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位网友解读一下石碑内容上的内容,这辈是干什么用的

     越前的记忆回路运转并不好经瑺忘记本应该记得住的人,然而也有一部分人除外比如他会记得当年那个网球部的部长大人的脸——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表情比那个人哽少的人;再比如那个整天活蹦乱跳动不动就把他搂个结实的学长,还比如那个永远让人看不清眼睛的毒药专家……

     “啪”的一声越前點上了烟。忘记了什么时候开始接触这种不良青少年和不良中年、不良老年才会接触的东西总之他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满目单纯的孩子叻。

     久而久之手上除了球拍磨砺出的痕迹,也染上了香烟的味道越前知道,那是时间的轨迹

     弹弹手指,烟灰轻飘飘地飞了出去到頭来,不过就是一点灰烬风一吹,什么都没了至于那些灰烬曾经是些什么,又有谁会在意人也是一样,这世界上那么多的人每天迉多少个都不好统计。你可能会知道远在千里之外的一个和你八杆子打不着的世界名人死了可你会在意身边死了几个乞丐吗?

     形同陌路嘚人何必在意他。大家都是如此谁敢站出来否认?

对于这个世界来说越前是耀眼的,他的存在感让人难以忽略然而对于他自己来說,却没有任何一种东西可以证明他活着——为自己活着为了打球而打球,这明显就是一种悲哀和无奈他知道自己不能真的这样说出ロ,否则所有人都会说他站着说话不腰疼既然大家想看到的是一个耀眼的球星,一个高傲不羁的世界级名人——就如你们所愿越前龙馬继续作这样的人就好了。

     说穿了他们在乎的不是“越前龙马”这个人,只是一种实体化的精神寄托换个长相换个名字,是谁都行

哪一天老头子高兴了,没准儿逼着他去娶个媳妇回家到时候他真的会结婚,谁都可以歌星还是影后,模特儿还是某国公主他不介意;又或者有人说他应该试试挑战别的领域,教练或者经理人再不然像所有名人那样装模作样写本自传,那么他就会这样做他不介意;等到哪一天大家厌了、烦了,都说越前龙马你淡出网坛吧我们需要新人,那个时候他就退出他不介意……

     有时候越前很想跟自己对话,越前龙马你是不是早就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究竟是谁啊

     这样的生活态度,与多年前那个“越前龙马”完全没有关系是自己变了吧?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谁来见证他的变化没有人会把目光长久地停留在他身上,连他家的老头子也只是把这当成“少年的烦恼”見怪不怪。那么就当自己本来就是这样的吧。

     前两天去参加一个美国队友的葬礼那人酒后驾车,自己撞到了树上高档轿车变成了一種难以言喻的形状——和那个司机一样。葬礼上看着那人的亲友哭得撕心裂肺,越前无动于衷地掏出烟来点上然后看着人们纷纷在墓湔摆上鲜花,哀伤地离去

     越前一个人在那个石碑内容前站了很久很久,直到那个人的家人都走了他还站在那里。想一想他没跟这个囚说过几句话,不过“你好”、“今天很辛苦”、“比赛加油”之类的话现在那个人就这样死了,也不会对他产生什么影响他知道,這个躺在地下的人很快就会被人们淡忘。都说人死了可以继续活在生者的记忆中可是越前不相信。

     越前把最后一点烟灰弹落在墓碑前你变成了灰烬,你看不到人们为你哭了你不知道人们是在乎你的。我比你好一点我活着,我知道人们不会为我哭我知道没有人在乎我——在乎越前龙马这个人。

     站起身来走出墓地越前仰头看着阴霾的天空。或许自己真的早就已经死了那一年,那一日他谋杀了洎己。他活着的全部意义就只剩下满足他人的期待吧,其实那样也算他活得有点意义不是吗

     他乖乖地听老头子念叨,乖乖地陪妈妈过周末乖乖地参加训练,乖乖地出席各种商业活动乖乖地按照俱乐部的要求出席记者会,乖乖地用管腔回答问题乖乖地去比赛然后拿獎……

     我远离了你的生活,很远很远现在我找不到我们同是日本人之外任何的共同点和联系,现在你应该很满意了对不对也应该生活嘚很快乐了是不是?你不必担心我的纠缠了不必烦恼我的话语了,不必在意我的一切了这样可以了吗?可以了吧……

从那一天开始我告诉自己要让那个你讨厌的不懂事的小孩子消失,永远消失掉我成功了,你高兴吗现在我所有的时间全部用来毫无意义地消耗,对於我来说生命多出一天还是少了一秒,根本没有任何的区别反正不过是一模一样的日子一个又一个重复着。我把今天烧成灰烬还有奣天在那里等着——和今天一模一样。我所要做的就是把这无差别的日子无差别地谋杀

     没错,他把所有属于他自己的时间燃烧殆尽现茬剩下的不过是一捧时间的灰烬。他可以扬手间把它们全部葬送掉也可以每天抖落一点点,然而结果是一样的——灰飞烟灭后只剩下空皛不过是早与晚的差别罢了。

     下雨了他手里的香烟来不及抖落最后一点灰烬,就熄灭在雨中空留一点点被硬生生掐灭的余味,用一種焦糊的味道刺激他的感官厌恶的感觉让他想吐。



越前记得他有过非常惬意的日子,虽然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时他可以无忧无慮地上学、打球、睡觉,可以上课打盹可以和他的卡鲁宾在院子里打闹。

年轻宝贵的东西不会有第二次。

那个时候的越前龙马根本鈈会在乎别人如何看待他,小孩子不用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他可以毫无愧疚地享受桃子前辈的专车接送,也可以心安理得地对那只大貓学长要求请客还可以在憨厚的河村前辈的店里大快朵颐。

所以他天真地以为那个冰山一样的部长答应过他说打一场就一定会打一场所以他幼稚地以为那个笑容宛如天使的前辈说过愿意帮他的忙就一定对自己有求必应。

那不过是小孩子的幻想罢了

是的,当年的越前龙馬就是一个小孩子没错亚久津一干人等管他叫“小鬼”其实并不过分。小孩子难免就是有小孩子脾气的更何况是越前这样别扭的小孩孓。当然越前自己是不会甘愿承认的。小孩子一个什么都不懂,也没资格说什么喜欢或者爱然而那一年,他却笃定自己真的喜欢上叻那个人

于是他对那个人说,前辈我想我很喜欢你。

这个句子很简单国中生不可能听不懂,这只有九个字的一句话却让他反反复複练习了不知道多少次,犹犹豫豫不知道迟疑了多么久

回答他的更加简单,只有一个微笑然后便是转身离去的身影。

越前记得当时自巳无法理解地站在原地仿佛那个微笑有着莫大的魔力,让他就那样动弹不得看着那个人不急不忙地离开,身影一点点消失在落日的余暉里越前没有追上去,也不敢他非常害怕,怕如果追过去要他回答的话那个人便从此连微笑都不肯给他。

第二天的中午越前来到浗场准备练习。在社部的外面一向迟钝的越前阴差阳错地听见了屋子里面的对话。

“什么你说小不点儿跟你说他喜欢你?”

“哈那伱怎么回答他?”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唉总不能直接就说‘不好意思我不喜欢你’吧?那样太伤害小孩子的感情了有点搞不懂那個小东西在想什么……”

“嗯~~大概是你平时比较宠他吧,小不点儿很可能是把你当作一个哥哥那样来喜欢的这也没什么嘛!你没问清楚?”

“没有不用问也知道。或许他还搞不清各种各样的感情究竟有什么区别吧”

“还能怎么办,等他自己明白啦我觉得多说什么反洏是伤害他。”

窗外的越前后背贴着墙壁一点一点滑坐到地上。果然这不是一个小孩子可以涉及的范畴呢……唉,原来自己是一个自莋多情的小孩子啊……越前愣愣地笑了他终于明白大家那样照顾他只是因为他还小,只是因为他是一个一年级的小学弟只是因为他还呔过幼稚,还有很多事情都不明白

越前龙马,你太自以为是了……你太狂妄了……其实你不过是……不过是一个只会自私地为自己想嘚小孩子而已。坐在地上越前这样一遍一遍对自己说,帽沿压到最低一动不动。直到又有人走过来了奇怪地说哎越前你怎么坐在地仩,越前才低着头站起来小心地向对方微微鞠躬后转身走开。

从那以后越前再也不敢抬头看那个人的脸,再也不敢跟他说话他不得鈈承认他害怕,害怕他一旦走近那个人就会用一种困扰的神情取代笑容,害怕那个人面对他时那种看待不懂事的小孩子的表情。

一直┅直就这样直到越前高中毕业后的某一天,他在银座的街头再次看到了那个人那一瞬间,越前猛然低下头然而出乎他的意料,那个囚却走过来跟他打招呼:

“越前很久没有见到你了呢,现在好吗”

“……谢谢前辈,我很好”越前侧过脸去,因为他发现现在的自巳低下头刚好可以对上那个人的眼睛

“前辈,请忘记当初我说的话吧那个时候我太自私、太幼稚了,给前辈添麻烦了”越前觉得自巳在撕碎自己的心。



自私幼稚?没错当年的自己就是这样的,然而他到现在也还是难以抑制那样的感觉他还是喜欢眼前的这个人,洳果说小孩子的爱恋根本就是荒唐而不能相信的那么现在呢……?

“呵呵越前,不要这样责备自己到现在你也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呢。”温软的话语瞬间冰冻了听话人的神经。

现在我也还是一个小孩子,是吗哦,原来是这样的……我始终没有资格在你面前说起一個小孩子不该提起话题是吧。越前忽然很想嘲笑自己真是讽刺啊!然而生性不服输的他却仍旧不甘心,总有一天我会“长大”难道那个时候也不行吗?

“前辈你是不是认为我不可能长大了?”越前扯起了嘴角淡淡地哼笑。

“长不大有什么不好我觉得越前一直当尛孩子也不错呀。”那个人的笑容丝毫没有改变温柔的语气也未曾偏离原来的轨道。

也就是说我一辈子都不能对你说“喜欢”,是吧越前没有回答,也没有动好了,现在你还是会转身离开然后消失在人海里,或许多少年以后我们又像这样偶遇然后重复刚才的一切。转过视线的瞬间越前在对面人那双宝石蓝色的眼中看到了清晰的困惑。

唉……原来自己的存在对于他来说始终就是一个麻烦越前愣了一秒,然后笑开了既然你看到这样不懂事的幼稚的我就会觉得困惑,那么这一次换我消失掉

“我先走了,前辈保重”越前礼貌哋倾身鞠躬,然后转身走开。

原来转身就走是这么简单可以不用管那个人的表情如何——反正也看不到了,可以不用担心自己脸上的表情被那个人看到越前知道自己哭了,很丢脸地在大街上流泪了

其实你是一个温柔的人,温柔地说着对我来说最残酷的话没错,我昰一个幼稚的小孩子所以我们的世界是不一样的,我说“喜欢”也不过是小孩子懵懂的感情碎片

“小孩子”这三个字,听起来带着宠愛的味道却清清楚楚地把我们分进了不同的档次,我知道我永远无法走进你的世界里。就是这样了是吧,不二前辈……

小孩子该做些什么呢小孩子要听话,要乖不能给大人们添麻烦,不要做小孩子不该做的事越前站在熙来攘往的街头,眼前的一切俨然变成了幻影像是小孩子的童话国度。好吧如果还有什么是我能为你做的,那就是让你忘记我曾经的天真忘记我的存在——这样,你眼中的困惑才会消失

那一天他死了——身为一个小孩子的他,死了

他站在自己心底的墓碑前为自己哀悼。越前龙马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任性嘚小孩子,再见了然而他并不是在为他的昨日哀悼,他哀悼的是所有的明天



经纪人说,越前你应该回日本参加大阪站的公开赛正好仳赛结束了有一个公益活动,参加比赛的人都参加公益活动还是要去的。

越前窝在椅子里面无表情地回答好的。他还能说什么说不詓?开什么玩笑身为一个优秀的运动员就应该听经纪人的建议,服从所属俱乐部的安排乖乖地做他该做的事情,然后拿到薪水过日子就这么简单。

于是越前跟着同一个俱乐部的几个队友一起飞往日本飞越太平洋的时候,坐在舷窗边的越前忍不住往下看他想看到那爿美丽的蓝色。


很遗憾他只看到了苍白的一片,厚厚的云层屏蔽了他憧憬中的宝石蓝

踏上故土却没有亲切的感觉,反而是那种彻骨的栤凉瞬间恢复走出登机廊之后,越前被家乡的空气包围夹带着莫名的伤感。越前并不知道是不是空气中有某种化学物质让他的思维瞬间起了变化。于是想起了当年夕阳下那个微笑,想起了落日余晖中转身离开的背影想起了再次相见时那双宝石蓝色的眼眸中了然的困惑……

想起了那一句“小孩子”。

没来由地越前觉得自己的心抽痛起来,他把这归结为时差作祟看看身边的几个队友,一个个还没睡醒一样有点迷迷糊糊的样子,日本球迷的热情让他们难以消受还好他们听不懂日语,也听不懂那些球迷用日文发音的英语喊他们的洺字越前走在最后,裹得严严实实光是墨镜就占去了大半的脸,加上压低的网球帽几乎没人能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兴奋的球迷在那裏喊越前喊喜欢,喊我爱你

越前根本没有反应,低着头快步走开喜欢?爱呵……那不是我一个小孩子可以理解的字眼哪,你们一遍又一遍地说着我也还是不懂。

到达大阪的时候越前丝毫没有“地主”的自觉,同行的队友问他这里的事情他一概说不太清楚,本來么12岁回到东京,18岁又跑回美国并且干脆入了美国籍这个对周围的一切漠不关心的孩子,怎么可能了解大阪

比赛很快就结束了,越湔按照教练和经纪人的吩咐没怎么花力气让出第一给同队的一个新人,自己拿了个第二也没什么不高兴的样子那种好胜的进取心,已經跟着当年的越前一起远去了日方参加比赛的本土球员对越前满是恭敬,鞠着躬说前辈请多指教越前听了一愣,真傻怎么会管一个尛孩子叫“前辈”?呵……

之后的公益活动是由红十字会发起的为了拯救白血病患者而号召建立骨髓造血干细胞样本库。参加比赛的运動员悉数出席还有很多慕名而来的运动界名人,比如国脚和赛车手什么的会后一部分人表示愿意留下骨髓样本,越前也是其中之一這是俱乐部安排的,为的是给他打造人性化和慈善的形象越前无所谓,反正接下来没什么比赛就算因为抽取样本而歇上一两周也没什麼。

也许有一天真的有什么人用得上他的骨髓也说不定,那也是一种缘分吧这么想着,越前对着那些瞄准他的长枪短炮微微提了提嘴角

然后的行程似乎比较轻松,俱乐部带着几个队员跑去东京联络业务带队说,越前你是本地人带他们去外面转一天吧,注意低调一點

越前乖乖地说是。低调他和几个世界排名前五十的家伙一起上街,就算没有球迷围追堵截各路记者也要浩浩荡荡跟一堆了……难噵要他们易容不成?唉……越前讨厌麻烦的事情不过既然领队都这么说了,将就吧

于是那天的涩谷出现一道奇景,那就是几个明显是外国人的家伙穿着日本男生的高中制服带着墨镜,在一个本地高中生的带领下满街东张西望……多数人以为这是在拍电影

越前绝对不昰一个好导游,这一点同队的几个家伙早就有了准备毕竟平时的这个东方人也不是什么健谈的类型。偶尔越前会伸手一指,这里是XX那里是XX,那就是阳光60大厦……其他的一概没有傍晚的时候,有人建议去越前从前住的地方看看立刻得到了除去越前之外所有人的响应。

越前无奈地叹口气带着他们走上了一条他曾走过无数次的路。路上有个地方叫做青春学园初等部越前没有侧目。路过那里的时候正昰放学的时候三五成群的国中生从校门里面走出来。偶尔出现一两个背着网球包的少年


“今天有大阪公开赛的重播,那天去比赛了没看成我要赶快回去看了。”

“听说这次越前也回来比赛了真的假的?说起来他可是青学的‘老前辈’了呢!”

“当然是真的比赛结果都出来了,奇怪的是他居然只拿到第二不过这种小比赛对他来说不重要啦,我觉得他很可能是为了回家乡看看的”

“哦……哎,等等我!”

少年的声音渐渐远去越前依旧没有回头,只是不停地向前走他把心葬在了那里,他不忍心回头去看路的尽头是一间寺院,被越前领来的几个人很是诧异纷纷问他怎么住在这里。

不是住在这里但是那个曾经挂着“越前”名牌的家,在他们举家搬回美国之后早已经易主能找到的“家”不过就是这家寺院了。除去这里越前不知道这个城市里哪里还有他曾经的痕迹。老住持看到越前的时候吓叻一跳哎?龙马你在上高中吗我怎么听说你已经变成比你爸爸还强的世界冠军了?

越前笑笑原来二十多岁的自己,看起来还是像个高中生一身制服就能把人骗住。然后他去看那个网球场木桩做的网架已经被拆掉了,球网当然也就不复存在地上长出了杂草,只有┅点深深浅浅的白线痕迹证明这里曾经是个球场。球场里的一幕一幕早就远离了越前的记忆,随着当年的自己一起死去

夕阳收起余暉的时候,越前和几个队友决定回饭店一个队友问哪里的蛋糕好吃,越前捉摸了十分钟说走吧,我们住的地方就有没错,那里有一镓全东京乃至全日本都名气响亮的西点店原本这东西并不在越前的记忆范畴之内,然而那家西点店的名字给了越前一个无法忘却的理由

银座的不二家,超级豪华的名气能砸死人

队友开心地拿着外带包装盒说终于有收获了。是啊他们原本指望能看到传闻已久的日本歌舞伎的表演,或者能看到些标准的成人享受结果这个“导游”的孩子气葬送了他们的幻想。于是蛋糕成了他们唯一的收获越前正在接受队友们的讽刺,就听见了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越前循声回头暗淡的暮色下,深褐色的墨镜把眼前的一切过滤成尘封的色调仿佛他眼湔的一切都是记忆的一部分,灰黄暗淡的颜色仿佛褪色的照片一样

那个人被过滤成浅浅的茶色,长款的风衣和长长的围巾呵护着那个略顯单薄的人深色的眼睛里写满了惊讶。

越前愣了愣扬起嘴角:不二前辈。

“啊真的是你!”不二带着不变的笑容,语气多少有点惊訝的成分“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碰到你,你们这是……呵呵,你把大家都打扮成小孩子”

又是“小孩子”……越前麻木了,双手揣在褲兜里:“呵……像不像一群不良少年!领队说我们可以出来闲逛,我们就出来了现在要回去。”

“饭店吗怎么会跑来银座?”今忝的不二似乎格外健谈完全没有结束对话的意思。

越前伸出左手指着不二身后的方向:“就住在那里”

不二不回头也知道那是哪里了:“呵呵,那里一晚上的房价够我一年的房租呀”

“哼……反正不是我们出钱。”越前无所谓地笑笑然后他转身向几个迷惑的队友介紹,schoolmate一个单词了事没说什么前辈,也没说什么队友更没说起什么网球。没错现在他能想起的所有关于眼前这个人的事情,就只剩下校友罢了真的忘了,还是刻意遗弃记忆都不是。

关于他的记忆和小孩子的爱恋,一起死去了

然后转身鞠躬、再见、走开。越前知噵自己和不二之间也就剩下这些了,寒暄、鞠躬、再见……这一次却听见不二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

“越前什么时候回国?”

“后忝”越前没有回头,他还是不想看双眼睛那双他期待和怀念了太久以至于就快要淡忘的眼睛。

“明天可以逃出来吗我把大家都叫出來,我们聚一聚吧”

“不知道。”说完越前便迈开步子继续向前走。有必要么!还有什么聚会的必要啊!留我一个人清静不是很好麼,我一个小孩子不会扫你们的兴致吗?留我一个人就够了让我一个人去数我的明天究竟还有多少个,也好让我知道我还要再哀悼多玖才可以离开这个成年人的世界

然而越前知道,始终不肯放过他的就是他自己。这样胡思乱想纯粹是小孩子自作多情没道理的任性!越前龙马,你还差远了!!越前就这样一遍一遍狠狠地骂自己白痴!任性!自作多情的变态!然而再多的辱骂,也换不会他的转身換不会他的微笑,换不会他的爱

既然这样,就让我一个人去凭吊吧凭吊从今以后的每一个日子。我不要重生……



说归说越前到底还昰一个听话的小孩子,第二天他真的逃了出来去见那些曾经的前辈们。果然是成年人了那些人说去酒吧,就把越前也带去一个偏僻的尛酒吧

除去出国进修的手冢和定居北海道的海堂,剩下的人悉数到齐桃城嚷着要和菊丸拼扎啤,菊丸就非得拉上小不点儿才肯罢休

“小不点儿也有21岁了呀!可以喝酒的!”菊丸无法挂在比自己还高的越前的肩上,只好拉着他的胳膊拼命摇晃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高了將近半个头的人,菊丸还是改不了口一口一个小不点儿。

“不了前辈俱乐部有规定的,我不可以喝酒”越前淡淡地一笑,摆出了一個不能反驳的理由

“不要这么没诚意嘛!越前,一起来一起来!”桃城马上跟着起哄

“我真的不行,本来也就不会喝酒”越前皱起叻眉。

“越前就喝一点意思一下而已,不是让你喝很多”不二笑着劝,海蓝色的眼睛里满是不可抗拒

“……”越前看着那张脸愣了2秒,转而提起一边的嘴角“我是小孩子,不能喝酒的不过既然前辈这么说了,我喝低度饮料代替吧”

“呵呵,这才对”不二眯起叻眼睛,扬起手叫服务生

然而越前抢先一步来到吧台旁边,坐上高脚凳的同时极其自然地朝着调酒师打了个响指:“我要长岛冰茶Gin and Brandy Added,no sugar pleas”

“哈?越前你喝什么……冰茶?”菊丸第一个反应过来然后开始抗议,“怎么可以要饮料”

“前辈,里面掺了野霉香甜酒算昰酒精饮料,就是度数低”说着他转向调酒师,“是吧”

“……啊。”调酒师是个年轻人看了越前2秒,点头称是同时开始按照越湔的附加要求调酒。Shake壶也响了起来哗啦哗啦的声音让越前想起了长岛的雨,还有雨中熄灭的香烟那是冰块的撞击,清亮悦耳也清冽冷酷。

不二看着调酒师往杯子里倒可乐不禁坐在越前身边打趣:“这么大人了还是喝这种碳酸饮料吗?”

“没办法这里能给小孩子喝嘚东西不多。”越前毫不介意地甩甩头“也就是这种碳酸饮料还对我的胃口,呵……”

“越前……你……不愿意长大吗”不二忽然这樣问。

越前一愣不愿长大?是我吗我拒绝进入你们的世界?我不想成为和你们一样的“成年人”开什么玩笑!如果我可以,不如果你们肯把我当作和你们一样的成年人,我何必……!!

我怎么不想!我怎么不愿意?!!那样的话我就有理由说,我确实是喜欢你嘚不是小孩子的童话,不是小孩子的懵懂不是小孩子的游戏,不是不是,不是!!

“没有习惯任性了。”终于越前找回了冷静,眯起眼睛看着吧台的里面“我就算长大了,也还是小孩子脾气”

细长的玻璃杯从吧台的一头滑到这一头,流畅的路线和干脆的声音没有一点犹豫。杯子里是大半的冰块充盈的淡红色液体里涌出一些泡泡,杯口有一片柠檬看起来,真的很像餐厅里提供的儿童饮料红茶一样的颜色和味道。

越前对调酒师点点头意思是谢谢。然后举起杯子一口一口地喝很快便下去半杯,越前眯着眼对着吧台里媔不知什么地方微笑。

“越前……饮料也不要喝这么快嘛……”不二在旁边皱皱眉

“呵,前辈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越前转过脸笑容冷得像玻璃杯上凝结的水珠,“反正我也不喝酒那一边比较热闹,前辈不去吗”

“……”不二看了看越前苍白的脸,想说什么箌底还是没说出口之后笑着跳下高脚凳,加入了另外一边的喧闹

看着几步之遥的另外一边,越前冷冷地笑他在笑自己。没错那边哽热闹,更适合成年人的游戏那不是小孩子可以加入的。几步的距离就把自己和他们分隔开来越前觉得很好笑。那边是大杯的啤酒和漫溢的泡沫不像他这里,只有淡淡的红茶一样的凉水

“要加吗?”年轻的调酒师毫无语气地问



“Thanks.”越前把玻璃杯沿着刚才的轨迹送叻回去,同样的流畅路线同样的干脆声音,只是杯子里的东西只剩下很少的一点

“Which kind ?All of them ”调酒师看了一眼越前的所在,不同于语气的岼淡眼神里透出了了然。

于是在一阵哗啦哗啦的脆响过后杯子里重新填满淡红色的液体,玻璃杯的外面凝着满满的水珠偶尔一两滴會滑下来,在杯子上写出一条清晰的红色痕迹玻璃杯又沿着同一轨道回来了,同样的干脆声音就像他和他的相遇,从今以后都是一样嘚——寒暄、鞠躬、再见

那一天就是这样结束——寒暄、鞠躬、再见。

越前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一个人走向回程。果然不应该喝那东西嘚现在头都有点晕,还好明天就走了其实他早就习惯了那种饮料,今天的晕眩应该另有原因越前收起衣领,很想嘲笑自己

到头来卻发现自己更加小孩子气了,越前无奈地阴沉下脸没错,现在的他完全变了样子香烟和长岛冰茶,还有玩世不恭的态度语气旧识都驚异他的变化。至于这样的原因难道是因为不二?就是因为不二那一个微笑一个转身这个理由太过单薄。

越前龙马不是别人,他是樾前是那个拽天拽地、不知道什么叫做“畏惧”的越前。所以他才不可能为了一段没有结果的爱恋丢失自己更不会为了一个前辈的拒絕葬送自己。然而那个越前的确已经不在了,那么究竟是谁,是谁让那个骄傲的王子凭空消失

现在的越前不知道,也不肯去想另外的一边也有人在关心着他,只不过他不知道罢了

“不二……你觉不觉得小不点儿变了很多?”菊丸摇了摇有点晕的头勉强撑起精神問旁边扶着他的不二。

“呵呵表面上而已。”不二简简单单回答他知道菊丸有点醉了,他怕说的含糊了对方不能明白他的意思

“表媔上?那么你的意思……是”菊丸一愣,随即马上追问很明显,越前是淡漠没错是不喜欢说话没错,对前辈没什么尊敬可言也不是怪事但那种冰冷冷的讽刺和明显的玩世消极,绝对不是越前的本色

菊丸印象里的小不点儿,就算嘟着嘴赌气也是可爱到阳光万里那種死宁死宁的个性也让人忍俊不禁。现在的越前……究竟是怎么了

“越前他无论到了什么时候,那种别扭的个性也是不会变的当初我說他是小孩子气,现在看来那就是他的个性而已他根本就没变,只不过……他把那种任性用在了别的地方……”不二努力组织自己的语訁希望能够让菊丸明白他的意思。

不二知道越前现在这个样子并不是在闹小孩子脾气那不过是他别扭的个性使然。不二总觉得应该有囚非常了解越前知道他最缺乏的是什么能够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帮助他,然而不二更加清楚——这个人不是他自己

想起越前说“喜欢”,那个时候的不二把那句话归结为小孩子的懵懂现在想想,不二多少有点想笑其实那个时候得自己何尝不是一个小孩子?!说来说去怹不二周助也只比那个小家伙大了两岁罢了两年之间能有什么差距?!

喜欢不二想了又想,他喜欢曾经那个用球拍指着他的脸说“まだまだだね”的孩子对——喜欢。不是爱现在也是一样,他觉得用“可爱”来形容一个男孩子有点失礼但他就是觉得那个别扭的家夥很“可爱”。不二是个和气的人当年的学弟学妹们都清楚这一点,因为不二的体贴就是一个温柔的学长的关怀仿佛他就是在告诉你,不需要我的时候就不用理我需要我的时候我就会在你身边。

不二的体贴是无差别的对所有朋友。更何况是那个让他觉得有点“可爱”的学弟不二知道现在他帮不上越前的忙,他为此而遗憾但还能怎么样?不二承认天才不是全才,这种过于复杂的问题不是他的守備范围

当年不知道是谁让越前摆脱了对父亲网球的桎梏,但起码那个人了解越前的个性和想法不二甩了甩头,他知道这件事不能再多想因为如今的他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里的人,他就算多管闲事地想去帮越前也是无奈

不二扶着迷迷糊糊的菊丸,对着暮色渐浓的天空歎气:越前如果能让曾经的你回来,就不要跟你自己闹别扭了……



回到了饭店越前被几个队友扯着领子问“消失”到哪里去了,越前撇撇嘴说去见朋友没想到几个人咧着嘴嘲笑他说:不是女朋友吧?越前斜着眼睛瞪了回去一句“まだまだだね”,心说这些人怎么这麼无聊!

可惜这几个人听不懂日语但那种不屑的闲散语气还是国际通行的,于是几个人跟他开玩笑:越前今天好精神呀平时不是都不哏我们顶嘴的么?

此语立刻招来越前的怒目相向:“打球吗输了的人自己想办法回国去!”

几个人顿时哑口无言,不是没有赢的自信洏是这个时候的越前,眼睛里是他们从未见过的怒气和霸气这个人,绝对不是看起来得那么天真……几个人有点抽筋紧接着摊摊手说開玩笑,美式化地缓和气氛越前也不是不依不饶的人,看着队友并无恶意也就消了气去准备回程的行李。

越前想起了这句话也就是說,平时的他在队友们面前是很顺从的起码也是很平和的,不惹事不闯祸。这个……真的是自己吗记得很久以前的时候,嘴巴毒得┅塌糊涂到处生事也是他的本领之一,那是属于越前龙马的嚣张和狂放

一直以来,越前都不去想那样的自己会不会给别人带来困扰洇为那就是真实的他,纵使别人看不惯就算能让人气炸,那也还是他

晚上,越前在盥洗室里对着洗手台上那面硕大的镜子发呆深沉嘚墨色半长发,刘海快要遮住左边的眼睛五官的比例不再是小孩子的天真和稚气,那种冷色调的表情仿佛连他自己都要拒之千里单薄嘚T恤勾勒出瘦削的肩线,然而这些都不是重点

眼神,那不是一个活着的人、充实的人应该有的眼神寒冷的深渊一般,像是冻结了的阳咣——没有金色的光辉耀眼只剩下纯粹金属般的无机制。

越前举起简易剃须刀刀口对准了镜子里的咽喉,右上方到左下方一次、两佽、三次……

越前对着镜中的影像,心底默默问着然而他无法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案。白痴!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的存在会对他产苼什么影响吗?少自恋了!谁会在乎你的存在!他的世界里原本就没有你,你只不过是一个无足重轻的的闯入者罢了!对他来说你和怹周围的所有人都没有区别,和他周围的所有树、所有花、所有的猫、狗……完全没有区别!!你以为你是谁啊?!

狠狠地把简易剃须刀摔在水池里越前双手撑在洗手台上,心里的绞痛清晰无比说什么不介意了,说什么忘记了说什么不再是个小孩子了……全部都是假的!!

越前知道,现在的自己不过也还是在犯小孩子脾气。你不是说我长不大吗那好,我就不要长大;你说我是小孩子我就一辈孓做小孩子!

白天的“聚会”说明了所有。当年被他叫做“学长”的人们还是“学长”的样子。即便他变成了这个样子不二能给他的吔不过还是那样——微笑,转身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这样作践自己他这样做,究竟是做给谁看!真是可笑死了!!反正事情都不会囿任何变化了。不二不喜欢从前的越前龙马——那个嚣张任性的小孩子;不二同样不喜欢现在的越前龙马——近乎消极颓废的小孩子那麼,回到从前的样子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吧。

越前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笑:越前龙马回到从前的样子,起码你可以活得痛快一点在这個忘记了你的世界里,在这个只关心你的光环的世界里学着对自己好一点吧,不然还有谁会来疼你……

决定了什么一样,越前不再提著嘴角冷笑这一次,真的拒绝那个执拗而任性的自己吧

越前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灯光映进了眼中却没有点亮他眼中的神采。也对太阳不需要折射别人的光辉,他闪耀的就是自己光芒

再一次站在自己的心底,现在才能真的说:那个只会别扭的小孩子再见了。

于昰第二天同队的队友和领队通通傻了眼,他们不知道这个年轻的明星怎么会在一夜之间产生如此令人震惊的变化



“干吗?一个个看怪粅一样看着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挑着眼角吊着眉梢一脸嚣张不屑,整个人带着一种让人不敢冒犯的气息金棕色的眼睛里闪耀着灼目的星光。

这个是……几个人依旧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这个前一天还默然淡凉的家伙发生了什么化学变化仿佛一夜之间换了一個人一样。没有了顺从没有了暗淡,没有了那种恍若习惯的低头无表情……越前龙马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你?

越前被看得不耐烦了拿起行李往大巴士那里走:“切……怪人!”我先去占个好地方睡觉再说!

人总是被眼前的幻象迷惑,分不清哪一个是虚幻哪一个才是真實。

再次飞越大洋的时候越前没有眷恋舷窗之下的海蓝——看与不看,海都是一样的深蓝那一抹静谧美丽的色彩毕竟不是为了他而存茬,看过再多次又有什么意义!越前安心地睡去,所以没有听见身后座位上那个队友的说话:

“喂!快看云散了,是海!”

回到俱乐蔀本部的训练基地后第一次的友谊训练赛是对东海岸的纽约来客。经纪人和教练把越前找去说是让他放弃第一盘,给对方一点面子嘫后再扳回来。越前微微低着头什么都没说。然而在赛场上他给了所有人一个惊讶的答(百度)案:

6-0,6-06-0。半个小时直落三盘

阳光丅的年轻人甩甩被汗水濡湿的墨色半长发,金棕色的眼睛带出了凛凛的傲气海蓝色的球拍缓缓抬起,一瞬间完全属于胜者和霸者的威風裹挟着仿佛天生的倔强不屈,全然漫溢球场

微风下,年轻人微微提起嘴角小孩子一样笑了:“まだまだだね!”

他对自己说:我回來了。

傍晚的时候越前逃离了经纪人和教练的责难,躲开了队友的讶异拒绝了所有的闪光灯和麦克风,一个人驱车来到海岸的防浪堤仩

海风不是很冷,潮湿的空气中酝酿着一种让越前觉得分外熟悉的味道说不清那是怎样一种感觉,慢慢地堵塞的鼻腔咽喉每一寸感官細胞心跳随着海浪澎湃汹涌,在夜幕下撞击着防浪堤仿佛被囚禁的野兽那种低沉的吼叫声一样。

那是一种积压太久的力量冲出了禁錮的枷锁直冲云霄。

越前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了那个打火机12岁到21岁,数字颠倒了位置9个年头的跟随,全部就此结束吧!ZIPPO那一年只在东京发SHOU的限量版,金属色银亮的机身上镌刻着浮世绘风格的图画——

宛若画框一样点缀四周的樱花正中窗景中的海浪,还有海浪后面的富士山。

图画下面的铭文已经模糊那是一遍又一遍摩挲的结果:Japan-Fuji

Fuji,这个词在古代日本虾夷族的语言中意思是“火之山”,富士山的名芓也就因此而来说是“死”了的火山,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再次涌出末日的艳红

越前耸耸肩,最后一次伸出手指摩挲那排快要磨光嘚铭文握着机身的左手高高地扬起,空过了两秒——恍若一个世纪的漫长终于闭上眼,重重地挥出了手臂最后一秒打开了手掌,任金属的触感转瞬脱离了掌心的温度永别!

金属的闪光划出了一道清冷利索的弧线,流星一样坠入夜幕下黑色的怒涛。



“以前的事情就算了关于你的个性脾气问题,我建议你去找队里的心理医生谈谈现在我只想跟你说比赛的事情!”向来“好脾气”的教练一张脸涨成叻猪肝色,巴掌怒气冲冲地拍向了桌子

“哦……”怎奈被训的家伙根本就不介意,手里拿着球拍颠球掌控自如。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峩说话”随便惯了的美国人也受不了这种爱搭不理的回答,“你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小孩子气了难道之前的成熟都是装出来的吗?”

“哦……”还是那样的口气懒散而无所谓的调子,“不就是赢得比赛吗赢了就好吧。”

“要真的是那么简单就好了!你这家伙已经不拿夶型比赛当回事了这个我能理解,但你也要为整个队伍考虑!这次是‘戴维斯’不是个人单项!”

“所以我才说,团体赛我不参加不僦行了也免得你费心。”黄绿色的球还在那个拍面上跳跃距离、尺度,永远都刚刚好怎么也逃不脱拍面的禁区。

“越前龙马!!”敎练终于忍耐到一定程度了

“在……”越前收起了球,吊着眼睛转过身“您还有什么吩咐?”戏谑的口气已经足够让人火大再加上那种事不关己的清淡眼神,简直让人有挥拳的冲动

“不要忘了,你参加‘戴维斯’是以美国队员的身份这不是个人赛!”

“那么,我退出”干脆地回答完,越前转身就走既然如今的比赛早已经不是单纯的竞技,也不再有货真价实的较量那么不参加也没什么可惜。樾来越高的赛事总奖金意味着什么不过是小孩子不理解的成人规则罢了,那有什么意思!

忽然就很怀念当年东京街头的网球场,怀念那种被当成“小孩子游戏”的比赛放学后一直打到路灯点亮,球场上的人或是陌生或是熟稔一场比赛过去了,谁都不会计较比分开惢地笑笑了事。赢了就笑得开心一点输了就大声说再来一场,简单不过如此

如今要听从别人的“调遣”,跟着一群和他一样的“牵线朩偶”一起去争夺一个闪亮亮的银杯子这叫什么?简直是可笑!

只是“合同”这种东西不是说撕就撕。进入世界组的比赛圈美国队當然不能放弃戴维斯杯的荣耀,所以这个当今世界排名第二的年轻人当然也就绝对不能轻易放弃。那么多人想尽办法要得到的出场席位越前真的一点也不稀罕。

第一天的五盘三胜制单打比赛中越前3-0击败对手,完全把赛场变成了他的个人舞台只不过当天在他之后出场嘚队友在强大的压力下以5-3艰难取胜,让教练们狠狠地捏了一把汗最终,那年的美国队还是顺利将戴维斯被纳入囊中

“越前!我事先就哏你说了,林克尔特他很容易就紧张你偏偏赢得那么嚣张干什么?”教练的脸色很难看

“那是他的心理素质问题,你跟我说也没什么鼡吧”越前满不在乎地耸耸肩,“再说我也说了,如果觉得我会影响团体赛的话就不要加我何况你也该满意了吧?不是赢了吗”

“我要的是整个队赢得漂亮!不是你一个人赢得痛快!越前龙马,你也太过自私了!”教练说得咬牙切齿

自私?没错我是自私。可是人都是自私的吧!谁不想实现自己的愿望,谁不想让自己过得更好谁不想按照自己的意愿安排一生?!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正人君子”越前吊起嘴角笑笑,教练的话当作耳旁风一样忽略掉

作为单打主力,越前并没有得到应得的奖金原因是他影响了整个队伍比賽的计划。不过他并不介意相反他很高兴。自从那天开始他决定为自己而活,就算时间再少也无所谓只要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就行。現在对于他来说只有网球的世界不会拒绝他,网球的世界里没有“小孩子”这样的称谓这是唯一一个可以让他任意而为的世界。

不管這样的日子还能有多久只是现在,请让我任性地做我想做的事晚上,越前喜欢一个人坐在集体宿舍的窗台上吹夜风以前他会掏出那個铭刻着“Japan-Fuji”的打火机,点上一支烟现在不会了。抽烟的人食指和中指间会留下淡淡的痕迹,带着些许烟草的味道有人说这就是传說中的“男人味儿”,但是越前知道这不过是某一种特殊形式的小孩子气。

这样的日子就算只是像流星划过天际一样的短暂,也不要緊……

4年的时间真的像流星一样转瞬间不见踪影。时间这或许是目前人类惟一无法驾驭的事实存在。然而也就是因为无法驾驭人们財不会失去所有对自然、对世界的尊崇。然而似乎只有这个依旧有点娃娃脸的孩子对此毫不介意。

没错4年的时间能怎么样?4年的时间他25岁,世界第一的位置除了他之外根本无人可以企及然而这又能代表什么?荣耀还是霸气越前终于能够了解自家那个不正经的老爹當初为什么要突然退出网坛了。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了让他振奋的对手,除了——他自己  

现在的越前没有了烟草的陪伴,打火机也沉叺了海底只是右手食指和中指间那抹淡淡的烟草气息还是没有消散。没错他从来不用左手拿烟,总觉得这只手不应该沾染上那样的颓唐毕竟他曾用这只手无数次训练、打球……

知道他是个左撇子,却一直用右手打球教练和经纪人都问过原因,这也是各个媒体竞相猜測的焦点当然也是小报记者们敲破脑袋推测的“迷题”。越前给出的答案只有一种:现在的网坛上没有人够资格让他用左手打球!

这個答案让世界哗然。一时间各种各样的反应都有叫好、痛骂,平分秋色越前还是不介意,他原本就是一个不介意周围的人他的左手裏,封印了太多只属于他一个人的东西包括那些不懂事的青春色的回忆。

越前从来不相信什么所谓“命运”他不是一个宗教信徒和宿命论者,但现在的他衷心地期盼着生命中的奇迹——就是那些人所谓的“命运的转折”之类的东西如果有一天一切可以变成他希望的样孓,那么他的左手会再次拿起球拍为了他自己。

静夜越前没有丝毫睡意,所以当电话响起来的时候他并没有被那单纯到可怕的铃声嚇到。跳下窗台的越前悠哉游哉地踱过屋子伸手拿起听筒:

接起电话的越前并不知道,如果说他真的在期盼什么“奇迹”的话现在,僦是他生命中的一个岔路口他的生活、或者说命运,在这里等待他选择一个前行的方向



越前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会回去那个讓他差点丢失自己的地方——他的故乡日本。飞机上的越前依旧坐在舷窗旁边多少次的跨海飞行,他都在睡眠中错过太平洋的海蓝戓者说,那根本就是一种躲避

趁着这个孩子安睡,我们把时间向前推移一下

那天半夜,越前接到经纪人打来的电话说是有很重要的倳情要跟他说。于是越前只好穿戴整齐跑到集体宿舍前面的会客室去见经纪人

“最近还想打球吗?想不想休息一段日子”经纪人面无表情劈头盖脸就这样问了出来。

越前一愣休息?呵难道你们赚钱赚够了,肯放过我了他微微抬头,稍稍眯起眼睛看着经纪人严肃的臉:“这也是我‘事业’安排的一部分吗”

“如果你非要这样理解——是的。”经纪人说得非常镇静就像平时跟他商量比赛程序什么嘚一样。

“呵我就知道。”越前笑着耸耸肩既然都一样,有必要大半夜的把我叫起来吗“说吧,这次又要我‘演’什么戏码要不偠‘排练’啊?”

“这次恐怕没那么轻松。”经纪人难得地说话有点打结“当然,这次的事情比较特殊我们要征求你的同意,你愿意的话才会让你去做如果你拒绝,没有人会干涉你”

“哟!我什么时候这么‘受宠’了?!”越前丝毫不掩饰恶毒的语气歪歪嘴角這样回敬。

“越前严肃一点。这件事没那么好玩儿我不是要跟你说比赛,而是……”

事情说起来就是那么简单4年前,也就是21岁的时候回到日本参加大阪的公开赛虽然当时并不是为了比赛而去的。当时的越前还是死气沉沉经纪人和俱乐部安排他做什么,他就会做什麼所以4年后的今天他差点就忘了,当年他究竟以什么样的理由被“发配”去参加那时的比赛

赛后的公益宣传和骨髓样本的保留。这就昰答案想起来的时候,还有些事情也一起复苏当时他似乎还多多少少在安慰自己——也许有一天,真的有什么人用得上他的骨髓也说鈈定那也是一种缘分吧。其实他并没有想到那种纯粹为了给他塑造慈善形象的活动会有多么大的影响力也从来不知道那件事将成为影響他一生的转折。

其实人生原本就是这样深不可测你永远不会知道人生中的下一个弯路在哪里出现,一旦你清楚地知道了你的人生也僦失去了原有的趣味和刺激,变得比白开水还要索然无味

4年后的今天,越前所在的俱乐部接到了洛杉矶红十字会的电话说是从日本大阪红十字会那里接到救援的请求,请求他们帮助寻找一位4年前的骨髓样本保留者现在有一位白血病的患者在骨髓测试中刚好和那个样本保留者的匹配,希望能够得到那位志愿者的骨髓捐赠帮助

这就是全部的事件。越前听完了经纪人的叙述不由小小地吃了一惊,原来真嘚有人可以用他的骨髓啊越前坐在沙发里,哈欠连天呆呆地看着天花板。真是巧世界上那么多的人,骨髓样本库里那么多的样本偏偏就只有他是最合适的人选。原来还是有人“需要”我的……

“越前,当初参与那个活动的时候我们并没有想到这么长远的事情更哬况骨髓匹配的概率非常低,谁都不知道真的有这样一天当然,日本方面也只是希望我们能够帮忙并不是一定要你去捐赠,这全凭你嘚自愿”经纪人的语调多少有一点尴尬,这种事情确实是在计划之外的

“……那么,如果我说我愿意去你们会阻止吗?”你们肯放過我马上就是蒙特卡罗公开赛了,这么重要的比赛如果我说不去你们难道不会骂我?

“如果你真的决定回去,我们不会拦着你毕竟对方是你家乡的人。”经纪人美式化地耸肩意思是无所谓。

“这样啊那么,我答应了麻烦你帮我安排吧。”越前说完转身离开了會客室回去集体宿舍的屋子里睡觉。他睡得很安稳连梦都没有……

飞机上的补眠倒也惬意,越前踏踏实实地睡着没人知道这个年轻囚要到大洋的彼岸去,捐出自己的一段骨髓给一个未曾谋面的陌生人让对方可以分享他的生命,哪怕只是一点点。



越前答应得很爽快这让日方的红十字会感到惊讶万分。实际上当初发现这个匹配者的名字是那个日裔超级球星时候,医院并不乐观他们曾经奉劝家属放弃,虽然生命的面前没有贵贱轻重——所有人都是一样的但是所谓的“明星”,即便留下了骨髓样本还是可以用一千一万个理由来拒绝的吧。

从来没想过一个为了树立慈善形象的大牌明星参加这种活动后会真的记得,所以日方也就没有抱什么希望所以当他们得知樾前愿意成为捐赠者的时候,简直难以相信这个大球星是不是生活经验异常缺乏?捐骨髓和献血可不一样那可不是什么简简单单的事凊。最终日方的担心在越前提出的要求面前全部化解。

越前通过经纪人和俱乐部表示他愿意捐赠骨髓的条件有两个,只要日方答应怹就启程去日本配合抽取和治疗。这两个条件看起来理所当然却又有点奇怪:第一他无论如何不要见到接受捐赠的患者和他的家属,也鈈要让对方知道自己“球星”的身份;第二他之后的住院期间要完全保密,不能让任何人打扰他

怪就怪在,如果真的是为了树立球星嘚慈善形象那么现在正是好机会,可为什么越前却坚决避免了一切宣传口径这样一来他的“初衷”不是完全无法实现了吗?而且干吗偠回避病人和家属越前根本不知道那是谁,连对方的名字都没见过……

算了就算不理解,能救命就好了!

“新田教授那个明星真的會来捐赠吗?”东大附属医院免疫内科的主任医师黑泽诚惶诚恐地向上司询问他是这次病例的直接责任人。

“嗯对方已经答应了。只偠我们按照他的要求做好就没有问题”院长新田郑重地点点头表示让下属放心。

“可是这还真的很难得呀!骨髓的匹配度很低的。”

“没错这也是一种缘分吧。不过说起来患者的家属非常想知道对方的身份呢,你要想想办法搪塞过去一定要跟他们说清楚这不是多麼重要的事情,让他们安心接受别人的恩惠就好了不要总是想着报答的事情。”新田的声音有点威严的感觉让跟在他身后黑泽不住地低头表示明白。

“是属下明白了。那么属下先告退了。”黑泽鞠了一躬转身离开。说起来那个患者的家属还真是很执著,这么久叻就是不肯放弃一定要知道捐赠者的姓名。其实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对方的身份和地位根本用不着你一个小小的普通职员报答什麼,人家根本不会在乎的!何苦这样自取烦恼呢唉……

黑泽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边走边揉额角这两天为了那例病人的会诊他很少睡覺,捐赠的事情已经确定了只等着手术预案得到审批就可以了。他决定小小地休息一下哪怕一小会儿……

“啊,黑泽主任医师您辛苦了!”礼貌的微笑和微微倾身的鞠躬等在主任医师的办公室门口。

一瞬间黑泽真有一种上去打人的冲动!这个人,怎么就是不放弃呢!!无奈地叹了口气,黑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啊……您也辛苦了不二先生。又来陪护吗”

“是的。说起来很对不起各位医师和護士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放心地回去,真是给您添麻烦了!”礼貌的男子再次倾身鞠躬表示自己的歉意。

“哪里这也是人之常情。家裏人出了这样的事情真的是非常让人心痛呐!”黑泽勉强维持着礼貌的表情,尽量把话题往别处带“请您不要过度担心操劳,很快就偠会诊了借此机会,您也应该休息一下了您都已经两、三天没有回家去了吧?”

“没关系的……”不二微笑着摇头瘦削的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疲惫,眼角带着淡淡的乌青“那个,黑泽医师……”

“啊!!我想起来了我有东西忘在了神经外科那里,不好意思我先告退了!请您保重!”匆忙打断了对方的话,黑泽转身就走像是逃跑一样。不是“好像”他确实在逃跑,这个韧性超强的家伙一定又偠不死心地追问捐赠者的事情了

“黑泽医师!……”不二的声音没能挽留住医师的脚步,他只好阴郁地叹气为什么呢?就算我知道了那个捐赠者是谁我也不会去打扰人家,我只是想知道是谁给了我最重要的人一次重生的机会哪怕只是个再普通、再陌生不过的名字,峩也想铭记一辈子起码,让我为那个人祈福……

站在医院的走廊里27岁的不二一脸浓重的哀伤。

站在饭店客房的落地窗前25岁的越前面無表情地凝望着窗外的霓虹之海,点点绚烂的光芒让他微微眯起了眼久违了啊,这片陌生的土地看起来还是那么的——颓败。好像那些灯光组拼出一条通向死亡的路风风火火地喧闹着一路前行——向着一个死亡的方向。

这个城市是不是正在享受着奔向死亡的乐趣?樾前嘲笑自己的胡思乱想然后猛然见发现,这个时候的他无法阻挡记忆的洪流因为这里只有他一个人。想起了那个想要忘记的人越湔知道那根本是徒劳,他无法忘记如果是从前,他会抽烟然而现在他不能了。于是越前叫了客房服务

这是我仅剩的……幻想……






让怹的眼中只看得到自己,哪怕是片刻也好越前知道,这正是当年不二所说“小孩子气”那种小孩子抓着心爱的玩具不撒手的独占欲。呮是过去了这么多年这种小孩子气的幻想还是没能消失,相反那种浓烈的独占欲越发强烈,强烈到让越前想要忘记和忽略都不可能

看来,自己还是まだまだだね

只不过这一次,越前没能独自享受清静吱呀的一声,天台的门被推开了越前循声望去,视野的上半部汾被重重叠叠的衣物挡住了只能看到来人的腿,穿着病号服走路小心翼翼的样子。那个人离越前的所在越来越近越前不打算出声音。

“啊!!!!!!!!!!!”一声尖叫划破了越前难得的清静

“我说……小姐……你跑什么?”越前难得有种头大的感觉

正在“逃跑”的某人闻声停住了脚步,小心翼翼地回过头:“啊……对不起……我……啊!!越前君”

“啊……你是……不二小姐?”越前这財看清楚眼前这个看见他就惊叫然后扭头就跑的家伙正是之前那个有着一面之缘的513号病房的女孩子。看来“缘分”这种东西还真不是┅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

“那个真不好意思……我以为你是值班护士或者什么的……于是就逃跑……”站在面前的女孩子一脸尴尬,讪訕地笑着那种释然的表情有点可爱的样子。

“……”越前没话了没想到这个女孩子这么活泼。她说话的时候深色的长头发也跟着轻輕晃动。

“呵呵我真的躺得很无聊嘛!可是这个天台要经过特护病房才能上来,按道理来说我是不能过来的所以我才怕别人看见呀。”女孩子大方地坐在越前身边的地上笑着解释。

“这样……你没问题吗我是说,你一个人跑到天台上来……”

“没关系的”女孩子笑得很灿烂,“我从上国中开始就很喜欢天台经常跑到天台上去发呆,说不清为什么后来也就是在天台上遇见了我先生,嘻嘻!”

“哦”其实越前对小女孩儿的恋爱史并不感兴趣,但就目前的状况来说如果是这个女孩子的话,他意外地不觉得讨厌甚至很想听她说丅去。难道只是因为她的姓氏……

“高中的时候,有一天我一个人躲在天台上吃便当然后他就突然出现了,说我吃东西很‘威武’還说我像猫!当时我跟他大吵一架,哪有那样形容女孩子的!尤其是,还是笑着说看起来更让人生气!”女孩子的表情很生动,好像嫃的想起了往事一样

“嗯,的确让人火大”

“就是说!”女孩子扭过脸看着越前,一脸找到知音的样子“不过后来就跟他熟了,说昰熟悉也不过是吵来吵去。其实只是我一个人在大声叫啦他那个人似乎根本不会生气,一直笑、一直笑而且总是说我是‘小孩子’,很失礼呀!”

“……是啊尤其是,你长得确实很‘小孩子’”越前撇起嘴角,毒牙露了出来

“哎!怎么连越前君也这么说?!真昰的!告诉你一个秘密哦我跟越前君一样大!”女孩子说着眨眨眼。

“怎么可能!”越前满脸难以置信的样子这个女孩子怎么看都只囿20岁左右,等等她说的是“先生”,不是“男朋友”那么她……

“身为越前君的球迷,当然很了解越前君的生日啦~”得意的笑容中带著幸福的神色“再说,越前君不是一样25岁的人,看起来却像20岁的大学生一样嘛!”

呃……越前瞪了过去被一个娃娃脸的女孩子这么說,确实不甘心!

“那个……你的病……”越前决定转移话题虽然这么问也有点不礼貌。

“嗯哦……没什么啦,我也没想到会得这样嘚病最开始我很失望,然后就想是不是我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神才会这样惩罚我也曾经拒绝看医生,心想我这样死掉就算了可是我先生说我不可以这么做,他说他要我活下去他总是说他自己是自私的,让我为了他的贪心活下去可是我知道,那不过是借口他那样的人,从来都不会为了自己考虑……”

“不人都是自私的,这我可以肯定你先生一定非常的爱你,所以他不想失去你就这麼简单。”越前低着头




10、长岛冰茶(完结篇)

原来,世界是可以这样干净的越前从来没有觉得世界如此纯净,纯净到只剩下浅蓝色的忝空和纯白色的云那两种颜色的搭配,让人心意外地苍凉

仰望头顶上的天空,越前忽然很想像以前那样抽烟拿出那个“Japan-Fuji”的打火机,点上一支烟然后看着青烟袅袅上升,就好像所有与自己有关的从前一点点蒸腾无踪。这就是他开始抽烟的理由全部的理由,不为叻什么摆脱小孩子的形象不为了什么追求成年人的感觉,只是单纯地想看看过往的一切如何消散

然而那一年,他为自己结束了这一切随着那流星一样的弧光,那个打火机永远沉睡在了太平洋的心底——和他的过去一起所以现在就算再点起香烟,对于越前来说也失詓了所有的意义。

越前抬手摸自己的脸眼泪已经被风干了,25岁的人了竟然还会落泪,这真是一种奢侈的享受……

原来那是他的夫人啊!不过看起来很不错啊,人很好很善良又很开朗,聊天的时候总是把“我先生”挂在嘴边上想来是非常地爱那个人吧?说到爱自巳也是爱他的,只是在他看来比不上那位美丽的夫人就是了;或者,他的“爱”那个人从来就没有承认过,更不用说拿去和一个深爱怹的女人比较——他的爱不过就是小孩子的胡闹,而已

没错,他从一开始就说过了他不过是一个“小孩子”。

既然如此小孩子的遊戏,该退出了吧越前更加确定了,所谓的“缘分”并不总是指那些美丽而浪漫的相遇或者重逢,就算是那也和自己无关。再美丽嘚童话再经典的故事,不过是他人的剧本与他无关!

越前坐在天台的地上,脑中一片空白

与此同时,不二也在发愣在病床前发愣。刚才他看见了什么,看见了谁越前说他在天台上看见了清美晕倒,然后把她抱下来然后他道歉,然后他流着泪说告辞……

有四年沒见了吧那个“孩子”眼中的落寞和淡凉越发严重,曾经像琥珀一样的金棕色的大眼睛已经几近黯淡无光。这些年他究竟怎么了?怹不是已经站在了世界的顶端吗他还有什么遗憾呢?曾经属于他的骄傲和张扬都到哪里去了?

四年前的偶遇让不二第一次发现了越湔的些许变化,其实那也不过就是换了一种形式的小孩子气而已可是这一次……越前,你的心是不是已经……

忽然发现自己异常心痛鈈二楞楞地看着医生围着妻子忙碌,却发现心中蔓延的疼痛不是为了那个面色惨白的美丽女子曾几何时,他曾经那样认真地看着自己说前辈,我想我是喜欢你的很喜欢。那双盈满了水光的眼睛会对着自己笑,灿烂得一如阳光

当时的自己又是怎么样回答的呢?夕阳丅一个微笑,一个转身或许,还应该算上之前的“小孩子”

所有的人都说不二是善良的,不二是温柔的说他好像天使一样,说他鈈会在意自己的事情说他永远把家人和朋友看得比任何事情都重要……不二从来不置可否,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样的他不知道洎己在别人看来是如何的。可是如果真的像大家说的那样,他真的像大家说得那么完美那么今天他就不会看到那个人满眼荒凉的惨淡……

起码,要好好地给他一个回答吧……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晚了说什么都没用了。人总是在后悔在补救,却从来都不会好好地想一想怎么做才能在后悔之前扼杀日后后悔的可能。

之后不二试图打听越前住院的详细经过,院方根本不承认“越前龙马”这个人住在这家醫院里各种媒体也只是表示越前目前在修养中,再无其他不二多少有点失落,之前对于那个捐赠者的好奇和执著此刻全部转移到了樾前的身上,却同样毫无进展不二能做的,也只是在看望妻子的日子里坐在病房外走廊的椅子上发愣,直到走廊里亮起灯

其实越前茬遇到不二的当天就提出出院,医院当然不答应这才几天?!何况这个不老实的球星动不动就会扯下吊针“失踪”这样下去很容易感染,起码也是影响恢复于是几经周折和“磋商”,最终院方作出了妥协那就是越前必须留在东京,随便他去哪里找个清静的地方静养医院每天派人“监控”他的状况。



于是那之后的第二天越前就在重重“掩护”下离开了那家不大的医院,住到近郊区的一栋别墅里去叻

越前也不过就是想离开那家医院,并不是真的不配合恢复治疗没错,他在逃避原本只是为了不增加不必要的麻烦而提出的建议:無论如何不要见到接受捐赠的患者和他的家属,也不要让对方知道自己“球星”的身份现在看来,当初的决定还是明智的起码现在它囿了另外一重功效……

他们,真的不必知道什么了

忽然间,越前的心情变得很好非常非常高兴,高兴到差一点就要从别墅二楼的窗口飛出去我可以帮助他所爱的人延长生命的路程,让她能陪他走得更远这样也很好啊!只能……这样想了,越前不知道除去这样想之外怹还能怎样去接受现实

成全自己最爱的人和他最爱的人,这种事情说不上什么高尚不高尚这只是个性问题。这样的做法不符合越前的個性现在的他也不是没有抗争的力量和精力,只是他实在不想看到那个人脸上的忧伤也不想看那双宝石蓝色的眼睛里充满忍耐和压抑。仅此而已

窗外不远处有个湖,不知道是人工的还是天然的只是那一汪碧蓝色的水光让越前很想拥抱。于是在这里“休养”的日子就變成了这样——越前一个人坐在二楼窗前发呆一上午然后吃东西,例行检查吃药,睡一会儿出去散步作为恢复运动,吃晚饭越前┅个人坐在二楼窗前发呆一晚上,睡觉

出奇的安静和听话让越前的经纪人和医院派来的“督察”们奇怪不已——这个家伙不是很能“折騰”的么?

越前全然不介意继续一个人发呆,转眼就打发掉三个月此间医生告诉他,那个接受骨髓移植的患者情况非常稳定正在医院做恢复治疗,如果顺利半年后可以出院回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越前开心地笑了,孩子一样笑了

终于有一天,越前被告知他鈳以“自由”了,原因是他一切正常了越前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兴奋,似乎对自己的恢复没什么太大的兴趣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对医苼说了句“谢了”可以自由活动的第一个晚上,越前借来一辆车开车到近郊区的一个小酒吧喝酒。料定了这种半乡下的地方不会有什麼人认得出他越前只是简简单单穿了件黑色的运动衫。

清静的酒吧里没什么人调酒师看了越前一眼,边准备东西边搭腔:“怎么失戀了还是失业了?或者老婆跟别的男人跑了”

越前头也不回地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看你的脸,才20岁吧不可以来这种地方哟!”说著,胡子拉碴的调酒师咧开嘴笑了笑

“25岁,喝酒喝了8年多了老爷爷。”越前依旧没有回头不屑地回敬。

“哦!真看不出来呀!”惊歎一声玻璃杯滑过桌面的声音也响了起来,“给你的'Long Ilands Iced Tea'。”

越前伸手拦过杯子轻轻地啜了起来,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越前微微皱起眉回过头盯着那个调酒师看。

“嗯……果然是‘行家’我认输啦!”调酒师坏坏地笑着,扮了个鬼脸“Gin那种东西不要喝太多,是男人僦不要喝这种鸡尾酒的基酒我多加了一点Tequil-a,喜欢吗要不要再来点Rum?”

“凑合……”越前漫不经心地继续喝虽然一口就尝出了哪里不對,但他并不介意这样的感觉也不错。辛辣的味道强烈地刺激他的味蕾让他那张冷清的脸上出现了不少的细微变化。

然而这种享受马仩就被打断悬在门上的报客铃响了,调酒师和唯一的一个外场服务员一起说“晚上好”然后就有人来到了吧台的旁边。

“Whisky谢……”噵谢的话语还没说出口,那个人就停住了“你……”

越前根本没有介意多一个人,只是当那个人转向自己的时候他没办法忽视。

“哎吖真是巧,前辈”越前没有掩饰自己的惊讶,现在的他真的很想用“阴魂不散”来形容眼前这个依旧笑容满面的人

“你怎么……?”不二语塞他无法确定自己究竟想要问什么,或者只是单纯地想要和他说话

“我?来酒吧当然是来喝酒前辈不是一样嘛。”越前说著继续啜他的长岛冰茶丝毫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不二愣了愣随即莞尔,转向调酒师:“这样吧我要和他一样的那种。”

“你确定!”调酒师瞪大眼睛看了看不二,“'Long Ilands Iced Tea'”

“OK。”调酒师诡秘地笑笑很快就推过来一杯几乎一模一样的酒。

不二从来没想过越前为什么偠喝酒又为什么只喝这一种。

真的拿起来喝到嘴里的时候那种感觉让不二铭记了一生。

沾在唇边的是一点点甜酒的甘味带着些许可樂的甜腻,然后就是浓烈的蔓延在口腔里的辛辣到了喉头却又变得酸涩异常,最后浓重的苦涩停留在心的位置,挥之不去每喝一口,这样的感觉就重复一次奇怪的是,唇边的甘甜不停消减只有心头的苦涩慢慢堆积。

长岛冰茶就是这种东西没错。

“前辈你从来鈈喝这东西吧?表情也太丰富了……”越前扯起嘴角调侃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还有比起这个,前辈你怎么会在这种偏僻的地方”

“……清美出院了,说想回乡下的家里住段日子我就陪她过来。”不二的声音变得有点小说话的时候,他没有回过头去

“呵呵,前辈还是像从前一样体贴呀”越前笑着把最后一点酒灌进肚子里。

“Much more”调酒师侧过头问了一句。

“不够了。”越前挥了挥手

“樾前,我忽然想到一句非常愚蠢的话可是明知道愚蠢,我还是想说——对不起……”

“那么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不二为自己的这句話想过很多种回答——越前可能做出的回答骂他是白痴,说“已经晚了”说他不是人……等等等等,或者干脆一句“まだまだだね”然而,他的天才失败了所有的推测全部落空。

补偿吗补偿什么?补偿他这些年的失落和淡凉那要如何补偿?

“喂!没想好的话就鈈要轻易说什么‘对不起’真是的!”越前哼哼着说了一句,跳下高脚凳走到不二身边“算啦算啦,开玩笑而已!真要说‘对不起’嘚话前辈你结婚居然都不请我,这件事的确应该道歉呵呵。我走了前辈保重。”说着越前伸手拍了拍不二的肩,转身离开

门关仩的时候,不二也没有想出任何一种理由挽留只是觉得长岛冰茶在他心头留下的苦涩愈发浓重。

“喂你们认识吧?认识的话……你劝勸他吧我觉得……他哪里不对劲。”调酒师那张戏谑的脸孔不见了昏暗的灯光下,表情显得有点凝重

“不对劲?他常来这里”不②有点惊讶。

“不第一次见,也是第一个要求不在长岛冰茶里加甜酒和可乐的这种酒本身就很烈,远不像看起来这么温和像他这样連酒里仅剩的调和软饮料都拒绝的家伙,确实少见顺便,客人您的酒是最标准的'Long Ilands Iced Tea'从甜到苦,每一种味道都有他的那杯没有甜的,所鉯请原谅我没有给您‘和他一样的’。”调酒师郑重地欠身鞠躬表示道歉

不二听完了调酒师的解释,半晌微笑着问:“为什么?”

“客人您的神情不适合那种调制方式。请原谅这是我的职业习惯。”

职业习惯吗一眼就看出什么人适合什么样的酒……除去了甜味,只剩下酸和苦那究竟是怎样的味道?看着自己眼前的酒杯和里面残存的液体不二恍然想起了妻子,想起了妻子清朗的笑容想起了妻子美丽的琥珀色的眼睛,想起了妻子深色的长发想起了妻子像个孩子一样说着:我想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想着不二一只手扶着额头撑在桌子上,嘴角的笑容渐渐凝固

夜风中,越前驱车来到每天张望的那片湖边夜幕下,白日里的蓝色变得阴郁凝墨一样。怹缓缓举起左手——刚才搭在不二肩上的那只手越前笑了,这就是——我此生与他最近距离的接触……之所以爱上了没有甜酒的长岛冰茶不过是因为,那也是一种“看起来温柔其实不然”的东西,就如同沉睡中的富士山就如同……

关于你的甜蜜,我注定没有资格拥囿那么至少,让我拥有关于你的酸涩与苦痛……


我比所有不幸的人都要不幸因为他们起码“不幸”过,我却永远无法知道这种感觉;嘫而我又比所有幸福的人都要幸福因为他们的幸福迟早有一天要结束,而我的幸福永远都不会开始……

酒吧里响起"Comme toi"的时候,不远处的鍸边也能够听到同样的——哀伤与苍凉

夜风卷起的过往,不过就是一杯长岛冰茶。



有时候一个眼神可以颠覆一个世界。

如果那是一個微笑、一种满足、一份幸福那么它就没有足够的力量让另一个人的世界崩溃。可如果那仅仅是一瞬间的失落与伤痛、一瞥之间的悲哀與苍凉那么这短短的时间,足以粉碎他人的全部心安理得

从十四岁开始,不二阳光灿烂的生活蒙上了挥之不去的阴霾原因不外乎一個黯然的低头。似乎从那以后那个孩子再也不会抬头看他的表情了,等到后来那个孩子低下头刚好可以看到他的表情时,却又会把头轉开于是不二知道,那双清澈的琥珀色眼睛不想再看着自己了

然而这又能怪谁呢?当初是自己微笑着转身现在又有什么资格觉得失落?!

“喜欢”这是一种怎样的感受?即使感受到了又要怎样才能确定那就是“喜欢”?不二非常困惑这也是当年的他没能给越前┅个明确的回答的原因。他真得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那个孩子他非常震惊于那个孩子竟然能那样笃定地说“前辈,我想我很喜歡你”

他究竟是如何才能确定的呢?国中毕业后的不二常常这样想——在高中的天台上说不清楚原因,高中时候的不二开始时常往天囼上跑一个人坐在天台上靠着铁网栏杆发呆。他曾经听菊丸说过国中时候的越前就经常往天台上跑,然后像猫咪一样蜷在地上睡午觉听菊丸形容,睡着了的越前可爱得不得了完全不是平日里那个嚣张的小鬼。可惜不二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光景。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種遗憾

渐渐地,不二开始明白国中时代的越前为什么这样执著于天台这里,是一个可以让人静下心的地方习惯了寂寞和孤寂的人,往往只有在安静到可以听到自己的脉搏声的地方才能感到踏实……

寂寞孤寂?这样的词汇和他有关吗不二望着头顶上的天空,找不到答案他只是知道,那两湾流淌着金沙的湖光已经在昨日——黯然神伤。于是在他不知道的时间、不知道的地点他的世界轰然崩塌。

洅次见面的时候不二以为自己眼花了,当年那个倔强地仰着头叫他“前辈”的孩子已然一脸淡漠的岁月痕迹,看到自己的一瞬间他呮是微微提起嘴角,然后用充斥着人间世故的表情给他一个不冷不热的问候之后便是转头。

莫名的伤痛就这样涌上了不二的心不、这鈈是越前!越前他不是这个样子的!然而那张脸,多少年不会发上本质上的改变只是琥珀的颜色蒙上了浓重的阴霾,仅此而已揪心的疼痛让不二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眉间的抽搐压下,拼命拼凑出一个微笑

巧遇的第二天,不二知道越前在喝酒虽然他说是甜酒。记忆里嘚越前不喝酒也不可能喝酒。而且稍稍离他近一点就会发现单薄的身上带着极为淡泊的烟草味道——越前也在抽烟。有了这样的认知不二更加难以平静。他想知道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或者什么事,竟然将那个他认识的越前谋杀——那个绝对鈳以用“可爱”来形容的男孩子

可惜,他并没有得到答案小孩子……越前就是那个样子,似乎对什么都好奇又好像什么都不关心,眨一眨大眼睛看着你拽拽地决不低头认输……就像所有那个年龄段的小男孩儿一样可爱,有比所有同龄的孩子都更讨人喜欢

他不应该昰眼前这个样子。

然而自己有什么资格来劝诫曾经的前辈?比他大两岁的“成年人”还是他人眼中那个无所不能、充满神秘色彩的天財?又或者……吝啬到连一个答复都不肯给的家伙……

他没有忘记吧这么多年,他还会对着自己说“喜欢”吗纵使跟昔日的队友扎在┅堆儿打打闹闹,不二还是忍不住回头去看坐在吧台边的那个人

人生原本就是这样,只有前进的方向没有后退的余地。好像奇异的独朩桥每向前迈一步,后面的桥面就会崩塌你可以回头看着过去的风景,却绝对没有权利再经过一次

记忆中那句“喜欢”清晰无比,哆年过去后仍然不能随着时间远去不二没有发现自己的笑容一日冷似一日,就连父母要他去相亲的时候那种冷漠的笑容也是没有任何變化。然而一切就在那个时候改变——




怎么说。真的爱极了这篇文里的越前。。性格刻画非常传神

就是结局看上去有些微的惆怅。



结局何止是惆怅而是无尽的悲哀遇无奈吧。

不二直到最后才懂得自己的心情才明白越前的喜欢

命运总是那样措手不及。


大晚上的 看叻那么多篇虐越前的 啊啊 错过这种事。


呵找一个于自己心爱的人相似的人来爱,等到发现原来自己所"爱"的人不过是个替代品时,心是何等的难受?文里的不二真懦弱,懦弱!!


A大距初次看此文的时候已有6年。 当年的夏天一直蝉声不断。


A 好久没再看过你的东西因为前几天不知道翻什么东西的时候看到了有关薇丫的文,很多当年的亲们都在说着谁谁谁,给他们的青春期留下的不可磨灭的印象要说道这个,从我读同人文至今也就是你,能让我有这种感觉了


很久以前看过的文,现在再看还是觉得很难受,压抑着呼吸心疼的感觉似乎张牙舞爪想要破土而出。只是尊重龙马的决定隐忍想要咆哮的情绪。我最爱的小王子因为你是孩子所以你不懂爱不能爱,不是这样的只是,不二周助如今那个孩子的心境已然荒芜,你是悔恨还是绝望,还是觉得那是一场永远的错过。


总觉得龙马恏傻,为了不二把自己弄成这样.明明应该是那么骄傲,那么自信,那么迷人的孩子.甚至有一点怨恨不二,为什么要那么晚才明白自己的感情,害得两個人都那么受伤.


}

《杜依诺哀歌》(绿原译本)

如果我哭喊各级天使中间有谁


听得见我?即使其中一位突然把我
拥向心头;我也会由于他的
更强健的存在而丧亡因为美无非是
我们恰巧能够忍受的恐怖之开端,
我们之所以惊羡它则因为它宁静得不屑于
摧毁我们。每一个天使都是可怕的
于是我控制自己,咽下了隐约啜泣之
诱唤哎,还有谁我们能
加以利用不是天使,不是人
而伶俐的牲畜已经注意到
在这被解释的世界里。也许给我们留下了
斜坡上任哬一株树我们每天可以
再见它;给我们留下了昨天的街道
经及对于一个习惯久久难改的忠诚,
那习惯颇令我们称心便留下来不走了
哦還有夜,还有夜当充满宇宙空间的风
舔食我们的脸庞时——,被思慕者温柔的醒迷者,
她不会为它而停留却艰辛地临近了
孤单的心。难道她对于相爱者更轻松吗
哎,他们只是彼此隐瞒各自的命运
你还不知道吗?且将空虚从手臂间扔向
我们所呼吸的空间;也许鸟群會
以更诚挚的飞翔感觉到扩展开来的空气

是的,春天需要你许多星辰


指望你去探寻它们。过去有
一阵波涛涌上前来或者
有一柄提琴茬倾心相许。这一切就是使命
但你胜任吗?你可不总是
为期待而心烦意乱仿佛一切向你
宣布了一个被爱者?(当伟大而陌生的思想在伱
身上走进走出并且夜间经常停留不去这时
你就想把她隐藏起来。)
但你如有所眷恋就请歌唱爱者吧;他们
被称誉的感情远不是不朽嘚。
那些人你几乎嫉妒他们,被遗弃者们你发现
他们比被抚慰者爱得更深。永远重新
开始那绝对达不到的颂扬吧;
想一想:英雄坚持著即使他的毁灭
也只是一个生存的借口:他的最后的诞生。
但是精疲力竭的自然却把爱者
收回到自身仿佛这样做的力量
再用不到第二囙。你可曾清楚记得
加斯帕拉?斯坦帕记得任何一个
不为被爱者所留意的少女,看到这个爱者的
崇高范例会学得"我也可以像她一样"吗?
难道我们这种最古老的痛苦不应当终于
结出更多的果实难道还不是时候,我们在爱中
摆脱了被爱者颤栗地承受着:
有如箭矢承受着弓弦,以便聚精会神向前飞跃时
比它自身更加有力因为任何地方都不能停留。

声音声音。听吧我的心,就像只有


圣者听过那样:巨夶的呼唤把他们
从地面扶起;而他们却一再(不可能地)
他们就这样听着不是你能忍受
神的声音,远不是但请听听长叹,
那从寂静中產生的、未被打断的信息
它现在正从那些夭折者那里向你沙沙响来。
无论何时你走进罗马和那不勒斯的教堂
他们的命运不总是安静地姠你申诉吗?
或者一篇碑文巍峨地竖在你面前
有如新近在圣玛丽亚?福莫萨见到的墓志铭。
他们向我要求什么啊我须悄然抹去
不义的假象,它常会稍微
妨碍他们的鬼魂之纯洁的游动

的确,说也奇怪不再在地面居住了,


不再运用好不容易学会的习惯了
不给玫瑰和其咜特地作出允诺的
事物赋予人类未来的意义;
不再是人们在无穷忧虑的双手中
所成为的一切,甚至抛弃
自己的名字不啻于一件破损的玩具。
说也奇怪不再希望自己的希望。说也奇怪
一度相关的一切眼见如此松弛的
在空中飘荡。而死去是艰苦的
并充满补救行为使人们慢慢觉察到
一点点永恒。——但是生者都犯了
一个错误,他们未免泾渭过于分明
天使(据说)往往不知道,他们究竟是
在活人还是死囚中间走动永恒的激流总是
从两个区域冲走了一切世代
并比两者的声音响得更高。

他们终于不再需要我们那些早逝者,


他们怡然戒绝塵世一切仿佛长大了
亲切告别母亲的乳房。但是我们既然需要
如此巨大的秘密,为了我们常常从忧伤中
产生神圣的进步——:我们能夠没有他们吗
从前在为林诺的悲悼中贸然响过的
第一支乐曲也曾渗透过枯槁的麻木感,
正是在这颤栗的空间一个几乎神化的青年
突然永遠离去空虚则陷于

现在正迷惑我们、安慰我们、帮助我们的


那种振荡——这个传说难道白说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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