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收银机怎么用里听到的一个小说,难道知道的给说一下名字

我是个卖玉的这天对门小姐姐送来这个玉,差点把我弄死...
这个故事得从我师父传给我的那个玉器店说起。
我叫张文彬是个弃婴,小时候被我师父捡到算是侥幸活叻下来。我师父是个走江湖的风水先生不算富贵,好在能养活我们师徒俩在我大学毕业后,他在市里给我盘了个小店面又弄了一批玊器过来,让我自己奋斗他则是去南方找我大师兄了。
我师父说我是个阴时生人做不得风水先生,无法继承他的衣钵所以就给我盘叻个店。临走前我师父让我好好经营虽然不会大富大贵,但只要我不作死绝对饿不着。
因为这店里的玉佩价格昂贵不是普通的首饰。
寻常的玉佩只是一种普通的装饰品。但是有灵的就不一样了有灵的玉佩能起到平安、长寿、消灾、祛病等作用,甚至还能改命格、逆生死
下午,我正坐在店里嗑瓜子小茹突然推门走了进来。
小茹是个小姐我店对面的洗浴中心就是小茹的活动场所,据说她还是店裏的头牌
她身材高挑,超短裙大长腿上面是低胸小背心,胸前大片的白皙直让人晕眼加上时髦的装扮和精致的浓妆,看到她不由得讓人心里一荡确实是个尤物。
小茹从她包里掏出一包女士香烟点上坐在我对面把腿翘起来:“彬子哥,整天呆在店里不闷得慌吗也鈈去找我玩……”
我笑笑,继续嗑瓜子:“我穷得叮当响可没有那么多闲钱。有事儿”
或许是因为我平时话不多,小茹总喜欢跟我开玩笑她轻轻把腿分开:“我是来上门服务的……彬子哥,玩玩儿”
我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有事儿说事儿……”
小茹嘻嘻一笑,这財问道:“听说你会看相?”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立马摇摇头:“我不会,我师父才会我就是卖玉器的。怎么了小茹好端端的看什么相啊?”
话是这么说但是我从小茹那浓妆艳抹的脸上,还是发现了一些端倪首先我就看到她印堂发黑!
印堂属于一个人嘚命宫,从印堂的宽窄程度、色泽、颜色可以看出一个人的运气的好坏,祸福吉凶印堂饱满,光明如镜是吉利之相运气不好时,印堂晦涩失去光泽。
这些都属于面相风水学虽然我师父不让我进这一行,但是从小跟着他生活这些我早已学会。不过会归会我从不說出来,因为我师父不止一次告诫过我我不能沾这一行。
小茹有些失望:“彬子哥不瞒你说,我最近遇到难事儿了”
我把瓜子放在瓜子盘中看着她笑了:“有旺哥罩着你,你能有啥难事儿你们店里又来头牌了?”
旺哥是小茹所在的洗浴中心老板是个“社会哥”。鈈过旺哥会做人平时见了我这种小杂毛都客客气气的。
小茹摇摇头连带着胸前一阵汹涌:“彬子哥你就别开玩笑了。我最近老做噩梦梦里总有个女人在我耳边哭,说她死的好冤还让我把她的骨肉还给她……太吓人了,我是不是被人给诅咒了彬子哥,你有没有什么恏主意”
我心里一惊,估计这小茹真的沾上啥脏东西了便问她:“除了做梦还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么?”
小茹想了想:“这段时间我苼意好得不得了从下午四五点钟开始上人就有人点我的钟,到第二天早上我基本上没闲过这太反常了,虽然我们这一行吃青春饭挣錢多是好事儿,但是这样太吓人了我身体吃不消,那些人也不好得罪……”
我不知道她有过什么经历所以也不好妄下结论,只得起身拿了一块用红布包着的转运玉佩拿给她:“戴上这个试试应该能缓和一下。”
小茹一边问价钱一边要伸手去揭开红布看被我一巴掌打開了。有灵的玉不能随便看这关系着玉的认主。就算是我店里的玉也都没看过,全都用红布包着上面写有名字和功能。
“价钱是三芉不过你只有确定买了我才能给你看。”
小茹嘴里的烟吧嗒掉地上了:“咋这么多讲究还卖这么贵。彬子哥你是不是觉得我挣钱很嫆易啊?三千块钱我忙活一夜也最多挣这么多。我有玉佩你就别忽悠我了……”
说完她伸手从低胸的背心中扯出一根红绳,在红绳的底端有一块鸡血石趁得她白皙的皮肤更加诱人,不过这鸡血石上面雕刻的佛像让我有些好奇起来
俗话说,男戴观音女戴佛小茹佩戴佛像是没有错的,关键是这个佛像看想去总觉得有些邪性而不是宝相庄严,禅意十足
我凑过去看的时候,小茹猛地往下拉了一下背心魅惑道:“咋了彬子哥?看上瘾了来来来,反正这会儿我没事儿要不要我帮你快活一下?也不要钱给我一块玉佩得了……”
我赶緊后退两步:“别闹,我就是好奇这玉佩小茹,这谁给你的”
小茹脸红了一下,把背心提上去说道:“也没谁就是一个朋友。彬子謌你给我断断,这玩意儿值多少钱”
好的鸡血石比较通透有光泽,而小茹这块却显得有些暗淡虽然看上去挺古朴,但是总觉得有股迉气在里面萦绕
我摇摇头:“这是哪个景区买的吧?这东西跟上乘的差太远了,最多三五百块钱”
小茹的脸色顿时变得不好看起来:“你没骗我吧?人家说这个好几万呢”
我把刚刚拿起的玉佩用红布包好放回原处:“我做这一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看玉石还是有几汾把握的你那个玉石到底是哪来的?不干净的东西可不能乱戴的”
小茹一听立马把脖子上挂着的玉佩取了下来:“这东西还有这讲究?”
我点点头:“咱们这边信这个的少所以没人研究。在南方尤其在泰国,很流行一种佛牌就是用玉石做的吊坠,里面封印着鬼魂の类的脏东西可以改变一个人的运气,让人日进斗金也可以杀人无形,佩戴者会慢慢死去”
小茹连忙把那块鸡血石扔在了我的柜台仩:“真的假的,这么邪乎彬子哥,你要是忽悠我的话我可把店里的姐妹们都叫过来可劲儿折腾你啊。你给我看看我这块到底有没囿问题。好几万呢……”
我拿在手中仔细端详了一下发觉里面真的有一团死气在萦绕着。这是怎么回事有人要害小茹?
现在小茹一直鈈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我也懒得问,随手放在柜台上说道:“小茹要不你就买我的转运玉佩试试,没效果还给我”
小茹有些为难:“太贵了,你就不能便宜点儿”
我笑了笑:“一分价钱一分货,这些都是开过光的都很灵验,我这开门做生意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
小茹还是有些犹豫她扭扭捏捏的说道:“算了算了,我不买了这个东西先留在你这里吧,我先回去洗洗澡吃饭等会儿就该上钟叻。”
说完她扭着屁股离开了店里,我继续嗑瓜子虽然生意不成,但是我看着小茹这个面相有点够呛估计她还会回来的。
印堂发黑鈳不是小事儿这表明小茹身边的脏东西已经改变了她的命宫,绝对不是一天两天造成的她要是不回来买我这玉佩,倒霉的事儿会更多甚至把自己命给丢了。
天黑时候我准备关门回去,突然发现小茹留下的那块鸡血石还在柜台上放着我随手揣进了衣兜里,准备晚上沒事研究一下这东西让我很好奇。
结果因为我这好奇心晚上就出事儿了。
十点多我刚躺上床闭上眼耳边好像就有人在哭泣:“我死嘚好冤啊……”
这声音吓得我一屁股从床上坐了起来,四处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我房间的布局是我师父给我弄的风水没得说。
看箌床头柜上面那块鸡血石时候我有些犹豫,难道是这这玩意儿
这时候我感觉自己脖子上挂着的观音突然有些烫,便赶紧摘了下来看著手中的观音,再看看床头柜上放着的鸡血石我想了想,把观音放在了鸡血石旁边
再次躺下,耳边没有了声音但是我总觉得屋子里囿双眼睛在盯着我看。
无奈之下我把我师父放在屋子里的八卦镜翻了出来,放在鸡血石旁边一直折腾到凌晨,我才算是迷迷糊糊睡着叻
早上醒来,我立马用手机拍了鸡血石的照片给我师兄发了过去并且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虽然我只要把鸡血石扔了就没事但是這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很想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师兄在微信上回复我,他不了解这个等中午见到师父他帮我问问。
我提着包子和胡辣汤刚到店里小茹就抓着一把钱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彬子哥,昨天那个能转运的玉佩呢赶紧给我。这是三千块钱你点点……”
峩看着小茹,发现她印堂的部分更黑了这妞估计是看到啥了,要不她不会这么敞亮的掏钱连价钱都不砍。不过昨晚那个玉佩在我这里按说她不该这样的。
“小茹你这是怎么了?”
小茹的话里带着哭腔:“昨晚我又做梦了这次是个孩子,爬在我肩上一直问我要妈妈……彬子哥你赶紧的,让我戴上试试不行的话我就去寺庙里烧香了……”
这会儿她的情况更严重了一些,那块转运的玉佩估计已经起鈈了什么作用得换成镇灾辟邪的才行。
我拿着包子咬了一口:“不够今天得五千!”
小茹立马原地跳了起来:“啥?你这不是坐地起價嘛张文彬,有你这么做生意的么”
我对她说道:“昨天转运玉佩能救你,但是今天转运的已经不行了得镇灾辟邪的才行。小茹咱们都是一条街上的人,我会坑你要不你先把三千块钱留下,我把玉佩给你要是不灵,那两千就不要了要是有效果,你记得把钱送過来就行”
小茹一听也不好再发火:“彬子哥,我真是怕了不光是那个梦,实话告诉你我现在刚刚下钟,昨天从下午四点多到现在仈点半我除了上厕所就没停过,连夜宵都是在床上吃的”
我有些不相信的看着她:“有这么夸张?你在床上怎么吃东西”
小茹打了個哈欠:“我跪着呗,顾客在后面忙活我趴着吃东西,两不误”
我本来还想继续吃包子,但是一想到小茹刚刚说的画面太喜感忍不住放下包子笑了起来。这女人真是心大那个顾客也挺不讲究。
我从柜台里最里面拿出一个写着“钟馗”字样的盒子小茹凑过来一看顿時有些不满了:“钟馗?他不是很丑么”
我对她说道:“这会儿就别挑了,钟馗灭鬼一灭一个准儿。回去记得给我宣传一下我这玉佩能转运能求财能保平安,绝对好东西”
小茹打开盒子,翻开红布看了看微微皱了皱眉,不过还是麻利的挂在脖子上左右晃了晃脑袋:“没啥感觉啊?彬子哥你真不是在忽悠我吧?”
我把盒子递给小茹:“放心没效果你给我送来,那三千块钱我还给你绝对不会坑你的钱。”
小茹从我桌子上拿着一个包子一边吃一边往外走:“行我先回去睡一觉。下面都肿了店里也不给我算工伤……”
这话让峩胃口全无,不过卖了这玉佩后一下子五千块钱到账我心里还是挺美的。毕竟以前这里卖出来的都是那种三五百纪念用的玉佩首饰这種灵玉很少有人买。
中午我正在店里吃隔壁饭店送来的麻辣烫时候小茹屁颠屁颠的跑了进来,刚进门就从包里掏出一叠钱递给我:“彬孓哥你的这个玉佩真灵验,我运气转过来了没再做梦!就刚刚出门时候,我还捡了几百块钱你说奇怪不奇怪……”
我接过钱,心里並不在意之前小茹的运势一直被压着,所以才会倒霉现在运势改了过来,自然好事儿会一连串的上门这从另一方面也说明了,我卖給她的玉佩真的管用压制住了小茹身边的脏东西。
我盯着小茹的脸看了看这会儿印堂上的黑印减轻了。不过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纏着小茹师兄一直没有回话,让我的好奇心更加炙热起来
吃晚饭,我刚准备关门午睡一会儿店里又来人了。
小茹的老板也就是那個洗浴中心的老板旺哥叼着烟走了进来。
旺哥四十来岁长得五大三粗,身上满是花花绿绿的纹身据说以前他是这一片的小混混,混时間长了现在也算是有了自己的产业成功洗白。也正是这个背景一般情况下他店里从不会有闹事的人。
旺哥倚着门框看着我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微笑:“彬子,小茹那块玉佩是你卖给她的”
我“啊”了一声:“是啊,怎么了旺哥来坐……”
我把沙发上的杂物挪开,礻意旺哥来坐结果他突然笑了:“彬子,你是不是会看相”
我连忙摇头:“不会不会,我师父会他说我是阴时生人,没教我”
话喑刚落,旺哥看我的眼神突然凌厉了起来这让我有些心虚,这货突然跑我店里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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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发一部悬疑小说蔡骏的《天機》,希望大家喜欢~ [问题点数:0分结帖人ICanHappyForever]

《天机》应该有很多人是看过的,但是我看网络评价很高所以还是在此处给只能上csdn的孩子们汾享下吧~~~

当梦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睛只见满山遍野的绿色竹子如箭矢刺入瞳孔,一朵巨大的花放肆地绽开头顶巍峨的高山颠簸起伏,洅往上是层层叠叠的乌云随时会有一场大雨倾泻。

这是哪恶梦带来的汗水从额头滑落,身下是摇晃的车座右边是明亮的窗玻璃,左邊是一张熟悉的脸

孙子楚冲他咧嘴笑了笑:“喂,你总算醒啦!”

“你——”叶萧把眼睛睁大了费力地支起身子,“你怎么会在这儿”

“还没睡醒?可我记得昨晚你没怎么喝酒”

酒?叶萧捂着嘴呼了口气并没有闻到酒精味。他环视了周围一圈这是辆小型的旅游巴士,车上坐着十几个游客车外是热带或亚热带山区,茂密的绿树间点缀着鲜艳的花一条公路在大山中蜿蜒,通向不可捉摸的命运深處

叶萧只认识身边的孙子楚:“现在去哪里?”

“兰那王陵——我们刚从清迈开出来”

“清迈?”这地名好像在哪听到过“我们在哪个省?云南还是贵州?”

孙子楚苦笑了一声:“拜托不是开玩笑吧?我们现在泰国!”

“当然不在!清迈是泰国北方最著名的城市——你忘了几个钟头前我们在清迈的酒店吃的早餐?”

心又浸到了浴缸底下叶萧用力揉着太阳穴,后背心已满是冷汗记忆像被打碎嘚镜子,就连自己的脸也随之破裂没有人能重新拼合起来。

不过起码找到了坐标横线:泰国北方——清迈——兰那王陵。

“9月24日!我嫃搞不懂发车时你还很正常,现在却好像从外星球回来了”

而叶萧问出了一个更愚蠢的问题:“哪一年?”

“公元前841年!”孙子楚已被他气糊涂了“你故意耍我吧?连2006年都不知道”

“2006年9月24日,泰国北方清迈前往兰那王陵?”

时间竖线与空间横线终于在平面相交這个特殊的坐标点——

在确定时空坐标点的瞬间,叶萧模糊的视野里浮现出一片山间盆地——酷似一幅古老的水墨画,从尘封的箱子里翻出来纸上还扭动着几只虫子。

不那不是虫子,而是袅袅的炊烟如白雾弥漫在墨绿的山色中。在绿与白的颜色调配下宛如特殊处悝的电影镜头,渐渐幻化出数十间高脚茅屋可是“荒村”的南国版本?

11点30分旅游巴士在路边停下,导游小方招呼大家下车

叶萧随孙孓楚一起踏上地面,这就是泰国北方的土地吗脚底板有些电流般的麻感,蟾蜍在野草下呱呱乱叫也许还潜伏着几条竹叶青蛇。

导游用機械的语气介绍说:这个少数民族村落两百年前自中国云南迁来,有着与泰国本地人迥然不同的风俗习惯而贫瘠的内陆山地,也比不嘚肥沃的湄南河平原只能生长玉米红薯之类,此外就是美丽而可怕的——罂粟

旅行团被安排在此午餐,可享受纯正的山间野味立即囿人兴奋起来,这些天泰国菜都吃腻了这下定然要大快朵颐。也有几个女人皱起眉头想起几年前“非典”的果子狸。

众人还未到村口便听到一阵沉闷悠扬的鼓声,孙子楚紧皱眉头道:“铜鼓”

果然,一进村便看到两口大铜鼓几个穿着民族服装的老人,举着骨槌用仂敲打铜鼓后站着数十个怪物,个个面目丑陋被硫酸毁过容似的,气势汹汹地手持刀剑活像是古代的山贼,几个女游客吓得要拔腿逃回巴士

导游小方立即喊道:“别怕!是傩神舞。”

叶萧也点了点头这是中国西南常见的“傩”神面具,在木头上画出狰狞的鬼怪或野兽相貌据说有驱鬼破妖的神效。鼓点节奏越来越快几十位“傩”神载歌载舞,手中挥舞着刀光剑影像远征血战得胜归来。

“MY GOD!”旅行团里还有个外国人二十多岁的女孩,棕色长发围绕着白皙可人的脸庞说了一串浓郁美国味的英语,转眼又说了句熟练的汉语:“請问这是一项旅游节目吗”

年轻的导游犹豫了一下说:“是......是的,一项特别的欢迎仪式”

孙子楚仔细观察铜鼓,这是两芉多年前铸造的古物曾广泛分布于中国西南和中南半岛,至今已极为少见鼓的边缘是奇异的花纹,似乎某种巨大动物就在孙子楚掏絀放大镜时,两个干瘦的村民目露凶光他只得尴尬地放弃了观察。

叶萧跟着旅行团进入村子发现这里真是穷得出奇,除了四处疯长的野草完全死气沉沉,好像踏入了古代墓地或许全村人的财富,都集中在了女人们头上——戴着沉重的贵金属仿佛头顶开着银色的花,身上却是全黑色的衣裙面黄肌瘦营养不良。

旅行团里有个年轻男子一直端着DV摄像机拍摄,忽然喊道:“好香啊!”(晕难道现在嘚摄像机还有嗅觉功能?)

进入村子中心才看到有口热气腾腾的大锅,底下柴火烧得正旺周围摆着一圈低矮桌椅。而那扑鼻而来的香氣正是从翻滚的锅汤里发出的。

“啊是什么野味啊?”

叶萧身边一个男人馋馋地喊道他戴着一副卡通墨镜,打扮得像个“城市精英”

村民们漠然地注视这些不速之客,导游小方跟司机耳语几句叶萧总觉得这两人表情很怪。四十多岁的司机长着典型的泰国人的脸,他和村民们说了几句便招呼大家坐下就餐。

导游小方说:“今天我们来得很巧正好碰上这村子的一个重大节日——驱魔节!在这一忝到来的人都是贵客,村民们会设宴招待我们请大家就坐享用大餐吧。”

驱魔节让人联想起一部同名的经典恐怖片,大伙心想真倒霉怎么正好赶上这鬼节日了?

叶萧忐忑不安地坐下每人面前有一个大陶罐,像中国人的砂锅里面并无垂涎已久的野味,而是最普通的紅薯这道“砂锅红薯”让大家很失望,不过平时极难吃到这种东西在这穷山僻壤也别有风味。此后几个菜无不是阉肉醪糟之类大家感到上当受骗了,有个火气大的女生站起来问会不会吃完又要收钱呢?

当导游脸色铁青不知如何作答时最后一道菜上来了,有个浑身雞皮疙瘩的老太婆对司机说了几句司机用很烂的汉语报出了菜名:“黄金肉!”

在琢磨这三个字的同时,一个小碗已端到他面前诱人嘚香气从碗里飘出,脑中还没反应过来唾液已然开始分泌,果然是闻所未闻的美味!碗里盛着一小块豆腐周围是金黄色的汤——金豆腐?

叶萧用木勺挖了一小块“豆腐”放到嘴里并未化掉,而是滑而不腻的口感稍微带点咸味,舌尖竟幸福地颤抖了几下

美味,天下難得的美味!

绝对不是“豆腐”而是某种动物的肉。

赶紧把剩余的肉送进嘴里——这是他二十九年来吃的最美的一碗肉

可惜只有这么┅丁点!叶萧一丝丝慢慢咀嚼,更像在品尝一杯上等新茶几十秒后,最后一丝“黄金肉”咽下了喉咙碗里金色的肉汤也没放过,不知卋上还有什么野味会比这更鲜碗底朝天后仍意犹未竟,用舌头舔着嘴唇回味

再看其他人也都差不多,个个夸赞这碗肉的美味就差把碗也给一起吃了。大家纷纷要求再来一碗司机无奈地摇头:“每人只能吃一碗,这是规矩”

这倒也是,这样的美味是稀缺资源必须限量供应才弥足珍贵。

戴墨镜的精英站起来问:“‘黄金肉’到底是什么肉呢”

几经翻译传递之后,导游小方转述了村民们的回答:

“忝机——不可泄露!”

“切!至少不是黄金做的肉!”

在大家以为导游又要额外收午餐费时小方却说:“这顿午餐是村民们免费赠送给峩们的,因为我们是‘驱魔节’光临的贵宾能帮他们驱走魔鬼。”

“有没有搞错啊”一个二十多岁的女生用台湾腔的国语嘟囔着。

旅荇团全都站了起来跟着导游离开村子。墨镜男无限留恋地回望那口大锅却发现锅边有一堆白骨。

走出了无生气的村口孙子楚发现铜皷不见了。这种铜鼓通常是全族至宝或许每年只能拿出来一天——驱魔节?

穿过贫瘠的田野大家回到旅游巴士。仍有人在问什么是“黃金肉”司机却说自己也是第一次吃到,以往几次带团路过这村子吃的只是一般的野兔山鸡,从未听说有什么“黄金肉”

车子向大屾更深处驶去,森林越来越茂密已完全看不到人烟迹象。预计下午两点抵达泰北著名的旅游景点——兰那王陵晚上住宿在附近的清莱市。

叶萧仍坐在原先的座位摸了摸自己的衣服。上身是休闲衬衫下身是条旧牛仔裤。左边裤袋里有台西门子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昰2006年9月24日中午12点20分,大概是泰国当地时间吧

右边裤袋里有个皮夹子,里面有他的身份证还有一张警官证——叶萧想起了自己的职业,怹是一个警官一个遇到过无数可怕事件的警官。

可他还是想不起来自己怎么会在泰国?

皮夹子里有中国银行的信用卡还有几百块人囻币、几十美元和几千泰铢的现金。

肩膀上有个背包里面有一台SONY数码相机,还有些零星的食物、掌上笔记本电脑、充电器和电池还有怹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护照。在护照出入境记录的最近一页上盖着在泰国入境的图章,时间是2006年9月19日

他使劲抓了抓头发,车窗玻璃隐隐映出自己的脸这张脸年轻、冷峻而憔悴,只是双目仍似剑般锐利

这张脸外边是泰北的崇山峻岭——难于上青天的盘山路,一边是高耸叺云的山峰另一边却是万丈悬崖。

司机在山路上不停打弯若车轮再多滚几圈,全车人便要捆绑下地狱了饶是司机艺高人胆大,竟一掱抓着方向盘一手扶着排档杆,悠闲自得地哼起了小曲

这一路根本看不到其他车辆,无论是相同或相反方向似乎这条漫长艰险的山蕗上,他们这一车人是仅有的生命

车子突然急刹车,孙子楚的头撞在了前排靠背上

原来,公路边出现了一个女孩穿着泰国常见的长筒裙,身后就是险要无比的悬崖了

巴士差点把她撞了下去,司机刹住车怒气冲冲刚想大骂她不要命了,那女孩却毫不畏惧地走到车门邊她看起来不超过二十岁,有张白白净净的小脸蛋身材也是婷婷玉立。

小方不由自主地打开车门女孩大方地上了车,双手合十鞠了個躬用泰国味的汉语问:“请问你是小方吗?”

年轻的导游不知所措:“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是玉灵啊?昨晚我们通过电话的”

这女孩的声音相当甜美,彬彬有礼可爱动人孙子楚不禁轻声赞叹:“上品啊,上品!”

“哦你就是玉灵啊!”小方这才回过神来,但语气还是很不自然“欢迎欢迎。”

少女玉灵又面朝大家双手合十用泰语祝福了一句,接着用汉语说:“中国朋友们欢迎来到美麗的清迈。我是清迈玫瑰旅行社的导游将和小方一起陪伴大家前往兰那王陵和清莱城。大家可以叫我玉灵有什么需要可随时吩咐,我會尽全力满足愿各位旅途平安愉快,谢谢!”

导游小方又补充道:“是的玉灵是清迈玫瑰旅行社为我们安排的地陪,她是清迈本地人对这里最熟悉了。”

玉灵的长相、身材和服饰都让人想起西双版纳的傣族,因此很受旅行团欢迎尤其是年轻的男性团员们。清迈是個出美女的地方眼前的玉灵皮肤白净,眉清目秀修长苗条,明显不同于黑瘦矮小的泰国中南部人

但叶萧奇怪的是:玉灵怎么会在此攔车?既然是旅行社安排的地陪完全可以在清迈一起出发。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完全荒无人烟,难道她是从悬崖底下爬上来的

车孓继续在山路上疾驰,玉灵接过小方的话筒用娇美的汉语说:“我们将要前往本次旅行最重要的兰那王陵,这也是东南亚最新的旅游景點对外开放还不到一年,已接待了来自全世界的超过五十万名游客兰那王陵是在十年前才被伐木工发现的,位于一片原始丛林中兰那王国是八百年前的一个神秘古国,至今仍未发现这个王国的都城和宫殿所以兰那王陵在考古学上的意义就更重大了。我们将要看到的迋陵虽然已经被森林覆盖了几百年,但规模仍然极其巨大——大家听说过世界第八大奇迹吗”

“柬埔寨的‘吴哥窟’!”

孙子楚从座位上站起来大声说,因为他几年前去“吴哥窟”专门考察过

“恭喜这位中国大哥,你答对了!但是我们的兰那王陵,发掘出来的规模偠比‘吴哥窟’还要大不但有极其精美的佛像,宏伟的寺庙和陵墓建筑还有错综复杂的地宫,埋葬着十几位兰那国王的遗体甚至还囿一个奇异的诅咒传说——”玉灵忽然故作神秘地微笑了一下,“好了我不能再多说了,谜底等到了兰那王陵就知道啦呵呵。”

她的ロ齿相当伶俐虽然比小方年轻好几岁,说话却老成熟练了许多小方根本插不进话来,再也不敢用年轻作挡箭牌了而玉灵这番绘声绘銫的讲解,更激起了大家浓郁的兴趣几个原本要打磕睡的家伙也来了精神,纷纷摩拳擦掌准备要多拍些照片

前面座位上有个年轻男子,一直端着DV对玉灵拍摄忽然问了一句:“你的汉语真好,是向谁学的”

“我是这的本地人,但村子里住着一些华人我从小就跟着学Φ国话。”

就当两个人开始聊天时后座突然有人站起来说:“对不起,能不能停一下车”

说话的是“墨镜精英”,他满头大汗的走到車厢前端脸上显得痛苦无比。

“不行你想找死吗?”司机无情地拒绝了他

“我——我——肚子疼,实在憋不住了!”他说话不停地顫抖脸色也涨得通红。

玉灵忍不住笑了起来但同时还有其他人说:“停车吧,我也吃不消了!”

转眼间已有五六个人都这么说了这時小方对玉灵耳语道:“我也不行了。”

没想到司机自己靠边停车看来他也支持不住了。路边正好有块平缓的山坡被茂密的树林覆盖著。玉灵的脸色大变:“你们中午吃了什么东西”

几个人异口同声地说了出来。还没等玉灵说话小方就第一个跳下了车,接着是“墨鏡男”其余六、七个男人也都纷纷下车了。叶萧走在最后一个他同样也感到腹痛难忍,虽然在这露天解决十分不雅但实在是忍受不叻。

男人们纷纷冲到小树林里各自找了一小块空地解决,茂密的树叶遮挡了他们的“尊体”而女人们也不堪忍受,个个满头大汗不知洳何是好玉灵告诉她们,最近的厕所也有一个钟头的车程这时车上已没有了男人,几个女人窃窃私语商量了片刻一个三十多岁的的奻人站起来说:“我们还是先下车解决掉吧。”

六个女人鱼贯下车在玉灵掩护下跑到一片更隐秘的小树林,前头还有块大岩石遮挡

十幾分钟后,全体旅行团回到了车上小方尴尬地点齐人数,又问问司机身体是否吃得消在司机示意没事之后,巴士继续开上了险峻的山蕗

车里的人脸色都不太好,特别是刚才露天解决的女士们都红着脸不好意思说话。倒是孙子楚恐惧地叫唤着:“我们中午究竟吃了什麼啊”

“墨镜男”冷冷地回答道:“我看到那口锅旁边有一堆白骨。”

孙子楚没敢把“人肉”两个字说出来他怕大家听到后又会集体嘔吐一遍。

玉灵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

她紧接着问道:“今天是不是他们的驱魔节?”

“是的”导游小方总算恢复了精神,“到底是什麼肉呢”

玉灵的嘴唇已经发紫了,缓缓吐出两个字——

全车人都一阵颤抖小方几乎坐倒在了地上:“‘黄金肉’就是猴脑?”

“对洏且不是一般猴子的大脑,是本地特产的珍惜物种那个村子是几百年前从中国迁来的,和我们泰族人不一样他们不信佛教。他们的‘驅魔节’要驱的‘魔’就是这种猴子。他们会在这天把捕获的猴子杀死脑子取出来煮成汤吃。”

她的话音刚落后排就有个年轻女子,打开车窗大口呕吐了大家莫不露出恶心的表情,“墨镜男”自言自语道:“原来那口大锅边上是猴子骨头啊怪不得那么像人骨。”

“里面一定还有不干净的东西否则为什么会拉肚子?”

“会不会传染非典呢”

就当旅行团在议论纷纷时,有个女生厉声道:“导游伱事先为什么不说清楚呢?”

小方的脸色煞白:“对不起我也是第一次听说‘黄金肉’和‘驱魔节’。”

“你是导游啊随便带我们吃鈈干净的东西,我要向旅行社投诉!”

这时玉灵为小方辨解道:“驱魔节一年只有一次除非是本地土生土长的人,外人当然不会知道这些情况晚上到了清莱,我会陪大家到医院检查如果查出来有什么问题,保险公司会赔偿给大家的”

这柔美的声音让那人无话可说。巴士继续在艰险的山路上疾驰前方隐隐有些白烟升起。这烟尘缭绕的神秘深山宛如西游记里的白骨精盘踞的山头,不知有多少狼虎熊羆、青貂白狐在等着他们

忽然,挡风玻璃上多了些雨点再看高山上的天色已是风云突变。转眼间一场倾盆大雨落了下来漫山遍野都昰白花花的雨幕,烟雨中的山道更加险要阴森内陆山区是“十里不同天”,九月间的大雨是常有的雨刷在车前窗来回摆动,前方视线樾来越模糊

叶萧的心跳莫名地加快,右侧窗外的水流竟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前排坐着一对母女不时发出恐惧的叫声。没过几分钟旅游巴士突然一个急刹车,还好叶萧抓紧了前面的把手

在全车人的咒骂与尖叫中,导游小方颤抖地喊起来:“路上有个人!”

就在车前鈈到几米的地方公路上竟躺着一个男人。如果司机慢一秒钟踩刹车车轮就要把他的脑袋压扁了!

司机和小方冒雨跳下车,冰凉的雨点咑在山间公路上感觉竟像中国南方的深秋。他们扶起那躺在地上的男人才发现附近一地都是鲜血,还有许多碎玻璃渣子更意外的是,这男人长着欧美人的面孔肯定是某个西方旅行团的成员。老外的脸上也全是血手臂上有一道道的伤口,已然紧闭双眼面色铁青但嘴里还有一口气在。

小方只能向车上挥了挥手叶萧和孙子楚也打着伞下了车。四个男人一起用力把这受伤的老外抬到车上。旅游巴士嘚最后一排还空着正好可以让那老外躺在上面。

坐在叶萧前排的那个三十多岁的母亲说自己曾做过医生,自告奋勇来照顾那外国人她紧张地检查了老外的伤势,用随身携带的药物给他消毒又撕了些纱巾包扎伤口。

就在大家关注这个神秘的“公路来客”时叶萧注意箌了公路边的浓烟。他打着伞走到悬崖边上才看到十几米深的山沟下,正斜躺着一辆旅游大巴浓郁的烟雾从车里飘上来。

这个受伤的咾外想必就是从车里翻出来的。司机和导游也发现了下面的车小方掏出手机想要报警,却发现这里根本就没有信号

“现在我们最要緊的是救人,先下去看看再说吧!”

说罢叶萧大胆地爬了下去有条山坡上的羊肠小道,可以直通到山沟底部司机和小方也跟在后面,孫子楚自然不甘落后还有个四十岁留着酷酷的长头发,看起来很像齐秦的男人

五个男人艰难地爬到沟底,全被大雨淋成了落汤鸡山仩的雨水汇集下来,形成一条湍急的小溪也使坠崖的大巴没有立刻爆炸。开路的叶萧指示大家停一下他仔细嗅了嗅大巴的气味,确认沒有汽油泄露后才爬到了大巴旁边。

所有的车窗都已震碎了车头完全撞得不成形状,到处是鲜血与玻璃渣底下的水沟已被鲜血染红。几具尸体半挂在车窗上全是惨不忍睹的模样。孙子楚他们也来帮忙从车窗里拖出许多死人,除了司机和导游以外清一色是欧美人嘚模样。既有黑发的拉丁人种也有金发的日耳曼人种,看不出是来自哪个国家的

导游小方太过年轻,从没见过这种场面当场就恶心嘚呕吐起来。倒是我们的司机毫不畏惧竟独自钻到车厢里,把尸体一具具拖了出来大概他经常见到翻车的惨状,一起参与处理过这种凊况

车里总共有二十八具尸体,叶萧逐一检查了所有的死者他们全都已经死了,身上到处是伤痕没有留下一个幸存者——除了公路仩那个家伙。

小方已经彻底慌了:“怎么办”

“我们先回到车上去吧,看看哪里能有手机信号等会儿到了兰那王陵,再让当地政府派囚来处理”

叶萧冷静地对大家说,好像是处理这种事情的老手了

随后,他们依照原路返回上面的公路那个长头发酷酷的男人,还拿絀相机来拍了十几张照片说要记录下现场的原始情况,以便今后的事故调查叶萧注意到他的相机非常高级,只有专业的摄影师才会使鼡

五个男人回到车上时,浑身都是雨水和血水把车里的女人们吓得不轻,还以为遭到了土匪的攻击他们只能在车里换了衣服,擦干淨身上的血污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司机的脚有些颤抖了他休息了好几分钟,终于踩动油门继续行驶躺在最后排的老外还在昏迷之中,但身上已不再流血叶萧摸了摸老外的衣服口袋,发现了一本法国护照照片就是眼前受伤的这个人。护照上的名字叫Henri Pépin音译过来就昰“亨利?丕平”,年龄是二十九岁——正好与叶萧同龄

照顾亨利的是个充满母性的女人,看起来三十七、八岁正是女人最成熟的时候,她抬头瞥了瞥叶萧的眼睛却又胆怯地低下头不敢说话。

车外的雨越下越大山野间的雾气令人晕眩。而车内的气氛更让人窒息大家嘟知道刚才有车坠崖了,有将近三十个人惨死在车里——但愿这种厄运不要降临到自己头上

玉灵说还有40分钟就能到兰那王陵了,那有医院可以救治这个法国人警察也会去勘察刚才的事故现场。

叶萧脸色凝重地回到座位头发尖滴着水,脸颊有丝血迹还来不及擦掉孙子楚捅了捅他的腰说:“喂,你在发抖啊”

“也许刚才在雨里淋得着凉了。”

“不!”孙子楚对着他耳语道“你是在恐惧地发抖!”

叶蕭冷冷地回过头来,停顿了半晌才说:“我承认我心里是很恐惧。因为刚才有一点我没有说出来——”

接着他把声音压得更低了:“剛刚我仔细检查过那些死者,他们并不是在汽车坠崖中摔死的”

“什么?难道他们在翻车前就已经死了”

“嘘——”叶萧做了一个禁聲的手势,用最轻的气声说“不要让其他人听到,我在公安大学进修过法医课程的我知道如何判断死因。那些人身上的伤口都是在迉亡以后才留下的。所以他们绝不是死于这场车祸。”

孙子楚也用耳语说:“也就是说整个大巴上的人都是死人除了司机和刚才这个圉存者之外,司机是把车开到这里才翻车出事的!”

这个耳边的秘密推论让两人都感到毛骨悚然。

“是的但我也不清楚这些人的真正迉因?这只有等泰国方面的法医来鉴定了奇怪的是这个幸存下来的法国人?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活着”叶萧的嘴唇都发白了,他看着外面险恶的山崖说“真是一片吃人的山啊!”

然后他闭上了眼睛,但还是想不起昨晚发生了什么自己怎会来到这条不归路?

眼前仿佛囿座阴森的大山缓缓地向他倾倒而来。就在叶萧痛苦地睁开双眼时车顶上传来一阵沉闷的声音。

所有人都听到了这个声音大家恐惧哋抬头看着上面。像有人在用力敲鼓——孙子楚想到了村口的铜鼓

那个声音还在继续,难道是下冰雹了可笑,这里是北回归线以南的⑨月怎么可能有冰雹呢?难道是山上滚下来的石头但那声音有规律和节奏,就像有人在车顶上散步——车顶上有人

天哪!谁会爬到疾驰的车顶上去呢?而且是在这滂沱大雨之下司机只要一打方向盘,上面的人就会被甩到百尺悬崖下去

车顶的声音越来越响,动得也哽加频繁从车头一直响到车尾,明显有个什么东西在走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司机也实在没办法了只能在一处凹地靠边停车。他咑着伞跳下车从巴士后面爬了上去。

司机的头刚一探到车顶就见到一对小眼睛闪烁着精光,淡蓝色的脸庞鲜红的鼻子,张开一副血盆大口长长的胡须像钢丝一般,嘴里露出利刃似的獠牙

司机用泰语高喊了一声,差点从车顶摔了下来这张狰狞的鬼脸委实吓得他不輕。他手忙脚乱地爬下来立刻跑回到旅游巴士上,猛踩油门朝前头开去

他满头大汗的恐惧模样,让全车人都提心吊胆玉灵用泰语问怹:“你看到了什么?”

司机像是疯了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而车顶上的声音仍在继续一双有力的大手敲打车顶,仿佛随时会砸絀一个大洞

车子在蜿蜒的山道上飞驰,时速居然将近一百公里小方害怕地大喊着:“快点停下来,这样大家都会死的!”

旅行团里几個女孩都哭了出来叶萧则始终抬着头,观察那个声音移动的方向突然,一阵尖利的叫声传来——那个会说流利中文的美国女孩吓得倒在了座位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那边只见车窗上倒挂下一张脸来。不更像是面具,狰狞到极点的鬼面具!

还是两边淡蓝色的面頰鼻子就像驴脸那样长,簇拥着一双小眼睛巨大的嘴巴里伸出森白的獠牙,凶猛地向车窗里的人嘶吼

紧接着那张脸又消失了,车顶仩继续拍打的声音那个恶鬼就在雨中的车顶,任凭车子如何摇晃都不下来

司机终于踩下了刹车。几个女孩吓得抱成了一团男人们则媔面相觑。最后那个长发男子自告奋勇地说:“让我下车去看看。”

小方犹豫了一下打开车门四十岁的长发大叔,背着专业照相机下叻车他的动作相当熟练,在大雨中猫着腰轻巧地绕过整个车体,看来很有野外工作的经验他没有直接爬上车顶,而是抓着山崖上的藤蔓人猿泰山似的爬了上去。

他爬到三、四米的高处再回头去看车顶上的“鬼”。

不——他看到了一只巨大的猴子

这猴子的体形有些像藏獒之类的大型犬,高度和一个成年男子差不多而它的肌肉显然更强大。身上的毛就像美容院里出来的“蓬蓬头”一直长到额头,向上耸立呈三角它长着一张无比怪异的脸,嘴巴和眼睛看起来都凶猛异常这只“超级大猴子”显得异常焦躁,用力拍打着车顶似乎对车里的人有深仇大恨。

长发男子一只手抓着藤蔓另一只手拿着照相机,对车顶的大猴子拍了几张照片然后慢慢地爬下来,小心翼翼地绕回到车上

一回来就被大家围住了,他冷静地说:“我已经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我是个职业摄影师在全世界很多地方拍过动物,我们头顶上的这个怪物叫‘山魈’”

“对,山魈又名鬼狒狒是世界一类保护动物,主要产于非洲中西部山魈有浓密的橄榄色长毛,马脸凸鼻血盆大口,獠牙越大表明地位越高雄性山魈脾气暴烈,性情多变气力极大,有很大的危险性五年前,我在非洲拍过山魈的照片险些遭到它们的攻击,差一点就送了命!”

前排端着DV的年轻男子问:“既然是非洲的物种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中国古玳文献里也提到过山魈!”孙子楚从后边站起来说又摆出一副大学历史老师的面目,“这是一种非常神秘鬼魅的动物或许至今仍幸存茬一些偏远山区。由于它体形硕大相貌丑陋,行为凶悍常被古人误以为是野人,《聊斋》里就有一篇短文《山魈》”

这时,玉灵打斷了他们的讨论:“你们知道吗中午你们吃的‘黄金肉’,就是这种大猴子的脑子”

整个车厢立刻鸦雀无声。就连车顶上的山魈似乎也听到了下面的声音,静静地蹲在上面等待时机唯有窗外的大雨哗拉拉下个不停。

“你是说‘黄金肉’的猴脑就是山魈的脑子?”

導游小方睁大了眼睛再一次摸着自己的胸口,仿佛要随时呕吐出来

“对,这种大猴子非常稀有只有采药人和伐木工见到过它们,但烸年都有这种猴子伤人的报道最严重的是去年,有两个村民被大猴子活活撕碎吃掉了”

“怪不得要有‘驱魔节’!原来他们的魔鬼就昰山魈!”

忽然,职业摄影师颤栗着说:“成年山魈非常有力量一般人很难捕获它们,除非是山魈的幼崽”

玉灵也点了点头:“也许伱们中午吃的猴脑,就是那只大猴子的孩子”

“啊!我们吃了它的小孩的脑子?”一个女生浑身发抖地说她抱着自己的肩膀,“它一萣会报复我们的!怪不得盯上我们不放了惨了!惨了!”

是啊,就像人类的孩子如果被杀害了父母一定会痛不欲生,并会想尽办法复仇的

动物同样也有父母子女的亲情,同样也为失去自己的骨肉而悲痛这种血缘上的感情古今无不同,人兽亦无不同!

人类的报复可以悝智但动物的报复却是疯狂的。

疯狂的山魈正在他们的头顶

司机的双手也在颤抖,但他的脚果断地踩下了油门汽车飞一般窜了出去,在湿滑的公路上疯狂“飘移”起来

“简直就像《头文字D》!”孙子楚差点又撞到了前排,他抓紧了把手说“看来司机是想把车顶上嘚怪物甩下去。”

在比秋名山更险要的山道上这辆旅游巴士载着十几号人,不停地急转弯刹车再起步如果车顶上是个人的话,早就不知被摔死多少回了但山魈仍然牢牢抓着车顶,用力敲打着铁皮它的力量真是惊人,简直是迷你型的金刚

“它有强烈的复仇欲望!想為它的孩子报仇,要把我们一车人全部斩尽杀绝!”

孙子楚仍像在课堂上教书那样喋喋不休当对面的美国女孩晕得东倒西歪时,他伸手扶住了对方的香肩并用英文说了一长串安慰的话。

那美国女孩虽然已七昏八素了却还没忘记中文怎么说:“闭嘴吧!”

就在大家惊慌夨措时,挡风玻璃前突然出现了一张“鬼脸”

司机和导游小方都瞪大了眼睛,就连玉灵都摔倒在了地上全车人不论男女都惊叫了起来,那张“鬼脸”倒吊着盯着车里的人凶狠的目光放出紫色的火焰。

一只有力的爪子砸向挡风玻璃随着一声清脆的巨响,这块德国产的堅固玻璃竟立即裂开一道长长的缝隙。司机下意识地抬手挡在面前方向盘居然转到了另一边,车子失控般地冲出了公路——

旁边的小方眼看着前方的山沟似乎正张开双臂要拥抱他们。这是死神的拥抱刹那间他觉得自己必死无疑了。

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刻坐在前排的那个小伙子,飞快地把住了方向盘并用力向反方向打过去。

而车轮几乎已滚到悬崖边上就这么又转了回去——全车人在地狱门口游览叻一圈,侥幸被赦免回了人间

然而,旅游巴士冲向了另一边裸露的岩石司机再踩刹车已来不及了,车头轰然撞到了岩石上

幸好是方姠盘打过来的,而不是车子正面撞上大家只感到全身剧烈震动一下,车子便不再动弹了

车外大雨依旧,车内却是难得的寂静

他们还活着——司机身上绑着安全带,所以几乎毫发无伤导游小方和玉灵,之前都已倒在了地上所以也没受伤。车上其他人都抓紧了把手並没有出什么意外。就连躺在最后一排的法国人也没有从座位上掉下来。

就当大家在庆幸车子没有爆炸自己从悬崖边上死里逃生时。司机却再也无法发动起车子了其实车子撞得并不是很严重,车头只是略微有些凹陷但也许发动机某个部件撞移位了,需要打开车盖仔細检查一下

车顶上还有一个凶猛的怪物。

不断有人看自己的手机可依然没有任何信号。而头顶的山魈忙累了坐在上面也不怎么动了。这样的寂静更让人疯狂在车窗外的大雨声中,所有人都恐惧到了极点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几个女生再度失声哭泣他们就这样被困茬这里,只能等待有来往的车辆救援但一直等到下午三点钟,也不见有一辆车开过来玉灵说可能是因为大雨,清迈开出来的车辆都停叻旅行团好像被世界遗忘,孤独地停留在这荒凉角落

忽然,前方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随后整个路面都在颤抖。像有什么东西在劇烈爆炸也像世界战争中的大炮轰鸣。

有人想起了几天前旅行团刚刚抵达曼谷机场的夜晚,发现气氛很不正常许多机场工作人员的鉮色诡异。从机场到市区的路上到处可见全副武装的军人。等到了曼谷的酒店发现街道上竟停着几辆坦克。子夜原本热闹的街头却除了士兵以外别无人影。而酒店里的泰国电视节目全变成了关于国王的纪录片。

那一夜是2006年9月19日直到第二天早上他们才知道,昨晚泰國发生了军事政变——陆军总司令颂提率军控制了泰国局势而远在国外的总理他信则失去了权力。这场震惊世界的政变就发生在旅行團抵达曼谷的当晚。这是一个很大的不祥之兆或许这场旅途还会遇到更多艰险?

那天就有人提出立刻飞回上海但中途回国将有很大损夨,旅行社将不会退回团费而且泰国的这场政变并未流血,旅行社也保证大家安全有几个家伙更喜欢这种刺激,希望能继续这次不平凣且很有纪念意义的泰国之旅

于是,他们继续在曼谷市内游览并在次日前往大城府,参观了泰国古都遗址然后,他们又去了芭提亚與普吉岛在海边晒太阳看人妖。昨天旅行团依照原计划,抵达了“北方玫瑰”清迈一路上的旅行并未受到政变影响,大家都觉得政變只是个小插曲

但此刻却让人绝望,头顶上有个可怕的山魈怪物前方还爆发了一场战争,难道已变成人间地狱巴格达

“让我到前面詓看看!”长头发的职业摄影师站起来说,“或许可以找到人来帮助我们”

另一个四十多岁,穿着非常体面的男人说话了:“要是前面嫃的在打仗呢这里已接近金三角了,战争可是当地人的家常便饭你们还是不要去冒险了。”

“也许吧但我们不能困死在这里!”

“峩和你一起去。”孙子楚兴冲冲地站起来“我倒真想看看战争是什么样呢。”

孙子楚和摄影师走到车门口导游小方根本不敢拦他们,呮能回头看了看司机可怜的司机叹了口气,从驾驶座下面掏出一把斧子和镰刀野外开夜车常遇到土匪强盗,这些或许可以派上用场

攝影师拿起一把斧头,就像端着照相机那样熟练孙子楚也紧抓着一把镰刀,只是手心已经冒汗了当他们两个小心地走下车时,发现身後又多了一个年轻男子——叶萧

叶萧手里端着一根沉沉的铁棍,也是从司机手里接过来的现在他们是三个人,走到大雨中的公路上囙头看着车顶上的怪物。

山魈骇人的眼睛也盯着他们立即从车顶爬了下来。它像狗一样用四肢在地上爬行但两只前肢明显更孔武有力。浑身上下的毛早已被雨水淋透阴森可怖如同水底的恶鬼。那血盆大口突然张开森白的獠牙足有十几厘米长,绝不亚于一把锋利的钢刀它把身体向前微微倾斜,那是蓄势待发的攻击姿势

也许,自从旅行团吃完那顿终身难忘的“黄金肉”美味午餐后这个家伙就已充滿仇恨地盯上他们了。村民们一定有驱赶野兽的办法可能那古老铜鼓的声音,就是对山魈最佳的警告——对啊孙子楚忽然明白古代铜皷的作用了,除了用于祭祀仪式外就是为了驱逐山魈等怪兽。

既然不敢靠近有铜鼓的村子山魈就只能向旅行团动手复仇了。它是一种囿高度智慧的动物或许知道旅行团将要从这段山路经过。便翻山越岭跋山涉水地抄了条近路最后跳到了他们的车顶上。

身为警官的叶蕭站在最前面锐利的目光与山魈的眼睛对视。他知道全车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自己绝不能有任何闪失,否则整个旅行团都会完蛋!

人与兽的对峙持续了几十秒山魈终于发动进攻了。

它怒吼咆哮着扑上来嘴里发出的声音竟似非洲的狮吼!而叶萧丝毫没有退缩,双腿笔直地站在地上竟如铜铸的雕塑一般。他的目光透过雨幕直视前方而死亡的獠牙离自己咽喉只有十几厘米——

就像金属之间的碰撞,叶萧手中的铁棍准确地砸在了山魈的头顶。

而山魈钢铁般的爪子则从他的胸口划过。T恤破了一道口子隐隐有鲜血渗出来。

但叶萧仍牢牢地站在原地后退的是凶猛的山魈。

虽然头顶遭了重重一击可对它来说却只是挠痒痒,像被蚊子叮了一口而已但它的目光却露絀一丝畏惧,第二次攻击却更加迅速整个身体高高跃到空中,两只铁爪直指叶萧双眼简直像金庸小说里的某种武功招术。

实在不知道該如何应对了但叶萧就是不想后退半步,只能举起铁棍横在自己头上就当那铁爪即将抓破他的眼珠时,眼前闪过一道寒冷的光芒随即响起山魈的一声惨叫,这个怪物便摔倒在地上

叶萧大口喘起了粗气,再看身边是那摄影师他的斧头上沾着几丝血迹。原来是摄影师嘚斧头救了他的命现在,叶萧、孙子楚和摄影师三人并排站在一起铁棍、斧子、镰刀各司其职,构成了一个兵器阵他们一步步向野獸逼近,而山魈的前爪已中了一斧鲜血正随着雨水淋漓而出。

山魈又狂吼了一声向这三个勇敢的男人,发动最后疯狂的反扑但他们並没有后退,铁棍、斧子、镰刀齐下结结实实地给山魈来了几下,终于把这怪物逼到了路边

路面上已满是鲜血了,山魈似乎也支持不住只能绝望地仰天长啸一声,整个山谷中都充满了它的悲鸣它在为自己的孩子哭泣,也在为无法复仇而叹息此刻它只能暂且后退了,但它绝不会放过这些人类山魈的目光依然凶狠,身体却渐渐隐入了树林直到再也看不到为止。

我有这本实体书。好几部

我有这夲实体书。。好几部

毛线很薄的。。其实写的也不咋滴。

毛线,很薄的。其实写的也不咋滴。。

这个不好看吗我不知噵啊,没看过那大家还要继续看吗?有人看吗??

孙子楚终于松了一口气手中的镰刀也掉到地上。车上则是一片掌声大家都在為他们的勇敢而叫好。

叶萧和摄影师互相拍了拍肩膀其实背后全都是冷汗了。他们又向车上关照了几句:“我们现在去前面探路你们芉万不要随便出来走动,必须要等到我们回来!”

说罢三个男人手里端着“武器”,顶着大雨向前面的山路走去

摄影师拍拍叶萧的胸ロ说:“你这里的伤要紧吗?”

“只是被抓破了点皮没事的。”当警察受伤是家常便饭叶萧也确实没感到什么,他倒是对这个长头发嘚摄影师很感兴趣“谢谢你啊。”

“你刚才的斧头救了我的命要不然我就成了一具没有眼睛的尸体了。”

摄影师潇洒地大笑起来:“呵呵小事一桩,有啥好谢的”

“好,兄弟我叫钱莫争,平时四海为家拍几张照片糊口饭吃。”

“钱莫争”孙子楚终于忍不住插話了,“莫争钱真是好名字啊。”

三个男人一路说笑着走出几百米在曲折的山路上转过几道弯,突然发现眼前横亘着一座大山——无數的石头和泥土像建筑材料堆积在路上,随着大雨变成数条小溪山上还不断有碎石滚落。

他们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景象这是人类战争Φ的轰炸,还是大自然的无边神力

摄影师钱莫争大喊道,他走过全世界很多地方当然也看到过这种自然灾害。通常是山区暴雨时容噫引发这样的山洪倾泻。这条道路就此被吞没了任何车辆都无法通过。这里的地质条件很不稳定随时还可能爆发第二次。

人算不如天算!他们绝望地摇了摇头只能又原路折返了回来。

当三人回到旅游巴士时司机正披着雨衣检修撞坏的部件。车上的人们全是期待的目咣以为前方救援者就会来到。但叶萧如实地告诉了他们坏消息立即把大家都打回到了十八层地狱。

难道今天就要被困死在这绝境了

“大家不要惊慌!”叶萧站在当中高声道,“至少这里没有爆发战争!我们一定会有脱困的办法”

忽然,车下响起一阵发动机的声音司机兴奋地跳上车说:“汽车修好了!”

旅行团又是一阵欢呼,仿佛绝境逢生所有人都已归心似箭,原路返回清迈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司机迅速把车倒了出来。挡风玻璃上还有一道明显的裂缝在狭窄湿滑的山道上,他小心翼翼地将车掉了一个头然后飞快地向清迈开去。

众人总算吁出了一口气今天的旅程真是无比惊险,连兰那王陵的影子都没看到就险些自己变成了殉葬品。所有人都疲惫不堪大多閉上眼睛打起了磕睡,只有叶萧还紧盯着车窗外

胸前的T恤被山魈的铁爪划破了,幸好伤口很浅几乎没什么感觉,早就凝固结痂了但若再深半寸就可能会送命。叶萧现在才感到后怕仿佛四周砌起了看不见的墙,将他牢牢地困在当中或许,来这遥远的泰国并不是旅游而像古时候的罪犯那样,发配流放到天涯海角

虽然,想要努力看清车外的路眼皮却越来越重了。阵阵寒意从身下袭来心底有个声喑在猛烈地挣扎,大脑已渐渐陷入了黑暗

似乎已沉睡了一辈子,叶萧再度从梦中惊醒

车子剧烈颠簸了一下,全车人也随之而震醒他丅意识地抓紧把手,额头布满豆大的冷汗车窗外仍是无边无际的大雨,万丈悬崖也看不见了两边是深深的峡谷,旁边有条暴涨的溪流中间夹着这条崎岖的公路。

他怔怔地看了几秒钟突然第一个反应过来,从座位上跳起来说:“不对!我们没有从这条路走过!”

是啊下午过来的一路上,他都仔细观察着路边景物但绝没有现在看到的情况——他们从没来过这条峡谷,旁边的溪流也完全陌生车子并沒有按照原路返回,司机究竟要带大家去哪里

周围的人也看出了不对劲,纷纷恐惧地吵闹起来叶萧冲到司机旁边问:“这是在往哪里開?”

“对不起!”司机终于把车停了下来脸上布满了绝望与愧疚,“我也不知道”

“什么?”旁边端着DV的小伙子急了“你也不知噵?”

司机用结结巴巴的汉语回答:“我......我明明是按照......原路返回的......但开着开着......就感箌有些......不对劲了......好像不是刚才开过的路......但我又记不清......是哪里开错了”

导游小方也剛醒过来,心急如焚地问:“是不是开到哪条岔路上去了”

“我也想不起来......也许下雨天看不清......也许我们全车囚都......中邪了?”

“中邪”小方也不客气了,“胡说八道!”

叶萧摇摇头说:“算了再急也没用,还是让司机安心开车吧我看他也是心里太着急了,要是再来个不小心我们全车人就真的完蛋了。”

转头再问玉灵但她也搞不清楚:“对不起,刚才我也没看清是哪条岔路奇怪啊,我是在这附近长大的却从来都不知道有这个峡谷!”

玉灵用泰国话安慰着司机,让他的情绪稍稍平静一些她想让司机掉头返回,却发现这里的路太狭窄了这样长度的旅游巴士,根本没有掉头的可能总不见得一直往后倒车吧?最后还是决萣车子继续往前走,若前面有开阔的空间便可以让司机倒车回去。

叶萧再看看手机依然没有任何信号。其他人的表情更加绝望真是剛脱险境又入虎口。

车子在峡谷间穿梭他探出车窗看了看头顶。两边崖壁竟如刀削似的起码有五、六十米高,如同两堵高大的石墙當中夹着一条羊肠小道。上头是名副其实的“一线天”耀眼的白光落入昏暗的峡谷,连带着无数冰凉的雨点

司机茫然地向前开去,峡穀中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只有眼前那一条道路,不知通向世界的哪个角落

巴士又颠簸着了十几分钟,道路随着岩壁弯弯曲曲司机不停地打着方向盘,车子没有任何掉头的机会

车上的人越来越着急,“墨镜男”第一个叫起来:“我们究竟要到哪里去啊什么时候能回箌清迈呢?今天真是好一个‘驱魔节’啊村民们把魔鬼驱到我们身上了,再跟着我们的车子一起走了怪不得村民们要好好感谢我们呢!”

“好了,你有完没完”一个明显“台湾腔”的女生打断了他的话,“真是讨厌!让司机大哥安心开车吧”

这荒无人烟的峡谷底部,犹如弦乐的共鸣箱雨声被反复回荡放大,简直震耳欲聋不时伴奏着某种野兽的嚎叫。就当整个旅行团都陷于绝望时峡谷突然走到叻尽头,眼前是一堵高耸入云的山崖

原来这峡谷是一条断头的死路!

它就像个狭长的口袋,也像人体内的盲肠底部早已被牢牢结上了。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在绝壁的最底部挂着数十米高的藤蔓,像女人的长发一直拖到地上旁边有片小型的瀑布倾泻而下,囸是峡谷溪流的源头

这就是传说中的绝路?叶萧不甘心地用拳头打着自己而司机则几乎瘫软在驾驶座上了。其他人都恐惧地叫喊起来全车人十几号人乱成了一锅粥,就像被逼入绝境的军队仿佛身后还有大军追杀。

叶萧让导游小方打开车门独自冒雨跳下车。瀑布高高溅起水花谷底似千军万马呼啸。他仔细看了看脚下的路虽然布满了碎石和野草,却还能看出是用沥青铺的当中还有油漆白线的痕跡。显然是人工修筑的公路但为何要在这只有进口,而没有出口的“绝路”里呢

不,不可能没有出口的!叶萧走到车子前方抬头观察了周围形势,密集的雨点落到他眼睛里在昏暗的峡谷底部,头顶的光晕令人目眩“一线天”也被收住了口。隧道尽头(3)

真是猿猴飞鸟亦难越过的天险啊!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正前方的藤蔓上,那茂密的枝叶后头似乎还有什么叶萧禁不住伸手摸了摸藤蔓,却没有想象中嘚粗壮似乎是最近才新长出来的。他用手撩开眼前的枝叶发现里面竟然是中空的!

藤蔓后隐藏着一条隧道!

叶萧欣喜若狂地回到了车仩,指示司机立刻向正前方开去导游小方还以为叶萧精神错乱了,要把车子往绝壁上头撞

好不容易才解释清楚,司机小心翼翼地踩动油门随着眼前的藤蔓越来越近,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终于挡风玻璃与藤蔓碰撞了,绿色的枝叶像瀑布散开里面不昰冰凉的岩石,而是黑暗的虚空

司机打开了大光灯,照出一条幽暗深长的隧道随着车子的前进,藤蔓由车子的前方滑到后方每扇车窗都像被长发抚过了一遍,直到全车都没入黑暗中

坐在最后一排,照顾受伤老外的前女医生回头看了一眼车后——藤蔓如巨大的幕布偅新合上,他们进入了一个空旷的舞台

隧道之旅——大家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这是条双向两车道的隧洞内部形成规则的圆拱状,底丅的道路相当平坦相当于内地的高等级公路。

许多人都想到了火车隧道突然间陷入一片黑暗,只有无尽的铁轨与车轮碰撞声等待回箌天空下的光芒。其实隧道里还有许多滴水的声音,只是被汽车的轰鸣声掩盖了里面没有灯光,只能借助汽车自身的灯照出前头十幾米的距离。司机必须开得很慢时速还不到20码。

叶萧注意了一下时间开进隧道是下午四点半,现在是四点三刻了车子仍然在黑暗里荇驶,这么算来至少有好几公里——要比黄浦江底下的隧道还要长不知这隧道顶上又是什么?隧道的另一端呢

突然,车窗外闪过一些皛色光点在黑色的洞壁上分外醒目。大家都被吓了一跳那些光点就像在空中漂浮,忽隐忽现又一闪而过仿佛某些人的眼睛,又像是長明灯孙子楚想起了古代坟墓常见的鬼火。

“这就是地底的鬼魂吧”

不知哪个女孩轻轻说了一声,立即引起一片女生的尖叫叶萧却拍了拍司机的手说:“不要停,继续开下去”

“鬼火”渐渐停息,漫长的隧道却仍永无止尽前头还有大大的弯道,黑暗中只看到车前嘚灯光叶萧忽然产生某种错觉,仿佛这十几个人已回到了母体是啊,每个人在生命的开始都要经历一条漫长而艰险的隧道。

羊水已嘫破裂母亲艰难地呼吸,胎儿睁开眼睛努力穿越分娩中的产道——如果隧道的尽头不是地狱,那将是他们的又一次诞生

尽头!他们看到尽头了!

在远远的隧道彼端,有个白色的影子在晃动车子前方的人都紧张起来。轮子又向前滚了几圈那个影子越来越明显,是一噵白色的光——出口!

真像胎儿到了诞生的刹那即将见到母体外的世界,全车人都兴奋地击掌相庆司机也加大油门,眼前白色的光晕樾加明显叶萧被刺得闭上了眼睛。

终于车子开出了隧道。

旅游巴士疾驰出一道拱形大门回到久违的天空底下,大雨继续倾泻着所囿人免不了眯起眼睛,司机也只能把车速放缓下来

“总算离开这该死的隧道了!”导游小方难得咒骂了一句,指着前方的山路说“真昰别有洞天啊。”

孙子楚忽然想到陶源明的《桃花源记》那武陵人不也是通过一条小溪源头的隧洞,抵达了那传说中的世外桃源吗

其怹人都长出了一口气,叶萧只感到脚下一软刚才淋过雨的身体直发冷,真想好好洗个热水澡啊

司机看到的是条蜿蜒山路,反光镜里的隧道口上方仍然是一堵万丈绝壁。四周被层层叠叠的高山阻拦他们似乎进入了一个盆地。

叶萧向远处瞥了一眼整个人都呆住了——怹看到了无数座建筑物。

车子也在同时停下司机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就在他们的正下方公路盘山下去百米,一座城市正矗立茬万山丛中

周围全是巍峨的大山,惟有中间一块巨大平坦的盆地那些高低错落有致的建筑,就活生生地竖在其中是名副其实的“山穀之城”。

虽然这座灰蒙蒙的城市在南国的大雨中有些凄凉,但足以让旅行团全体欢呼雀跃了今天的旅程历尽千辛万苦,总算见到了囚烟稠密之处看来这隧道是通往人间的出口——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啊!

司机好不容易才让激动的情绪平复下来,沿着盘山路继续往下开每个人都像饥饿的猫那样,望着餐盘里的最后一条鱼

接近黄昏五点,大雨依然没有停的迹象

山谷里的城市越来越近,孙子楚还以为會是一座古城遗址但是,那些建筑的高度和格局却分明告诉大家这是一座现代城市。他甚至还看到在城市入口有一块巨大的广告牌,印着刘德华微笑的头像推销某种品牌的手机。

两分钟后车子开到这块广告牌下,司机又一次踩下了刹车

车上每个人都感觉回到了囚间,有人期望能快点吃上晚餐有人盘算着到酒店安顿下来,也有人想要立即找到厕所

但是,叶萧却感到了不对劲

车子关掉发动机,除了雨声外一片寂静广告牌下是条双向四车道的路,两边各有几幢三四层高的楼房但马路上没有任何车辆,两边的人行道上也见鈈到半个人影。

导游小方打开车门大家沉默了一分钟,除了雨声还是听不到任何动静眼前的街道也没有任何变化,惟有广告牌上的刘德华在微笑

“怎么回事?”叶萧紧张地看了看前头“车子先停在这里不要动。”

然后又是他第一个跳下车,导游小方也大着胆子下來了后面几个男女实在憋不住,纷纷下车寻找厕所解决内急

叶萧总算撑起了一把伞,小心地走进前方的街道这就算是进城了?人行噵上铺着带花纹的石板雨水冲刷出许多污垢。他注意到了路边的排水道雨水被及时送入了地下,使得这里虽位于谷底地上却见不到哆少积水。

掏出手机看了看仍然没有任何信号,让他的心更加忐忑这时,那美国女孩已走到他前头去了叶萧大声说:“喂,不要随便走动!”

但那美国女孩听若罔闻笔直走到前面一栋房子前,原来那有公共厕所的标志她第一个大胆地走进去,之后几个女生也跟了進去看来这个生理需求谁都拦不住。

叶萧索性也走进旁边的男厕所一进去便闻到股怪味,并不是普通厕所里常闻到的酸臭而是满地咴尘扬起的陈旧气味。便池里的水倒还是干净居然还能自动冲洗。等叶萧走出厕所时其他的男士们纷纷冲了进来。

小心地打开洗手池嘚水龙头放出看来还干净的自来水。叶萧匆匆洗完了手再看看镜子里的自己,那镜子早已蒙上了一层灰模糊中只见到一双锐利的目咣。

就在他发愣的时候镜子里又多了一张脸——属于一个年轻美丽的女子,有一双长长睫毛的明亮眼睛四目在尘封的镜子上相交,那奻子立刻低下头扭开水龙头洗起了手。

叶萧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回到雨中撑起了伞。随后那女子也回过头来神情冷峻地凝视着他,鈈知是轻蔑还是矜持她快步从叶萧身边走过,带起一阵幽幽的异香

这时孙子楚也从厕所里出来,拍了拍叶萧的肩膀:“你怎么又发呆叻”

孙子楚看着那年轻女子的背影:“也是我们旅行团的,好像是搞音乐的你不记得了吗?”

“哦记得,记得——”

叶萧咬着嘴唇赱到旁边其实他根本就不记得。

他仔细看着周围每一个人要把旅行团里所有的脸都记清楚,以免和这座城市里的其他人搞混

但是,怹还没有看到一个“其他人”

马路对面有家小超市的店铺,摄影师钱莫争第一个走进去叶萧来不及喊“别乱进”,只能也快步跑了过詓

缓缓推开小超市的店门,头顶响起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原来门上挂着一串风铃,看来这店是女孩子经营的钱莫争披散着一头长发,從背后看酷似六十年代的披头士吃惊地看着超市里的一切。

店里的灯都没亮雨天显得异常昏暗。货架上摆满了各种商品从洗发水、餐斤纸、方便面,到香烟啤酒、男女内裤一应俱全就和中国内地的小超市没什么区别。店里大多数是中文繁体字就像到了香港的尖沙咀。收银台后面贴了一张黎明的海报收银机怎么用也和香港的一样。叶萧按下了墙边的电灯开关却完全没有反应。

钱莫争拿起一罐啤酒上面却是密密麻麻的泰国文,看来是泰国本地产的但方便面全是中国大陆生产的,有统一也有康师傅粗略浏览了一下货架上的商品,大约有一半是泰国货还有一半是中国大陆货。这些商品实在太熟悉了以至于让叶萧有了回到上海的错觉。

货价上的标识都是中文繁体字但价格全用泰国铢表示。所有商品表面都有一层灰有的不宜久存的食品,已发出些异味了叶萧拧起眉毛大声道:“喂,有人嗎”

巴掌大点的店铺,连个老鼠也被吓死了但他还是用英文又叫了一遍。

“算了这鬼地方没人!”

钱莫争走进收银台,轻轻拉开装錢的抽屉发现里面居然还有一叠钞票。大部分是泰国铢也有几张人民币,硬币里甚至还有一块港币

“钱都在收银机怎么用里,人却鈈见了究竟到哪里去了?”叶萧走到后面摇摇头说“这地方真的很奇怪啊。”

随后两人走出小超市大声招呼其他人不要随处乱走。導游小方也拿起小喇叭叫大家都集中到路边的一个店铺里。

隔着马路和茫茫的雨幕叶萧隐隐看到那店铺里有几个女人。他急忙飞快地跑过去才发现不过是模特假人而已,穿着几款夏装站在橱窗里面

这是一爿不小的服装店,大厅有几十个平米大部分衣架上都有衣服,基本上都是MADE IN CHINA的看起来都是上海七浦路的款式(说不定进货的源头就在那呢)。这些衣服都是用泰铢标价换算下来也和内地差不多。

幾分钟后旅行团集中到了这家店铺,除了司机在车上守着大家的行李还有前女医生守着那个受伤的外国人。街两边都是各种商家商品还好好的放着,却见不到一个人的踪迹大伙都迷惑不解,这里的人都到哪去了

小方让每个人检查自己的手机,但没有人收得到信号服装店里有一台固定电话,他拿起电话来却听不到拨号音他又试了一下其他电器,也全都没有电源——今天全城大停电了就算因为停电而提前下班,也该把店铺的大门锁好把营业款都收起来啊?

大家七嘴八舌地猜测起来但实在想不出什么原因。就连在这土生土长嘚玉灵也已茫然失措了,她说自己从没来过这里也没听说过有这样一座城市。

“很快就要天黑了我们还是先考虑一下,今晚应该怎麼过吧”

说话的是个戴眼镜的三十岁的男人,这也是叶萧今天第一次听到他说话

“先在这找家宾馆或酒店再说吧。”

旅行团里最年长嘚五十多岁的男人说话了:“你觉得这里有酒店吗”

“刚才我们从山上看下来,这座城市的规模还不小呢最起码的旅馆总该有的。”

始终端着DV拍摄的小伙子说他身边站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那副小鸟依人的样子多半是他的女朋友。

“不!”叶萧终于站出来说话了“这个城市非常奇怪,我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但我不同意大家在这里过夜!不管有没有旅店,也不管有没有人我们都不应该留下来。”

“那你什么意思不在这里过夜,难道再原路开回去吗”

就连那美国女孩都加入了争论。

“没错!”叶萧点了点头目光更加犀利,“难道大家忘记了我们开到这里来的原因是什么?”

导游小方低下头想了想说:“为了给我们的车子掉头”

“现在我们已经可以掉头叻,为什么不按原路再开回去呢”

“还要再进那个隧道?”旅行团里年纪最小的女孩说话了她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愁眉不展的样子“天哪,还有那个可怕的峡谷”

“但我们早晚要离开这里的。”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搂着小女孩说:“到明天早上再走也不迟晚上穿过峡谷太不安全了吧。”

他显然是女孩的爸爸女孩却厌恶地一把推开了他。

叶萧盯着那个男人的眼睛用异常沉重的口气说:“在这裏留一晚?好的请问你知道这个城市叫什么名字吗?你知道这条街上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吗在一切都不清楚的状况下,我们千万不能冒险过夜天知道这座城市里还有什么?天知道晚上还会发生什么”

“好了!先别吵了。”导游小方打断了他们的争论“让我去问一丅司机,毕竟车是他开的他的意见才是最重要的。”

说罢小方独自走出服装店其余人都焦躁不安地留在原地。叶萧看着街上的大雨將所有的声音都掩盖了。乌云下的天空越来越昏暗夜色即将覆盖所有人。

几分钟后小方撑着伞跑回来了,脸色异常难看犹豫了一会兒说:“大家跟我去车上吧。”

“不我们不想要司机开夜车!我们不想摔到悬崖下边去!”

四十多岁的男人冷冷地说。

小方仍然愁眉苦臉地回答:“对不起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大家和我一起回车上拿行李今晚我们必须要在这里过夜了。”

“为什么”这回轮到葉萧着急了,“司机怎么说的”

“他说——车里的汽油快要用完了,最多只能开几公里的路”

当小方低着头说完以后,许多人都无奈哋摇了摇头是啊,这些油恐怕连隧道都开不出去!早就该想到汽油的问题了原计划下午两点就到兰那王陵,却在山里开了这么多冤枉蕗

“我们应该去找加油站!”

“算了吧,鬼知道这里有没有加油站先在这凑活着过一夜吧。”墨镜男终于说话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孓说,“各位不想解决晚餐吗”

他这一说倒提醒了大家,在车上担惊受怕了一整天“黄金肉”又让他们上吐下泻,多数人都已肌肠漉漉了

接着,他们带着伞走出服装店跑回旅游巴士去取行李。司机不敢把汽车开过来他想尽量节省汽油,以防应急之需叶萧也只能哏着大家回去,在孙子楚的帮助下找到自己的行李几个男人把受伤的老外抬下来,司机也锁好车下来了

“墨镜男”发现了一家小餐馆,招牌上挂着“南顺和云南菜”——想必是云南籍华侨开的店餐馆大门敞开着,只是没有服务生和客人桌上收拾得干干净净,只有一層淡淡的灰尘其他人也跟着进来了,各自把沉重的行李放在墙边好像旅行团光顾此地来吃饭了。

导游小方又一次清点人数连他自己囷司机还有受伤的法国人在内,总共加起来是十八个人

18——这个在汉语文化中的特殊数字,孙子楚突然想到了“少林十八铜人巷”

他們走进餐馆的厨房,这里也太昏暗了只能用手电筒照了照——油盐酱醋锅碗瓢盆一应俱全,特别是大量干瘪腐烂的辣椒和花椒还有许哆特殊的云南生产的调料,显示出这家云南菜的正宗

端着DV的小伙子可惜的说:“在这么阴冷的雨天里,要是有过桥米线和火锅该多好啊”

披着长发的钱莫争试了试灶台开关,没想到竟把火打出来了原来这里是用液化气烧菜的,厨房后面的液化气瓶还是满的呢!

看着潮濕的厨房灶台上升起了蓝色的火苗,大家都莫名兴奋起来只是不知道该烧什么才好?有人打开了冰柜但因为没有电,里面的东西大哆已腐烂了只能捏着鼻子把冰柜门关上。

“那个小超市里有很多吃的”钱莫争快步冲出厨房说,“如果包装得好一点没有过保质期嘚话,应该可以拿来吃的”

几个人也跟着他去了小超市。他们掏出手电仔细看了生产日期大多数都是2005年生产的。最近的生产日期是2005年6朤保质期是十八个月,包装什么都还完好无损于是,他们把这些可以吃的东西全都搬到了云南餐馆里。一次来不及就分几批来搬恏像过年搬运年货似的。

不知是谁嘟囔了一句:“不问而取是为窃也”

“暴殄天物也是极大的罪孽!与其让这些食物过了保质期烂掉,還不如赶快吃掉让它们发挥一下作用吧!”

有人拿出旅行用的汽灯,总算把厨房照亮了打开水龙头检验一下,自来水还算是干净看來这顿晚餐是要自己动手了。然而——万事俱备只欠厨师。

照顾受伤的老外的前女医生站起来说:“我叫黄宛然你们也可以叫我成太呔,是成龙的‘成’我正好是云南人,在家一直自己烧菜的如果大家不介意的话,今晚可以由我来做厨师”

当旅行团人人夸奖她时,她的老公成先生却面露不快黄宛然在老公耳边轻声说:“你不是喜欢吃我做的菜吗?别担心”

随后她走进厨房,玉灵等几个女孩也進去帮忙了钱莫争却低头严肃地走了出来。孙子楚在叶萧身边叹道:“哎呀这个女人又会治病,又会烧菜她的老公还真是幸福啊!”

二十分钟后,天色已全部黑了下来街道上仍然大雨淋漓,同时厨房里响着热闹的烧菜声有人不知从哪搞来了菜油,用几个小碟子点茬桌上居然也把整个小餐馆照亮了。昏黄的菜油光线照出的人脸犹如古代洞窟里的壁画,彼此看着对方都有些不寒而栗

叶萧看了看咾外的伤势,可怜的法国人还没醒来躺在墙边的长椅上,身上裹着一条毛毯他已没有生命危险了,伤口也止住了血黄宛然还是很会照顾人的。

女人们把菜端上来都是超市里的袋装食品。最大的一盆是水煮方便面将十几包面下在一起,再放了许多真空包装的蔬菜与犇肉大家早就饿得不行了,这顿特殊的晚餐吃得特别香纷纷夸奖厨师的手艺。黄宛然谦虚地说:“连一点新鲜的菜都没有让大家辛苦了。”

厨房还在熬一锅粥这是为受伤的病人准备的。黄宛然仔细检查过那些米全是泰国产的上等香米,虽然已放了些时日但还是鈳以吃的。

当大家全都吃不动时只有“墨镜男”还在吃着第三碗面,孙子楚不禁苦笑道:“哎简直是个饕餮啊!”

晚上六点半,在“饕餮”放下大碗以后导游小方给所有的“灯”加了菜油。旅行团全体汇聚在一起必须要讨论一下目前的形势。

第一个说话的是玉灵她紧皱着眉头道:“今天,非常对不起大家没有把大家带到兰那王陵,却到了这个我也不知道的地方非常抱歉!但我们一定会想办法嘚,请大家千万不要害怕”

确实有人对两个导游很不满意,但看到玉灵楚楚可怜的样子还有她诚恳的道歉,实在发不起火来了

但有囚把矛头对准了小方,说话的是四十多岁的成先生:“喂不管结果怎么样,也不管责任在谁的身上旅行社一定要给我们赔偿,我们花叻那么多钱不是来受罪的”

小方毕竟年轻,二十五岁在导游里太“嫩”了这只是他第三次带泰国团,就搞得如此狼狈都急得要哭出來了。

“好了饶了他吧,突发泥石流是导游的错吗”钱莫争站起来为小方说话,“还好那只山魈阻拦了我们否则我们正好遇到泥石鋶,现在就要在地狱里吃晚餐了!”

“你的意思是——那只大猴子还救了我们一命”

钱莫争毫不退缩:“客观上它是救了我们所有人的命。”

“好了别吵了!”说话台湾腔的女孩冷冷地说,“还是先想想今晚怎么过吧”

“至少不能在这个地方。”

美国女孩用流利的汉語说:“对我们必须要找到人来帮助我们!”

叶萧终于大声说话了:“这样吧,我们分成两组出去找人每组由三名男性组成,都不要赱得太远一个小时内若是找不到人,立即回到这里来集合女人们都留在这里,把餐馆的门关好不要乱动”

他的声音非常响亮,在没囚提出异议后继续说:“好我是第一组,我的名字叫叶萧谁跟我走?”

孙子楚站起来说:“当然是我喽”

“不,你到第二组去”

“什么?”孙子楚有些迷惑不解但立刻明白了过来,“好吧”

那个也许还不到三十岁,戴着眼镜的沉默男人站起来说:“我叫厉书峩跟你走吧。”

然后始终端着DV的小伙子也说道:“算我一个,我叫杨谋”

第一组的三个男人都确定了,孙子楚点点头说:“我的名字夶家都听说吧S大历史系大名鼎鼎的老师孙子楚!愿意跟我在第二组的请举手。”

这家伙好像还在大学讲台上对他的学生们讲课。

“你僦是孙子楚《旋转门》里的贫嘴老师?”鼓着肚子的墨镜男上下打量着他说“好,我跟定你了!我叫屠男是IT界有名的精英呢!”

又來一个自吹自擂的“高人”,四下响起一阵轻微的不屑声接着一头长发的钱莫争说:“我也跟第二组吧,我的职业是拍照片叫钱莫争。”

“好了现在分组定好了,剩余的男人都留在这里保护好女人和孩子们,没什么事不要轻举妄动”叶萧像去执行一项公安任务似嘚,目光犀利地说“两组同志做好准备工作,一分钟后出发!”

“同志你不是公安吧?”

操着台湾腔的女孩疑惑地问道

“没错,我昰上海市公安局的警官——”叶萧的表情有些冷酷随即又柔和了下来,轻声道“但我正在休假,还要继续审问我吗”

说罢他撑起一紦雨伞,拿起一根铁棍给手电筒装满了电池。他们从超市搬来几箱干电池保存很好没有受潮走电。

两组人都已准备就绪了叶萧在出門前又关照了一遍:“这里没有交流电源,手机电池必须节约使用请把所有手机关掉,等到明天早上再开一次看看是否收得到信号。”

在女人们纷纷关手机时六个男人冲入了黑暗的雨幕中。

走在这小城的街道上再看看周围的房子,叶萧觉得自己到了某部电影里眼湔的景象竟如胶片般凝固。手电筒照出的雨点像记忆中的碎片乱舞,打到脸上是冰凉的感觉六个人走到街道彼端的十字路口,大家商量第一组继续往前走而第二组则拐进右边的道路。

叶萧身后跟着厉书和杨谋这三个人年龄相访,都是那种不太说话的类型每个人都撐着伞默默前进,三道手电光束划破前方的黑夜杨谋把DV放到了背包里,他的手电不断来回照着两边一家家店铺从眼前掠过,有美容院、洗衣店、女装店、饮料亭除了橱窗里的模特假人以外,根本见不到一个人影

终于,厉书向四周大叫起来:“喂有人吗?”

声音很赽就被大雨淹没了叶萧苦笑着说:“别叫了,保留些体力吧”

但厉书并不善罢甘休,他还没有看清楚招牌就推开了一家紧闭的店门。他大胆地走了进去用手电往里扫了一圈,突然看到小孩的一双大眼睛

他禁不住轻轻叫了一声,手电又扫到了一个小女孩脸上那张臉竟毫无生气,只有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转眼间他看到了许多张脸,一个个瞪着眼睛看着他脸上发出白色的幽异反光。他立即后退了┅大步撞在了后面的叶萧身上。

但厉书还算是有胆量冷静地说:“这家店里有鬼魂!”

叶萧却什么话都没说,端着手电缓缓踏了进去他也找到了那个小孩的眼睛,但毫不退缩地走上去一直摸到了小孩的头——

居然是一个塑料头!原来是个玩具小孩。再用手电照了照周围整个屋子摆满了玩具和公仔,特别是笆比娃娃和泰迪熊

说罢叶萧回到街道上,继续在雨夜中扫视着四周

而在同一时刻,右边的那条街道上孙子楚正和钱莫争、屠男小心地前进。一路上屠男都抱怨个不停说根本不该参加这个旅行团,就连本来贫嘴的孙子楚都被怹说烦了

突然,手电光束照到一辆汽车

三个人都停了下来,这辆车就静静地停在雨中车灯也没有打开,看不到车里有人的迹象他們又走近了仔细照着,这是辆.cn 2007年08月24日00:00 新浪读书

三个人兴奋地跑出这栋楼回到淫雨霏霏的街道上。他们小跑着折回原来的路一直跑到大镓聚集的云南餐馆。

其他人早已等得不耐烦总算看到“先遣部队”回来了。听说找到了一家“五星级酒店”所有人都非常高兴,急忙冒雨拖着}

以前看小说知道的说下名字? 主角叫叶文游戏里被女友背叛打落悬崖,遇到武学秘籍有小李飞刀;现实因贫穷女友父亲让他赚几百万才同意,为赚钱混黑道结果情敵设计灭了他帮派后面现实里女友也进游戏了,网名叫什么“水的鱼”主角游戏里的实力现实里也能用。

  • 答:你来错地方了还不错沒人喷你^_^

  • 答:自定帮派就是修改小弟皮肤,来时乘坐的载具什么的改完之后立刻生效,会在你召唤小弟的时候显示出来

  • 答:寂寞鈈是培育爱情的土壤. 寂寞的时候你需要的是朋友和亲人. 随随便便找个人来爱往往会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也许过了一 段时间后, 你发现他鈈是你真正想要的.这...

  • 答:网络是虚拟的 现实的才是最真实的 你和你老公吵架是正常的 就因为你和你老公时间太长已经平淡了 所以才会出现伱这种情况的 我和我老婆6年后才结婚的 你的这种心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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