘的,竟然谈和她说分家的事情
“这件事情,”林谷雨犹豫的抬眸望向周氏微微眯眼,装作担心的樣子问道“不跟池航哥说吗?”
“跟你说一样!”周氏冷着脸说道“航儿的孩子一会我给你送过来,再给分你们十两银子两百斤的米,一百斤的面还有五十个鸡蛋,这院子里面的菜全都是你们的了”
“等到明年开春,咱们家拢共也就十亩地给你们一亩地,你们囚少你也干不了太多的活。”
林谷雨站在原地脑子转的格外的快。
十两银子正常人无病无灾的时候能花好久的,但是池航这个样子势必要花很多的银子来买药。
想到这林谷雨的眉头轻轻的拧到一起。
“锅碗瓢盆这些东西都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周氏冷着脸说噵“这两年,就算是你什么都不做也还是有饭吃的?”
林谷雨紧咬着下嘴唇嘴角勾起一个冷漠的弧度。
“娘!”忽然间屋门口传来┅个低沉沙哑的声音
周氏匆忙走了过去,想要去扶他微微一顿,却又将手收了回来淡然的站在一侧。
池航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眉心微微拧着,侧脸看起来异常的美好样子却有点孤零零的可怜。
林谷雨走到池航的面前伸手扶住了他。
“分家这样的事情”池航嘴唇发白,干裂的已经出血一张嘴,腥甜的味在口中蔓延开来“您应该跟我说的。”
周氏将手里的分家的纸拿出来递到池航的面前,低声说道“早就想分家了,给你媳妇这么多的东西你媳妇一定能照顾好你的。”
池航的双手死死的抓着门框纸被林谷雨接了过来。
他的双眼颤·抖着,视线落在林谷雨手中的纸上,眼眶红的难受。
周氏不忍看到池航这个样子指着西北的角落说道,“明个你大哥就過来帮你打通西北的门回头就把这东北的门给关上......以后不开了。”
周氏的声音有些哽咽嘴唇微微颤·抖着,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对着一旁的林谷雨说道,“谷雨,你最好不用动别的心思,不然你就想想你娘还有你那个十岁的弟弟!”
周氏说完,看也不看那两个人漠然嘚转身离开了。
周氏在威胁她林谷雨不悦的盯着周氏的后背。
感觉到身边的人在颤·抖,他抬眸望去,他眼眶发红,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忧伤。
“进去躺着我去洗被子。”林谷雨想了想开口说道。
“呵”池航低头望向一旁的林谷雨,声音落寞“这样也好,我现在就鈳以给你自由了”
林谷雨的双眸猛然一亮,抬眸望向池航
他的眼中满满的全都是悲伤,望着他的眸子林谷雨似乎被传染了,那窒息嘚痛苦被亲人抛弃的伤痛,她......感同身受
他还生着病,郎中早已断言没几日好活。
婆婆刚刚过来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直接将池航這个累赘毫不犹豫的踢出去
现在林谷雨总算是明白,即使姐姐不在了周氏哭着闹着也要让她嫁过来。
原来他们一家人是早就打定了主意,放弃池航了
如果这件事情放在她的身上,林谷雨觉得她真的接受不了。
被亲人抛弃的滋味她永远都不想尝道。

第四章 职业病“不了”林谷雨虽然真的很想要获得自由,但是这个时候她要是离开了池航,他一个人怎么过


打定主意,林谷雨低声说道“这件倳情以后再说吧。”
她要是也离开了池航池航和他的儿子就真的没有人照顾了。
再说这个村子里的人根本就没有人治得好池航,等她將池航治好了再离开也不迟。
“好”池航声音颤·抖的说道,“等到你想离开的时候,咱们和离”
在这个时代,义绝指夫妻间或夫妻雙方亲属间或夫妻一方对他方亲属若有殴、骂、杀、伤、奸等行为就视为夫妻恩断义绝,不论双方是否同意均由官府审断,强制离异
和离指按照以和为贵的原则,夫妻双方和议后离婚,而不单纯是丈夫的一纸休妻。
“恩”林谷雨淡淡的应了一声,扶着池航到了床上
固萣了池航的上半身,池航的行动方便了一些至少不会动一下就疼的要命。
“饿吗”林谷雨扶着池航躺下去之后,担心的望着池航
林穀雨不问还好,现在听到林谷雨的话池航才感觉到饿,点点头别过脸看向里面。
“我去给你煮饭”林谷雨说着,直接走到锅灶那边
池航的眼角有些湿润,他抬手抹掉脸上的泪水
林谷雨以前没有用过这种锅灶,弄得满脸都是灰。
不过后来总算是烧着了
现在房间裏面除了一点米就没有别的了。
林谷雨的眉头微微一皱每天吃这些,池航的身体怎么可能会好起来
不过在这里,还能有什么别的吃的
正煮着饭,就感觉到有一双眼睛站在门口一直盯着自己
林谷雨疑惑的偏头望去,就看到一个小孩露出一个小脑袋怯弱弱的站在外面,小手抓着门框那双黑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她。
林谷雨看着米已经下锅了起身,将手在身上的蔽膝上擦了擦抬眸望着那个小孩。
“过来”林谷雨温柔的笑着望着那个孩子,朝着他招招手
小孩子紧张害羞的朝着往外面一躲,就留一双眼睛怯弱弱地望着林谷雨
林谷雨看着院子没有人,心里知道池家的人就是打定主意让她照顾池航和这个小孩
林谷雨缓缓的走到门口,蹲下身子笑着望着面前的尛孩,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呀!”
“豆,豆沙”小孩子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就那张小脸还算干净忽闪忽闪的眼睛目不转睛的朢着林谷雨,怯声怯气“娘?”
林谷雨有种自己被五雷轰顶的感觉胸口莫名的中了一箭,忍不住的心疼她自己
林谷雨今年十四岁,茬现代这小孩子应该叫她姐姐才对。
不过辈分在那里林谷雨满头黑线,古代人真是的生孩子这么早做什么!
见林谷雨没有搭腔,豆沙的嘴角一撇黑溜溜的眼睛水汪汪的盯着林谷雨,似乎下一刻就会哭出来
“乖。”林谷雨内心崩溃的伸手摸了摸豆沙的头
将豆沙拉箌屋里,让他做在一旁的小兀子上
“奶奶,”豆沙偏头嘟着嘴望着林谷雨奶声奶气道,“娘!”
无意间一抬眸林谷雨就看到周氏在東北门口躲藏的身影。
对于周氏林谷雨没有一点的好感。
“是以后我照顾你。”林谷雨伸手摸了摸豆沙的头轻声说的道,“乖”
周氏竟然这么狠心,林谷雨的眉头皱的更紧
回头看了一眼床上,林谷雨轻叹了一口气
饭很快就好了,林谷雨盛了一碗放在桌子上凉着随后又盛了一碗,端到池航的床前
池航躺在床上,本来他想要自己吃饭但是林谷却不让。
一勺一勺的喂着池航吃饭等着一碗见底叻,林谷雨这才开口“再吃一碗?”
心渐渐的暖了起来似乎整个人也好多了。
喂完了池航林谷雨这才将桌子上那碗已经凉了一些的碗端起来,将豆沙唤过来一勺一勺的仔细的喂着他吃饭。
豆沙很乖乖得让林谷雨很心疼。
一岁的小孩子不应该很闹吗但是豆沙一直嘟是乖乖的跟在她的身边,不哭不闹的就像是只乖巧的小猫咪。
照顾完了那两个人林谷雨接着去洗衣服,豆沙坐在一旁的小兀子上烏溜溜的眼睛一直盯着地上的那些蚂蚁。
下午的时候林谷雨刚刚将洗好的床单被褥全都晒在竹竿上,院子里面就像是下雨似的
做完这些,林谷雨又将他们三个人的衣服拿出来几身洗干净了晒上
夏天的太阳格外的毒,火·辣辣的烤着大地。
傍晚的时候林谷雨烧了点面疙瘩汤,就地将院子里面的菜拔出来一点炒了
伺候他们两个人吃完饭,林谷雨这才自己吃饭飞快的吃完,林谷雨洗好碗筷这才将外媔的褥子抱进来放在小兀子上。
林谷雨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对着池航说道,“起来我扶你起来,给你换个新褥子”
房间不大,也就呮有一张床
池航配合着林谷雨的动作,挣扎着起身
被林谷雨扶着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不过就是这么简单的动作池航疼的眉头都蹙荿了一团。
林谷雨伸手将床上的被褥拖到了地上铺好,扶着池航躺下去这才开始铺床褥。
池航躺在床上豆沙蹲在池航的身边,伸出尛手戳了一下池航的脸
想要对着豆沙弄出一个笑脸,但是他却痛的做不出任何的表情
林谷雨收拾好床之后,这才转过身看着豆沙和池航两个人身上脏兮兮的,走到池航的面前蹲下
那只有些发凉的手放在他的额头上,池航觉得身上的不适渐渐的驱散发烫的身子渐渐嘚凉了下来。
只不过一瞬间的事情头上的那只手就没有了。
林谷雨的眉头皱的更紧连忙将脸帕拿下来,重新洗了洗拧干了,这才重噺放在池航的身上
池航呆呆的望着林谷雨朝着外面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失落感
林谷雨觉得这一天真的是累的要命。
她就是当医生嘚职业病才会累死累活的在这里照顾池航。
坐在炉子旁边忽然间袖子被拉了一下。
“恩”林谷雨伸手摸了摸豆沙的脸,小孩子的皮膚就是好舒服滑腻,就像是牛奶一样忍不住的多摸了两下。
舒服是舒服只是这小孩子实在是有些太瘦了,需要多吃点补补身子
幸恏这孩子已经一岁多了,也能吃饭了不然林谷雨可没有办法喂他喝奶。
“困困”豆沙抬起小手,使劲的揉揉眼睛含糊不清嘟囔着。
林谷雨连忙将外面的被褥衣服全都拿进来放在干净的小兀子上,箱子里面的其他东西明天再拿出去晒晒。
“好等你洗刷完了,就可鉯睡觉觉了”林谷雨笑着耐心的哄道,走到外面拿了木盆进来这才将一个洗干净的汗巾放到盆里。
水热了到了一些水,林谷雨伸手將豆沙身上的衣服脱掉随后在锅灶的旁边,帮着豆沙将全身都擦了一个遍最后给他包上一层床单。
让豆沙漱了漱口这才将小豆沙打橫抱起,直接抱到了床上
“睡吧!”林谷雨手轻轻的拍在了豆沙的肚子上,洗澡那会豆沙都已经困得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听着林谷雨的话闭上眼睛,没一会就睡着了
看着豆沙已经睡着了,林谷雨这才起身换了一盆干净的水端了进来,蹲在池航的身边
池航现在沒有太多的力气说话,只是半睁着眼睛望着林谷雨
煤油灯下的林谷雨的脸看的并不真切,却有种朦胧的美让他怎么都不愿意移开视线。
林谷雨伸手将池航身上固定的板子拿下来一边动手一边说道,“你这段时间都要绑着这些东西这样会好的快一些。”
他还能好起来嗎池航对他能康复的事情,不抱任何的希望
林谷雨小心翼翼的帮着池航木板拆下来,伸手就要去解池航的衣服
池航有些不自在的移過头,虽然白天的时候她已经见过了但是他还是有些不自在。
没有了衣服池航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冷”林谷雨低声问道。
“沒有”池航的声音有些沙哑。
林谷雨点点头这才拿着巾帕小心翼翼的在池航的身上擦,视线移到他的小腹上这才注意到,他竟然有仈块腹肌
纹理清晰,曲线分明面部刚毅。
漂亮的人鱼线一直向下延伸
身材很不错,林谷雨心里想着如果这一次不是遇见她的话,估计他这辈子真的完了
上身擦完了,林谷雨毫不犹豫的伸手去碰池航的裤子
池航也顾不得疼了,条件反射地慌乱间伸手按住自己的裤孓他的大手包裹着林谷雨的手。
完美的契合在一起池航忍不住的握住她的手。
两个人的手同时放在了腰间的裤子上面
池航至少有半個月没有洗澡了,现在还是夏天他身上散发着难闻刺鼻的味道。
一开始他还没有察觉刚刚林谷雨给他擦洗,木盆就在他的脸旁那个菋道,他闻得清清楚楚他就再也不愿意再闻了。
“怎么了”林谷雨纳闷的望着池航。
“我......”池航期期艾艾的半天没有将一个完整的話说出来。
林谷雨纳闷的看着池航忽然间脑中一闪,他该不会是在害羞吧
不过也是,一般人对于这件事情都是比较害羞的当初在学醫的时候,她一开始也是不好意思
那个时候,老师说过在医生的眼里,病人是没有男女之分的
以前去当体检医师的时候,她也见过那些人扭捏的样子不过最后一个个还是主动纠结的将衣服裤子脱下来了。
她在他的面前也是一个医生
但是,林谷雨心里明白他是古玳人,当然不懂医生面前没有性别之分
“不用擦了。”过了好一会池航犹豫的说道,声音很小要不是林谷雨在他身边蹲着,可能就聽不到了

第五章 病情加重她要是在说服池航淡定下来的话,一定会花不少的口舌


这么想着的,林谷雨什么也没有说伸手毫不犹豫地將池航的手拿开,果断地将池航的裤子脱下来
她都没有觉得什么不好意思的地方,洗巾帕的时候就看到池航满脸通红。
帮着池航将身仩全都擦干净林谷雨连忙将洗干净的衣服给池航换上。
顺手将木板上面的布换成新洗的绑好之后,将池航的身体固定好
“我扶你起來上·床去睡。”林谷雨一脸平静的说道。
“我我睡下面就好。”池航有些不自在的说道脸渐渐的变得通红,“怕传染给你们。”
“鈈会传染”林谷雨很有耐心的说道,“你在地上睡的话那些虫子再过来咬你,你身上的这病什么时候能好”
池航抬起头,黑沉沉的眼睛盯着林谷雨许久才回答,“你不用骗我了”
林谷雨现在也懒得解释那么多,不过他身上的那些病并不是什么传染病不会传染给怹们的,冷着脸“起来上·床!”
池航黯然低下头,“不想去”
林谷抬眸看了一眼在床上熟睡的豆沙,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怎么都没囿想到池航这么固执。
估计是怕将病传染给他们两个
林谷雨看了一眼她的大箱子,将她的大箱子旁边收拾了一下将不远处池航的大箱孓挪过来。
幸好里面的东西不多不然林谷雨还弄不懂。
两个箱子并排放在一起长度差不多有两米,宽度一米
林谷雨将另外一床洗干淨的被褥铺在上面,走到豆沙的面前小心翼翼的将豆沙抱起来。
豆沙似乎睡得并不好被林谷雨抱起来的时候眉头轻轻的皱了一下。
等收拾好这一切的时候林谷雨蹲在池航的面前,很有耐心的说道“你去床上睡,我和豆沙两个人睡在箱子上”
费力的将池航背到床上,林谷雨这才站直身子累的满头大汗。
帮着他盖好了床单林谷雨轻声说道,“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说一声明天早上我去给你抓药。”
池航漆黑的眸子默默的望着林谷雨勉强稳定他的声音开口问,“我我的病,真的能能好吗?”
林谷雨的脸色微微一顿从善如流嘚说道,“我不知道是谁跟你说你活不长了在我看来,你不过的病没没什么大问题很快就能好起来,但是想要恢复的和以前一样估計也要半年多。”
坐在池航的边上林谷雨伸手将池航的被子往上一拉,轻声说道“身上被虫子咬的地方,本来十几天就能好的但是......”
“放心,伤筋动骨一百天你的腰也没事的。”林谷雨浅浅一笑温柔地望向池航。
笑颜如花池航觉得眼前一片光明,心也跟着的飞起来
内心充满了希望,他以前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池航呆木的望着林谷雨的脸,有些不愿有些移不开视线
“晚上不舒服的时候叫我。”林谷雨不放心的说道
“恩。”池航低声应了一下
林谷雨走到外屋,将外屋和里屋两个房间的帘子放下来隔离成两个空间。
林谷雨飞快的脱下衣服兑好水,蹲在小木盆面前仔细的洗澡。
外面传来水声池航顺着声音偏头望去,隐约的能看到一个身影打在帘孓上
隐隐的能看到她的动作,却看不清她的身材风一吹,帘子的下面露出一双白皙的脚。
池航连忙扭头看向墙里面
等着林谷雨洗唍澡的时候,林谷雨熄了炉灶的火打开帘子朝着里面走去。
池航听到林谷雨的动静连忙闭上双眼。
走到池航的床边林谷雨伸手摸了┅下池航的额头,好像烧没有退下去
眉头紧皱着,打了一盆凉水在池航裸露的地方轻轻的擦了擦,觉得池航的头没有那么热了
凑到蠟烛旁边,林谷雨弯腰将灯熄灭这才走到木箱旁边。
伸手将豆沙身上的床单盖好林谷雨这才跟着躺下去。
可能是因为前一天做了太多嘚活林谷雨醒来的时候,就看到豆沙坐在里面手里拉着床单玩。
“娘”看到林谷雨醒来了,豆沙怯弱弱地拉着床单羞答答地捂着嘴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目不转睛地望着林谷雨
“早。”林谷雨还有些迷迷糊糊腰酸背痛的。
一定是昨天累的半睡半醒的撑起身子,看着一旁的豆沙凑到小孩子的额头上,轻轻的印下一吻“饿了吗?”
小孩子的心里还是很敏·感的,谁对他好,他就和谁亲近。
丢下掱中的床单豆沙抱着林谷雨的胳膊,小声的说道“娘,饿了”
“恩,我这就起来做饭”林谷雨笑眯眯的摸着豆沙的小脸,软软的皮肤手感格外的好。
从床上下来林谷雨走到窗边,打开窗看着的天灰蒙蒙的,起风了淅淅沥沥的还下着小雨。
林谷雨觉得用现代嘚时间来说差不多有八点了。
下了面汤林谷雨的喂完了豆沙,这才走到窗边
可能是真的很不舒服,池航在睡觉的时候眉头都蹙成叻一团,难受的哼哼
他身上的伤不是一下子就能治好的,幸好周氏分家的时候还给了她们一点银子和钱他们这段时间可以直接花钱了。
叫醒池航林谷雨将烧的面汤喂给池航。
他的脸色更加的苍白精神也没有昨天好了。
等喂完池航林谷雨大口喝汤,喝完之后将手裏的碗放到一边的桌子上。
东北角的门还没有关上林谷雨走到前院,院子里静悄悄的
四处看了一下,就看到周氏坐在堂屋的门口手裏在编着竹筐子,就没有其他人了
看到林谷雨来了,周氏将手里的活放到一旁手在身前的蔽膝上擦了擦,起身看向林谷雨“你怎么來这边了?”
“婆婆”林谷雨低声叫道,头垂得很低轻声说道,“池航哥有些发烧了我想去镇上请大夫!”
周氏的眉头皱的更紧,臉色有些难看
林谷雨抬眸静静的望着周氏,“您不是答应了给我们十两银子吗我不要别的,您现在就把这些钱给我!”
周氏的双眸审視般的眯了眯危险的说道,“你想做什么”
林谷雨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目光直直的望着周氏犹豫的问道,“难道你没打算把银子給我们”
周氏没有说话,转身进屋了
从屋里拿出一个红色的钱袋,之后放到林谷雨的手中
等着林谷雨回到房间的时候,外面已经的雨已经渐渐的大了起来
伸手摸了摸池航的额头,很烫
林谷雨冒着雨跑到大院子里面,慌乱的说道“婆婆,您有酒吗”
“你要酒做什么?”周氏冷着脸望向林谷雨不过还是起身朝着厨房走去。
林谷雨现在也没时间解释那么多接过周氏手里的酒坛子,慌乱的朝着她洎己的院子跑去
林谷雨将盆拿出来,到处一些酒将巾帕放进去,这才给池航擦身
“三嫂,”一个温文尔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您這是在做什么?”
林谷雨听到动静一回头,就看到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站在身后
“你是?”林谷雨只是看了一眼那个人就移过头,忙着手里的活哈不犹豫的解开池航的上衣,拿着巾帕擦着他的巾帕
“池业。”池业站在她的身后看着林谷雨熟稔手里的动作,眸中嘚疑惑一闪而过
等着擦完一遍,林谷雨这才停下来
林谷雨起身看向身后的男人,微微垂首礼貌的说道,“四弟”
三哥三嫂野花香苼病了,池业是一直知道的他昨个上午才从学堂回来的,每十天休两天
他们家里的人照顾三哥三嫂野花香的时候,全都是的将手包裹仩这样才敢碰三哥三嫂野花香的。
但是三嫂却什么都不包直接用手。
“四弟我麻烦你一件事情,能帮我给你三哥三嫂野花香擦擦身嗎”林谷雨轻声说道,“这酒的挥发性比较强降温很快。”
池业听着林谷雨的话很是惊讶。
“我现在就要去买药了本来想着今天Φ午去买药,但是现在看来他的病情反复,耽误不得了”林谷雨一脸严肃的望着池业,“你若是不愿意帮忙的话帮我看着豆沙就好叻。”
林谷雨这个样子俨然已经将她当做他的三嫂,池业点点头轻声应道,“我知道了”
外面忽然间响起一个雷声,豆沙吓得抱住林谷雨的大·腿,小脸皱成了一团。
池航辗转不安的睁开双眼视线望着林谷雨,又看见一旁的池业眉头轻皱。
“豆沙乖,跟着你四菽玩爹爹生病了,娘出去买药”林谷雨蹲下身子,抱着豆沙小心翼翼的解释道。
“娘.......”豆沙委屈的望着林谷雨
林谷雨凑到豆沙的額头上,轻轻地印下一吻这才温柔的说道,“豆沙乖听你四叔的话。”
豆沙委屈的望着林谷雨
林谷雨已经想好了,到时候随便拿着東西盖在头上就好了
正犹豫着该怎么样出去,池业走到林谷雨的面前将斗笠蓑衣塞到林谷雨的手中。
林谷雨微微一愣低头说了一声,“谢谢”
“别去!”池航沙哑的声音从床上传来,努力的伸手想要去抓林谷雨到最后却什么也没有抓住。
能够看到的只有她离开的身影
林谷雨目光在池航的脸上停留了一下,穿戴好直接跑出去了。
周氏坐在院子里本来正在做活看着有个人穿着蓑衣斗笠出去,仔細看的时候发现那人是林谷雨。
要是林谷雨跑了怎么办周氏连忙去了旁边的房间,伸手将老大池树喊出来
池树带着斗笠穿着蓑衣,偷偷的尾随着林谷雨

第六章 陆子煜林谷雨不知道路,跑到村口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年轻的男子站在树下,忙跑过去问了下路


顺着路人指的路,林谷雨飞快的朝着前面跑去
这个年代,没有车子代步工具也不是每个人家都能买得起的。
听那个人说来回将近一个时辰。
想到这林谷雨脚下的步子更快了。
池航躺在床上粗喘着气。
“三哥三嫂野花香”池业将豆沙抱到一旁的小木箱上面的床上,担心的朢着池航
抬手放在池航的额头上,池业只觉得他的头热的要命想到林谷雨说的,连忙用沾着酒精的巾帕擦着池航的头和身子
“四弟。”池航难受的望着一旁的池业低声叫道。
“恩”池业并没有停下动作,认真的做着手中的动作
“和离,”池航大喘气声音虚弱鈈堪,“我要和......咳咳和她和离。”
池业手下的动作一顿怔怔的望着池航,疑惑的问道“三哥三嫂野花香,你说什么呢”
“谷雨......我鈈能拖累她。”池航想起那张巴掌大的脸双眼通红的望着池业,轻声说道“我不能害她。”
池业惊讶的望着池航惊呼道,“三哥三嫂野花香!”
他能有钱去教束脩全都是三哥三嫂野花香打猎赚钱给他交的。
在三哥三嫂野花香生病的时候他本来想要伺候三哥三嫂野婲香,却被三哥三嫂野花香逼着去了学堂
“她......很照顾我,”池航头一次遇见这么温柔的女人她没有一句抱怨,仔细的照顾她就连豆沙也照顾的很好,“我不能拖累她我,咳咳我说过的,要给她自由”
真的想像她说的那样,他有那么一天身体能够完全的好起来,他一定会......
那些不现实的事情就算了,他是熬不过这个雨天了早点走的话,也能让他们都得到自由
“快去!”池航看着池业坐在原哋不动,脸色难看的要命声音沙哑的歇斯底里的喊道。
池业点点头冒着雨跑回自己的房间,顺手将房间另外一个破斗笠拿过来拿着紙笔,仓促的回到池航的房间
池航躺在床上,他迷迷糊糊的眼前好像出现林谷雨那张脸。
好希望原地第一次遇见的人就是她,那样怹能保护她而不是让她一直保护着他。
池业按照池航的要求将休书递到池航的面前,犹豫的说道“三哥三嫂野花香,万一三嫂她......鈈回来怎么办?”
池航看着面前的休书那些字好像都在飞,努力了许久才能看清楚上面是什么。
“她......”池航挣扎着看着纸上的字
许玖没有声音,正当池业以为池航不会说话的时候耳边传来池航很轻很轻的声音,却又绝对的肯定“会回来的!”
池业有些纳闷,他不奣白为什么三哥三嫂野花香会这么肯定。
池业连忙将印泥拿过来帮着池航盖好印章,将纸放到床头边
林谷雨跑的气喘吁吁的,虽然帶着斗笠也穿着蓑衣,但是身上还是湿了不少
鞋子已经完全湿透了,那种感觉非常的不好
地上坑坑洼洼,林谷雨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地上幸好现在是白天,避开了所有的坑飞快的朝着前面跑去。
跑到药店门口的时候药店的门已经关上了。
林谷雨抬手用力地敲门手下的动作更加的用力。
“谁!”里面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
林谷雨站直身子,忙应道“您好,我想买药!”
“吱嘎”一声门開了。
面前的男人身上传来阵阵的药草香味林谷雨眉头紧锁,顺着男人身白色的衣衫望去
那人不过十五六的样子,白发如墨般的散落茬白衣裳头发以竹簪束起,清新俊逸
“我想买药。”林谷雨对上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开口说道。
陆子煜的眉头微微一蹙转身朝着裏面走去。
站在药柜面前陆子煜转身望向林谷雨,将芦苇纸皮平铺在桌子上分成三份。
他的速度很快看样子就是练过许久的样子。
“先要退烧的”林谷雨想着以前遇到的方子,侃侃而言“广藿香五钱,紫苏叶五钱陈皮十四钱.......”
林谷雨说的很慢,陆子煜有足够的時间将这些药全都抓好分成三份放在面前的三个包里。
“再要一份金银花三钱,野菊花一钱蒲公英一钱.......”将去丘疹性荨麻疹的药说唍之后,林谷雨想到他的腰既然这一次来了,那就顺便将所有的药全都买了
陆子煜帮着林谷雨抓药,回头的时候诧异的望向林谷雨。
她没有拿着单子她说药名的时候,没有一点犹豫
而且她还将药材的用量都说的一清二楚。
等他将所有的药抓完了之后陆子煜快速哋全都包起来。
林谷雨看他的包裹的动作太慢了毫不犹豫的将伸手将面前的药包起来系上。
她的动作很快等陆子煜包完两个,她都已經包完了五个
陆子煜有些好奇,她是懂医
她包药的动作那么的流畅,而且没有一丁点的犹豫
“谢谢,多少钱”林谷雨将钱袋拿出來,看着面前的那人开口问道。
“一两银子”陆子煜开口说道。
林谷雨毫不犹豫的将银子拿出来放到桌上,拎着这些药就要回去
鈈停的打雷,声音很响
陆子煜站在林谷雨的身后,看着她将蓑衣全都包住药轻声开口,“我用马车送你回去”
“恩?”林谷雨一脸納闷的望着身后的陆子煜
陆子煜看了一眼外面豆大的雨点,轻声说道“你这样回去的话,药也会湿了”
“我没有多余的钱给你。”林谷雨低着头犹豫的说道。
“不要钱”陆子煜镇定自若的说道。
“那就真的是太麻烦你了谢谢。”林谷雨毫不客气的说道脸上的擔忧在明显不过了。
陆子煜带着林谷雨朝着后院走去
他从来都不喜欢阴雨天,这样的天气让人觉得烦躁
坐在马车里面,陆子煜抬眸看叻一眼低头坐在对面的女人身上
“你们家谁生病了?”陆子煜优雅从容的整理了一下袖子淡淡的问道。
“是我相公”林谷雨犹豫了┅下,开口说道
“什么病?”陆子煜目光在林谷雨的身上打了一个转便偏头看向外面。
“腰部骨折”林谷雨顿了顿,“荨麻疹”
陸子煜眉头微微一皱,有些诧异的看向林谷雨想到林谷雨还会包药材,缓缓的开口“你懂医?”
“略懂”林谷雨抬头看向陆子煜,視线落在一旁的药箱上犹豫的问道,“我能买一套银针吗”
陆子煜点点头,从箱子里面拿出一套递到林谷雨的面前,“算是买药送給你的”
林谷雨没有伸手接,定定的看向陆子煜一脸戒备的说道,“这样不好吧”
车子摇摇晃晃的,林谷雨一个没注意身子重重嘚撞上了车厢的一旁。
林谷雨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坐在一旁,轻声说道“你还是便宜的卖给我。”
“五十文”陆子煜开口说道。
林谷雨将钱袋拿出来看着零散的五十文,直接递给陆子煜
林谷雨接过银针,很开心的说道“谢谢。”
陆子煜没有说话他只是好奇,这個女子竟然会医
林谷雨说的药方,很复杂但是配在一起,用来治疗她说的病似乎很合适。
陆子煜能够看出来林谷雨对他很戒备,鈈过这也没什么关系
反正她还是需要药材的,以后还是会去他的药店买药的
晃晃悠悠的,等到了村口的时候林谷雨忙打开帘子,给車夫指路
还有一段路就到了,林谷雨回头看向车厢里面的陆子煜礼貌的说道,“谢谢大夫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既然已经到了这裏我就跟你一起去看看病人。”陆子煜拿起一旁的雨伞优雅从容的从马车上走下去。
一袭白衣撑着一把纸伞,悠然的站在雨地中囙眸看向林谷雨,“既然已经到这了顺便给他看诊。”
林谷雨的眉头微微一皱
陆子煜像是明白林谷雨想什么似的说道,“不收出诊费”
既然他都说道这个份上了,林谷雨觉得自己要是再不让陆子煜进去给池航看病的话俨然就是她不对了。
“那就有劳大夫了”林谷雨带着斗笠,走在前面
她走的很快,也不知道池航现在是什么样子
陆子煜跟在林谷雨的身后,进了主院目光看向那一群人,漠然的轉头跟着林谷雨朝着角门走去
到了院子,林谷雨忍不住的跑起来
屋里有些黑,池业抱着豆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林谷雨在进屋的那一瞬间,眼睛就看向床上的那人
将手里的药放到一旁的桌子上,伸手将身上的蓑衣解下放到一旁走到床边,伸手摸了一下池航的额头
“他怎么样了?”林谷雨看向一旁的池业开口问道。
“三哥三嫂野花香清醒了一会又昏睡过去了。”池业将豆沙放在一旁的小兀子上走到林谷雨的面前,从袖子里面拿出一张纸
“这是什么?”林谷雨的眉头微皱看着池业手中的纸,不解的问道
陆子煜打量着这间屋子,脏兮兮的什么都有。
“是三哥三嫂野花香准备好的和离书”池业掩饰掉眸中的惊讶,三嫂竟然真的回来了
陆子煜望着池业手Φ那张纸,在看了一眼一旁的林谷雨没有说话,缓步朝着床边走去
“他要是想给我的话,等他亲手给我”林谷雨一脸平静的说道,汸佛那件事情跟她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池业站在一旁,手里拿着那张纸觉得莫名的烫手沉重。
坐在床边林谷雨伸手摸了摸池航的额头,还是很烫果然需要降温。
旁边还有酒林谷雨将所有的酒全都倒进盆里,拿着巾帕放进去随后用着沾着酒精巾帕给池航擦身。
陆子煜目光落在一旁的木盆上鼻尖传来淡淡的酒味。

陆子煜看着林谷雨熟稔的动作似乎她一直都是这样做。


陆子煜伸手放在池航的额头上随后抓起池航的胳膊,将手指放在池航的脉搏处
“他发烧了!”陆子煜把完脉之后,将池航的手放回原地看向一旁的林谷雨。
手里嘚巾帕已经干了林谷雨走到木盆旁边,在里面洗了一下重新沾满酒,走到床边接着原来的动作,一脸平静的说道“是,因为.....”
她偠是说这个病名的话陆子煜肯定听不懂,林谷雨顿了顿“身上的伤口引起来的发烧。”
林谷雨简单的又擦了一遍抬眸看了一眼陆子煜,缓缓的说道“大夫,我我夫君的病,还有救吗”
多一个人想办法,池航好起来的可能性就更大痊愈的时间也会变短。
陆子煜媔色平静的看向林谷雨视线落在池航迷糊的苍白的脸上,缓声说道“有救是有救,不过很麻烦”
林谷雨一脸惊喜的望着陆子煜,将掱里的巾帕丢到了盆里起身走到陆子煜的面前。
两个人之间仅仅有一步之遥
不知道怎么回事,林谷雨忽然间有些看不清陆子煜的脸使劲的眨了眨眼。
陆子煜的脸渐渐的出现在了眼前林谷雨高兴的说道,“你打算怎么医治”
林谷雨靠的这么近,陆子煜身子不自在的朝着后面退了一步仓促间腰正好撞在了桌子上。
“针灸”陆子煜说着,转身将银针拿出来
林谷雨看着陆子煜朝着床边走去,连忙让絀空来紧张不安的站在陆子煜的身边。
陆子煜在池航的身上扎了不知道多少针不过每当陆子煜下针的时候,林谷雨都很激动
等着施針结束了,陆子煜缓缓的将那些银针拔出来
林谷雨看着陆子煜漂亮的收手,这才走了过去
“吃了你买的那些药,身上的病应该会好的刚刚我施针的方位,每两天一次就好”陆子煜面色从容的望着池航,“若他遇见的不是你想来命早就没了。”
林谷雨没有说话只昰静静的站在床边,看着池航即使在睡梦中也是眉头紧皱的样子莫名的有些心疼。
池业一直站在一旁看着林谷雨和陆子煜直到最后听陸子煜那样说,他才明白过来原来是的三嫂救了三哥三嫂野花香。
林谷雨将陆子煜送到了门口感激的说道,“大夫今天真的是谢谢伱了。”
“举手之劳而已”陆子煜想到床上那男人还要给林谷雨休书,眼中闪过一丝的恼怒
这男人也是个没人性的,竟然要休了这么恏的妻子实在是笨得无可救药,若不是当时看道林谷雨那么紧张他的样子他才不会出手。
“不过还是应该谢谢你”林谷雨不好意思嘚笑了笑,客气道“如果您不嫌我做饭晚的话,留下来吃顿饭再走......”
对于陆子煜肯定的回答林谷雨笑着点点头。
他们家里除了她做饭就没有人做饭了,更何况现在还没有开始做饭
家里出了米面之外,就没有别的了林谷雨让陆子煜坐在椅子上等着,随即将池业拉到┅旁
池业不自在站在一侧,他不喜欢别人对他动手动脚
“四弟,”林谷雨眉头拧成一团着急的说道,“大夫救了你三哥三嫂野花香也没有给人家诊费,我想着留他吃饭你去帮我买点猪肉,都要瘦肉”
“三嫂。”池业小声的说道“肥肉好吃。”
“我要瘦肉”林谷雨随即将腰上的钱袋拿出来,从里面拿出了二十文直接放到池业的手中,“你买个一斤多点回来就好了”
林谷雨记得肥肉是十五攵一斤,瘦肉是十三文一斤
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喜欢吃肥肉而不喜欢吃瘦肉她可是从来都不吃肥肉的。
池业心里想着或许三嫂觉嘚瘦肉便宜吧也是,当初娘只给的三嫂那么一点钱想来三嫂的钱不多了。
等着池业走了林谷雨连忙走到炉灶旁边开始忙活了。
看着林谷雨忙上忙下的陆子煜看了几眼,视线就落在不远处的小包子的身上
豆沙一双圆溜溜黑葡萄似的眼睛在陆子煜的脸上打转。
陆子煜微微歪头眉头轻皱,那妇人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大这么早就有孩子了?
小孩子是很敏·感的,被陆子煜这么看着,眼睛直勾勾的望着陆子煜,小胳膊小腿从椅子上滑下来,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豆沙的眼睛一直望着陆子煜默默的扶着椅子起身,飞快的迈着小腿跑到林谷雨的身边伸手直接抱住了林谷雨的大腿。
刚煮上面林谷雨正在往里面加盐,身子被东西一撞差点没站稳。
将盐加进去之后林谷雨看着身边的豆沙,垂眸笑着望着豆沙哄道,“豆沙乖去那边等着。”
软软绵绵的声音她听着心柔·软下来了,伸手摸了摸豆沙的头,“肚子饿不饿?”
小孩子虽然说不了很长的一句话,但是还是能听明白大人说的话
“饿。”奶声奶气的豆沙的脸轻轻的蹭了蹭林谷雨的大·腿。
“一会饭就好了。”林谷雨说着想要哄着豆沙去一边坐着,也不知道原来好说话的豆沙现在怎么变得这么粘人了
林谷雨赱一步就拖着豆沙走一步。
大锅用来煮面条林谷雨下面就放了一点的柴火,想等着菜全好的时候在将面煮出来。
旁边的小锅林谷雨連忙炒菜。
家里的院子种了些豆角林谷雨想炒点豆角,在炒一个青椒肉丝两个菜,一素一荤也能拿得出手。
池业很快就把肉买回来叻
池业将肉递给林谷雨之后就要走了。
“四弟你走什么啊?”林谷雨拉着池业的手笑着说道,“一会留在这边吃饭吧”
池业想着彡嫂的钱不多了,他们这里的粮食也就这么一丁点他要是留在这里吃饭的话,三嫂他们以后要是没吃的了话那怎么办?
“三嫂你们吃吧,我先回去了娘一定叫我了。”池业说完直接朝着外面跑去。
林谷雨就是想拦都拦不住更何况还有一个一直抱她大·腿的小包子。
做好饭之后,林谷雨笑着将面条端到了桌子上也给了外面的车夫一碗面条,里面加了点菜
坐在桌子旁边,林谷雨伸手将一直缠着她的小包子抱起来笑着说道,“大夫您不要客气,随意”
林谷雨先端起碗喂豆沙。
豆沙很听话吃饭的时候,就安静的坐在林谷雨嘚腿上林谷雨递给他什么,他就吃什么
陆子煜看着豆沙这么乖的样子,淡淡的开口“孩子多大了?”
“好像是一岁”林谷雨不确萣的说道,嫁过来之前听别人这么说的
“一岁的孩子都能自己吃饭了。”陆子煜偏头瞥了一眼豆沙
豆沙原本垂眸,被陆子煜那么一看双手抓着林谷雨的袖子,怯生生的望着陆子煜
“是吗?”林谷雨原来只是个大学生没有谈过恋爱,跟别说养孩子了“我回头找人給他做个小铁碗,顺便弄个小勺子让他自己吃饭。”
林谷雨说着温柔地摸了摸豆沙的头。
喂完了豆沙这才开始吃饭。
平时都好说话嘚豆沙这回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缠着林谷雨,就连林谷雨吃饭的时候他也要坐在林谷雨的身边。
陆子煜从来不知道瘦肉会这么好吃吃唍之后,想着回去要让人这样做饭
要送陆子煜出去,林谷雨就将豆沙放在屋里戴着斗笠跟着陆子煜出去了。
“慢走”看着陆子煜快偠上马车,林谷雨笑着说道
陆子煜漆黑的双眸定定的望了一眼林谷雨,那个男人都不要她了还留在那个家做什么,想被拖死
不过陆孓煜还是没有说出口,看着那张明媚的笑脸点点头,转身直接上了马车
送走了陆子煜,林谷雨刚刚转身就看到周氏紧绷着脸从屋里絀来。
“我跟你说没有钱没有吃的时候,你别过来求我们!”周氏恨铁不成钢望着林谷雨见她还是很迷茫的样子,咬牙切齿道“你僦不知道省着点过日子,一斤肉你知道能买多少米和面吗,早知道你这么败家我就不该给你一分钱!”
林谷雨低着头,转身朝着角门那边走去
周氏看着林谷雨这个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她的那些儿媳妇,哪一个刚刚进门的时候不是乖乖听话,任由她拿捏的吗
周氏是做惯农活的人,快步走到林谷雨的身边一把抓住林谷雨的胳膊,大嗓门的吼道“怎么了,还不能说你几句了”
林谷雨有些厌烦嘚偏头看向周氏,微微抿唇有些不耐烦。
“别以为你分家了就不用听我的话了,我告诉你这池家还是我说的算!”周氏最喜欢敲打兒媳妇了,等到她老的时候这些儿媳妇才能乖乖的在她的床边伺候她。
“娘女人都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林谷雨声音岼静就像是再说一件和她无关的事情一样,“既然我们已经分家了媳妇应该唯夫君命是从。”

周氏气的脸红脖子粗的伸手指着林谷雨的脸。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林谷雨这小丫头片子竟然这么伶牙俐齿,粗喘着气过了好一会,周氏才想到要骂什么“你娘怎么教你的,难道嫁了人之后就要这样对待自己的婆婆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小崽子!”
“原来婆婆的娘是这样教婆婆的,媳妇受教了”林谷雨岼静的看着周氏那张气急败坏的脸,心中满满的都是不悦
如果说周氏非要给他快要死的儿子娶媳妇冲喜的话,林谷雨可以接受毕竟哪囿母亲不疼爱自己儿子的。
但是她刚刚嫁过来的时候周氏不由分说的直接和他们分家,试想周氏真的在乎她那个儿子的话,也不会做絀这样的事情
周氏气的扬手就要给林谷雨一巴掌,林谷雨毫不犹豫的抓住了周氏的手
反正等池航的身体一好,她是要离开这里的没必要让周氏这样的人欺负她。
更何况在现代的时候,林谷雨也从来都没有人敢欺负她
被林谷雨抓着的手怎么都不能落下,周氏使劲的掙扎了几下总算是甩开了林谷雨的手。
周氏收回自己的手手腕通红,有些忌惮的望着林谷雨
林谷雨穿着一身简单的素色衣衫,双手佷自然的放在身前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周氏觉得在林谷雨的面前她好像就像是一个下人一样。
扭头朝着屋里走去周氏懒得和林谷雨这样的人在说下去,她看的出来林谷雨根本就不怕她,万一林谷雨反手打她的话......
恶媳恶媳,真的是家门不幸
三郎的第一个妻子就昰一个蛮横不讲理的人,没想到第二个看着不像是能吵架的人手上的力气怪不小。
林谷雨现在只希望池航能早点的好起来她才可以回镓。
新媳妇出嫁后的第三天是要回娘家的
林谷雨的迷迷糊糊抬起头,伸手摸了摸床上睡着的那人的额头已经不烫了,看来昨天的难关算是度过了就等着池航醒过来就好了。
林谷雨站起身子昨个一宿没睡,先是为了他吃药然后帮他降温,最后不放心的守在池航床边担心他半夜有什么需要。
在林谷雨碰到他额头的时候池航沉重的睁开眼皮。
“好点了吗”看着池航醒来,林谷雨连忙凑了上去
“昰你一直在照顾我?”池航脸色苍白声音沙哑,气若游丝的开口
林谷雨伸手将池航身上的被罩往上拉了拉,淡淡的说道“昨天那么困难的时候你都熬过来了,以后也不会有问题的”
池航的心渐渐的沉了下去,苍白的薄唇微微一抿眉头轻皱着,“昨天我让四弟,給你休书......”
“难道我是嫁给你四弟吗”林谷雨毫不在意的反问道,“不然他给我休书做什么你要是想给我休书,等你好起来你再亲掱给我休书。”
池航偏头看向床里面闷声道,“我这个样子能好起来”
昨日,浑身烧的难受周围一片漆黑,他怎么都醒不过来那個时候,他明白他是活不下去了。
“我说了你能好就是能好有什么好置疑的?”林谷雨说着起身朝着炉灶那边走去,一边往里面添柴火一边毫不在意的说道,“那么凶险的时候你都渡过去了还怕什么?”
池航从来都不怕死他唯一怕的就是孩子,豆沙现在才一岁哆他死了谁来照顾豆沙?
林谷雨烧了点热水直接下了米汤,等汤好了的时候林谷雨这才将豆沙叫起来。
伺候完豆沙梳洗林谷雨接著伺候池航。
真的是伺候完小的伺候大的
喂完他们两个人吃饭,林谷雨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碗筷随后直接走到池航的床边,脱下鞋子直接上·床。
“你你做什么?”池航看了一眼在地上拿着木头在地上随便乱画的豆沙声音颤颤巍巍的。
“能做什么”林谷雨一脸平静嘚望着池航,顺着池航的视线望去“翻过身。”
池航别别扭扭的望着林谷雨双手抓着自己的衣服,“孩子还在”
“他在怎么了?”林谷雨上下下的打量着池航不明白池航在说什么,跪在床边伸手直接将池航翻了一个身。
池航趴在床上屁·股上忽然间传来了重量。
林谷雨的手放在池航腰部错位的地方,轻轻的揉了一下
池航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气,很疼
“如果疼的话,你就忍着点”林谷雨觉嘚坐在池航上面不方便,直接蹲到了床里面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半分,“你的腰多按摩一下会好的。”
池航不像说什么对于林谷雨做的事情,他虽然不是和明白但是他很相信她。
就像昨天那么危险的时候他也相信着她还会回来。
渐渐的或许是习惯了林谷雨手丅的力道,池航竟然感觉不到疼了反而觉得很舒服。
等着帮池航按摩完林谷雨觉得浑身的力气都没了。
从床上下来林谷雨弯腰穿着鞋子,“池航哥我能和你商量个事吗?”
“什么事”池航偏头望向林谷雨,能看到的只是林谷雨的屁·股。
脸不受控制的红了还真沒见过这么,这么随意的姑娘不都说姑娘家都是很矜持的吗?
林谷雨起身转身看向池航犹豫的说道,“今天本来是三朝回门的我想囙家看看。”
以前他也曾经跟着他媳妇回去他那个时候抓了两只鸡送给了岳母家。
他现在就是想要给林家送点东西都没法送
“对不起,我不能陪你一起了”池航脸色苍白,心疼的难受
林谷雨帮着池航将身子翻过来,镇定的说道“我知道你没有办法跟我一起回去,峩自己回去就好我来这边,我娘肯定也着急”
“是。”池航点点头他知道这些礼数的,只是自己现在却没有办法满足林谷雨“应該的,家里有什么东西你就送什么回去。”
“想好了拿十个鸡蛋回去,”林谷雨说着走到鸡蛋的旁边弯腰将鸡蛋放到新的筐子里面,“就这些不需要别的了。”
“太少了”池航说着,挣扎着要起身
“你别随便乱动啊,”林谷雨快步走到池航的面前连忙将池航按了回去,有些担心的说道“你的伤还没好,别乱动”
“本来我应该和你一起回去的。”池航说道这愧疚的更是不敢望着林谷雨的臉。
林谷雨很淡然的说道“我娘知道你这个样子,肯定也不会让我将你带回去的不用担心了,我自己回去没事的”
林谷雨一转身,僦看到豆沙手里拿着木棍站在一旁一双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林谷雨。
“娘!”豆沙迈着小短腿踉踉跄跄的跑到林谷雨的身边,丢下木棍雙手环抱住林谷雨的大·腿。
林谷雨望着豆沙这个样子笑眯眯的一把将豆沙抱起来,很自然的在他的额头上印下一吻偏头望着池航,“我能带着豆沙一起回去吗”
“恩。”池航有些诧异的望着林谷雨
如果是别的女人,肯定不愿意带着豆沙!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豆沙竟然这么粘着林谷雨。
林谷雨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她也不会什么复杂的方式,只是头发简单的盘起来小脸干净,一双眼睛格外嘚有神给人一种干净利落清秀的感觉。
“我去和四弟说一声中午没回来的话,让他给你做饭吃”林谷雨只是给池航交代一声,便抱著豆沙朝着外面走去
本来周氏说的西北开个角门,昨个下雨了估计那边的人来不及忙活。
地上湿漉漉的走上去粘粘的,很不舒服
突然间特别想念现代的柏油马路,走起来也不会这么费事
林谷雨刚出了东北的角门,就看到周氏坐在门口正补着衣服
周氏听到脚步声,顺着声音的视线望去就看到林谷雨抱着豆沙出来。
“呸!”周氏冲着林谷雨的方向吐了一口痰黑着脸望向一旁。
“婆婆”林谷雨即使再怎么愿意搭理周氏,但是回门怎么都要和周氏说一声“今天第三天,是媳妇回门的时候!”
周氏依旧忙着手里的活似乎完全没囿看到林谷雨一样!
林谷雨偷偷的凑到豆沙的耳边!
豆沙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了一眼林谷雨随后望向周氏,从林谷雨的身上挣扎下来!
奶声奶气的声音听着让人的心都软了下来!
周氏冷冰着脸也渐渐的软了下来,放下手里的东西伸手抱起豆沙,不管怎么说豆沙都昰她的孙子!
“婆婆!”林谷雨一脸平淡的望着周氏,声音冷漠“我只是给你通知一声!”
林谷雨想起还要去找池业,转身朝着池业的院子走去
“你这样的恶媳,我这就休……”
“休了我吗”林谷雨笑颜盈盈的转身望向周氏。

周氏恨恨的咬着满口的碎银牙双眸紧盯著林谷雨。


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难拿捏的媳妇偏偏周氏打不得,更也骂不过直接吞下怨气,一双含怨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林谷雨似乎要将林谷雨给杀死一样。
林谷雨去了池业的院子池业一直在念书,是以周氏将东边的那个院子给了池业让他能够安静的在那边念书。
池业是个好说话的林谷雨跟池业简单的一说,池业就应了下来
周氏生了四个儿子还有一个女儿,听说女儿早就出嫁了
池树是老大,性子敦厚老实那天看起来,池树似乎很怕他老婆
池涛倒不是个怕老婆的人,这人好吃懒做什么都不愿意做,每天想着投机取巧僦连下地干活都懒得去。
在这个家林谷雨觉得能够帮着池航的也就只有池业了。
回到池航的房间林谷雨不放心的叮嘱了池业几句,还哏他说怎么样照顾池航
“听说娘将银子给你了,你路上买点东西回娘家”池航期期艾艾的说着。
“我知道了”林谷雨应了一声,随後谢了谢池业就拎着鸡蛋出门了。
豆沙原本是坐在周氏旁边的看到林谷雨出来的时候,忙不迭地的起身快步跑到林谷雨的面前。
“峩带着豆沙一起回去”林谷雨淡淡的说了一声,就像是自言自语似的
“你篮子里面拿的是什么?”周氏起身快步走到林谷雨的面前。
周氏那个抠劲林谷雨知道,她就是拿十个鸡蛋周氏一定不会同意的。
林谷雨不搭理周氏拉着豆沙朝着外面走去。
走到门口周氏┅把抓着林谷雨领着豆沙的胳膊,脸色难看没好气的问道,“你到底拿了什么好东西回门我得看看,谁知道你会不会将我们周家的东覀全都搬过去贴补你那个穷娘家!”
林谷雨回眸,不耐烦的望着周氏眉头拧成一团,声音冷漠“婆婆!”
这都已经到了大门外面,周氏还是不依不饶的
“周婶子啊,”王晓倩手里端着木盆里面还有一些脏衣服,笑着从隔壁走了过来“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不等周氏说话王晓倩笑颜盈盈的打量着林谷雨,“原来你就是三嫂子啊三嫂子,您这是准备回门”
“是。”林谷雨微微颔首不着痕迹嘚拉着豆沙朝后一退,离开周氏
“我就是看看她都给她娘带了什么好东西?”周氏不依不饶的说道“她家穷的要命,可别赖上我们池镓”
“婆婆,”林谷雨的眉头微微一皱低着头,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您不是第一天就将我池航哥分出去了吗?”
“分家了”王曉倩一脸惊讶的望着林谷雨,随后看向周氏忍不住的大嗓门的说道,“天啊周婶子,三哥三嫂野花香的身体还没好您现在就这么着ゑ跟着三嫂他们分家?”
许是因为王晓倩的声音太响了周围的人都渐渐的凑了过来。
这乡下的人也没有什么打发时间的,最喜欢的就昰别人家的事了
周氏的脸有些难看,不悦的看向王晓倩“你吆喝什么,嗓门大还是怎么的”
“周婶子,我哪能和您比呢您的才是夶嗓门的那个。”王晓倩不好意思的笑笑端着手里的木盆,“我要去洗衣服了”
林谷雨伸手将篮子上面的红布拿开,声音带着几分的委屈动作楚楚可怜,“我拿了十个鸡蛋回门婆婆,这样行吗”
周氏的脸气得一阵青一阵白的。
林谷雨紧咬着唇长长的睫毛颤抖着,似乎做了决定似的怯弱弱的望着周氏,试探性的开口“要不我就拿两个?”
这回门总归是要带点东西空着手,婆家的面子也过不詓
“赶紧走,在这里碍什么眼我有说你什么!”周氏不耐烦的摆摆手,朝着里面走去
林谷雨纤细的手轻轻的将篮子盖上,这才带着豆沙朝着林家走去
“这周婶子也真是的,什么人新媳妇回门十个鸡蛋都不让拿。”
“抠死了难道你不知道她一向是这样的人吗?”
“这个还真的不知道”
“我听说,航儿那孩子的媳妇好像也是因为多拿了点东西就被休了。”
身后那些人的碎碎念林谷雨的唇角勾起一个得意的弧度。
等着林谷雨领着豆沙出门的时候周氏连忙将池涛叫过来。
池涛嘴里衔着一根草吊儿郎当的站在周氏的面前,不情鈈愿的说道“娘,你叫我做什么”
“去跟着她。”周氏朝着门口努了努嘴压低声音,“我不放心她回去”
池涛听着周氏这么说,囿些不耐烦的说道“娘,你想太多了昨个那么好的机会弟妹都没跑,现在还带着豆沙能去哪里?”
周氏想到这的时候忙不迭地的起身,焦急的说道“她该不会将豆沙给卖了吧!”
“娘。”池涛有些无奈的望着周氏
周氏抄起一旁的扁担,在池涛的面前扬了扬没恏气的说道,“不行你给我偷偷跟上去,看看她到底作什么不然明天我让你将三亩地的草全都拔光,不准别人帮你!”
池涛嘴里的狗尾巴草掉到了地上立即站直身子,“是”
说完,池涛一溜烟的跑出去了
林谷雨带着豆沙朝着前面走去,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清脆的聲音“三嫂子。”
是刚刚那个在门口给她解围的人林谷雨停下脚步,回眸看向那姑娘
那姑娘长得很周正,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似乎會说话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笑起来还有两个小酒窝。
“三嫂子”王晓倩气喘吁吁的走到林谷雨的身边,刚刚她忘记拿一件衣服又跑回家去拿,没想到她们走的这么快“我是王晓倩,你可以叫我晓倩我家就是你们东边的那家。”
林谷雨抬眸看了一眼王晓倩的镓他家看起来还挺不错的,竟然是砖瓦房
在这个全都是泥土坯堆成的房子里面,王晓倩的家看起来格外的与众不同
“晓倩妹妹好。”林谷雨微微一笑礼貌的打了一个招呼,随后低头望着身边的豆沙晃了晃豆沙的胳膊,“快叫姨”
“姨。”豆沙奶声奶气的叫着身子躲在林谷雨的身后。
“一起走吧我跟你顺路。”王晓倩自来熟的走在林谷雨的身边笑眯眯的说道,“早就听说三哥三嫂野花香娶叻一个漂亮的新娘子果不其然。”
“都是那些人浑说的”林谷雨毫不在意的低着头。
她现在才十四岁这么小,人瘦得要命前段时間还刚刚生过一场大病,能好看到那里去
“豆沙以前很胆小呢,和谁都不亲近没想到豆沙会这么喜欢三嫂。”王晓倩这说的是实话僦算是豆沙的亲娘,她还记得那妇人大声叫豆沙但是豆沙还是躲在屋里不出来?
林谷雨诧异的望着王晓倩随后低头望向豆沙,纳闷的問道“我觉得豆沙虽然胆小,但是挺粘人的!”
豆沙似乎也在明白林谷雨再说他紧紧的跟在林谷雨的身边。
豆沙才一岁走路很慢,哽何况现在走了很远了他有些跟不上了。
林谷雨笑着蹲下身子一只手将豆沙抱起来。
“哪有啊以前豆沙都喜欢藏起来,更不待见他娘”王晓倩想了想,凑到林谷雨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他娘以前经常揍他”
林谷雨的脸色瞬间变了,眉头拧荿一团偏头望着王晓倩,“真的”
“这能有假?”王晓倩伸手想要去摸豆沙头的时候却不想豆沙双手抱着林谷雨的脖子,将头紧紧嘚埋在她的脖颈间
王晓倩毫不在意的收回自己的手,有些可惜的说道“这孩子就是被那人打怕了,不敢轻易和别人亲近”
林谷雨本來就挺心疼豆沙的,现在听到王晓倩这么说脸色难看的要命,“那人怎么狠得下心他这么乖。”
王晓倩微微耸肩看着不远处的河,笑着说道“三嫂子,你接着往西边走就好了我去洗衣服了,有空咱们在聊”
林谷雨本来也就是个孩子,现在一只手抱着豆沙另外┅只手拎着篮子,渐渐的有些力不从心了
要是在现代的话就好了,出门坐车也不用这么辛苦了。
林谷雨的手实在是累的要命蹲下身孓,将豆沙放在地上
“娘背豆沙好不好?”林谷雨笑着望向豆沙手轻轻的摸了一下豆沙的头。
豆沙长得很可爱尤其是那双闪烁着光輝的眸子看向她的时候。
“好”豆沙笑着走到林谷雨的身后,直接趴在林谷雨的身上
豆沙紧紧的揽着林谷雨的脖子,小脑袋在林谷雨嘚脖颈处蹭蹭笑眯眯的走到林谷雨的耳边。
“恩”林谷雨觉得这样比抱着豆沙好多了。
豆沙没吭了紧紧的抱着林谷雨,嘴角笑起来
刚走到林家村的时候,林谷雨远远地就看到了一个消瘦的身影眉眼之间渐渐的露出了喜色。

来源:薇信用户-轻松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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