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人在从你的全世界路过壁纸花圈钱纸店时店主问你买什么进来看,只是从你的全世界路过壁纸而已,为什么这个店主这么欠,

(如果你懒得看,那你还可以听): /programs/view/7YQSNJXod9U/       我出生于一九八零年  2010年,由我带领80年代的你逐步奔三  21世纪的第一天,二十岁的我,曾许下了十年的愿望    在过去的十年中,我们出国过,因为我们想回国后能更加绚丽夺目  在过去的十年中,我们网恋过,因为我们曾幻想网恋后就能嫁给他  在过去的十年中,我们大干一场过,因为我们认为那之后就可以住上大房子、开上小轿车  在过去的十年中,我们在理想与现实中不停选择    当我回国,不死不活的落足于北京这个现实的社会  当我回国,拥挤在地铁的人潮中  当我回国,坐在广播电台的直播间里  我在想,这就是我即将过去的十年吗?    今天,我三十岁了  十年前曾许过的愿望,如今它丢在哪里.?   于是,我有了新的想法  我想和即将或是已经奔三的你们,共同分享我们刚刚走过的十年  那段锦瑟年华,那段属于我们的故事  突发奇想一个名字  我们暂且叫它《十年飕飕》吧  --------------    故事开始于日,生于1980年的班步和乐北在酒吧一同跨入了千禧年。两人从小在电台主持儿童节目。二十世纪的最后一天,他们的广播梦第一次支离破碎,班步一怒之下许下了一个“十年愿望”,同时决定出国镀金。    在胡同长大身无分文的班步该如何走出国门?    她们又是怎样继续着他们的广播梦?    二十几岁的她们经历着怎样轰轰烈烈的爱情?    精神与物质她们又该如何选择?    2010年,走过二十一世纪的前10年,已然步入而立之年的男男女女们,最后又过着怎样的生活?  十年后的班步和乐北有没有实现十年前许下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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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1.    班步从北京人民广播电台的19层坐电梯到达底层,穿过挂有很多主持人照片的大厅,通过有警卫看守的大门,又迈出传达室的最后一道门。这一次她真的被广播拒之门外。她的梦想、她的回忆、她的全部就这样被扣留在了这座大楼里面,无法继续。  
五个小时之后就要进入期待已久的21世纪。  
班步完全没有想到就在20世纪末,她居然失去她的爱情,她的梦想。    班步走到马路边仰头望着灯火通明的电台,伤心的眼泪因仰头而回流进鼻子,她吸溜着, 肚里泪如雨下。    在过去五年的锦瑟年华里,就在这座大楼的19层,班步做着儿童节目的客座主持人,没有工资,她依然乐意,因为这是她的梦想,这是她永远的职业。但如今,由于仅仅是职高毕业, 20岁的她便再也不能用“儿童”或者“青少年”的身份在电台进进出出,电台也无法继续收留她。一个儿童心中的“明星”只能被打回原形,回到三里屯酒吧街做着啤酒促销小姐。    为生计、为挣那几个破子儿而奋斗着。    学历,为班步的梦想扎上了致命的一刀!      乐北,一个曾经、现在、将来都崇拜班步的人。这种崇拜荒谬的可爱。别说她是个女孩,就算男孩也不会对班步如此的百依百顺。    “电台把我PASS了,我现在特别郁闷,提着沉重的书包在寒风中给你打电话,我告诉你,三十分钟之内必须让我见到你,否则我要是出什么事,你可千万别后悔!三里屯‘男孩女孩’见。”班步边走向公车站边拨通乐北家电话。    “啊……!”乐北一句话还没说,电话那头就传来一阵忙音。     乐北对班步的崇拜让别人看来简直就是同性恋。她喜欢班步的主持风格,喜欢班步古灵精怪的思维,喜欢班步的穿着风格,喜欢班步风风火火的言谈举止,甚至喜欢她写字的笔迹。乐北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这个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女孩有种与众不同的感觉,有种神奇的魔力影响着周围的人,当然也影响着乐北自己。她的梦想也是广播,只是和班步比起来,她想的太多,做的却太少了。      班步刚到‘男孩女孩’就看乐北这个傻大个站在门口,把自己武装的就露出了一双大眼睛。    “大眼无神!傻站着嘛呢?”班步边走向乐北边喊着。    “你小眼聚光!我都冻成冰块了。”乐北半开玩笑的回应道。  
 “谁说我眼睛小了?”一边说一边瞪着她那内双的眼睛看着乐北,然后语气悲伤的说道:“姐们儿,这次我真的被咱们电台Pass了,他们不要我了,说我学历也不行,英文也不会说,又没什么特长。”边说边走进‘男孩女孩’,找个门口的位置坐下来。    “你语调能别跟做情感节目似的吗?”乐北脱下白色长款大衣接着说:“电台又不是第一次说不要你了,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我这次是真死了,没有后福了!”班步招手叫来一位比较熟悉的服务生说:“帮我拿一杯啤酒和一杯橙汁吧,谢谢啊。”    服务生问道:“唉呦,班步,你今天不促销啊?”    “都什么日子口了,还促销?还有4个小时21世纪都要到了!”边说边指指手上的表。“我今天休息,明天上班,今晚嘉士伯的瓶盖你给我留着,可以算明天的销量。”班步补了一句,冲服务员挤了挤眼睛。    服务员上完酒水,乐北再次追问:“真的Pass了?”摘了帽子后的短发已经被压出来一个湾。     “你女唐僧啊?咱俩见面10分钟,你已经往我伤口上撒了2桶盐了!”    “你都没戏,那我更没戏进电台工作了。”乐北低着头,脑袋趴下去用嘴抿着服务生刚端上来的啤酒,抬起头,嘴上沾了白色的啤酒沫。    “乐北,你说我怎么就那么背!男朋友,男朋友,没有!电台,电台,不要我!”    “男朋友是你自己把人家飞了的,又不是人家蹬你。”乐北翻了个白眼。    “废话,爱情能当面包吃吗?没工作,没理想,没车,没房,我怎么跟他呀?”    “爱情怎么不能当面包了?人家刚多大啊?就有车有房?老头有车有房你跟吗?”    “行,爱情能当面包。那么今天,拥有爱情的乐北,您来买单吧!”班步理直气壮的逐字逐句的说出这句的话。    “我没钱,你一个月促销啤酒小三千呢……”乐北说着说着也没了底气,她越发觉得爱情是有点不能当面包吃。乐北心想:班步的钱都是自己辛苦挣出来的,她确实曾经为爱情付出了很多,但最后呢?还是一无所获,还是每天晚上要辛辛苦苦的在酒吧促销啤酒到深夜。爱情能不能当面包?乐北不敢告诉自己真正的答案。  她追问刚才班步没有回答的问题:“要是有个老头有车有房你跟吗?”    这下可给班步问住了,一时间无言可对。      面面相觑10秒钟后,班步应付的答到:“跟不跟,是自己能不能妥协自己的问题,是能不能过自己这关的事情。”然后赶快转回到乐北:“反正你们家那邵林还不如我以前的男朋友呢,没什么长进,你跟着他早晚饿死。”班步把失去一切后的怒火毫无保留的发到了乐北身上。    其实乐北觉得班步说的没错,但她暂时不想承认这个铁一般的事实。    班步的口气转为温柔:“亲爱的,你知道吗?我有的时候实在无法接受现在的我。刚才我从电台坐车过来的时候,一路上都在想,曾经的我,每天可以收到那么多崇拜我的小朋友写给我的信;每天可以坐在麦克风前,带上大大的耳麦让自己的声音荡漾在北京城的上空。”说着从包里掏出三本以她照片作封面的杂志,接着说:“这些,将变为历史。你再看看周围,就这里,以后我每天只会在这个乌烟瘴气、酒气熏天地方促销着嘉士伯啤酒。我本想这里就是临时挣钱的地方,但却没有想到,从明天开始这成了我的唯一工作。”    “至少你有工作。”乐北其实还没有从班步刚才那段话里醒过来,她的确实认为班步不应该属于这里,她觉得现在的班步就像是一个流落在凡间的天使。    “乐北,我们这样不行,一会儿就是21世纪了,我们需要有新的愿望、新的里程、新的生活。我已经想了很久了,我要出国!我必须在国外上大学,我要镀金!只有这样我才能再次在电台闪闪发光,只有发光了我才能找到我的Mr.Right!我们需要崛起、需要计划、需要许个愿!”班步挥动着手,眉飞色舞。    “出国?去哪?新西兰?就你那网友?”乐北有些语无伦次。    “对,去新西兰,我那网友说了,新西兰挺好的,风景宜人。学费和生活费都比其他国家便宜,而且还能移民,移民后生孩子政府给养,老了还有养老金呢。”    “你想的也太远了吧?”    “一点也不远。到时我就是一华侨,别说电台了,电视台我吱一声都能进去。”班步信心百倍的说。    “也是,现在别说电视台,就算电台咱们在门口吱破嗓子都不让进。”乐北看着班步面前的橙汁黯然无神,然后抬起眼皮:“那新西兰在哪啊?”    “在南半球,貌似(那时候“貌似”这个词还不是很流行的吧?)离中国挺远的,我那网友说要13个小时才能飞到。”    “那么远?飞机还要13 个小时?那么远你一个人行吗?他们都说在国外特别苦。”    “唉!苦是肯定的,不经历风雨能见彩虹吗?没有挫折我们能成长吗?年轻的时候我们一定要把自己武装好。等再过十年,我们再次隆重登场。到时候事业爱情双丰收。”班步说着把左右手的食指交叉在乐北面前做了一个“十”字。    乐北被班步的自信满满而感动,笑着说:“十年后,三十了您,才双收?晚了点吧!那时候都该人老珠黄了。”    “那就在我们的风华正茂之时吧!”班步边说边像念诗一样摇着脑袋,然后拿起橙汁和乐北干杯。    班步决定忘掉之前的爱情,因为那不能当面包,忘掉曾经的辉煌,因为那不能代表将来的荣耀。
  不会是回忆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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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须不是,晚上继续贴,还在校对吼吼吼^^大家帮助顶噢噢噢
  顶一下下下
  楼主,恕我直言,你的ID,实在不引人入胜。还有标题。    你应该写--------体制内广播女孩十年春梦-名字还就得那么长,越长越出彩。
  一会继续传
  新年的钟声即将敲响,所有的客人纷纷站起来,举起手中的酒杯,为新世纪的到来而庆祝。班步和乐北也站起来,举起酒杯。  
“乐北,我们许愿吧。还有十秒钟。”班步举起已经快喝完的橙汁。  
“恩,好!希望可以实现!”  
“十、九、八、七、六 ……”两个人跟着所有人一起倒计时。  
音箱中的铃声响起,音乐奏起,班步和乐北闭着眼睛端着酒杯,许下了自己的愿望。  
班步睁开眼睛说:“哎,你许的什么愿啊?”  
“不能说,说了就不准了。”乐北表情很认真,生怕说出来就实现不了了。  
“没事,咱俩谁跟谁啊,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就想跟邵林结婚呗!你一定许了个愿,做邵林的新娘!”班步坏笑,好像把所有的烦事都留在了上个世纪。
“没有……”  
乐北刚说话就被班步打断:“那你就是想让邵林变有钱点儿,以后能过好日子。”  
“你许的什么愿啊?”乐北反问道。  
“我为自己许了个人老珠黄的愿。”班步神神秘秘的说。  
“啊?人老珠黄?”  
“哈哈,你刚才不是说十年后人老珠黄吗?我许了两个心愿。我给自己十年的时间,改变我的命运。第一,我希望在三十岁之前可以找到一个好老公。第二,我希望在三十岁之前可以进电台上班。”  
“赶在人老珠黄前面是吗?”  
“得了,三十而立!”  
“那是指男的?”  
“凭什么女的三十就人老枯黄,男的就三十而立啊?反正我到三十肯定不枯黄,我还红润呢!”班步为自己辩解着,充满对未来十年的信心!  
班步没有再追问乐北许的什么愿,事实上,乐北和班步想的一样,她希望邵林可以变成她的好老公,她希望终有一日可以去电台工作,当然,她还有眼前的一个重要事情,就是赶紧给自己找个工作,能够供她和邵林的生活。不过,她没有在希望上圈一个年限。但听了班步的愿望,她也给自己的愿望也加上了同样的限期。  十年!       北京的春天是所有人最期待的季节,早上空气新鲜,微风轻抚班步的脸庞,灰秃秃的树也开始长出嫩芽,和五个月前相比,她的生活也是新的。为了在新世纪第一分钟许下的心愿,她忙碌着:忙着挣钱。她想:只有挣够了钱才能出国,只有走出国门才算是镀金,这样就能拿着本科文凭,讲着满口的英文,再揣着本帖有绿卡的护照顺顺利利的被电台所录用。这样,才能找到一个好老公。      
在刚刚过去的五个月里,班步晚上照常在酒吧促销啤酒,白天做商业主持或是礼仪小姐。每天睁开眼睛就工作,闭上眼睛就睡觉,唯有每天临睡前会和她的那个网友聊会儿天儿。    这天,班步走在去往车展剪彩的路上,她是噱头,也就是说所有剪彩的礼仪小姐都是她介绍的。7点50集合,班步到了门口就忙着对数,哪个人没到就给她们打电话。    8点整,十几个礼仪小姐聚齐,在班步的带领下进入后台换上旗袍,礼仪小姐边换衣服班步边嘱咐:“等一下大家要面带微笑,千万不可以后背对着台下”。    班步现在的这种“介绍”和五个月前截然不同,这个活儿是她从公司直接接过来的,一个礼仪小姐给300块,一共15个人,她给礼仪小姐一人150块,这样一个早上不到一个小时的工夫就挣到2250块。       活动一完事马上发钱,活动公司把现金给了班步。她找了个没有人的地方把早已经准备好的信封拿出来,每个信封放了150块进去,剩下的2250块放进了另一个信封,然后放进书包内侧的小夹层。     9点,礼仪小姐剪完彩换下旗袍后,又换上了车展需要穿的红色连身小短裙,蹬上高跟鞋,在班步的带领下,统一由剪彩的门口走向车展展厅。    一边走,班步一边把出入车展的挂牌和刚才的信封逐一的给到礼仪小姐手上。    车展是所有礼仪小姐最想接到的活动,因为和其他活动相比,车展是钱给的最多的,一天下来每人可以拿到700块 ,然而班步拿到的却远远不止这些。  车展一年只有一次,班步从公司直接拿到的是一个人一天1200块,展览共7天。这样,这个活儿接下来可以挣35000块。车展之外,平时的展会或者户外活动,一个活儿接下来可能就挣个几千块钱,反正一个活动几天的事。几千,班步也绝不会放过。毕竟她有的这些机会别人轻易也拥有不了。她懂得珍惜身边所有的机会、所有的物、所有的人。    她懂得珍惜身边所有的机会、所有的物、所有的人。      安顿好车模后,班步离开国展,赶去新浪网外场互动活动,她是主持人。     这个活动一共四天,每次四个小时,这是最后一天,班步的价格是1000元一场。一直保持兴奋状态的班步说到下午5点嗓子已经开始有些哑,这时她必须找个地方吃点东西,等待八点化身促销小姐再开工。    班步换下主持的衣服,坐公车直接到三里屯附近的饺子馆。这时的她已经疲惫不堪,饺子还没吃完,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双腿上抱着装了七千多块钱的书包。    刚睡着的班步被乐北的电话吵醒:“喂 ……”    “在哪呢?我过了!”乐北兴奋自豪的说到。    班步听到这儿清醒了:“真的,我们头儿要你了?我就知道她喜欢个儿高的,眼睛大的!”    “呵呵,而且她让我下周跟你在‘男孩女孩’试工。”    “那你可得好好和我学习学习了。”    “你别自恋了,不就是端端酒吗?”    “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啊?不用咱们端酒。到时我好好教你。我刚做了一天活动,先在饭馆桌子上趴会儿,一会就过去上班了。”    “哎呦,你要工作,也要有生活啊,怎么都把自己累成这样了?”    “要工作,也要生活?乐北,那是我们成功以后的事情,否则我们只能平平庸庸一辈子!”班步困得舌头都打了卷儿,嘟囔完挂上电话,趴在桌子上又迷糊着了      
第二周同一天傍晚的7点45分,乐北被班步带着进入了男孩女孩酒吧的洗手间换工服。洗手间很小,只有一个小台子放衣服。乐北就看班步金鸡独立的脱下了裤子的一条腿,然后把腿迅速落地站在鞋上,还只是脚尖站在鞋里保持单腿站姿,紧接着使劲一拽另外一条腿也出来了。她把裤子放在台子上,从纸袋里面掏出裙子,一下就套进去了,然后再换上衬衣,套上外衣,套上丝袜,穿上靴子。    乐北掐表,基本上也就用了一分半。    班步说:“行了,你换吧。”    这时的乐北愣住说:“必须换那么全吗?”    “当然了,你看从靴子、裙子、衬衣、外衣都有嘉士伯啤酒的标志,就差袜子了,少一样?少一样被逮到就罚钱。” 其实班步也很不情愿换这么全,每天不管去哪做活动都要提着个臭靴子,死沉死沉的。    “那你扶着点我。”乐北慢悠悠慢悠悠的一件一件的脱,先脱了个精光,再撅着屁股掏纸袋里面的衣服。    “哎呦,你冷不冷啊?你就不能先脱了裤子穿上裙子再脱上衣啊。”    正找丝袜的乐北抬起头,她半边的短发几乎盖住了她大半个脸“是啊,我怎么那么傻啊?”    “还好这是春天,你这个换法在冬天早冻死了。其实冬天换衣服很烦,还有秋裤啊,毛衣什么的。这到不说,就是冬天要穿裙子,像今天就要串店,从三里屯的这头跑到另外一头,那叫一个无奈。有一次我偷着穿裤子来着,结果一个香港记者给我拍下来了,题目叫《北京三里屯夜景》,就看我一人穿着牛仔裤和嘉士伯上衣在这条街上走,我都没跟你说,气死姑奶奶我了,结果被我们香港大头从他们家老爷子手里的报纸上看到了,你说我点背不背,扣了我五十块钱呢,不过…”眼看班步还要说呢,乐北赶快打断:“臭不臭啊,出去说去。”    班步向来做事情都很入神,学习也好、工作也好、讲故事也好、交男朋友也好。    乐北这一打断她才反应过来,开始一板正经的说:“上班不许聊天,今天我带你,你可得好好跟我学。”  
  我在55看到这个连载了,挺好的,55比这多啊
  我终于下定决心,牺牲小我,奉献大
三里屯的促销小姐每人身上都有一个腰包,里面放着随身的物品和要发出去的小礼物,除此以外还有一个销量本,这个本子上记录的是当天的销量,这个和当晚收入直接挂钩,其他的物品都放在吧台。班步把放钱的那个书包放在了纸袋的最底下,以保证七千块钱的安全。班步带着乐北把换下的衣服放到吧台,然后和其他促销小姐一起站到了大门口。  
促销小姐分为两类,一类是促销啤酒,一类是促销洋酒,班步和乐北所属的啤酒品牌是丹麦的嘉士伯,在她们旁边还有荷兰的喜力和高士、澳大利亚的富士达、美国的百威和贝克、墨西哥的太阳和科罗娜、中国的青岛等等。洋酒的两大品牌则有人头马和轩尼诗,据说她们是死对头,明争暗斗的。    这时还没有什么客人,‘男孩女孩’规定这个时间所有促销小姐都必须站在门口迎接客人。嘉士伯的主色调是绿色,工服是香港总公司统一发过来的,短裙在膝盖以上,衬衣是一件简单干净的印有Carlsberg标志的白色衬衣,外套是一件与裙子同样布料的立领小外衣。两个人的衣服都很是合身,亮深翠绿色的套装在酒吧的灯光下把人衬托得十分精神。和洋酒公司的工作服相比,她们的裙子算长的。        两人在门口没站一会就来了一拨儿客人。    先是服务员问到:“您几位啊?”    “不会数数啊?”其中一个长相彪悍的男人气焰嚣张的吼道。    “我是怕您一会儿还来人,给您安排个合适的位子。”     “就我们四个,不来人了,给我们安排一个看演出清楚的地方吧。”    “第一排今天还没人订呢,看演出那个位置最好。”    “行!”    “最低消费880。”服务员说。    乐北推了推班步:“你刚才不是说最低消费是720吗?”    “嘘!”班步回头撅着嘴瞪着眼睛发出这个声音。    乐北知道,自己说多了,她发觉这个场所不能随便说话,说错一句就是祸。    这时候服务员把四个男的带到了离舞台最近的第一排,后面跟着的有班步和乐北,还有刚才门口所有的促销小姐,加在一起能有八、九个人。那几个男的刚一坐下,所有促销小姐就一窝蜂的把那桌围了起来,有的促销小姐头压到很低,有的则垫着脚尖,好像地摊有些便宜货在甩卖,大家挤破头去抢似的。    所有人都在发出不同的声音,像是市场的叫卖:“您喝点什么,喝啤酒吗…… 喝洋酒吗…… 您可以试试百威啤酒,美国销量第一…… 先生喝喜力吧…… 荷兰最好的啤酒……”    这时的班步已经盯准了那个彪悍男,她认准这人就是买单的。  在这种全局都乱了的情况下,班步就在这男人的耳边一直在说:“嘉士伯,嘉士伯,嘉士伯,嘉士伯……”没有任何语调,只是用她甜美的声音“念经”。她知道这种局面几个男人已经不淡定了,她们面对这么多位短裙美女根本无所适从, 没有一个人的话能听清楚,因此班步用自己这种独特的方式,把声音刻在了那彪悍男脑袋里的闪存记忆里,这一招,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站在外围的只有乐北和服务员,乐北往那一戳看傻了眼。  这时服务员准备最后主持局面,扒拉开促销小姐们说:“你们一个一个来,别把客人吓坏了”,乐北听了这话心想:是够吓人的,跟参观稀有动物似的。    其中一个男的说:“你们这儿促销小姐也太多了。”  “是有点儿多,我们也是热情,您看您要点什么?”服务员打圆场。  彪悍男说话了:“随便要什么都行,啤酒吧。”    “什么啤酒?”服务员跟的很快。    “嘉士伯。”彪悍男想都没想,脑袋里就这三字。    “要不您要富士达吧,源于澳大利亚……”富士达促销小姐赶紧挽回机会。    “别说了,客人都说要嘉士伯了。”服务员想快点结束这一单   “您看,您这最低消费880,先给您上两打儿,不够您再要。小吃有薯条、爆米花、洋葱圈,各给您上一种,您看行吗?”    “行,先上着吧。”彪悍男掏出横版钱包,从厚厚的一沓钱中抽出九张一百给了他。    班步从头到尾,除了说了20个以上的“嘉士伯”,其他的话一概没有,除了乐北,没有任何一个人注意到她是这么做的。其他的促销小姐垂头丧气地扬长而去,只剩下班步和傻站在那里的乐北。    “先生,谢谢您捧场,这是送您的小礼物。”班步顺手从腰包里面掏出一个银色开瓶器。    “这是什么啊?”其中一个男的问。    “起子。”班步小嘴往上一翘,笑着说。    “你是觉得我们没起子吗?”男的开玩笑的问道。    “不是,不是,这官方叫法为:开――瓶――器。”班步举起开瓶器做展示状,摆出了一副念广告词的架势,逗得几个男的直笑。  彪悍男脸上也挂上了笑容问道:“小丫头,你说我们那么捧你场,你陪我们喝一杯吧?”    班步赶快把起子放在桌上,双手腹前紧握做出正式状答到:“先生,公司不允许我们喝酒。”    “你们公司还天天盯着你啊,又没人知道,再说了,卖酒的不喝酒啊?”    “先生,卖毒的还不吸毒呢。”班步一向反应快,想都没想就说出来了,自己都觉得特经典,抿着嘴,使劲睁着眼睛。    彪悍男被班步噎的没说出话,另一个男的注意到在班步后面的乐北,问道:“唉,你们俩怎么穿的一样啊?什么啤酒来的?”    “嘉士伯”乐北也学着只说这三字。    “你们怎么两个嘉士伯啊?”    “她是实习的,今天第一天上班。”班步赶快替乐北解释到。     这时的乐北脸上有些泛红,眼睛也不往那几个男的那里看。班步说完拉着乐北就走,那彪悍男注视着乐北离去的背影,本来并不是很短的裙子穿在她的大长腿上,显得比班步的要短,小细腰托起占身体三分之一的上身,走路有点摇头晃脑。    彪悍男想:这女孩挺有意思的,促销啤酒也不说话,很闷骚!        今天需要串店,另一家店在三里屯北街的另外一头。两人开始在三里屯街上溜达。一边溜达,班步一边说:“春天多好啊,大家都坐在外面了,享受着夜间的空气。”她的语调像是主持一档夜间节目。    “你别逗我了行吗? 夜间的空气有什么好享受的啊,人家都是享受下午的阳光。”    “咱这不晚上吗?也没阳光啊,哎呦,反正啊,你看坐在外面的都是老外,这才叫享受生活呢。”    “好家伙,稍微来点微风就一鼻子土。”乐北一边走一边晃悠,挺看不上老外的样子。    “看,这家叫‘兰桂坊’,声明一下啊,不是香港那个,如有雷同,纯属巧合。”班步一边说,一边侧头往里看,接着叨唠:“今天谁做这家店啊?怎么没咱们嘉士伯的人啊?”    “这家挺好的,也有个乐队。”乐北指着另外一家酒吧。    “这家叫Swing,他们老请菲律宾的乐队。”    说完班步拉了乐北一下,“你快点走,还真遛上弯了啊? 你看这家叫‘52号’这家是‘男孩女孩’的前身,这家店的客人素质都特高,我曾经在这认识一个搞IT的哥哥,人挺好的,电脑可棒了。”班步骄傲的表情说的跟她亲哥似的。    乐北一看这个,接着说:“呦,那不错,你不就喜欢电脑好、爱上网的吗?追你的吧?”她带有一丝挑衅的表情。    “算是吧,不过不是我的Style啊,比我大那么多呢。”    “多大啊?”    “不记得了,反正有点胖,我不喜欢。”    这时有个浑厚的男人声音在他们后面喊:“班步!”,一回头,完了,发现说曹操曹操到!    班步向IT男青年介绍了乐北,然后送了他一个起子,特意解释到:“我送你的不是起子,而是开瓶器”,边笑边离开了,留下了班步青春的气息、幽默的言语和目中无人的性格。    “哪天请你吃饭啊?”IT男青年喊着。    “行,打电话吧。”班步的声音渐行渐远。  
    进了另外一间酒吧,两个人找了个角落站着。  乐北心思不是特别在工作上,问班步:“今天给中介电话了?”    “恩,打了,留学就是一个天文数字,好家伙,好几十万啊。”    “那别去了呗,干嘛非出国啊,中国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乐北一边说话,一边颠着腿。    班步“啪”的打了她一下:“你别颠蹬了行吗?男抖穷,女抖贱!”然后接着说:“乐北,你想当一辈子促销小姐吗?”    “中国就没有大学能上了?”乐北又颠蹬了一下。    “中国人口13个亿,就算咱读个大学出来,在社会中也会竞争个头破血流的。行,就算流了‘血’,出人头地了,结了婚,得养孩子吧?我妈就是幼儿园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从幼儿园开始,这赞助费你就得预备着吧,然后小学、中学、大学,学习不好还要花钱走后门儿吧。这就是生活,在中国没有地位的生活!今年你能在这活蹦乱跳,三十岁你还能蹦得起来吗?我网友说了,国外移民后福利特好,孩子是政府帮着养的,生的越多越富。随便生,也不像我们赶上第一拨儿儿独生子女,特孤独!”    “啊,你还真不打算回来了啊?生孩子都想好了?”乐北对班步的想象完全没有惊慌,因为她向来都敢想敢做。    “当然回来了,我就是为了镀金,然后去电台工作。”班步坚定不移的说。    “我也想去电台工作。”乐北也跟着班步说。    “恩,去吧,可是怎么去啊?要不咱俩一起出国吧。”班步蹬着眼睛,对着乐北蹦了一下。    “我不去,我哪有那么多钱啊?”    “我不是也没有吗?挣呗!你啊,就是舍不得你们家邵林。”    “你啊就是想离你们家那‘台灯’近点。”乐北坏笑着反击。    “谁们家‘台灯’啊?不就是一网友吗?你就给我传绯闻吧。”班步洋溢着一丝带有少许幸福的笑容。  
 就这样两个人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到了夜里12点。    一晚上,班步带着乐北在每桌促销,告诉她起下来的瓶盖要留着,这个是算销量用的,要是和服务员搞好关系,下班后的瓶盖服务员都会给留着,但是要拿小礼物跟他们换,当然不止是起子,还有杯垫、小汽车等等。    夜里十二点,班步带着乐北去吧台大概数了数箱子数,少了5箱。班步满意的说:“嗯,今天销量还不错。”    “嗯,第一桌就卖了一箱呢。”乐北故作聪明赶快提醒班步。    “嗯,对,还是我看买单的看的比较准,多赶上几个大款销量就上去了。”    两个人从吧台拿了衣服又回到了小小的洗手间,把工服换下来。     出门打了辆出租车,乐北刚要上,班步一把把她拉住,拉开出租车前门,对着司机故意用可怜吧吧的声音说:“师傅,您好,我是做促销的,我要去崇文门,10块行吗?”司机师傅刚要说话,班步马上拿出嘉士伯的防风打火机一个,哈着腰:“我可以送您一个打火机,这打火机可是防风的,可贵了。”一边说,一边打着火机,对着暗火使劲吹了两下:“您看,我们都不容易,您看您能拉就拉,不拉我也能理解,我再问问别的车。”班步的表情已经到达可怜的极限。如果是在冬天,一定可以和卖火柴的小女孩有一拼,司机师傅一看这丫头挺可怜的,再加上赚个高级打火机也不错,就让他们俩上了车。    上车后,班步和乐北开始稀里哗啦的数瓶盖,乐北问“是120个吗?”    “差不多就行,到时也没有人数,一周下来将近一千个,谁真数啊。”班步这种小聪明又使上了。她从来不会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她自己管这叫巨蟹的精明,她不喜欢把心思花在不值得的事情上。    “到定额了吧?”乐北蹬着大眼睛斜着脖子问。    “早到了。‘男孩女孩’定额是3箱,咱们超了48瓶,一瓶提成是3毛,加上今天底薪100,差不多110多块钱吧,四个小时工作时间,怎么样,你觉得爽不爽?”班步没等乐北问,就把所有乐北想问的都说出来了,省的她一点一点往外挤着问。    “不错。”乐北使劲点头抿着嘴想:她的春天也要来临了。    下周的这一天,她就要独自去三里屯最北边的‘lily’酒吧了。她心理美滋滋的,心算着,一周工作6天,光晚上就能挣小三千。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班步能应付的场合她应付不了,班步能受的苦她也受不了
  还有多少?
  站在外围的只有乐北和服务员,乐北往那一戳看傻了眼。  这时服务员准备最后主持局面,扒拉开促销小姐们说:“你们一个一个来,别把客人吓坏了”,乐北听了这话心想:是够吓人的,跟参观稀有动物似的。  其中一个男的说:“你们这儿促销小姐也太多了。”  “是有点儿多,我们也是热情,您看您要点什么?”服务员打圆场。  彪悍男说话了:“随便要什么都行,啤酒吧。”  “什么啤酒?”服务员跟的很快。  “嘉士伯。”彪悍男想都没想,脑袋里就这三字。  “要不您要富士达吧,源于澳大利亚……”富士达促销小姐赶紧挽回机会。  “别说了,客人都说要嘉士伯了。”服务员想快点结束这一单“您看,您这最低消费880,先给您上两打儿,不够您再要。小吃有薯条、爆米花、洋葱圈,各给您上一种,您看行吗?”  “行,先上着吧。”彪悍男掏出横版钱包,从厚厚的一沓钱中抽出九张一百给了他。  班步从头到尾,除了说了20个以上的“嘉士伯”,其他的话一概没有,除了乐北,没有任何一个人注意到她是这么做的。其他的促销小姐垂头丧气地扬长而去,只剩下班步和傻站在那里的乐北。  “先生,谢谢您捧场,这是送您的小礼物。”班步顺手从腰包里面掏出一个银色开瓶器。  “这是什么啊?”其中一个男的问。  “起子。”班步小嘴往上一翘,笑着说。  “你是觉得我们没起子吗?”男的开玩笑的问道。  “不是,不是,这官方叫法为:开――瓶――器。”班步举起开瓶器做展示状,摆出了一副念广告词的架势,逗得几个男的直笑。  彪悍男脸上也挂上了笑容问道:“小丫头,你说我们那么捧你场,你陪我们喝一杯吧?”  班步赶快把起子放在桌上,双手腹前紧握做出正式状答到:“先生,公司不允许我们喝酒。”  “你们公司还天天盯着你啊,又没人知道,再说了,卖酒的不喝酒啊?”  “先生,卖毒的还不吸毒呢。”班步一向反应快,想都没想就说出来了,自己都觉得特经典,抿着嘴,使劲睁着眼睛。  彪悍男被班步噎的没说出话,另一个男的注意到在班步后面的乐北,问道:“唉,你们俩怎么穿的一样啊?什么啤酒来的?”  “嘉士伯”乐北也学着只说这三字。  “你们怎么两个嘉士伯啊?”  “她是实习的,今天第一天上班。”班步赶快替乐北解释到。   这时的乐北脸上有些泛红,眼睛也不往那几个男的那里看。班步说完拉着乐北就走,那彪悍男注视着乐北离去的背影,本来并不是很短的裙子穿在她的大长腿上,显得比班步的要短,小细腰托起占身体三分之一的上身,走路有点摇头晃脑。  彪悍男想:这女孩挺有意思的,促销啤酒也不说话,很闷骚!    
  今天需要串店,另一家店在三里屯北街的另外一头。两人开始在三里屯街上溜达。一边溜达,班步一边说:“春天多好啊,大家都坐在外面了,享受着夜间的空气。”她的语调像是主持一档夜间节目。  “你别逗我了行吗? 夜间的空气有什么好享受的啊,人家都是享受下午的阳光。”  “咱这不晚上吗?也没阳光啊,哎呦,反正啊,你看坐在外面的都是老外,这才叫享受生活呢。”  “好家伙,稍微来点微风就一鼻子土。”乐北一边走一边晃悠,挺看不上老外的样子。  “看,这家叫‘兰桂坊’,声明一下啊,不是香港那个,如有雷同,纯属巧合。”班步一边说,一边侧头往里看,接着叨唠:“今天谁做这家店啊?怎么没咱们嘉士伯的人啊?”  “这家挺好的,也有个乐队。”乐北指着另外一家酒吧。  “这家叫Swing,他们老请菲律宾的乐队。”说完班步拉了乐北一下,“你快点走,还真遛上弯了啊? 你看这家叫‘52号’这家是‘男孩女孩’的前身,这家店的客人素质都特高,我曾经在这认识一个搞IT的哥哥,人挺好的,电脑可棒了。”班步骄傲的表情说的跟她亲哥似的。  乐北一看这个,接着说:“呦,那不错,你不就喜欢电脑好、爱上网的吗?追你的吧?”她带有一丝挑衅的表情。  “算是吧,不过不是我的Style啊,比我大那么多呢。”  “多大啊?”  “不记得了,反正有点胖,我不喜欢。”    这时有个浑厚的男人声音在他们后面喊:“班步!”,一回头,完了,发现说曹操曹操到!  班步向IT男青年介绍了乐北,然后送了他一个起子,特意解释到:“我送你的不是起子,而是开瓶器”,边笑边离开了,留下了班步青春的气息、幽默的言语和目中无人的性格。  “哪天请你吃饭啊?”IT男青年喊着。  “行,打电话吧。”班步的声音渐行渐远。    
  进了另外一间酒吧,两个人找了个角落站着。  乐北心思不是特别在工作上,问班步:“今天给中介电话了?”  “恩,打了,留学就是一个天文数字,好家伙,好几十万啊。”  “那别去了呗,干嘛非出国啊,中国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乐北一边说话,一边颠着腿。  班步“啪”的打了她一下:“你别颠蹬了行吗?男抖穷,女抖贱!”然后接着说:“乐北,你想当一辈子促销小姐吗?”  “中国就没有大学能上了?”乐北又颠蹬了一下。  “中国人口13个亿,就算咱读个大学出来,在社会中也会竞争个头破血流的。行,就算流了‘血’,出人头地了,结了婚,得养孩子吧?我妈就是幼儿园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从幼儿园开始,这赞助费你就得预备着吧,然后小学、中学、大学,学习不好还要花钱走后门儿吧。这就是生活,在中国没有地位的生活!今年你能在这活蹦乱跳,三十岁你还能蹦得起来吗?我网友说了,国外移民后福利特好,孩子是政府帮着养的,生的越多越富。随便生,也不像我们赶上第一波儿独生子女,特孤独!”  “啊,你还真不打算回来了啊?生孩子都想好了?”乐北对班步的想象完全没有惊慌,因为她向来都敢想敢做。  “当然回来了,我就是为了镀金,然后去电台工作。”班步坚定不移的说。  “我也想去电台工作。”乐北也跟着班步说。  “恩,去吧,可是怎么去啊?要不咱俩一起出国吧。”班步蹬着眼睛,对着乐北蹦了一下。  “我不去,我哪有那么多钱啊?”  “我不是也没有吗?挣呗!你啊,就是舍不得你们家邵林。”  “你啊就是想离你们家那‘台灯’近点。”乐北坏笑着反击。  “谁们家‘台灯’啊?不就是一网友吗?你就给我传绯闻吧。”班步洋溢着一丝带有少许幸福的笑容。  
就这样两个人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到了夜里12点。  一晚上,班步带着乐北在每桌促销,告诉她起下来的瓶盖要留着,这个是算销量用的,要是和服务员搞好关系,下班后的瓶盖服务员都会给留着,但是要拿小礼物跟他们换,当然不止是起子,还有杯垫、小汽车等等。  夜里十二点,班步带着乐北去吧台大概数了数箱子数,少了5箱。班步满意的说:“嗯,今天销量还不错。”  “嗯,第一桌就卖了一箱呢。”乐北故作聪明赶快提醒班步。  “嗯,对,还是我看买单的看的比较准,多赶上几个大款销量就上去了。”  两个人从吧台拿了衣服又回到了小小的洗手间,把工服换下来。   出门打了辆出租车,乐北刚要上,班步一把把她拉住,拉开出租车前门,对着司机故意用可怜吧吧的声音说:“师傅,您好,我是做促销的,我要去崇文门,10块行吗?”司机师傅刚要说话,班步马上拿出嘉士伯的防风打火机一个,哈着腰:“我可以送您一个打火机,这打火机可是防风的,可贵了。”一边说,一边打着火机,对着暗火使劲吹了两下:“您看,我们都不容易,您看您能拉就拉,不拉我也能理解,我再问问别的车。”班步的表情已经到达可怜的极限。如果是在冬天,一定可以和卖火柴的小女孩有一拼,司机师傅一看这丫头挺可怜的,再加上赚个高级打火机也不错,就让他们俩上了车。    上车后,班步和乐北开始稀里哗啦的数瓶盖,乐北问“是120个吗?”    “差不多就行,到时也没有人数,一周下来将近一千个,谁真数啊。”班步这种小聪明又使上了。她从来不会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她自己管这叫巨蟹的精明,她不喜欢把心思花在不值得的事情上。  “到定额了吧?”乐北蹬着大眼睛斜着脖子问。  “早到了。‘男孩女孩’定额是3箱,咱们超了48瓶,一瓶提成是3毛,加上今天底薪100,差不多110多块钱吧,四个小时工作时间,怎么样,你觉得爽不爽?”班步没等乐北问,就把所有乐北想问的都说出来了,省的她一点一点往外挤着问。  “不错。”乐北使劲点头抿着嘴想:她的春天也要来临了。  下周的这一天,她就要独自去三里屯最北边的‘lily’酒吧了。她心理美滋滋的,心算着,一周工作6天,光晚上就能挣小三千。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班步能应付的场合她应付不了,班步能受的苦她也受不了。    
  一天结束,班步和往常一样,进门后先换上睡衣,把衣服该叠的叠好,该换洗的放到固定的位置,然后打开电脑,点击桌面上的“拨号”。每当听到桌上的“猫”长鸣的声音,就开始对着屏幕的右下角跃跃欲试,直到长达将近20秒拨号声结束,那个位置出现两台小电脑的时候,班步马上点开OICQ,因为,那上有人在等她。  “来了?”一个带着博士帽的小男孩头像闪动,音效发出“滴滴滴滴”的声音。  “台灯,你好,我回来了。”班步敲打着沉重的键盘。  “你能不能别老叫我台灯啊,好像网友似的,再次强调,我叫王萧冉。”  “吼吼,咱们本来不就是网友吗?哈哈,好的。主要你名字太难记了。”  还没有等王萧冉回,班步紧跟着又打了一句:“我一直都没有问你,你网名为什么叫台灯啊?”  “因为,那代表我妈妈,她在我生活中总是给我点亮一条光明的道路。”  “哈哈,那你也在我的道路上点亮了一盏灯。”班步开玩笑的打上。  “哪盏?”  “出国留学那盏啊。到时我要是真去了新西兰,你会不会从澳大利亚飞过来看我啊?”  “会,再给你背一只考拉过去。”王萧冉和班步开着玩笑,逗得班步对着电脑屏幕笑的前仰后合。  
每天的这个时候是班步最开心,最放松的时候。  “怎么样?今天累不累?”王萧冉问到。  “恩,挺累的,不过想到王萧冉哥哥您,每天要打那么多份工,我就觉得和你比,我一点都不累。”  “恩,加油,你是最棒的。今天给中介打电话了吗?他们怎么说?”  “打了,中介说去新西兰担保资金要40万以上,按现在的汇率3.4比1,一年学费生活费差不多10万人民币。”  “那还是比澳洲便宜的,怎么样,那你有吗?”  班步本没想提这事儿,因为即使比澳洲少,对她来说也是个太大的数目了,她就打了两个字:“没有!”  “看看父母能不能帮你一些?”  “我不用他们帮,他们是老师也没有什么积蓄。我就是想自己挣。现在我攒了六万多了。”  “那还差的很远啊。等你来了新西兰,我都去英国了。”  “干嘛去英国啊?”班步刚把新西兰和澳大利亚在地图的什么位置研究明白,王萧冉又跳出来了个要去英国。  “再过一年我的研究生就读完了,然后就准备申请英国的博士。”  “天啊!你想把自己考糊了吗?”别说博士,硕士生她都不认识几个,不是都说博士是书呆子吗?王萧冉看着并不像。班步不开心的时候,他能把她逗笑。班步有问题的时候,他就是她的活字典。  “你还不睡觉啊?中国都2点了!”  班步看看自己家墙上的表“就去睡了,你明天早上去送牛奶和报纸?”  “明天不用,早上要去学校交论文。”  “你睡几个小时啊?”  “四个小时啊。”  “四个小时?要是有剪彩活动,我就只能睡几个小时,要是让我和你一样天天就睡四个小时,我可受不了。”  “你不用,你是女孩,注意护肤!”  王萧冉的话永远是句句贴心。  
班步实在太喜欢电脑这“玩意”了,每次拨号的声音好像会对她的大脑中枢神经有种莫名的刺激,这种刺激点亮一点希望。网络让她觉得太神奇,她可以和世界各地任何一个人沟通,即使他们从未谋面,或者永远不会谋面,但却可以心与心的交流。现实社会中,她不得不说很多的假话,因此,网络中,她选择永远说真话。  
每天睡前王萧冉都会教班步一个英文单词,屏幕上显示出:“Happiness”  
班步赶快查文曲星,然后在屏幕上打上:“也祝你Happiness。”完全忽略语法的存在。  
“呵呵晚安‘北京活泼女’。”  
“我也强调下,我叫班步。别弄的我们跟网友似的,哈哈。”  
“哈哈,88”  
  这时的班步在‘男孩女孩’用着她各种招数努力的在“战场”上厮杀着,比如:笑容、亲和力、健谈力、甜美的声音、看准老板、搞定当桌重点女人等等。正在班步给10人大桌促销的时候来了一个陌生的青岛促销小姐,她瘦的像块洗衣板,穿着青岛啤酒缎子料的工服,再加上她的短发,让这个女孩身上散发出一种男人的气势,她三下两下挤近促销小姐的人群,对着客人说:“先生喝青岛吧,国酒。”  班步也是气势不减,“还是喝嘉士伯吧,价格都是一样的,可我们这个进价高,多划算啊,而且,它是1847年源于哥本哈根的啤酒,酒精浓度3点7,味道很醇厚,喝起来不会像水一样的味道……”就这样班步足足说了一分钟没停。别说一分钟了,就算说一个小时都没问题,这就是怒了的班步,她绝对不给你说话的机会。一分钟“演说”结束后,成功卖出两打嘉士伯啤酒。  刚走到门口,班步就被刚才黑瘦黑瘦的青岛促销小姐拽住手,往一处拉,她吓了一跳说:“你干嘛,有话这儿说,你揪我干吗?”青岛促销小姐一言不发,直接拉着她往小花园走。班步只觉得拉着她的人就是一个男的,手瘦的像地狱里女鬼全部腐烂后的骨头,指甲也已经快扣到她的肉里去了,班步哴呛着、挣扎着被拉到了没有灯的小花园。  班步根本没有时间设想将要发生的是什么……  
    小花园里,昏暗的路灯光透过树枝,若隐若现的洒在青岛促销小姐的脸上。她看上去不男不女,有骨干的脸像骷髅般恐怖,这让班步觉得毛发尖立。还没容班步说话,他便使足了劲抡了班步一个大嘴巴。    这是班步第一次被打,她终于相信了,眼前确实可以冒金星。    青岛促销小姐终于说话了:“我让你抢,听说你销量在‘男孩女孩’最好!?”    班步摸着有些麻木的脸,还好,并没感觉有任何液体从脸上流下,不论是血水还是泪水。    班步选择了保持沉默,瞪圆了眼睛与她对视。     “告诉你,卖的差不多就歇会儿,没必要假腥腥的当劳模!”  班步依然没有说话,她现在想的是如何解决这个事情。    “还有吗?”几秒钟后班步语调平稳。    黑瘦女心想:还有什么?是骂还是打?她心里也那闷儿,这个女孩挨了打,不哭、不逃、不闹、不说话!这是她“混”的日子里从来没见过的。    “没了我走了。”班步转身,挺胸抬头稳步走出小花园,走进  ‘男孩女孩’后,直奔吧台。吧台坐了一个40 多岁脸上有疤的男人,班步和男人说了两句后,青岛促销小姐正进门。    这一幕,恰巧让让这个气势汹汹的青岛促销小姐看到,毛骨悚然、忐忑不安。她完全没有想到像班步这样一个形象可爱,笑起来甜甜的女孩会和这类男人关系拉的很近。几十秒后,班步走向门口,与青岛促销小姐擦身而过,泛起了一阵小风,这风里带有种杀气!         这时的乐北已经换下工作服从洗手间出来,眼睛泛着红,正好看到班步来到她负责的酒吧,小跑着来到她面前。    “你这是干吗啊?刚几点啊?就要下班?”班步的口气恢复成和平时一样。    “不想干了。”乐北委屈的说。    “怎么了?刚上两个小时班就不干了?”    “太乱了,干不了。”     “你能别跟挤牙膏似的吗?问一句说一句的,又哭了吧。”    乐北一边斜着眼睛往一个角落看,一边把班步拉到门口。    班步做了一天的活动,又经过刚才的事,稍微有点累,走到街边的铁栏杆旁,坐了上去。    “说吧!”班步口气有些强硬,只字未提自己刚刚受欺负的事儿。    “你记得上次我在‘男孩女孩’试工的那个男客人吗?”  
“不记得,那么多客人,我怎么记得?”  
“就是,那个…那个… 一上来坐门口,要了一箱啤酒的那人,长的挺彪悍的……”乐北急得直拍腿,突然,又拍了一下班步的肩膀说:“那个,说你送他起子就是说他没起子那个。”  
“哦,知道了,他怎么了?他来你这儿了?”  
“嗯,他一进来我就觉得眼熟,后来突然想起来了,我想好好和他说说,让他今天再来一箱,能解决点销量,结果说了半天,他非让我陪他喝酒,我跟他说不能喝。他就把经理叫来了,说完就硬把我按在椅子上。那男的还拉我手,说没事,不用害怕,他不是坏人。经理还说,我不喝,就别在他们家促销了。”    乐北本想她叙述完经历,能得到班步的同情。结果班步忍不住笑着问:“然后呢?”    “然后?还然后”乐北从栏杆上跳下来,“班步,你别告诉我,你就是这么促销的?” 乐北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泛着一种藐视。    “我笑你太幼稚了,第一,经理就是那么一说,给客人一个面子,他能说了算吗?说不让你来就不让你来啊?第二,你可以先找个理由离开,比如说,咱嘉士伯领导来了,在门口等你呢。第三,就算他拉你了,你随便开个玩笑,然后就逃脱,你越是扭捏的说,啊,不行,不行,不行,感觉很闷骚!”说完班步看着沉默的乐北:“其实在酒吧这样的客人不多,也就跟你逗逗贫嘴,对付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方法。”    乐北低头不语,为自己做着最终的选择,干还是不干!    “班步我真是无法想象这半年来,你是怎么忍受的。”乐北向班步投向敬佩的目光。    “想着我们的十年愿望!每次被欺负,甚至侮辱,我都会想着我们的理想,我们将来的幸福。”班步表面上是给乐北打气,其实更多是给自己:“乐北,有些人一出生就是含着金钥匙,但我们没有,那么,我们只能靠自己。很多事情就是一咬牙,一跺脚的事儿!”  
“哼,咬牙?跺脚?”乐北冷笑。  
“恩!坚持!”  
“坚持?说着真简单,做着真他妈的难!”  
“嘿,你女孩子家家别老骂人,我这在三里屯出淤泥都半年了,也没染。你这天天和邵林怎么就不学好呢?”  
“你出淤泥可不只半年吧?”乐北的这句话才让班步想起来,她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班步的第一份工作是在她17岁的时候,那个时候她还在上学。一个同学拉她去夜总会做大堂服务员,那个地方叫‘狮城’。班步在这份工作中,见识了什么是小姐,见识了什么是真正的男人占女人便宜,什么是色、什么是欺生!为了钱,为了以前那个男朋友,她学着踏入混乱的社会、学着如何坚持。    “是啊,记得以前在夜总会,只要有人试图搂我,我就会转个相反的360度小圈,一下逃脱。”班步巨蟹座的怀旧性格又上来了。    “怎么转?”    “这样。”班步把乐北的右手搭在自己右肩上,然后向相反的方向转了下逃脱出乐北的右手。    “这也行?”乐北如获至宝。    “这算什么啊?在夜总会色狼太多了,我在大厅老遇到,每次都得好言好语的说:‘先生,楼上是夜总会,楼下是等候大厅,您看我是给您叫下来几个挑挑呢,还是您直接上去?’”班步学着服务人员的口气和表情。    “你那时候才挣600块钱,没被金钱所诱惑,没变成小姐真不容易!”    “说什么呢你,会不会聊天啊?我怎么可能做小姐啊?我就是要饭去,也不能干那事啊!”    “我跟你开玩笑呢。”乐北听着班步讲以前在夜总会的事情,突然觉得今天这点欺负确实算不了什么,但还是很难坚定信心,继续坚持。     “你别说,我和几个坐台小姐还真挺好的。”    “啊?”    “你表情太夸张了吧?呵呵,我们总在一起换工作服,有个小姐告诉过我一句话,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什么?”    “她说让我一定要好好学习,否则最后只能成她那样,我觉得挺惨的。”    “你不是学习挺好的嘛?大夜里上班,还能考全年级第一。”    “人家姐姐,就是给我讲这个道理。”    “一个坐台的,还“人家姐姐”,叫的还挺亲。”乐北劲着说。    “乐北你怎么老听不懂道理啊?”    乐北搭拉着眼皮,继续在干和不干中选择。  班步接着说:“所以,为了我们将来要寻找的幸福、要实现的广播梦,我们就必须要坚持下来,知道吗?”班步又开始对着乐北给自己打气。    “你是为了出国深造需要攒钱,我又不需要。”乐北沮丧的 说。    “那我不是也为了追求幸福和广播吗?让你和我一起出国,你又不去!”    “我一分钱都没有怎么去啊?”乐北被班步说到了她最发愁的问题,口气有些激动。    “你急什么啊?我不是也没有吗?你天天坐在家想,它就能掉下来了啊?”班步的声音比乐北还大。    “你还没有?”乐北嘟囔了一句。    “我有钱!我有钱?六万,那是钱吗?按照这个速度攒,别人博士都读完了,我还没走出国门呢?”班步提高了的分贝,惹来了路人的目光。    “别人是谁?”乐北问。  班步刚想从嘴里冒出个‘台灯’,又咽了回去。    “我就那么一说!”班步张大嘴说话的时候,突然觉得脸上有些疼。     “不干了!”乐北下了最终的决定“就算酒吧经理说了不算,我自己说了算,从今天起,乐北不用来上班了!”    “你随便!以后日子过的不好了,可别说姐们儿我今天没劝过你!”班步甩手离开,刚走出两米,又退了回来,从包里掏出BP机说:“我有手机了,这个你拿着,以后我找你也方便。”说着又从腰包里拿出张纸,写下了BP机的号码,然后大步返回‘男孩女孩’,剩下乐北一个人站在那里,看着班步的背影发呆。    下了决定的乐北懒得去想接下去为钱所困的生活。她背着书包,提着衣服赶公车回家去了。    班步则继续选择坚持!        回到‘男孩女孩’,青岛促销小姐已经不在,而且以后再也不会在,别说‘男孩女孩’,就连三里屯酒吧街都不敢路过。    班步第一次感受到黑社会的威力。然而,在认识这位大哥之前,她觉得‘黑社会’比地狱离她都远。几个月前,大哥向班步要了一个会闪光的小球,给他的小猫,这只猫是与他相依为命唯一的‘亲人’。大哥告诉她,自己年轻时候没有好好奋斗,生活的残酷使他妻离子散,老婆带着孩子跟别的男人去了加拿大,杳无音信。   大哥今天能够帮班步摆平这个事情,不仅仅是因为一个会闪光的小球儿,更多的是,他可以从班步身上看到一种锐性,一种他年轻时从未拥有的锐性。    这种锐性散发出来的光芒,可以点亮这个年轻人的未来。   
    小花园里,昏暗的路灯光透过树枝,若隐若现的洒在青岛促销小姐的脸上。她看上去不男不女,有骨干的脸像骷髅般恐怖,这让班步觉得毛发尖立。还没容班步说话,他便使足了劲抡了班步一个大嘴巴。    这是班步第一次被打,她终于相信了,眼前确实可以冒金星。    青岛促销小姐终于说话了:“我让你抢,听说你销量在‘男孩女孩’最好!?”    班步摸着有些麻木的脸,还好,并没感觉有任何液体从脸上流下,不论是血水还是泪水。    班步选择了保持沉默,瞪圆了眼睛与她对视。     “告诉你,卖的差不多就歇会儿,没必要假腥腥的当劳模!”  班步依然没有说话,她现在想的是如何解决这个事情。    “还有吗?”几秒钟后班步语调平稳。    黑瘦女心想:还有什么?是骂还是打?她心里也那闷儿,这个女孩挨了打,不哭、不逃、不闹、不说话!这是她“混”的日子里从来没见过的。    “没了我走了。”班步转身,挺胸抬头稳步走出小花园,走进 ‘男孩女孩’后,直奔吧台。吧台坐了一个40 多岁脸上有疤的男人,班步和男人说了两句后,青岛促销小姐正进门。    这一幕,恰巧让让这个气势汹汹的青岛促销小姐看到,毛骨悚然、忐忑不安。她完全没有想到像班步这样一个形象可爱,笑起来甜甜的女孩会和这类男人关系拉的很近。几十秒后,班步走向门口,与青岛促销小姐擦身而过,泛起了一阵小风,这风里带有种杀气!         这时的乐北已经换下工作服从洗手间出来,眼睛泛着红,正好看到班步来到她负责的酒吧,小跑着来到她面前。    “你这是干吗啊?刚几点啊?就要下班?”班步的口气恢复成和平时一样。    “不想干了。”乐北委屈的说。    “怎么了?刚上两个小时班就不干了?”    “太乱了,干不了。”     “你能别跟挤牙膏似的吗?问一句说一句的,又哭了吧。”    乐北一边斜着眼睛往一个角落看,一边把班步拉到门口。    班步做了一天的活动,又经过刚才的事,稍微有点累,走到街边的铁栏杆旁,坐了上去。    “说吧!”班步口气有些强硬,只字未提自己刚刚受欺负的事儿。    “你记得上次我在‘男孩女孩’试工的那个男客人吗?”  
“不记得,那么多客人,我怎么记得?”  
“就是,那个…那个… 一上来坐门口,要了一箱啤酒的那人,长的挺彪悍的……”乐北急得直拍腿,突然,又拍了一下班步的肩膀说:“那个,说你送他起子就是说他没起子那个。”  
“哦,知道了,他怎么了?他来你这儿了?”  
“嗯,他一进来我就觉得眼熟,后来突然想起来了,我想好好和他说说,让他今天再来一箱,能解决点销量,结果说了半天,他非让我陪他喝酒,我跟他说不能喝。他就把经理叫来了,说完就硬把我按在椅子上。那男的还拉我手,说没事,不用害怕,他不是坏人。经理还说,我不喝,就别在他们家促销了。”  乐北本想她叙述完经历,能得到班步的同情。结果班步忍不住笑着问:“然后呢?”    “然后?还然后”乐北从栏杆上跳下来,“班步,你别告诉我,你就是这么促销的?” 乐北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泛着一种藐视。    “我笑你太幼稚了,第一,经理就是那么一说,给客人一个面子,他能说了算吗?说不让你来就不让你来啊?第二,你可以先找个理由离开,比如说,咱嘉士伯领导来了,在门口等你呢。第三,就算他拉你了,你随便开个玩笑,然后就逃脱,你越是扭捏的说,啊,不行,不行,不行,感觉很闷骚!”说完班步看着沉默的乐北:“其实在酒吧这样的客人不多,也就跟你逗逗贫嘴,对付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方法。”  乐北低头不语,为自己做着最终的选择,干还是不干!    “班步我真是无法想象这半年来,你是怎么忍受的。”乐北向班步投向敬佩的目光。    “想着我们的十年愿望!每次被欺负,甚至侮辱,我都会想着我们的理想,我们将来的幸福。”班步表面上是给乐北打气,其实更多是给自己:“乐北,有些人一出生就是含着金钥匙,但我们没有,那么,我们只能靠自己。很多事情就是一咬牙,一跺脚的事儿!”  
“哼,咬牙?跺脚?”乐北冷笑。  
“恩!坚持!”  
“坚持?说着真简单,做着真他妈的难!”  
“嘿,你女孩子家家别老骂人,我这在三里屯出淤泥都半年了,也没染。你这天天和邵林怎么就不学好呢?”  
“你出淤泥可不只半年吧?”乐北的这句话才让班步想起来,她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班步的第一份工作是在她17岁的时候,那个时候她还在上学。一个同学拉她去夜总会做大堂服务员,那个地方叫‘狮城’。班步在这份工作中,见识了什么是小姐,见识了什么是真正的男人占女人便宜,什么是色、什么是欺生!为了钱,为了以前那个男朋友,她学着踏入混乱的社会、学着如何坚持。    “是啊,记得以前在夜总会,只要有人试图搂我,我就会转个相反的360度小圈,一下逃脱。”班步巨蟹座的怀旧性格又上来了。    “怎么转?”    “这样。”班步把乐北的右手搭在自己右肩上,然后向相反的方向转了下逃脱出乐北的右手。    “这也行?”乐北如获至宝。    “这算什么啊?在夜总会色狼太多了,我在大厅老遇到,每次都得好言好语的说:‘先生,楼上是夜总会,楼下是等候大厅,您看我是给您叫下来几个挑挑呢,还是您直接上去?’”班步学着服务人员的口气和表情。    “你那时候才挣600块钱,没被金钱所诱惑,没变成小姐真不容易!”    “说什么呢你,会不会聊天啊?我怎么可能做小姐啊?我就是要饭去,也不能干那事啊!”    “我跟你开玩笑呢。”乐北听着班步讲以前在夜总会的事情,突然觉得今天这点欺负确实算不了什么,但还是很难坚定信心,继续坚持。     “你别说,我和几个坐台小姐还真挺好的。”    “啊?”    “你表情太夸张了吧?呵呵,我们总在一起换工作服,有个小姐告诉过我一句话,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什么?”    “她说让我一定要好好学习,否则最后只能成她那样,我觉得挺惨的。”    “你不是学习挺好的嘛?大夜里上班,还能考全年级第一。”    “人家姐姐,就是给我讲这个道理。”    “一个坐台的,还“人家姐姐”,叫的还挺亲。”乐北劲着说。    “乐北你怎么老听不懂道理啊?”    乐北搭拉着眼皮,继续在干和不干中选择。  班步接着说:“所以,为了我们将来要寻找的幸福、要实现的广播梦,我们就必须要坚持下来,知道吗?”班步又开始对着乐北给自己打气。    “你是为了出国深造需要攒钱,我又不需要。”乐北沮丧的说。    “那我不是也为了追求幸福和广播吗?让你和我一起出国,你又不去!”    “我一分钱都没有怎么去啊?”乐北被班步说到了她最发愁的问题,口气有些激动。    “你急什么啊?我不是也没有吗?你天天坐在家想,它就能掉下来了啊?”班步的声音比乐北还大。    “你还没有?”乐北嘟囔了一句。    “我有钱!我有钱?六万,那是钱吗?按照这个速度攒,别人博士都读完了,我还没走出国门呢?”班步提高了的分贝,惹来了路人的目光。    “别人是谁?”乐北问。    班步刚想从嘴里冒出个‘台灯’,又咽了回去。    “我就那么一说!”班步张大嘴说话的时候,突然觉得脸上有些疼。     “不干了!”乐北下了最终的决定“就算酒吧经理说了不算,我自己说了算,从今天起,乐北不用来上班了!”    “你随便!以后日子过的不好了,可别说姐们儿我今天没劝过你!”班步甩手离开,刚走出两米,又退了回来,从包里掏出BP机说:“我有手机了,这个你拿着,以后我找你也方便。”说着又从腰包里拿出张纸,写下了BP机的号码,然后大步返回‘男孩女孩’,剩下乐北一个人站在那里,看着班步的背影发呆。    下了决定的乐北懒得去想接下去为钱所困的生活。她背着书包,提着衣服赶公车回家去了。    班步则继续选择坚持!        回到‘男孩女孩’,青岛促销小姐已经不在,而且以后再也不会在,别说‘男孩女孩’,就连三里屯酒吧街都不敢路过。    班步第一次感受到黑社会的威力。然而,在认识这位大哥之前,她觉得‘黑社会’比地狱离她都远。几个月前,大哥向班步要了一个会闪光的小球,给他的小猫,这只猫是与他相依为命唯一的‘亲人’。大哥告诉她,自己年轻时候没有好好奋斗,生活的残酷使他妻离子散,老婆带着孩子跟别的男人去了加拿大,杳无音信。     大哥今天能够帮班步摆平这个事情,不仅仅是因为一个会闪光的小球儿,更多的是,他可以从班步身上看到一种锐性,一种他年轻时从未拥有的锐性。    这种锐性散发出来的光芒,可以点亮这个年轻人的未来。   
  自己顶一下
  倔强的乐北自从离开酒吧,就和邵林一起步入待业青年的行列。  那段日子,她真没少面试,北京大大小小的招聘会,都去遍了。可看到最多的,就是面试官们像吃了摇头丸一样,拼命摇着脑袋。她就不明白,班步上得也是职高,可她就总能闯荡出路子来。    乐北开始后悔离开酒吧,无奈的时候,总是摆弄那个BP机,希望能快点响起。这已经成为她的全部希望。    没工作的直接后果,就是生活越发拮据,每天到了饭点,两人就会犯难。。邵林想回家蹭饭,乐北坚决阻止。当时,决定搬出来同住,在老妈面前没少下保证。她可不想现在回去,让别人看她笑话,让老妈数落她。        这天,邵林从胡同口下棋回来,看见乐北就说:“干嘛呢媳妇,该吃饭了。”    “吃什么啊,家里什么都没有,我也没钱了。”乐北的言语中带着抱怨。    邵林把手伸进裤兜,几乎把裤子拆了的架势,终于凑出10几块钱。满脸堆笑的说:“这不是有吗,走,我骑车带你去超市,咱买一斤烙饼、一斤素丸子、买包榨菜,用热水冲个汤,嘿,绝了。”    听他一说,乐北还真有点饿了,跟着邵林出了门。    她坐上邵林的自行车,心情一点也不好,想着两个20岁的人,整天像无业游民似的,就气不打一出来。    可邵林还挺美,一边骑一边唱了起来:“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恩恩爱爱……”    乐北使劲拽着他的衣服说:“恩个屁,别唱了行吗,还不显丢人啊。”    “怎么了,说不定我这一唱,哪个导演正好路过,看上我,到时候咱就发了。”    乐北懒得理他,不再说话,任由他在那里大声唱着。    这歌唱的没引来大导演,却引来一辆大奔。在不算宽的马路上,车速显得有点快,大奔发出了刺耳的刹车声,马路被拉出一条长长的、黑色的印迹,大奔在乐北和邵林身边擦过,险些撞上,车尾剐到他们,两人直接歪在了路边的树坑里。一瞬间,乐北被吓到了。邵林胳膊有点擦破皮。    只见车上慌忙下来一个老总模样的人,朝他们跑来,紧张地问:  “不好意思,你们俩没事吧?”    这个时候,邵林手捂着自己的胳膊,使劲喊疼。    老总模样的人吓坏了,手有些抖地掏出钱包。    只见男人直接塞给邵林一沓钱,一张名片,说:“真不好意思,  这2000块钱你先拿着,赶紧去医院看看,我现在要赶去机场,要是钱不够就打名片上的电话,我立马找人给你们送过去。”    站在一旁的乐北,连忙说:“没事儿,您赶紧走吧。”    那个男人冲乐北点点头:“好好,那有事你们给我打电话。”随后开车离去。    乐北上前搀扶邵林,而他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大奔的方向,确认走远了,转过身说:“不用搀。”    “你不是疼吗?咱俩赶紧去医院吧?”    “你傻吧,我是吓唬那老头呢,看丫开着大奔,那么有钱,我不骗他,骗谁啊?”    乐北这才明白,生气的把扶着邵林的手拿开,扭头就走。    “哎,干嘛啊……”邵林赶忙扶起树边的自行车,骑上就追。    “干嘛啊,我又没要,是他非给的。再说了,老天爷都知道咱们没钱了,非要给咱送点儿。”    “少废话!邵林,这钱你也真敢要?!不怕真被车压死啊!”     “嘿!怎么说话呢,赶紧给我说十遍“呸”,哪有这么诅咒你老公的啊。这钱不白拿,咱俩回头好好吃一顿,必胜客怎么样?”  乐北不吱声,继续走她的路。    中午的北京骄阳似火,知了不厌其烦的鸣叫,经过这翻折腾,两人浑身已被汗水浸透。        按预计,在年底,也就是一个月以后,班步可以攒出12万人民币,照中介之前说的,这能够一年在新西兰留学的学费和生活费。班步在网友‘台灯’的鼓励下攥着12万的存折,打通了中介的电话,预约了上门咨询时间。事实上,班步已经很久没有叫他网名了,她就直呼他王萧冉,虽然从未谋面,但每晚的交谈,已经让他在她心中占据了一定的位置。    乐北和班步手拉手,走进了新大都饭店二层的中介公司,被安排在门口的座位上等候。  
两人到处张望了一阵,看到墙上挂着各个国家的国旗和地图。    “哪个是新西兰国旗啊?”乐北问。    “我也不知道啊?不是这个,就是那个。”班步指着两个蓝色为主色调的国旗。    “你一年攒了12万啊!”乐北崇拜的说。    “可不,这一年,我睁开眼睛就出门挣钱,一到家就闭眼睛睡觉,我……”    “什么一到家就睡觉啊?你是一到家就和王萧冉聊天,然后才睡觉。”乐北一边笑一边打断班步。    “我不是咨询吗?王萧冉说了,这个中介办新西兰最好了。”班步为自己有这样的网友感到骄傲。    “行,行,他说的都对,都好,好的直冒油儿。我羡慕死你了,嫉妒死你了,崇拜死你了……”    开着玩笑的乐北和班步被一个中年人打断。    “班步。”中年人拿着预约本喊着。    “到!”可能因为太紧张,班步的回答有点像在学校。    “跟我进来。”    班步让乐北在外面等着,自己跟着中年人进了一个房间。    还没过一刻钟,就看班步灰着脸,从房间里面走出来,手里拿了几张资料。    “走吧。”班步小声的说。    “啊?完了?这么快?什么时候出国啊?”乐北在后面屁颠屁颠的跟着。    班步没有作答,只是快步前行,泪水挂满了脸庞。看到一个洗手间,一下拐了进去,钻进一个隔断,关上门,拿出纸巾,屏声擦去满脸的泪水。    “干嘛呢?真慢。”乐北在门口催着班步。    “好了,天冷流鼻涕了。”班步的声音已经恢复正常,走出隔断的门。    “咨询的怎么样啊?”说什么了?    “中介费一万二。”    “那么贵?那什么时候走?”乐北继续追问她关心的问题。    班步深吸一口气,忍耐住乐北的幼稚说:“乐北,出国留学,不是去外地,不是旅游,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也不是想走就能走的。你现在关心的这个问题是一个很无聊、很远、很不关键的问题!”     乐北委屈的在班步后面小跑的跟着,赶忙说:“我不是关心你吗?”    班步走了,就没有人能和乐北玩,没人能给乐北指指生活的方向,也没人能在她困难的时候拉她一把。她也想走,想跟在这个她崇拜的人身边。但她更舍不得邵林。最关键的是,她根本没有攒那么多钱的门路和信心。    班步早已在今天和乐北的交流上,话上了句号。两个人沉默着坐车,分别回家。          班步到家后打开电脑,照例先拨号,然后点开OICQ,看到王萧冉的头像是灰的,抬头看了眼表,心算了下,澳大利亚墨尔本时间是晚上8点。班步和王萧冉聊天一年,已经让她可以很快的算出北京和墨尔本的时差。班步点开灰色的头像,敲下了一句话:“我想你还在饭馆打工。我去了,失落,痛哭!我去上班了,回来再说。”然后断了线。    王萧冉一共有四份工作。他早上送牛奶、送报纸,晚上在饭馆,其他灵活时间在大学帮助老师整理教学文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班步实在是非常敬畏这个大自己仅仅一岁,从大西北兰州跑去墨尔本的男孩。他精力无限、有博学、幽默,他有种让人可以依靠的安全感。    王萧冉在饭馆收工是在当地时间晚上10点,北京时间晚上8点。这时班步已经在酒吧上班。      班步下班到家,直奔电脑。  “看到你留言了,步步。” 这个昵称王萧冉已经用了几个月。对于这个昵称,班步从未拒绝过,她也从未问过王萧冉,是否有女朋友,因为她觉得这不重要,她确实不曾想过王萧冉会是她的终生伴侣,甚至连成为男女朋友都不可能,他只是从某种程度上吸引着她而已。  “今天去中介非常不理想,说不接我这个案子,说不符合留学条件,就算递到移民局也得被拒签。”说着她的眼泪让屏幕变得模糊。  “是不是保险金不够?”  “恩,他们说就算我在中国学完语言,考过雅思,也要准备40万保险金,而且还不能是借的,存期需要在半年以上,还要证明这钱是哪里来的,如果担保人是父母,父母必须提供收入证明。”  “当时我来澳洲的时候也有这些要求,你别着急,他们中介挺好的,有很多办法。你看能不能用其他人做担保,比如爷爷奶奶,他们只是用这些钱来担保你,出国的时候你可以用自己的钱。你现在不是有12 万吗?再有一年你就能攒到24万了。这些就差不多够你学费,你过去之后用打工的钱养活自己就行。”    “我突然不想出国了……”班步十分沮丧,眼泪还默默流着。    “不至于,小困难,别退缩。”  “我每天就这么干着,我也想和朋友去麦乐迪唱歌,我也想去Banana蹦迪,我也想去簋街吃饭。可我每天只工作,我每月就花几百块钱。我觉得好辛苦啊!”  只有在这里,这个小小的空间里,班步才会宣泄出她的辛苦,她的柔弱,她内心的弱不禁风。因为她知道每每这个时候,王萧冉就会做她的舵手为她支起帆,带着她扬帆起航,继续前行!再多的风雨,也无法阻挡。   “真是很辛苦,以后出国学成回来,要找个好老公,好好疼你才行。”   班步对着屏幕摸着挂在眼角尚未蒸发的眼泪,微笑着打上:“找到再说吧。”   “别伤心了,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先理清头绪。目前就是40万保险金的问题。你的直系亲属谁还能有这么一笔钱。”  “我舅舅应该有,他在南方有个公司。”  “那太好了啊,你可以请他暂时担保你。当然,也不是那么简单。这个事儿你应该告诉中介,他们可以帮你想办法。”  “现在是我给中介钱,他们都不收,他们说不能和我签约,我说这个有用吗?。”  “中介都是这样,现在这个年头多少人要出国啊,尤其是新西兰,一年好几万人呢,他们那么大的中介就喜欢挑些好办的Case,你明天再去一趟吧,他们只要签了,就会竭尽全力的帮你想办法,因为他们要保证签证率,树立口碑。”  
平时,他们除了聊留学,还聊天南地北,聊理想,聊他们这一代未来应该拥有的生活。    然而今天,说完中介的事情,班步便去睡了。      被乐北几乎遗忘的BP机终于发出了声响,她赶紧拿出来看,希望是班步,那样,她待业的现状就可能改变。  让乐北有些失望的是,BP机上显示的是自己家的电话,但她还是赶紧去回。  电话一响,就传来妈妈的声音:“乐北啊,刚才有个说是马总的人往家里打电话,让你明天去上班,你赶紧给他打个电话,号码有吧?”   “啊?!哦!”乐北一头雾水,愣在那里。  “乐北,没出什么事吧?你最近也没回来?”老妈质疑的声音,让她回过神。  “妈,没事,你放心吧,我挺好的,那先这样,我赶紧给马总打个电话。”  马总?乐北绞尽脑汁才想起那是她第一份工作的老板,当时的工作是前台接待,每月挣600块,她以为可以在公司好好表现一番,做个真正的小白领,但公司突然倒闭了。现在马总突然找到她,莫非有什么好事?想到这里,拨通了马总的手机。  “马总,我是乐北,您找我?”  乐北听到电话里的笑声:“呵呵,是啊,最近工作怎样啊?”  “我……?乐北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说实话。  正在她犹豫的时候马总先说话了:“乐北啊,我这边呢,新组建了个公司,就在世都百货的上面,地方不大,如果你有兴趣呢,希望你能过来帮我做点事情,工资呢1600,你要是觉得行,明天就来吧。”  “我?哦,那行,马总,明天上午我就过去。”乐北付了电话费,还觉得这事跟做梦一样,使劲在自己的脸上掐了一下,确认有疼痛感。  这事儿也太顺利了,工作主动找上了门,乐北美颠颠的溜达回家。  看见邵林在家,她大声宣布:“从明天起,我就有工作了!”  邵林听到这个好消息,一把抱起她,转了好几圈,嘴里还不住说着:“你就是咱家的摇钱树,牛X。”  其实,她本想第一时间把这好消息告诉班步,只是当拨通电话的时候,那边又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第二天早上,乐北特意早起了一会,还给自己化了个精致的妆,神采奕奕的出了门。  她知道一定会到早,所以看见紧锁的办公室大门也不奇怪,安静的站在那里等着。没过多久,有个男人朝她的方向走过来。  她还没开口,男人就先说话了:“你是乐北吗?”说着拿钥匙开门。  “我是。”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人,1米8左右,不胖,寸头,淡绿色衬衫,西裤,皮鞋一尘不染,看年龄应该和自己相符。  “我叫云涛,是这里的销售。昨天就听说你要来,真是太好了,我们终于有帮手了。”  乐北没说话,跟着进去。环顾四周,大约十五平米的小屋,只放着两张桌子,一台饮水机,一个简易沙发,却依旧感觉拥挤。这也能称作公司吗?  云涛连忙说:“咱们是个小公司,马总和一个合伙人刚刚开始运作,加上你,一共4个人。有点像别人口中的皮包公司。不过你放心,过不了多久咱们肯定能做大。”  乐北看着信心满满的云涛,点了点头,虽然还是有点疑惑,但她觉得大公司也好,皮包公司也罢,只要能挣到钱,能交的起房租,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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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紧密的联络,班步找了30个全职和几个兼职人员,从次日开始全天集体开工。  她准备工作人员名单、培训资料、调研问卷填写方式、调研地点等等,直到夜里4点多,班步还在算着人员工资和最后自己能挣到的最终净收入。5点钟,她决定迷瞪一个小时,然后向20万冲刺!临睡前,她特意把王萧冉起草好的合同放在一个文件夹里。  醒来后,她穿上衣服,站在镜子前,简直变成了一个竹竿。昨天,她整日未食,茶饭无心,。洗漱后,她化了少许的妆,打车直接到了调查公司。  进门的第一件事,班步就是拿出已经打印好的合同。敲开刘总监办公室的门。  “刘总监,30个全职,5个兼职,半个小时后就到了,您看安排在哪里培训?”  “大会议室吧,一会叫我们的秘书帮你安排下。”  “好的…… 另外…… 刘总监,这边有份合同,您看您方便给我签下吧。”班步有些吞吞吐吐,说实话做噱头那么久,确实没有签过合同。  刘总监接过合同,端详了一下。  “好,放这儿吧,一会签。”说着把班步带到大会议室。  半天的培训、排班,班步虽然没吃任何东西,但仍保持最佳的状态。每天需要做调查的时间、地点都不同,如果一个地方出错,调查问卷都要作废。班步紧密部署着,安排完,所有工作人员都被秘书带到楼下的食堂去吃饭。班步没有跟着一起去,而是一下把刘总监堵在了办公室里。  “刘总监,合同您已经签了吧。”班步的预感是他并没有签,特意这么问是想使个激将法。  “啊?合同我还没有仔细看,下午看看再说。”刘故意拖延着。  “您就现在看下吧,这个合同还挺重要,我已经起草的很详细了,您看有什么地方需要修改的我这就改。”班步一屁股坐在刘总监对面的椅子上,意思就是,不签就不走。此时的气氛已经升起了一股火药的味道。  “你这个小姑娘怎么那么急躁啊,签合同是看一眼就能签的事吗?你还怕我骗你是怎么着?你要觉得和我合作不安全,这活儿你就别接了。”刘有些翻脸的意思。  上上下下30来个人都是班步打了100多个电话,一个一个找来的,条件要符合,时间要符合,一份问卷三块钱也要接受。现在这30多个大活人已经生生的在他们公司了,如果班步现在退出,20万就被那姓刘的“狐狸”干拿。  班步自己虽然算不上老奸巨猾,但在各种场合也算是游刃有余。  “刘总监,我不是这个意思。主要工作人员下午就要去各个地方开始调研,我也要跟着,基本就见不到您了。”班步也只能把硬挤出来的微笑挂在脸上。  刘拿起合同翻到签字页,看了下落款说:“你这个落款是什么单位啊?”  “啊…… 我个人,没有单位。”  “没有单位怎么签啊,合同都是要单位对单位的啊,我们这么大一个项目,和个人签也说不过去啊。”  班步愣住了,早知道他搬出这个理由,她就找个朋友的公司挂靠下,姓刘的这个时候才“放屁”,她也来不及去联系。  “班步,这样吧,我觉得啊,你这都是形式。咱们都已经说好了,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这个合同,我看也就是两张纸的事,起不了什么实质上的作用。你选吧,要不咱就不签了,要不我再找别人帮忙。”  刘的话根本就是摆明了说,愿意干就干,不愿意干就走人,反正能工作的人都已经在他手上了,所有的联系方式,所有的排班地点、时间,一样不少的全盘被他掌握住了。班步已经被逼到了别无选择的份上,只能答应。  班步拖着她的一片儿身体,去了公司对面的麦当劳,她觉得自己的胃已经缩成了一小团,除了可乐可以吸允下去,其他的都放不下。她知道,是一种忐忑让她茶不思饭不想。她手中紧紧捏着纸杯子,甚至杯子都已被捏变了形。她不能让这20万离她远去,因为它已近在眼前。两周,两周后,有了这些钱,新西兰留学就可以顺利开始办理。      然而,班步担心的终于出现。  紧张忙碌的最后一天,班步来到刘总监办公室,准备要来现金。  “我已经让所有工作人员明天来公司领钱,我希望今天就可以拿到钱,然后统一分发。”班步巨蟹座的预感让她感觉到,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可能接不住了。  “公司觉得这些问卷有问题,很多填的都不符合标准,因此可能给不到10块一份了。”  “怎么可能?我都是一点一点的盯着弄的。再说了,就算不符合,也不能不给人家钱啊。”班步的口气开始有些愤怒。  “员工的钱当然会给,还是按照3块一份儿,就是你那部分钱,估计不能给那么多了。”  班步一听就急了,站起来喊:“凭什么啊?我不相信,我觉得就是你想拿那些钱吧,你们老板在哪,我找你们老板说。”  “班步,我现在不是说不给你了,是给不了那么多,如果你找我们老板,他要知道这个事情用的噱头,你一分钱都不可能有,咱们又没有什么合同。”  班步听到‘合同’这两个字的时候,简直都要疯狂了,她感到自己体内的血都倒流入脑袋里,眼前一片空白。这个姓刘的从一开始就没按好心,自从他算出了她的净收入,就没准备和她签合同,他就是想把这20万拿了。20万,相当于工薪阶层好几年的积蓄,谁不会为了这钱撕破脸皮,争个头破血流啊。  班步二话没说提起包跑出公司,坐在附近的喷泉边,掏出红色的爱立信768,攥着手机,想着当初卖手机的售货员,告诉她的那句广告词:一切尽在掌握中!为了这个寓意,她才买下来。很多次,这部手机带给她希望,很多事,也都尽在她的掌握中。  而现在,她不确定,她乱了!她看到了社会的丑陋,人的丑陋,甚至她觉得北京很丑陋,中国很丑陋。  整一个小时,班步拨通了几个朋友的电话,向他们咨询这种情况能不能打官司。几个在大学学法律的朋友,模棱两个的告诉她,连合同都没有,估计不能打。  最后一个电话,班步拨到了那座大厦里面。  “刘总监……”班步声音柔弱。  “恩……”刘不说话等班步继续。  “刘总监,我每天都很辛苦,起早贪黑为挣钱,都是想供自己出国。这20万是我最后的希望。这些人是我一手找来的,两个星期以来,我都是认认真真的在运营这个项目。您就发发慈悲,把这钱按之前说好的给我吧!…… 我求求您了。”此时的班步并不是施软计,她是真的乱了章法,她向现实低了头,她放下了尊严,放下了一切,为她最后的希望而哀求着,说着说着,声音已经颤抖,哽咽。  “我刚才又没说不给你钱,这个活儿我会给你三万块好处费。”  “三万?我们之前说好的,算下来我可以拿20万。刘总监,我求求您了。”班步除了求,已经无言可对。虽然,一切都是她有理,但没有合同,又能有什么比央求更好的方法呢?  “别说那么多了,明天上午你过来发工资吧。”说完便挂断。  班步绝望的眼泪如泉涌般流出,她不在乎周围人怎么看她,双手紧握手机,痛哭起来!原来现在的人真现实,他们可以为了钱完全撕下下脸皮,露出丑陋的嘴脸。他们不会去掩饰什么,贪婪之心锋芒毕露。之后呢,他们可以背着一捆捆的钱,过他们想要的日子!  钱,就是他们所要的东西!  
  自从有了这份工作,乐北每天都美滋滋的。三个大男人在工作上对她照顾有佳,特别是云涛,时不时还帮她分担很多杂活,所以嘻嘻哈哈,一天的工作就能做完。和酒吧促销比起来,她更喜欢现在的工作。偶尔不忙的时候,她会趴在桌上幻想:有一天公司变大,自己也当个小领导,就可以像班步一样趾高气昂了,每次想到这里她都会用手捂着嘴,偷乐一下。  能像班步一样,是她一直的梦想。只是她们最近一直没有联系。乐北觉得也许班步已经拿到20万,正在忙活着出国的事情呢。      一天下班,马总把四个人留在办公室,讨论着如何把公司扩大,怎么让公司挣更多的钱。乐北坐在那里记录,听那三个男人嘴里不停的说着什么资金链,资本孵化的字眼。她插不上嘴,在这些事情上她真的不在行。不过最后她还是从云涛的嘴里听到了一句大白话,那就是“空手套白狼”。  那天晚上,他们走的很晚,三个大男人,做了很多激烈的讨论,而乐北,在那里不停的敲打着键盘。她工作的动力是马总那句振奋人心的话:争取三个月内我们完成目标,工资翻番。      
虽然班步从调研活动中拿到了3万块,但和她最初的期盼却有着天壤之别。从那以后,班步像变了一个人。她掩饰了自己的亲和力,掩饰了自己的活泼可爱,掩饰了所有精神层面的东西。露在她外面的只有现实!她现在想要的只有钱,然后出国,然后移民,然后去电台工作,然后找个好老公!  
但一切的一切,只从“钱”开始。      
班步舅舅把资料准备齐全,中介接受了她,留学的事情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她被中介推荐到新西兰Unite中国合作办学的学校读语言,这样可以省下一半语言的学费。每天六点起床,经过两个小时的路程到达学校,路上背单词。职高毕业的她,早把英文抛在脑后。低级班里的同学经常互相说着中文,唯独班步不,她只说英文,让所有同学思量这个相貌可爱、气质非凡的女孩,为何如此努力?而并没有人知道她背后的故事。这里,也没有人看到她真正的性格。回家路上,她背单词,晚上,她背单词,夜里一点才睡觉。  
除了周末的晚上去夜总会促销雪茄,所有的工作,所有的社会活动,都被班步拒之门外。就连手机也不再是她的希望,早已经被她转接到语音留言信箱。  
有关电脑上的那个OIC Q,也许久尚未打开,不是没有时间,而是,它不能带给班步最现实的东西,钱!  
周末,班步来到王府饭店,换上雪茄公司的工作服,画上浓妆,带上微笑的面具,敲开每间包房的门。每次打开门映入眼帘的都是混暗的灯光,萦绕在空气中的浓烟,歪倒在茶几上的酒瓶,半醉半醒的男人,露着大腿的小姐!  
班步进门,跟随小姐给她使的眼色,单腿半跪在男人面前说:“先生,看看我们的雪茄吧?这是最好的雪茄。”说着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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