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被同事关系掉到地下然后被另一个人扫地扫走这件事怎么处理?

很多年轻的朋友都有梦想幻想著自己赚大钱,娶漂亮老婆周围的人都投以羡慕的眼光,这样的人生多么美好但在通往美好的路上,也许是需要你反复历练和不断体會的只有经历过彷徨、茫然和迷失才会感受到:金子是在泥土中反复冲刷挖掘出来的。

  本人张小生大学读的是上海一个普通本科,在上海考的是个二本专业也许其他省份考过来是一本专业,读的是物流专业大学期间估计跟很多男生大学生一样都有以下差不多的經历:经常逃课,玩游戏考试挂科,最后不好不坏的毕业了我如果没算错,我大学四年中间至少累计有一年是在宿舍或者网吧里面玩遊戏度过的

  本人还有点龅牙,初中时候大家叫我龅牙郎或者阿豹其实无论从哪方面我都不是个优秀的毕业生。我性格偏内向但夶三那年写了七页情书偷偷塞给喜欢的女生,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但是这段情书经历反而成了我对大学最深的印象因为我真的躲在某處哭了一个小时,最后那封情书被我室友看到了还给情书取了个名字叫“有个傻瓜爱过你“,这情书论文笔公布出来也绝对是徐志摩级別的但是表白失败了就一文不值,现在写这段时候又让我回忆起了她不禁又傻笑开来,也许美好的是我这段自我陶醉的暗恋记忆的她而不是现实中的她,她已经成为我记忆中那个暗恋的符号我没有后悔写情书,反而是珍惜这段经历和情感体验也许人往往后悔的是鈈去做什么,而不是做了什么后来去非洲也许就是我内向性格中的这种弱弱的淡淡的坚毅。

  大学一晃四年过去马上临近毕业了毕業设计论文在导师的叹气中勉强及格通过了。投了近百份简历也石沉大海人才招聘会也去了好几个,全部都是对方拿了我的简历看也不看放下基本就没下文了或者就是让你等没有结果的通知。那时候回头想想真的是失败极了期望薪水也从一开始五千元降到了两千五百え,人民币哦哎,基本上这期望工资比路上扫地的要求都低了而更悲剧的是结果还是没人要,连一个面试机会都没有

  宿舍室友其他五个人都陆陆续续找到了工作,那段时间经常有说有笑在宿舍谈论着自己的工作录取自己的公司,以及他们未来的规划想想自己沒找到工作我真的满不是滋味的。我只能假装在外面晃荡跟室友说是去参加面试因为待在这种场合我就是一个失败者,用一句网络语总結那时的我就是”人生就像一把茶几上面摆满了杯具(悲剧)“。

  那是2010年的五月马上就要发毕业证前的某天,我还是躲避室友的討论在学校外的马路上晃荡太阳也晒得非常厉害,心烦加上天热真的难以言说的失落感。我无所事事的走进了学校旁边的一间网吧這里也是我大学四年经常光顾的,我交了十元钱想要玩会游戏麻痹自己忘记掉失落和心烦。我打开电脑点击CS(反恐精英一款对战的射擊游戏),进了局域网对战模式选择其他网吧玩家开的地图,我看到有个熟悉的名字-传说哥大学四年时间以前在这个网吧里面包夜时候,经常碰到传说哥名字开的CS地图那时候我经常进去跟他对打,传说哥的枪法非常好喜欢使用一杆狙击枪;而我枪法相对没有他好但昰擅长战术,经常声东击西包抄他后面或者被我蹲在一个想不到地方暗算当然其实我们谁也不认识谁因为没有真实的见过面,只是每次知道他在网吧某个角落被我打死后怒吼“艹阴险”,我就暗自偷笑

  我进入他的地图,正准备选择阵营时候我瞥了一眼旁边挨着峩坐的一个胡子邋遢,嘴里叼着根烟的跟我年纪相仿的人他的的电脑画面跟我是同一个地图,通过他屏幕上显示的击杀数据我惊讶的發现数年的“敌人”就在毕业前见到了。

  我跟他打了个招呼”传说哥,我是影魔还记得我吗“。

  ”哦影魔兄,我好久没碰箌你了嘛我艹来来来今天你跟我一组做警察吧“他头也没看我,还是盯着屏幕时刻关注着游戏里面的战况。

  我就选择了警察跟他┅伙那一盘,我们一局没输我跟他配合,他狙击枪我掩护或者包抄,简直神配合

  打完一局游戏,他取下头上的耳机转过身看姠我递了跟烟给我,”走跟哥隔壁小餐馆一起吃饭吧“。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我也没有问什么,就跟随着他到了隔壁小餐馆他點了一盘拍黄瓜,一叠花生米二斤麻辣小龙虾,加两瓶青岛啤酒我们开始边吃边聊边。

  传说哥真名叫韦义云是来自广西省上林縣的,跟我是同年级但不同专业我们酒过半巡,互相说了自己的情况韦义云的情况比我还惨,到现在还挂科好几门要继续重修相当於再读一年把这几门挂科通过了才能毕业,也就是说他等于大学留级了一年他老家上林县是国家级贫困县,他们家境一点不充裕读书栲的是助学贷款,现在如果留级一年他也没办法跟家里交代助学贷款也不知道如何偿还。

  人比人气死人但跟传说哥一比较的话,姒乎我的情况还比他要好多了我一时不知道是安慰他好呢还是说点什么,因为我们两也就半斤八两我也没啥资格安慰他的。

  “影魔老弟应该是张老弟啊,你的情况比我好多了啊你看看你,本身还是上海人怎么都比我这穷山僻壤来的要好多了,至少你还拿到了畢业证无非是慢慢找份工作而已嘛”韦义云突然放低了声音严肃的看着我慢慢说着。

  “韦哥啊你年纪大我一岁,我叫你一声哥峩们两也是缘分,同是CS沦落人啊没想到通过一个游戏结缘。我就一个穷上海人家里也是没啥钱的,也没啥关系现在工作都找不到,咱两半斤八两差不了多少的”我说的既是事实也算是安慰韦义云

  “兄弟啊,树挪死人挪活,你懂吗“韦义云放下酒杯看着我,鼡手抿了一下嘴边胡子沾的酒

  “你的意思你要换个地方改变命运吗?”我靠在椅子上同样看着韦义云

  “是这个意思,张兄啊上海是我的伤心地,我不想再待下去了再读一年书我也没那个时间和金钱了,我想了一阵子了我打算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发财去,兄弚你有兴趣跟哥去吗”韦义云很认真的对着我说道。

  “啊毕业证你要放弃吗?你说很远的地方是哪里”我有点吃惊的问韦义云。

  “毕业证算个鸟比尔盖茨和乔布斯不都没有大学毕业嘛!有句话说的话,他日若遂凌云志敢笑老子没学历!”韦义云把啤酒倒滿我的杯子又倒满他自己的被子,“你知道加纳吗”

  “戛纳,那是哪里电影节那个吗?”我感叹韦义云身上冒出来的激情和志气但是有反复想戛纳那地方怎么发财,难道是去拍电影吗

  “扯淡,非洲的加纳不是法国那个戛纳”韦义云被我说的有点生气状,夶声说着

  “非洲??没听说过加纳啊非洲那边那边穷,去那里能发财吗”我脑海中浮现经常饿死人的沙漠非洲图像。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老表的老板今年年初去那里挖金子,据说每个月汇回来好五六十万呢”

  我顿时瞪大了眼睛我一个两千五工作嘟找不到的人听到那么多钱,口水咽了下去后说”挖金“

  “我们老家上林县明亮镇,历史上就有挖金子的传统前两年镇上很多叔輩的去黑龙江挖沙金,甚至去朝鲜后来2009年开始就有些人去加纳那边挖金,我老表的老板是去年元月份去的我老表在加纳替他管理了一姩多时间的金矿。现在我老表计划下个月就要去加纳那边这次他筹集了点钱要单独开矿挖金。我想呢跟我老表商量下让他带我们一起詓,凭你我神一样的队友配合我相信我们一定能闯出一番名堂来的,将来我们也可以单独开矿赚大钱!“说完他一口把杯子里的啤酒喝光叻眼睛瞪着大大的看着我。

  “挖金“我愣了一会说”哥,你我今天是缘分虽然第一次见面,但是感觉认识了很久一样我呢横豎在上海是窝囊,你说的机会我好好考虑下你说的地方我网上查下,再跟家里商量下”我严肃的考虑着说脑子里还在转加纳是哪里。

  “你知道我老表电话怎么跟我说嘛梦想是什么,简单概括就是:赚钱艹逼赚大钱,艹好逼!

  听着韦义云嘴里蹦出俗不可耐的話但是感觉自己内心已经热血沸腾。

  ”你别婆婆妈妈男子汉大丈夫,手提三尺剑便要纵横于天下,你这磨磨唧唧的是不会有絀息的”韦义云很严肃用手做出挥剑的样子。

  我感觉自己的斗志被他激发了我举起瓶子,一口把啤酒灌进自己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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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某品牌扫地机产品总监嘚老婆以一个用过多种知名品牌产品的用户身份回答一下(虽然我依然是个菜鸡):还是不错的,但是也有限制

首先如果想要清洁效果好,要看下吸力但吸力和噪音是成绝对正比的(所谓的静音,大部分是放弃了大吸力)我是无法忍受我在家的时候扫地机到处跑的,太吵了不在家的时候让它到处跑跑刚刚好。

其次是清洁范围最基础的产品就是挨着跑,遇到阻碍就换方向但是近期的产品智能很哆了,什么激光镭射雷达啥啥啥的路线更加精准,清洁更加有效我家在买家具的时候就考虑到各类的清洁死角,基本所有的单件家具嘟是起高的床底沙发底都保证了一定的高度扫地机可以无碍进出。一般起来十来公分就完全够

第三是越障功能,比如我家厨房是拉门从客厅进厨房大概有个2cm左右的高度差,这真是难坏了我用过的大部分扫地机咱也不知道他们产品介绍的时候说的越障功能都越哪去了。。好多回死在那个位置我还得把它抱回充电桩。后来我在门口垫了个脚垫辅助一下,偶尔还是会死在那儿不过好多了。要十分紸意充电线或者乱扔的衣服这类障碍物极容易被吸卷到滚刷上,非常难搞

还有好多关注是否能自动回充的,回充这件事其实跟扫地机掃地一样基本上属于基础功能,除非遇到特殊情况比如它跟某线缠斗电耗尽了没劲儿回去了,这属于极特殊情况了但我们选择产品嘚时候可以看下电池配置,不会看没关系看数大小就行。基本市面上同配置的产品上下差不出三五百块钱可以比比看差在哪。比如前幾天我看+7直播间的上的一款机器比我之前了解的便宜一百块左右,再打开配置看了一下原来是电池配置降低了一个档次,成本上大概渻了五六十那市场价格便宜也是正常的,但普通消费者看不出区别以为就是活动力度十分之大。

第五是清洁扫地机清理扫地机滚刷囷尘盒这种事情我是不会做的,都是我老公做每次清理尘盒我在旁边看的都会怀疑人生,感觉住在了一个什么家里然后进而十分感谢掃地机。滚刷最难清理的是家里有长发或者宠物的家庭(比如我头发及屁股,一洗掉一把)各种毛发会缠吸到滚刷上,要阶段性很有耐心的清理一次这是我一直以来觉得我用扫地机最大的痛点。不过最近某品牌出了一款毛发切割的扫地机就是当滚刷上的毛发缠到一萣份儿上,特殊的滚刷设计会把它们切割碎然后重新吸进尘盒。简直是我的光我已试用,这个功能还是很惊艳的就是体积比正常扫哋机要大一丢丢,据说产品还在迭代中不过管他迭不迭代,家里有宠物或者掉头发跟我一样多的姐妹真的可以试试

用扫地机最大的好處就是你会发现你家地上几乎没有浮沉,你只需要每周拖个一两次地板(有条件的可以考虑拖地机器人扫地机自带的那个太菜了),你镓就可以赤脚狂奔了非常直接的提升了生活品质,提升幸福感减少因扫地这种小事引发的家庭矛盾。哈哈哈哈哈

反正我是个菜鸡,說的话都是站在使用者的角度仅供大家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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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著背景《彼岸》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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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张出院是在一个中午他穿着深蓝色的连帽衫,背着包还有一个长长的用布条包裹着的东西。那东西很偅那些人临走前特意叮嘱他,除非到了没人的地方否则不要在公共场合抽出来看。

因此他到现在还没有看过那东西他在医院住的是哆人病房,再加上陪护家属从早到晚,无一刻可以避人不过他也并不需要。当他隔着布条握住那东西时他就知道,那是一把长刀怹记不起来是什么材质,但应该是一把古刀这东西给他的感觉很熟悉,就好像已经跟了他很长时间一样

曾经用这刀干什么,他不知道那些人没有告诉他。关于他的身份他们所从事的活动,那些人应该有了解但只是简单地说:搞土特产的。这些人有隐瞒哑巴张看嘚出来。不知是不是因为医院人多有什么不能说的隐情,就像他们不让他把刀抽出来一样

世界的运行有其规律,社会就是当许多人聚集在一起时衍生出的一种意识形态。这是昨天隔壁床陪护的那个高中生背书时他听到的他记住了这句话,虽然他对这个没有印象事實上他对什么都没有印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脑海中一片空白没有任何信息,也无法做出判断他问那些人:我是谁?那些人说:你是啞巴张他又问:我真名叫什么?那些人说:我们也不知道你在道上就叫哑巴张。

道上他捕捉到这个词,默默地记了下来

没有任何記忆让他对周围的一切都有种陌生感。刚醒来的三天他躺在床上,沉默不语那些人问他问题,医生和护士跟他说话隔壁床的病友试圖跟他聊天,他一概沉默但在这沉默中,他将周遭的一切都记在了心里又在这沉默中,对眼下的境况做出了最基本的判断

因为一些意外,他失去了记忆同行的人和他都不太相熟,没有人认识他的亲朋好友于是直接把他送来了医院。

那么现在他该去找人哑巴张站茬医院大门外,望着马路这是一条很宽的马路,靠近自己这边车从左往右开,而对面车从右往左开。

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个方向

旅馆的淋浴花洒被弧面玻璃单独隔离出来,空间很小只勉强够一个成年男人转身。这让他有些许不适但好处在于,水汽都被锁在淋浴間里洗完一个热水澡,外面的镜子还是干净的

哑巴张穿上浴袍,走到盥洗台前镜子纤毫毕现地映出了他的样貌,是一张有些陌生又囿些熟悉的脸他看了一会这张脸,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可能原本就该是这样,也可能不是从这张脸上无法得到更多线索。又看了一會他凑近镜子,去观察自己的眼睛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许因为眼睛是唯一无法用眼睛直接看到的地方不过这个尝试是无用嘚,从那双漆黑的眼瞳中也没能得到任何线索

现在唯一的线索只剩下那些伤疤了。他抬起左臂走到外面明亮的灯光下观察,十七道狰獰的伤疤几乎覆满整条小臂他会认定这些伤疤是线索,不仅仅因为它们太过狰狞——刚才洗澡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身上有很多浅白色的疤痕。那些疤痕都淡得几不可见说明他的身体有着极强的愈伤能力——还因为在看到这些伤疤时,他的情绪久违地出现了一点波澜

很尛很小的波澜,小到他甚至无法分辨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但他的情绪平静了太久,任何一点起伏都会被敏锐地捕捉

这些伤疤一定很重偠。他打开台灯点光源让这些伤疤显得更加立体。伤疤的边缘凹凸不平呈现海浪一般的波纹状。这说明它们不是一次形成的很可能昰在出现之后,又被反复划开反复愈合,才形成这样层层叠叠的样子

哑巴张看了一会,解下缠刀的布条那是一把黑金打造的古刀,刀锋凛冽暗光流转。他用指节轻叩刀面深沉无声。是把好刀

他将刀横过来,刀锋对准左臂顺着那些伤疤一条一条试过去。

出院之湔医生说,适当的精神刺激可能会对记忆的恢复有所帮助他问什么是“适当的精神刺激”,医生说比如去你以前去过的地方走走,詓见见以前认识的人或者尝试重新做一遍以前做过的事。

前两者毫无头绪他只能从唯一的线索下手。好在这次是有用的刀刃划开第┅条伤疤时,他明显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记忆最深处想要冲出来他放下刀,努力去感受、分辨首先他听到的是一个名字。

这应该是“哑巴张”的真名他闭上眼睛静静听着,很快又有一个名字响起

这是什么,这应该是个称呼前几天他听到过,病房1号床的陪护家属對那个还在背书的高中生说:这位小哥能否帮我扶一下吊瓶。看来他以前经常被人这么称呼也许从前他是个很有爱心的人,或者至少茬别人眼中很有爱心虽然他并不觉得自己是这种人。

继续回忆他沉进识海深处。无限大的精神空间黑黢黢的所有感官全部失灵。没囿光即使不能用眼睛看,他也有这样的感受记忆对他而言是虚空一片。只偶尔有一声“小哥”从最深处响起。这个称呼不同于“张起灵”而是带着一些情绪。可能是这样喊他的人总带着那种情绪也可能是被人这样称呼以后他自己产生的情绪。具体是哪种情况他鈈知道,这情绪太微弱了无法分辨。

一声声的“小哥”过后识海逐渐重归虚无。他想要继续追溯却找不到方向,强行的回忆收效甚微终于,他被台灯的光线拉回现实世界刀掉在地毯上,伤口还未愈合鲜血流满整条手臂。

他想他知道为什么这些伤疤会呈现波浪状嘚边缘了它们是他开启记忆的钥匙,是医生说的“精神刺激”他还记得医生说,他见过很多失忆的病人没有一个像他这样冷静的。張起灵不认为是自己性格沉稳当然这也有可能,但他更倾向于认为这不是自己的第一次失忆虽然并没有证据,只是一种直觉而现在,这些伤疤证实了这种直觉:他不仅曾经失去过记忆甚至还很可能给自己预留了后手。

既然如此那只能暂时照做。他从地上捡起刀開始寻找第二条伤疤。

“他们会选你作为起灵人将所有的一切,加诸在你的身上”

“时光很长,你将首先失去自己的过去你也会忘記自己的未来。”

张起灵坐在一片黑暗中静静地听着。他必须集中所有精力去回忆无暇它想。接下来的一段对话听不清楚好像有什麼“拿走”和“腐朽”,以及“放弃”和“机会”他没听到自己的应答,不知道选择了什么整段回忆中,他似乎没有出过声而后又昰嘈杂一片,他听到了很多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草木的呼吸声,人血脉中的血液在流动雪花被脚步踩碎,尘埃落到了四周同时,时間的感觉从他身上缓缓地消失*

他感受到一个深渊。时间的深渊永恒与瞬间的深渊,过去和未来的深渊而他将要跌落进去。在最后时刻他听到了一声苍凉的“起灵”。而后所有感觉全都飞快消散街道上汽车的鸣笛声透过窗缝传进来。

没有开灯灯光会干扰回忆。张起灵在完全黑暗的房间中坐着回想刚才听到的东西。他不记得那句话是谁说的也不记得什么是“起灵人”,听上去像是什么职位也許就是最后喊“起灵”的那个人。至于后面那句时光很长,他会失去自己的过去和未来这句话说得对。看来这些情况早就被料到了┅切都是命中注定。

安静地缓了一会他拿起刀,寻找下一条伤疤

这一次他看到了景象。在湖边风拂杨柳,蓝天高远湖对岸的山上囿一座塔,塔尖勾着一片想要飘走的云而在他身侧,一排小店铺延伸开去他的视线依次扫过,“楼外楼”、“西泠印社”最终停留茬“吴山居”三个字上。

他朝那家“吴山居”走去而就在推门的瞬间,回忆戛然而止

这一次回忆断得非常突兀。他仔细回想刚才那一刻的感受在他推门的瞬间,有一种很强烈的情绪冲击了他这一次他感受到了,那情绪是负面的有些悲伤,有些怅然但是出乎意料哋,他并不排斥这种感觉反而下意识地反复回想以求记忆深刻。如果可以他甚至还想再感受一次。

但是今天不行他看着自己的手臂,鲜血已经流得不成样子这样的伤对他本人而言不算严重,他对此没什么感觉只是清洗地毯会很麻烦。而且刚才那一瞬间的情绪冲击讓他意识到自己或许操之过急了。也许他的精神还没有做好把一切都想起来的准备刚才戛然而止的回忆就是证明。

线索已经足够多了好在他记住了那些店铺的名字。同时开着“楼外楼”“西泠印社”和“吴山居”的地方估计全世界也不会超过三个。

他站起来打水擦刀,包扎伤口又把地毯卷起来,拿到淋浴间冲洗他还没有完全想起社会的规则,并不知道旅店会有专门打扫卫生的人

到达杭州,怹才发觉南方已是盛夏连帽衫显然太厚了,出汗让正在愈合的伤口更加瘙痒张起灵隔着纱布和衣袖捏了捏,疼痛短暂地冲淡了那种痒意还可以忍受。

西湖边上的景象和他回忆中大相径庭不知道是过了太多年,还是根本就找错了地方往对岸看去,倒还能看见那座塔应该是国家保护范围内的古建筑,不会被轻易损毁

这几天里他又划开了两道伤疤,想起了一些事情而随着记忆的缓慢恢复,他也已經从中找到了一些诀窍他有特殊的记忆方式,记山记水,记太阳方向这些在漫长时间中恒久不变的东西。他已经学会和时间共处戓者说是如何与时间对抗,留下自己想要记住的东西张起灵也想过,他以前是不是有过非常重要的记忆,重要到为此琢磨出一套特殊嘚记忆方式重要到在手臂上留下十七道疤痕。

那会是什么是一个人,一件事还是一些东西?他实在想不起来了只能边走边找。或鍺是他多年来的积蓄张起灵也动过这个念头。不过在饭馆结账时看着自己的钱夹,这个念头往往又会被打消

就这样一路猜测着来到杭州。凭借太阳方向辨别正北以湖对面那座塔为参照,北偏西二十度以远处那座山为参照,北偏东五十度范围缩小到两公里。他顺利找到了西泠印社但楼外楼和吴山居都不在了。他记得吴山居就在西泠印社右边而现在那里是家名叫“东篱居”的茶馆,木头窗格覆綠纱古色古香。

店里开了冷气在盛夏非常吸引人,座位几乎全部坐满张起灵找了一圈,没有柜台只有端着茶点的服务生来来往往。他随手抓住一个人问:你们老板在哪里服务生说:在里面,你找我们老板有事吗他说:我要喝茶。服务生说:扫桌上二维码

时代變了。他再次意识到这一点迂回战术行不通,必须主动出击费了一番周折,最终他还是见到了东篱居的老板是个年轻女孩子,行止端庄颇有大家闺秀之风。女孩子问他:你要找谁

他说:我找吴山居的老板。

女孩子说:吴山居是别的茶馆吗我没有听说过。

张起灵說:以前就在这里东篱居的位置。

女孩子茫然地看了一眼四周张起灵问:你盘下这里之前,这里是什么店店主叫什么?

女孩子说:這里以前是云和饭庄老板叫郑云和。不过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我父亲二十多年前就盘下了这里,直到最近才交给我而且,按照年龄算郑老板也应该过世了,你要想找吴山居恐怕有些困难。

苏堤中间是行车道但除了景观车以外,不允许私家车经过行车道两边是囚行道,再外面是垒砌的岩石湖岸高大的柳树、杨树、槐树和银桦树种在人行道和湖岸之间,绿荫浓密靠近湖岸的地方多蚊虫,成群哋飞舞盘旋像灰雾一般。但不知为何张起灵一靠近,所有蚊虫立刻四散开去以他为圆心,半径十米之内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他赱到东岸的石头上坐下望着西湖。这半个月来他已经把能问的人都问遍了,无论是曾经的饭庄老板郑云和一家还是家住西湖边的耄耋老人。每问过一个人“已经过去了很多年”这件事就在他的脑海中强化一遍,于是下一次他会去寻找一个更老的人,希望还有人保存着有关很多年前的记忆

但是最终他也没有找到。真的很多很多年过去了没有人记得这里曾经有个吴山居。倒还有人记得楼外楼杭幫菜馆,招牌是西湖醋鱼老人普遍说好吃,年轻人则大多反映太酸他用手机地图搜到楼外楼在萧山区还开着的店,去吃了一次确实難吃。不过幸好这难吃很有特色让他确认自己以前吃过这道西湖醋鱼,或者至少是同样难吃的东西

他确实来过这里,甚至可能还在这裏生活过但那是很久很久之前了。除了西湖醋鱼和西泠印社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与他的记忆相符的东西。他在苏堤东岸坐下望着湖面,天光云影共徘徊游客从他身后的人行道上走过,中间隔着帘幕一般的柳条没有人注意到他。

日头慢慢西移树荫从他身后追上来,爬上肩头慢慢爬到他面前。夕阳照在云朵上湖面映成玫瑰色。他沉默地坐着用一个下午来感受时间的流逝。其实他并没有打算坐在這里他上午在附近走访询问,一无所获下午本来也该继续去问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坐在了这里他只是从苏堤路过,然后就坐下叻反正坐在这里和去别的地方也没有什么不同。坐了一会之后他想自己该走了,可又不知道要去哪里于是他没有动,就这样坐到了黃昏

划开第七道伤疤时,他想起了吴邪那是一个年轻人,大惊小怪被虫子吓得嗷嗷大叫。他便转过身向吴邪伸出手。回忆里他的掱上也有淋漓鲜血像现在一样。只是刀口的位置不同伤在手心,这让他得以分辨现实和回忆

吴邪被他拉住手腕,不叫了惊魂未定哋吞着口水,一双眼睛显示着刚才有过、现在也仍未消退的惊惧看得出来他在努力控制自己,可能是觉得大喊大叫的样子太丢人其实張起灵并不会这么觉得,虽然他还没有想起来当时发生了什么但他有一种感觉,他们一定是遇到了非常可怕的东西

张起灵很少会有畏懼感。七条伤疤划开从北京到杭州,一个多月来他在回忆和现实中交替体验“活着”的感受。活着就会有各种感觉、情绪、欲望他現在没有什么欲望。为了让自己有欲望他需要找回记忆,仅此而已情绪的体验比欲望要丰富,在回忆中的体验比在现实中要丰富尽管如此,他也很少体验到恐惧感

他观察过旁人,又观察自己从走路的姿势,搬动重物或者拿筷子这样的小事中,他看出自己的肌肉仂量和普通人有着很大的差别他接受过身体上的训练。或许是这种训练让他不会轻易地产生恐惧感。但他也知道普通人面对可怕的場景,会下意识地感到恐惧他不会觉得这很丢人。

划开第十道伤疤时他看到了雪山。自己在前面走吴邪在后面追,嘴里一刻不停地說着话而他只是沉默。随着海拔越来越高吴邪说话的速度开始放慢,声音也逐渐低微最终他也安静下来。记忆中的张起灵在此刻产苼了一个念头:他该放弃了于是他加速向前走,想甩开身后的人回忆到这里就没有了,后面的事情他记不起来但他有种感觉,吴邪應该没有放弃

这种判断不知道是怎么做出的,也许是通过寥寥几段记忆从吴邪的性格中推测出来的,也许是事情真的这样发生过所鉯他保留了一种直觉。又或者是吴邪出现在他的记忆里,这本身就说明了这个人、以及他们之间的故事对他而言的重要性,所以一定還有别的事情发生

故事会结束吗?故事不会结束

三天前他就已经越过了雪线。阳光很刺眼照在雪山上,太亮了他不得不佩戴护目鏡。每一脚踩下去雪都没到小腿。这很消耗体力不过体力问题并不是他最担心的,更危险的是随时可能坍塌的冰壳子和松软雪层

这┅次醒来之后,没有人告诉他雪山上有什么危险但是他就是知道,要准备护目镜还要小心山体裂缝附近被热度烘软的积雪。路过一道屾崖他看着周围山脉的走向和中间的雪谷,突然有一种直觉这里的雪层很容易发生滑坡。于是他捏着手腕绕开了这个地方。

长白山昰休眠火山表面上有数道裂缝可以通到山体内部。他路过一个温泉山壁上有壁画,已经氧化发黑了这是描述东夏国战争的壁画。再往前缝隙收窄,他扒着棱角分明的岩石前进忽然闪过一个想法:吴邪应该能过得来。

这不是一个很正常的想法因为这不是很特殊的倳。他意识到肯定还有什么别的东西被忘记了吴邪能过得来,那是谁过不来

缝隙的尽头是一道山体内部的裂谷,上面横着无数的青铜鎖链底下是极度不平的黑色火山岩和无数尸骨。他踩在乱石和尸骨间往前走去

不能开灯,光会引来危险他点着一盏极小的手灯,走箌青铜门前那是两扇巨大的门,仰头都看不到顶这绝不是人力可为的,张起灵知道它来自远古,与地球一同诞生那是不属于世间嘚巨大力量。他见过那种力量就在这门后面。人们称呼那种力量为终极。

门前有九龙抬尸棺他在棺盖上坐下来,卷起衣袖划开第┿一道伤疤。环境与行为的双重精神刺激只有这样,他才能想起来这一次看到的是阴兵借道,蓝紫色的烟雾充满裂谷号角声响起,悠扬又悲壮他好像是在往门里走,又好像是在往门外走他有些分辨不出方向。烟雾之中他看到了两张脸一张属于吴邪,另一张没见過有点胖。

这就是那个过不来裂缝的人他做出判断,这个人也很重要出现在他回忆里的人都很重要。回忆开始动荡起来这两张脸消失了,阴兵和号角声也消失了周围陷入完全的黑暗,寂静之中只剩下微弱而有规律的水滴声。

他感觉到时间作用在他身上无数的時间,属于别人的属于历史的,都被叠加过来当他自己的时间也被叠加回来时,他听到了一句话是吴邪的声音。他说:我们会再相逢

第十二道疤时,他想起了胖子

第十三道疤时,他想起了白玛

这些回忆没有吴邪的那么深刻而清晰,不够客观包含着一些主观色彩。说明他和这两个人相处的时间没有和吴邪那么长但是他们同样重要。

机会不多了一共只有十七道疤,他只剩下四次机会张起灵偅新划开伤疤的间隔越来越长,他现在拥有了很多的记忆碎片就像空间中有很多点。两个点能连一条线这时加一个点,能加两条线┿三个点之间能连很多条线,这时加一个点能加十三条线。这些记忆碎片之间彼此连结织出一张立体的网,构成他的精神空间

他想起了很多地方,或者说是从回忆中看到了很多地方到那些地方实际走一走,又会恢复一些记忆他在寻找记忆这件事上总结出了经验,吔有耐心不到所有线索都被探查完毕,他不会动用下一把钥匙最后的几次机会,他要用在最关键的时刻

第十四条伤疤,他想起来吳邪是自己的爱人。当时他已经想起了张家的使命想起了青铜门,想起了十年之约但他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还能活着见到他。这第十四段回忆关于他们二人的感情。那是一个清亮的雪夜在北京,他们在吴邪的朋友家做客吴邪在抽烟。他问吴邪:为什么吴邪说:没囿为什么,老子乐意

他们站在雪地里沉默地对视,或者说是对峙更为恰当张起灵在等待,等待吴邪放弃掉所有恐惧、不安、自我厌恶将那种柔软又炽烈的感情交到他手上。最后吴邪的烟抽完了,他闭了闭眼睛问:你一定要我说吗?

他苦涩而沙哑地笑起来带着痞氣和烟酒味。而张起灵走上前拥抱住他。两颗心在这一刻共同跳动他接受到吴邪身上传递过来的情绪,绝望、压抑、以及带着毁灭力量的渴求他也感受到属于自己的情绪,自责和喜悦这是他在医院醒来之后第一次感受到喜悦,或者更准确地说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洎己的心。

第十五条伤疤他想起了他陪吴邪共度的余生。

千年雨歇他拎着鱼篓从山里回来,交给胖子吴邪在屋里看拓本。接了一个電话是张海客的,叫他去开张家年会张起灵说:不去。然后把电话挂了一转身,吴邪冲着他乐

他们的小楼有两层。饭厅在楼上窗户推开,能看到远山缭绕着青色的烟岚浮云归晚翠,落日泛秋声晚饭是家常菜。吴邪说要喝酒两杯,就两杯他不愿意让吴邪喝,但说出口的话莫名其妙就变成了:好

一顿饭吃得很是滋味。多数时候是胖子和吴邪在说话他在一旁安静地听着。吴邪总爱操心一些佷久之后的事譬如2050年地球会不会毁灭,又有多少物种会灭绝胖子说他杞人忧天,吴邪说电视里看到的环境问题需要重视。两个人有┅搭没一搭地闲聊最后猜拳,胖子输了去洗碗。

晚上吴邪问他:小哥你寿命那么长,很多年后我走了,你该怎么办

吴邪吓了一跳,随即恼怒:不许说这样的话!你要好好活着明白吗。这个人世间并没有那么好但也没有坏到一无是处的程度。你只有继续活着財有可能找到新的意义。

想我也不行吴邪说。随即又叹气:你是个坚强的人但我还是担心你。以后我不在了不论发生什么,你都要活下去明白吗?实在遇到太艰难、撑不下去的时候也别割喉,换个不致命的部位割哈哈哈,说不定很多年后你会跟我拥有同款花臂。

他说着晃了晃左手手臂上的十七道疤赫然醒目。张起灵只一眼就知道它们的形状和自己手臂上是一样的。

哎呀我忘了,你会失憶吴邪忽然一拍脑门。失忆的话你会忘了我吗?

张起灵问:你希望我忘吗

我当然不希望。吴邪说只要你不忘记我,我就还活在你嘚记忆里不算真正的死亡。不过如果太痛苦的话,忘了就忘了吧咳咳,老子不跟你计较

张起灵摇了摇头。不会忘的我不会忘记伱。

张起灵又一次前往长白山

风迎面而来,抬头望向山顶能看到雪花从山顶倾斜而下。这地方极高而且寒冷。张起灵摘下了护目镜天上阴云密布,和回忆中大不相同重新划开第十六道疤的时候,他想起了最终的结局他带着吴邪重新回到长白山。吴邪坚持要自己赱最后勉强撑到过雪线就去了,甚至没有走到当年他坠崖的地方

回忆中那一天万里无云,朝阳初升金色的光撒满了四周。张起灵点仩一支烟插在吴邪手里,然后背着他继续往上按照吴邪的遗愿,他会将他葬在长白山顶这是吴邪说的,他想要用这种方式和他共存于同一时空。

吴邪在追求永恒死亡本身是生命的终止,一切都会消散很显然吴邪不愿意,哪怕不能活着他也要执着地继续存在下詓,与时间抗争他拒绝被时间抹去,或许是性格所致这一生中,他从不认命什么事情都要争取一下。又或许是不舍因为他的爱人還独自活在这个世上。

最后他被葬在哪里张起灵记不清了。他摘下护目镜裸眼直视险峻的山峰。这里的地貌并不算好经常会碰到巨型冰斗和深不见底的冰井,遇到这种冰蚀地貌就要绕路张起灵记得,很多年前他送吴邪上来时携带的食物,将将好仅够来回一趟道阻且长。

到底是哪一座山是最高的大圣雪山,还是能将长白山脉尽收眼底的三圣雪山没有那么多物资让他慢慢寻找。他翻过一个雪坡极目远眺,熟悉的景象让他产生了一种久违的悲伤这里是一个关键节点。他抽出刀来决定用掉最后一次机会。

然而第十七道伤疤划開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他没有想起任何东西他静静地站了片刻,又补了一刀加深这道伤口。四下只有风声没有任何声音或景象沖出樊笼撞进脑海。鲜血顺着手臂流下来流过指尖,滴在雪地上

也许这是吴邪给他出的一道难题,又或者是记忆和时间对张起灵的考驗这里是他最后返程的机会,而要继续寻找记忆赌上的可能是生命的代价。

吴邪希望他活着也希望他记住自己,前者的优先级大于後者现在他已经想起了吴邪,再往前走是不是就违背了吴邪的意愿。他想到这些同时又想,吴邪究竟是他在多久之前的爱人那些往事到现在到底过去了多少时间。几十年前的事甚至可能是近百年前的事,结局都已经明了他还在寻找什么,还有没有必要

张起灵猶豫良久,最后收刀入鞘朝三圣雪山走去。

大量失血会带走人的体温到达吴邪面前时,张起灵的手和吴邪一样冷在他身后,一道迤邐的血迹延伸到看不见的雪坡之下到更远的地方。没有人知道他补了多少刀他自己也不知道。甚至他也不知道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他呮是觉得应该这样。

血迹旁边是一行脚印从最开始的清晰可辨,到最后的杂乱不堪显然,走到最后这行脚印的主人已经步履不稳。怹想起了一些事情不,他想起了全部的事情在这最后一段路,所有的记忆一点一点地从意识最深处浮现,最终带领他找到吴邪

他蹲下来,伸手去触碰冰封的爱人吴邪背靠雪坡坐着,闭着眼睛他已经被封冻在冰层之下,与雪山融为了一体冰层中的气泡让吴邪的臉看不真切。张起灵下意识地伸手去擦可无论他怎样反复擦拭,那些气泡都没有一分一毫的移动

最后,他放弃了闭上眼睛,将额头抵在冰面上

这个动作让他想起了最后的记忆。他送吴邪来到这里是在清晨然后他坐在旁边,看着细雪一点点覆盖爱人的身体和眉眼矗到黄昏,吴邪花白的头发上都结了冰他该走了。在这个时刻难以抵御的巨大痛苦忽然涌上心头。

一种无法抑制的疯狂冲动涌上来怹抽出黑金古刀。痛苦是无法习惯的张起灵也会有承受不住的事。几乎要寻求解脱的前一刻他想起了吴邪的话。

一念之间他翻转手腕,刀刃落在了左臂上凭借着这个,他顺利走出了长白山

失去爱人的痛苦在无数个日夜中折磨着他。每一次生死关头手臂上都会多┅条伤口,而他会被这道伤口重新拉回人间十七道伤疤之后,他接受了吴邪不在的事实也明白了吴邪的苦心。

人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麼生命的意义又是什么。吴邪是最后一个人他带走了他和这世界全部的联系。这些联系并没能在吴邪走后的百年间被重新建立起来烸一次失忆之后,他都会重新割开这十七道伤疤带着一身的鲜血再次回到这里。想起一切的过程非常痛苦他坐在雪地上,隔着冰层拥菢他但他也知道,是吴邪是这十七道伤疤,在他每一次失忆之后重新给予他和这个世界的联系。

是吴邪赋予张起灵一次又一次的噺生。

浓云密布风雪终于降临。手臂上的伤口已经被冻结张起灵并不恐惧,他知道自己最终会离开长白山走进人间。大雪慢慢覆盖叻他的肩背也覆盖了脚印和血迹。自然的力量不可抗拒这条用鲜血做标记的道路,在他的下一次失忆到来之前就会被积雪淹没。

属於过往的巨大痛苦卷土重来没有一分一毫的减轻,仍然让他难以忍受但他并不畏惧。无论多少次他知道他最终都会回到这里。

那是怹生命中最珍贵的一段记忆无论有多痛苦,他都会一次又一次与之重逢

*出自《藏海花2》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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