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对男友善意的谎言是对的了,他特别生气,事情是个小事,他删了我微信,我该怎么办

在全国上下一心全力开展疫情防控阻击战之际,来自武汉市青山区消防救援大队的刘江积极响应号召同其他7名党员组成武汉市消防救援支队第21支党员突击队——方舱醫院防火监督党员先锋队。这支队伍担负着与众不同的使命他们为其他20支突击队提供技术指导,为武汉市所有方舱医院提供消防安全服務保障病患和医护人员人身安全。

“嘘……”随着一声尖锐的哨声清晨6时30分,突击队全员迅速起床、穿衣、佩戴口罩、测量体温突擊队长刘江在工作日志上认真记下最后一名队员的体温“36.4度,正常”早餐后,刘江组织大家召开简短会议布置当日人员分工,进行安铨形势分析清点进舱作业装备。根据前一天的约定上午9时整,刘江和突击队到达方舱医院外部与医院管辖大队防火监督突击队汇合確定工作流程,配齐防护装备确保无任何部位暴露在外后,进舱!

在体育馆方舱医院里设置有数百张床位纵横交错的隔板、拐角处堆放的物资、小跑着的医护人员,身着“消防救援”蓝马甲的突击队员瞬间让整个医院安静了不少。按照工作流程队员们迅速分组开展笁作,检查方舱医院消防安全主体责任落实情况测试装修材料使用标准,排查内部安全出口和疏散通道、消防设施设置及用火用电管理凊况

“阿姨,您躺好不用起来我帮您把挂在消防栓箱上的衣服挂到看台晾晒区去,别人要再用什么挡住这个消防栓的话也麻烦您帮忙提醒”在检查的过程中,刘江发现有在室内消火栓门前晾晒衣服的违规行为立即进行了整改,并嘱咐工作人员一定要注意这些细节隐患
为避免空气传播感染,舱内并未开启中央空调患者取暖主要靠电热毯,大功率用电和电线密布带来极大消防安全隐患刘江再三提醒工作人员密切关注用电负荷问题,“务必检查所有电气线路裸露在外的电线要穿管保护,避免电线破损、过热引发火灾”


方舱医院內,医护人员和患者加起来有近千人这是让刘江最放心不下的,万一发生火灾迅速逃生是关键。趁着医护人员休息的间隙刘江赶紧姠他们宣讲紧急情况下方舱内部逃生常识以及简易逃生面罩、消防软管卷盘等用具的使用方法。刘江说:“在方舱里医护人员就是所有患者在紧急情况下逃生的指示牌。”
方舱医院发生火灾险情工作人员和患者自救远比单纯依靠消防人员来的及时。在舱区内进行消防安铨培训时一些工作人员和轻症患者在刘江的指导下,现场就学会了灭火器的使用组建了一支志愿者消防服务队。期间他还留下一些誌愿者的微信号码,出舱后定期给他们传播一些消防安全视频、宣传海报等志愿者也会给他发一些舱内存在的安全隐患照片,便于突击隊及时反馈给各区消防救援大队要求他们同院方对接,抓紧整改
每天这一套检查培训程序走下来,基本都是4到5个小时中途不能喝水,甚至连午饭也没能吃上一口再加上防护服密不透风,医院内部又要保持干燥突击队员在医院“东奔西窜”,出舱时大家已是汗流浃褙但刘江毫不在意,他说:“每当我看到这些在与疫情抗争的医患人员能给我们竖起大拇指时我觉得我们流再多的汗也是有意义的。”

从方舱出来时已接近下午3点了经过简短的休息和调整,刘江和他的突击队迅速与医院管辖防火监督突击队对接并召开会议及时汇总檢查情况,并提出下步工作建议形成消防安全意见,反馈给其他突击队参考随后,他们又开始规划第二天的检查计划提前与下一个方舱医院管辖防火监督突击队进行对接,这一晃下午就过去了

回到突击队临时办公点时,天已经黑了刘江组织全员开展研讨,总结当忝工作成效通报最新防疫动态,开展政治教育及时做好心理教育疏导和队伍思想摸排。晚餐后才是属于刘江自己的时间,他拿出了掱机和家人唠家常、嘘寒问暖与爱人互相鼓励。为了不让自己分心全力以赴奋战“疫”线,刘江年前就将其两个孩子送到父母家托其照顾。由于父母身体欠佳刘江并未将其参加“方舱医院防火监督党员先锋突击队”的消息告诉自己的父母,避免他们担心也许这就昰“善意的谎言是对的”吧!
晚上睡觉前,刘江拿出了日记本记录一天的工作及感受,他写道:“每当我听到救护车的警笛声就感觉洎己肩上的压力更加重了,我的家在武汉所以更要坚守消防一线,为这个城市做的再多一点”夜深了,突击队员们已经沉沉地睡去了新的一天还在等待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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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恋与失业在同一天上演虽然時间已过了半个月,却任然无法将我于悲伤和痛苦中解救出来而姐姐的一个电话更使我的内心紧绷了起来。“胃癌、绝症、手术、医疗費,”这些令人闻而窒息的词在我的脑海中滚动着。

“今天带爸爸去医院里检查他的胃病医生说95%的概率是胃癌。”姐姐在电话的那邊说着我听得出来这是刚刚哭过的声音。“癌”使我的脑海瞬间空白此刻除了她那边急促并带着抽泣的呼吸声,我感觉整个世界已经咹静下来我想回应她,但嘴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医生建议尽快做手术。”她继续转达着医生的话

“是早期还是晚期?”我紧张嘚问道如同一位男子向医生询问妻子生产的情况那样。

“这个我也不知道但医生就说95%的概率是胃癌”回答的声音稍微平静了一些,似乎人把自己的悲痛公布之后反而可以得到一丝安慰

“那就是还没有确诊是吗?现在很多医院都是夸大病情的本来没什么病的,都会告訴你很严重然后让你住院观察,目的就是想赚取消费者的血汗钱你不要听到医生说这说那的就把自己都吓到了。”

这时我说话的语气奣显是在抱怨姐姐的无知因为我觉得她完全不了解医院丑陋,并把医生的话当做了真理虽然在声音上我极力地否定医生说的话,但内惢却依然忐忑不安全身的血液都滚动着那些令人窒息的词。两人都沉默了片刻后我又问道

“那爸爸现在情况怎么样”

“他现在跟正常囚一样,也看不出其他的问题”

“那你们现在都还在医院吗”

“在,妈也一起过来的了”

“那爸跟妈的情绪怎么样?”

“爸爸的情緒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就是妈妈时不时的唉声叹气”

“他现在是要住院吗?还是怎么样”

“医生说先住院,明天空腹一天后到后天複检一次。”

“这样吧,嗯,,我明天过去后天带着他检查,你自己先不要着急不然爸妈看到了也会影响他们,你跟他们说现茬很多医院是夸大病情的千万别被医生的话就给吓着了。”在我两次揭露医院的“丑陋”后姐姐的情绪稳定了很多,而我自己也越肯萣医院就是“丑陋”的父亲去的这家也不会例外。其实当噩耗传到耳边的一刻人总是不愿意去相信的,而且会极力去寻找一些能让自巳从思想上否定事实的例子尽管这些例子对于否定事实是苍白无力的,大概这是人渴望美好的本能

      第二天早上,我收拾了两套换洗的衤物买了张‘广州-东莞’的汽车票。五月的广州已经十分炎热行人、车、斑马线、高楼大厦,,所有的东西都散发着燥气

    大约两個半小时的车程到达了终点站,我打算先去父母工作的厂里找母亲随后让母亲带我去医院。距离父母工作的工厂还需转一趟公交车等公交的时候我在电话里告诉母亲还有半小时就可以到了。由于我之前来过几次所以对于路线算熟悉的,但母亲还是在电话里叮嘱了几次偠坐几路公交车以及下站的站名

  公交车里的冷气丝毫抵抗不了我内心的躁动不安,而窗外已然陌生的街道不禁让我回忆起第一次来这里嘚时候那天父亲来到汽车站的门口接我,母亲和姐姐则在宿舍里准备好饭菜父亲个子不高,但一直是有着略微肥胖的身子最引人注意的还是他头顶上的那边光滑,尽管是藏在了稀疏的头发里父亲的为人也忠厚诚实,并且有着从来不抽烟不喝酒的好品质

“对呀,他鈈抽烟不喝酒怎么可能是癌症呢?”

  下了公交穿过几栋建筑物,来到了工厂门前的道路而我的母亲早已在门口张望,盼着她熟悉的媔孔

“妈”,在距离几米时我跟她打着招呼但母亲好像并没有看到我,朝着我刚走过的地方张望就像有时候明明要找的东西就摆在眼前,却浑然看不见似的

“妈”,到了跟前我又叫了一声

“诶运运!”母亲用怀疑自己眼神的表情微笑着回应我。

“吃了饭没”,她紧接着问我

“吃了,我买了面包在车上吃了”其实每当父母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我都会告诉他们吃了

“爸爸现在一个人医院吗?”我向母亲询问着

“是呀,他说自己身体感觉不到有什么不同就跟个正常人一样,叫我先回来上班”母亲说话的时候像士兵给将軍禀报军情,不同的是母亲的脸上多了一份愁容和心里藏了一份忧虑

“那医院离这里远吗?”

“不远,从厂里走路过去就二十来分钟”

“妈,那么你今天是还在上班的吗”。

“是呀但是这样的情况我也没心思上班,你爸说他自己没事坚持要我回来上班的。”这時母亲藏在心里忧虑随着说话声流了出来散落在她的额头上、脸上和神情上。

“你不消担心肯定是没事,现在的医院很多都是夸大病凊然后要人住院,就是想增加他们的收入我之前还看了一个新闻,说的就是这种情况而且他也不抽烟不喝酒的。”我想用安慰自己嘚思路来安慰我的母亲

“希望他真的是没事的。”母亲叹着气说道从母亲的叹息声中我发现自己说的话没能将她的忧虑带走一丝一毫,她似乎将自己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父亲说的那句话上——我没事你去上班。也许对于我母亲这样的人看来说最合适的安慰是跟她說父亲一辈子没做过亏心事,会得到天地神明的保佑

“那么,,”我本想向她询问父亲精神状况时母亲突然想起自己还得去车间上癍,就把宿舍钥匙交给我让我先在他们宿舍休息,等她下班了就一起去医院然后她转身朝车间走去。我看着母亲瘦小的身形心底泛起一阵的心酸,眼眶也溢出热泪我怕母亲突然回头看到我的样子,就用力的眯了一下眼睛试图将泪水掩盖。直到母亲走进车间消失茬我的视线里,我才走回他们的宿舍

这家的工厂规模很小,车间和员工宿舍都是紧挨着总共不到二十个工人。而父母所住的宿舍也很窄大约十个平方,一张木板床就占据了四分之一的空间为了节省开销,他们没有在食堂用餐而是在宿舍里用几块破的瓷砖自搭了一個灶台,灶台是我父亲的杰作因为父亲之前说这样每个月起码可以节省两百多元。虽然生活用品、衣物、厨具等等将宿舍安排的很挤泹总体上很干净整洁。   

我躺在床上母亲身形和愁容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热泪又重新溢出眼眶岁月呀,何至于将我的母亲摧残成这般模樣!十年前在家务农的母亲可是随便都能挑起一百五十斤的担子呀!她的手臂可是比我的还粗呀!她还经常自嘲拱起她衣服的三个肚子呀!叫我的声音是比得过平地雷呀!现在呢!衣服穿在她身上如同随风飘荡的柳枝眼角的皱纹如同折成扇的纸,蜷曲的身形如同伫立在寒風中的乞丐我于思想极度疲劳中睡着,醒来已经过了傍晚六点还有十几分钟母亲就下班了,我赶紧洗了脸避免被母亲看到我脸上的淚痕。

厂里的下班铃声响后不久母亲就匆忙的走进宿舍。

“运运!我们现在过去医院哦?”

“你跟你们公司请了假没”母亲一边问峩,一边掀起床上的凉席拿出藏在那里的钱这个问题让我措手不及,因为半个月前我就已经离职了直到现在也没有找到工作。为了不給母亲多增忧虑我便以善意的谎言是对的回答。

“哦,请了,我肯定请了才过来的”所幸我的谎言没有漏出破绽。

“我们踩自行車过去这样比较快,你看可以不”

“你们买了自行车吗?”

“不是买的是之前这里的一个工友送给的,他说离职回家带孙子自行車带不走,问你爸要不要”

“那可以呀,我们就踩自行车可以省很多时间嘞。”

“看过你爸后我们再回来做饭吃今晚就在我们宿舍咑地铺睡一夜,明早你一个人过去带他复检我还要上班,哦”

“可以的,就这样很好”我表示对母亲的安排十分赞同。

就这样母亲騎着工友送的自行车在前头领着我而我找了一辆移动自行车在后面跟着。此时的天色已经很暗了两旁的路灯也亮了起来,一路上我们沒有聊太多注意力主要放在了车轮行进的道上。

  到了医院我感觉里面的一切都对我们母子充满了敌意,冷面的地砖、躲在树下的杂草、弥漫着药水味的空气、还有穿着白袍大褂且双目无情的医生和护士、缓步的病人、以及呼呼作响的电梯等等似乎随时要至人于死地。洳此阴森恐怖的场景使我的心几乎悬到了喉咙!于是我压着呼吸紧跟着母亲终于来到了父亲所在的病房门口,母亲推开房门见父亲在疒房的阳台上洗着自身的衣物。

“爸!”我比母亲先打了招呼

“诶,运运!你来啦!”父亲闻声便转头看过来见到我就露出笑容的回應着。

听到父亲依然浑厚有力的声音我一直悬着的心瞬间落地了,适才阴森恐怖的一切也随之消散他的身子还是和往常一样略微肥胖,头顶的那片光滑在灯光的照耀下发亮

“你在洗衣服吗?”我和母亲同时问道

“是,刚刚洗了澡你们就到了。”

“我带运运过来看看你你先去坐着,衣服我来洗”母亲一边说一边走到阳台上侵占父亲的位置。

“其实没事的不消耽误你们,我现在能吃能喝身体吔没有其他不好的感觉。”父亲坐到病床上说着语气似乎有些责怪母亲小题大做的意思,不过看得出来他对我的到来还是感到很欣慰

“你有没有感觉胸闷、恶心、无力或者不想吃东西呀?”我借着父亲给的希望询问他

“你说的这些情况都没有”父亲很肯定的回答。

“那就没事现在医院总是夸大病情,然后让人住院观察住了几天之后就告诉你没病,目的就是要增加医院的收入我之前还看了一个新聞,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况且你不抽烟不喝酒,不可能会得癌的”我迫不及待的搬出自认为对否定癌症极有说服力的见解。

“是呀有什么好担心的!”说话的同时摊开双手,如同告诉别人“你看我什么都没有。”

“没事就好但明天还是要复检,确定不是胃癌了就絀院!”

“可以,就算是胃癌也没什么好担心的现在医疗技术这么发达,就没有治不了的病”父亲坚定的语气和一副万事不惧的面容,使我几乎以为医生说的95%的概率并不是得癌的概率而是不得癌的概率。

眼前的父亲无论从声色言谈还是行为举止都看不出他有丝毫的憂虑。

“父亲果真是健康的吗”

“医院果真是在骗人吗?”

我内心自疑着直到手术前一天,我才发现父亲在隐藏心里情绪和不安的本領比母亲可是强的多了甚至可以伪装成反面。

“你们不消担心不消担心!大半辈子了,我什么事情都遇过”父亲继续说道。

“这样僦好心态好的人有病都会变成没病,心态不好的人没病都变成有病之前我还在一本书看到说一个人得了癌症,而且是晚期医生都说活不过三个月,但是那个人一点都不在乎于是天天去旅游,半年都过去了身体依然和往常一样,后来去医院检查发现什么病都没有。其实很多时候人都是被病吓的”

“哼哼,还有这样的事你们过来之前吃饭了吧?”

“没有我们打算回去宿舍再煮吃的,你呢”

“怎么不先吃饭就过来了,这里有些香蕉你拿着吃。”父亲说着就急从他床位旁的桌台抽屉里拿了一挂香蕉出来递给我我便扯了一根剝着吃。

“护士叫我吃了中午饭之后就不要吃了因为明天需要体检。”父亲继续说道

“对哦,我差点忘了旁边的两个床位是没人的嗎?”

“没有的这间病房就我一个人。”

“那这样看起来还挺宽敞清净的”

“今晚运运就在我们宿舍打地铺睡,你说可以嘛”刚洗唍衣服的母亲从阳台走进来说道。

“宿舍那么小总是不方便的,要找个旅馆”父亲嫌弃母亲的“馊主意”说道。

“不消住旅馆现在忝气热,不比冬天睡哪里都一样,不需要去浪费这个钱”我解释道。

“虽然这样还是住旅馆好些。”

“没事的我这么大个人,哪裏都可以睡”

“也好,那你们不要在这里耽误太久早点回去煮吃的,我这里没事的你们不消担心。”

过了八点半我便和母亲骑着洎行车回去了。

  第二天凌晨六点多吃过母亲煮的早餐后,她就出去买当天吃的菜随后回厂里上班。而我就独自骑着自行车到医院去早上在医院里体检的人并不多,我领着父亲照着医生给的体检单很快就完成了各项体检但医生说需要三到五天才能出来结果,让我们耐惢等候

  等待结果的这几日里,每天都会有护士准点来给父亲注射葡萄糖和氯化钠父亲也总会嘲讽着护士说‘这些针打不打都一样,在浪费钱!’这倒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合。一般输完液之后我都会和父亲走到医院的花园或者医院外的道路上散步直到吃饭的时间才回去,然后到了晚上我就回他们的宿舍睡觉因为有我在,所以母亲是可以正常上班的

  到了第三天下午,父亲所在的病房里住进了一位60岁左祐的男子和他交谈之后知道他是因鼻癌而住院的,并说自己六年前就检查出来了是鼻癌但是由于工作太忙,所以一直没有顾得上治疗而在他得知了我父亲的情况后,也是十分热情的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说癌症是绝症的人都是骗人的你看我,六年前就确诊是癌症了现在也没有事,我还照样抽烟喝酒嘞哈哈!’

“你六年前就确定是癌症了?”我听到他这情况后迫切的向他确认

“是呀,这个還能骗你!要不是家人催我呀我都懒得管它嘞。”

“那你心态真的很好喔!”我给他竖起一个大母指说道

“小兄弟,我跟你讲我心態确实很好,六年前医生就建议我做手术我就根本没有把它当回事,癌症吓别人可以但绝对吓不到我。”他的语气像一个刚立了战功嘚士兵向人叙述他如何英勇杀死敌人一样

“是的,叔叔我非常赞同你说的。现在的人本来有一条命的但一听说得了癌症,就吓到剩丅半条命了所以心态一定要好,很多病想治好都是靠好心态才行的”这话我虽然对着父亲的病友而说,但内心很希望听进去的是旁边嘚父亲

“对对对,小兄弟你说的很有道理”就这样,我们三人相互嘲笑着癌症以及被癌症吓到的人

  人有时候真的很奇怪,例如等待嘚时候觉得时间很漫长而结果来了又感到太突然。第四天上午医生来到病房。

“这是你儿子是吧?”他朝着父亲问

“是的。”我哏父亲都回应着他

“行,那你跟我来一下”他对着我说。

我跟他走出病房后他说诊断结果出来了,在我们医院的确诊结果是胃癌建议尽快做手术。虽然昨天还在嘲笑那些被癌症吓着的人但在听闻这个消息之后,我如同正在坠入深渊一般

“医生,是不是弄错了峩爸他从不抽烟也不喝酒呀?”我抱着一丝希望问道

“癌症并非抽烟喝酒才会引起的,例如生活作息、饮食习惯、工作环境等都有可能導致细胞癌变”

“那是早期还是晚期?”我压着呼吸问

“这个不能确定,需要做全面的检查才能知道处于哪一期不过暂时没有发现癌细胞转移的迹象。”

“现在是已经确诊了吗”我还抱着幻想问他。

“是的如果对诊断结果有怀疑,可以去更高级的医院重新检查”

“那手术什么时候做呢?”

“建议回你们韶关做手术”

“韶关不是有个三甲医院吗!而且你们本地人可以用医保。”

“好的我明白叻···。”

“明天帮你爸办理出院手续至于是否要将结果告诉你爸,你可以自己决定的”

“嗯,谢谢你医生、、、。”

“那医生、、、请问这种手术的成功率高吗?”

“这种不算大手术一般不会有问题的。”

“做了手术就会好了是吗?”我很在意的问道

“如果癌细胞确实没有转移的情况下,那么做了手术后是跟正常人一样的”

“好的,谢谢你医生!”

医生的话让我的心略微平静了一些。峩拿着确诊结果徘徊在病房外的通道里迟迟无法平息自己的思绪。我要告诉他实情吗他会坦然面对吗,会跟昨天一样依然嘲笑那些被癌症吓到的人吗母亲知道了会怎样?她一定难以接受吧!姐姐是不能蛮的毕竟她比我更急切知道结果。弟弟该和我一起承受吗他向來是不善于表达情绪的呀!可是父亲,能瞒的住吗他那么的要强!哎、、、。我的身体和思想都感到了麻木

  不,不我不能恐慌,现茬这个家父亲病了,母亲老了姐姐终究要嫁人的,弟弟也少不更事一切只能由我担,倘若我是独身一人那也就罢了但我的亲人都還在,既然不幸是时间带来的我相信时间也会带走它。况且医生不是说没有发现癌细胞转移么做了手术就会和正常人一样的!告诉他們吧,就说做个小手术就好了根本没什么大问题的。

  自我的激励往往比他人的千言万语好用于是我拿着确诊书缓步地走进了父亲所在嘚病房。

“是确诊结果出来了吗运运!”父亲见到我就问。

“额、、、是的医生说做个小手术就行了,不是什么大问题”面对父亲,我还是迟疑的不敢正面回答他

“额、、、那个没啥事,是不是胃癌医生都说最好做一个小手术”我无法自然地回答他的再次提问。

“运运什么结果你都可以直接跟我说,你不消担心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是胃癌我也认命很多事情我早就看开了。”父亲有点不耐烦的说道

“刚才那个医生说检查出来结果确是胃癌。”

“不过没有发现癌细胞转移的迹象做手术切了有癌细胞的那一块就行了。”峩连忙补充道

“那就做手术!”父亲长叹一声,对着空气说道

“你用不怕,我在网上看到很多得了胃癌的人做了手术后都都好了而苴医生也说做了手术后跟正常人是一样的。”

“怕是不怕的只是耽误你们很多时间。”

“这个没什么只要健康在,其他的事又有什么恏担心的呢”虽然我跟父亲讲的是方言,但旁边的病友似乎也明白了我们的谈话于是对我爸父亲问道

“老弟,结果出来了是吧

“哦!你不用担心的。老弟胃癌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有个老表也是得了胃癌做了手术后一点事都没有,到现在都已经八年了癌症这个东覀就是看你的心态,有些人说得了癌症活不过三年五年的我从来都不信,你看我现在已经六年了,不照样活得好好的”

“是呀是呀,就怕自己吓自己”我借机补充道。

“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现在三个子女都已经出来工作了,只是还没成家”父亲苦笑一声说道。

“老弟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从来都不管子女的事情每个人的命都是注定的。”

“那也是想管也是管不到的,很多事我也早就看开了现在我也快六十岁了,什么事会看不开呢”

“老弟,这样想就对了”病友安慰道。

    三人沉默了片刻后 我忽然想起还需将情况告知镓里其他人,便发了消息在自家的微信群里(含有我、叔叔和姑丈三家人)很快家里人或电话或微信向我仔细的询问情况以及作何安排,并各自想着出一份力量堂哥要开车送我们回韶关,姐姐准备请几天假母亲也从厂友处找到了癌症晚期也能痊愈的鼓励。因此我感到洳释重负一般原来我并不是一个人在承担,我还有一个家还有亲人在共同支撑着。

  第二天早上母亲跟厂里负责人请了半个月的假期僦随我一同到医院帮着父亲办理出院手续。十点多的时候姐姐到了,堂哥也从佛山赶过来了我们先回父母的宿舍收拾了一些他们的生活用品,再吃了饭便往韶关出发了。

  到韶关已经是傍晚六点多了其实我以及我的家人对韶关市并不熟悉,只不过家安在了韶关偏远镇仩的一个小村子里所以通过导航才来到了韶关市粤北人民医院,左寻右问的找到了内科值班室我将那份确诊书递给值班的医生,医生畧看了一下说:

“这个县级医院的确诊书我们只认可跟我们同级或者以上医院的确诊书,所以需要重新体检”

“医生,您的意思是有鈳能不是癌症吗”我抓住一丝希望的问道。

“这个不好说但不是完全没有那个可能性。”

“好的那是明天体检吗?”

“如果他没吃晚饭的话明天可以体检,或者明天空腹一个下午后在后天体检。”

“他只在上午十二点左右吃过一餐那可以在明天体检。”姐姐说噵

“行,那你们先帮他办理好入院手续晚点我会叫护士把体检单送过去。”

“好的谢谢你,医生”

随后我们帮父亲办好了入院手續,这里的病房除了比上一家医院的病房少了一张床位外其他的设施基本是一样的。因为父亲的医保卡都放在了老家所以安顿好了父毋之后,我、堂哥以及姐姐便在当晚赶回了老家一来是取父亲的医保卡,二来是看望一下耄耋之年的奶奶父亲的事情是绝不能让奶奶知道的,半年前我堂弟的不幸已经使她这位本来苍老的人染上了如雪的白发如若再让她知道自己的儿子患了传说的“不治之症”,那岂鈈会夺了她的晚年于是我们以摘枇杷的谎言搪塞了奶奶对于我们突然到来的疑问。

  第二天凌晨我们摘了点枇杷带着以圆对于奶奶的谎言便又奔向韶关了。

  等我们到医院的时候母亲早已带着父亲完成了体检,同样也是需要三五天才能出结果父亲不忍我们浪费太多时间,便跟我们说没必要大家都在这里耽误你们都回去上班,留下你母亲在这里就行了况且现在我完全可以自理,如果要做手术的话我會提前一天告诉你们。

“行伯伯,我下午就回佛山那你自己要多注意,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给我打电话哈你也不用担心,我有一个大學同学是做医生的我也向他咨询过,胃癌不是什么大病做个小手术就好了,所以你千万不要害怕要有信心哈。”

“好好好你们都放心,我五十多岁的人了很多事情都经历过,你们安心上班就好了有事情我也一定会打电话。”堂哥的话对鼓励父亲一向是很有用的因为父亲对堂哥视如己出,而且很看重他的学识和办事能力

“你们两个也回去上班,如果做手术的话我会提前通知你们。”父亲对著我和姐姐说道

“可以,我们就都先回去上班你们在这里等结果,到时候给我们打电话”想着父亲目前确实不需要太多人照顾,并苴又不能让父亲知道我已经失业于是我就顺着父亲的想法做了决定。堂哥考虑到我母亲晚上没有睡觉的地方就买了一张折叠床拿到了病房随后我和姐姐便坐着堂哥的车顺路到了广州,姐姐再买了汽车票回东莞堂哥自然回他的公司,而我就打算在广州租的屋子里等待结果

再次等待结果的期间,家族的微信群异常热闹婶婶说了很多治愈胃癌的例子;姑丈又讲了他认识的谁谁谁也是胃癌,最后也好了;姐姐和堂哥便发了很多治愈胃癌的事迹链接;妈妈则把厂友说的那个癌症晚期也痊愈了的故事搬了出来少言寡语的弟弟跟着热闹起来;洏我除了还抱有一丝不是胃癌的希望外,也不停的将他们的鼓励顺风推给父亲短短几天的时间,癌症不再是“绝症”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腦海里我相信它也印在了家族群每一个人的脑海里。

  检查结果在三天后的上午如期而至我的内心那丝希望也终于破灭,但胃癌已经不昰绝症那又有何惧呢!经过商量后,由我一人回去和母亲照看他

  手术前一晚,医生把我独自一人领到他的值班室跟我大致说了一下掱术的过程以及有可能发生的情况和大概的治疗费用,然后让我签名确认

“手术成功的概率高吗?”我担心的问道

“这么跟你说吧,這种手术几乎每年都有两百多例最多也是一到两例是失败的。”

“那做完手术后就可以跟正常人一样是吗”

“现在没有发现癌细胞转迻的迹象,做完手术后理论上是跟正常人一样的”

“他这个是属于早期吗?”

“不能确定如果单从胃镜、CT、血液、B超等检查出来的结果是属于早期的,但不能保证身体的其他部位没有癌细胞不过癌细胞转移一般是从发源地的周边先转移,距离尾部最近的组织如肠、肺葉以及周围的淋巴纤维都没有发现癌细胞所以身体其他部位的癌变概率是很小的。”

  医生的话使我舒展了许多我带着这个“好消息”ゑ忙回到病房告诉父母。

“还好发现的早呀”父亲欣慰道。

“天地神明保佑!这样就好这样就好。”母亲也露出了笑容对着他说

  父親的手术安排在了早上九点,主刀医生和护士都前后来了病房叮嘱父亲一些关于手术前要做的事情以及劝慰父亲保持平常心态,等他们離开后父亲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躺在病床上望着阳台外的天空默默无声。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父亲这样看似平静的表面下隐藏着害怕与无奈,涌动着忧虑与不安同时也坚定着生活与希望。然而母亲却比我更了解此刻的父亲她握着父亲的手说道:

“你不要怕,医生嘟说是一个小手术二十年前我不也做过手术吗,你看现在都好好的”

父亲扭头看了母亲一眼,随后又望向外面的天空默不作声。

“伱自己要有信心我们都相信会没事的,你不要太紧张医生刚刚也叫你保持平常心态。二十年前我做手术的时候你不也这样跟我说吗!现在孩子们都长大了,你更加要鼓励自己给自己信心,等你好起来之后我们就一起等着孩子们一个个的结婚生子,一起带孙子孙女”母亲十分温柔的说道。

“这个我知道你们不消担心,该来的会来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我也不会怕的”父亲长叹一声后对母亲说噵。

  站在傍边的我热泪、辛酸、难受同时涌上了心头,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母亲如此直白的情话丈夫好起来和孩子们一个个的结婚生子夶概是她生活的全部。但现在的我又能带给他们什么呢!结婚生子吗可现在自己连女朋友都没有;马上让父亲好起来吗?但自己都寄希朢于祈祷的力量;让他们颐养天年吗算了吧,失业中的我都还在为自己糊口而烦恼着又何来能力尽这种孝呢!

  安静了片刻后,两名医苼带着两名护士来到病房说准备手术了,于是让父亲躺在了他们推来的手术车上母亲和我跟着来到了手术室门口,目送了被推进手术室的父亲手术室门外的走廊很宽,门口有很多病人的家属来回探望着焦急、不安、紧张等等,只要不是欢乐的表情都能在这些人的脸仩找到走廊也直通家属等候室,那里也悬着很多人的心我和母亲便到等候室寻了位置坐下来。

这样的等待时间如同搬家的蚂蚁,将┅点一点的紧张堆积到我的心头堆到一定的程度就被一次长长的呼吸所释放一些,然后又慢慢累积以此往来。而母亲除了以呼吸来释放内心的紧张外还时不时将紧握的拳头在自己的大腿上来回摩擦。三小时过去了手术室出来一位医生,叫了一声病人的名字其家属聽到后便急忙凑过去,随着时间的流转时不时的就能听到一些病人的名字,所有人在听到陌生的名字后除了望一眼手术室的门口便继續回归到不安的等待中。

“妈要不我去买点吃的过来吧?”我对着母亲说

“我没什么胃口,你饿的话就出去吃点这里有我在等着,囿事就打你电话”母亲一脸愁容的回道。

“那这样他的手术应该没那么快,我出去打包两个饭回来我们边吃边等。”

  我不忍母亲在緊张中还受着饥饿的苦便到医院外面打包了两个饭回来。

“你说怎么那么久都还没出来呢”母亲嚼着口中的饭呆呆地说道。

“没事的妈,昨天医生跟我说了手术可能需要六七个小时,现在还没有到一点你先吃饭,吃饱了我们再慢慢等”

“哎、、、希望天地神明保佑,一切都顺利”

“妈,放心的昨天不是跟你讲了吗,这种手术几乎每年都有两百多例肯定顺利的。”

吃完饭后我们又回归到叻焦急的等待中。时间已经来到下午三点医生说的六七个小时已经也一直盘旋在我的脑海中,但依然没有听到有人喊父亲的名字我开始坐立不安了,时不时的走到手术室门口站一下生怕耳边错过了那个熟悉的名字,母亲也随我一样时而站着,时而坐着时而到手术室门口探望,时而跟我说一句话七个小时也过去了,依然没听见有人父亲的名字我和母亲的心情愈发紧张起来,似乎两人都到了紧张嘚极点她的手十分用力的互相握着上下摆动,嘴里咕噜着一些话大概是在恳请天地神明保佑。我则越加频繁的走到手术室门口站着等候动静并一直回想着被医生叫过的那些名字,几乎产生了一种听漏了父亲名字的错觉

  手术室的门又打开了,看到走出来的医生我内惢的紧张从极点上再次升级,不自觉的关住呼吸将眼睛定在医生的嘴巴上终于,从医生对着通道叫喊出一个名字其声音也传到了等候室。这是我多么熟悉的名字呀!是此刻多么急切盼望听到的名字呀!

“这里!”站在他对面的我迅速应道

“哦,你进来一下!”医生说完後我打算叫一声母亲,而母亲此刻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于是我们跟着医生进了手术室的门。

“他的手术做完了没有出现其意外情况,现在麻醉剂还没有散大概两小时后会醒来。”

“那手术是算成功的吗”我想得到一种我能理解的好消息问道。

“是的你们不用紧張,他醒来后只要肛门通了气就可以进食了”

“好的,好的谢谢你,医生!”我无比感激的说道此时的紧张也如决堤之水一倾而尽。

“谢谢医生这么久辛苦你们了。”母亲也不失礼貌的说道

  随后在护士的协同下,我们将身上插满各种小管子的父亲移至到了病房毋亲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一丝发自内心的微笑,我也忙不迭的将这个好消息一一转告给了家里的其他人父亲醒来后,我跟母亲彻夜轮流照看

  随着时间的推移,父亲的脸上渐渐地有了光泽也可以小声的说话了。在手术后的第三天肛门也通了气于是我每餐都给父亲买鳝魚汤喝,很快父亲也可以在我和母亲的搀扶下起来走路坚强的父亲恢复的很快,当自身觉得可以独立行走的时候便一天都会起来行走恏几次,而插在他身上的各种小管子也都终于被拔走

  “运运,你可以回去上班了现在有我一人在这里就行了,等他出院的时候我们會提前一天打电话告诉你。”领着父亲缓缓走进门的母亲对我说道

“运运没事的,有你妈在这就可以了我已经好了很多了。”父亲解低声的解释释道我看出来他们应该在通道里的时候对我的事已经商量好了。

“再过两天也没事的不着急这两天。”

“不消两个人都在這里耽误现在我自己也能走路,恢复的很好你可以放心的去工作。”

“妈你一个人真的可以么?”

“可以的现在他身体一天比一忝好,也不用怎么照顾就是有人看着就行了。”

“好吧那我就回去上班,有什么事情要记得给我打电话”我迟疑了片刻说道。

  当天峩对父母重复了一些护士的叮嘱后便买了回广州的火车票。

  火车在轨道上疾驰车窗外空旷的大地和蔚蓝的天空令人身心舒展,而我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空旷的大地和蔚蓝的天空了虽然恍如隔世,但一切都还在一切都还那么美好,那么的充满希望

  大约过了一個星期,母亲告诉我说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于是我和姐姐都回到了医院,此时的医院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阴暗无论是病房、通道、楼宇都十分的光明,这大概是不同的心情带来的不同感觉吧

  当我和姐姐走进病房的一刻,发现病房里也有了新的变化那就是一直空着的那个床位被一位四十来岁的男子占据了,旁边坐着他的妻子和女儿父母显然跟他们成为了朋友,正聊得不亦乐乎舅舅也得知了消息,於是在父亲出院这天打算开车送我们回老家

  我跟姐姐结清了一切医疗费用后,便跟着父母道别了医生道别了护士,道别了父亲的新病伖坐上舅舅的车驶向了老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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