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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在KTV做服务员，被喝醉的客人欺负，谁知人家的男友是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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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标题要不要“KTV？谁给他们培训啊？”_网易新闻
“KTV？谁给他们培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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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河南省东北部的长垣县，目前是河南省直管县，大广高速、省道308、213穿境而过，可以直达新郑国际机场，经由新菏铁路、济东高速则可到达东出海口。当地政府门户网站上如此介绍长垣：“正深度融入环渤海经济区、山东半岛蓝色经济区，已成为中原经济区承接沿海发达地区产业转移的桥头堡。”
聊起长垣，当地人能说出好几个名号，一定会被提到的是起重机、防腐、厨师。聊起长垣的休闲娱乐，当地人也能说上几项—唱歌、喝酒、做足疗。皇冠KTV发生火灾之后，长垣县休闲娱乐场所几乎全部停业整顿。这起意外发生的惨剧，像是长久以来不断发生的类似悲剧的重复，对休闲娱乐行业遍地开花的长垣而言，又显得不那么普通。
“谁给他们培训啊？”
处于戒严状态的皇冠KTV附近，随处可见周边居民、商户站在路边远远望着被警戒线围起的过火楼，指指点点。围观居民中，不少人年过六十，尽管小区附近有包括皇冠KTV在内的三四家KTV，他们的言谈中依然透露出对KTV的陌生。“皇冠开了至少五年了吧，没去过，听说里面都是年轻人。”“不是我们这个岁数的人去的地方，那里面，过了30岁的都少。”“公关？反正里面上班的都是年轻的。”
与现实生活不同，在网络上，皇冠KTV火灾发生之后，公关一度成为贴吧里帖子的主要内容之一，有担心她们安危的，有嘲讽的，还有人贴照片说自己失业、找工作，马上会有人跟帖问帖主是不是公关。
一名来自南阳的年轻女孩，皇冠KTV火灾的幸存者，对于火灾不愿多说，对于其他情况更是三缄其口。南阳距离长垣约一天车程，不少年轻人十八九岁便外出打工，长垣是打工目的地之一。这名女孩在老乡介绍下成为皇冠KTV的公关。火灾中，她的一名南阳老乡失去了年轻的生命。
开酒，点歌，这是KTV公关们最基本的业务。“开一瓶酒，洋酒，有的说能提100块钱，更贵的应该能拿更多，帮客人点歌，一首100块钱。”经常在皇冠KTV附近摆摊的小摊主如此说，“干这行赚钱多，有图安逸的又想赚钱，年轻人就干这个了，赚钱多管啥用，还不是着了火出不来？好好在家不就没事了？商店、单位里还不见得有（消防）培训呢，酒吧那种更不可能了，KTV？谁给他们培训啊？永远都是出了事才来管！”
“消防设备有也不合格”
因皇冠KTV火灾而起的停业整顿，不仅仅针对当地娱乐业。
15日，火灾发生当天，长垣县全部KTV、酒吧、网吧停业整顿，足疗店虽未受影响，各家店铺也都在当天中午正式营业之前集体开会，向全体店员强调防火安全的重要。
16日，长垣县所有宾馆、酒店被纳入停业整顿的范围，从上午开始便不再进行新的房间预订。
一家宾馆的服务员透露，按照相关管理部门的要求，“停业，不能续房，不接新单，顾客都得退房。”这名服务员面前的电脑显示器上是宾馆客房入住管理程序的界面，屏幕上显示的十几间客房，显示为入住状态的仅有5间。“老顾客、熟客可以接着住，我们认识的可以，其他的客人都得退房，反正是这么要求的，”顿了一顿，她继续说，“其实也没事，客人要续房也能续，就今天一天，查查消防就完事。”
这家宾馆紧邻路边，从外面看去，是一家四层楼、有三层客房的中等规模快捷酒店。实际上，从第二层开始，以电梯为分界线，这栋楼分成了两部分，一半是保险公司，另外一半才是宾馆客房。楼梯间都在宾馆客房一侧，楼梯转角处的墙上，消防器材柜上了锁，柜门用被印有“消防器材”的贴纸贴得密不透风。
“消防设备？有，真查的话，估计也不合格。”这名服务员说。
消防“光凭说不管用”
KTV、网吧、酒吧停业，长垣县城的夜生活几近停摆，“夜猫子”们能去的地方不多，足疗店是其中之一。
刘丽（化名）今年21岁，当足疗技师一年多。15日下午，她接待的一名顾客声称自己在着火前十分钟左右结账离开。
刘丽的一名老乡曾在KTV做公关，那是刚离开洛阳老家外出打工的时候，后来她与这名老乡渐渐失去了联系。“开酒，陪唱歌，基本都是这些，当时听她说有一些会出台，后来她好像不干了吧，不知道。”
至于防火培训，刘丽坦言，“从来没有，顶多是强调一下，口头说说。”外出打工四五年，刘丽当过宾馆保洁员、餐厅服务员，从去年开始到足疗店当足疗技师，从洛阳到湖北、浙江再到长垣，她说自己每次入职都没有接受过聘用方的培训，“要不是这回皇冠着火，也不会有人提消防的事，即便提到也就是口头说说，说一下要注意什么的，培训哪会有呢？”
皇冠KTV的火灾，让刘丽想起自己类似的遭遇。刘丽上一份工作是餐厅服务员，住在餐厅的员工宿舍里，有天晚上，宿舍公共区的洗衣机着了火。“后半夜3点多，当时我们都睡着了，那个洗衣机放在墙角，拐过去就是厕所，它着火之后烤着地板砖，后来地板砖被烧碎了、炸开，有声音，有人醒了，这才知道是洗衣机着火，当时我们一群女的都害怕，楼下的门还锁着，跑不出去，差点跳窗户，后来是住在楼下的厨师把门弄开，大家才跑出去。”
经过这次有惊无险的逃生，刘丽觉着自己对此有了经验。“昨天我们店里集体开会，跟大家说得提高消防意识，说来说去，就算是真有消防演习，也跟真的遇上不一样。着火这种事遇到过之后才有体会，当时啥也不想，只想逃命。不过最好还是别遇上下回，反正像现在这样光凭口头说，我觉着不管用。”
娱乐业繁荣安全普遍缺位
每天从中午开始营业，晚上12点结业，这是长垣大部分足疗店的营业时间。“吃饭，唱歌，捏脚，好像一般都是这么个顺序。”刘丽印象里，做足疗是吃饭、唱歌之后的休闲项目，依傍着长垣的娱乐业，足疗店的生意一直不错。
刘丽和另外一名同事都认为，长垣的休闲娱乐场所“很多”。“我打工的地方基本都是县城，从我出来打工到现在，到过四五个县城了，长垣这里的KTV、足疗这类是我见过最多的，这儿周边几个地方有些我去过，都没有长垣多。”
事实上，如果以县城的标准来打量，长垣的KTV、酒吧数量多得会让初来乍到者有些吃惊。网络搜索显示，在长垣县城里，KTV有21家，酒吧13家，足疗店36家，最密集之处，两家同类营业场所之间的距离不过两三米。在新乡城区，被网络地图收录的KTV有60余家，是长垣县县城里KTV数量的三倍，而新乡城区的面积大约相当于7个长垣县县城面积之和。
“全国文明县城、国家卫生县城、国家园林县城、国家新型工业化产业示范基地、全国粮食生产先进县、全国平安农机示范县、中国起重机械名城、中国卫生材料生产基地、中国防腐蚀之都、中国厨师之乡、中华美食名城”。在长垣县人民政府网站上，这11个称号被记录在长垣概况的前部。而这些在刘丽这样的打工者眼中，长垣在起重机械、防腐蚀工业方面的知名度，只不过是让足疗生意发展起来的重要原因，“这里工业多，经济发展快，好像来谈生意的也不少，所以像KTV、足疗生意也比较好。”随之而起的便是宾馆、快捷酒店的开设。
KTV、网吧、酒吧、宾馆，火灾之后，长垣县停业整顿的均是人流密集的营业场所，也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生息相关。遍地开花式的发展背后，消防是被普遍忽略的一环。在刘丽工作的足疗馆里，四层小楼里楼道并不宽阔，进出仅有一条通道，没有逃生标志，没有消防设备，“估计过几天得摆上灭火器了”。
“小地方，不出事不重视。”长垣县城里，一名出租司机站在路边抽烟休息。此前的无数个夜晚，他曾开车到皇冠KTV门口趴活儿。
本报记者 习楠 J237
本报记者 刘航 摄 J214
作者：习楠 J237
本文来源：北京晚报
责任编辑：王晓易_NE0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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