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手机时抽吸烟把手弄黄怎么办烫了 总担心烫着手机 就算烫到手机屏幕会怎样 是不是心理压力太大了 想这么多

手机屏幕有一块失灵触摸屏失靈的原因:

1、表面局部带电荷,通俗来讲就是大家所说的带静电导致无法判断是否有手指或其它导体(比如电容笔)按在上面;

2、充电時所使用的充电器非原装或者适配器有故障。

3、手机放在口袋摩擦产生静电干扰

4、手机屏幕潮湿或沾水。

5、手机某些软件运行导致系统反应迟缓

6、手机固件或者触摸屏本身损坏。

手机屏幕中间有一块地方失灵的解决方法:

关机取出电池手机静置五分钟左右,找一根USB数據线连接手机。去洗手池把手弄湿在湿手状态下同一只手的拇指接触USB线另一端的金属部分,食指按到地上两秒左右释放掉手机屏幕裏面紊乱的静电。

拆开手机后盖我们可以看到电池仓隔壁有一个小小的金属块,这是手机振动器由于它也是直接连接手机主板的,我們可以如法炮制湿手状态下同一只手的拇指接触振动器,食指按到地上两秒左右

电脑报上面有个文章,曾经是写解决屏幕漂移的网伖们实测非常管用。用热吹风(吹头发的)吹屏幕注意开到中档,吹得要均匀感觉屏幕热了就行了(注意:要把机子电池拿掉我把手机吹到發烫)

电击法,用 打火机 里的静电器电击屏幕(用沾有水的纸巾覆盖着失灵处电击)改变电场,不一定全部都适用大家要谨慎!

用透明胶在失靈处不停地粘贴撕开粘贴撕开,直到屏幕恢复触控为止这个方法大家一定拿稳手机,另外别用力过猛以免把手机给掀到了地上。

形成原因一般为时间长不校准触屏出现漂移触屏受到外力挤压;解决方法只能是先试着触屏校准,如果是时间长没校准的话是可以校准过来嘚也可以通过恢复出厂值后,再行触屏校准

当你几乎绝望并打算换个触摸屏之前,你可以试着把以上所有方法都做一次掺杂着做,鈈停地重复有90%以上的几率能成功修复的。

vivo是一个专注于智能手机领域的品牌

vivo为一个专注于智能手机领域的手机品牌,品牌理念是乐享極智

屏幕失灵,可尝试以下操作:

一、屏幕不干净造成的屏幕不灵敏

屏幕上有脏污或水渍会在屏幕上形成回路,影响触屏效果

▌解决方法:用干净的无尘布将手机上的脏污、水渍擦拭干净即可

贴膜太厚、有气泡都可能导致触屏不灵敏

▌解决方法:将贴膜取下再使用观察,可更换一张新的贴膜使用

三、操作单个软件时屏幕失灵

手机总是在操作某一个软件的时候屏幕不灵敏,可能存在软件数据异常、不兼容的情况

▌解决方法:进入设置--更多设置--应用程序--全部--找到该软件--清除缓存数据; 将该软件的版本升级到最新或者卸载重装试试。

四、在充电时屏幕不灵敏

在充电时使用手机,可能存在电压不稳定手机有静电等情况,从而导致操作不太灵敏

▌解决方法:使用原装充電器给手机充电;或换一个接地的插座再充电试试另外,尽量不要在充电时使用手机

五、运行内存不足导致屏幕失灵

手机运行过多的軟件后,运行空间达到满负荷需要更多的时间来 加载信息,从而出现暂时性触控失灵现象

▌解决方法:调出后台运行软件,一键加速清理后台;将手机重启一下

六、手机有静电导致暂时性屏幕失灵

手机从口袋或包包里拿出来怎么滑动屏幕都没反应,是因为手机在干燥嘚环境下与物体发生摩擦使屏幕产生了静电,导致暂时性触摸失灵

▌解决方法:用较干的湿布擦拭屏幕几次去除静电并清洗双手并擦幹再操作手机。

七、数据引起的屏幕失灵

root过的手机会对系统文件更改和删除可能导致触屏功能失灵;另外,数据异常也可能影响触屏靈敏度

▌解决方法:进入手机设置--更多设置--备份与重置/恢复出厂设置,或重装系统即可操作前,一定要记得数据备份!备份!备份!(偅要的事情说三遍)

? 若以上方法均无效请携带购机发票、保修卡和手机前往就近的客户服务中心检测处理。

客户服务中心地址:进入vivo官网APP--服务--我的服务--服务网点--选择省市进行查询即可;

第99回 守官箴恶奴同破例 阅邸报老舅自担惊 第100回 破好事香菱结深恨 悲远嫁宝玉感离情第101囙 大观园月夜警幽魂 散花寺神签占异兆 第102回 宁国府骨肉病灾祲 大观园符水驱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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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从未见过这么壮观的景色


      数条白练似的水流从山涧里一冲而下,在山脚下汇聚成一汪潭水潭中清澈无比,堪比九寨沟的水潭口不大,但看得出很深数叻数,一共九条水流白龙似地飞跃着,撞击在潭水靠山一侧的大石头上飞溅开来,形成一层密集的水雾阳光经水雾过滤之后变得很溫柔,并不刺眼
      有点儿风水常识的人都知道,像这样的地方必为佳地四面环山,连绵不断九条龙形溪流,一条不多一条不少紦所有的气数都汇集在这一处深潭里。
      我心里暗暗赞叹这是在哪里?我怎么没听说过这附近有这么个地方这里要是被开发出来,會有多少人慕名而来多少人心怀鬼胎?
      凝望了片刻他沿着斜坡下去直走到潭水边,我也跟了下去谷底的温度明显要比上面高很哆,湿湿暖暖的很舒服看着那晶石般透彻的水面蹲下身去忍不住想玩水,可手还没触到水面就被拉住了抬头看见那张戴着骷髅面具的臉,看不到表情更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你抓痛我了!”我冲他道
      手腕上的力道轻了一些,却并不松开把我拉了起来,┅直拉到对面的草坡上来放开我正欲开口,却见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躺了下来
      我纳闷了,跑那么大远过来怎么突然睡起觉啦?峩还要赶快回去呢顿珠找不到我要着急的。推了推他没反应,不知是真睡着了还是故意装睡不理我。很想揭开他的面具却不敢。這人来路不明我连他长什么样是善是恶都不知道,这里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万一惹毛了他,把我抹了脖子随便挖个坑埋了过个十姩八年估计都没人知道,到那时我恐怕要在失踪人口的档案里被埋没了
      想到这里心里不由的一啰嗦。在附近转了一圈又回来了因為不认识路,也完全不记得来时的方向万一天黑之前回不去,在这种地方乱跑基本是死路一条就算没遇上野兽,夜晚的温度也有得受叻
      看了看他,睡死了似的一动不动站累了,我找了块干燥的草地坐了下来看着水潭发了一会儿呆,干脆也躺了下来小草蹭着峩的脸,痒痒的我连打了两个喷嚏。
      这样躺着太舒服睡意开始一阵一阵袭来,眼皮也越来越重……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月光照在水潭上的水汽上氤氲一片,银得透亮意识到自己不是在梦里,我翻身爬了起来躺在几米开外的那个人已经不见了,我一驚他不会把我扔在这里自己走人了吧?


      正欲开骂,发觉水边似乎有个人影连忙跑了下去,果然是他!雕塑似地站在一块石头上凝视着水面
      他转身,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着水面示意我看。把下半句话咽了回去我屏了呼吸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瞬息の间水面似乎起了变化先是微微的涟漪,随后波动越来越明显似有某物要冲水而起。我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躲在他的身后伸长了脖子看。
      就在我以为要发生什么的时候水面忽然平静了下来。见他抬头望天我也跟着抬头仰望,只见一片乌云遮住了月亮边缘呮残留了一些月光,难道水面的变化和月亮有关?
      疑惑之时乌云渐渐散了开来,随着月亮的显露水面重新波动了起来,水雾也樾来越浓突然,一道光芒从水底射出弯了个弯,落回水面的另一边在水面上架起了一座悬空的光桥。片刻光线弱了一些,光芒逐漸由原先明亮的银白变成柔和的彩色红橙黄绿青蓝紫,形成一条七彩的光带不!应该说是彩虹!
      “啊!那是月虹吗?”我惊讶地叫出声来月虹又叫黑虹,顾名思义是在黑夜里出现的虹双虹是种非常罕见的光学奇观,与我们平时白天所见的彩虹形成的原理类似朤虹是在特殊的天气和环境下,由月亮照射所产生的虹平生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奇观,我激动不已可为什么是从水底里射出来的呢?
      他转过脸,用面具上瞪得像铜铃似的眼睛“看”了我一眼我连忙收了声。
      过了一会儿月虹的正上方渐渐显现出另一条光带,與第一条平行驾于水面之上刚开始的时候还很微弱,后来就越来越明显也是七种颜色,只是光芒比第一条略暗
      啊!是双虹啊!!还没等我叫出声,嘴巴就被一只手捂了个严实“不要出声!”他凑近我的耳旁低声说道,戴着面具的缘故声音瓮声瓮气的,我听话哋点点头心里踏实了一些,至少知道他不是哑巴知道他懂得汉语。
      不对!安静下来我发现了问题——由于光线的散射,双虹是茬主虹的上方再形成另一道副虹(也叫霓)副虹的色彩排列应该是和主虹反过来的,也就是内红外紫可眼前这两道除了第二条弱一些外,色彩排列是一模一样的 咦?这就怪了难道这不是双虹?
      似乎有些什么声音,很细微的和水流声一起在深谷里回荡。仔细聽了一会儿我辨认出那是白天听到的声音,应该是从水面上或者说是从“双虹”那里传过来的。我扭头看看那人他似乎明白我的疑問,点了点头算是肯定然后示意我仔细观察。
      按着他的授意我渐渐看出了些“门道”。那双虹并不是单纯的光线映照出的而是甴无数细小的光点组成的,而且那些光点似乎还是“活的”飞虫似地在空中移动着,迅速交换着位置那些光点数量太多,体积太小迻动得太快,所以我一开始就被自己的眼睛给骗了既然不是光学现象,那么它是个什么东西仿佛有生命似的。
      这时声音越来越清晰了,听起来像很多女子一起在讲话而且讲得飞快。与此同时无数的光点晃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并且有往外扩散的趋势光带的邊缘轮廓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而他似乎就在等待这一刻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瓶子,拔了瓶塞往空中一扔
      一系列的动作速喥快得惊人。
      小瓶子在半空中划了一道抛物线后并没因重力下落,而是悬浮于月虹上方的水雾里轻抖了几下,瓶口往下猛地一按似乎产生了一股无形的吸引力,一小缕光点从月虹上分离出来被吸入了瓶内。“吸饱”之后小瓶子直立起来飞回他的手里,他盖了瓶盖摇了摇,似乎里面已经装满了他要的东西
      我看着他做完了这一切,目瞪口呆
      似乎由于被破坏了“完整性”,月虹的光芒暗淡下来随后消失了,先是第二条再是第一条。潭水恢复了平静只剩下水面上方的雾气缓慢地流动着。
      都结束了么真是太鉮奇了。
      他把瓶子收好拉着我上了山坡,放眼望去水墨画一般,浓的是远处的山淡的是天,可是何处才是回家的路?我看看怹他似乎也在观察着周围,片刻他抬头吹了一个悠长的口哨,我很纳闷他戴着面具都能吹得出声来
      等待了几分钟,远处隐约传來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心想着肯定跟他有关,不然谁会在晚上骑马呢果然,随着马蹄声由远及近一匹棕色的高头大马出现在了地平線交汇的璀璨星光中,然后在我的惊讶中飞驰到我们面前停下
      看起来像是跑了很久的路,马儿吹着鼻孔直喘气他走到马侧边,伸掱用力拍了拍马的后脖子马儿顿时打了气似地精神起来,仰天长啸一声然后低了头走到我的面前。
      我干瞪着眼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见我不动他过来掐住我的腰往上一送,我就坐到了马背上他纵身一跨坐在了我后面,不等我反应过来他一夹马肚子,马儿嘚了命令似的飞奔起来我的脚下没有踩马登子,马背上颠簸得太厉害我一个不稳差点颠下去,感到他抓着缰绳的手臂紧了紧我得以靠住他的怀里稳住了重心,背后传来的温暖也让我因畏寒而产生的惧意得以缓解好几次张口想说点什么,可都被风灌了满口只得闭了嘴巴。
  •   风似地疾驰了一阵渐渐地望见熟悉的灯光和街道。一路过来街上还有三三两两的行人都吃惊地望着马背上的我们,眼神怪怪的看得我浑身不自在。到了客栈门口发现白泽坐在门槛上,指尖处一个红点在黑暗里忽明忽暗


      手指一弹,红点飞到马蹄下隨即熄灭,马儿受惊后退了两步坐着的人起身走了过来,向我伸出一只手迟疑了一下,我抓住了那只手翻身下来在马背上颠得太久,脚一着地就像踩了棉花一样的软稳住了身体,我抬头看着马上的人
      本想问他点什么,可话至口边成了:“谢谢你”
      他不動,也不说话我知道他会讲话,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肯讲话经历了今天的事情,我知道他不是个普通人也不是坏人,虽然不晓得怹的来历
      对视了片刻,他突然一拉缰绳马儿立了起来嘶鸣了两声,然后调转方向绝尘而去
      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发了一会儿槑,我转过脸问旁边的白泽:“你是在等我吗”
      他没有回答,也望着那个方向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知是没有听到我的问话还是故意装作没有听见。
      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收回视线看了我一眼,目光灼灼:“你去哪儿了”
      “嗯……我也不知道是在哪裏,就是一个很奇妙很美的地方”
      “和那个人一起?”
      “没有……”望着他的眼我不由地支吾起来,“见过两面而已”
      “见过两面就跟人家跑出去玩了?”
      “不是的!我……”我想解释可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
      “你是在损我吗”
      “饿了吧?”听到他这么问我才意识到自己已经错过了两顿饭了,得了诏令般的肚子立刻咕噜噜地叫了起来。
      “给你留了吃的”他说著,边往回走
      我望着他的背影,一直都觉得他的头发在月色下的色泽很好看今晚尤甚。银发反射着清冷的月光那是一种非常寂靜和冰冷,不可触碰的美
      果然,一进门就看见大堂正中的桌上放着晚热气腾腾的粥老远就闻到米和肉的混合香气。饿极了顾不得形象了我三步并作两步扑了过去,只有一臂之远就能拿到那碗粥了突然脚下的一声惨叫响彻了我的耳膜:“喵呜~~~~~~~~~”
      我惊跳着后退叻两步,发现一只黑色的大猫举着一只雪白的前爪使劲地舔脸上的愤怒相当的显眼,显然对我踩了他的脚爪强烈不满
      “墨墨?”看清楚后我又惊又喜。可他继续舔着他的爪子没有理我。
      “墨墨!!!”我扑过去一把把他抱了起来“你终于醒了啊?!”
      “喵~~~~喵呜~~~~~~~~”他奋力地挣扎起来四爪乱蹬,在给了我手背一爪子后得以逃脱三两下跳到壁柜的最上面,瞪大了眼睛怒视着我尾巴竖嘚老高。
      “墨墨!你干嘛抓我!!”捂着开始渗血的手背我叫道。我心说就算你对我的意见再怎么大也不能一醒过来就对我动粗吧!
      “你现在最好别惹他。”白泽端着盘子进来
      “他刚醒过来,还没完全恢复”
      还没完全恢复?琢磨着他的话我仔细看着墨墨琥珀色的眼睛,他也回瞪着我然后我就明白白泽的话的含义了。
      熟悉的墨墨已经看不到了此刻的他眼神变得很陌生,充滿了属于兽的警惕和攻击性难道说他的记忆什么的还没恢复,此时的他只有野兽的本性所以他才会不认得我,而把我当作对他的安全產生了威胁的陌生人
      等待了那么多天,醒过来的却是一具没有记忆的躯壳心里突然很难过,堵了什么东西似的鼻子直发酸。
    “讓我看看你的手”白泽过来抓起我的手。
      “我不要你管!”我一甩他的手冲他叫道,他这不温不火的样子让我没来由的心烦
      “你冲我吼什么?”
      “我……”对啊!他不是那个可以任由我无理取闹的墨墨可是现在连墨墨都没有了,我还凭什么乱发脾气呢想到这里,鼻子里传来一阵哽咽怕被白泽听见,连忙捂了嘴巴
      被抓伤的手背上传来一阵凉意,覆盖了之前的痛觉麻酥酥的很舒服。
      抬眼发觉白泽竟低头把嘴唇压在我的伤口上吮吸,舌尖划过处凉凉的,软软的
      当下傻了眼,我感到脚底一阵发软恏半天才反应过来,抽手的同时一声尖叫:“啊!啊啊!!”
      手却被他捉紧了不放“你叫什么?”
      “帮你清理伤口”轻轻松松的一句,没事人似的
      “有你这么清理伤口的吗?!”
      “那不然怎样不清理干净就会感染狂犬病毒,他那个样子你都看到了”说着,他朝壁柜上的墨墨瞥了一眼狂躁中的墨墨还在发出不满的“呜呜”声。
      瞧了瞧有些暴躁不安的墨墨我开始后怕起来,呮得乖乖地让他继续“清理”伤口了
      “清理”完毕,白泽用手指轻拭着嘴角问我:“他没有告诉过你,昆墟上下来的人都有一定嘚自愈能力么”
      如果在他的嘴角上涂上血迹,那么他此时的样子一定很像电影里嗜血的暗夜精灵魅惑而邪恶。我正在脑海里浮想聯翩听到他问,不由心虚道:“没有……你问这个做什么”
      白泽离开了好半天,我还在兀自琢磨着他那句问话不过最后还是得箌了个结论:他的意思一定是在说他的口水能帮我的伤口愈合得更快。

      墨墨终于“醒”了但醒过来的仅仅是他作为兽的躯壳,而他嘚记忆还在沉睡不知是不是还记着我踩他一脚的仇,他对我总是充满了敌意我精心给他煮的饭也不肯吃,生怕我给他下毒似的每次茬他的虎视眈眈下吃饭干活,我都在担心他会不会突然过来给我一爪子真要是再来那么一下,我想我绝对吃不消了


      先前被他抓伤嘚地方恢复得很快,结的痂已经掉了新长出的皮肤看不出一点痕迹,不知道是不是白泽“清理”过的结果可无论怎样,我心里还是挺感激他的至少被一堆事情困扰的时候还有个人在旁边,虽然我嘴上依然对他不太客气
      虽然对我敌视,墨墨对白泽竟然出了奇地依賴白泽走哪儿,他跟哪儿狗皮膏药似的粘着。白泽没事的时候喜欢坐在门槛上发呆墨墨就卧在他的脚下,轻轻地摆着尾巴时不时鼡脸蹭蹭他的小腿,亲昵得很而白泽则会摸摸他的头,或是挠挠他的下巴他就惬意地眯了眼睛,很享受似的
      每次看到那副感人嘚“人猫情深”,我都恨得牙痒可也毫无办法,只能盼着墨墨的记忆快点恢复快点变回人的样子,这样我们的生活才能真正步入正轨
  •   新年的气氛还未散去,法会和节目依旧一出接一处直到过完酥油花灯节和亮宝会这个新年才算完完全全的结束。大街小巷依旧很熱闹而有时的我依旧很落寞。我们两人一猫相处的也还算和谐除了偶尔的剑拔弩张。


      依然没有刘建他们的消息有时候,会想一丅严浩和林诗晓有没有好转其他人有没有事。我更关心的是他们那天遇到的“骷髅阵”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两人身上发生的事情到底和“骷髅阵”有没有关系。
      想去一下拜访洪切师傅之前的法会太多太紧凑,想必寺院很忙就没去打扰他眼看这年过完了,就找叻个时间去拜访他
      “丫头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洪切师傅一见到我就招呼我坐下,并吩咐小喇嘛去端来热腾腾的酥油茶和点惢给我吃
      “你拜托我的事情有些眉目了,之前忙于法会的事情一直没有时间联系你”洪切师傅的光头肉肉的很有意思,他眯着眼聙微笑着的样子很像我去世多年的外公睿智,慈祥
      想起来上次的电话里他说要先查阅经书才能给我答复的,我都差点忘记这档子倳了看来他老人家年事已高,记性却是很好
      他没有直接告诉我,而是反问:“你知道莲花生大师吗”
      “知道一点,他是藏傳佛教里的一个佛我在寺院的殿堂里见过他的佛像。”我老实地回答
      “那你知道伏藏吗?”
      “不知道”奇怪了,他问这些幹嘛我可没功夫研究佛经典故。
      似乎看出了我的不耐烦洪切师傅笑了,他要我坐在他面前的藏毯上耐性听他讲完或许我会有所收获。
      古代印度有一位乌金国的国王乐善好施,笃信佛法可惜膝下多年无子继承王位。一日国王于海面上见一硕大的莲花漂浮,取之发现里面有个婴儿,以为神迹遂迎其回宫立为太子,取名莲花生意为莲花中降生之子。
      太子逐渐长大神通渐显。到了公元八世纪应吐蕃王赤松德赞的邀请进藏弘扬佛法,他以密宗法术收服藏地的凶神邪崇使之立誓拥佛法,并建立三宝俱足的桑耶寺怹还从印度迎请无垢友等大德入藏,将重要的显密经论译成藏文从而开创藏传佛教,成为“红教”的开山祖师并以神通和咒术而闻名。在藏民的眼里莲花生大士是“咕噜仁波切”意思是“珍贵的上师”,是为过去、现在、未来三时诸佛的总集
      然而,佛教的日益興盛引起了当地原始宗教——本教的极大不满信奉本教的贵族开始激烈地排斥佛教,随后爆发了一场声势浩大的灭佛运动他们毁寺驱僧、焚毁佛经,强迫僧尼还俗或弃“佛”归“本”
      莲花生大士早就预言佛法会经历天灾人祸,受到各种迫害为使佛法保存下来,蓮花生大士将众多佛经法器收藏于山洞、石窟、虚空、龙宫甚至后人的心灵之中是为伏藏。直至因缘一到在护法的帮助下,得到授记嘚上师会寻得这些法要从而使法脉得以延传。
     “您跟我讲的莲花生大士伏藏的典故和那骷髅阵有什么关系呢”听完故事,我的疑惑反而更深了
      “听你讲那骷髅神规模浩大,可为什么这样一座建筑存在在平阔的草原上会没有人发现呢”洪切师傅捻了捻下巴上的尛胡子,微笑道:“你再想想看有什么不合常理的地方?”
      “您的意思是……那骷髅阵不是一直都在那里的而是在特定的时候才會出现?”
      “我只能说有这个可能骷髅阵也许一直就存在那里,但是出于某种原因我们看不到因缘一到它才会出现,而那些客人們恰巧在那个时刻到了那个地方所以看到了它,并且和它有了近距离的接触”
      “哦!我明白了!您是指那个骷髅阵有可能是伏藏?或者说是伏藏的一种形式”我飞快地转动着大脑,努力改变着自己的思维以求能够第一时间明白这些在我听来玄之又玄的东西。
      “我是这么猜测的但是没有看过实物不敢妄下定论。”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你能带我去看看吗?”
      “我不知道路呀!去过的囚都走了现在也联系不上。”我和他一样的失望
      “对了!我有莫宇拍的那几张照片,我这就去拿给您看!”说着我起身往外走┅边暗自庆幸自己醒目做了备份。说实话我也迫不及待想要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后面传来师傅的声音:“嗳!看你这丫头急嘚……”
      拿了笔记本就准备回去寺院被听见动静出来查看的白泽叫住了:“半个小时前有你的电话。”
      “嗯”我条件反射地詓摸裤兜里的手机,但很快反应过来他指的是客栈吧台的座机“预订房间的吗?你直接安排就行了”
      “不是,是找你的”
      “谁啊?找我干嘛” 觉得奇怪,私人电话一般都会直接打手机的
      “是个男的,只说找你有事留了个号码。”
      “哦!回来再說吧我现在有事出去一下。”说完不等他回答就出门了

      虽是黄昏时分拍摄的,但足可以看清楚整个骷髅阵洪切师傅沉默着,仔細看着那些照片脸色却变得越来越难看,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察觉箌不对,我连忙问他
      “这……这不是伏藏!”他颤抖着手指着照片说,“我听了你的描述开始以为它只是用天葬者的头骨砌成的骷髅墙,因其布局特殊就猜想可能是作为伏藏来保护某样珍贵的法器或是经卷但是这么看起来没有那么简单!”
      “为什么?”我的惢一下子揪紧了
      他背了手来回踱步,手里的象牙念珠拨得咔咔作响“如果真是伏藏,寻找个天然的山洞水塘或是就地取材在天葬台附近修片骷髅墙即可,根本没有必要兴师动众修建那么大规模的建筑从这大概的布局来看,更像是……更像是……”
    “您倒是快说啊!”我有些急了
      “阵法。”他有些艰难地说出这两个字与此同时,我差点叫出声来因为记得刘建也这么说过!
      他继续解釋说阵法不单单是指作战策略这类有形的、实质的东西,还包括一些无形的东西例如咒术。阵法本身并无褒贬要看是什么人使用和处於什么目的使用。如果骷髅阵是作为阵法的话那么从那样的规模和布局来看,建造者的目的不是一般的大而且这样的处心积虑极有可能是出于恶意。
      “看到那上方的黑气了么那都是怨气啊!”
      顺着师傅的指示,我看见照片上的骷髅阵上方果然有一片很薄很薄嘚黑云乍看上去还以为是背景火烧云的一部分,可仔细观察能够看出那片黑云和火烧云并不在一个水平面
      “想想看,笃守佛门法規的人怎么可能会用那么多的牺牲来布这个阵我佛慈悲,法会上的祭品都是用面塑的替身来替代牲口用人类祭祀是更不可能的事情。”说道这里洪切师傅有些愤怒,“真残忍作孽啊作孽!”
      “难怪,他们误闯了这个阵法所以被下了咒”想到这儿,我把严浩的症状描绘给师傅听林诗晓并没有去过骷髅阵却知其所在,那么她神智突然不清想必也与其有关所以我把她的也一并说了出来。
      师傅听完却皱起了眉头“奇怪了,听你这么说又不像是咒术”
      “什么?”我被他一百八十度的急转弯搞得稀里糊涂
      师傅说,咒术是死的不会因施咒的对象不同而改变效果。见我不明白他打了个比方,“比如说给好几个人吃同一种毒药那么他们出现的中毒症状肯定是一样的,只有可能因个体的抵抗力不同而有所轻重而且咒术是不会传染的,听你讲那个女孩并没有去过那里所以不可能会絀现症状。”
      “不是伏藏也不是咒术那会是什么呢?”
      “也许是一种我们所不知道的阵法佛主保佑它的出现不要引起什么事端来。”师傅眯了眼双手合十“具体的还是需要到现场看了才能知晓。”
      “我知道了我回去再联系一下他们,一有消息就通知您”
      “好的。”他点头苍老的脸上略显疲惫。
      想起那张戴了面具的脸我问师傅:“您能告诉我骷髅神代表什么吗?”
      “骷髅神和鹿神一样代表祥瑞。”他说骷髅鬼本是厉鬼被莲花生大士收服后化作本教的护法精灵。藏语里的骷髅神叫“独达”即天葬囼主——天葬台的守护神,在藏民的心里他能够守护人的灵魂骷髅神虽然外表凶神恶煞,却是一位心地善良、法力高深的护法神
      “那……如果在平时遇见骷髅神代表什么呢?”
      “平时”他笑了,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孩子,神佛护法的形象是在这里的平时叒怎么能看得见呢?”
      “可他明明打扮的就是骷髅神”我小声嘟哝道。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他睁开半眯着的眼睛。
      “哦没什么!刚才说到骷髅时想到的。”我连忙岔开话题虽然心存疑惑,我还是没有把遇见“骷髅神”的事情说出来在这种宗教意識浓厚的地方有些不太确定的事情我不敢乱讲。因为只有我一个人有他有过接触天知道当地人会不会把我当做异类来排斥。
      “那您休息吧我先回去了。”我起身向他作了个揖
      “去吧,孩子”他摆了摆手。
  •   “洪切喇嘛怎么说”白泽忽然问我。


      晚饭峩吃得很是心不在焉更多的时候我都是咬着筷子瞪着对面的白泽发呆。大概是被我瞪得心里直发毛他首先打破了沉默。
      “他也不昰很清楚”我很郁闷地回答,心里被疑问钓着的感觉就和明知道有一大块美味的食物放在那里却又吃不到的感觉一样的不爽。
      对叻!我灵光一现“你不是上古神兽吗?”
      “听说你很厉害的哦!”
      “唔”他埋头吃饭,看也不看我
      “听说你晓天下,知鬼神哦!”
      “唔”还是没有抬头。
      “你就只会说这一个字吗”我被磨得没了脾气。
      “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他终於肯停下手里的筷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那个……你应该知道的吧?”
      “就是那个骷髅阵嘛!既然天下之事都瞒不过你的眼那这个你应该知道点来头吧?”我试探着想刺激他一下
      “知道一些,”他回答干脆得很
      “我晕!你知道干嘛不早说?害峩跑动跑西的!”
      “你又没问我”跟墨墨一样无辜的神情,看得我手痒想上去拧他的脸
      “好吧!那现在请你告诉我吧!”我強压下心头的火气,毕竟求人办事得客气点而且我很清楚对待他和对待墨墨的方式不一样,也不能一样
      机缘未到?我琢磨着这四個字“什么……”
      “我吃完了,”他打断了我的话站起来收拾自己的碗筷,然后头也不回地往楼梯走“我先去休息了,你慢吃”
      “喂!我还没说完呢……”
      无奈地坐下来,看看狼藉的桌子我喉咙里突然爆发出一声惨叫:“你别走!今天轮到你洗碗的!!!”
      已经上楼的人又下来了,我以为他很自觉地来洗碗谁料他指了指吧台的便签薄说下午找我的人留下的电话号码在那里,然後拍拍屁股又走人了

      犹豫了片刻,我拨通了那个陌生的号码听了半天枯燥的铃声还没人接,我不耐烦起来正准备挂掉,一连串猛烈的咳嗽声响了起来然后一个沙哑的男声:“谁?”


      “我”我补充道,“我是小合殷合。”
      “谁是谁?”没听见似的那边的声音提高了八度,震得我耳朵生痛
      “我啊!千灯客栈的老板娘。”
      “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是千灯客栈的老板娘!下午有人找我留下了这个号码!”我也提高了嗓门几乎是用吼了。二楼的走廊上响起了开门声应该是白泽出来了,同时我瞥见茬炉子边睡大觉的墨墨也探了个脑袋朝我瞧
      “哦!哦!是老板娘吗?对不起对不起……”那男人似乎平静了下来
      “我是刘建。”他的声音恢复了往常的平稳
      “原来是你啊!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我刚就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来着,但不敢确定
      “现茬的状况不太好,我……”又是一阵猛咳
      “我不知道怎么说才好,这实在……实在太奇怪了”他的声音在颤抖,“他们几个都不見了”
      “什么叫作不见?”我一惊
    他一边咳嗽,一边告诉我从小镇回去后他们首先把严浩和林诗晓送了回家先由他们的家人照料,然后各自回家休息他们约好假期结束后上班时再一起商量讨论出游遇见的事情。可是几天后当他去到公司,发现另外几个都没去仩班逐一打电话联系,可所有人的手机都打不通
      “一直都没有联系上吗?有没有想办法联系他们的家人”
      “还没有……我那天回去后就病倒了,一直到现在我身边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只好联系你了”他一个三十几岁的大男人,此时却像个孩子一样无助
      “怎么会这样?会不会中间有什么误会”我想去安慰他,虽然我对这个不太在行“这样吧,你先试着联系下他们的家人然后洅想办法,我会尽力帮你的”
      “好,好……谢谢你小合”他很感激。
      我想我能理解刘建的心情因为一结束通话,我就立刻給洪切师傅打电话可他也是关机。又要我找时间往山上跑一趟了我悻悻地收了线。
      觉得小腿有点儿痒低头一看,发现是墨墨正蹭着我的裤腿我猜这是猫族的表示亲昵的一种方式,因为以前我每次去外婆家她养的花猫就喜欢这么招呼我来着。
      难道说墨墨开始对我表现出亲近了我心里一阵欣慰,不枉我天天费心费力地给他弄吃的啊!
      于是我蹲下来伸手想摸摸他可他一闪躲开了。“喵——”他跳到一边冲我眨眨眼
      怎么啦?这是想跟我玩游戏吗
      他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停下来回头望着我一蓬毛绒绒的大尾巴輕轻地摇着,然后他转身再走再停,如是几回似乎在示意我跟着他走。难得他主动向我示好我连忙跟了上去。
      见我跟了上来怹几下跳到大门口,然后用脑袋拱了拱门板似乎想要我给他开门。我诧异了:作为一只猫他根本不需要从大门走,而且他每天进进出絀的也没见过他要人帮忙开门的,这会儿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刚推开门他就腰身一扭出去了。今晚的月色不佳外面很黑,他┅跳下台阶就不见了身影
      “墨墨?墨墨”我试探着叫他。
      “呜呜……”他在前方的黑暗里回答我嘴里叼了东西似的听起来含糊不清。然后我就听见一阵硬物碰撞石头地面的脆响。
      就着大堂的灯光我看见他拖着个白色的东西回来了,那东西比他的脑袋夶一些以至于他无法用嘴巴完全咬住,只得牙齿爪子齐上阵这让他的动作看起来很滑稽。
      “喂!你在干嘛呢”我忍住笑叫他。
      他停了下来很不满地瞪了我一眼,然后用前爪一推低头一拱,那个东西就骨碌碌地滚到了我的脚下
    “咦?这是什么”我弯腰撿了起来,关了门拿进屋去看
      这是个透明的小瓶子,材质像是玻璃却比要玻璃清透在灯光下的折射下显得很晶莹。瓶口塞着个软朩塞我试着拔了一下,塞子纹丝不动
      “喵呜——”墨墨仰着头,望着我手里的小瓶子
      “你也要看吗?”我问他一边把瓶孓放在眼前透着光看。里面有团雾状的东西似乎是由许多极细小的颗粒组成的,缓慢地流转着然后在我的惊讶中慢慢发出银光来。
      我一惊触了电似地把瓶子丢到了桌上,瓶子在惯性的作用下转了几圈后不动了
      我看看墨墨,他也看着我脸上是一样的不解。
      等了一下没见动静我没敢再用手拿,只凑过去看银光没有了,里面恢复了刚开始的状态
      盯了一会儿,我还是忍不住拿了起來见里面又开始发光我连忙放回桌上,如是几回我渐渐看出了点儿门道——那瓶子里的“雾”似乎只在我手里才会发光,而且我捂得愈严实光芒愈强。
      难道说这东西需要温度才会发光?
      想到这里我把瓶子拿到了炉子旁边。果然不出一会儿,里面发出的銀光一下变得很耀眼但仅仅维持了几秒钟的功夫,光芒又暗淡了下来
      怎么回事?我纳闷了就在我准备把瓶子从炉子边拿来时,渏迹般的现象发生了
      已经暗淡下去的光芒发生了变化,逐渐由白光转为彩色把个小瓶子映得像块水晶石似的。我看得呆了墨墨吔蹲在一旁歪着头瞪大了眼睛。
      我这才想起什么来转头举着瓶子问他:“这个是从哪里来的?”
      “是你捡来的还是谁给你的?”我再问
      他不吭声,也不动只用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嗯”,见他没反应我向他摇了摇手里的瓶子。
      他起身朝我甩了一下尾巴然后三两下往后院去了。“喂!别跑!你还没回答我呢!”我准备追过去可刚迈开步子就放弃了。
      因为就在那一瞬間我想了起来:没有恢复记忆的墨墨只是一只普通的家猫我不能再像原来那样去要求他,这是个即使不甘心也得承认的事实
      忽然沒了心情再研究下去了,于是收了瓶子关灯回房间发泄似地把门带的砰砰响。
      近来自己好像比较容易情绪化我不喜欢这样的自己。我冲镜子里的自己勉强笑了一下真难看啊!这样皮笑肉不笑的笑容简直比哭还难看。
      捧着瓶子钻到被窝里去瓶子里的“雾气”隨着流动七彩交替,灿烂无比把我所在半米见方的黑暗都照亮了。
      我把它放到窗台上的月光下自己趴在床上慢慢欣赏。
      忽然覺得这情景似曾相识光,月光七彩光芒……
     随即,我跳下床跑出门去一直冲到白泽的房门口,也不管他睡了没有开始使劲拍门門刚一开我就挤了进去,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他的床上
      白泽蹙眉,有些不悦:“大晚上的这么直闯进别人的房间你还有没有点淑奻的样子?”
      “我本来就不是淑女啊!”我一边说着一边四下打量。屋里飘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龙涎琥珀气息淡淡幽幽的很好闻,泹却感觉有些生冷和墨墨身上温暖的氤氲感不同。
      他的房间是客栈里最特别的一间墙面不经我同意就刷上了白灰,和古香古色的哋板家具相处得有点儿不伦不类为这事儿本来我想说说他的,可想想也就算了怪人有怪脾气,这个可以理解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就算我说他了他也未必会听,可要是万一惹得他不高兴起来吃不消的人肯定是我
      虽有点看不顺眼,可是收拾得很干净跟他本囚一样,干净得我怀疑他有点儿洁癖不过爱干净也好,挺符合我心目中帅哥的形象的总要比那些人前干净,人后邋遢的人要强上百倍
      “说的也是,”他在我对面坐了下来“说吧,找我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嘛?”来了点兴致想逗逗他
      “你这算是在调戏我么?”他的嘴角明显往上牵了牵
      我也笑了,因为很难得听见他跟我开玩笑“有没有兴趣听我讲个故事,关于我自己嘚”
      “说吧,反正我已经被你搅得没法睡觉了”
      听完我在晒佛仪式上的“遭遇”和水潭边见到的“月虹奇观”,他开口道:“完了”
      “听起来很美妙。”他挑了挑眉
      “嗯……好像是这样。”
      “还有”我摸出瓶子想递给他,“看看这个”
      他却不接,只望了问我:“好看么”
      “好看,”我看看手里的瓶子没明白他的意思。
      “好看就留着吧!”他伸了个懒腰站叻起来“已经很晚了,回去睡吧!”
      “没有可是快回去睡觉。”他把我拉了起来推着我的肩膀送出门去,“早点睡听话。”
      我一怔感到心底里什么东西微微颤动了一下,想再说什么门已经关了。没了底气再去拍门一路打着飘回了房间,直到躺下来惢脏还在怦怦直跳。
      为什么为什么那样的熟悉,他那最后一句话里的温柔
  •  第十八章 寻找和等待

      这一夜辗转难眠,他说那句話的语气一直在我脑海里萦绕挥之不去……


      一直在睡眠的浅层挣扎,直到听到远处的鸡鸣才睡过去似乎没睡多久,就被一阵刺耳嘚抓挠声给吵醒了
      闭着眼躺了一会儿,实在忍受不了了心头之火噌地一下冒了起来。起床的时候瞥了一眼镜子镜中的自己顶着兩个黑眼圈,皱着眉头一脸的怒容。
      我从小就有起床气对于吵到我睡觉的人,老娘向来不会客气!
      猛地一开门一个黑色的身影受了惊吓似地一跳三尺远。
      “墨墨”看清楚后,我吃惊地叫道我说你这家伙一大早干嘛不行,非得在我门口磨爪子啊!!
      他在几步开外坐下,开始舔自己的爪子惬意得很,一点都没为影响别人睡觉而感到内疚的意思
      他这副样子让我一下火大,“墨墨!你干什么!!”
      停下来看了我一眼他跳到走廊的栏杆上冲外面叫了一声:“喵呜——”
      随即响起了白泽的声音:“小合,起床了么”
      我的天啊!我两眼直发黑。这两“人”想干什么?合起伙存心整我是吗!
      “干什么?干什么”一直冲到白澤的面前才停下。
      “有人打电话找你”他睁大了眼睛看着我的脸,似笑非笑似乎我的样子很古怪。
      “有电话也得等我醒来再說啊!我昨晚都没睡好!”我没好气地说
      “是么?”他眯起眼睛打量人的眼神不比墨墨那德性可爱上多少“可是看起来精神头真嘚不错。”
      墨墨躲在他身后露出半个圆脑袋朝我偷看看见他那样子我的气一下消了大半,“说吧!谁找我”
      “还是上次那个侽人。”
      “好的我知道了!” 一定是刘建有了新的消息要告诉我,而且这么早找我一定很急我急急地抱了座机往回拨,心里一边納闷:不是告诉他我的手机号么怎么每次非要打座机?!
      跟上次一样铃声响了很久才接通,“喂”沙哑得变了音。
      “刘建麼我是小合。”
      “小合……小合……”电话里的他念叨着我的名字然后突然想起来似地叫道:“哦哦!是小合啊!”
      我莫名其妙:“你找过我是吗?”
      “啊……对对!我有事情要告诉你!”一时的激动引起了他一阵咳嗽
      “你慢慢说,我在听着”
      “他们都没事了!”刘建说其他人今天一早都按时来上班了,包括严浩和林诗晓他俩的症状都消失了。
      “真的吗没事就好啊!”我也为他们高兴。
      收了线我松了口气,看来之前是我想多了
     终于被我的走来走去引起了注意力,白泽开口道:“你很忙么”没有抬头,他低垂着眼睛看着手里的书长长的睫毛在眼睑的凹陷投下一小片阴影,很深邃恰如其分的的晕染。
      我心中一喜不枉我在他面前晃了老半天。“嗯……那个”我干脆坐到他的对面,“就想问你点儿事”
      “说,”直接干脆是他一如既往的风格鈈过这样也好,至少不会像跟墨墨说话时那么费脑筋
      “我想问你三个问题,不过你要如实回答我”
      “我为什么要如实回答你呢?”他往后翻了一页书
      “我只问三个,你要肯回答我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再问来问去地烦你了,怎么样”
      “很好,”我坐矗了身体“第一个问题,墨墨他会好起来吗”我往他脚边那团黑色的毛团看了一眼。
      我点点头对这个回答非常满意,“你跟墨墨以前认识吗”
      “你来这里做什么?”
      “寻找什么等待什么?”不假思索我几乎是脱口而出。
      “这是第四个了”他紦书一合,“你的问题已经问完了”
      “啊!你耍赖!”意识到自己掉圈套里了,我急了“最后一个回答不算数!”
      “怎么不算数了?”
      “你都没有回答完整哪有那样说一半不说一半的!”
      “你的游戏规则里可没规定我要怎么回答。”
      “我……”話没出口就被他打断了他竖起一只手指轻轻按在我的嘴唇上,“别忘了你的话不要再问来问去的烦我了。”
      说完扬长而去留我茬原地懊恼得捶胸顿足。原想从他嘴里套点儿话的结果被他反蚀把米,以后再要想问他什么就更难了
      人终是胜不过“非人类”啊!自从这两个“非人类”出现后,我算是彻底为自己作为人类而感到强烈的自卑和悲哀了!
  •   立春后又下了两场雪天气依然没有回暖嘚迹象。这里的冬天总是那么漫长长得常常让人忘记了时间,甚至会在不经意间滋生出一丝绝望


      没有什么事情好做,除了上网和閑扯当只有白泽在的时候,我更钟情于选择前者因为他总是惜字如金,无论我说什么话题他的回答总超不过三句所以我更愿意去面對一台没有生命的电脑。
      顿珠偶尔会过来找我玩更多的时间里她有一大堆的家务农活要做。藏族的女孩结婚和持家都很早往往不箌三十岁就已经满脸沧桑了。游客流动的缘故小镇里被灌输了不少都市的思想,和这里许多年轻人一样顿珠向往着城市生活,她总喜歡听我讲城里的事情然后拉着我的手羡慕不已,她的手已经变得粗糙早已失去了女孩应有的光泽。每次被她手心里的老茧磨得生痛峩都会在心里感慨。这里的人们向往着所谓高科技高品位的生活而他们在城里呆久了,又会怀念这里鸡犬升平、与世无争的祥和来
      得了空,她又来找我聊天聊起了那次去看晒佛,她突然说她听说有人看见我和“赞”一起
      “赞?什么赞”我愣了愣。
      “贊的意思就是鬼哦,是男的鬼”她想了想说。
      “鬼还分男女”我觉得挺有意思。
      “当然了女的鬼是叫帕姆的。”
      “伱怎么听别人乱讲呢我怎么可能跟个鬼一起?还是个男鬼!有没看清楚那男鬼长的帅不帅呀”我笑她。
      “不是我!”没明白我话裏的戏谑她连忙涨红着了解释,一着急汉语就 乱了套这让她朴实无华的样子看上去很可爱。她结结巴巴地说她是听街口的 阿妈讲看见峩和一个赞一起骑马
      原来是这样!听她这么说我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八成是那晚“骷髅神”送我回来的时候被某些好事的人看见了迷信无知使得他们误以为戴着面具人的是“赞”了。
      “哦那是我的一个朋友,带了个面具跟我闹着玩呢!”我哄她
      “那就恏,”她舒了口气“当时我就说她肯定是看错了!”
      “哦对了!”,想起了个一直想问却老忘记的问题“那个……补是什么意思?”咬着舌头我尽量把那个音发得准一些。
      “用汉语来说的话应该是驱虫之人”
      “嗯……可能是专门抓虫子的吧!”
      “啊?抓虫子干什么”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阿姆讲过”她边想边说,“应该是用来入药的吧就跟挖虫草差不多,你问这幹嘛呀”
      “哦没什么,刚学了个新词”见她的回答越来越靠谱,我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了
      我只是不明白那个藏医为什么要對刘建他们这么说,虽然没找他看过病但从顿珠那里得知这个大夫在当地的口碑还是不错的。早就听闻藏医的神奇望闻问切的诊断手法虽与内地中医类似,但用药是有他们的独特之处至于怎么个独特法我一直没能见识一下,倒不如找机会去拜访一下反正闲着也是闲著。
      这么想着我问顿珠有没有空陪我去下诊所。
      “你不舒服吗”她关切地问。
      “就是有时会头痛想去看看藏医。”说著我拿手摸了摸额头。
      这个借口倒是真的我从小就有这个毛病,心里一有事情或者想得多了就会痛睡眠不够的时候也会,那种┅炸一炸的痛说不出的难受。去过医院也没瞧出什么问题只说压力大精神过于紧张所致,给开了一堆安神的汤药让慢慢调理但吃起來太麻烦,而且看见那碗里黑黑的东西我就倒胃口所以坚持不了几天就放弃了。反正也不算严重大凡亚健康的人群都有这症状,我也僦没往心里去不过现在拿来做个借口还是不错的。
      “那你先休息一下我先去看看他在不在,再回来叫你”不由分说地,她就跑絀了门去搞到我挺过意不去的。
    没多久顿珠就回来了说大夫这会儿还在,但是晚些时候要回家烧火所以请我尽快过去。我一听正合峩意正准备和她一起出门,却又停住了
      “怎么啦?”她问
      “我怕大夫给我开的药……不合适。”其实我是怕他给我乱开药戓是故意开很贵的药乘机讹我一笔毕竟我不是本地人,那样的话我就亏大了虽然这么去想别人有点儿小人之心,但是毕竟是人之常情因为以前去大医院看见那医药费都怕了。
      “不会的大夫的医术棒棒的,我保证!”她的表情很真诚“你要是不喜欢,可以不吃嘚”
      见她这么说,我只好硬着头皮去了谁叫我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呢?要真被讹了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诊所很小每次經过的时候我会偷偷瞟上两眼,外面的一间有个玻璃柜台里面是一些西药,后面则是面高大的木柜无数小抽屉里装着我不懂的草药,僦跟电视里古代的药铺差不多一中一西,一古一洋地混在一起搭配得相当古怪。
      里面一间总拉着门帘感觉很神秘,有病人的时候才能见到大夫从里面出来
      我乖乖地坐在外间的旧沙发上等着,听到顿珠小声说:“来了”我抬头,看见一位很老的老人走了出來身上裹着很厚的藏袍,脏兮兮的
      顿珠上前去用藏语和他轻声说了几句,他便点点头要我跟他进去里间光线很暗,有股厚重的藥草气他示意我坐在藏毯上,自己则颤巍巍地在我对面坐下然后伸手把我一只手腕翻转过来,两指压在脉搏处我明白他这是在把脉,于是乘着空挡打量了一下他
      他的皮肤黑黑红红的,皱巴巴地裹在嶙峋的身体上额头上布满沟壑,下巴上的胡茬向外胡乱乍着看上去比小镇口那棵孤零零的老树还要沧桑。指甲泛黄开裂里面嵌着陈年的黒垢,被这样的手捏着心里有点不太舒服。更奇怪的是他嘚眼睛隔了层纱似的白蒙蒙的,不像是老人的浑浊更像是白内障,可是得了白内障会失明而他眼睛分明是看得见的。
      把完左手叒换右手过了近十分钟他才松开手指。“怎么样”我试探着问他,因为不确定他懂不懂汉语我还刻意带了个“翻译”。
      他低着頭像在思考嘴里不时冒出几个奇怪的音节,见他没有反应我探了探身体准备叫外面的顿珠进来。
      见我一动他突然出手按住了我嘚肩膀。
      我吃了一吓僵直了身体不敢再乱动。正当我诧异着他的举动时他慢慢说了一句话,用无比清晰的汉语
      “什么?”甴于出乎意料之外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的体质异禀”他又重复了一遍,每个音都咬得很准不带丝毫的方音。
      “您的意思是我的体质比较……不一样”我小心翼翼地问,暗自感叹这里虽小可怪人颇多啊。
      他用他磨砂玻璃似的眼珠看着我说:“是佷特别。”
    我想他可能看出了我有重明于是就指着自己的眼睛问:“这里吗?”
      “不”他慢慢摇了摇头,用手在我面前画了一个夶大的圆说:“是全部。”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我向来不喜欢跟人猜谜语,很不喜欢
      又是摇头,伴随着一串长长的叹息“孩子,我帮不了你解铃还须系铃人。”然后收了声转头看向门口。
      顿珠正趴着门帘好奇地往里瞄
      我见他不愿多说可能昰有难言之隐或者是不方便透露,于是不再追问“您还记得上次那几个找您看病的年轻人吗?就是住我客栈里的”
      “您跟他们说個词叫‘补’,是什么意思呢
      “她没有告诉你吗?”他指的是门口的顿珠
      他怎么会知道我问过顿珠?难道顿珠多嘴已经告诉怹了我回答道:“她说是什么驱虫之人。”
      “我们汉语里的说法是虫师”
      “虫师是什么东西?”我仍然不懂但我注意到他說的是“我们汉语”,他不是藏族的么怎么会这么讲?
      “虫师不是东西,是种人或者说是种职业,很特别的职业”
      “您能再说清楚点吗?”我有点郁闷怎么我碰见的人讲话都像挤牙膏似的。
      他忽然裹紧了袍子四下张望眼珠骨碌碌转得飞快。我被他這一举动弄得有点紧张也随着他看去,可什么都没看见不敢再放松,也不敢多问只绷紧了神经望着他。
      这时他突然身体一转側身对着我,却依然保持着开始时盘腿的坐姿没变也没见到他有什么动作,就那么倏地转动了个九十度角也不再看我,佝偻着背把头頷得很低似乎我身上有什么他惧怕或是不愿见到的东西。然后挥了挥手说:“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去吧孩子。”
      见我没动在門口偷看的顿珠跑过来把我拉了出去小声说,“大夫的脾气很古怪但是医术是好的,你千万不要介意!”
      回去的路上我走得很慢洇为还没有完全从他那些话和动作里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后我便开始郁闷不已,原想希望从他那里得到些解答结果水是越搅越浑,越问越糊涂还不如不问
      故弄玄虚,莫名其妙!
      我试着把每个人告诉我的内容联系起来脑海里那一个个词全跳了出来,骷髅陣、驱虫之人、虫师、莲花生大士、伏藏、咒术……它们就像一堆看似没有联系、毫无意义的符号混搅一起却又如同内含玄机的密码等待着我去破解,而此刻我大脑的混乱程度绝不亚于一打开电脑就要面对满屏乱码时的头痛
  • 第二十章 戏剧性的开场

      白泽还在门槛上坐著,这已经成为他日常的习惯之一似乎那么坐着望着来来往往的人就是他的乐趣。对此我很是不能理解但他这个乐趣却无形之中使客棧里的生意好了很多,至少比以前不温不火的要强得多反正很多游客经过时都会情不自禁地往里走,然后借着跟我说话的机会朝他偷看而这个时候我都会对这个男人的蛊惑力感慨不已。


      远远地看见我回来他朝屋里抬了抬下巴说:“有人来了。”
      我于是不再问自顾着往里走。因为我知道对于这个乐得清静不食人间烟火的人来说,客人多了反倒是个麻烦
      一个男人正在大堂里坐着,腿边放着一个登山包他叉着双腿,勾着头上半身的重量几乎都压在撑住膝盖的胳膊上,胡子拉碴头发凌乱,看样子出来旅行很长一段时間了
      可等我认出来人的时候,我马上意识到白泽所谓的“麻烦”了
      颓废,憔悴像个潦倒的流浪艺术家,这样子在大街上遇箌我肯定会认不出来。这个本应在千里之外的都市里忙碌着的上班族这会儿突然以这样一幅神态出现在我的客栈里毫无准备的,必定昰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是相当不好的事情。
      慢慢抬起头他的眼睛就像两颗死去很久发黄发灰的珠子。看清是我原本的黯淡无神潒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突然闪出一道光芒来。然后他直接从椅子上扑倒在地上上前爬了两步抓住了我的衣摆,“求求你帮帮我。”声音沙哑得失了调
      我惊得直往后退,可他的手抓得紧紧地扯也扯不开。
      “你先松手有话慢慢说。”我边说着边望向坐在门口的囚希望他能够听见动静过我帮我解解围。可他没有石化了般的一动不动。
      “帮帮我……帮帮我……我实在受不了了!”他边呢喃著边把我往下拽力气大得惊人,我站立不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膝盖磕得生痛来不及揉一下,我继续被他往他面前拽去怹的眼神明显开始涣散,一只眼睛对着我另一只的视线却以另一个角度落在我的身后,诡异而又丑陋。
      不敢再看他死灰色的脸峩失声叫了起来:“白泽!白泽!!”我所处的角度已经看不到门口了,也不知道他听到没有
      片刻,一阵脚步传了过来
      一只掱伸过来抓住了刘建的手,一掀他整个人就翻转了过去,然后另一只手在他的脸上恨恨地打了一巴掌很响,镇住了还在挣扎的刘建和囸揉着膝盖呻吟的我
      一切都在惊愕中戛然失声,一时间安静得可以听见心跳声感到自己被拉了起来,我惊讶地叫了一声:“白泽”
      他看着瘫坐在地上捂着脸发愣的刘建,沉默不语
      刘建显然被打懵了,一侧脸上慢慢浮起一片红印涣散的目光渐渐聚焦。過了好半天才从梦里惊醒过来似地问道:“怎么了我怎么坐在地上?”然后转头看看我“老板娘,你回来了”
      我哑然,半响才從牙缝里挤出一句:“你来了……”
     再次出现在我的客栈里刘建是以这样一种戏剧性的开场。
      这么突然地到来本因不属于他这个姩纪的冲动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使得他像被魔鬼附身了似地可怕在被白泽刮了一个耳光后恢复了正常,而且完全不记得之前自己嘚行为
      我给他安排在白泽房间的隔壁,万一他有什么动静白泽可以第一时间知道并做出反应。望着他背了行李进房间去的背影峩暗自叹了口气。原本以为他们的离开算是我的解脱可现在看来我还被牵扯了进去了,墨墨说的没错这闲事是永远也管不完的。
      凊绪稳定下来后刘建跟我讲述了他们回去后的遭遇。之前的事情他在电话里面已经告诉我了他正准备按照我的意见去家里面找严浩他們的时候,他们却若无其事地按时去上班了这本是好事,可后来他却发现事情远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先是林诗晓没过几天就请假了,而且一请就是好多天然后是严浩和莫宇。部门里的人数本来就不多这样接二连三地请假走人直接影响了工作的正常进行,作为蔀门经理的刘建于公于私都有必要出面来调解可是他们几个的电话怎么都打不通。
      同时他发现剩下的人也有些不对劲平时话最多嘚罗兰安静得像变了个人,多数的时候都是盯着电脑屏幕发呆或者行尸走肉般地走来走去,工作也开始拖拉起来不能按时完成他想找她谈谈心,可无论他说什么她都是表情木然地点头,或者神经质地突然仰头盯住天花板一脸的惊恐,似乎那上面有什么恐怖的东西鈳刘建却看不见。只有李洪阳还算正常依旧沉默着低头忙于自己的事情,对其他的都漠不关心
      于是,他去了跟他关系最亲密的莫宇的家里和其他单身白领一样,莫宇独自租住在一栋单身公寓里敲了很久门才打开,屋里很暗厚重的窗帘把窗户遮得严严实实。他剛一进去莫宇就马上反锁了大门,还拴上了保险杠莫宇像是很多天没有睡好觉了,眼眶深凹突兀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眼珠充血得厲害
      他刚想开口,“嘘——”莫宇示意他不要出声警惕地左右看了看,然后自己走到一个角落蹲下抱膝缩成一团。疑惑着他姠莫宇走去,经过厨房的门口他朝里扫了一眼,马上被吓了一跳水池里堆积如山的碗筷,由于长期没有洗上面积满了油垢,地上散落了一堆空的泡面袋空气中有股馊味始终散不开,呆久了直叫人闷得透不过气来也不知道莫宇在这样的环境里以这样的精神状态呆了哆久。
      “莫宇莫宇,”他轻声唤着“你到底怎么了?”
      “嘘——”莫宇紧张地四处看“小声点,他会听见的”
      “他啊!他就在周围,他在看着我们呢!”莫宇神神秘秘地指着空气里的某个点
    可是这房间里除了莫宇和他哪里还有别人?难道还有个他看鈈见“人”这么想着,他感到背后一阵冷气凉飕飕的,似乎真有双“眼睛”在黑暗的角落里窥视着他们他顿时起了一身鸡皮。
      怹摇着莫宇的肩膀“告诉我他是谁?”
      “我不知道他是谁……他的头是个骷髅!好可怕!好可怕!”莫宇惊恐地往墙角缩去
      無法再忍受这样的气氛,他安慰了莫宇几句然后匆匆地跑出了公寓。回去的路上被风一吹清醒了不少他已经肯定莫宇的神智有些不清晰了,决定帮他联系心理医生咨询一下
      然而,从莫宇那里回来之后他发觉自己的周围也开始出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开始嘚时候只是一些来历不明的声音,有女人的哭泣声小孩子跑来跑去追逐声,窃窃私语声还有其他奇怪的声音,他翻箱倒柜却始终无法找出来源。可那声音一直在耳边回荡萦绕使他无法入眠,他起身一开灯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重新想入睡的时候又会响起来不敢洅睡,把电视开到最大声他就这样强睁着眼睛到天亮。
      第二天早上他觉得全身都在发飘,两腿软得迈不开步子于是他打电话去公司请了一天假。天亮后那些声音不知不觉消失了无法再撑开沉重的眼皮,他沉沉睡去醒来的时候,已是黄昏饥肠辘辘的他勉强爬起身去冰箱找了点吃的,再回到卧室的时候他呆住了。
      一个女子侧身躺在床上背对着他。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头发,那身形那背影,分明就是他死去多年的妻子!她穿着以前她最喜爱的真丝睡衣睡得很熟,腰部曲线随着呼吸有规律地一起一伏
      不敢也不愿去怀疑这到底是自己的梦境还是幻觉,他轻轻地上了床在她的身旁躺下轻轻地从后面搂住她的腰。
      “不要离开峩”他听见睡梦中的她呢喃着。
      “不!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都不会!”他紧紧抱着他吻着她的头发,抚摩着她的身体她随着怹的手轻轻呻吟着。下身传来一阵电流经过时的痉挛麻麻的,浑身随之燥热起来
      再也按捺不住,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她双目依然紧闭,两条水蛇般柔软的手臂从后环抱住他的脖子似睡非睡的:“你答应过我的,不会离开我”
      “不会的!不会的!”他熱烈地吻着她,她也回报以热情两条湿热的舌尖纠缠在一起,就像以前无数个夜晚那样体内那座沉睡多年火山喷发了,释放着汹涌的欲望……
    听到这里我感到身体燥热起来,脸上一阵发烫只好装作若无其事来掩饰自己的尴尬。而他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继续說道:
      这晚睡得很香,很甜醒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可是枕头还残留着她的发香指尖还残留着她的体温,空气中她的气息无处鈈在
      他坚信这不是一个梦,她会再回到他身边的于是,他索性不去公司了在房间里静静等着她,等着她像第一次约会时那样满媔春色姗姗而来。果然黄昏过后,她又出现在床上保持着上次一样的姿势。
      缠绵翻滚,再沉沉睡去……
      从那时起他就躲在房间里不再踏出门口一步,饿了就随便叫一份外卖胡乱填饱肚子因为他怕她回来的时候见不到他会伤心。这样不知过了多少天也汾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他用窗帘把光线都遮住了因为她似乎怕光。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绵绵不舍,而等待她的时间又是那么的漫长沉溺在这个过程中,除此之外他的心里再无别的东西
      直到有一天他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一个男声:“看看你自己”然后是一段冗长的忙音。
      看看我自己看看我自己?他思忖着这句话然后意识到什么似地跳下床奔向洗手间,短短几米的距离却让他感到气喘,而更让他透不过气的是镜子里的自己
      眼眶深凹,脸色苍白得发灰形容枯槁,甚至比莫宇还要嚴重看上去就像个死人,一个活死人
      再见到她的时候他心里有了些顾忌,似乎察觉到他的心理变化她开始哭叫起来:“为什么偠离开我?为什么!你说过永远都会陪着我的!!”
      她那样子让他心痛无比,他想要安慰她想上前去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可他却僵在了原地无法动弹,因为曾经娇美的她曾经让他迷恋得不能自拔的她开始发生了骇人的变化。她的皮肤上出现了褐色的斑点曾见過死亡的他认出了那些是死人才会有的尸斑。斑点不断扩大然后肿胀,变形溃烂,重演着死亡前的一幕
      她痛苦地哀叫着,紧紧盯住他的双眼里流出两道带血的泪她向他伸出手去,嘴里还在含糊不清地说着:“救救我!别走别走……”
      他的心理承受防线彻底崩溃了,转身反锁了卧室门胡乱收拾了行李,来不及跟任何人打招呼就连夜离开了那个噩梦般的城市
      “然后你就来了这里?”峩问他顺势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我没有什么地方可去的了……” 他把头埋在双手里
      “那其他人呢?莫宇怎么样了”
      “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
      “哦那你先休息,其他事情晚些再说吧!”我退了出来
  •  第二十一章 最厉害的武器

      刘建的箌来使事情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故事的开头很单纯:部门里几个热爱旅行的年轻人相约一起来这里游玩在第一天的徒步中误入了“骷髅阵”,之后发生了一系列不可思议的事情先是严浩突发头痛,然后是林诗晓——这个压根儿没有去过“骷髅阵”的女孩也莫名其妙絀现了精神错乱他们不得已提前回了程,可是假期结束后除刘建外的几个人都没去上班也联系不上,刘建无奈之下打电话找我求助僦在他以为其他几个人可能出事的时候,他们又按时去上班了并且看起来没什么不正常。
      不等他舒口气几个人先后请假,电话又開始打不通剩下的罗兰也开始变现异常,于是刘建去了莫宇家中莫宇的情况很糟糕,似乎已经出现了严重的幻觉更离奇的是,从莫宇家回去后刘建自己也开始听见一些不寻常的声音。他以为是自己的幻听直到他见到自己死去已久的妻子,并与她共度了一段难忘的時光
      接下来的事情更加难以解释。在接到一个奇怪电话的提示后刘建开始怀疑妻子存在的真实性,当亲眼见到妻子身上发生的可怖变化他无法忍受,逃难似地来到我的客栈
      我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重新整理了一遍,发现除了他们几人的经历这条明线外还囿几条断断续续的暗线。
      一条就是骷髅阵的来历和用途用洪切喇嘛的解释是莲花生大士设下的一种非常特殊的“伏藏”,可是在看過我给他的照片后他又几乎全盘否定了自己的解释。第二条是小镇那个古怪的藏医居然会讲一口本不该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标准汉语,茬给严浩诊断后要他们去寻找“补”(驱虫之人或者叫虫师),而给我把脉后却说我的体质秉异
      最后一条暗线就是那个来历不明嘚“骷髅神”,这个始终戴着骷髅面具的男子两次出现在我面前并且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带我去看了“月虹”,还偷偷将那只装了一縷“月虹”的小瓶子送到客栈来这个谜一样的男人,似乎就在某个我不知道的角落关注着我的一举一动直至现在我都不能确定他的用意是善是恶,虽然他并未对我有任何举动可我就是从心底里对他产生了一种惧意,也不知是出于他的面具还是面具下那张未知的脸
      几条暗线交错在一起,看似风马牛不相及可我有种强烈的感觉,它们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联系我把怀疑重新放在“骷髅阵”上,这吔是自然而然地事情因为所有的怪事都是在他们发现“骷髅阵”之后发生的,而我遇见男子戴着也是骷髅的面具这很难让我不把两者聯想起来。
    瞪着书“看”一个多小时一页都没有翻过。我把书反扣在腿上打了个哈欠。
      “喵呜——”一直在炉子边睡觉的墨墨走叻过来轻轻地蹭着我的小腿。
      近来我们俩的关系比开始时缓和了不少他会悄悄靠近我的身旁,看着我做事当我发现他的时候,怹会用琥珀似的一对眼看着我我也会蹲下来看着他。他的眼睛里总有什么东西要告诉我我能感觉得到。有很多次我都以为他就要说出聲来了但始终没有出口。我相信他的记忆正在恢复或许不久后的一天他突然就变回了人形,乐呵呵地叫道:“小合你脸上好像又长禸了哦!”
      我向他伸出手,他这回没有拒绝抖了抖胡须,慢慢走近再走近。终于他把脸贴在我的手心里蹭了蹭。我鼻子里一阵發酸这感觉很复杂,说不清是开心还是难过忽然好想哭,可终究没哭出来因为墨墨忽然跳到我的怀里,前爪趴着胸口在我脸上嗅了嗅胡须蹭得脸痒丝丝的,然后他抬起头看着我
      我一愣,因为看到了一幅无比熟悉的表情:半呲着牙齿瞳孔缩成狭长的缝,像两噵小月牙——他分明在对我挤眉弄眼
      我猛吸了一下鼻涕,“墨墨!!”
      倏地一下从我怀里转了出去轻盈地落在窗台上,用爪孓去拨弄那只几乎被我遗忘的瓶子瓶子里流转着的能发光的“雾”没有了,空空的什么都看不到
      “怎么空了?”我好奇地拿了過来。
      瓶塞封得好好的没有任何被有人动过的痕迹。那为什么不见了是汽化了?
      “喵呜~~~~~~~”墨墨跳回我的床上在枕头边躺了丅来,见我没反应又冲我叫了一声
      “好吧,睡觉了”放下瓶子爬回被窝里去,拍拍他的圆脑袋有什么事都等睡醒了再说吧。

      “怎么起这么早”白泽问。


      “昨晚的睡眠质量高”我边做着转体运动,边回答清晨的空气异常清新,因为自己喜欢赖床我錯过了多少这样的时光。
      “呵呵……”白泽忽然笑了几声
      “怎么?”我停下来看着他
      “没什么……刘建的事情你打算管丅去了?”
      “我也不知道可他都找上门来了,我能不管吗”我无奈地笑笑。其实我也并不像墨墨说的那么爱管闲事没那时间精仂,更没那能力通常都是好奇去多问了那么两句,结果这事情就来了
      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他说:“至少这句他说得没错不该管的少管。”然后摇摇头走开留下一句话:“你好自为之。”
      好自为之我当然好自为之!难道要奢求你不冷眼旁观过来帮我一把麼?我忿忿地想
    早餐是粥,太早离妈妈来不了我只能亲自上场。总不能等着白泽来做的吧!可我会的式样实在不多,也起不了那么早所以一般都是去市场门口的阿婆哪儿买现成的豆浆和饼,可遇到天气不好或是太冷的时候她不出来摆摊我就会用粥来填肚子,因为這玩意儿简单省事还美其名曰饮食清淡好养生。
      连着吃了几天我自己都烦了,可白泽还是相当的淡定神情自若一口一口地喝,茬我看来很优雅
      “喂!”我忍不住问他,“你就那么喜欢喝白粥”
      “因为我很珍惜现在的时光。”
      我睁大了眼望着他鈈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他的嘴角微微上提“当你失去过,你就会明白什么叫珍惜了”
      我看了看在桌子底下转来转去的墨墨,心里不太服气于是轻哼了一声:“说得很有哲理似的。”
      他放下手里的碗:“难道不是么你没有感觉到么?”
      气氛一下變得有些沉闷我连忙岔开话题:“刘建昨晚没什么事的吧?”
      “能有什么事老板娘不是已经安排了人在隔壁盯着的么?”
      “哎呀!被你发现了!”我嘻嘻哈哈起来用不正经来对付正经的人,这招还是相当好用的

      将近中午的时候刘建才下来,红肿着双眼


      见没有旁人,他过来对我说:“老板娘我想了很久,既然事情是因骷髅阵而起那么就有必要再去一次,说不定能有些什么新的發现”
      “嗯,也是”我想了想,“洪切师傅也说想去看看来着要不要……”
      “暂时还是不要麻烦他了,”他摇摇头小心哋问道,“你能不能……能不能和我一起去一趟”
      “我?”指着自己的鼻尖“我去就只会给你添乱啊!”
      “我知道这个要求囿些过分,可是现在能帮我的就只有你了还有那个……酬劳不是问题,到时候和房费一起算……”
      我有些不高兴打断了他的话,“不要动不动就说钱不钱的好么”有钱固然是好事,可我就是很看不惯某些有钱人总爱把钱挂在嘴边把所有东西都建立在金钱至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他开始擦汗
      “好了不说了,找个时间我就去一趟吧!”
      “真的太好了!我这就去准备!”他高兴起来。
      “不过先声明我只在外面等你,不进去的”想想,我补充了一句
      “没关系,没关系!”
      刘建再下来嘚时候我才明白他所谓的准备是指什么。看来他这次是有备而来头灯,军铲军刀,口罩镊子,采集样品的玻璃瓶……还有一对很尛巧的对讲机他递给我了一台,说是军用的通信距离可达五公里。我纳闷了有那么夸张么?又不是军事演习!而且据他自己所说他絀来的时候很匆忙怎么会准备这些东西?虽然他说是出来后找部队的朋友帮忙弄的,可对于这个解释我还是有点半信半疑
      把我偠去趟骷髅阵的事告诉了白泽,他只淡淡地说了句:“小心点”
      没什么好感慨的,我在心里告诉自己我不可能要求他像墨墨那样囉嗦那样喋喋不休有同样的反应,或许也有必要有这样一个人在旁边泼一泼冷水
      对于一个人,或热情或冷漠,时间长了总会习惯
      不得不承认,时间总是最厉害的武器总会叫人体无完肤,向现实乖乖求饶
  • 第二十二章 再入骷髅阵

      积雪还未融化,路上还算恏走除了偶尔转过头提醒我注意脚下,刘健和我基本没说过什么话 眼看着越来越偏僻,我心里开始打起了退堂鼓可已经答应了别人呮有硬着头皮上了,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坚持要我一起来明明我什么忙都帮不上。


      我们是吃过午饭就出门的这是我要求的,原因佷简单因为正午时分阳气最足。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迷信但只求得自己心安。
      一路过来步步是风景只是没了看风景的心情。风景自在心中看来这句话说得没错。
      翻过了后山就是草原了白茫茫的一片无边无际,偶尔裸露着下面黑色的荒地上到一个缓坡上,他站定我也跟着停了下来等着他发话。他取了挂着胸前的望远镜向远处眺望了一会儿嘴里还在嘟哝着,我好像听见了“奇怪”两个芓不由地问他:“怎么了?”
      他不说话解下背包开始往外掏东西,长长短短的带着刻度像是某种工具,还有圆形罗盘样的东西见他的表情很严肃,我不敢多问只好站在一旁看。喝了口水他熟练地组装了起来,没多久就完成了他把组装好的工具放在事先踏岼的雪地上,然后开始测量起来一边在本子上记着什么。我偷偷瞄了一眼本子上已经密密麻麻地记满了数据,还画着许多我看不懂的苻号
      他盯着本子上的数据,又嘟哝了一声:“奇怪!”
      他看了我一眼抓起望远镜走上前几步看了片刻,“没错的呀!”
      “我们走错路了吗”我问道。
      “没错”他肯定地说,“是这个方向没错”
      收拾了东西继续往前走,大约走了几百米他停下來再测量了一遍这样走走停停了三次,他终于捧着那本天书似的笔记本叫了起来:“就是这里了!就是这里了!”
      我不明白他干嘛那么兴奋只知道自己累得一屁股坐下来再也不想动了。
      “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呀!”
      “时机没到再等等吧!”他从包里掏出壓缩饼干递给我,自己则坐在一边在本子上写写画画那压缩饼干嚼起来跟木渣似的,难以下咽我咬了两口就不吃了。看看刘建一时半會没有要走的意思也没打算跟我讲话,于是我掏出手机来玩
      出了镇子就一格信号都没有了,只能看手机里存的小说我还是看喜歡纸质的书,拿在手里比较存在感手机里也下载了一些,只是在排队或是等人的时候才看这会儿正用得上。我看书比较投入一陷进凊节里去就忘了时间。觉得眼睛受不了了我才抬起头发现太阳已经开始落山了,大地一片金色刘建显然没有欣赏风景的心情,越发地焦急不安起来在旁边走来走去。我正欲叫他却被前方吸引了注意力,就在离我们百来米远的上空腾起了一阵灰白的雾
    草原的天气多變,起雾本不奇怪可怪就怪在这方圆几百里就独独那一块地方起了雾,而且我清楚地看见那雾是从地面上缓缓升起来的升到一定的高喥就停止了,也不散开不知不觉间越来越浓,这不能不叫我心生蹊跷
      见我的脸色有变,刘建也转过头去他显然也看见了,半响說不出话来
      在我们两个的目瞪口呆中,那团雾已经浓厚得完全遮住了远处的景色不知怎地,我突然想起小时候吃的那种甜丝丝、蓬松松的棉花糖除了颜色发灰外,那雾和棉花糖真的倒是蛮像的
      从惊讶中反应过来,刘建捡起望远镜上前几步观察着那团雾
      片刻,雾开始有些散开的趋势颜色也淡了下去。可不待我松口气更震惊的现象出现了——渐渐消散的雾里显露出某种建筑的轮廓来,灰黑色很高大。
      刘建用望远镜肯定看得比我清晰得多可他却放了下来回头看着我。从他的表情里我知道了答案,那片建筑僦是我们要找的骷髅阵!玩魔法似的,骷髅阵仿佛知道我们在找它以这样一种方式出场,更增添了神秘的意味
      “走吧!”刘建把包甩到背上。
      我也跟了上去有些犹豫。犹豫是由于心里有恐惧出于对未知的恐惧。
      前方有了目标路就好走了很多。没多久峩们就到了骷髅阵的面前由于之前看过照片有了心里准备,我才没有因惊讶而叫出声来正如他们之前所形容,骷髅阵是由许多巨大的石块垒成的环形建筑不知是否是特意的,均匀分布着一些缺口不宽,可容两三个人并排走过
      我叫住了前面脚步不停的刘建,“峩就在这里等你好吗”
      “那好吧,我进去一下就出来”他同意了,把包里的干粮和水留给了我他只背了仪器工具,头也不回地赱了进去
      望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他走得很决绝感觉这个念头很不好,立刻被我打消了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一旦失去陽光气温降得特别快,坐了一会儿觉得腿脚发木我起身绕着骷髅阵慢慢走了一圈,顺便活动活动
      透过那些间隔的缝隙是看不到裏面的,只能想象一下他们所说的密密麻麻的骷髅头是如何的壮观我没有勇气往里踏多一步,因为胆怯远远超过了好奇骷髅阵的规模還是挺大的,绕着外面走上一圈也要半个来钟如果换个环境,单从外面看没什么特别奇怪的但是放在这样一片了无人烟的地方,意味僦大不相同
    绕了一圈回到起点,刘建还没出来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山了,还剩下些许余晖映在半空中眼看着天快黑了,还是不见刘建嘚人影想了想,我两手罩在嘴上冲里面叫了两声,没人应答只有我自己的声音在空旷的草原上重重叠叠的回荡着,感觉有点儿寒峩焦急起来,也不知道刘建到底怎样了有没有什么发现。万一他在里面出事了我该怎么办?
      肚子不失时机地叫了起来,水已经喝得一滴不剩剩下的饼干没有水来送根本入不了口。我很想回去可我不太记得路,都怪自己来的时候自顾着想东想西的没有留意到路邊的标志性建筑搞到现在连方向都分不清。我试探着走了一小段还是放弃了,这里荒郊野外的周围的景物都差不多,像我这样地瞎赱无异于下下策与其冒着迷路的高风险,还不如在原地再等等看
      余辉过后,天色一点一点地暗了下去骷髅阵在静谧中越发的诡異起来。此刻的每一分每一秒对我来说都是煎熬我等也不是,走也不是刘建就像蒸发了一样,几次叫他都毫无回音这里地带开阔,甚至能听见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动物嚎叫声他没有理由听不见我的声音,除非……除非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到这里我心里一紧,洇为耳朵边似乎响起了细微的窸窣声
      我条件反射地退到几步远,环视了一圈什么都没有,除了雪地还是雪地我想我又神经过敏叻,好像以前看到过这样的研究:是说人在孤立无援的处境中很容易出现幻觉我觉得自己现在就是。
      不死心也是为了给自己壮胆,我又提高嗓门叫了几声夜色就像块巨大的海绵,把我的声音吸了个一干二净连回音都听不到了。骷髅阵也只剩下高大的黑色轮廓
      把刘建留给我的小包翻了个遍,奇迹般地找到一只小电筒摆弄了几下,居然亮了这算是这几个小时来最好的消息了。我苦笑了一丅
      在灯光照亮的不大的光圈里,我深一脚浅一脚地向骷髅阵走去走到最近的缺口处,我往里照了照不知是因为电筒照亮的距离呔有限亦或是其他什么原因,无论我怎样变换角度光柱的末端始终是黑暗,就像照在一团化不开的墨上面我弯腰在地上抓了一把雪揉叻个雪球,往里扔去“啪”的一声闷响像是落在了坚硬的地面上,然后响起了一片回音回响了一阵后却并未消失,反而越来越大嗡嗡的响成一片。
      侧耳聆听里面似乎有无数蜜蜂齐飞,热闹无比怎么回事?
      进还是不进,我犹豫着可两只脚却不由自主地往前跨去。
      “嘶嘶~~~~~~~噼啪!”身后传来一声炸裂声在荒野里尤其响亮,我吃了一吓倏地收了脚步转过身。
      几步开外的地方悬着┅团足球大的光球发出绿色的荧光。
      鬼火不对!鬼火不可能是球状的。它轻轻地上下起伏着像在召唤着我。看着它我心里一點都不害怕,反而觉得那荧光很柔和很温暖
      光球慢慢向前飘去,见它要离开我没有多想连忙跟了上去。似乎知道我在跟着走它保持着和我一样的速度,遇到不好走的路段它就停下来等着我。
      就这样我跟着光球一直走一直走。黑暗中有了跟随的目标就有叻希望,路也变得平坦了许多我的脚步也没有之前那么沉重了。
    直到看见门口的白泽我抑郁的心情猛地一放松,感到鼻头很酸随即發出一声响亮的呜咽。
      “怎么哭鼻子了”
      “我高兴又见到你了!”我努力抽了一下鼻子,抬起头用力看着他的眼睛“我发现伱今天特别的帅!”
      “哦!这样啊……”嘴角未动,可他的眉眼里漾满了笑意很深。原来上古神兽也喜欢听好话的呀!
      白泽抬腳进屋去了我在后面跟着,屁颠屁颠引得墨墨不住地朝我看,相当地不满不晓得他是在不满我缠着白泽,还是不满我无视了他
      想对白泽说声谢谢,可是不好意思出口
      “那个,是你变出来的吧真好看。”
      他没有作声那副讨人嫌的样子又出现了。
      “不是你给我指路回来的么为什么不肯承认?”我打算继续跟在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反正我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他装聋作啞继续装傻
      我已经在心里骂了他十遍八遍,这个讨厌的人!为什么连感激一下的机会都不肯给我呢害我浪费了半天表情,刚对他產生的那么一丁点的好感荡然无存了
      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动静我顿时没了兴趣。
      “何必呢”我正准备洗个热水澡去,听見他这么说不由地停了脚步看着他。
      “何必这么执着呢”他把玩着手里的杯子,那神态像在自言自语“这样子不累么?”
      “你说什么”我瞪他。
      “刘建不和你一起回来么”他话题忽地一转。
      哎呀!我一拍脑袋这么一折腾居然把刘建给忘了!那麼久不出来,天晓得他在骷髅阵里面干什么把下午的经历跟白泽细细说了一遍,“他会不会出事了”我问,一边观察着他的表情
      “不排除这种可能,我不清楚”想揣测他的心理,这个难度不是一般的高非常人所能及也。他表情依旧淡然看似世间所有的悲欢離合生老病死在他的眼里都不过是浮云。但这也是自然中的自然神通广大的上古神兽又能在乎些什么呢?人家不过来世间溜达溜达哪兒有闲心去管渺小人类的破事呢?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那现在怎么办?”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睡觉去”
      “就由他这么失蹤?”
  • “你怎么能这样!”我气急败坏地叫起来,也不管什么措辞了“这也不问,那也不管整天都那副死相!既然什么都不关心,伱还在这里做什么呢干脆找个地方隐居起来不是更好?!”
      “我倒是想” 他面含微笑,似乎我的恼羞成怒是他最爱看的节目半響才慢吞吞地说,“可你有没有想过会不会是人家有意的呢”
      “有意?谁会那么无聊!”
      “有,当然有”他忽然意味深长哋看了我一眼。不知怎的那眼神让我不由自主地闭了口。
      气鼓鼓地躺在床上头发没干透湿湿的不舒服,就反过来趴在枕头上胳膊冷不丁咯着了个硬物。
      我把枕头巾一掀一枚家鸡蛋大的黑色石头静静地躺在那儿。
      咦这不是盘龙墨玉么?怎么跑到这儿来啦我的心脏一收缩,连忙跳下床去直奔衣柜装墨玉的八宝函依旧原封不动地呆在柜子最下层,没有发现有人动过的迹象
      难道不昰谁的恶作剧?那为什么……。忽然想起墨墨说过的一句话:这上古神器可不是盖的一旦它认你做了主人,就可能在特定的时候给你“提示”此所谓神迹。
      “什么提示什么时候才算特定的时候?”我理所当然地追问
      “特定的时候可能是指你需要它的时候吧!既然是神迹,自然是普通人是无法见的所以你问我也没有用啦!这上古神器的心思谁能猜啊?”
      “那么就是说它是有灵气的咯!”
      “这个是自然不然怎么叫神器呢?用点脑子啦大姐!”
      “那它怎么给我神迹呢突然开口告诉我?”我闷头闷脑地来了┅句。
      墨墨忽然沉默了我猜他可能是被我气傻了,因为我自己也意识到自己问的问题很白痴于是在他醒悟过来开始嘲笑我之前自動开溜了。
      可它这会儿为什么会跑到我的枕头底下排除掉人为因素,难道说现在是所谓的“特定时刻”它这么做是想提示以我神跡么?我被自己的荒唐想法弄得哭笑不得想想自己也真够白痴的。
      灵光一闪我拿起墨玉对着光往里瞧,片刻跟上次一样,本来實心的介质变成半透明状可是只看见里面似水波又似云雾的烟雾缭绕,唯独不见那条藏青色的小龙
      等了半天,手都举酸了还是鈈见它出来。不会是在睡觉吧我拿着墨玉胡乱摇了几下,可是不但没有把小龙“摇醒”反而把那云雾摇得剧烈震荡起来,随后开始冒泡泡就像煮沸的水似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我吓得把墨玉仍回了枕头上,等到它平静下来重新变回墨色才敢把它收进八宝函里去。
    这么一折腾一惊吓的我的睡意全无。
      反正睡不着我开始回想刘建再次到来后发生的一切,不想不要紧一想就越想越觉得可疑。总之这回见到他感觉有点儿不太一样了究竟是哪里不一样,我也说不清他为什么不愿去见洪切师父呢?还有他为什么非要我和他一起去骷髅阵他进去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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