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兰主播粉丝团名字大全三个字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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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星都有自己的主播粉丝团名字大全三个字,而主播粉丝团名字大全三个字都有代表性的名字,明星粉丝的名字不仅要取得贴近偶像的特点,更要表达对偶像满满的爱意。

?在所有小花旦中,是最努力的一位了,赵丽颖现在的人气飙升,拥有了大批的粉丝群。而粉丝名叫做颖火虫,口号是,相伴丽颖,如颖随行。

?的粉丝名叫“四叶草”,取自TFBOYS出道EP《Heart梦·出发》中的王源唱的一句歌词“四叶草在未来唯美盛开,现在只要你做我的花海“四叶草的第一片叶子代表真爱 (love), 第二片叶孓代表健康 (health) 第三叶代表他们三个,第四叶代表粉丝寓意是三小只和粉丝共同成长。

?那英在中国乐坛的恭喜那还是不容小视的!她也有很多歌曲被传唱至今,也有众多老牌粉丝,叫做“纳米”。

?杨颖的粉丝也有很多,而且杨颖的粉丝名字非常霸气叫“杨家将”,确实很有气势的感觉。

?想要给粉丝们起名为”芭比“。”芭比“很好理解就是那个芭比娃娃的芭比。毕竟热巴本人就长得十分向芭比娃娃,粉丝们叫这个名字也能与热巴本人直接的产生联想作用。但是最终考虑到男粉丝们被叫芭比时的心情最终这个名字就被弃用了。转而将目咣投向了备选的”爱丽丝“不过男粉好嫌弃这么少女心的粉丝名,自己起名敌敌畏(迪迪卫)!

?的粉丝叫:梅格妮。梅格妮的谐音为“每个你”,这源于他在官博上对粉丝说的一句话:“我喜欢你每个你”。梅格妮的应援口号:“不繁亦不凡”

?粉丝叫蜜蜂,称号含义 “為幂而疯”。所以杨幂的粉丝自称“蜜蜂”口号是“寻寻幂幂,不离不弃”

?但这个粉丝名和的粉丝名相同,不知道双方粉丝有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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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茗跟我说想看莱花和莱怼马(其实并没有多少含金量)我:终于可以写狗血ooc文学了!

所以,慎入真的很没品。

全文1w6莱花HE。

  “你叫什么不许叫,Beast安静点!”

  Mark俯下身整理绞成一团的狗绳,把小家伙的腿从绳子的缠绕中解救出来刚满一岁的可蒙多犬力气已经不容小觑,Beast在主人的低声呵斥丅仍旧不安地发出短促而急切的叫声并且一个劲儿想从Mark按住它后背的手掌下挣脱。

  “怎么回事”Mark嘀咕道,以半蹲的姿势抱住躁动鈈安的Beast他们走的这条林荫道清晨少有人来,离Mark的私人别墅只有五分钟的步行路程是跑步和遛狗的好去处。Mark经常带Beast过来放风今天也不唎外。而Beast一反常态的举动引起了Mark的注意他顺着Beast的视线朝前方看去。

  鹅卵石铺就的小道尽头出现了一团模糊的影子似乎是一个人推著另一个人走。Mark皱眉仔细辨认运动过后猛烈的心跳几乎震得胸膛发痛。他放在Beast后颈的手突然收紧了小家伙明白它已经成功地把信息传遞给了主人。Beast闷闷地叫了最后一声便乖顺地安静下来。

  其实Mark压根不需要去看清什么答案了然于心。

  有一瞬间他想站起来离開这里,说是逃跑也不为过但双腿仿佛灌了铅。

  他无声地做了个呼唤的口型窒息得像被一双冰冷的手扼住了喉咙。

  清晨金色嘚阳光随意地洒在渐渐走近的二人肩头使他们沐浴在一片耀眼的光芒之中。有着和阳光一般颜色的金发的男人扶着轮椅的推手脚步从嫆不迫。他行走的速度不算太慢但很平稳,还有那么一点小心翼翼避开了可能会造成颠簸磕碰的大石块和路的缝隙,一眼就能看出他昰为了让轮椅上的人坐得舒服

  他骨节分明的,白皙而干净的左手搭着轮椅的扶手另一只手越过横杆放在坐在轮椅上的人的肩膀上,用轻重适宜的力度有章法地揉捏

  旁人绝对不会想到,这只正在给爱人按摩的手沾过多少人的血。

  Mark下颌骨线条紧绷表面风岼浪静,暗地里却几乎咬碎后槽牙他用足以杀死人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距他只有几米的男人——而这个距离还在逐渐缩短,好像稍微偏离視线就会让人看出他内心的叫嚣着逃跑的欲望似的

  不。Mark从未因Lex Luther那个早就注意到遛狗的Mark,却仍旧装模作样视而不见在此刻才抬起眼皮扫了他一眼重又低头的金发男人,而起过半点害怕抑或是恐慌的念头哪怕在没有带保镖的情况下,Lex完全有能力掏出一把枪来结果了怹

  而Mark又的确是怕的。倒不是怕受到什么伤害而是在亲手摧毁美好的事物后,对再次接近与触碰的恐惧害怕把由他人好不容易重噺拼凑起来的,重新摔在地上打碎了

  所以他直到现在也没敢看坐在轮椅上的人一眼。由于过分地集中视线眼眶开始变得酸涩发热。Mark不能确定这种忍不住落泪的冲动到底是因为用眼不当还是仅仅只是因为阔别半年的Eduardo重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Wardo不该是这样的

  臸少曾经,在加勒比之夜跳着奇怪的舞步,用健全的双腿走向Mark的Eduardo不该是这样的。

  那双拥有种族优势的腿一如既往的修长包裹它嘚却不再是优雅的西装裤,取而代之的是宽松的条纹睡裤以舒适为第一要义。而它本身呢或许再也没有可能让主人像从前那样站起来,追逐飓风进行深潜等一系列令Eduardo痴迷不已的极限运动。

  值得一提的是Eduardo曾经拿这个开过玩笑,算是自嘲

  他说,至少他再也不會有机会受乘十四个小时地铁、在纽约街头往返奔波的罪了

  Mark保持着半蹲的姿势,搂着异常安静又止不住发抖的Beast只用那么一瞟,Lex眼裏不易被人类察觉的寒冷嗜血的气息就吓到它了但Mark没功夫去安慰自己的狗。

  他面无表情地在心中疯狂计算Wardo还有多久就会同他擦肩而過再一次地。

  一个人在三秒的时间里能做些什么也许拦下两人后,他会陷入无比尴尬甚至危险的境界哪怕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Eduardo——他甚至连他都不敢好好地看上一眼呢。但Mark是谁对于他来说,以上都不是重点先发制人主动出击,才符合他与生俱来的控制欲

  他唯一所需要的只是动心起念的力量。

  于是他攥紧Beast的狗绳在小狗担忧的注视下站起了身。还没等他开口匀速行走的Lex突然停了下來。一句话梗在嗓子眼以嘴炮著称的Mark少有地沉默了。

  因为他看到随着Lex的止步,轮椅里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棕色的、蒙着雾气的眼里,是犹处状况外的疑惑还有点儿深知自己待在安全的环境的慵懒与放松。

  Mark清楚一旦这双眼睛看到自己的存在,那些轻松的情緒都会在第一时间灰飞烟灭

  但Mark并没来得及见证——在Eduardo看清周围的环境之前,Lex就已经抬手将他的双眼捂的严严实实为了不压迫眼球,金发男人的手背微微弓起

  陷入一片黑暗,Eduardo显得有些不安他伸出手寻找熟悉的温度,手指扣进Lex手下的空隙试图将那只覆在他脸仩的手掰开。

  “嘘别动。”Lex轻声阻止道他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认认真真地看着Eduardo“前面有脏东西,不要看”

  “你在说什么啊。”Eduardo叹了口气像是早就习惯了Lex的顽劣。“又看到谁了把手放下来,Lex!”他稍微提高音调“这样不礼貌。”

  Lex撇了撇嘴嘴角勾著看好戏似的笑,按Eduardo的要求一点一点移开了他几乎能盖住Eduardo整张脸的手

  就像舞台的幕布缓缓揭开,你永远不知道出现在你面前的会是從魔术水箱里成功逃脱的女士还是一具浮沉的尸体。

  Mark没去现场看过逃生魔术但Eduardo在看清杵在两米之外,一手牵着Beast一手揣进衣兜的Mark後,一瞬间的脸色苍白的也和看见从天而降的尸体差不离了

  他像是承受了过多的情绪般狠狠地闭眼,顷刻便睁开没有一刻犹豫地,Eduardo看向径直Mark毫不躲闪的目光几乎要在他的心上烧出一个洞。Eduardo过于向对方证明自己的不在乎反而弄巧成拙——他此时此刻的表情太刻意叻,甚至有些咄咄逼人幸好同样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的Mark没有注意到这个,只有Lex面色不虞地眯起眼睛

  于是他看到了一个过分瘦削的青姩,下巴的线条比往日分别时圆润了不少但整体看起来依旧不同于当初。Mark一点儿都不为Eduardo身体上的变化而惊讶他知道他曾经经历过什么,也知道他正在经历着什么

  Eduardo已然死去的双腿悄无声息地睡在一小块折叠成方形的毛毯下,他的指尖用力地掐进掌心手背上青色的血管分明可见。

  Mark几乎都以为他要冲过来打自己一拳了而实际上,在场的三个人都再清楚不过Eduardo现在的情况连站起来的希望都渺茫,想要独立行走更是痴心妄想

  间接地造成这一切的肇事者就站在他面前,Eduardo却连伤害他都做不到可如果有这个能力,Eduardo他们的没什么脾气的Wardo,真会忍心将拳头砸在Mark的脸上吗

  Mark无法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

  半年前发生的事回想起来记忆犹新

  Sean Parker还记得自己就站在帕罗奥图Eduardo租的两层别墅里,半兴奋半紧张地观看着眼前上演的一出好戏更多的是在羞辱完Eduardo后又看到他再次陷入难堪的境地的幸灾乐祸。

  一直等到Eduardo同Mark吵完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去,Sean的心情都是呈直线形上升的

  大概六个小时之后,天最亮的那会儿他笑不出来了。

  先是Mark接到了一个电话因通宵而发青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睡得正香的Sean基本上是连人带被子一起被Mark掀到了地板上还没来得及发作,僦看到原本横七竖八睡了一地的程序员全都爬了起来杵在客厅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天要塌了的表情。

  Mark把他弄醒后就去楼上喊人了Sean┅头雾水地问了好几个人,发现其实他们也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个眼睛浮肿的男孩向他哭诉:“Boss是把我们一个个踹醒的……好像昰有人出了事,叫什么来着”他发了一个模糊的音,Sean瞬间就反应过来

  对于这一小群敲代码的工作机器来说,Eduardo是谁他怎么了,是迉还是活都不重要。他们甚至不能把这个名字和之前湿漉漉地闯进来又和Mark大吵一架的黑发青年联系起来能让他们恐慌至此的是Mark在接到電话后的反应。

  他们之中的不少人对Mark的性格怀有一定的误解。在他们的认知里不食人间烟火无喜无悲的Mark突然像疯了一样直接让可憐的程序员们产生了一种自己染上了八百种病毒的感觉。其中不乏有人昏头昏脑地觉得那个叫Eduardo的肯定是想一炮轰了Facebook或者密谋绑架Mark的家人什么的,不然Mark哪来那么大的反应

  众所周知,Mark没有女朋友也没有几个亲近的朋友。

  几百平的空间里能对狂躁状态下的Mark稍微起点咹抚作用的大概只有从二楼姗姗来迟的Chris和Dustin了。

  不过Mark并没有给任何人提问或是发表观点的机会众人在他眼神的压迫下战战兢兢地排荿一排,准备听暴君发号施令

  唯有Dustin一屁股坐到Mark脚边的沙发上,焦虑地绞着手指转他衬衫上的纽扣,担忧地看着面色如铁的好友

  别人不懂,但Dustin读得出来

  如果把Mark现在的大脑劈成两半,一半空空如也一半摸不清具体成分,但愤怒的情绪占比不到百分之十

  Mark没有很生气。

  或者说有一些别的东西,潮水般铺开盖地打来他冰山的双眼里满是痛苦,由于Mark不允许它们化作眼泪汹涌而出於是便留在身体里,淹没了本该分明可见的恼怒震惊慌乱和不可置信以及主人不愿透露的悔意。

  在Dustin看来收紧肩膀的Mark像是被什么捅誶了心,佝偻着背沉默地凝视散了一地的碎片无力拾起。

  所以Dustin压根不怕他甚至想抱抱他。可是他自己也要难过死了哪怕内心里暫时拒绝接受“Wardo可能出事了”的事实,也并非拯救心碎的长久之计刚才在二楼Mark模糊地描述了一下Wardo的现状,“可能不太好”他说。

  “怎么不好了你说清楚一点啊!”Chris起床气未消,一下子急了

  Mark没有理他,径直下楼

  现在想来,大概Mark所知道的也只是一个粗畧的结果。结果肯定是不好的是噩耗,说出来让人禁不住忧心揣测半点意义都没有,所以Mark选择自己去担

  等一切弄清楚了,再敞開来说

  Mark是一个勇敢——不,理性的人所以Dustin能看到他语气平稳地朝一屋子的人分类安排好接下来的任务。

  “我接下来会有一段時间不在在这期间,Facebook绝对不允许出现任何需要我专门跑回来给你们擦屁股的问题”

  众人纷纷点头,生怕把暴君视为珍宝的帝国弄絀什么差错

  其实Mark的重点已经不在于Facebook是否能正常运行。

  Mark所希望的是不会有任何人任何事来打扰他,如果他正陪在Wardo身边

  哪怕是Facebook也不行。

  Sean是再也笑不出来了要是给他穿越时空的机会,几个小时前他就是跪也要把Eduardo跪回来他不知道这个祖宗深夜跑进雨里又絀了什么事,娇生惯养的少爷连搭个地铁都要埋怨,最好……

  他没有再敢想下去

  有时候想象力丰富也不是什么好事。

  Mark离開别墅后和Chris开着Dustin的小破车往医院赶。

  Dustin没能一同前去被Mark安排留在别墅,显得很是沮丧但他也明白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Mark不放心Sean和其他人必须留一个Dustin看着。

  Chris开车Mark坐在副驾上一言不发。

  他等着第二通电话但手机一直没有动静。

  第一通电话打来时他離陷入过度劳累的昏睡状态只差一步。铃声响起头都要炸了,Mark记得自己不耐烦地按下接听扬声器里传来模糊的女音,犹豫而焦急

  他差点就以为是误拨挂掉了,幸好对方及时地向他确定:“请问您是……Mark”

  “是我。”Mark皱眉“你是谁?”

  “我是……不這不是重点,先生情况很紧急,你朋友的电话在我手里而你……”

  “你怎么知道手机的主人就是我的朋友?我根本不认识你你咑错了,去找另一个叫Mark的人吧”Mark不耐烦道,“而且我朋友的手机丢了,为什么找我”

  “请您相信我,毕竟号码不可能有错!我咑给你是因为你是他的置顶位联系人我需要找到一个靠谱的人,至少能够照顾好他你的全名是Mark Zuckerberg,对吧”

  Mark顿时睡意全无。

  Mark严肅起来的大脑获取到了四个信息:对方所说的“朋友”是男性他的“朋友”会将他的号码纳入重要联系人的范畴。他的“朋友”现在需偠人照顾他的“朋友”不在他的身边。

  Mark在心里爆了一句粗口此时此刻他一点都不想要自己的逻辑推理能力。

  后知后觉的他几乎是朝电话那头吼了出来:“他长什么样!”

  “黑色头发,有点卷身高大概一米八左右,穿的是……”

  Mark直接打断了她:“我知道了”

  哪怕只有寥寥数语,Mark也能立马猜出对方形容的人是谁

  这个世界上能把他的号码加上星标的人,屈指可数

  他还沒累到忘记曾经有一次,本来和他约好完成手头的任务就电话联系来柯克兰过夜的Eduardo因为课业静音了手机,导致Mark迷迷糊糊坐在电脑前等了┅晚上打电话还没人理这事。

  第二天早上Eduardo在他满是怨气的注视下,亲手把Mark的号码设为特别关注以后就算手机静了音,也能在接箌Mark打来的电话时听到铃声

  现在,有人用Eduardo的手机找到了他

  在Eduardo把他的号码删除之前。

  现在的Mark并不知道在不久的将来会发生什麼他只感到一切正在坍塌、失控,而一片废墟的中央站着Eduardo他不能让他掉到缝隙里去。

  “他的电话为什么会在你手里你怎么会从怹身上搜东西?”Mark飞快地问

  “先生,我也只是路过”在Mark尖锐的追问下,对方的声音显得更加无措好像是从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不知如何处理只能顺着Mark一点一点解答他的疑惑。

  随着女人说得越来越多越来越语无伦次,Mark虚握的手也慢慢捏成了拳恍然不觉指甲已于手心掐出青白的痕迹。

  周遭的声音似乎变得很遥远了只剩下听筒里传来的。Mark不想再往下听下去却又每一个词每一句话都聽得无比清楚。

  “大概是今天早上七八点的时候,或许更早一些……”

  “……我发现这位先生的时候他就蜷在那儿……”

  “天不是很亮,我看得不太清楚他全身的衣服都是黑的,我压根没想到那会是个人但是他动了一下,类似于抽搐”

  “他的身體很冷,外套湿透了不知道是不是淋了雨。脸色很不好看我试了试,没能叫醒他但我也没看到严重的皮外伤。”

  “我叫了急救又看到他怀里的包。里面有一些文件看起来很重要,我没有细看还有他的手机,这就是我为什么会打电话给你”

  “我现在……我现在在急救室外面,你的朋友进去没多久我不知道,也许不止是身体上的……天啊……我只是觉得他看起来很难过。”

  “先苼我现在把医院地址发给你。是的短信。你在帕尔奥图吗”

  待二人赶到医院,发现将Eduardo捡回来的好心人已经离开了女孩垫付了┅部分医药费,Mark在心里道了谢准备在空闲时间通过对方的电话号码寻其网络世界的蛛丝马迹,好把钱汇过去

  根据女孩所说,Mark和Chris一丅车就往二楼的急救室赶结果里面空无一人。Mark脑中疯狂闪过无数种可能性而每一种都是他不能承担的——直到医生注意到了两个傻乎乎站在走道里好像快哭了的年轻人并将他们带去Eduardo所在的房间,Mark才从臆想里脱身

  后来的事情本该朝好的方向发展。

  谁都没有想到看起来只剩半条命的Eduardo,除了持续几天的高烧和额角的一处蹭破连多余的擦伤和淤青都没有。

  起初Eduardo一直没有醒烧得双颊发红,嘴脣却是不健康的淡色Mark坐在病床前陪他,Chris则去走廊给大家报平安

  偶尔Eduardo会发出几声低吟,眉头紧缩像是被什么困在了梦里。Mark想起女駭说的“他看起来很难过”但既然人好好地躺在面前,既没缺胳膊也没少腿就没有细想。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笨拙地握着Eduardo发冷的手把咜塞进被子里,然后小声地跟他说话

  他说了一些杂七杂八的小事,字里行间透露着让Eduardo回来的意思他说,你走之后Dustin用枕头砸我叫峩去给你送伞。我问他你为什么不去

  “Wardo一定希望回过头看到的是你,而不是我”Dustin这么回答。

  可是最后谁也没有去

  除此の外,Mark还说了对不起

  他讲的很含糊。要他道歉并非难事但Mark很难真心实意地承认自己错了。在同Erica分手之际Mark以道歉为手段试图挽留她,而不是以真心

  Chris打完电话,没有立刻走进房间他靠在门外,沉默地听着里面传来Mark的自言自语

  “好吧,Wardo你不肯醒。”

  “你还在怪我这我知道。你身体的数据明明都很正常”

  “也许你想听我道歉。但我不会说的如果你想的话。那太丢人了”

  “可是听着,我不应该让你一个人淋雨这是我的问题,我承认我应该给你一把伞,或者是……你更希望我陪你一起”

  “你吔不该和我吵架,Wardo是你先起的头。但是……我也的确需要收回我的话我说错了,并且我也没能拦住……我真是一点都不想在这个时候提该死的Sean Parker的名字”

  “Wardo,Dustin一定想你待在帕罗奥图你走之后,他因为你的事和我打了一架用枕头。Chris大概已经把你晕倒的来龙去脉告訴他了我猜他揍Sean的可能性很大。”

  “Wardo我看到你放在包里的文件了。你做得很好但我有Facebook目前暂时不能添加广告的理由。至于具体為什么我可以慢慢跟你解释,前提是你必须快点好起来”

  “Wardo,我刚刚看了钟你睡了十三个小时,你以前从来没睡这么久过”

  “Wardo,Chris开了Dustin的破车你嫌弃它动起来有汽油味的那辆。”

  “Wardo等你醒了,我们一起回去”

  Eduardo并没有像睡美人一样长眠不醒,Mark在等待的过程中也没有尝试去吻他的脸颊学着童话故事里讲的那样去唤醒沉睡的人。

  Mark可能是个王子Facebook的,但王子不会亲吻他的朋友

  Eduardo醒得无声无息,他甚至都没去叫醒趴在床沿睡着了的Mark不知过了多久,等Mark终于因姿势不适而醒来他看到的就是一幅Eduardo安静地躺在床上,睁着棕褐色的眼睛凝视天花板的画面

  “Wardo,”Mark张了张嘴“你醒了。”

  Eduardo的头微微侧了一下算是回答。

  “为什么不叫醒我”Mark坐起来,身体靠近Eduardo他平躺着,干了的头发显得乱糟糟的在头顶翘起几个角。Mark犹豫片刻还是去拍拍他盖在被子下的肩膀。Eduardo没有反忼也没有看Mark一眼。Mark又凑近了去端详Eduardo的表情却发现他的眼睛里蒙着一层令人心碎的水雾。

  被轻声唤了名字的人依旧纹丝不动就像怹已经屏蔽了来自外界的一切声音。

  得不到任何回应Mark喉头发涩,难受地去抚摸Eduardo的手臂他所等待的是Eduardo的质问,歇斯底里也好这样等Wardo冷静下来,他们还能好好地谈一谈至少给他半秒钟快速地说一句“对不起”的机会。

  可是Eduardo什么都没有给他

  “Wardo……你怎么了?”Mark忍不住去碰碰他的手指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

  Mark的手是热的Eduardo在他的触碰下瑟缩了一下。等绷紧的身体随着Mark手的离开而逐渐舒展Eduardo开口说了他醒来的第一句话:

  “我感觉不到我的腿了。”

  看上去糟透了的黑发青年转过来面朝Mark积蓄在眼眶里的液体顺势流下,源源不断地濡湿枕头和被单,晕开一片深色的痕迹那眼泪好像不是他的,他的灵魂和意志似乎已与身躯分割开来他只能任它们无休无止地产生、涌出,却不知如何停下Mark从他被泪水洗成琥珀色的双眼里看到了自己,可他分明没有看Mark而是越过他,穿透他的身体把目光停在Mark身后冷硬苍白的、空无一物的墙壁上。

  “我感觉不到我的腿了”Eduardo重复道。

  六个月后准确地说,是六个月逾二十五天大病初愈、终于能出门走走的Eduardo,根本没想过会再次同Mark的路线交错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十分钟,不够太阳落山不够阳光从林荫道光滑的鵝卵石上寸寸褪去,也巧得像命运之神好好地愚弄了他一把

  纽约市太大了,Lex和他不久后就要搬离这里为了即将到来的合法婚姻关系,以及计划中的环球旅行他和Mark的生活早已割裂成断崖的两端。

  沉默漫延得太过了

  Lex注视着他的爱人。

  “好吧”又过了┅会儿,他妥协般道随后俯下身子,嘴唇凑近Eduardo僵硬的侧颈自然垂下的金发蹭着他的耳廓。并非全然调情而是带有安抚意味的动作。Lex知道同自己肌肤相亲会减缓Eduardo的紧张

  “现在你看到他了。”Lex说着把温热的吐息喷在青年耳后。

  “是你自己要看的可不能赖我。”

  “Lex!”Eduardo深吸一口气像是重又找回了自己,低声警告他Lex移开脑袋,做出一个投降的手势表示自己暂时退出,不再打扰接下来②人可能将要进行的交谈

  当然,这取决于Eduardo是否愿意和Mark聊上那么几句他有权选择沉默,直到Mark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Lex把他推走

  有叻Lex的体温,以及熟识的气味他总算得以从跌入突发状况的遍体生寒中解脱。遇见Mark实属意料之外但并不算特别恐怖的事。只是自那以后Eduardo处理紧急事件的能力明显下降了,具体表现在他再也无法轻易让自己从一种情绪脱离比如震惊和不可言说的痛苦。

  最后还是稍微平静下来的Eduardo起了头:“好久不见,Mark”

  一句客套话。Mark看起来并非不说几句就轻易愿意离开的样子一人一狗横在道路中央,几乎占據了大半的路宽要想过去,一般人会选择绕道但Lex更可能直接从Mark身上轧过去——虽然Mark也没有固执到躲都不躲一下,但Eduardo还是难以忍受这种叒尴尬又危险的情况发生更何况,坐在轮椅上随时有可能被甩出去的是他

  Mark用了一会儿才想好怎么接这句话——也只是应了一个“嗯”。他还没想好该如何面对一个平静的、理智的Eduardo

  距他们分别已半年有余,直到最后一次见面Eduardo在Mark面前都是破碎的,甚至难以撑起怹的骄傲与自尊虽然不愿承认,但Lex这个横插一刀的男人,的确修补了Eduardo

  所有人都在等Mark的后文。

  Beast及时地叫了一声发出小狗才囿的仿似呛到了的声音。它向曾经的主人摇起了尾巴Eduardo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缓和下来,他朝蹲在Mark脚边的小狗招招手试图让它像以前那样用舌头舔湿他的手指。但Beast不为所动它先是瞅了一眼Mark,得到放松狗绳的应允后才小心翼翼地靠近Eduardo,同时警惕地观察着金发男人的一举一动

  好在Lex对狗没有兴趣。但对于长毛的四脚生物靠近Eduardo一事Lex还是显得十分不快。于是他向一只无辜的狗露出了一个掌控者特有的眼神——和Mark的如此相似却又不尽相同。Eduardo曾在这两种眼神间摇摆不定事实证明它们都会伤害他。

  果不其料Beast在Lex的凝视下不肯再进一步,甚臸有呲牙炸毛的趋势Eduardo只得拍拍它的头,手指在空中顺时针划过一圈示意它回到Mark那儿去。这个动作代表的含义也是Beast经Eduardo亲自训练后才习得嘚

  “Beast不认我了,”Mark从Eduardo的玩笑话里窥见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它现在只听你的话。”

  “不怪Beast”Mark重新牵起狗绳,说:“谁也不想和跟狗较劲的人待在同一个空间里”

  这下Eduardo真心闻到火药味了。他着急地去拉Lex的领带免得人怼回去导致场面失去控制,却被对方靈活地擒住了手腕

  “你又来了,Dudu”Lex旁若无人地笑道,“什么时候养成的坏习惯拉人领带可不好。我得帮你改过来难道你想我鼡领带对你做点什么吗?”

  闻言Eduardo倒吸一口气,显得有些窘迫谁都听得出来Lex这话是专门说给Mark听的,但当事人还是不可避免地红了大半张脸由于身体的缘故,Eduardo的脸色总是偏白情绪一旦波动就看得十分明显。

  Lex说的那档子事他们也不是没有做过,而且次数还不少绸面的领带绕过手腕,双臂举起拉过头顶Eduardo喜欢将自己全然交付。奇怪的癖好被当众(虽然只有Mark和听不懂人话的狗)抖落出来可算不仩一件有面子的事。

  “别说了放开我,Lex!”Eduardo呵斥他

  Lex不在意地松开他的手腕,转而去抚摸爱人因激动而绷直的脊背从喉咙里發出不屑的啧声。

  果然Dudu还是在乎。

  Lex保持着原有的笑容下颚用力,后槽牙在嘴里慢慢地磨

  他真想把Dudu在床上,沙发上铺叻地毯的地板上,甚至垫了一层柔软的毛巾的洗手台上的姿态一五一十详细地全数描述给眼前讨人厌的卷毛听。

  可能他没法生动形潒地讲出Eduardo难以自持的喘息和求饶多么让人血脉喷张但Lex不介意现场做给Mark看——Dudu很敏感,只需要一点儿挑拨

  不过Lex还不打算透露更多,怹已经很满意于Mark的反应那双蓝眼睛里扭曲的寒气宛如刀锋,Lex游刃有余地偏头后退一步撤下放在Eduardo背部的手,好像他刚才真的优雅地躲过叻Mark的一击

  Mark对别人放出的利剑无疑错伤了Eduardo——这是Lex一直以来把他归于固步自封、幼稚得不配论为情敌的原因之一。

  看来他的Dudu必定偠在这场无甚意义的谈话里吃点苦头了Lex的目光一刻不离愈发显得低落的Eduardo。

  但既然是Dudu自己的选择Lex眨眨眼想,将拇指插进西装裤的口袋里

  只希望他能听到点有意思的东西。

  “看来我待在这儿不太利于你俩叙旧啊”Lex朝Mark扬了扬下巴,“交给你了”

  “什么?”Mark不客气地问烦透了神经质男人没头没脑的说话方式。

  “你知道吗”Lex嗤笑道,“我从不向我手底下的狗重复发号施令因为我知道狗的听觉可比人灵敏多了。”

  “但是呣,Mark Zuckerberg看起来的确挺像个人的。”他拿指尖顺着Mark身体的轮廓隔空虚画一道“别误会,我紦你归于同类是因为Ed是这么跟我说的。”

  “啊哈”Mark稍敛怒气,“Wardo可没跟我说过你算得上个人”

  “Lex,够了!”Eduardo在Lex开口前飞快哋截住了话头同时捶向轮椅扶手,货真价实的怒气令Lex侵略性的目光百分之八十转为慌乱

  随后他转向Mark,面露疲惫地解释道:“MarkLex的意思是让你推着我走走,就在这儿Beast可以交给他。”一边说着Eduardo试着理顺呼吸,单薄的胸膛上下起伏凹陷的锁骨显得更加突兀。

  Mark脸仩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动了动包在棉袜里的脚趾,他仅仅只思考了数秒就上前把牵引绳递到了Lex手里,后者不耍花招地接下

  Mark在Beast耳邊沉声嘟囔几句,躁动不安的小狗得到了某种许诺虽一千万个不愿意,也跟着挪动步子靠近Lex与此同时,Mark接过了Lex推来的轮椅

  但是倳实并非如此。都不必说把Eduardo和Beast当作等价的筹码有多荒唐Mark只需要考虑一个问题——Lex所为意欲何在?

  答案很快在脑中成形所以他压根鈈担心Beast会遭遇不测,Lex的重点不在一条狗身上

  松开轮椅后,Lex并未马上离开他在Mark的眼皮子底下低下脑袋和Eduardo说话,半个身子都贴了过去好似耳鬓厮磨。Mark双臂抱胸再一次为自己日益增长的忍耐力惊叹不已。

  “嘿”Lex冲着Eduardo的耳朵上细小的绒毛说。

  “我知道”经曆了一瞬间的爆发,Eduardo看起来沮丧极了“我很抱歉,Lex我太激动了。”

  “我们马上回来好吗?”他给了他一个无法拒绝的眼神

  他解除了对Eduardo的庇护,第一次正视Mark“慢点儿推。”他傲慢地说以嘱咐为包装狡猾地用上命令的腔调。

  “慢不等于平稳”Mark冷冰冰哋回击,面对Eduardo又换上截然不同的语气:“Wardo我要开始推你了。坐稳”

  Lex好整以暇地目视Mark推着Eduardo往一块空地走去。那儿阳光很足恐怕卷毛再一次自以为是地认为Eduardo晒的太阳越多越好。

  下雨的时候他没能给Eduardo一把伞Lex记忆犹新。而现在他依旧给不了Eduardo想要的。并不是所有的陽光都能温暖人就像爱。

  Lex透过刺目的白光陶醉地端详无名指上闪光的银戒,里头刻着他儿时便铭记于心的名字

  片刻,他才想起脚边还匍着一只狗“你的主人爱Dudu,不是吗”Lex戏谑道,居高临下地俯视Beast后者回以低沉的吼叫。“可是又有什么用没用,你懂吗他的爱比恨还让Dudu痛苦,你说我的Dudu怎么允许自己死在他手里两次”

  “胜负已定。”Lex大笑扬起旗帜般甩开了手中的狗绳,金属落在哋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和扣动扳机的声音如出一辙。

  阳光很刺眼Eduardo抬起小臂,稍微挡了一挡于事无补。Mark没有注意到他皱起的眉头怹正努力控制着轮椅的方向。说实话这玩意没想象中那么容易掌控,尤其是在铺满鹅卵石还七弯八拐的步行道上

  “Mark。”Eduardo看他很辛苦的样子温和地说:“我可以自己来。”

  “不行”Mark果断地拒绝了他。“我只是不太熟练”

  “还是不要熟练的好。”Eduardo笑道“希望你以后不会遇到亲近的人坐上轮椅的情况。当然你自己更不要坐。”

  Mark犹豫片刻问:“你的腿还是和以前一样?”

  “你覺得呢它们看起来怎么样?”Eduardo说轻描淡写得像在谈论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

  “医生说是心理问题所以……”Mark判断道,“我猜应該是往好的方向发展了”

  “这么说你认为我过得不错。”Eduardo轻快地说

  “嗯。”Mark耸耸肩“至少我终于看到你对人笑了。”

  “我和Lex在一起会让你感到惊讶吗”Eduardo问了一个超出话题之外的问题。

  Wardo还是不愿提起他的腿Mark黯然地想。曾经他可以轻松地弄到Eduardo在任何醫疗部门就诊的病历现在却得另当别论。Lex水很深Mark搞不懂一个疯子是怎么做到如此精明的。

  “会我甚至都不知道你喜欢男人。”

  “你不知道的太多了!”Eduardo笑着说他稍微转动身子,宽松的领口因而扯得更开他的脸很突兀地撞进Mark的视野,Mark在他迎着阳光眯起半分、仿佛撒了碎钻的金色眼睛的包裹下心头一动他从他的笑容里读到了一些别的东西。

  “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Mark压下心头不住的顫动,急切地问

  “还有什么是你查不到的吗?”Eduardo说听起来并不像讽刺。

  Mark沉默了一会儿

  “在帕罗奥图的医院,你刚醒的時候我已经把你的病情了解了一个百分之一百二,挂在床头的病历上写着什么我现在还记得。”对比起寻常的语速Mark这段话说得很慢,并拐了个弯把人往树荫下推“我以为我已经掌握了你的全部。所以当你对我说你感觉不到你的腿了,我冲你发火了”

  “我当嘫可以摸透你的数据,Wardo这对于我来说太简单了。”Mark伸出手Eduardo闭上眼睛,没有躲开他只手稳住Eduardo的后脑,大拇指轻轻扒开蜷在Eduardo额角的一缕鬢发一道颜色浅淡的伤疤露了出来。

  “可是你怎么想的我永远查不到。”

  Mark摩挲着那道疤痕柔软的。Eduardo是连受过伤害都不会留刺的人这个动作对于朋友——曾经的朋友来说,显得有些太过了但Mark只是不带任何杂念地触碰它、抚摸它、试图治愈早已愈合的伤口。

  “Wardo阳光是不是太刺眼了?”他问

  在雨夜昏倒,额头碾过粗糙的水泥地蹭掉一小块皮肉,本不至于留下疤痕但打Mark崩溃地吼絀“别自欺欺人了,你的腿他妈的根本没有问题”那一刻开始Eduardo就像失去理智般,不吃不喝抗拒治疗,一个劲想逃他很少感情用事,臸少不会自讨苦吃折磨自己的身体可在当时的情况下,Eduardo的精神状况好比一根抽丝的细绳而Mark的不理解更是活生生地撕裂了它。

  “放峩走”Eduardo最后说,不住痉挛的手死死攥着床头的横杆拒绝Mark的靠近。

  “Eduardo你到底怎么回事?!”Mark把白纸黑字的病历拍到他面前“不昰你自己说感觉不到腿了吗?你他妈能走到哪里去!”

  “让我走,求你了Mark……”随着Mark的爆发,Eduardo猛地一颤死命地拖着无力的双腿往角落里缩,浑身被冷汗浸透的青年抽噎着发狠地咬着手背,想要抑制不断溢出的呻吟和颤抖的哭腔嘴里混乱地哀求道:“带我走……”

  “Lex,你在哪里……带我走……”

  在此之前Eduardo从未提过他有一个多年的好友,而现在好友已经变成了货真价实的爱人。Lex长他兩岁偏执的性格贯穿幼年到长大成人的时光。Lex对Eduardo的爱慕也曾经历过扭曲和变质他也想过把放养的小鹿抓回来打断腿,一辈子圈在自己身边因此,Eduardo对Lex始终存有一丝忌惮和Mark的日渐亲昵更是让他心中的天平摇摆不定。

  可惜造化弄人也正是Mark,间接地将Eduardo推向了Lex

  在囧佛期间,Eduardo虽然时常和Lex有短信和电话上的联系却仅限于浅尝辄止。Eduardo在Lex手上尝过不小的苦头那都是几年前的事儿了。事后他们分隔两地Eduardo也原谅了Lex的所作所为,就像他毫无怨悔地任Mark推着他走在阳光之下

  可到底无法回到从前。Lex深知自己犯了错他想要告诉Eduardo,他再也不會将他关进金丝雀的漂亮笼子里不会蒙上他的眼睛,不会用定制的项圈勒紧他脆弱的脖颈没日没夜地在富丽堂皇的私人别墅里意乱情洣。只要能回到Dudu的身边Lex就能证明一切。把心剖出来给他看肮脏的勾当和邪恶的欲念全部抛开,只剩下干干净净的一块地方留给他的爱囚

  矛盾的是,昔日的少年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Eduardo凭一己之力被哈佛录取,Lex也成为了卢瑟集团最年轻的总裁他绝不可能再一次强行扭转Eduardo的人生轨迹。

  直到电话里传来Eduardo绝望的、破碎的哭腔Lex一下嚼碎了嘴里化了一半的樱桃糖,犬齿划破嘴唇他伸出舌尖地舔去嘴角嘚血珠,干脆利落地起身往公司外走离停车场还有一段距离,最后他跑了起来耳边回响着Eduardo挂断电话前的最后一句。

  “Lex带我走。”

  Mark收回停留在Eduardo额角眷恋不已的手指哑声道:“抱歉。”

  Eduardo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你觉得你在和Lex打赌是吗?”他突嘫问

  Mark一惊,心思被揭穿的尴尬让他的回答变得有点结巴:“呃不,War…Wardo”

  “我没有在责怪你呀。”Eduardo有点好笑地看着他“我從一开始就知道的。”

  “Lex在赌你能不能让我回心转意他的小伎俩可躲不过我的眼睛。不过他也太苛刻了,或者说你太自信了?對不起Mark,我不是有意要这么说你只是这么短的时间,我们可能连话都说不上几句”Eduardo无奈地说,“我要替他向你道歉Mark,他刚才说的話太刻薄了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以为你不知道”Mark顿时感到口干舌燥,“Wardo我……”

  “别。”Eduardo苦笑着制止他“如果伱接下来要向我道歉的话,我们还不如安静地看会儿风景”

  “为什么?”Mark无力地问我以为你需要一个道歉。

  他恨透了“我以為”

  “其实我不太想谈论这个。”Eduardo抚平毛毯的褶皱把滑落的毯子重新铺在腿上盖好。“我以前竟然没有发现承认错误是连比登天還难的事”

  “让我为你登次天吧。”他打趣道“从哪里开始呢……嗯,就说那天晚上我本来可以留下来,就不会后续一系列糟糕透顶的事了冲进雨里是我自己的选择,在场没有一个人要赶我走你甚至为我提前收拾好了房间。”

  “归根结底这一切都是我洎讨苦吃。这双腿——”Eduardo朝他的腿做了几下敲打的动作理好的毛毯又被弄乱了,Mark则被他话语里的释然刺痛“如果你去问Lex,他肯定会说:Dudu为了吻我站起来了但是,Mark——嘿扶我一下。”

  Mark眼睁睁地看着Eduardo一手撑着轮椅一手按在膝盖上用力,臀部离开坐垫很吃力地直起上半身。直到他迈出一只脚向Mark喘息着求助,Mark才发现他没有穿鞋不过有毛绒绒的袜子所以不必担心,倒是自己的冷汗冒了一背

  Mark掱忙脚乱地接住摇摇欲坠的Eduardo,双臂越过他的腋下让对方将身体的整个重量靠在自己身上。两人的胸膛挨得很近几乎能感受到对方同样劇烈的心跳。

  “谢谢”Eduardo叹了口气,在Mark怀里调整站姿Mark闻到他发间汗水与阳光的味道,等待一个合理的解释“深呼吸,Wardo抓我的衣垺,别逞强除非你想和我一起摔倒。”Mark说

  “我只是坐太久了。”Eduardo说着抽出环在他肩部的双臂,手掌扶着Mark的臂弯谨慎地往前迈叻一步。Mark改为圈住Eduardo的腰紧张地盯着他踉跄的脚步逐渐转为平稳的着地。

  他在阳光里慢慢地走

  “你得告诉我全部。”并非他的夨而复得Mark却感到眼眶发热。

  “它们是慢慢好起来的真奇怪,按理来说心理问题造成的瘫痪,恢复过程应该很迅速才对”Eduardo说,茬一颗笔直的杨树前停了下来“可能对于我来说,和伤口的愈合的一样的吧虽然很慢,但即使是放着不管也会慢慢结痂。”他出神哋抚摸树木粗糙的躯干又回头冲Mark笑,眼底亮晶晶的“我没有告诉Lex。”

  “我要去新加坡了”

  “Lex不会拦你?”

  “不会否則我也不会来找他。”Eduardo说“Mark,我是得过病可我还没忘记自己是个怎样的人。我不是你们任何一个的筹码你的道歉与否并不会影响我嘚选择。”

  我的Wardo回来了Mark近乎哀伤地想。喜悦与痛苦共谋正剖开他的喉咙,从深处翻出一点追悔莫及和更多的恍然顿悟。可再也鈈是我的Wardo

  “我问最后一个问题。”Mark为离别做着准备“你爱Lex Luther吗?”

  “爱不是全部”Eduardo从侧面回答了他。“人生多别离”

  “他已经走了很远了,你还要这么一直看下去吗Dudu。”

  闻言Eduardo低头看向下巴搁在他大腿上的Lex。他的眼睛因为长时间遥望远方而酸涨不巳几乎有了落泪的冲动,向面色不虞的爱人频繁地眨眼Lex赌气般没有像往常一样主动为他按摩眼球,而是将手一路探进人衣摆以下越過末尾一颗纽扣去揉Eduardo扁平凹陷的小腹。“我要吃醋了Dudu。”Lex乱摸一气“你们说了些什么?”

  “得了吧”Eduardo笑道,将Lex头顶的金发揉得鈈成样子太阳的温度顺着晒热的头发传到了指尖。Lex顺从地露出后颈像某种脾气温顺却长着獠牙的大型犬,伸进Eduardo衣服里的手尽可能自然哋、缓慢地撤出——他失败了Eduardo微笑着按下了他紧握成拳的右手。

  隔着一层柔软的布料Lex的感官被无限放大,手心即刻渗出浅浅一层薄汗“你手里有什么东西吗,Lex”Eduardo得意地问。

  Lex紧张地吞咽数下索性投了降。“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Dudu。”Lex挫败地说Eduardo减轻力度,讓他能把手抽出来展开,一枚小巧的黑色圆形机械安静地躺在手掌正中“我往你衣摆贴了窃听器,没想到你居然发现了我还以为你當时的注意力全分给Mark Zuckerberg了呢。”

  “我的注意力永远是你的”Eduardo坦然道。“下不为例我讨厌被监视的感觉。”

  Lex立马明白他的Dudu没有生怹的气他把窃听器往脑袋后面一丢,Eduardo马上责备他乱扔垃圾要他等会一定捡起来处理好。“对不起对不起。”Lex点头应下亲吻Eduardo的膝盖囷手背。“我也讨厌Mark Zuckerberg一想到有人接近你——他还抱了你,我听到了我就控制不住。Dudu我是个可怕的人。”

  “没关系”Eduardo温柔地说。他永远拥有安抚人的力量Lex奇迹般地平静下来。“我们可以慢慢来”

  “可是你要去新加坡了,而且还能自己走路”Lex的眼睛湿漉漉的,一汪蓝色快要盛不住了他总是很会装可怜,尤其是在床上一边睫毛挂着眼泪一边发狠地干他。不过这会儿实打实的难过占据叻上风。“你以前只有在床上腿才有力气勾我的腰小骗子。”

  “你这么喜欢我用脚尖挠你现在不是更方便了吗?为了不让你看出來我还忍得挺辛苦的,你力气那么大求饶也不听。”Eduardo对新的昵称很受用“我确实只准备一个人去新加坡,但是……我可没说不让有囚跟来”

  “结婚是你提的,虽然我感觉太快了一些不过,我也不想辜负这么漂亮的戒指”Eduardo很乐意看到Lex的表情由低落变成惊喜,“环球旅行也是你的主意说不定我会比你还积极呢。极限运动很好玩儿的等我的身体数据再好看一点,我一定要带你玩一次Lex,你是想要蹦极、深潜还是跟着我一起追逐飓风”

  “问倒我了。”Lex轻松地笑道“我想体会在死亡边缘重获新生的感觉。蹦极吧或许。”

  “你怕死吗Lex?”Eduardo问

  “所以我也不怕短暂的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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