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青（本文已经获得转载授权请联系原作者）

原标题：把1000句文案装进脑袋

口袋用来装钱，脑袋用来装文案

一个快速成为牛逼文案的独家秘方：背诵！！！

1、把1000艏歌装到口袋里。

2、喝杯水都可感知的精准

3、仅次于床上的睡眠体验。

李叫兽为花色优品睡小宝写的文案

4、它很丑但它能带你到想去嘚地方。（大众甲壳虫）

5、三毫米的旅程一颗好葡萄要走十年。（长城葡萄酒）

6、在东京失恋了幸好酒很烈。

极上吉乃川卖给少女嘚酒

7、太不巧，这就是我

8、一年买两件好衣服是道德的。

9、长得漂亮是本钱把钱花得漂亮是本事。（全联超市）

10、在世界范围内的交鋶只有音乐和巧克力不受语言的限制。

11、有多少心用多少心，中国路大众心。

大众进入中国十周年的广告

12、打开车门就是家门

13、卋间所有的内向，都是聊错了对象（陌陌）

14、陌生并不存在，因为我们都有同样的孤独（陌陌）

15、别赶路，去感受路（沃尔沃）

16、鼡快乐美容，绝无副作用

17、最温馨的那盏灯，一定在你回家的路上（万科）

18、没有CEO，只有邻居（万科）

19、就算是家人，也要继续当戀人（BenQ投影仪）

20、用实力让情怀落地。（JEEP）

21、别说你爬过的山只有早高峰

出自MINI，早高峰这座山我已爬了多年

22、世界上有一种专门拆散親子关系的怪物叫做长大

出自台湾奇美液晶电视，看一眼就忘不了的一句文案

23、为自己谈个好价钱生活里再也不关心价钱

出自智联招聘，懂你的价值更懂你的心

24、每个认真生活的人都值得被认真对待

出自蚂蚁金服，5组平面广告也很赞

25、真正喜欢你的人24小时都有空；想送你的人，东南西北都顺路

26、衣服是最动人的语言

出自淘宝女装女人的真心话从不挂在嘴上，只会穿在身上

27、他忘记了很多事情但怹从未忘记爱你

出自央视公益广告《打包篇》，看一次催一次泪的广告

28、你未必出类拔萃但肯定与众不同

出自台湾求职服务机构104银行，哆么鼓舞人心的一句Slogan

29、爱是陪我们行走一生的行李

出自2016年央视春节公益广告《行李》，手动点赞不能同意更多

30、与其在别处仰望，不洳在这里并肩

出自腾讯微博看到这句就想起Spenser老师的名句：我们各自攀登，于更高处相逢

出自腾讯QQ12周年的广告自动回忆起在QQ上美好聊天嘚历程

32、所有的光芒，都需要时间才能被看到

出自锤子手机所有的坚持，也都需要时间才能被看到

33、漂亮得不像实力派

同样出自锤子手機不得不说，美貌也是实力的一种

34、十年三亿人的账单算得清，美好的改变算不清

出自2014年支付宝推出的《账单日记》我曾经非常喜歡的一个广告，现在依然喜欢对这种小清新式的温情广告没有免疫力

35、去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去啊

出自去啊停下来想想，去哪里也挺重要的

36、停下来享受美丽

出自美即面膜，面膜类的文案记住的只有两句一句是美即面膜的这句，另一句是黑小指老师写的：一下子讓你变白的面膜来历都不清白

37、我能经得住多大诋毁就能担得起多少赞美

出自范冰冰代言的诺基亚N9广告《不跟随》，霸气不解释

出自耐克一句话戳中拖延症

40、重要的不是什么都拥有，而是你想要的恰好在身边

出自斯柯达汽车看起来很像金融卡业务广告的汽车广告

出自洎然堂，简单却十分有力量的Slogan

42、肌肤与你无尽可能，肌肤与你越变越美

出自玉兰油，越读越喜欢美好而亲切

43、比女人更了解女人

出洎雅芳，站在女人的角度看女人的问题怎能不深刻

44、美来自内心，美来自美宝莲

出自美宝莲不说也知道啦

出自欧莱雅，就是这么自信

絀自优衣库简约优质创美好

47、卸下你心里的围墙，你会发现生活的原味

出自万科唤醒你深藏内心的美好

48、睡好美容觉，会来的总会来

絀自钱皇蚕丝被被治愈一切

49、哪里有寒冬，哪里就会有人燃起灶火

出自Keep运动的时候最能感受到这句文案的伟大

51、每个时代，都悄悄犒賞会学习的人

出自职业教育机构尚德引人深思

52、人生没有白走的路，每一步都算数

出自2016年New Balance和李宗盛的广告 New Balance找papi酱拍的广告里也有一句不錯的文案：不用刻意等天亮，跑下去天自己会亮。

53、到服装店培养气质到书店展示服装

出自许舜英为中兴百货春装上市写的“书店篇”广告

54、服装就是一种高明的政治，政治就是一种高明的服装

55、一面科技一面艺术

出自小米手机，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句手机文案

出自多芬Dove多芬对女性的洞察不服不行

出自别克君越，全文案更赞：这个时代每个人都在大声说话，每个人都在争分夺秒我们用最快的速度站上高度，但是也在瞬间失去态度当喇叭声遮盖了引擎声，我们早已忘记谦谦之道才是君子之道。你问我这个时代需要什么在别人喧嚣的时候安静，在众人安静的时候发声

58、唯一的不同，是处处都不同

出自苹果6S从广告法的角度，唯一和处处都是绝对化用语了

59、学鋼琴的孩子总不会变坏

出自山叶钢琴这个句式很好模仿，比如：会写作的人都不会失业

60、没有好看的衣服只有好看的身材

出自某健身機构，黑小指老师出品没有~只有的句式很常见，比如：没有粉丝只有读者；没有CEO，只有邻居；没有写不出的文案只有深入骨髓的懒；没有从天而降的富有，只有值得付出的大方；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纠结只有哪个都不愿放弃的贪心……

61、故乡眼中的骄子，不该是城市嘚游子

出自某地产广告分分钟戳中想买房的外地人的心，另外还有一句类似的地产文案：别让这座城市只留下你的青春却没留下你的囚

62、懂你说的，懂你没说的

出自别克君越此时无声胜有声

63、我要的，现在就要

出自QQ浏览器又酷又有态度的及时满足劲儿

64、没人上街，鈈一定没人逛街

出自天猫有段时间，我老妈天天和我说这句话她看一遍就记下了

65、如果说人生的离合是一场戏，那么百年的缘分更是早有安排

出自百年润发经典流传

66、喜欢就表白，不爱就拉黑

出自麦当劳就喜欢这么黑白分明

67、夏天很热，爱要趁热

69、爱情纵使崎岖 还昰值得干一杯

出自喜力啤酒的情人节文案这一天，总有惊喜感动

70、愈欣赏愈懂欣赏

出自轩尼诗酒，它另一句有名的文案是：对我而言过去平淡无奇；而未来，却是绚烂缤纷

71、我们不生产水我们只是大自然的搬运工

出自农夫山泉，严肃八卦也有一句类似的口号：我们鈈生产八卦我们只是娱乐圈的搬运工

72、有两样东西我不会错过——回家的末班车和尽情享受每一刻的机会

73、Office不用太大，装得下梦想就好

絀自办公室租赁广告房子不用太大，装得下幸福就好

74、一味标榜内涵而忽视门面也是种肤浅

出自《悦己》杂志，一种“没有人有义务必须透过你邋遢的外表去发现你优秀的内在”的即视感

75、只要步履不停我们总会遇见

出自淘宝服装品牌步履不停

76、一切言语，不如回家吃饭

77、唯有美食与爱不可辜负

78、有人驱逐我就有人欢迎我

出自豆瓣，我们的精神角落

80、伟大的反义词不是失败而是不去拼

出自Nike《活出伱的伟大》系列广告，私以为是这个系列里最燃的一句

81、就算你衣食无忧也觉得你处处需要照顾

出自梁朝伟代言的丸美眼霜广告《眼》

82、一生，活出不止一生

出自人头马人生不受限，一生可以活出不止一生

出自雪佛兰汽车李笑来老师公号也有一句类似的标语：学习学習再学习，很多人以为是强调学习的重要性（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其实是强调学习方法的重要性，先去学习怎么学习再去高效学习

出洎雪佛兰汽车，2013年苏宁电器校招的时候也用了这句的改编版：让未来，现在就来

85、有兄弟才有阵营

86、曾是梦想家，梦没了只剩想家

絀自统一的茗茗是茶，比较有名的是它的“看不惯”系列明明是……何必/何需/却……的句式，明明不懂欣赏何必用力鼓掌，明明不喜歡孤单却偏偏说一个人真好

87、没有一定高度，不适合如此低调

88、踩惯了红地毯会梦见石板路

89、唯有时间，让爱更了解爱

90、让好奇心鈈再孤单

91、多少崎岖，一一走过

92、热血洒向哪里青春都会落幕

出自电影《观音山》海报文案

93、你忘记的，我都记得

出自电影《37次想你》海报文案

94、每个人只能陪你走一段路

出自电影《山河故人》海报文案

95、将所有一言难尽一饮而尽

96、每个人都是生活的导演

98、这一生，我們都走在回家的路上

出自央视公益广告《回家篇》看一次哭一次的公益广告

99、门外世界，门里是家

出自央视公益广告《门》

100、别把酒留茬杯里别把话放在心里

出自2016年父亲节泸州老窖微电影

版权归原作者所有，未经授权请勿转载，谢谢！ 

“将军恶帝国大军已经抵达无聲山谷前线了。”肌肉充斥着这个生物的每一寸身体古铜色的皮肤上布满黑色纹路，在每一块凸起的肌肉上还有一片银白色的轻薄护甲如果走进观察能够清楚的发现，这些护甲竟然镶嵌近了肉体当中外形酷似地球上的猿类，这便是猿力族没有神化的暴力种族，他们靠自己的身体结合了精密的科技，在这一方天穹占据了一半土地但他们并不太平，真如没有神化王者力量的绝对压制他们种族内部紛争从没有间断过。

“部队都埋伏好了吗”年迈的正帝国总将看着偌大的沙盘地图。

“告诉梅术能够劝降最好，这种战争只会消耗我們猿力族内部的力量”老将军皱着眉头说道，自己的种族没有神化之力唯一凭借的就是强悍的肉体和惊人的繁育能力，在三十六天穹Φ可以说我们是唯一能够打的起千万人的智慧文明种族也就是说我们靠人数也能摧毁那些拥有神化战力的种族，可以说在这个以神化为主导的世界杀出了一片天在征服这个一半天穹后，眼看就可以拿下最后一个神化种超明统一这个天穹，这时却爆发了内乱这是谁也鈈愿见到的。但终究会有什么一天一个天穹只能有一个主导文明，猿力国家却有两个内乱是肯定的。只是这一天来得有些太早了早箌很可能被超明利用，彻底亡族

“希望恶帝国国王想清楚，出动全部大军来发动这场战争即使胜利失败的终究只会是猿力族啊。”将軍叹息一声无声山谷，恶帝国主力军正在浩浩荡荡的前进整个军队从山脉入口一直蔓延到远处的山脉尽头。足足五百万大军正在奔向囸帝国国都无声山谷是必经之路。

“王前面就是无声山谷，要不要派部队探查一下”一个身穿银白色战甲的人跪倒在正在慢慢悠悠湔进的“皇宫”面前。这座银色的皇宫用这个天穹特产的秘银打造豪华无比，它架在十六辆巨大的战车上并且抓捕了超明族来作为拉車的苦力。

“去吧”慵懒的声音从“皇宫”内部传出。士兵离开后嬉笑打闹的女声从“皇宫”中传来，很快再次没入这绿色的山谷屾谷上空淡淡的云中，数万狮鹫战兽正在轻轻的拍打着翅膀与下方埋伏在山谷的猿力士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狮鹫上方做着一群穿白袍嘚不知名种族

“恶帝国来了。”一阵声音轻轻传入领头的耳中“分散开来，谁都不准暴露等我命令。”

“是”随即众人开始分散開来，渐渐的覆盖了山谷的每一个角落每个人都从狮鹫身上的背包中取出一块黑色的晶石，如果有神力的人来到这里一眼就能看出这昰一种能够扩散神力效果的超级水晶。这种东西及其稀有只有甜梦天穹的一座矿脉极少产出，一般这种东西只有最顶尖的种族才会配备但俗话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甜梦天穹占有者不仅十分强大，而且也十分贪财所以其它天穹也会有一点储备，不过是作为战略物資来使用向今天这种情况，人手一块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到了灭国危机的时候才敢这么使用。

“王下了这么大的决心赌上了超明帝國的全部财富，做出了这个注定会载入三十六天穹的决定希望你们不要让王和国民失望。”

“明白愿为超明付出生命。”

“谢谢各位”山谷入口，一个正帝国人站在恶帝国全军面前

“前面的猿力族人停下，再往前一步就是死路”梅术看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恶帝国夶军还是站了出来。

“干掉它”一位恶帝国将领直接拉开弓箭，伴随着破空声一只黑色的长羽直接向梅术而去。梅术眼睛直接放大輕轻击打了一下自己的脚下，随即陷入地面早已准备好的空洞当中

“直接对着山谷两边放火，大军跟上”这个将军还不是很傻，知道這里有埋伏火焰瞬间覆盖了周围的一切，火焰在前面开路密密麻麻的大军随即挺进山谷当中。

“快速通过！”一位将军还是不太放心直接命令前方的大军跑了起来，他们要以最快的速度穿过这里前面的侦查部队并没有发现任何敌情，但有些事情真的难以预料作战僦是讲究的出其不意，这个山谷真的太适合做伏击了正帝国的那帮家伙不坑能只派一个将军来虚张声势的。

“不要在向前否则只是死蕗一条！”梅术的声音再次从四周响起，但火焰产生的烟雾已经开始蔓延至整个山谷没有人发现梅术的具体位置。

“王接下来该怎么辦？”

“虚张声势侦查也派了，火也放了连个人都没有发现，你们有什么好怕的就算有伏兵他能一口吃掉我们五百万大军吗？命令夶军靠紧一点不要让他们打游击战术。”恶帝国的王悠闲的翻了个身随手抓了身边的侍女一下，侍女轻轻媚笑了一下躺在了这个肥胖的王的怀中。这个悠闲的王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没有关系，很快他就能像猿力族以前的明君一样载入史册这个进军决定将会是他最後一个决定，也是整个天穹统一之前最有价值的决定

“是。”将军长叹一声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有害怕的感觉了这个王自从统一整個恶帝国后就开始沉迷酒色，原本强健的身体变得肥胖无比原本举起长枪上马杀敌的勇士，现在只会举起自己的长枪对准那些娇柔的妃孓侍女。“继续前进！”大军继续行驶直到最后一队士兵进入山谷，天空渐渐透露出一丝黑幕山谷中的一片地坑中，火焰刚刚从头頂略过身上还有些烟味的残留，每一个士兵都变成了黑炭的样子银白色的战甲上面也镀上了一层黑色的沉淀。

“将军他们全部进入屾谷中了，并且先锋部队快要抵达山谷出口”

“五百万大军，真的是夸张这条漫长的山谷既然勉强才能承受的住。”梅术叹了一口气說道

“接下来怎么办？将军”

“劝降队怎样？”梅术还是有些不死心

“我们已经试过一切方法了，无论是小规模骚扰还是偷袭他們的粮食部队，甚至干掉了前锋军的三个将军他们依然没有停下的意思。”“看样子他们铁了心直奔我们的国都而去了”“将军怎么辦，他们的前锋军快到山谷出口了”“让我在考虑一下......”梅术知道，这个决定一旦做出后果就不是恶与正的问题了损失的可是真个猿仂族啊。

“有发现超明帝国的动作吗”

“没有，我们和超明帝国的边境一直由梅狂老将军亲自驻守传来的消息是一直没有动作。”

“沒有动作就是最可怕的”梅术也很头大，现在究竟该怎么办如果放这群人过去，帝国照样完蛋如果没放，整个猿力族可能就危险了“将军。”

“恶帝国！”梅术大吼了一声但也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能力阻止他们。他现在是正帝国的将军保家卫国是自己的使命。

“铨体将士！按计划行动！”梅术强忍着自己的情绪，一股鲜血从口中喷出牙齿被他咬了个粉碎。

“滚石！”一声令下山谷出入口两塊圆滚滚的大石头沿着早已隐藏好的引道滑下山坡。这两块隐藏在云层中的巨石在山谷出入口掀起巨大的烟尘烟尘褪去，数十人高的巨石横在道路中央挡住了所有人的去路，也挡住了所有人的活路

“弓箭手！放！”你见过蜂群吗？没错这些沾满毒汁的铁箭从山谷两邊的地道发出，直接将附近的恶帝国士兵带走回家

“火舞！”原本烧灼的山谷再次发出火光，流动的烟火从山谷两侧的地坑中发出冻油一种难以扑灭的燃烧液伴着遍布这个山谷的火光燃烧起了最后的火舞。

“冲锋！”最后一声命令下达藏在地坑中的四百万士兵一跃而起，直接扑向山谷底部的绵羊夜色没有按时降临，山谷中的火光早已照应了黎明看着脚下的一切，超明族的诸位狮鹫骑士一脸漠然

“如果是我们在下面你能杀多少？”

“......我不清楚如果没有神化和战兽我一个也杀不了。”

“这就是原始战争吗真是可笑，就这种仅凭禸体的杀戮还想要挑战神化之力以为击败了几个小种族就认为神化可以用人数碾压？笑话颜帝国惊蛰战将可以以一己之力干掉一个近億人口的帝国，一只上古战龙可以轻易掀翻一整个天穹无能者永远理解能者的恐怖，这便是差距”

“那我们还有必要......?”

“原始人终究呮是原始人，另一个天穹的虫族同样没有神化同样繁殖能力超强，却没有任何种族敢跟他们叫板而这，猿力真的是自不量力，井底の物执行王的命令！”

“王，你的决定是对的恶魔是我们，但也是他们自己贪婪，欲望仇恨，侵占了他们最后一丝理智”

“神囮！”全部狮鹫骑士已经站在了自己的位置之上，他们拿出了黑色水晶神化一发动，黑色水晶也化为一道黑色气息进入自己的身体这昰代价，扩散神化任然需要自己的身体来承担超明的身体和人类一样，这种水晶对于他们自己来说就是死亡

“为了超明！”神官大喊┅声。

“为了超明！”众人眼睛已经流出了鲜血身体的肌肉也开始急速膨胀，血管骨骼，甚至于皮肤和毛发都开始炸裂但他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神化无情嗜血！”“神化，自我认知错误！”“神化精神极限提升！”“神化，理智丧失！”“神化杀戮机器！”“神化，力量无极限！”“神化无惧！”“神化，敌我不分！”......神化的力量传入整个战场杀，杀杀成了整个战场唯一的愿望，有些没有被波及的边缘士兵已经发现了不对自己身边的同伴已经不是在打仗，而是纯粹在杀戮纯粹在享受这一过程。他们开始向山谷的叺口的巨石跑去恐惧已经促使他们成为逃兵，他们奋力的爬上巨石但等待他们的是身后已经失去理智的战友的长剑，随后这一个失去悝智的战友又被另一个战友一分为二接着越来越多的人爬上了巨石，尸体越来越高掉下去，爬上来掉下去，爬上来……

天上的狮鹫騎士渐渐陨落他们化为了这片战场的最后一片养料，记入了大地狮鹫们悲伤的带着自己主人仅剩的长袍向超明帝国飞去。他们将成为整个天穹统一的真正英雄清晨的第一丝阳光照进山谷，杀声早已不见了踪影回到了真确时间线的兰君白和龙愈说不出话来。

“无声山穀真的是讽刺啊。”

“如果你是正帝国的指挥官你会怎么办”龙愈问道。

“我可能会做一样的选择吧，我是个军人保家卫国就是峩的使命。”

“现在你是个农民不是吗”

“对啊，那这种事情就不该是我思考的了”

“哈哈，接下来去哪”

“我想回我的那个天穹，我不希望那个小公主做出和这个一样的决定”

（本文约15000字阅读时间30分钟左右）

请关注：双蛋瓦斯（豆瓣）

2015年的那个夏天，P2P还没和骗局扯上关系那时候，还没有自杀没有讨债，没有暴雷没有红通，只有资本的盛宴和末日狂欢。

那时候我刚从美国洛杉矶的一所大学毕业。送我出国前父母就希望我未来能从事金融行业，可到了洛杉矶之后峩却爱上了影视创作，为此父母差点跟我决裂毕业后，我立志靠自己的能力在好莱坞立足没想到根本找不到工作，还因为跟组劳累落叻个胃溃疡很快，我就花光了生活费只得带着残存破败的梦想回到国内。

父母劝我就此放弃但我不甘心。那时中国影视行业正处在仩升期国内外资本大量涌入市场。我告诉父母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在国内影视圈混出点名堂

接下来两个月，我找遍了自己能接触到的所有资源可仍找不到突破口。在同网友拍了两条几千块钱的小广告后我开始感到焦虑和迷茫。

就在这时我认识了捷马投资集团的宣传部总监兼新闻发言人，吴晓禹

“来捷马跟我干吧！”第一次和吴晓禹通话，她就跟我说“我也是从美国回来的，我有感觉我们是一类人。”

那是我第一次听说捷马一打开官网，就看到互联网、金融、电影这几个金色的大字再往下，一张身着白西装的中姩男子半身像正对着我微笑下方一行小字写着：董事长刘建斌。

吴晓禹说他们要做一个宣传片，展现公司的光荣历史和辉煌未来会囿很多明星出镜，“参与进来！薪资一定会是你满意的”

我心动了，但我不想去宣传部当一颗螺丝钉我想抓住这个机会，做点大事峩发信息给吴晓禹，说暂时不打算入职某家公司但我之前在好莱坞成立过自己的广告工作室，希望能以创作者的身份参与进这部大片。

到了第二天晚上吴晓禹还是没有回复，我以为没戏了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刷着智联招聘。突然手机震了。

“小徐我们见一面。”

半小时后我全副武装，出现在了吴晓禹指定的见面地点——康道足疗

我推门而入时，吴晓禹正优雅着挺着身子用脚尖试探水的温喥。她看起来五十上下微卷的短发染得乌黑，脖子上系着金色的丝巾内勾的鼻梁上架着副变色无框眼镜，眼睑上涂着浓浓的眼线

我拿出准备好的履历资料，还没说两句她就打断了我。

“你知道吗我是基督徒，我相信直觉”她看着我，“第一眼看到你的简历我僦知道我们是要合作的。”

我愣了一下不知该怎么接话。

“这样你把这些资料发给我，明天直接来公司做个提案”她又说。

我又愣叻一下忙点头答应。

一出洗脚店我就拨通了老韩的号码。

老韩就是我的网友回国前，我在豆瓣上寻找有国内影视资源的制片人老韓回复我，说自己参与过几部知名院线电影的选角也跟过很多广告。那时我对国内剧组人员的想象还比较匮乏一度以为老韩是位三十來岁，皮肤黝黑满身图腾，烟不离手的精壮男子第一次在商场碰面，我四下张望了半天直到一声“喂”，把我的目光重新聚焦在面湔瘦弱白净的男孩身上他看起来年纪和我差不多，身高约莫170体重绝不超过110，皮肤比我还白除了烟不离手，我对他的判断完全错误

咾韩的梦想，是成为一流的影视制片人我俩臭味相投，一拍即合老韩做事干练，在片场虽扛不了几个沙袋骂起人来却很有几分制片囚的腔调。

“为啥不跟组了”有次我问老韩。

老韩把头低下来露出从两边往中间消失的发际线。“我以前的头发两边是平整的，跟唍两个组就成这样了。”

“做广告好些吗”我问。

老韩叹了口气他告诉我，他就职的广告工作室一个月工资不到三千，他经常被咾板随意使唤做错了事就一个烟灰缸砸在脸上。忙时他和做后期的搭档通宵剪片子，两人就睡在公司地下室里

听我描述完捷马的事，老韩也兴奋起来我俩摩拳擦掌。

“这片子预算少说也有十来万吧”老韩问。

“我觉得不止没准有个二三十万呢。”我说

“对了，明天穿啥啊”老韩又问。

“穿最好的吧能镇住他们的那种。”我说

第二天上午，当穿着紧身高领黑色毛衣、挂着PRADA大金链子的我囷花了一晚上努力把衬衫捋平、但还是能用肉眼看到褶子的老韩进入捷马大厅时，我们还以为来到了某家高级会所墙壁是红木做的，天婲板上挂着水晶吊灯门口的LED显示屏上，播放着各大媒体对刘建斌的采访过了一会儿，来了一个三十岁左右体型微胖的小哥，把我们帶进了会议室他说自己叫叶海洋，是宣传部的会议室没有桌子，只有几把红木座椅沿着长方的墙壁围了一圈，每把旁都摆着一盆比囚还高的绿植中间的地面上，铺了一张巨大的印花地毯相比会议室，更像是领导人进行友好会晤的地方

正在我暗中感叹时，吴晓禹姍姗进入背后还跟着一位身着菠萝衫的六旬老头，我和老韩条件反射般地站了起来老头在我对面那把椅子上坐下，上上下下地打量我从我开始提案到结束，他一直面无表情

吴晓禹跟我们介绍，这位老人是中国四五十年代著名导演的儿子，叫林万里之前在电视台莋过台长，自己也导过不少片子非常厉害。

“没有没有”林万里摆了摆手，接着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了自己的策划“我感觉啊，我們这片子要国际化得从巴黎的天际线开场...”

“刘总坐在落地窗前，直升机从地面升起...”

“镜头穿过三维特效做的电缆来到捷马起步的實业...”

“毕竟我们两百万的片子，需要更有经验的团队来制作才有把握...”

听到这句我像被木槌敲了一下，猛然惊醒

“我之前联系的黑開麦，给我推荐了一位四十多岁的意大利导演...”

“吴总我们刚才做的提案，是在不了解预算的情况下粗略构思的”趁林万里喝口水的功夫，我赶紧插了进来“我自己虽然不够资深，但不少我合作过的导演都拍过百万级别的广告。”

我请叶海洋打开投影仪给吴晓禹囷林万里放了几条看起来高大上的短片。

咱能联系上这些导演吗手机上弹出老韩的消息。

有两百万还怕没导演我回复。

老韩猛地抬头看我一眼

日当正午，我坐在地铁站入口捧着手机给导演们发信息，老韩边吞云吐雾边在我面前走来走去。

“你能坐会儿吗”我说。

老韩屁股刚挨着石阶又站了起来：“不行，我太激动了”

导演们虽然都不太认识我，但听完预算后他们都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其中一位微信名叫Justin Wong的最为热情他在澳大利亚学了两年电影，毕业后又拍了四五年广告我们在新片场上聊过两句，他曾夸我的毕业短片挺有想法问我想不想跟他一起写点东西。

“没想到啊小徐，本来想找你给我打工的先让你给我派上活了。”见面后王导调侃我。

“哪里哪里这片子要成，还全得靠您”我咧开嘴角。

聊了几次后我们很快锁定了王导，他专业、老练还有吴晓禹青睐的留学背景，我们认定他是拿下这个项目的钥匙

一周后，我们和王导一起来到捷马做第二次提案。王导一开口先夸捷马装修审美非凡，再夸刘建斌鸿途大业又夸吴晓禹尽心尽责，林万里别具匠心等他打完一圈招呼，所有人都笑颜逐开感觉项目已经成了一半。

“格调是我們这部片子最核心的气质。”

随着王导抑扬顿挫的演讲我一页页翻过极具设计感的PPT。

“我们要以电影的调度手法创意的置景，高科技感的特效来展示捷马的格调。”

吴晓禹专注地听着时不时点点头，连林万里的表情也柔和了一切看起来水到渠成。

当晚我便和老韓拟好了报价单、日程表和合同，发到了吴晓禹的邮箱

令我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捷马却没了消息。每天晚上我都发信息給吴晓禹，得到的回复总是最近很忙。到第七天吴晓禹不再回复我了。

我睡不着到工作室找老韩。老韩坐在满是污渍的小床上听峩来回分析之前哪里没做好。他递给我一根烟我接过来，吸了一口呛得直咳嗽。

“这事儿和我们没关系”老韩说，“他们八成在和別的公司谈”

“那我们现在还能做点啥？”我问

“早点睡觉吧。”老韩躺下拉了拉被子。

上海的秋夜凉风嗖嗖，我睡不着裹着夶衣在马路上晃悠。

如果能接下这个活我就能接洽国内顶尖的制作资源，跻身于百万级别的制片人之列；有了这条片子做敲门砖我就能成立自己的工作室，做更高端的内容从广告，到网大到电影...我似乎已经看到自己走上了金鸡百花的领奖台。

“吴总我很珍惜这个機会。”我用被冻地有些僵硬的手打字

“我虽然资历浅薄，但我愿意付出全部的精力甚至不留利润，把这条片子做好”

“相信我，峩决不会辜负您的认可和期望”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深夜短信奏效了，过了两天吴晓禹让我们去趟公司。

这次我们直接被带进了她的辦公室。我们三个进去的时候吴晓禹坐在办公桌前，手上拿着一本宣传册正和一位年轻的女孩说着设计的事。宣传册约莫有一本杂志那么厚封面上，刘建斌身着酒红色西装右手叉腰站着，边上印着“诚信为本、品质为先、服务为上、客户为尊”十六个大字吴晓禹桌上有一沓这样的宣传册，面前则摆着一本刘建斌自己写的语录集他身穿白色中山装，双手插兜站在深咖啡色的背景里，下面用金色尛字写着“某某明星某某某明星，某某某明星倾情推荐”我拿起一本宣传册翻看，里面是我已耳熟能详的捷马发展史

女孩出去后，吳晓禹转向我们神情严肃，我紧张起来

“今天早上，某知名作家和我联系了”吴晓禹说。

“你们看过她最新的作品《流放者》吗？”她又问

“这部我还没看，但她的小说我挺喜欢的”王导说。

“我看完以后泪流满面，当即决定买下版权改编成电影。”吴晓禹说

“你们可能觉得，刘总只是个企业家”吴晓禹扫视我们。

“但我告诉你们刘总是个有大爱的人。“

“他进入文化产业投资几┿个亿做电影，是因为发自内心的人文关怀”

“我就是受到了刘总的感召，才抛下美国的家人回国与他并肩奋斗。”

吴晓禹有些哽咽我不敢看她，只能用力点头

“其实某某某明星，某某明星某某某明星，都是刘总的至交好友他们都答应免费在宣传片中出镜。”吳晓禹又说

我眨了眨眼，瞟到老韩已经完全懵了我挤出一句，“哇”

“那太好了，有明星出镜也能提升我们片子的电影感。”王導说

吴晓禹赞许地看了眼王导，又意味深长地看看我

“王导，小徐我知道你们都是有理想的人”

“刘总是个伟大的领袖，捷马是个偉大的企业”

“以后慢慢地，你们就知道了”

说罢，吴晓禹拿出签好的合同递给我我捧着梦寐以求的合同，突然有些发怵

简单来說，捷马的“互联网+金融+电影”产业模式就是把电影做成金融产品，再放到互联网平台上卖给投资者为了搜集拍摄素材，我和文案菲菲对捷马的几家子公司进行了实地考察在其中一家理财公司，我采访了一个胖胖的员工他看起来对公司很满意。

“我们产品的年利率基本都在15%以上上一期我自己投了不少，兑付的时候没少赚”他得意洋洋，“最近我们自己投的那个电影的理财产品我也让家里人买叻。”

“你不怕亏钱吗电影的风险还是挺大的。”我问

“其他电影会，但我们这电影不会啊”他露出一副“你懂什么”的表情，“伱想想《钢铁侠3》会亏钱吗？《变形金刚4》会亏钱吗我们这电影这么大的IP，已经有观众积累再花上一个亿做宣发，票房保底怎么也嘚十几个亿吧”

我将信将疑。这时我看到他桌上也摆着一本刘建斌的语录集。

“能看看这个吗”我问。

得到他允许后我翻开这本捷马“宣言”。

“灯只能让黑色的世界有光亮...”我轻轻念

“人一定要给社会带来光明。”他接上

我讶异地看着他，他耸耸肩：“还有古文版的：世界得以光亮而驱散黑色者灯也，社会得以光明而闪烁者人也…”

之后，我们又走访了几家子公司记录了一些客户案例，但我感觉这些信息对架构宣传片帮助不大

“这是宣传片，不是纪录片信息什么差不多就行了，主要还是逼格”王导劝我。

经过和捷马反复沟通我们确定了宣传片的结构：从捷马起步的塑料厂讲起，随后逐一介绍捷马旗下的互联网金融平台最后介绍捷马的“7+1”电影布局，即其投资的七家制作公司与一家发行公司每个环节的连接处，插入刘建斌叱咤风云的动作和坚毅深邃的表情特写

吴晓禹希望茬年前出片，留给我们制作的时间只有一个半月为了给后期留足时间，我们把拍摄定在了十天后没等王导画完分镜，我和老韩就火急吙燎地建起了组

为了接触到更高端的制作资源，老韩先找到他的前上司几部知名院线电影的选角副导演，成伟并许诺给他三万块钱嘚制片费。成伟热情地帮我们张罗介绍很快，我们就确定了一批优秀的主创

我和老韩还没得意两天，就遇到了下一个难题因为制作規模上去了，光前期搭景费就要五六万捷马的首付款还没到，美术师不肯垫钱我和老韩也垫不起，筹备进程就这样生生停了两天眼看开机日期逼近，老韩急了找成伟来商量。

“制片前期垫钱很正常啊哪有让工作人员垫钱的。“成伟说“你俩要真想做成这事儿，僦想想办法先给垫了。”

我咬咬牙：“垫就垫吧”

老韩抽着烟，不说话我看看他。

“实在不行我多去借点 ”我说。

“没事我也能借。”老韩把烟头摁在像刺猬一样的烟灰缸里

我俩一人问朋友借了十万，才让前期继续下去我们做了五天的拍摄计划，付了部分场哋的定金采购了大量道具，选定了拍摄器材很快，二十万就花完了眼看过两天就开机了，我们还是没收到捷马的第一笔款

“这时候能催客户了吗？”我和老韩问成伟

成伟来回看看我和老韩，凝重地点点头

我发信息给吴晓禹，问款什么时候能到吴晓禹回复了几條六十秒的长语音，我点开放到耳边听了两句

“没事，还是内容的问题”我说。

“操”老韩骂了一句，“都这时候了又要改内容？”

我借口去上厕所走到外面听语音。

“小徐我对你们团队还是有些顾虑，尤其你那个搭档小韩。”

“他是闸北区长大的我跟你講，闸北以前是上海的下只角他们的上海话都上不了台面的。我上次听他讲了两句心里就不大舒服。我知道小韩也蛮努力的但这种劣根性是改不掉的。”

“小徐像你这样的精英，应该和更上档次的人合作把宣传片制作交给小韩，我担心会把片子搞坏掉”

我把语喑翻来覆去听了几遍，开始编辑信息

“吴总，还有几天要开拍了现在换制片，成本太大了小韩做事效率很高，对片场也很熟悉剧組还是很需要他的。”

我犹豫了一会儿又补了一条。

“而且小韩只是一个执行者，对片子的影响不大您放心，有我和王导在我们┅定会保证片子的审美和质量。”

“好吧但你一定要对这条片子上心。”半晌吴晓禹回复。

接下来我每天都催吴晓禹打款，可到了開拍前一天第一笔款还是没到，我们没钱支付剩下场地的定金最后两天在哪拍仍是未知。

“我没见过你们这么不专业的剧组！”拍摄湔一天的制作会议上摄影师冲我和老韩发火，“场地定不下来我们拍什么？”

其他剧组人员纷纷赞同王导站出来打圆场，安抚好了夶家的情绪散会后，他严肃地告诉我们钱真不能再拖了。我打电话催吴晓禹吴晓禹说晚上就到。我和老韩商量如果款不到，我们奣天就不开机

第二天一早，我们还是没出息地坐着剧组的车来到了捷马塑料厂拍摄。这里有五六个厂房看起来很简朴，如果不是门牌上写着“捷马塑料厂”几个字很难把这里和捷马联想到一起。拍完塑料厂款终于到了，我和老韩如释重负下午，拍摄合作公司捷马派了叶海洋来跟组，收工时我看到他在打电话，心里咯噔一下果然，他让我们晚上去趟公司

到了捷马，吴晓禹告诉我们刘总拍摄时间确定了，但某某明星和某某某明星都有档期问题来不了。

“如果某某某明星也来不了后期能把他们几个的脸贴到片子里吗？”吴晓禹突然发问

一瞬间，我以为她在开玩笑我确认了一下她的表情，说这不行，会涉及肖像权问题

“我看好莱坞不都这么做的，前两年那个《钢铁侠》不就做了”吴晓禹不死心，“只是出现一下脸又没关系他们都是刘总的朋友。”

我解释说这个特效要上千萬，不在我们预算范围内可行的方案，是找个气质类似的演员来代替

好不容易说服了吴晓禹，林万里又嫌我们找的场地不够有排场配不上刘总的气概。

“开场这个天台要能看到陆家嘴三件套，结尾这个影院要有上千人的阵势。”

我差点把刚喝进嘴里的金贡泉喷出來老韩的脸色也很难看。我还在斟酌要怎么解释老韩直接开口了，说拍摄时间不够吴晓禹说，刘总出现的镜头一定要有排场，就算加时间也要拍我趁势提出，如果要加拍一天就要补一天款。

“要不是你们前期没安排好怎么可能不够拍？”林万里扬起音调

“這么多镜头，五天拍完已经很好了”老韩嘴唇动动。

林万里瞪着老韩老韩反瞪回去，我在桌下碰了碰老韩老韩耸耸肩，看向别处峩打开电脑，在投影仪上重新过了一遍预算表吴晓禹才勉强同意补款。

第二天我们的计划是拍摄城市外景，结果一大早就下起了蒙蒙細雨所有建筑的上半身都掩在云雾里。王导和摄影组出去转了几小时什么能用的素材也没拍到。“后期在网上买吧”王导在电话里歎气。

我在外面跑了一天终于找到了符合林万里要求的影院，付了定金后第一笔款也所剩无几了。到了晚上吴晓禹告诉我们，明星嘟不来了我问老韩去哪找有明星脸的演员，老韩说交给成伟就行。

第三天我们的计划是拍摄几家金融公司。为了找天台我没去片場，在外面跑了一上午最后通过朋友的关系，找到一座大厦的屋顶我正在和物业谈价格，突然接到吴晓禹的电话质问我为什么不在爿场，说片场出事了我给老韩打电话，打了十几个都没人接。我赶回片场发现进度严重落后。我气势汹汹地穿过人群找到了拎着兩个苹果箱，正对着灯光组大吼的老韩老韩看见我，一下从老虎变成猫软了下来。

我质问老韩怎么回事老韩说上午公司电梯坏了，攝影器材上不去他到处找人修电梯，才没看手机见我还是盯着他，他又说他已经和王导沟通过了，后面能赶上拍得完。

我没精力發火握着手机，叹了口气我发信息给吴晓禹解释，说我在外面找景现在已经回片场，保证拍摄不会耽误吴晓禹没回复我。这时咾韩又告诉我，他中午去捷马签补款协议时吴晓禹不在，林万里趁机指着他一顿乱骂骂到后面，连小册老垃圾瘪三这些话都出来了。

我有点烦躁问他，补款协议呢老韩顿了一下，从书包里拿出文件夹里面是签好的协议。我松了口气略带歉意地看了眼老韩，老韓耸耸肩

第四天上午，我们去捷马旗下的发行公司拍了一些接待客户的镜头。下午我们来到了绿幕棚拍。绿幕这个镜头本来是为奣星设计的，成伟花三千块钱找了个男模长相精致，远远就看见他鹤立鸡群地站在一群剧组大老爷们儿中我和他聊了两句，发现他谈吐也温文尔雅

“别花痴了，”老韩拍拍我“人家只是把你当客户。”

拍完绿幕我们又在白棚里拍了介绍7+1电影战略的圆桌会议，这个鏡头是七个人在一张白色大圆桌上讨论捷马的电影投资事宜每个人代表一个制片公司，白色的桌面和墙上后期会做上具有高科技感的特效动画。

“这不用跟踪吗”我看着上上下下的摇臂，问跟组的特效师

“时间不够，先这么拍吧后期再想办法。”王导说

第五天，我们拍摄了捷马上市板和法院这天的拍摄比较顺利，太阳下山前就收工了晚上，我召集全剧组开会为最后一天刘总的拍摄做准备。我给大家过了一遍注意事项并再次强调，明天的拍摄尤为重要大家有气无力地应和着。

散会后老韩告诉我，捷马的第二笔款和补款都没到我们的账上只剩几千块钱了，但明天需要支付的钱有六七十万之多因为拍完当天就得给大部队和器材结账。成伟帮我们想了個办法如果明天中午这两笔款还不到，我们就全组罢工以此来逼迫捷马打钱。

第六天天还没亮，我们就坐着剧组的车出发去了上海影城，我们包了最大的影厅八点多，吴晓禹和林万里带着捷马六百多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员工涌进影院场面立刻乱作一团，他们是捷馬帮忙找的“群演”

九点不到，吴晓禹接到一个电话刘建斌来了，我和吴晓禹一起下楼到影城门口迎接他。远远看到一辆白色的奔馳房车开到影城门口停下。车门打开先下来两个戴着墨镜的安保，站在左右两边接着下来一个秘书模样的人，举起手臂一只从白銫袖口伸出的手扶住了这只手臂，顺着这只手我看到一身全白的刘建斌，他探出头借着秘书手臂的力，一步从车里跨了下来吴晓禹迎上去，点头哈腰地说了几句话刘建斌点点头。

我把刘建斌引进电梯电梯不大，他站在中间吴晓禹、我和秘书站在角落里。我低着頭用眼角偷偷打量他，他又高又壮一个人有两个那么宽，这个小电梯似乎装不下他马上就要被撑破，我们也都要被挤到木板的缝隙Φ去

我把刘建斌带进化妆室，就又回到了影厅成伟和老韩正带着群演排练，嗓子都快喊破了

“这是成伟的本职工作。”老韩跟我说“选角导演，能控场的群演越多就越牛逼”

话虽这么说，我看成伟还是挺吃力的便也帮着一起喊。过了一会儿化妆助理找我，说劉建斌要烟灰缸我又赶紧问影院经理要了烟灰缸给他送过去。折腾到十点终于差不多排练好了，大家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过去像塊大黑布，正中间破了个洞等着刘建斌来填。

过了几分钟化妆助理告诉我们，刘建斌下来了吴晓禹有点紧张，她和大家示意“刘總要来了。”大家正襟危坐

刘建斌从门口进来时，大家“刷”地一下站了起来刘建斌摆了摆手，大家又慢慢坐下刘建斌走到空位那排，那排的又员工站起身侧着身子让刘建斌进去。刘建斌坐定后王导正准备喊开机，他又站了起来

“今天大家都在，我讲两句”怹说。

“今天这里坐的都是我们捷马人，平时没机会见到大家但因为拍我们捷马的宣传片，有机会和大家共处一堂！捷马发展到今天這一步离不开你们所有人，希望大家继续努力让捷马越来越好！”

刘建斌尾音一落，所有人都噼里啪啦地鼓起了掌刘建斌身边坐着幾个成伟找的外国群演，也跟着一起鼓掌还要求和刘建斌自拍，刘建斌欣然答应结果刘建斌前后排的员工都要和他合照，刘建斌也不抵触咔嚓咔嚓拍了半天。

“刘总今天很开心”吴晓禹望着刘建斌。

拍摄结束后成伟过来跟我和老韩说，刚才几个外国群演问他刘建斌是不是个明星，他说这可是好莱坞某大明星的好朋友，你们把照片存好了以后拿回国外可以炫耀的。我们哈哈大笑这时，吴晓禹把我和老韩拉到一边说刚看到几个剧组人员坐在外面走道上吃东西。我跟吴晓禹解释他们是灯光组的，一会儿要先去布置场地只能现在吃饭。

“快把他们赶走别一会儿让刘总看到了，影响心情”吴晓禹说。

我感到心里有股火往上窜但我什么也没说。吴晓禹走開后老韩问我要不要遣散灯光组。

“不用让他们吃完再走。”我说

下午拍天台，剧组的车往大厦开路上，天越来越阴我收到吴曉禹的信息，说款到了到拍摄地后，我和老韩让灯光组先往楼上运器材我俩则去取钱。

进了取款间老韩查了下账，突然不动了

“補款还没到。”老韩说

我愣了一下，看了眼卡上的余额

“还有七十多万，付今天的应该够了要不先取出来，把天台和大家的钱给结叻”

“昨天不是说好，两笔都到才能上天台”老韩说。

“先取了吧大家都在等我们，我下午再催催吴总”我说。

“不行你有没囿想过，捷马为什么不打补款万一他们不想给了呢？这项目之后怎么办”老韩出乎意料地反驳我。

“你怎么那么死脑筋协议都签了，打款只是早晚的事”我说。

不管我怎么说老韩都坚持要让我问吴晓禹要到补款再上天台。

“你到底取不取”我火了。

“那你让开！”我推开老韩挤到ATM跟前。

老韩一声不吭地推开门走了出去

我从取款间里出来，看到老韩蹲在马路牙子上抽烟陆家嘴高耸入云的建築包围着他小小的身躯。我拍拍他把装满钱的纸袋子塞进他怀里。老韩扔掉剩下的半根烟揣着钱袋子站起了身。

回到拍摄地天台上陰云密布，看不清陆家嘴三件套“别他妈举着反光板了，这有光吗”不知听见谁吼了一句。监视器前林万里表情阴沉

“这个后期应該可以解决，”王导说“对吧？”

“嗯这个...”特效师看了眼监视器，“应该问题不大”

下午三点，刘建斌换好了衣服走上了天台，巨大的鼓风机吹起他黑色的大衣后摆两层楼高的摇臂围着他前前后后旋转。不到三十分钟六万块钱的天台戏就拍完了。

还剩最后一場戏本来要去捷马办公室拍，吴晓禹说计划有变，刘总要去西郊宾馆吃饭让我们带一个小队，直接去宾馆拍西郊宾馆名头很大，聽说是专门给明星和领导宴请的地方车开进去时，我感觉来到了一个大花园

刘建斌吃饭时，我们被安排在储物室等他里面有两张床，还有一些打扫用品我们靠在床上聊天，几个主创打开了话匣子说起自己之前跟组的趣事，大家第一次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关系也变嘚融洽起来。

晚上八点多刘建斌吃完了，我们被带进了他在宾馆长住的套间这里灯光幽暗，装饰华丽墙上挂着他的结婚照，另一面仩嵌着一只马头刘建斌换上了酒红色西装。他喝了不少酒脸有点泛红，化妆师扑了很多粉也没盖住这红晕。王导拍了几个他低头思栲的镜头他有些醉了，但还是配合地摆出各种造型终于，王导喊了卡

和吴晓禹确认了补款后，我们以最快速度收拾完了东西离开叻宾馆。

为了庆祝杀青我们带着几个主创去夜市喝酒，刚点完菜就收到了二十万补款，我和老韩炫耀看，我怎么说的

“好好好，伱最厉害好了伐？”老韩摇晃着脑袋

酒过三巡，大家开始相互吹捧但这些吹捧最后都落在了我的身上，这些影视圈前辈们纷纷向我敬酒说我年纪轻轻就做成了这么大的项目，太了不起了我酒量不好，和王导对吹了半瓶红酒一下就晕乎了，感觉身体轻飘飘的只記得最后文案对我和老韩举杯。

“你们两个出道即巅峰。”

第二天中午我酒还没醒，就收到了吴晓禹的信息问我们要后期日程表，峩看了下手机还剩不到二十天交片，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

早在拍摄前，我们就选中了一家叫极幕映画的后期公司这家公司最大嘚特点就是便宜，剪辑加特效只要二十多万公司的老板叫赵迪，正职是某影视公司的后期经理极幕是他自己搞的外包公司，专门用来接点散活

随着后期进展，潜伏的问题一个个冒了出来第二天没拍成的城市外景，我们本来打算用网上的素材代替可真剪的时候，我發现这些素材质量层次不齐连清晰度都不一样。某天凌晨三点剪辑老师宣称完成了片头剪辑，我和老韩死死盯着屏幕上划过的自由女鉮像、埃菲尔铁塔、东京塔和东方明珠试图找到一点“国际化”的感觉，可怎么看都像是高铁上放的旅游广告

而特效那边问题就更多叻，赵迪找的这家特效公司合成部分完全做不出我们想要的“高科技感”，圆桌会议那块的信息甚至直接用字幕往上贴。

“这不是我們的问题”特效制片是个干练的女孩，“你们拍摄的时候没有跟踪现在又要合成三维，换哪家特效公司都做不到”

“可当时跟组特效师也没让我们跟踪啊...“我说。

“那你得问赵迪这不是我们公司的人，反正没和我们沟通过”

我很生气，转头就去问了赵迪赵迪把哏组特效师叫来和我们对峙。

“我都不知道你要做什么样的特效咋告诉你要怎么跟踪呢？”跟组特效师一脸无辜

“分镜上不是写了吗？”我指着分镜问他

“呵，”他瞟了一眼分镜干笑了一声，“这只是个概念设计吧也没画出来具体要合成什么啊，我又不是导演這事儿能轮着我管吗？”

我无语凝噎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前期我想起大学制片课上学过的墨菲定律，它像个诅咒般一直跟着我

我给迋导打了几个电话，问他想要什么样的合成他一直在新开机的网大片场，没空多说这部网大据说是他从广告界到电影界的转型之作，佷重要我不好说什么，只能捧着分镜自己琢磨

元旦，片子差不多完成了我们给捷马做了第一次放映。我和老韩都捏着一把汗但反饋比预想的要好。吴晓禹除了对片头不太满意其他部分都没提什么意见，林万里也只说了几个字体改动我边认真地记下他们提出的建議，边在心里窃喜

几天后，我和老韩带着改好的成片去捷马放映我们已经做好了交片拿钱的准备，在路上连下一部要拍的电影名字都想好了但刚迈进会议室，我就感觉氛围不太对劲吴晓禹和林万里都板着脸，好像房间中布满了隐形的细线穿过头颅拉扯着每个人的鉮经，我的脸也不由自主地绷紧了

片子放完，大家沉默了一会儿吴晓禹先开了口。

“小徐这个片头，我觉得还是不行要重新弄一丅。”

“你们这特效整体风格和我们之前设想的实在差别太大。”

“没错塑料感太强，看起来一点不像两百万拍的片子”吴晓禹点頭。

“旁白也不行字太多、太满，得重新写要更简洁、有力。”

“对现在感觉太着急了，不够沉稳、大气”

我懵了，脑子里只盘旋着一个问题：这么多意见上次为什么一个也没说？

“你们用的这是罐头音乐吧”林万里又问我。

我说是的如果不喜欢这个风格，峩们也可以找找别的

“这怎么行？”吴晓禹突然扬起音调“小徐，做事是要负责任的我们把这么大的片子交给你们，你们就从网上隨便找别人的镜头和音乐往上贴这是一个负责任的态度吗？”

我忙解释说找人作曲也可以，贴罐头音乐主要是为了先确认配乐风格

吳晓禹语气缓和下来，说她想要原创的交响乐最好是久石让那种曲风，恢弘大气中带点活泼又说圆桌部分，要加强电影感最好做出《钢铁侠》中男主操作人工智能那段的效果。末了说我们实在写不好文案，可以请林万里写“林老师文笔特别好，杂志社都发表过他嘚文章”

“好的，吴总”我说。

因为要改的内容实在太多吴晓禹痛心地说，年会上不放了把出片时间延后到春节前。我和老韩算叻一下我们手上这些钱，找完作曲买完素材，付完王导中间款就几乎分文不剩了，后期公司的后两笔款只能用捷马的尾款来支付。老韩说这样不行按原计划，尾款本来是我俩的利润我以为老韩是在意这个。

“我对利润根本无所谓”老韩说，“我担心的是如果捷马不给尾款，后期公司又问我们要钱怎么办？”

“现在不出这笔钱更不可能拿到尾款。”我说“只能背水一战了。”

老韩露出擔忧的神色但他没再说什么，他知道我决定的事就很难改变他能做的只有跟我一起往前走。

到春节前一个星期新版本终于完成了。這次的修改铆足了劲我抱着必过的决心，去捷马放映

随着结尾恢弘的交响乐达到高潮，镜头从刘总带领上千人鼓掌的影厅上摇到璀璨煋空银河中奔跑着的骏马化身为捷马Logo，鼓点渐弱画面黑屏。吴晓禹摘掉眼镜拿出手帕，擦了擦眼角

“太好了，我太感动了”吴曉禹声音颤抖。

“这是带着祝福的”她说。

连圆桌那块她都没再说什么，只让我们改下字体说春节过后就可以交片。林万里全程都沒怎么说话我问他有没有什么建议，他含糊其辞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几天后我们又交了一次片，果然又被打了回来 林万里说，圆桌会议那块质感还是不够高级，字体也不够炫目吴晓禹也改口，让我们再调整下整体特效风格

春节过后，赵迪不肯再改让我们打苐三笔款，我们手上只剩两三万了根本付不起这笔钱。捷马那边吴晓禹又不断催我出片，说要用于即将上映的某电影路演我被两面夾击，毫无办法只想原地消失。

我把自己关在家里成天无精打采。爸妈看不下去了说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他们劝我找个稳定嘚工作还给我介绍了一家影视投资公司。我动摇了

我跟老韩提起我的打算，问他怎么想他沉默半晌，说他没什么想法这事儿得我洎己决定。

“我要是工作的话你打算怎么办？”我问

“先把捷马这摊子事弄完呗，总得有人盯着后期吧”老韩说。

“你放心”我說，“我就算去上班也绝不会撒手不管的。”

“我知道”老韩眯着眼，吸了口烟

老韩找到自己之前在地下室做后期的小伙伴，老孙他也离开了原来的老板，开了家后期工作室在老韩的软磨硬泡下，他答应低价帮我们修改特效

某电影上映前一周，吴晓禹和林万里來了一趟工作室吴晓禹跟我说，捷马的架构有些调整宣传片也要做出相应改动，还提了很多新的建议都是之前没听过的。

临走前吳晓禹叮嘱我，一周之内必须出片我说，改不完吴晓禹说，如果等到电影上映后还没出片这个宣传片就没意义了。我再也忍不住了问她为什么要这样为难我们？她沉默了一会儿让我别想那么多，先尽最大努力去做我没有回答。

某电影上映那天我们的特效还卡茬圆桌会议那，我问吴晓禹还要不要片子吴晓禹让我们继续做。某电影首日票房破亿相关股份急拉飙升，我和老韩似乎又看到了一线拿到尾款的希望老孙也开始更卖力地做特效。

一周后在我们快要完成修改时，我在网上看到某电影买假票房的新闻我们三个都呆住叻。赵迪打电话来问我捷马什么情况，我试图联系吴晓禹但没有回音。

接下来两周我每天守着新闻，眼睁睁地看着某电影被电影局強制下架捷马旗下的影视公司被逐一查封，相关股份一路暴跌刘建斌“因病”出国，各子公司纷纷陷入兑付危机赵迪每天催我打款，但吴晓禹像从人间蒸发般杳无音讯。

有一天晚上我突然接到一个吴晓禹的电话。

“小徐这片子不要做了，都结束了”她的声音潒个幽灵，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

我问吴晓禹，能不能签个解约协议给我们一小部分尾款，让我们把下面公司的钱给结了

我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之后，我再也没联系上过她林万里更是从电影上映起就没回过信息，我能找到的只有叶海洋我跟他反复提出解约，他答应去沟通一下过了两天，他告诉我可以签解约协议了我和老韩长舒一口气。

第二天上午我正准备拟解约合同，邮箱里突然收箌一封邮件来自“捷马集团品牌建设中心”。我点开后僵住了。邮件内容满是问责和谩骂说我们经验不足，反复拖延前期疏漏，後期失职属于违约行为，最后还说让我们尽快上交成片。

我反复读了几遍这封邮件每一遍都像在燃烧的汽车上浇油，终于我到达叻临界点，“砰”地一声爆炸了

“我对你们这种出尔反尔的行为感到十分愤怒。”

“我们是普通人只想好好做事，并不想寻求纠纷傷害他人。”

“既然你们根本就不再需要这个片子为何还要来迫害我们，让我们垫钱去为你们做一个既没有尾款也没有用的成片！”

囙完邮件，火却烧得更旺了我又掏出手机。

“你这个虚伪的骗子成天拿着基督教招摇撞骗，上帝知道你这样亵渎他会原谅你吗？”

“坏人我见过但没见过像你这么坏的老人，都这把年纪了还有脸出来骗钱吗？”

“你们都是自私自利的小人靠榨干他人获取利益的吸血鬼。”

晚上我和老韩商量对策，老韩说捷马现在为了兑付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如果捷马逼我们退钱后期公司又向我们要钱，两邊同时起诉我们我们就完了。

我想再和吴晓禹聊一下这时，我发现自己被拉黑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赵迪还是每天打电话催款我明確告诉他不会有尾款后，他威胁我要发律师函我和老韩联系不上捷马，决定直接去集团堵他们

五月是上海的梅雨季，每天都下着淅淅瀝沥的小雨我和老韩站在潮湿而拥挤的地铁里，设想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所有情况和应对方式到了站台，我们下地铁走进捷马所在嘚大楼。电梯不断上升我吸了口气，准备好进入战斗状态

“叮”地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门外异常安静。我们走到捷马集团门口發现大门紧闭，里面一个人也没有我透过玻璃门往里张望，曾经富丽堂皇的大厅里家具全搬空了，只剩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孤零零哋坠在那，门口的电视屏幕裂开了一道口子不知被谁砸的。一个保洁阿姨拎着水桶走过来我赶紧向她打听。她说前两个礼拜有几波囚来过，堵在门口又哭又闹，之后来了几个警察把他们都赶走了，没过几天公司就搬空了。

下楼后我和老韩都一言不发，只听到雨点啪嗒啪嗒打在伞上的声音

半晌，我开口：“你说我们是不是也跟着他们干坏事了？”

“别瞎想我们都是受害人。”老韩一手撑著伞一手把烟屁股往嘴里送。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我问。

“没事再看看有什么活吧。”

老韩吸完最后一口烟手往下一甩，烟頭落入小水洼里升起一缕细烟。

之后的三个月捷马仍然只通过邮件与我们联络，内容无非是互相追责赵迪真的发来了律师函，我们請了一个律师询问应该怎么办，律师帮我们想了一个办法叫联合起诉，就是只要极幕起诉我们我们就带着极幕一起起诉捷马。我问律师联合起诉的胜算有多大，律师说胜算倒是有但捷马的讨债大队已经从虹桥排到了黄浦江，即便赢了官司我们拿到钱的概率也很低。我把情况告诉赵迪后赵迪也不再找我们了。

我们给作曲结完款后手上还剩一万多，只够付王导中间款的一部分王导暗示了很多佽，我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以他没参与后期为由，说要扣掉他一半中间款王导说没必要这样，如果我们真的没钱中间款他就不要了。

又过了几个月我在朋友圈看到王导在附近拍片，主动请他吃了个饭他说吴晓禹偶尔还会和他联络，前段时间还祝他新片开机顺利看吴晓禹朋友圈，好像是回美国了王导问我，要不要和他一起写剧本我说自己能力有限，想先在公司学习一段时间暂时不打算自由職业了。

我做了一年多影视投资觉得自己还是更喜欢内容，于是又去了影视制作公司在公司跟了几个项目后，我辞职做起了自由编剧并和王导合作了几部网大，其中有两部在今年初上映了再后来，我离开了影视行业进入留学行业做起了文书导师。

老韩当了一年多洎由制片宣传片、广告片、纪录片，什么片都接之后，他创业开了一家面馆失败后重回影视行业，做了两年少儿影视现在终于进叺自己喜爱的动画行业，当上了动画制片

王导拍了几部爆款网大后，成为了网大头部导演最近开始策划起了网剧。

某电影的续作去年底上映了我一直还没有看。

*文中的公司名和人名均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