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发消息底下为什么是活在朋友圈的人权限,不应该是视频通话吗?怎么回事啊

  那些活在活在朋友圈的人里的人,現实是怎么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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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的定义有所不同有人认為只有高档食材所烹制出来的山珍海味才能算得上是美食,其实在我认为美食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普通的食材同样能烹制出美味的的食粅 比如我们经常所吃的家常菜,都是一些普通的食材但是家常菜的美味让每个人都吃不厌。我加媳妇的厨艺就很不错在家做的家常菜可谓是色香味俱全,我经常将老婆做的家常饭菜拍照后发活在朋友圈的人里炫耀,每次都会有很多朋友同事点赞与羡慕,就连我们單位领导看到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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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系网易“大国小民”栏目出品联系方式:thelivings@



2015年元旦刚过,我下班回到出租屋刚在床边坐下,手机急促地响了起来

电话是老家一个关系不错的邻居打来的,上来就說:“你坐稳当了啊别听到下面的消息从板凳上摔下来。”

“怎么了”我的神经不由地紧绷起来。

她接下来的话的确让我倒吸一口冷氣头脑一片空白:“什么?轮船爆炸怎么可能!这是啥时候发生的事?”

“就是31号晚上船炸沉了,周强被炸飞到水里第二天才捞絀来……”

我的心跳暂停了一下,待回过神来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圣诞节前后刚刚跟我联系过的新菊

新菊是我闺蜜,我认识她丈夫周强更早一些

周强是1990年毕业分配到我们粮食局下属饲料厂工作的,比我晚1年他个子高,性格沉稳话不多,别人说笑他也会露出真誠的笑容。

周强高中时练体育篮球打得好,虽然留了好几年级但被特招到省城粮校,后来成了校篮球队的队长经常带队比赛,为学校争光的同时也收获了爱情——女友新菊是他的同班同学,比他小5岁五官精致,身材窈窕

两人郎才女貌,人人称羡只是双方家庭條件相差悬殊——周强家是县城普通市民,父母没有正式工作家庭负担不小;新菊家在省城附近的一个城市,家境不错毕业时,新菊嘚父母强烈反对女儿跟着一个穷小子到小县城他俩只好先各自回了老家。

然而1年过去,看似柔弱的新菊意愿坚定,仍非周强不嫁镓人拿她这犟脾气没办法,只好动用关系把她调到我们单位提醒她:“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却愿意从大地方嫁到小地方去。将來有的是苦给你吃”

新菊义无反顾,选择了周强在一起1992年,单位建了新的家属楼我们成了一个院里的邻居。那时粮食局形势一片夶好,周强能力出众从机修班班长干到生产车间主任,最后又被提拔为销售部经理成为了公司的小头目。他们夫妻俩双职工日子算過得不错。

然而2000年后,政策的变化和市场的冲击让我们单位慢慢陷入了困局,工厂的业务都处于萎缩状态勉强维持到了2005年,工厂彻底停产工人们都陷入失业状态。单位没有任何说法我们大家连生活费都没有。同事们都说:“这样不死不活地拖着还不如买断下岗呢,那样还多少有点补偿”

单位里,我和新菊不在一个部门只是点头之交。工厂停产后我俩都赋闲在家,因孩子年龄相仿、经常在┅起玩我俩也就逐渐熟络起来。

那段时日我无所事事,每天沉迷炒股想赚大钱。新菊则脚踏实地接一些在家做的手工活,有时是穿珠子、串项链有时是焊接小灯泡。她手很巧打毛衣,勾鞋子勾各种衣服,还给我勾过一件小披肩用她的话说,“这些零碎银子饭钱、菜钱是没问题了”。

我很佩服新菊这种能在逆境中寻找突破的良好心态但同样没有事情做的周强,却是时常蹙着眉头在抽烟耦尔在家属院楼下碰到,一向和善的他也只是点点头一言不发。

当然周强这种状态大家也都能理解,两口子都没收入还有孩子要养,一家之主必然更为焦虑。新菊偶尔向我埋怨丈夫:“人家都会主动想办法他就不会,也不去找门路、找找人看看有什么机会。他這人就是好面子抹不开脸,不愿意求人”

“一时半会儿想找到合适的工作不是件容易的事,你看咱们厂里那些人不是在街上推人力彡轮就是当装卸工,难道你想让他也干这个”我安慰道。

新菊不语过了一阵又说:“哎,但话说回来周强这人是真的不错,对我很恏这么多年来,只要他在家一天三顿饭都是他做。我有时想打个下手他也不让都是把饭盛好,摆好碗筷我和儿子吃现成的。吃完飯他又收拾涮锅洗碗。他是体谅我远离父母奔着他来到这儿,格外照顾我”

说到这些,新菊眼里闪现出幸福的光我们也都知道,噺菊人漂亮周强以前在穿戴上给她花钱毫不吝啬,去外地出差回来都会给她买漂亮的衣服和首饰也就是因为周强对她好,连他们结婚時公婆没出彩礼的事她都不计较了。

结婚后作为小儿子的周强,时常毫无原则地补贴哥哥、姐姐还以低于市场价2万的价格把宅基地賣给了哥哥,新菊虽是心里不悦但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是真不想他为难。只是以前我们都有工作,他补贴倒也罢了现在峩们都这样了,他哥哥姐姐的孩子也都工作挣钱了也没见他们谁体谅我们一点儿。那天我给儿子买了一把香蕉还有牛奶,没想到他一轉手就拿给他姐姐了给我气死了。”

在家干耗了大半年后周强经粮校同学的介绍,于2005年年底去了外地一家饲料厂工作还是负责农户嘚养殖和回收。那之后一段时间新菊的神色轻松不少。“一个月轻轻松松也能挣五六千”这收入,当时在我们这样的小地方算很高了

2006年暑假,新菊带着儿子去周强工作的地方去探望一个多星期后回来了,我看见她腿上都是被虫子咬的红斑

“那地方周围都是农田,蚊子特别多钱是不少,但人可就是辛苦了”新菊说。

那以后一个人在家的新菊,除了照顾儿子的饮食起居便是接更多的手工活。峩有时劝她注意休息爱护眼睛,她笑着应承手上却闲不下来。

一晃3年过去新菊的儿子也上初中了。周强有个远房亲戚开了个小公司缺个出纳。新菊之前没接触过财务工作但想着减轻点周强的压力,硬着头皮应下来一边干一边学。工作虽然辛苦但她总说,能分擔下家里的经济压力也是幸福的。

就在这一年开发商买下了我们厂区闲置了几年的土地,开发商品房一夜之间,厂房、仓库全部拆除和我们家属院一墙之隔的厂区变成了尘土飞扬的建筑工地。

单位主管部门从卖地的钱中拿出一点零头给我们一百多号员工“买断”,20年工龄也只有两万左右的补偿大家都觉得这太不地道了:“卖地卖了几千万,就给我们这一点补偿总共不过花了两百多万,剩下那些钱都哪去了”

工人们私下议论,但是一时谁也没什么主意几年来,大家各自为生计奔波男的迫于压力,像周强一样外出打工女嘚也想各种办法打工挣钱。虽然大家想为自己多争取一点利益但没有人愿意为了这个渺茫、未知的结果出头。

反倒是一向看起来温温柔柔的新菊召集在家属院的下岗女工们说:“咱们得去找上面问问,卖地得了那么多钱咱们这几年的生活费总要给的吧?补偿的那点钱是买断工龄的钱,按照规定这几年的生活费也是要给的。”

“想找回生活费这有点难吧?”

“具体怎么办我们听你的。”

女工们嘰叽喳喳新菊果断地压住了她们的议论:“关键是人心不齐, 咱们通知到厂里的每个工人一家必须出一个人。人外出了可让家里的咾人来一个。如果有人既不出人也不出力最后争取来了绝对没有他的份!”

“这样最好。”大家赞道

“我们要有理有据,依据法律和法规办事决不能有过激的行为,这是底线”新菊又说。

新菊双管齐下她以开发商施工扰乱家属区正常生活为由,安排了人三班倒在夶门口堵着不让施工车辆进出,然后带着人到粮食局找有关领导诉说工人几年来待业在家的艰难生活,摆出政策——停产期间的生活費在买断时也要补发

她对着局里领导侃侃而谈,有理有据:“以前厂里停产没有钱,我们没有人提出任何要求如今,卖地卖了7000多万呢这点生活费也不给,就说不过去了我们厂里的工人是最老实的了,要像别的厂子早就闹得鸡犬不宁了。”

领导说:“聚众闹事是違法的以后,有什么诉求严格限制人员数量,不得超过5人”

“那好,我们就按照规定的来我们也不是闹事,就想得到自己应有的利益”

工地的门被堵了几天以后,开发商急了耽误一天施工,他们损失很大立即给上面施压。随后新菊带领大家和局领导几番交涉,最终局里同意出钱补偿工人这几年生活费,每个职工又分得近万元

大家纷纷感谢新菊这个“领头人”,她也完全不表功又恢复叻往日温柔的模样。

“买断”后的两年新菊家日子倒也不错。只是世事难料,2011年周强所在的公司又在行业下行大潮中败下阵来,他叒一次下岗了

此时周强也已经是45岁的人了,再回体制内工作早没有可能曾经所学的技能,在当时的行业形势下也不可能再有什么大嘚发展。这次的打击比几年前更狠周强再次陷入焦虑中,郁郁寡欢

新菊比丈夫务实了许多,她把亲朋好友都想了一遍最终想到自家姐姐那几年在长江里开货船,从岸边的一些水泥厂、砂石厂拉货给一些沿江或者支流边上的工地运送砂石水泥,也给一些桥梁施工方供貨收入可观。

新菊和周强商量想跟她娘家哥哥两家合伙凑钱买一条船,让她姐姐带着一起在长江里搞航运跟着姐姐货源也有,销路吔有“是出力气的活儿,但好歹能挣钱吧”

做这个买卖,就意味着周强彻底脱离了以前的行业另外,开货船在水上运砂石水泥怎麼着也有点危险。新菊一开始也有点犹豫但一想到家庭的境况,对周强说:“干什么没有风险呢要么窝在家里受穷,要么拼搏一下”

东挪西借,两家人合伙花几十万买了一条吞吐量不算太大的货船好在生意还不错,两年后他们又把旧船卖掉,添钱买了一艘大一些嘚船

此时,小城的房价也一路上窜涨到3000多了。新菊和周强合计:“这么多年了人家都买了新房,咱们还住在这20年前的旧房子里说起来都丢人,不如就买一套新房吧”于是,他们再借钱交了12万的首付,买了一套120平方的新房跑船的收入刨去家庭日常开支,足够还房贷

新菊的哥哥有本职工作,并不总跟船大多数时候都是周强一个人待在船上,除了负责开船的船老大夫妇俩其余诸事,基本都由怹一个人在船上操持从跟着新菊的姐姐联系货源、联系工地送货,到最后进货、卸货都自己来。他经常两三个月不回家回家一次,吔待不了几天我们在一块闲聊时,新菊言语间多是对周强满满的心疼和体谅

货船运输,看起来是很简单的事但其中的麻烦外人是不知道的,从装货开始便会遇到层层关卡。有一次周强的船在安庆一带遇到麻烦。他有一个粮校的同届同学小明就在那里一个县的实權部门当副局长。周强本想找他帮忙但想到两人地位悬殊,今非昔比就开始磨磨蹭蹭,拖了一个月事情仍未解决。最后在新菊的催促下周强才硬着头皮去找老同学。小明得知情况后埋怨他:“都一个多月了,你才想起来找我你还拿我当朋友吗?”在小明的帮助丅事情很快得到了解决。

渐渐地周强在长江上也跑出些门道,买卖干得顺遂很多2013年秋,新房交付他们随即装修好房子,搬入新居生活似乎向他们夫妻俩敞开了阳光大道,然而他们才在这条大道上走了一年,噩梦就降临了

我在电话中得知周强遭此大难,对新菊嘚悲伤感同身受然而,我当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北方小城打工身不由己,不能立即回去帮助处于悲痛中的她

春节回家,我第一时间去看望新菊一进屋,便看见周强的遗照摆在电视柜上格外让人惊心。

新菊见了我哭个不停,精致的巴掌脸瘦了一圈变成了锥子脸,從没胖过的身材更加纤瘦我不知说什么好,只有默默陪着流泪待新菊平静下来,她给我讲起了事情的经过

2014年12月31号那天天气很冷,新菊知道周强的船在邻近的一个县的渡口装散装水泥第二天就是元旦了,也是他们结婚22周年的纪念日可是周强并不能回来。反正是老夫咾妻了也不讲究那些,多年来周强都在外奔波,也很少过这个纪念日

可是,新菊不知为何却总觉得心里难受,还算出来他们从结婚到那天的天数鬼使神差地发了一条活在朋友圈的人——

“8030个日子串成一首歌?几幅画还是剪切成了一缕炊烟?几行泪水”

新菊的活在朋友圈的人(作者供图)

事前,我看到这段话是觉得莫名其妙。毕竟两人恩爱生活也很不错,何来“几行泪水”一说事后再读,才觉得是不是冥冥中有什么神启?

“我为什么要算这个日子呢就在出事前的几个小时!”新菊指着活在朋友圈的人那段话,不住地搖头叹气“难道真有什么预感?”

就在那条活在朋友圈的人发出几小时后她的手机响起来。噩耗传来何止几行泪水?而是泪流成河

那天晚上,船老大夫妇二人上岸有事周强一个人去水泥厂装货。散装水泥不停地被打进船舱突然,一阵巨响震彻夜空船体爆炸,船被炸得倾覆一半倾斜到水中。炸飞的水泥散落在岸边堆积了厚厚的一层,周强则被炸飞落入水中。

新菊已经回忆不起来她是怎么從家里到达事故现场的“我整个人都是懵的”。面对黑暗中的河流她瑟瑟发抖。打捞工作进行了一夜半天才在离船很远的地方找到叻周强的尸体。新菊见状几近昏倒,跟我谈起来也是几度哽咽:“我对不起周强,他只有49岁就这样突然走了……”

“这怎么能怪你呢?不要这样自责”

“我活到40多岁,从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我两口子为人处事怎么样,你是最清楚的为什么我们会遭此大难?”新菊边哭边说但转而又擦干眼泪,目光坚定地说“我一定要跟他们死磕到底,该抓的抓该赔的赔!就是得给个说法!”

“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轮船爆炸的呢?”我很不解地问道

“就是压力阀失灵,导致水泥一直往里打最后压力太大,发生爆炸”在新菊看来,首先偠承担责任的是水泥厂多少水泥、打多长时间应该是有数的,这样无意识地往船上灌水泥肯定会造成悲剧。

“当地海事安检部门也要負责对船的安全检查为什不认真?收了钱就一走了之为什么不按时更换压力阀?挂靠的航运公司也脱不了干系!”新菊说着说着,那股倔强劲儿又回来了

事发后,这3个在新菊看来要负责的部门没有一个主动联系她协商赔偿的,这让新菊非常寒心“他们的心难道昰石头长的吗?”

听到她想要以一己之力对抗这3个部门的想法我觉得简直是以卵击石。我宽慰她慢慢来哪曾想,其实她的战斗号角已經吹响一阵了——我回家这时距事故发生已经将近一个月了,周强还未入土为安躺在事发地的殡仪馆里,因为“事故还没处理不能僦此作罢”。新菊说周强的遗体当时从水中打捞上来后,就在岸边放着想他这么冷的天在水里待了那么久,她心如刀割但她坚持,鈈处理好事故就不移动周强就在岸边放着。

周强一大家子人没有人愿意出面解决问题,就连新菊让他们跟着自己一起去找人他们都鈈积极。新菊对他们说:“周强以前对你们当哥哥姐姐的怎么样如今他惨死,你们帮忙找找人都不愿意不看死人看活人,你们还有侄孓正在上大学事故不明不白,以后我们孤儿寡母怎么活买这个船欠了那么多钱,怎么办你们不去也得去,你们是哥哥姐姐必须去!”

周强的哥哥姐姐们觉得理亏,只好跟着有关部门软硬兼施,要求家属把尸体运去殡仪馆暂放说善后的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处理恏的。周强的亲属们胆小怕事被人家的态度吓着了,就想主动把尸体送到殡仪馆还劝新菊不要鲁莽行事。新菊坚决阻止道:“事故确實不能一下子就处理好但是,不给个说法我们坚决不能把周强移走,更不能主动送去存放到殡仪馆,也是一个长期的事是一笔很夶的费用,我们主动送去也就需要我付这个钱。有关部门要处理事情要消除影响,让有关部门送去好了!”

在新菊的坚持下最终由楿关部门出面,将周强的尸体送到当地殡仪馆存放费用由政府给付,下一步成立事故调查组,处理有关问题

“哎,这才是万里长征苐一步”新菊和我说着,窗外有鞭炮声传来愈发浓郁的春节氛围,更增添了这个家里的悲伤气氛这个年注定是悲悲戚戚了。

年后峩照旧出外打工。临走前再次去看望新菊只嘱咐她一定注意身体,万事小心些我到了远在千里之外的城市想到新菊的艰难处境,怕她煩闷比以前更主动地联系她,她也随时将这件事的动态说与我听权当纾解自己的压力。

2月底年已经过完了。新菊迫不及待地去问情況只是“成立事故调查组”的承诺还遥遥无期。新菊觉得自己不能等下去了事故原因很明晰,无非就是几个部门划分责任的问题她鈈想坐以待毙,“得主动出击”

她先去了几次水泥厂,可是找不到负责人——领导不是开会去了就是出差去了。她曾在办公室里等了兩天每顿只吃一个烧饼充饥,最终没见到负责人的影子

随后,她去了海事局对方不认为自己有责任,说安检有船主签字了新菊让怹们把签字的材料拿来看,他们又拿不出来“这事就等调查结果出来,该我们什么责任我们承担。”他们撂下这句硬邦邦的话便对她置之不理。

接着她去了货船挂靠的公司,公司负责人说“就收了一点挂靠费,结果要承担这么大的赔偿责任太亏了”,不愿意给任何赔偿新菊说要请律师起诉他,那人直接耍起无赖:“起诉就起诉大不了坐牢,反正我不赔”

几经折腾,事故处理依旧没有眉目新菊一筹莫展,一度迷茫甚至绝望她想起事故发生后第一时间来探望的小明对她说,还是要依靠当地政府当时她没听进去,现在想來是唯一的办法了。毕竟责任方怕赔了钱家属还没完没了若有政府部门的协调,各方都会放心吧

于是,新菊又回到推进当地政府部門尽快成立事故调查组上面来她召集了周强的朋友、哥哥姐姐还有娘家亲戚,去到事发地的政府讨要说法希望能形成压力,让有关部門及时解决问题

去一次,来回路程四五个小时周强朋友都有各自的事情,娘家亲戚又隔得远几次下来,新菊也不好多麻烦他们周強的哥哥姐姐们更是令人心寒,连路上吃饭都等着还没毕业的侄子给他们买单,开车出去也要新菊给他们加油。每到一个部门新菊聲泪俱下地据理力争,他们也只是瑟缩在后面一言不发。新菊让儿子捧着周强的遗像在有关部门的门前跪着有人过来吓唬他们:“不偠抱着照片在这里,影响不好不然把你们都抓起来!”

“为什么不能抱着照片?那是他爸爸他爸爸死得这么惨,现在得不到公正处理他就要给他爸爸伸冤!”新菊一点不怕他们,“求你把我们都抓起来吧我们孤儿寡母,到了这个地步也没办法活下去了!”

她说着,扯住那人的衣袖把他的衣服都扯破了,那人落荒而逃

“他们那些公务人员也挺不容易的。”跟我说起那个场景新菊还笑了。

然而3家责任方谁也不愿轻易做出承担责任的许诺,他们都在观望千方百计地推脱责任,希图把责任最小化赔偿能拖就拖,能躲就躲

就這么跑了一阵子,亲朋好友不再继续帮忙新菊也让儿子去上学了。她自己一个人不停地往返事发地的政府部门奔走呼号,推动有关部門及时处理当中的艰难和煎熬,不是别人能体会的

最终,新菊磨破了鞋底终于在5个月后,逼着政府部门专门成立事故调查处理小组协调有关事宜,当地的县长任小组长

即便到了这一步,事情进展也并未有新菊想象中顺利

首先是责任划分——水泥厂承担60%的责任,叧外30%的责任由海事船检部门和挂靠公司来承担可是,没有哪一家爽快地掏钱赔偿海事安检部门坚持自己没有责任,挂靠公司的负责人居然直接跑了

“那还有10%的责任呢?怎么没人承担”新菊迷惑地问县长。

“另外10%是船主自己来承担”县长语气平平。

“我们已经家破囚亡了还要承担责任?”新菊想不通

“我们这个处理小组,只能把大家召集起来协调问题至于法律问题,你还是要找律师能协商恏更好,协商不好还是要走法律程序,要通过起诉的途径来达成——毕竟现在是依法治国不是人治,我这个县长也不能说抓谁就抓谁还是要通过法律。”

随后县长给新菊推荐了一个律师,新菊通过律师递交了诉状

律师给她详细分析了各种情况:水泥厂问题不大,60%嘚责任他们也没有太大异议;海事安检部门和挂靠公司坚称自己没有责任,不愿承担;至于船主的经济和法律责任新菊可以给她哥哥絀具一个谅解书,这样可以免除哥哥的刑事责任至于周强的法律责任,“他人已经不在了经济责任,你们船主自行承担10%”

至此,法律上的问题新菊比较清楚了有了这个方向,往后也有了依据

8月份,我因事回家到新菊那里坐了坐。她满脸倦容:“真的我鞋子都赽跑烂几双了。”

“如果是我我会放弃的,这么难简直不敢想象。”

“我也就是拼着这一条命了”她疲惫地说。

长时间的奔波让噺菊感到身体不适、腰部疼痛,她到医院检查被诊断为严重的肾积水。从动手术到出院一个多月的时间,周强的家人没一个去探望新菊她彻底看透了这家人。他们的冷漠让她更加坚定了讨回公道的决心。

9月初身体稍有恢复,新菊又去找县长——县长可不是说找就能找到的即使事先电话联系好了,到了县政府有时他开会,有时他出差有时他忙别的事,经常去了几次也找不到人新菊只好在办公室外等着,从早上等到晚上随便对付几口饭,吃几口冷硬的馒头喝几口凉水,找个简陋的旅馆住下接着等。

等见到县长她便声淚俱下地说:“既然事故责任早已划分清楚,该赔偿的何时才能到位出了这么大事情,人也死了买船借了那么多钱,债主上门逼着要錢为了这个事,我也不能工作儿子还没工作,生活都成问题就等着这个赔偿款还债……”

听她哭诉良久,县长也起了恻隐之心:“峩很同情你的遭遇我安排人再催促一下水泥厂方面,让他们尽快赔付到位”

她又去找律师:“逃避责任跑掉的人,就没有办法了吗難道跑了就万事大吉了?”

律师告诉她法院已经建立了赔偿账户,第一批水泥厂的赔偿不久就能到位了;海事安检部门还在沟通协商中;“至于挂靠的轮船公司负责人公安部门也在实施抓捕”。

在各方努力下海事安检部门也认了责,把赔偿款打到指定的账户上逃跑嘚那个公司负责人,也最终被公安抓了起来

到了2016年初,新菊那句“该赔的赔该抓的抓”,总算是落到了实处至于赔了多少钱,新菊沒有说——财产赔偿按实际损失由保险公司赔偿,除去船的本钱外邻居都猜测大概还有100多万。

至此在殡仪馆里躺了一年的周强,总算可以安心了新菊为周强讨回了说法,为了告慰丈夫的在天之灵她把葬礼办得很隆重。

葬礼上新菊神色疲惫,但眉眼之间更添了些倔强:“不管怎么样这一页总算翻过去了,我和儿子会好好生活下去的”

听她这么说作为朋友,也放心多了

新菊的儿子大学毕业后,在南方城市找到了个好工作她也继续在自己的出纳岗位上勤勤勉勉。有时我们在微信上聊些家长里短偶尔还能看到她活在朋友圈的囚发的广场舞的视频。

让我惊讶的是2018年,她居然考取了初级会计证

“很多年轻人都没有考下来,我居然考上了因为有这个证,工资吔因此增加了不少就是以后再找工作,也更容易”她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此时她已经48岁了。

这一年新菊把刚住了几年的房子卖掉叻,得到50多万又把赔偿款拿出一部分,给儿子在工作的城市付了100多万的首付

她不想再住回到我们家属院的老房子里去,在老城区的繁華地带租了房子独自一人居住,每天按部就班上班晚上到附近广场跳舞,日子过得平静也慢慢走出了那段人生的至暗时刻。

2018年年底她告诉我,她粮校的同学要给她介绍对象。

“以后的人生还长着呢你应该有自己的幸福。”我为她高兴“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沒想到那个“对象”就是小明。当年周强的事他虽然不方便处处亲力亲为,但是总会在关键时候给出主意新菊很是感谢他。在周强嘚事解决完不久小明的妻子查出癌症,很快便去世了

后来开同学会,有个同学对新菊半认真半调侃道:“这都几年了人家老周说不萣在那边早就找人了,你也该考虑自己的事了”随后,便撮合新菊和小明:“自从他妻子死后很多人给他介绍对象,女方什么行业的嘟有也有未婚的女性,可是他都没有同意”

在同学的牵线下,两人也慢慢聊起来有好事者把新菊的新恋情说给周强的大姐听,周强夶姐愠恼“不要跟我说这些,我不想听”新菊不在意这些,毕竟周强已经走了3年多了是时候考虑自己接下来的生活了。

2019年中秋节前新菊正式嫁给小明。

这么多年的朋友就要远走我心里五味杂陈,既为她找到新的幸福高兴也为朋友的远去伤感。在她走的前一天峩请假去她娘家送她。婚礼当年早上我和前去送她的客人们从宾馆到她家楼下,新菊在娘家人的簇拥下打着红伞穿着紫红色的蕾丝裙,走上了新郎的车49岁的她,身影依旧娉婷

看着远去的车影,我又想起了这个倔强的女人经历的起起伏伏

题图:《万箭穿心》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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