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让孩子爱上语文课麻烦告诉我大家告诉我一下这个歌曲的字幕是哪款软件的?感谢

家长进课堂讲什么主题较好呢 最菦我宝贝小学举办请家长进课堂为小孩上一堂课的活动

家长进课堂讲什么主题较好呢 最近我宝贝举办请家长进课堂为小孩上一堂课的活動。 哎由于欣怡在学校是优秀的,所以老师跟欣怡说要欣怡家长一定要参加。 这下可愁哦欣怡非要欣怡妈参加,可欣怡妈没啥特长啊所以真的不知如何去准备这个课程。 不知其他家长有没有类似的经验能否出出主
家长进课堂讲什么主题较好呢 最近我宝贝举办请家長进课堂为小孩上一堂课的活动。 哎由于欣怡在学校是优秀的,所以老师跟欣怡说要欣怡家长一定要参加。 这下可愁哦欣怡非要欣怡妈参加,可欣怡妈没啥特长啊所以真的不知如何去准备这个课程。 不知其他家长有没有类似的经验能否出出主意,谢谢各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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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真是一次难得的机会,你在那方面比较有优势, 就讲那一方面的。 然后,可以给孩子讲讲宝贝为什么表现这么优秀,她是如何听话的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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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孩子优秀是父母的骄傲. 亲可以同家长们分享孩子的成长及教育指导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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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如果不知讲哪些的话可以跟老师沟通一下,让老师出一下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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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是北京大学社会学系荣休教授王思斌老师在第13期传一沙龙上的分享实录主题是“学术与人生”。

这是一篇万余字的长文从中可以清晰感受到王思斌老师的温和、鈳爱、谦卑、韧劲与关怀。推荐找个安静时候细读王思斌老师是1949年生人,是“老三届”大学生他的回忆本身就提供了一个关于新中国70姩历史的可信注解;他所即兴分享的一些细节、人物、小故事乍读琐碎,但如果带着社会学的视角、社会工作的关怀再读是能从中发现時代与社会发展的一些重要线索的,例如关于农村里的“底层精英”、中国的教育跟着行政走、80年代北京大学的校园氛围等等——也正洇此,本文采取了实录而非其他的形式呈现

* 在沙龙的互动环节,王思斌老师重点与参与者交流了他对社会工作的思考;该部分内容将后續推送敬请关注。

** 封面图素材来自网络陈风檩拍摄。

经王思斌老师审订并授权发布

感谢爱德基金会传一慈善文化基金的邀请。我在這里还有几个感谢和欢迎:

第一感谢爱德基金会,在中国它是一个很出名的民间社会组织在社会福利、公共事业方面做了很多事情。峩能够进入到社会工作这一行和爱德有一些联系。1988年社会工作在中国大陆恢复重建的时候北京大学召开了第一次国际社会工作教育研討会。那一次爱德的丘秘书长也参加了,支持我们后来,爱德一直连续将年报等资料寄给我爱德在反贫困、救助困难儿童、支持困難女性生计等方面做得很好。爱德设立了传一基金并有了传一沙龙也是在做善事。

“传一”是朱传一老师的名字我跟他有过很多的交往。当时他是中国社科院美国研究所的资深研究员他把国外比较成熟的慈善事业介绍到中国。但那时中国对“慈善”这两个字还不是太接受大家都知道我们现在有福利彩票,福利彩票开始做的时候有很大风险什么风险?福利彩票弄好了就是福利弄不好就是赌博。那時候的民政部部长是崔乃夫据说是与总理谈了这件事情,后来做起来了

为什么有人说“慈善”的概念不是太好呢?因为慈善从社会工莋角度看就会想到英国的慈善组织会社慈善组织会社实际上是工业革命初期的一个慈善组织,它跟现在的“福利”有很多的不同所以囿人问,为什么我们不叫福利呢好像大家觉得“慈善”的概念含义比福利低一点。当时中国就是这么一个国情大家有一个慈善之心,吔就不错在朱传一老师的支持和力主之下,慈善作为一个事业在我国逐步发展起来了所以很感谢朱老师。朱老师将后半生的努力都放茬公益事业上基金以他的名字命名,有怀念和勉励之意

第二,欢迎今天参与沙龙的各位在报名的表单里面我看到了很多熟悉的老朋伖,比如华中师范大学的祝平燕教授民政部政策研究中心的徐付群老师,中国扶贫基金会的刘文奎副理事长兼秘书长——中国扶贫基金會是一家民间基金会几年前,我是他们专家委员会的委员每一年评出全国最好的扶贫人士、企业或组织,大家一起来推动中国的反贫困事业另外我的一些学生也来参加,我很感动比如芝加哥大学的冯慧羚,奥克兰大学的李泽男在大连科技学院任教的张岩,以及北夶今年毕业的学生朱梦圆、吴富兰、张弛、蒋罗等感谢我曾经认识的、合作过的以及没有接触过的伙伴们来一块参加活动。

当时和组织方联系沟通时我在想,要不要做沙龙为什么?因为沙龙都是有故事的人才能讲讲的东西也要活灵活现。我没有太多的故事那怎么辦?在犹豫之际,了解到这个沙龙是交流型的这就比较好。最近一段时间不少人找我有的人要用我的资料来写博士论文,会问我:“王咾师您怎么就跑到社会工作这边来了会感到后悔吗?”有的老朋友会问:“思斌你觉得在社会工作怎么样?”不管怎么样我从1988年开始进入社会工作,在这一行里已经30多年了实际上社会学方面我也没有离开。

今天讲我的学术历程这里边有点思考,也有一点关于我对學术的看法可能会讲一些很一般的事情,关于我怎么走在这条路上还有大家说的“有所坚持”。实际上对于我来说还不叫“坚持”紟天就讲讲我能在这里干下去是怎么一回事。

从“孩子王”到大学老师

一个学校是我从初中到高中以及来北大上学之前我所在的中学昨忝晚上(9月18日)我有一次小聚会。我在老家教中学时的一个学生现在在中国人民大学附中当副校长;人大附中在全国招好教师他就在全國的考试中被挑中了,现在是副校长前几年中国队参加奥林匹克物理竞赛,都是他带队每一年都拿到金牌等奖励。我也觉得挺自豪洇为学生做出了成绩。

我以前在的中学比较普通但在当地也有些名气。大家都知道衡水中学每年在高考中升重点大学的学生很多。我咾家是河北沧州与衡水是邻居,以前我就读的中学是“河北交河中学”那时,河北省高考时交河中学的学生考得很好,也有衡水地區的学生来我们这边上学后来经历了县改市,交河县成为了泊头市市政府所在地搬迁,交河中学名气日衰

为什么?中国的教育是跟著行政走的这个也可能是一个社会学的研究课题,哪个地方行政重要那个地方教育就集中。大家看一看北京有多少大学南京、上海、武汉有多少大学?这些都是行政中心再加上1999年之后,国家实行教育扩招一扩招就把教育拉进了经济领域。哪个地方经济条件好那個地方的教育条件就好,经济条件不好的地方教育也不好搞(衡水中学是个例外)所以很多中西部地区,教育比较落后你们看爱德基金会,包括其他的一些基金会项目如“西部阳光”等假期就组织志愿者去西部地区支教。那些地方的老师干什么去了好老师跑光了。鈳见政治对于我国教育的影响是很大的中国跟发达国家不一样,发达国家的一些好大学可能就在一个小镇里面。中国的好大学几乎都茬大城市这是国情。

我1961年上初中1977年底考到北大,这中间十几年我几乎都是在交河中学当学生、当老师、直到考到北大来。而从1978年2月開始这40年我都在北京大学。所以我这一辈子可以说都没有离开教育,从“孩子王”到大学老师

“文化大革命”结束后,我在我的村孓教过几年书那时候,我带着孩子们下地种玉米、种蓖麻,秋天去卖卖完之后给每个同学买个书包;我还自己刻了版,用红漆在书包上印了“走五七之路”几个字做老师的乐趣就是教书上课,还带着学生在没有人要的地里种玉米、蓖麻、薏米等等,学习和劳动、“创收”一起学生高兴,家长也高兴这段经历还是挺有意思的。

我的导师是雷洁琼教授我是听着费孝通教授的课成为今天的大学教授的,但人生的第一个老师是父母

我的家境很有意思。关于家庭对教育的影响我十几年前就想研究一个问题:一个人的受教育程度跟其家庭背景有关系吗?我们学社会学的都知道在社会流动、地位领域,有一个布劳-邓肯模型研究结论是说,在美国一个人的职业地位与父辈的教育程度有关,如果父辈的受教育程度高那孩子在读书、就业方面就会好一些,而如果父辈的受教育程度不太高那孩子的將来就会受影响。

我们家里的情况好像与这一结论有点关系我父亲在民国时期读过三年小学,当时也算不错的学历了我父亲的字写得特别好——北大社会学系的学生都知道王老师的字写得不错,那是因为受父亲影响;当老师后我的黑板板书也很明晰,第一行写什么、苐二行写什么最后检查完,一个完整的讲义就出来了——话说回来虽然父亲那时候只读了三年级,但因为读得扎实我感觉其水平和現在的初中差不多。

我父亲还是我们村里第一个共产党员(1944年入党)后来在村里当了支部书记,在乡里当了会计我们家常有各个村的會计来一起算账,这样家里也有些小的文化气氛

我父亲的算盘打得很好,噼里啪啦又快又好,打算盘算“小九九”:“一一得一、一②得二、二二得四、一三得三、二三得六......九九八十一加起来一共多少?”我至今记得父亲一边打算盘、一边说:“小算盘不用打上边倆下边俩(“俩”当地发音lia)”,就是算盘横梁上面两个珠、下面两个珠结果就是1155。他用算盘算三位数除法既快又准,他打算盘特别嫻熟这使得我们对于文化有信心,所以我们家每年大门上的春联都贴

我父亲特别想让我们读书读出来。实际上我们家里从老辈看家境還是不错的据说100多年前,家里还是有点东西的应该是殷实富裕之家。前一段时间许多地方搞城镇化,把农村的老房子都拆了我反對“一刀切”。我们老家的房子到现在180年砖包皮的房子。当时砖包皮的房子在农村很少所以我估计我家祖上还是有点东西的,不是财主但一定不是穷家主。这些是不是对我家的发展有些影响应该有。但是后来我们家破败了,民国时期军阀混战天灾人祸,将我们镓的骡马都抢走了家人生病和洪涝灾害等,到1940年代初家里的积蓄也就丧失殆尽。但从另一个角度看也变成了好事。1947年我们当地评“荿分”我们家被评为“贫农”,如果是“富农”情况就不一样了。

那个时候我们当地真是很穷。是怎样一种情形呢1959年开始的三年困难时期,我们吃玉米核(学名“玉米棒芯”)就是将玉米棒的米粒剥完之后,把剩下的核(棒芯)磨碎再吃记得我上初中的时候,叺学通知书上学校让每个学生带5斤干菜我就到村里的菜园子去,捡人家不要的很脏的白菜帮我们称之为“菜帮子”,捡来带到学校去那时候就那么苦。受过苦的人才知道今天的幸福生活

在那种情形下,我们家虽然生活苦但孩子学要上。我父亲算是有眼光的人我紦他定义为“底层精英”,在当地很有名气他是当地少有的共产党员、知书达理、勤劳能干、为人正直,并且将我和哥哥都供成了大学苼上世纪80年代之前,我们一个100多户的村子里一共出过5个大学生都是我们并非最大姓氏的王家的。我的近支堂哥在天津读大学、两个堂菽是大学生我和我哥是大学生。我的堂叔考上大学后因为家庭困难其父母不想让他们去读大学,我父亲就去劝讲孩子读书很重要,後来说通了

所以,你看这个文化氛围很有意思一个人家里穷,如果你有志气在崇尚文化的氛围中能够读书,也是一个好事虽然不能做官发财,但至少可以跳出农门所以,父亲一直支持我们往前走使我们走到了今天。我很感恩我的家庭和父母

有人很好奇地说:“王老师你怎么走的路,今天在北大还混得像个人样”我说是“弱者”沾了光,别人又问:“弱者怎么会沾光呢”

我上小学、上初中嘟是班里年纪最小的,6岁上学当时农村教育不太好,有的同年级的要比我大2-3岁那时候就在班里有“霸凌”。年纪最小的在班里能当班長吗轮不到的,胳膊有劲才能当班长所以我就一心读书了,认真学习上初三时,我身高只有1米52这在班里还能当干部吗?没有我的倳但这也帮了我的忙。我没有别的能耐就坐得住、懂得扬长避短。初三之后我在班里年年考第一。

上高中的时候每个班同学们都會凑钱买一个理发推子,同学们自己互相理发不再出去花钱理发。开始班里有两个年纪比较大的同学给其他同学理发,受到好评是模范团员,但是他们两个学习不太好班主任就说:“王思斌,你学习好你帮他们理发去,让他们多一点时间学习”这样,我就成了癍里的理发员什么叫公益?从做好人好事开始从大家不经意间走向互相团结和协作开始。

我的努力是持续的我不喜欢张扬,在北大吔是如果有人来采访我,我一般不接受我不希望做这样的事情,我更喜欢有时间去写自己喜欢的东西

在多数时候,人的成长和发展僦靠自己的本钱我认为本钱就是个人实打实的能力和知识。如果你是当老师的你有什么能耐?教书行不行对学生如何?学术行不行如果你是社会工作者,那你怎么服务服务哪些人?有了困难如何解决只要有了实打实的能力,什么都不用怕社会基本上是公平的,能不能突然有机会冒一下有可能,但绝大多数人是在自己几十年的积累中慢慢向前走的我是其中之一。

到后来我走到今天这一步靠什么?我觉得靠勤奋父母给了我一个好机会,我自己脑子也不笨说实在的,从1985年7月留在北京大学当老师开始我就没有周末,都在看书、写东西鲁迅说过:世界上哪有什么天才?我是把别人喝咖啡的时间用来工作了我觉得我也是这样,别人去世界各地玩我看着挺好,但也不是很羡慕因为我在家里写东西了。中国人民大学办有报刊复印资料连着好几年都邮寄给我。一位期刊的主编祝贺我:“迋思斌你又被评上文章转载最多的作者了。”我想如果我是平庸的人,文章还写不出杂志也转载不了,那就很不好意思了

勤奋是┅个很重要的东西,我认为自己在这方面没有遗憾但是陪伴家人的时间少了许多。在这个意义上我感谢我爱人——“当家的人”。说個开玩笑的话我不会做饭,只知道水开了其他什么都不知道。今年疫情期间我才知道拍黄瓜的做法,把黄瓜一拍放上盐待一段会兒再吃,别的一概不知怎么办?疫情这五六个月我几乎天天去北大在学校吃食堂。我这人也有意思我在北大吃了40年食堂,也没有厌煩好吃不好吃对我来说好像也不是很重要,对吃的没有太多追求这能给我很多时间。

另外我还是能想问题,我觉得不想就出不来思想大家看我的大小文章,每篇都有所指在咱们国内比较好的刊物《中国社会科学》写文章的时候,我会琢磨很多正着想、反着想,想写点新东西中国社科院和我关系很好的一位编辑曾说:“思斌啊,你不要总想着语不惊人死不休你的文章大家一看又是一个新观点,不需要那么多创新”但我认为,如果写文章像白开水一样就是浪费时间、浪费资源、浪费大家的精力。所以每一篇文章我都有所指、有所思我的文章水平有多高我不敢说,但我敢说每篇都有一些新想法言之有物。我觉得自己不能对不起读者、对不起杂志、对不起峩是一个当老师的所谓学者的身份所以,能够坐下来、坐得住愿意思考问题,这很重要

从哲学,到社会学到社会工作

我现在跨了彡个学科了:第一个是我在1977年考的北大哲学系,之后从哲学系到了社会学再后来到了社会工作,和“三级跳”一样是跳高了、跳远了,还是跳到坑里了我不知道。

为什么能够到北京大学说实在的,我中考和高考在班里的成绩都挺好每次考试都考第一。我不偏科泹相对来说理科更好一些。文科的作文我不会低于前五、六名理科和外语我都是第一名。如果当时不是“文化大革命”我就一定会学悝科。当时大家认为理科培养工程师,文科是“万金油”有重理轻文的环境。但后来怎么就考到北大哲学系了呢

我原来应该是1967年高Φ毕业,但因为“文化大革命”我到1968年才毕业回到自己的村子里面。可能大家听过一个概念叫做“知识青年上山下乡”但我不是“知識青年”,我们被叫做“回乡知识青年”什么是“回乡知识青年”?就是户籍是农村的回老家跟父母种地。

回家半年多后上边要各鄉各村办学校,我那时是老高中二年级学生那会儿学的东西很多,所以我就当了民办小学教师后来我成为原来毕业学校的一个公办老師。在五年的中学教学经历中我教过初中语文、初中数学、高中政治,但没有教过高中物理、化学1977年考大学的时候,由于我把化学忘嘚差不多了但语文、数学、政治这些东西都明白,所以当时志愿就只报了一个:北京大学哲学系

在北大读过书的同学都知道北大哲学系很牛,其实那时候更牛全国有名的哲学家都在北大哲学系。那时候我是带着工资来北京大学哲学系上学的。为什么呢因为我那时巳经有5年工龄了,而那时候国家有一个政策够5年工龄的,可以带着工资去上学高考前我想,考不上北大我就继续当我的老师考上我僦读书去,哪一个结果都行

我考上了,这应该是不错吧但话说回来,到北大之后我就发现自己差得太远了什么叫“差得太远了”?峩一看里边有很不少高级干部子弟和大学教授子女,他们说的东西我根本就不懂我们农村来的,知道种庄稼怎么回事什么时候该怎麼种,但我的同学们在讲国家大形势讲中南海里有什么大事情,自己有什么主张和看法这一比我就变成“老土”了。在北大我也没当幹部说实在的,北大这些同学都很厉害我只能读自己的书。但也有收获我们哲学系1977级有3个班,120个同学4年下来,最后平均分我是排茬前面的

那个时候我觉得自己还可以,我也没有大的学术志向读大学满足了我的要求,而且在我们老家那个地方“文化大革命”前嘚“老三届”只有我一个人考上了大学而且是北京大学,这个在当地成为了一个“传说”我也有了些名气。

到了北大之后怎样适应这個环境是个新问题。可能有的同学不知道1978年之后,北京大学还有一个竞选活动那时候北大的学生很活跃,在大饭厅(现在是二十一世紀讲堂)每天都有大家的演讲讲什么?比如我要当了海淀区的人大代表,我有哪些政见我可以做些什么。我也不太明白他们怎么知道那么多事情,我什么都不懂没有奢望和选择,我只能去念书所以在北大哲学系,我还是一个念书的人

期间也有过一个刺激。到叻大二老师会问我们将来研究什么,找研究方向有一个同学问我:“思斌,你将来想搞什么”她说的“搞什么”,是说要研究什么研究方向是什么。我说我没想过这个东西,要不我就回去当老师说这话也不是敷衍,因为我在来北大之前就当了交河中学的团委书記学校也想培养我接任校领导。我每一次放假都要回交河中学跟老师、领导说一说学习情况,也问问学校有什么需要我能帮忙做些什么,好像跟没离职一样

我有很深的家乡情结。在北大当了多年老师我回到家乡还是背着粪筐去捡粪。我的一个同学在当地任副县长有一次,他坐小轿车在公路上碰见我问:“思斌,你怎么还干活呢”农活我都干过,所以我对农民的感情特别深我是农村出来的,我一直没有认为我是北大的学生、北大的老师应该很牛,我一点也没有这种感觉

回到之前讲的,那位同学问我“搞什么”我自己吔开始想,我到底要搞什么大家都有方向了,这个研究马克思主义哲学那个跟冯友兰研究中国哲学,也有研究宗教学之类的而我,研究国外的东西英语不好,以前我学的是俄语俄国哲学当时已经不吃香,轮到西方哲学盛行研究中国哲学史要文学、史学底子好,峩不敢我理科还可以,于是就报了一个方向:自然辩证法它是社会哲学里面一个重要的方向,研究自然、人类相互作用和运动的规律

我虽然数理好一点,但到大学里面做研究要很专精所以为了准备研究自然辩证法,我到北大的理科系里面旁听他们的理科数学化学系的有机化学,物理系的高能物理讲座我想,在哲学系里面或许没人这么想过。北京大学哲学系的数学是四类数学理科系的二类数學我当然听不懂了,但很感谢我在北大心理系的“小老乡”他说你听不懂,我告诉你怎么做我差不多就跟抄人家的作业题一样,让他敎我做作业然后交上去。

听了理科的课我知道水多深。搞专业你没两下子,就不要轻易说是搞什么的物理、化学的课我也去听了,为什么听化学课呢因为哲学系老师经常讲什么有机联系,我就想什么是“有机”?什么是“无机”我为了搞明白他们说的概念,僦也去听了“有机化学”课大家看,我还是有些小想法的吧

我尽量懂点知识,这样就能在理科方面想一些东西我后来写的文章,有嘚就用了理科的知识比如,关于社会工作、民办社会组织怎么和政府协同的问题协同的概念哪里来的?我看过“旧三论”和“新三论”“新三论”里面有“耗散结构理论”“协同学”和“突变论”。“协同”是一个生物学和化学方面的概念我将它拿过来跟社会学和社会工作联系在一起,就有用了所以说,你学到的东西都不会白学的在这个意义上,我觉得我还是努力了

后来因为北大要建社会学系,我就被选中到南开大学学社会学当时有一个社会学“南开班”,“南开班”是教育部办的师资班在全国18所综合性大学招收了43名大彡的学生去读。北大派了5个人我是其中一个。我们后来留在社会学系听了雷洁琼先生的课、听了费孝通老师的课、听了系主任袁方教授嘚课留在社会学系,我从哲学变成了社会学

为什么从哲学变为社会学?辩证法方面的知识和理论很深奥说实在的,没有哲学的脑袋别研究哲学。哲学的思辨性太强了这么说有道理,那么说也有道理辩证法,辩证什么怎么辨证,就看你怎么看了到了社会学里仳较实在,以实证为主要研究什么,办法是做调查我能做得到。我第一选择是研究农村农村,我太熟悉了闭着眼就知道农村大概什么样子。农民怎样种地怎样生活,我知道得比较细致

我在读研究生时,学位论文写的是农村家族我的导师雷洁琼教授是研究家庭嘚,后来我就研究我们村里的家庭我那篇论文还不错,后来改写为“经济体制改革对农村社会关系的影响”经袁方教授推荐,在《北京大学学报》1987年第3期发表1988年获得北大青年优秀论文二等奖;2009年获陆学艺社会学发展基金会“社会学优秀成果奖”优秀论文奖。

从哲学到社会学给我一个新的机会什么机会?——联系实际做学问社会学讲究联系实际,只要肯下功夫理解这个社会,就能够研究出东西来我有哲学的底子,又愿意了解基层实际这是我的长处。那么后来怎么又迁移到社会工作这边来了呢有的人说:“王老师,你的社会學做得不错怎么跑到社会工作里去了?你看社会工作现在又不景气……”我说:“你别说了也不是我愿意来的,因为北大要建社会工莋专业我当时在系里当副系主任,别人不管这个事情我管教学和科研,办专业靠谁就变成我的事情了。”

1988年12月我们系召开了我国嘚第一次社会工作教育国际学术研讨会,我参加了是秘书处的。但那个时候我对社会工作一窍不通1994年我们又开了一次社会工作教育国際学术研讨会,当时我通窍了为什么?我知道社会工作是干什么的了我写了一篇文章,做大会主旨发言题目是“中国社会工作的经驗与发展”,这篇文章后来还得了奖(北京市哲学社会科学优秀论文一等奖)学社会工作的人应该读过我那篇文章。在那篇文章中我講中国在计划经济时期有行政性社会工作。为什么因为“工青妇”做的很多服务应该算是社会工作,虽然他们不是专业的但做了为老百姓服务的事。到现在我还持这种观点也得到了许多社会工作同人的赞同。我的社会工作底子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我从1989年开始进入社会笁作领域。那年9月我到印度孟买的Tata Institute学了20天的社会工作专业课程—Social Planning(社会计划)。我在北大留校之后袁方教授让我协助讲过一门课—“社会發展计划”。在印度参加的培训和我参与讲的课没有多大原则性差别所以我在中观层次进入社会工作没有觉得有多困难。后来我在北京大学讲的社会工作的专业课叫“社会行政”,这门课在宏观上与社会学有很强的关系

我没觉得自己是跨了行。为什么因为我用了社會学的一些研究思路和方法,用一些概念来解析社会工作中的问题我实务不太好,让我去做个案工作我也能凑合做一点,但是我真正嘚长处是从中观、宏观上看问题、分析问题大家看我写的文章,基本都是从中观、宏观上讲分析制度和政策,看我国的社会政策该怎麼办为什么会这样想?我有例子我有现实,我有想法这是具体实践和理论结合的一个点。

所以各位如果做学问或者在社会工作里媔想做点东西,包括写文章你一定要有例子,一定要有概念在那里放着两个对在一起,看看能不能符合实际能不能解决问题。否则只有实践,没有思想或者只有理论,不能脚踏实地这一点对社会学和社会工作都十分重要,对社会工作尤其重要 

有的人认为社会笁作就是实务,我同意社会工作是实务取向的但是作为一个研究人员,或者作为一个想有造就的人如果只会开几个小组、按程序做个案辅导,没有提炼就会成为你的短处——有实际经验的人一定要有提炼。我在和香港社会工作界交流的时候发现香港社会福利界的各種人都可以在大会上发言,而且有理念、有概念为什么人家那么做?因为他们认为做社会工作不能离开研究。你做了别人没做过的事凊为什么不把它说出来、找出特点,与别人分享我觉得我们应该去做研究。

事情落到了我头上接着是认真做而已

我这几十年,除了栲北大时做了选择其他的几乎都没有选择,事情落到了我头上接着是认真做而已。

也有人说社会工作比较苦,因为是和贫困人口、困境人群打交道对我来说,从和贫困没有太多相关的社会学变成一个与贫困和困难相关的社会工作教育者,也是一个跳跃说实在的,社会学可以不管具体的这个人、那个人;研究社会阶层也就是了解一般的农民工怎么样了,老龄人口如何了最多是在政策层面说一說想法。做社会工作就不是这样比如农民工的贫困,家里孩子吃不饱、上不了学社会工作者要想实招,想可以做些什么来帮助他们;媔对老年人的养老问题我们该怎么办,要实打实地想和做 

有人问我,从一个理论专业到转到另一个不但有理论而且有现实关怀的专业对我的心灵来说是否有所触动?内心是否发生了变化

说实在的,从学术角度讲我认为没有太大的差别,因为我是做老师的这个专業是雷先生(中国社工第一人,1931年从美国回到中国在燕京大学教授社会工作)建的。我的导师1988年把社会工作专业建成后她去做国家领導人(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六届全国委员会副主席,第七届、八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副委员长)不可能操持具体的事情,那这事情谁来办我是她的学生,又是系里负责教学的我不管,可能吗自然就落到我头上了。

那么之前我有没有心情波动呢我今忝讲的也不一定对,人性这个东西我觉得很重要一个人在深层次上对社会的看法、对人的看法很重要。我还记得1992年跟香港的一些教师去渶国的诺丁汉大学做学术交流当时诺丁汉大学社会工作系的系主任斯蒂文森教授是一个很有名的儿童社会学家、社会工作学者。她当时僦跟我们说:“如果你对社会没有兴趣、对人的问题不感兴趣那你最好不要做社会工作,社会工作是专门面对着人的困难来做的你没囿这个思想准备怎么来做?”

我有这个准备吗有什么准备?

我想了一下其实还是有一些基础。首先家风家教是一个我们家虽然没有忝天说我们应该做好人,但父母的行动在潜移默化影响着我们他们做的事情我会看在眼里。比如我小的时候我们当地的生活条件一般,但是每年都会遇到来自其他省份逃荒乞讨的人只要他们到了我们村,到了我家门口我母亲就马上跟我说:去看看家里还有没有饼子(玉米饼),如果有几个就给他(她)一个如果只有一个就给他(她)一半。我母亲是这样的人善良且具有恻隐之心。她认为人家跑這么远来了饿了,咱们心里也过不去能帮一点是一点。

我现在也是这个想法在北大上学的同学知道,在北大东门地铁站常常有几個外省来京卖红薯的,城管老是驱赶他们因为他们挡路了。但我一看见卖红薯的就想跟他(她)说几句话。那一年我看见一个卖红薯嘚女性我就拿钱买个红薯。实际上我不是想买红薯是想跟她说几句话,问问她家的生活状况如果不买,还问人家会耽误人家做生意。

我问:“你哪里人呀”

又问:“家里有什么人?”

答:“一个儿子一个姑娘”。

我再问:“他们是干什么的”

她笑着说:“两個都在上大学。”

我一听特别高兴一个农村妇女来到北京卖红薯,供儿女都上了大学我对她特别敬佩,也为她高兴我觉得一个平凡嘚女性,通过自己的努力卖红薯让子女读书很了不起。大家可以想想卖红薯,是个苦活看人脸色,还要时刻提防城管人家不容易。在这种心理下就想能帮多少是多少,这是很自然的事

还有一个例子。有一次我去另一个大学开会,开完会中午要吃饭了走到大門处,看一个收废品的农民工推着装满纸箱子的三轮车吃力地往前走看到这些,我不由自主地就上去帮他推车子我们几个同行的也过來帮着推。这是不需思索的事情我认为,“慈善”是融到骨子和血液里的事情这是人生的一部分。在这个意思上如果一个人有这份惢,就容易将社会工作做好、将公益做好

定力来自哪里?我想这或许不是定力不定力的问题,别人遭受困难你在旁边端坐喝茶,你唑得住吗天天算计自己如何得利,你可能也没有定力

对于社会学家、社会工作者来说,不要想发大财财发不了,但也穷不到哪里去对不对?过平常的日子是不错的

今年也有一些热点事件,比如北大考古系女生钟芳蓉家庭贫困但报考了北大考古专业。有人也许会說考什么古,还不赶紧挣钱去但是,话又说回来了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况且北大出来的学生没有几个特别穷的这个牌子就是“金芓招牌”,她愿意做考古愿意对中国文化有点贡献,我觉得是好事还有一个我的“小老乡”,2018年考到北大的王心怡她写一篇文章叫莋《感谢贫困》,说贫困让她懂得了很多我也很感谢她能在这么一个高度来写。我不是说贫困很好而是我们在面对贫困时,贫困能使峩们坚强、看清世界、看清方向

在这一点上,社会工作和社会学都让我学到很多东西生活在基层,才能看清老百姓是如何生活的他們也是我们的兄弟姐妹,所以我们不能说自己做好了就行了自己的日子过得不错就可以了。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还有一点,在和同学、咾乡聚会时候大家谈起人生,提到有些同学之前弄得很红火但不小心在事业上摔倒了,看来人还是要防的但我一辈子也没提防过什麼人。人们常常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说实在的,我这个人很奇怪我肯定没有害人之心,可连防人之心也没有我没這个东西,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我的发展比较自然,靠自己努力走得还比较顺。

今天的讲座或许让大家感到很无味说王老师讲了┅套什么东西?依我的人生经验人和社会结构之间哪个更重要?我认为结构更重要个人在结构和制度之下生活,只能做一些小小的东覀除非遇到了一个机遇。我也能看清自己能做的事情在这个意义上,对人诚恳就好了做事情的时候我也不想惹这事那事,跟我无关嘚我也不会涉足我碰到一些事情,有时要说话的就说两句话,但不去钻牛角尖在这个意义上也算一个定力,能够定下心来做自己的倳情

在学术上要有定力,这不等于做学问是“世外桃源”我有一本文集叫《社会工作之真善美》。从2009年起我每个月都给《中国社会笁作》杂志写一篇小文章。我写了10年今年11年了,每一期都有一篇小文章反映了我的想法,每一篇都不一样文章是随着时间走的。可能有人会问讲社会工作的真善美,你是不是就觉得社会工作是真的、美好的会陷入到自我陶醉中去呢?其实不然我做学问或做工作,有一个概念就是“超前半步”,这是我的哲学

我和我的研究生也说这过,你不要想一下子就搞出“牛顿定律”来为什么?因为可能别人早就想过了但是,你可不可以比别人往前走一小点如果你不能超前半步,写什么文章别人说了好几遍了,你又写一遍虽然鈈是抄袭,但也是重复你能不能向前走一小步、有点新想法呢?有点新想法叫“超前半步”。

我觉得我们做工作不要想一步登天。泹如果陶醉当前的生活没有更多的想法,那就错了如果能够比别人多想一点,超前走一点你可以看到前面,别人也能看到你走的路所以,不要觉得自己有多能耐也不要觉得自己很颓废。这样就使得自己能够坚韧实干

要自信,但又不能太自信

最后说说我记在心Φ的不足,自己学术上的内疚

第一个是我讲课的时候讲错过一个人名。1982年我大学毕业之后就留在社会学系任教,当时在北大第二教学樓讲“社会学概论”(选修课)一个教室300人,我在讲社会学产生的背景的时候不小心讲错一个无关重要的外国人的名字。现在我也不說怎么错的了但我还记得当时念错的那个人名。

第二个是我写文章的时候写错了一个外国作者的名字1987年写了一篇文章,把人名写错了好比将“王思斌”写成“王斌思”,我后来纳闷怎么会写错呢?这篇文章也不拿给大家了就当成心中的警钟,将这个错误记下来勉励自己,以后写文章、讲课的时候不出类似的错误

和大家交心,就是说我们可能会犯错误但我对自己的这一类错误不能原谅,学术錯误不能原谅我对学生很严格,我的学生都说怕我实际上我是见了学生后就问论文写得怎么样了,这导致学生说怕我其实我对学生挺好的。毕业之后的同学觉得上学时候我很厉害现在看来很慈祥。

前几天我在北大燕南园食堂吃饭一位2012年入学的本科生,毕业后又回丠大读研究生她看到了我,说:“王爷爷是你啊!”她说当时看你很严肃现在看着你挺好的。我很高兴:“哈哈我是挺好的,谁说峩不好!”

今天想说,我几十年都就是这么过来的我觉得有这么两点吧:一要看大势,大的形势看清楚;二是要自信但又不能太自信。毛泽东说过一句话: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水击三千年。你要完全自信就会觉得别人不怎么样英雄人物才这样。我们平常人既要洎信又要不自信,这可能是一个现实因为现实社会这么复杂,完全弄明白不大可能但是你要说不明白,你就不可能站住脚

我借名人嘚话来做今天分享的结束,各位听者以为如何谢谢大家。

特别感谢志愿者蒋未来(昵称广东社会工作从业者)、实习生宋立琴(北京夶学社会工作专业硕士)利用业余时间帮忙对王思斌老师的现场分享速记稿进行了高效而优质的精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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