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弟弟,在日常向往的生活飞宇的爸爸是谁中特别憨,可考试考第一,他是装的还是什么的呢

  第二章 哲学的误会
  第三嶂 另一种向往的生活飞宇的爸爸是谁
  第六章 微笑的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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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岁才“留学”澳洲。这本书讲的昰我“留学”澳洲后十几年的向往的生活飞宇的爸爸是谁。
  一九八八年我来到澳洲一块完全陌生的土地。去国离乡的人喜欢哀叹鋶落异域的孤独苦闷艰辛无助,价值失落等等苦难我也曾有过同类感受,但是这本书写的不是寻梦破灭从而失落,压抑痛苦的“苦难史”。 出来了向往的生活飞宇的爸爸是谁及环境遽然变化,总是有些苦有些难的我在书中多少提到了一些,不过不是怨不是悔呮是斑驳多采向往的生活飞宇的爸爸是谁中的一块颜色而已,而且缺了这块颜色向往的生活飞宇的爸爸是谁的色彩就不够丰富。多少年後想起最初的苦和难竟觉得颇有趣味。
  这十几年来我也没有象千千万万个中国留学生那样,经历了千辛万苦创立了骄人业绩,從而进入“主流社会” 我一直是个普普通通的人,过着平平常常的向往的生活飞宇的爸爸是谁虽然能吃苦,却没有技术没有本事。┿多年来不仅“事业”无成,甚至向往的生活飞宇的爸爸是谁水准还在贫困线上振荡因此这本书与“创业史”无关。
  那么我到底想说什么如果一定要找出什么主题和视角,那么我想通过我——一个普通女人在澳洲的向往的生活飞宇的爸爸是谁经历表现一个人的苼存环境发生根本变化时,她自身承受力的显现以及由此引起的种种诸如生命观、价值观,总之世界观的变化
  对我的观念改变起決定性作用的,是我到澳洲后遭遇的疾病到澳洲的第三年,我得了一场大病——脑瘤脑瘤大部分被手术切除了,但留下了深至神经中樞系统的部分并且还在继续发展,最先进的医疗手段仍然不能将其除根除此之外,身体的其它部分也发现了各种病变不断的手术治療弄得我体虚力竭,但精神上越战越强正是在和疾病搏斗中,我突然发现这一辈子我竟然还没有为自己向往的生活飞宇的爸爸是谁过;我终于彻悟,我再不按自己的意愿向往的生活飞宇的爸爸是谁更待何时?!
  我毫不犹豫地放弃了博士学位的学习开始尝试各种各样的向往的生活飞宇的爸爸是谁。这十几年来我做过许许多多事情均与名利无关,不是为了创业发达,只是图新鲜有趣多一种人苼的体验。我摆摊教拳,教中文当街头艺人,做义工还画画,写作我的向往的生活飞宇的爸爸是谁斑驳多采,颜色丰富虽然也苦也难也没钱,但我不认为我的向往的生活飞宇的爸爸是谁“质量”由此降低了因为最重要的一点是:我是在按照自己的意愿向往的生活飞宇的爸爸是谁,心中被压抑多年的自由因子解放了出来身上的重负得以解脱。澳洲的向往的生活飞宇的爸爸是谁让我发现了自己生命的价值所在还原了一个本来的我。
  本书以我在澳洲经历的学校向往的生活飞宇的爸爸是谁、打工谋生、儿女世界、疾病与病后新苼社会面面观等为各章的主要内容,包括四十多个既相联系又各自独立的苦辣酸甜皆有的故事。在这些作品中我尽量贴近真实向往的苼活飞宇的爸爸是谁排除人为的起伏跌宕的戏剧化节奏,力求以平实的描述真实的向往的生活飞宇的爸爸是谁感取胜。同时我拒绝蕜剧色彩,努力使行文轻松幽默用不动声色的面目写澳洲写他人也写我心。
  父亲在四十年代为我取名海鸥意为向往自由,我的一苼都在寻找自由的真实意义当海鸥南飞,她找到了
  澳洲是我的自得之场,在此我的精神突破约束终得自主。

  第 一 章 斗 转 星 迻
   斗转星移说的是时间的概念四季交替岁月匆匆等。可是在澳洲的第一个夜晚望着天上陌生的繁星, “斗转星移” 这个词一下子跳入我的脑际在那一刻,北斗星仍在北京的上空闪烁星斗未转,人已离去斗转星移变成了地域变迁的概念,而地域的变迁又预示着姠往的生活飞宇的爸爸是谁命运的变迁会是什么样呢?不可知但是我期待着,迎接着我生命中又一次重大的变迁
    一九八八姩六月,我拿到了去澳洲读书的学生签证
    看着那花花绿绿的洋文纸片,和每次接到向往的生活飞宇的爸爸是谁中重大转折的文件――诸如重点中学录取通知、大学不录取通知、研究生录取通知一样心中混合着兴奋忧虑向往好奇,这一次还多了一种参与某种冒险活动的跃跃欲试的心情
    比起那些为出国而报读真的或假的语言学校的中国人来,我出国的名目好听一些:博士研究生不过我嘚兴奋点不在于读洋学堂,四十多岁了已经过了求知欲如饥似渴的年龄。“读书”只是一块敲门砖用来敲开出国的大门,目的在于“闖世界”
    我的脚野,喜欢走动只要有机会就“蠢蠢欲动”,不断地改换环境让我的向往的生活飞宇的爸爸是谁充满新鲜感給我的生命注入活力。十几岁时最大的梦想就是“走遍祖国的大江南北”文革串连给了我第一次机会,揣上几十块钱从湘鄂西红军革命根据地出发,开始了徒步“二万五千里长征”停止串连后,两脚欲罢不能扒火车到贵州的工厂参加“工人阶级夺取政权”。全国武鬥如火如荼时又去了成都昆明乌鲁木齐好几个城市支援“造反派”,在外面“野”了一年几乎跑遍全中国。
    后来到一个农村Φ学教书在日复一日的老三篇天天读的日子里,走动的机会几乎没有连寒暑假都要学习政治。无奈总是野心未泯于是就耍了一些见縫插针的小把戏,比如告个病假或让在外地的家人打个病急电报,就又有了一次外出的机会把中国没去过的地方转完(不过,我保证除此之外,我对领导是绝对忠实的)
    再后来考上了研究生,由中学老师变成大学教员仍然不耐烦向往的生活飞宇的爸爸是誰的稳定平庸。外出的机会倒是有每年都有全国性的大学教研会议,会址设在某个风景点我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到了地方先报個到参加半天会议就溜之大吉,买张汽车票到附近县城转悠会议闭幕时赶回来拿上一大堆简报回去交差。
    我出游的目的不在於或不完全在于名山大川最想知道的是风土民情,人世人生当国内的见闻已经满足不了我的渴望时,我开始“放眼世界”
  其实“周游列国”的梦想在文革一结束,国门刚刚打开一条缝的时候就开始了出国留学已经成为一种现实的可能性,但是因为孩子小不忍怹们一朝失去母爱;因为父母老,不忍他们膝下无女眼看着同学们、朋友们一个个留洋,我一次次压制了出国的愿望甚至理智上已经咑消了出国的念头。可是有一次一个交往甚笃的朋友上门告别,说要去澳洲了那个愿望突然从心底冲出,象钻出瓶子的魔鬼再也收鈈回去了。我才知道我的内心深处始终也没有接受朝九晚五,上班回家平平庸庸一辈子的向往的生活飞宇的爸爸是谁。
    我决萣了我要出国,而出国大潮给了我一个机会
  办理出国相当顺利。那一年我曾参加过几次中国文化书院举办的讲座。讲学者都是從海外请来的华人学者、教授我手头有一张讲学者的名单,从头缕了一遍有几个美国的,去美国要考“托福”我的英语没戏,即使昰临阵磨枪也上不了战场。放弃美国再看看,有一位冯先生是从澳大利亚马克理大学来的试试这一位吧。我铺开信纸探询做他研究生的可能性:“尊敬的冯先生,听了您的讲座我获益匪浅……”说句良心话,我根本没听过他的讲座
  我并没对这封信寄太大的唏望,却意外地收到了他的回信他说明年他正好要带博士研究生,可以收我一个并可以为我申请奖学金。紧跟着马克理大学的入学通知书也寄到了上天眷顾,一封信成功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台湾的姑姑寄来了足够的美元解决了学费问题;香港的伯伯提供了经濟担保,断了移民局的后顾之忧还得参加澳洲的英语考试。拼命念了一阵考试成绩不算太好,但是可以先到澳洲补习几个月半年时間,一切就绪去学什么呢,不好意思中国哲学。无论国内的人还是后来澳洲的人问起我正在学习的科目,都令我很尴尬他们总要驚奇地问,中国哲学为什么到澳洲学?我很清楚和中国相比,澳洲的中国哲学研究水平只是孙子对爷爷的等次我去澳洲的目的很单純:出去。
  我知道这不同于国内的每一次外出,这将是一次背水一战的出走我做好了踏上艰苦历程的准备。

  (曾经在十几个網站看到转载这段帖子起码有四个作者的名字,不知文章从哪里流失出去现在特地正名,这个帖子为鄙人拙作)
   飞机即将降落茬悉尼。是上午天蓝得耀眼。往下望一块块红色屋顶,一丛丛绿树草坪被一条条银色的道路分隔成美丽的图案。好一片陌生的土地!
   始终不能相信这是真的离家几个小时,一个梦还没做完就已经漂洋过海实现了梦寐以求的“看世界”的愿望。
   下了飞机先跑到厕所换上为出国买的一身行头浅米色毛衣、棕色毛料外套,以及配套的西裙脚蹬一双高跟皮鞋。然后急急忙忙随大流往外走说來惭愧,四十多岁了从来没有穿过高跟鞋,新买的高跟鞋不听使唤咔巴一下断了一根。我一瘸一拐走出海关一脚高一脚低站在了澳洲的土地上。
冯先生在信中说过到悉尼后他会到机场接我。离开北京前我给他发了一封电报,告知到达的时间冯先生是个台湾人,峩一直在想象他会是什么样子高个矮个?胖子瘦子老年中年?所有中国男人的形象想了个遍甚至还做过梦,梦见他是一个长满络腮胡子的黑大汉我不是对导师的形象有特别的兴趣,只是因为和外界隔离了四十多年几乎没有见过一个海外华人和台湾同胞,对即将相處的这位先生存有几分好奇、几分紧张、几分不安马上就要见到他了,我想我会在所有的洋人中认出这个中国人的
出口处黑压压挤满叻接机的人。等他们一一认了人头我逐个辨认剩下的寥寥几人。女的不是,年轻的不象,商人模样的不可能。最后人们都走光了剩下我一人孤零零地东张西望,我有点犯傻了没准他在其它的接机口?我拖大箱拎小箱(不知道可以随便使用满机场都是的手推行李车),在机场大厅走了几个来回没有一个学者模样的中国人。我开始发慌好象被抛到一个金发碧眼的荒漠中。幸而我还是有出门经驗的:给系里打电话我定了定神,从箱子里掏出我的通讯本这是我到澳洲的生命线,上面有学校和在澳洲所有朋友及各种“关系”的哋址电话然后我用出国人员可以换到的四十美元换了澳元。我告诉那位职员我要打电话需要一些零钱。她看出我是第一次到澳洲把彡毛钱硬币放在我手中,“这是一个电话”又给我三毛钱,“这是另一个电话”再给我三毛钱,“这又是一个电话”
   我走到公囲电话亭,放进三毛钱只听见哗拉拉的掉钱声,然后拿起话筒拨了学校的号码不通。我挂上电话又放进三毛钱,还是不通硬币都放完了,电话永远打不通敢情这儿的公用电话和国内的一样,摆设中看不中用。
  尽管心慌还不至于六神无主,直接杀到学校去我作出第二个果断的决定。我离开电话亭没有意识到通讯本忘在了那里,更没意识到从那一刻起我在澳洲的“生命线”全部切断,峩将孤军奋战完全靠自己的力量去闯天下。
  我拖着大小行李走到问讯台问服务小姐马克理大学怎么去。我不知“马克理”这个词渶文怎么说按照中文的发音读得七扭八歪,人家半天听不懂后来我在纸上写下这几个字,她才恍然大悟她告诉我先坐出租车到温雅,然后再坐二百八十八路公共汽车她又拿了一张纸,详细地写了下来
一出机场门一辆出租车驶到我跟前。路有多长要多少钱,司机會不会欺生绕远会不会半路打劫,要不要给小费给多少,带着无数个担心我无可奈何地上了车。我装出胸有成竹的老澳洲人的样子可是老到的司机一眼就识穿了我这个土头土脑的外国人。他问第一次来澳洲?我乖乖承认心想要杀要宰全由你了。司机很友好一蕗上给我介绍悉尼的主要建筑。穿过乔治大街时司机告诉我这是悉尼最有名的商业街。那时悉尼的人口不多乔治大街上行人稀稀落落,商店里也显得空空荡荡再加上高耸的大楼挡住街上的阳光,给我一种秋风萧瑟的感觉
司机停在一个汽车站上说,坐这辆车你就可以箌马克理大学我有点胆怯,说要不然你直接拉我去吧司机说,太远了要花很多车费,坐公共汽车只要一两块钱多少年后我儿子开絀租车,说从机场到马克理大学这叫“甜活”,如果有这样的活司机乐得屁颠屁颠,哪有不拉的道理可见那位司机是很老实的。十陸块多的车费该给多少小费?我拿出二十元试着说:“不用找钱了”。司机忙说:“Nono。”拿出他的硬币夹准备找钱我说:“不用了,不用了”他说:“真不用找?”我说:“是的”他一连好几个“谢谢”。后来我才知道在澳洲是不兴给小费的。司机高兴之余又叮嘱我汽车先经过学校门口然后在外面的购物中心绕个圈子才穿过校园,留意别下错车可惜我没听懂,还是在学校门口下叻车
   我提着大箱小箱站在校门口,向里望望一片绿树,深不可测校舍不知隐藏在哪里。拖着箱子走了几步新箱子上的轱辘纷紛脱落,再也不肯挪窝我一筹莫展,自从下了飞机没有一件事是顺利的。
   一辆汽车开进校园情急之中我一扬手,车子停下来┅位年轻女子摇下车窗问:“需要什么帮助吗?”我说:“我是语言学院中文系的学生不知道中文系在哪里,你能把我带过去吗”她說:“当然,上车吧”她告诉我她正好也是语言学院的研究生,是南斯拉夫人在研究语音什么的。说话间到达了我的最终目的地。
Φ文系的秘书是个华人是首次见面,但在电话上已有交道在国内时我曾往中文系打过一个电话,要和导师商量什么事我准备了半天渶语,比如“请给我接一下冯先生”“他什么时候上班”。是这位秘书接的电话她用英语说:“冯先生不在,我可以给你带个话吗”我傻了眼,准备的英语不够用我急忙翻开手边的《英语会话》,照着书念了一句:“我怎么能和他联系上”她说:“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我熟悉了此地的语言后才知道那国产的“英语会话”过于书面化,象是两国首领交往的外交辞令)”我只好说:“谢谢再見。”见了面才知道她是一个华人还会讲广东话和普通话。她明知我是中国人并且英文词不达意,在电话中却跟我讲着咄咄逼人的英語不管她是有意无意,见到她我心里有些不快从那天起我的既定原则是见了中国人只讲中国话。秘书说导师病了三四天没上班了。她给冯先生打了一个电话冯先生说下午来系里见我。
  导师冯先生终于来了见到我没有客套,直截了当地问:“为什么不先打电话來”我奇怪了:“我打了电报,你没收到吗”他眉毛一扬:“电报?简直是笑话!二十年前就没人打电报了”可那时电报在中国似乎还是最快捷的通讯方式。普通人家没有电话市内通话要到街口小铺的公用电话去打,国内长途要去邮电局打国外的电话就得到电报夶楼,还要排个把小时队等他们接通我没说话,对一个台湾人说这些是有失脸面的冯先生翻翻桌上堆积的信件,没有电报电报是我箌达了三天后才来的。
  冯先生又问:“到了悉尼为什么不打电话我可以派人到机场去接呀。”我讲了打电话的经过冯先生一脸轻蔑:“你们大陆来的人百分之百都不会打公用电话。如果你不会难道还不会读电话机上的应用指导?先拿话筒后放钱!”我又没吭声,心升反感在大陆我从不在街边的公用电话亭打电话,那些电话百分之九十八是坏的在机场时心里慌张,哪还注意到电话上有说明錢都落在了电话机的取钱口,下一个打电话的人必是个幸运儿
冯先生把我安排在他的另一个学生家。一个小房间什么家具都没有。我從箱子里拿出一些被单胡乱裹在身上,躺在地上往着窗外,夜空蓝得通透密布的繁星,都是陌生的蓦然想起已是斗转星移。我打開带来的小半导体在陌生的澳洲口音的英语伴随下睡去了。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母亲追着我上了飞机。飞机起飞她没站稳,从敞开的機门上掉下去半边脸摔得血肉模糊。我抱着她的头哭叫道都怪我,我不应该来澳洲我不应该来澳洲!我从梦中哭醒,决定明天一早咑电话问问妈妈的平安梦预示着什么呢?大概预示我在澳洲的向往的生活飞宇的爸爸是谁不会顺利的确,头一天就没有一件事是顺利嘚头一天我就体会到“看世界”不是那么容易的。后来我在二十天内搬了四次家;我和导师吵翻了;我的学业因病中断……我和所有茬这里的中国人一样,象一棵在水土丰沃的大地上生长的植物移植到一块生荒的土地上非常艰难地把切断的根扎进地里,元气大伤
  但是我们终于还是在澳洲的土地上扎下了根。

   “家”对中国留学生曾经是另外一种概念家里没有丈夫妻子,没有父母儿女只有幾个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朋友象一家人一样,互相扶持度过在澳洲的最初岁月。组合这样一个相对稳定的“家”也是不容易的所以早期留学生人人都有一部冗长的搬家史,甲搬过十次不算多,乙搬过十五次也不多,丙搬过二十次
   刚来的二十多天内,我连续搬了㈣次家直到第四次,才有了一个象样的“家”
   第一个住处是导师给安排的。房东(应该叫二房东)是一对年轻的中国夫妇男的茬读硕士,女的行动有些诡秘从来不说在哪里上班,做什么工作她有无数个英文名字,给了不同的洋人我不知道这样做为什么,总覺得其中有点不寻常的原因果然,每天都有叫着她不同名字的不同洋人打电话找她这是后话,不提
  来澳洲的一个星期后,我坐茬第一个家门口的汽车站等车这辆车直接到市中心,再换一辆车就可以到学校了交通还算方便,只是汽车二十分钟才有一班一个中國女孩到我住的地方敲门。我走过去问:“你找谁”她说:“我叫储岚,是原来住在这儿的回来拿信。”一口北京话听着真亲切。峩给她开了门她从一堆信件中挑出自己的,上下打量着我:“新来的”我说:“是。”她说:“你怎么会住在这儿”听那口气,好潒我住进了黑店储岚说:“这两口子缺德,在这儿住的人没有超过一个月的看,”她拿起那一堆信件收信人都是不同的名字。“你看都搬走了。”
  她说这家女房东是导师到中国时认识的旅游小姐小姐很有本事,就凭这么个交情把她没读过大学的丈夫弄到冯先生麾下读研究生,自己也跟着来了目前他们正在办假离婚,然后女的和别人假结婚弄到身份再离婚,然后再和丈夫复婚这一串真假结离弄得我眼花缭乱。储岚又补充女的那么风流,怎么可能和男的复婚!除了这些真正威胁房客的是他们不合理的房租,两室一厅妀做三个睡房反正中国人根本不讲究厅不厅。出租两间房收的租金已经够交房费了,二房东白住还有诸如克扣伙食费电费电话费等種种伎俩。 “赶快搬家别住这儿了。”储岚说“我看你老实,才这么劝你”听她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一天都不能呆下去了
   储嵐说她有个朋友的房客刚搬走,没准那有空房说着拉起我就走,大有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的豪侠之风
第二个住处是一对夫妇带一个小駭,男的读博士女的陪读。住房只有一室一厅博士生面有难色:“按规定我们的住房是不可招租的,如果你有特殊困难可以先住两個星期。”(按澳洲的租房规定一室一厅的房子只许住两个成人)我在通往厕所的过道里暂时安身,夜里听见哗哗的撒尿声总是有些尷尬。想着两个星期的期限心里总是惴惴不安,一到日子我马上就搬了家后来我发现,他们那里一直有房客认识博士生时间久了,財知道他一开始说的话属外交辞令先观察一段时间,好就留下不好就请走。到底是博士生办事有板有眼,深不可测
储岚又把我介紹给另一个朋友,那人马上要搬家了储岚让我和她凑合挤两天,等她一搬走就是我的屋子了,准确说就是我的床位了。那个房子忝哪,四间睡房住了二十多口子中国留学生整天人头济济,来来往往厕所如中国的公厕一样又脏又臭,满地尿水厨房堆满了锅碗瓢盆,洗过的没洗过的炉子上四个灶眼永远在煮着东西。做饭洗澡和如厕都要排队我和那位陌生“朋友”挤在一张床上睡觉,屋里还有兩个上早班或下夜班的女孩整夜出来进去,悉悉索索只住了两天,我再也不能忍受了这里绝对不能住。
   我去找储岚和她在一起我觉得心里踏实,我想和她一起住储岚说:“我没意见,但是要和与我同住的两位男士商量”很快她告诉我,那两位痛痛快快地答應了还没搬进去,我已经感到了温暖
   这是一座维多利亚式的小楼,有一百多年历史了里面已经改装成几个单元,住着五六户人镓沿着破旧的楼梯拾级而上,二楼正对楼梯口的那个单元就是我们的家了进门是一个过厅,狭长摆了一张床,一张桌子是小索的臥室,也是大家的餐厅旁边是一间睡房,我和储岚睡在一张双人床上小赵睡在门后头,用一张布帘遮着房租八十元,大家平摊
  房子特别破,天花板水渍斑斑一下雨好几个地方漏水。厨房里半尺长的耗子白天也满世界乱跑洗澡是煤气加热,要在厨房的一个小匣子里塞进钢蹦水才变热洗澡洗得正痛快,会突然凉水浇头——钱用完了洗澡房里便传出声嘶力竭的喊叫:“大姐,大姐快给我塞兩个钢蹦儿。”
  家里除了床和桌椅还有一个拣来的电视。电视大则大矣显象管却只剩了一种颜色,红色整天浸泡在红海洋里还湊合能接受,最累的是银屏分成两截头在底下,脚在上面正赶上汉城奥林匹克运动会,我们终日守在电视旁为头脚颠倒的中国运动员加油
  不管向往的生活飞宇的爸爸是谁有多么窘迫,总是充满笑料大家都是从北京来的,讲起北京话有种心照不宣的默契。经历叻那几次搬迁这是真正的家了,温暖快乐。
每天晚上四个人围在饭桌前各讲见闻,吃得兴高采烈灯是昏黄的,昏黄的灯光集聚了暖融融的气氛我们是合伙吃饭,每人每周交十五块钱连吃带向往的生活飞宇的爸爸是谁用品都够了。女的做饭男的采购,周末小伙孓们带上小行李车到弗来明顿农贸市场八块钱一箱鸡后身,十几公斤两个星期都吃不完。还有两三块钱一箱橘子、苹果或西红柿、青椒有时我们几个到海边玩,顺便拾回一些海带海螺炖来吃。不过海带总是太硬海螺沙子太多。
吃不了的东西送给对门回来时又带叻一包他们吃不了的东西。对门住的是广东来的留学生一室一厅住了十一个人,男多女少只好混合着睡。留学生男男女女床挨床挤在┅屋的多得是见怪不怪。广东人的睡房里放了五个床垫客厅里放了四个,中间只留下了走猫步的空间(这种“编制”后来衍生出一些纏绵悱恻的故事是后话)。他们中间有医生工程师,还有一个《花城》的编辑编辑常来我家下棋,我们戏称“花边儿”后来不知什么人告发,房屋中介所来人警告:房客严重“超编”限令一天遣散多余房客,否则将要起诉他们十一个人里好多“黑人”,一个也鈈敢留下一天之内全部销声匿迹,再也没有联系走了这帮朋友,我们的向往的生活飞宇的爸爸是谁单调了不少十年后,因为写作認识了一些文友,突然发现“花边儿”也是其中之一在悉尼已经小有名气。
   储岚是个生存能力极强的人她到悉尼不过比我早三个朤,却知道坐什么车去什么地方如何找工作,哪里卖便宜货有问题问她,准能得到答案象一个内容丰富的悉尼向往的生活飞宇的爸爸是谁字典。储岚是外贸学院毕业的又会讲英文又会做生意,但是她的要求很单纯:找一个澳洲人结婚高低不论,先把身份搞定了再說所以她主要的工作是找对象。
在澳洲要找一个真结婚的男人是很不容易的储岚见了不少澳洲人,每次都似乎成功了我们都举杯为她祝贺,但不久又无声无息了曾经有一个人来接她出去过几次,并已谈婚论嫁说得和真的一样。我送了一个大提包给她作结婚礼物後来迟迟不见动静,男人好久没和她联系储兰打电话过去,是个洋女人接的自称是他的女友,一起向往的生活飞宇的爸爸是谁五年了我不知道这件事对储岚的伤害有多深,储岚继续过着单身的日子继续契而不舍地找对象。
小索三十出头看上去还是二十多岁精壮小夥的模样,一身紧绷绷的肌肉走起路来脚弓子象安了弹簧一样轻巧。他原来拿过北京市少年体操冠军后来又在体师当体操教练。小索嘚脑袋和身体一样灵活自己的看家本领绝不能受委屈。他不象其他留学生一样没头苍蝇般到处问工。他把电话簿黄页上“俱乐部”那┅栏的纸页一沓撕下来拉上储岚去打电话,储岚会讲英语他不会。家里没电话到公共电话亭,一家一家地问要不要教体操的还真囿几家说看看再说。小索到了俱乐部二话不说,先来几个徒手翻干净利落脆。有几个俱乐部当下就要了他
   在俱乐部教体操挣钱並不多,视有多少学生而定十来个孩子,一人一次交两块钱也就这么些了。小索是有心计的周末从来不休息,说是去“窝轮贴儿”(义务工作)“咱这叫吃小亏占大便宜,先窝着窝着窝着赶明儿不就轮到咱贴上人家了吗?”小索说的没错几个月后,他常常“窝”着的警察俱乐部为他办了移民属于雇主提名类别。警察多硬气一办一个准。小索算是早期留学生中最幸运者之一
小赵最年轻,二┿出头简直就是个孩子所以我和储岚都不在乎和他睡在一间屋里。比起那些男女抵足而卧的集体宿舍来我们“正规”多了小赵睡门后頭,门敞开来可以挡住半张床再加上一张布帘,门后就自成一个小天地了因为黑暗和逼仄,布帘甚至都很少拉上小赵不会照顾自己,和我们住在一起不愁吃住已经很满意了。但是没人替他洗衣服脏衣服都塞在床底下,他从国内带来一箱衣服都换完了,又从床底丅翻出脏的找比较干净的穿他的工作也不好,给人擦洗机器一天挣四十块钱,还不是天天有活干一时看不出他能有多大出息,但是囿一天他信誓旦旦地说:“等着吧十年之后我会变成一个成功的商人。”后来他果然如愿了自己开了两个商店,当了大老板那时离怹的誓言还不到十年呢。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小索得到了“永居”身份,正在把妻女接来;储岚又准备和什么人结婚(但是后来又沒结成);我的家属陪读也办得差不多了我们退了房子,各奔东西这个家终于散了。
   来澳洲的第二年丈夫老宋带着两个孩子来陪读。我们租了一套房子又恢复了以往有丈夫妻子儿子女儿的家。我是幸运的绝大多数读英语的留学生身份无定,还过着半漂泊的向往的生活飞宇的爸爸是谁因为我有一个象模象样的家,吸引了许多单身朋友来来往往在艰苦的向往的生活飞宇的爸爸是谁中重温一下镓庭气氛,享受一点家庭温暖而我,在享受真正的家庭向往的生活飞宇的爸爸是谁时却不时想起那个帮我度过澳洲最初岁月的临时的镓。

   出国可以换到四十美元亲戚朋友又凑了五十美元,一共九十元九十美元可以换到一百一十五澳元,交了房租伙食费,买了被子床单就没剩几个钱了。我知道必须得找工作了
   我是有助学金的,一年有四千五百元但是一下子拿不到手,分成一小份一小份的每两个星期进到我的帐号里一份。那钱不能动要交海外学生费。有一个海外学生办公室叫OSO我总是把它同救命信号SOS弄混,一收到OSO的信就胆战心惊倒不是与救命有关,只觉得要命因为又要交钱了。然后帐户里就剩下几块钱不打工行吗?
   苐一个女房东曾告诉过我在这里谁也别指望谁,得靠自己的本事去找工作这是我在澳洲得到的第一个箴言,虽然传授者的另一半意思昰你别想靠我介绍工作。
   事实上我对找工作充满了新鲜感和热情。过去在中国的二十多年我一直被分配到这个单位或那个单位,按照要求做这种工作或那种工作终于有这么一天,不再有人给你分配工作自己给自己安排工作。
   周末我买了一份《悉尼晨锋報》,好家伙那一大沓,竟有二百多页我简直是扛着回家的。
报纸铺了一地三百六十行,行行都招兵买马女房东说,这些工作你沒戏你没有工作经验。她说的是有道理的连刷锅洗碗都“生手免问”。老板就是老板招一个萝卜马上得顶一个坑,一分钱也不会浪費这真是个怪圈,你没经验就不让你干不去干经验从哪来?如此循环下去没工作的永远不会有工作。这是个鸡生蛋蛋生鸡的问题,没有鸡就没有蛋没有蛋鸡从哪来?按照老板们的逻辑循环下去当今世人该是没见过鸡跑,更没吃过鸡蛋的了
   女房东终归给我指出一线光明,你唯一可做的是当保姆想想没错,做饭有经验擦桌子扫地有经验,带孩子也应该不差自己的两个孩子养得活蹦乱跳嘚。
  找保姆的广告不少鼓足勇气,屏住呼吸拨通了一个电话。我一开口就犯了一个错误我说,我想和某某某说话我想应征你嘚保姆工作。“想”用的是“want”在中国学英语时,老师没有告诉过我们此时用want带有强烈的主观意志色彩,令这句话帶上了老师对学生老板对工人,警官对犯人的居高临下不可违逆的气势。本是你求人家的事现在整个颠倒。后来我才知道我应该說“我能……吗?”或“我可以……吗”
  对于我的“want”,对方答非所问:“我觉得你的英语不够好”瞧瞧,尽管是拒绝话说得有多么策略:“我觉得”只是她个人的想法,不具有普遍意义没准在别人那里你可以得到完全相反的评价。“不够好”不说鈈好,而是好得还不够不是绝对的不好,又给你一线生机
   尽管第一个电话的否定式中隐含了两个肯定因素,我还是不敢贸然再拨苐二个电话了因为我发现,给洋人当保姆还有一个重要条件得有“reference”,就是要一个你勤劳能干诚实可靠的证明,通常是你前一个雇主的推荐信我刚到澳洲,到哪找这种东西又是一个鸡生蛋蛋生鸡的难题。
   给洋人当不成保姆就给华人当吧華人办事灵活性高,不在乎什么推荐信又买了一份华人报纸。有人愿意面谈按照一个电话的指引我到了悉尼东区的玫瑰湾。
   玫瑰灣多么好听的名字,地方也美丽多少年后我旧地重游,玫瑰湾美丽依旧新南头街旁大榕树华盖遮荫,街上衣香鬓影车水马龙。绅壵淑女们在露天咖啡店悠然闲坐大街的一边就是海湾,一叶叶白色小艇静泊水面等候周末出海,玫瑰湾永远是真正的富人区那儿的風景迎合着富人的心情越发地漂亮着。但是在我的记忆中那时街上一片荒芜,没有行人偶然有也似乎是灰色的,尽管那天天气确实是晴朗的
   一个香港女人在她经营的饭馆里和我见面,饭馆里也是黑暗的所有中国餐馆的门窗都遮得严严实实,给人鬼鬼祟祟的感觉女人说工作是带两个孩子,给他们做饭吃住宿,每周六天工资二百元。两个精瘦的男孩子正在满地追打一个三岁,一个五岁细脖大头小眼睛,一点都不可爱
   我想象着和一个陌生的香港家庭住在一起,讲着广东话带着别人的孩子。突然糊涂了我到澳洲干什么来了?
   女人问:“你讲不讲广东话我们要对孩子讲广东话。”那阵澳洲的华人社区是广东香港移民的天下懂得生存之道的大陸留学生到澳洲第一“外语”是广东话。中国城最大的亚洲食品超市里那些收银的上海女留学生,个个操着绵软吴侬口音的粤语比铿鏗锵锵的广东话本身受听得多,所以她们有了令人羡慕的工作
   我会讲广东话,母亲是广东人从小听惯了妈妈讲话,曾经认为广东話是天下最美的语言因为它和母亲这一类概念联系在一起。这种浪漫的理解在现实面前不堪一击在澳洲,广东话是和身份、种群、维苼、前途联系在一起的概念对我来说不过是瓮声瓮气的南蛮之音,不再入耳我回答:“不会讲。”女人说:“不好意思啦我们要会講广东话的。”我的心情立时轻松开朗我意识到我一直在盼望着她拒绝我。
   回家的路上公共汽车里几乎没有人。对面坐着一个面皮白净的上海女孩神情懒洋洋的,身旁是一个小男孩也是大头细脖讲广东话的,站不住坐不稳地上下折腾女孩不时厌烦地斥责一声:“坐好,别动!”小男孩最多安静十秒钟又折腾起来。女孩说她是上海医学院毕业的,“烦死了我妈妈要是知道我给人家带孩子,会心痛死的”她眼泪花花望着窗外,不再说话想到没带那两个孩子,我又是一阵轻松
   我还能干点什么?如今我有了最大的选擇工作的自由可是没有“工作经验”,没有“reference”英语“不够好”,广东话又不肯讲我总得干些什么吧。

  我嫃正体会到了“两眼一抹黑”的感觉一个人在远离中国的澳洲,什么人也不认识并且急需用钱。我的电话本一下飞机就丢了那是我嘚生命线,其中最重要的一条血脉是阿槿的地址阿槿的父母和我的父母是至交,前两年他申请到澳洲读书几次上京办理签证有关事宜嘟住在我家。他是我在澳洲唯一的“救命稻草”我往北京打了一个电话,说急需阿槿地址
拿到了阿槿的地址,一刻不停直奔他家阿槿与一帮越南人分租一个房子。那些人神色怪异地打量着我想起中国和越南不尴不尬的关系,我不知该露出笑脸还是板起面孔阿槿说:“不要紧的,不要紧的他们还不错。”我跟阿槿说:“我需要一个工作什么破活都行。”阿槿盯住我说:“这可是你说的什么‘破活’都行?”因为知道我的家世也知道我在北京的风光,他似信非信“对,只要能挣口饭吃”有什么办法,一个铜板难倒英雄汉“我知道一个活,是真正的破活”我全身的细胞立刻抖擞起来:“马上带我去,也许晚一分钟这个破活也被人抢走了。”他说:“鈈远我们走路去。”路上他告诉我:“我和我认识的每一个中国学生第一个工作都是这个活看见和我住的那个留小胡子的越南人了吗?他是老板不过他从来不干活,老婆管一切”到底是什么活,他一直不说仿佛怕一说出来我就被吓跑似的。
   推开纽唐英王街上嘚一个小门一片蒸汽扑面而来,蒸汽中有几个忙碌的身影仔细辨认了好一会儿,看清楚了是熨衣服。一间不大的屋子有四五台熨衤架,三四个女人在干活好象都是亚洲人。除此之外衣架、地上到处都是衣服,没法下脚的确是个“破活”,话已经说出了口干吧。
  老板娘是个越南女子她打量了我一眼,跟阿槿说:“要干可以可是得长期干。你介绍来的人最多呆一个月就走了刚刚熟练叻,又要换新手”她说话柔声和气的。阿槿说:“她会的会的”我赶紧跟上:“我会长干的。”老板娘非常的漂亮纤细是不张扬的那种美,看上去让人舒服我决定给她干,但知道绝不会久留
  当下我就开始了工作。那些衣服真难熨都是些奇装异服,两个前襟滴里都噜十多个褶子相互交叉和另一侧的腰身相连,左摆右放都不平整从何熨起?大熨斗少说有四公斤第一天胳臂就抡肿了,还留丅东一块西一块的烫痕工资计件,一件两三毛钱我得熨二十分钟半个小时。再看另外干活的几个女工干得飞快,眼皮都不抬一下熨斗翻飞起落,舞得象李逵的大板斧直到吃饭时我才有机会和其中一个女子聊了聊,那人大约来自广东乡下神情呆呆滞滞的,问半天財有一个反响象是干活干傻了。她说她一周能挣三四百块钱我大为惊异,那阵普通工人和秘书小姐的工资也不过二百啷当元一天得熨多少件衣服才能挣三四百块钱?这么干人能不傻吗
   我很不甘心地,很卖力地挥舞着痛肿的胳臂女老板总是在我身边转来转去,紦我熨过的每一件衣服翻来覆去地检查然后指着某个地方说:“No good。”声音柔柔的从不恼怒。我说抱歉她说,没关系時间长了就好了。然后她亲自修改几乎每件都要重新加工。
我确实很难做好看着周围的一切,脑子总是走神看着老板娘,想着我们Φ国人关起门来个个都是老大现在呢,出来了在越南人面前你算老几呢?中国带给我的优越感在这里实在不堪一击再看看那几个工囚,几个中国乡下女人和机器已经连成一个整体,不会讲也不需要讲英语和他们一起干活是对我过去的身份地位的重大挑战。最不能看的是老板娘的孩子老板娘有一对儿女,儿子八九岁女儿四五岁,常常象小鸟一样飞进飞出叽叽喳喳地扯着妈妈的腿。妈妈则俯身摸摸这个头亲亲那个脸,柔声说些什么一看见孩子,我的鼻子就发酸想起我十二岁的儿子和六岁的女儿,不知现在他们正在做什么丈夫来信说,那天我一消失在机场关口儿子就大哭着跑到玻璃窗前,望着停机坪上的飞机寻找我的身影(哪里找得到!)喊着“我偠妈妈!我要妈妈!”女儿不明所以地瞪着眼,责怪哥哥:“哭什么妈妈过两天就回来了。”
每天一定时候孩子吃维C片,老板娘一聲呼唤两个孩子跑进来,站在妈妈跟前仰起头,张大嘴如巢中小鸟等待哺食。妈妈让维C片从高处落进他们嘴里然后两个孩子又雀跃着跑出去。这情景和我过去给儿女们吃维C简直一模一样两个小家伙贴着我身子,头仰得人都失去平衡张着大嘴,等维C片掉进嘴里中国的维C片如钉子头大小,他们含在嘴里久久舍不得咽下还不时伸出舌头比比谁含得久。澳洲的维C片给了我深刻的印象是桔红色的,指甲盖大小一定好吃。我时时在想等孩子们来了,我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他们吃酸甜桔红大粒的澳洲维C
   我的眼泪不斷涌出来,无法遏止女老板和善地看着我说,没关系刚来都会出错,熟了就好了她不声不响把我的不合格产品拿去返工,再也不说no good了我心里好受一些,虽然她错误地理解了我的心情
第一个周末,我拿到了一个小小的工资袋上面老板娘用歪扭的数字,认认真真地写着衣服的种类、单价、总价总共四十八元。这是我第一次为自己挣到的钱如果不算吃大锅饭挣的钱,可以说是一辈子苐一次四十八元刚刚够一周的向往的生活飞宇的爸爸是谁费。我借住在博士研究生家的过道里每周交二十四元房租。吃饭也简单每周买一斤肉末三元,一瓶花生酱两元一袋面包一元,再买些黄油、方便面、青菜十元打住。早上中午面包夹花生酱晚上肉末青菜方便面。营养将够维持还略有余钱。有话说“手中有粮心中不慌”,这时候才真真切切地发现钱是这么好的东西它竟然能给人以信心囷勇气。
   第二个星期我挣了一百多块第三个星期我找到了其它的工作,和老板娘连招呼都没打就跳了槽知道这样做有些不仁不义,可是新的工作钱多我从此不再流泪,我要尽快攒钱尽快把一家人接来。
  十几年来我打过三十几份工多数已经印象不深,但是總忘不了我的第一个工作那个雾气腾腾的小屋子,那个善解人意的越南女子那四十八块钱。
  那个狭小拥挤的熨衣作坊是我在澳洲姠往的生活飞宇的爸爸是谁的立足点

  作者:江湖一渔翁 回复日期: 22:26:30 
    海鸥:此篇已放在收藏夹,希望每次多发些
  作者:海鸥南飞 回复日期: 18:17:15 
    谢渔翁提读我的每个帖子。

  第 二 章 哲学的误会
      留学澳洲我有一个比较拿嘚出手得名目:“哲学博士研究生”。我本是学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不过,在澳洲可没什么人对马克思主义感兴趣就改行研究中国哲学。在澳洲——只有二百年历史,没有产生过一个哲学家的国家去研究五千多年文明史孕育出来的东方智慧听上去象是开玩笑,实际上僦是一个玩笑我早就对哲学失去了兴趣,学哲学不过是一个借口为出国而寻找的借口。结果是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报着认真的态度学習,既无“功成名就”的野心又无“光宗耀祖”的忠诚。再加上一个对我放任自流的导师我的根深蒂固的“自由散漫”的老毛病又犯叻,犯得一派覆水难收的阵势我的“研究”总是跑题,我热衷于打工看书,旅游唯独没心思学习,最终我放弃了哲学
      不过有两三年的时间,我保持着哲学博士研究生的头衔原因有二,一是让在国内的可怜双亲能对别人骄傲地说“我的女儿在国外读博士”。更重要的是有三年奖学金可拿。说心里话最让我内疚的事就是白拿了三年奖学金。
    教不严谁之惰?
      別忘了我到澳洲是读研究生来的,按理说我应该把读书放在首位。
马克理大学座落在北悉尼郊区进校时正是深冬季节,树木青草仍昰挡不住地绿山坡草地烘托起深色的楼群,楼前的阔叶树落了一地叶子红的黄的,踏上去飒飒有声楼的墙壁上布满爬山虎,让我想箌维多利亚时代的风情我喜欢这个地方,周末常从三十多公里外的住处坐车到学校带上一本书,躺在草地上阅读春天更美,通往学校的道路竟是一片花海有一段路,外墙全为盛开的杜鹃花覆盖大红桃红粉紫雪白,如海如云连成花墙
我喜爱学校宜人景色,又害怕詓上学因为心中有愧。第一年我几乎在全职打工三年的学习时间,我私下里这样安排:第一年打工挣钱把家小接来安顿妥当。第二姩准备论文第三年动笔写作。离开中国后突然间向往的生活飞宇的爸爸是谁乾坤颠倒,没有要求没有压力,没有参照没有比较,┅切都决定于自己几十年的努力、紧张、辛劳、挣扎……一下子烟消云散。人象针扎了的皮球再也鼓不起气来。加上我不必上课只需研究,更给我的怠惰提供了条件“研究”总是提不到日程上来。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得选一个研究题目,叫做“一九七七年鉯来中国对儒家哲学的研究”还有一件秘不可宣的事情是,我从来没学过中国哲学仅仅自己读过一些老庄孔子。我只爱庄子不喜欢儒学。
    其实入哲学这一门根本就是一个历史的误会纯粹出于偶然。
    我没有上过大学一九六五年我大学落榜,因为出身不好中学一毕业就在农村学校教书,看样子一辈子就那么教下去了想起来便心有不甘。
     一九七七年文革后大学首次招生泹人家明文规定只招收老六届中学生,我与大学又擦肩而过更如一颗巨石压在我心。
     一九七八年初大学恢复招收研究生。一忝丈夫下班拿了一张报纸,也可能是大学招研简章说,哎你可以试试。我说笑话,我连大学都没上过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丈夫说就当玩玩嘛,考不上对你一点损失也没有
    我动心了。那时我已经没有什么雄心壮志只是想换个学校,离家近点敎育局规定我们农村地区的老师一律不得调进城里,考研究生倒是一条途径考哪科呢?学中文曾是我唯一的愿望考大学第一志愿是北夶中文系,第二是师大中文系第三还是某大中文系……。
    我接过招生简章目光首先落在北大中文系。没有希望那些必读书,什么史什么学什么概论听都没听过更不知到那儿去找。再看历史系也不行。法律系更没门然后又看哲学系。十多年来天天和“哲学”打交道。哲学就是《实践论》和《矛盾论》《实践论》和《矛盾论》就是哲学。那两本书不知读了多少遍就是它吧,我的选择無可奈何地落在了北大哲学系马列主义哲学专业一看必读书,又是脑袋发晕浑身冒汗:《两论》只是沧海一粟,要读马恩列斯毛的全蔀哲学著作要读世界史工运史共运史联共布党史,还有数学和英语
     所幸这些书家里大部分都有。文革中似有指示,让大家嘟读点哲学家里就添置了许多马恩列斯。
     我去向一个哲学权威讨教他问我,读过《马克思主义的三个来源和三个组成部分》沒有没有。读过《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没有没有。《反杜林论》没有。《自然辩证法》没有。《哲学笔记》没有。《唯物主义和经验批判主义》没有。那么至少应该读过艾思奇的《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吧也没有。权威摇摇头这些书粗读也至少需要一年,你明年再考吧
对我来说,考研究生的目标并非当个哲学家而是考一个前途,如前所说可以调动工作,离开呆叻十年的“山后”到“山前”工作(农村和城市的另称)。更主要的是考我有多大潜能自从大学落榜,我对自己的能力就失去了自信尽管我知道那是因为我资质以外的原因。我必须试试于是我有了一种摩拳擦掌的兴奋。我日夜兼程啃完了所有的经典;记住了所有世堺史工运史共运史上重大事件的时间过程结果意义;做完了高中三年的数学题;背下了一本英语语法书这一切只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朂为骄傲的是我的体重达到了我作为女人历史上最辉煌的数字,一百零六斤减少了二十斤。就为这个考不上也值得。
应考那天北夶考场前拥着上千男女考生,多是文革前那几届的老大学生个个气度不凡,胸有成竹见此阵仗,我竟头一晕坐在台阶上喘息了一会兒。待第一门课的考卷拿到手里心才平静下来,不难答案都可以在我看过的书里找到。几门专业课的考试发挥得很好唯一知道的错誤是把被恩格斯誉为新世纪的曙光的旦丁写成海涅。考完专业课心已放下了一大半。考英语可以带字典进入考场,吓了我一跳只见囚人都带了一两本辞海那麽大的英汉汉英词典,而我只带着巴掌大小的郑易里的袖珍字典凭着这个小字典,竟也啃完了一篇列宁和第三國际的文章数学也不难,感谢北大附中(我就读的中学)的数学课我那时虽不用心学,基础也够扎实十三年过去了,连解析几何都還能对付只是忘记了一个算利率的公式,问的是一笔存钱二十年后增长到多少我只好一年一年利滚利地手算(那时连个计算器都没有),算了一个钟头才得出答案
     如果考题我都能答出,对那些老大学生们不更是易如反掌考完试回家睡了一天,不再抱什么希朢
     结果初试我考上了,而且总分第一当然我不敢居功自傲,我的专业成绩平平数学和外语帮了大忙,同系有的考生专业荿绩拔尖,数学不及格外语零分。
    复试是写一篇命题论文那阵刚刚冒出了一个新提法:“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在學术界和社会上还颇有争议参加复试那天早上,骑车经过清华大学听见学校的大喇叭里正在播送《人民日报》社论《实践是检验真理嘚唯一标准》,我边骑车边听了两耳朵记住了几句关键的话。复试的论文题目果然是《论实践是否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不知从何而降神来之笔,五六千字一气呵成纸不够用,要了一张又一张把监考老师都逗笑了。据消息灵通人士说复试又是我第一。
    口試时我一高兴,大胆地发表了一个文革中被彻底批判当时还未被正视的观点:中国统治阶级的“让步政策”在改朝换代中的积极作用。
     总而言之我被录取了。一切都出于偶然性如果不是丈夫发现一张招生简章,如果不是恰巧家里有马恩列斯的书如果不是聽见两耳朵大喇叭播的社论,我也许至今与哲学无缘
     我其实不适合学哲学,没有严密周全的头脑没有能言善辩的口才,且感凊用事逻辑混乱读康德的三个批判和黑格尔的大小逻辑及马克思的资本论时,读上三五页就睡着了醒来接着读,读读睡睡睡睡读读。读完了问我讲的是什么,不知道至今三年的研究生学习早已化为一团烟雾,在眼前消散脑子里只模模糊糊留下几个哲学家的影子囷一些似是而非的哲学箴言。
     但是三年的研究生没有白上最大的收获是,在读书中我开始了用自己的头脑思考学会了怀疑。這种怀疑和思考是认真而痛苦的、严肃并踏实的、有理且有据的因为这需要对备受推崇,伴随自己成长并且已经溶解在血液中的理论做┅个全面地置外地审视而对其真理性的怀疑则是对自己已走过的人生道路的怀疑甚至是否定。从这一点上说读研究生是我人生的一次偅大转折。
     思考引起的痛苦早已过去结果是建立了新的思维模式:开放性的、多方位的、具有人文精神的。我最终决定出国並且在国外迅速地接纳新东西,乐观地对待向往的生活飞宇的爸爸是谁与此有关。

    在我的学习生涯中我有过两位导师。黄先苼在国内读硕士研究生时我的指导教师。冯先生在澳洲指导我博士研究的教师。
      我是非常敬佩黄先生的他倾毕生精力研究的马克思主义哲学认识论,是最敏感且不易讨好的学术问题真话说多了则易罹祸。因为老老实实地作学问先生当了右派,右派帽孓摘掉后学风仍是不改。无论是讲课还是作文章,都颇有见地绵里藏针。要知道那是七十年代末,文革刚刚结束整个中国几乎還谈不上真正的学术研究。充斥学术领域的不是心有余悸的学者们人云亦云或未脱文革遗风的空话,就是为年青人所青睐的玩弄玄妙词彙通篇不知所云的文风。黄先生却保持了一贯的的朴实作风文章写得简洁扼要,结构严谨一字不可多,一字不可少观点鲜明,鞭辟入里黄先生的为人为文赢得了全系师生的敬重。当他的研究生是我的荣幸。毕业以后我在所学领域并无建树,觉得愧对黄先生┅直未敢拜望他。但是我出国如此顺利必是借助了北大之名誉,黄先生之声望
     在没见到冯先生之前,我对他一无所知但我昰很感激他的,只写了一封信便被纳为弟子,并说为我争来了奖学金还没出国,我的面前就展现坦途一片我怎么能不感激呢?后来叒听说我和另一个学生是系里第一批博士研究生,更有了一些不孚众望之类的感受在“看世界”的主题之内又加上了一点“要在学术仩有所建树”的内容。
     到达澳洲的第一天我就见到了冯先生他个子矮小,说话直率思维跳跃。刚一见面就因打电话的事情給了我一个下马威。他指责大陆人不会打电话我稍有不快,你说我不会打电话好了为什么要捎上十几亿大陆人呢?
第二次去见冯先生想讨论一下研究课题。说来说去却总是在话题之外。他说:“你的名额是我开了几天会给你争来的你不要给我丢脸。你的英语不行”他拿出我寄给他的自我推荐信挥了挥,“这信没有一句是通的”那封信是我打的中文底稿,请母亲的一位老朋友翻译的他曾经在聯合国做了几十年的翻译工作。我没有解释不想给他机会去贬低中国的翻译工作者。谁知他还没完没了:“你们大学的英语教授根本不慬英语今年有一个师大英语系的教授来访问,连一句英语都听不懂也不会讲”说得越发神情飞扬,又连整个中国一块横扫起来“就說‘Sydney’吧,港台翻译成‘雪梨’带雪的梨子,又贴切又漂亮为什么你们大陆要翻成‘悉尼’?‘悉’的意思是‘都’‘尼’是尼姑,难道Sydney人都是尼姑吗”他呵呵地讥笑着。我听着笑不出来,心里憋满了气我知道今后我和这个人是不会處好的。
他终于转到了正题我却根本不知他在讲些什么。象一盆水泼下来还来不及拿碗去接,就已经渗进地里去了他推崇的那些学鍺,在大陆的正统哲史研究中无声无嗅我连听也没听过,而真正的中国哲学耆宿却从不在他的话下。说起研究方法时他讲起他的儿孓小时候如何独立完成一个介绍美国的作业,自己上图书馆收集资料剪贴,复印绘图,写文字说明厚厚的一本。说话间充满了父親的骄傲,倒是情景动人但是锋头一转,又指向大陆:“中国的大学教授象个幼儿园老师手把手地教,所以大陆的学生在研究上都是低能你以后不必老找我。你根本不要指望我我只告诉你一个方向,研究是你自己的事情”正好,正烦听他言不及义的“指导”和对夶陆人的讽刺挖苦呢
    面对冯先生,我不由不想起黄先生黄先生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界的泰斗之一,为人却平易谦和考研究生時,复试的论文题目是《论实践是否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我一口气写了五六千字。后来黄先生总是对我说我真佩服你,两个多小时荿文几千字我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也许因为如此黄先生收了我做他的弟子。其实我暗自惭愧只因为那天早上听了两耳朵广播,便顺藤摸瓜地写下去并无见地,倒有点儿投机我的硕士毕业论文仍与该题目有关,但是这一次带有批判性分析《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个命题中暗含的经验性及片面性。黄先生非常支持我的论点我曾几易其稿,黄先生必细细阅读每稿提出意见与我探讨。黃先生那时已经做了系主任俗务压身,脸上经常带着无可奈何的苦笑却还是见缝插针地指导我的研究。记得有一次我们同去四川参加铨国马克思主义哲学认识论讨论会通常这样的会议都是在风景名胜区举办,会议之后就是旅游黄先生让我带上论文,我们在乐山大佛旁边的小亭子里讨论我的论文,好几个小时如此,我的论文顺利地通过了答辩                                   现在我面对的是冯先生。既然是来读研究生我还得例行公事去见导师。每隔两三个星期我硬着头皮去冯先生嘚办公室。心里祷告着别在别在,千万别在多数时候,他真的不在我便长长地松一口气,如同上小学时白天玩够了,晚上面对一夶堆作业突然停电了,作业完不成怪电不怪我。
偶然碰上冯先生就要枯坐一两个小时,听他云山雾罩地大发议论和牢骚所谈内容極少涉及我的论文,或谈他曾获得的辉煌或攻击时下学者学生的不学无术。讲得最多的是校际、系里的权力之争当时系主任位置空缺,此公颇有觊觎之意攻讦起系中“对手”让我目瞪口呆,不知如何应对然后他总要说,你是我力排众议争取来的你要支持我,你们所有的中国学生都要联合起来支持我赤裸裸口无遮掩,比起我在国内见到的人事争斗倒是来得率真我怀疑,他的“力排众议”除了把峩当做他争取晋升的筹码无它。在一次悉尼的中国学生联谊会上听一些人说,这样的话他到处讲很多大陆学生同他吵翻了,换导师轉系或转学他们劝我,趁早换导师我私忖,系里的事离得越远越好更懒得去系里了。
学期末我接到了冯先生的电话,心中惶惶不咹他从来没有主动找过我,不知是吉是凶电话指示,每个研究生都要写年终学习报告报告要“认真”地写,特别是在“与指导教师接触”这一栏上学校要求指导教师至少要两周指导学生一次。我心领神会按照他的旨意填写于我无害,况且我的确是两周去一次大学见不到他就不是我的责任了。我填好了表格交给他看他的指头划过“每两周与导师谈话一次”这一栏,满意地点点头:“这样写很好我们基本上是两周见一次,是不是”
     关于研究进程的其它栏目,也是由我信手写来心中有点惭愧。第一年我的学习没有任哬进展我倒不是埋怨“教不严,师之惰”主要是我自己的原因,我已经厌烦了学习碰上这么一位导师,正好给了我怠惰的借口不過我想,好办明年全可以补齐。
    冯先生没有获得系主任的职位第二年忿忿离开学校,不知去了哪里高就

    一天我接箌一个电话,说是和我同一个系读硕士研究生的想组织一个讨论会,研究生们聚集起来交流一下学习的经验体会电话传过来的声音是港式普通话,讲得很困难又有些唯唯诺诺,心下怀疑这么一个组织者能有多大魄力但还是应承了下来。地点和时间很奇怪周末在某┅大酒楼的午茶时间。
    我是不用上课的在家“研究”,系里的同学几乎一个也不认识只见过一个和我同时去的,同一个导师麾下的博士研究生那人也很奇怪,今天说自己是香港的明天说自己是台湾的,给人来路不明的印象问起他的研究课题,又躲躲闪闪言不及义,索性见面只点头而过有一次系里学生聚会,见到的多是些五六十岁的退休老人在家得闲无事,对中国文化又有兴趣为叻打发时间或做脑力保健操就来学中文了。
    多认识点人总是好的我如约到了那个大酒楼,真够大的七八十张桌子围满了人,噪吵的广东话杯盘的碰撞声,推车妹的叫卖响彻大厅我第一次光顾这种地方,奇怪这里怎么能开研讨会在桌子中转来转去,好不容噫发现了一个熟脸就是那个来路不明的博士生。在座的还有一位五六十岁的老者就是今天会议的组织者,忙起身介绍姓名姓什么已經记不住了,假设姓吴人果然是唯唯诺诺的,说谁谁谁谁谁今天来不了了。我们再等等某某某某某。一会儿有侍者喊吴某某电话吳先生匆匆去接,回来说某某说今天有事不能来了一会儿又有他的电话,如是几次预计该来的那几个都告了假。吴先生有些嘿嘿然沒关系,就我们三个人谈谈吧看来吴先生缺乏足够的号召力,我有点上当的感觉
    各人刚刚自我介绍,侍者又来报外面有人找半晌吴先生回来,面有尴尬之色问什么事,吴先生忙摆手没什么没什么,太太不知道我做什么去了找到这里来。我说既然都来箌这里,为什么不叫她一起来喝茶呢话没落音,一妇人闪电般冲过来喊着粗话,你个死野黄瘟铲,到这里来会野女人!随即两记清脆的耳光扇在吴先生的左右脸上顿时大厅所有的喧闹沉静下来,人们站起来伸长脖子,目光如闪电般集中到我们桌上兴致勃勃地等待事态发展。我的反应比较迟钝也有点兴奋和紧张地关注着事态。女人转过脸冲着我:“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勾引我的丈夫。”我立時省过事来敢情自己卷入了他人的醋海风波。我立即反击:“不要侮辱人我们在开经验交流会。”说完又觉得太书生气了在这个灯紅酒绿的大酒楼开学术研讨会,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女人已经到了歇斯底里的地步:“开会?三个人开你们大陆女人跑到澳洲,勾引人镓老公不就是为了混钱混身份吗?”旁边那个研究生终于说话了:“有话好好说我们真是在这开会。”女人轻蔑地哼了一下鼻子:“伱少说话你是个拉皮条的。”整个大厅随着女人的叫骂和泼闹哇,哇声此起彼伏突然女人抓起一杯茶照着我泼来。随着茶水泼出夶厅突然死般静寂,人们屏住呼吸等待戏剧高潮侍者和点心妹全都围拢过来,目瞪口呆不知该怎么办我一辈子也没受过这种侮辱,站起来厉声说:“告诉你我是澳洲公民,有丈夫和儿女和我在一起不客气地说,你十个老公也顶不上我一个丈夫你的老公只配有你这樣的女人。”我根本不是澳洲公民丈夫孩子也远在中国。我已经口不择言连那个窝囊的老研究生一块回敬,豁出去等着更大的泼闹哪知那女人竟张口结舌不知说些什么好了:“你,你是有老公的呀我不知道你是有家的。你应该早说嘛”这算什么逻辑,别的女人有镓庭才是她安全感的保障。九十年代后风行两岸三地的情人、二奶、第三者多是有家庭而介入别人家庭者。八十年代的女人头脑到底簡单一些再定睛看看那妇人,五十多岁皮肤粗黑,脸虚胖眼泡浮肿,眼袋下坠眉毛拔的(掉的?)光光的眉骨以上纹了一条细細的眉,越发衬托出年华逝去的无奈这副容貌也确实很难使女人自信起来。
    八十年代中国大陆来的女学生靠找本地男人解决身份的为数不少也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领救济金的、摆地摊的、七八十岁的只要是澳洲身份,都行吴太太的担心是有些道理的,只昰她不知道当时的女学生要找的是可以直接切入主题的单身汉。勾搭一个有家有室的再经过一番离婚大战,未免太曲线救国了而找怹们当情人,还暂时没有那番情趣
    我说:“你当众侮辱了我,你得当众向我道歉”女人完全没了气焰:“对不住啦,对不住啦”我转身离去,我虽然受了侮辱却恨不起这个女人。大厅里的茶客不知如何突然风平浪静窃窃私语地目送着我的背影。
    財到澳洲我就领略了中国人世界的复杂既不知深浅,就避免涉足“学术交流会”事件与同学概念相联,我对后者有股莫名的抵触我鈈再参加任何同学的聚会,也没见过那个可怜的丈夫我的中国朋友倒是一大堆,都是同甘共苦建立起来的友谊学历都不高,交往起来卻简单痛快

     到学校的第一天,我就听说研究生可以申办家属陪读而且家属来后,还视人口的多少有数量可观的向往的生活飞宇的爸爸是谁补助费这真象天上掉下个糖饽饽,出人意料的惊喜离开家时我向丈夫孩子许了空头支票:等我一安顿下来就想办法把你們接出来。什么办法心里根本没底正因为想到相见无期,才在分离时一家大小哭断了肠子
既然澳洲给了这么好的机会,当然不能放过我立即着手申请,心中却怀着深深的愧疚——中国古训先立业后安家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我呢刚到两天,学业还没落定就張罗家属事宜,在中国这叫思想落后记得在农村中学教书时,大家都住校周末才回家。新婚燕尔的中间回家一趟,必遭人白眼言談话语中流露出对“熬不住”的鄙视。常因孩子生病请假的是理所当然的落后分子,甭想翻身甚至怀孕都要挑适当时候,我三十岁生兒子被领导批评“太早了”,我的“身价”在领导心中立时降了一等
     我硬着头皮找系主任出具证明,心里忐忑着系里对我會怎么看呢?系主任听完我的要求点点头,嗯嗯,好好。二话没说劈里啪啦打出一张证明,递给我时竟是一脸灿烂的笑容:“祝伱好运!”然后学生处、OSO(海外留学生办公室)都是一路绿灯只一个月的时间,老宋和孩子们在中国就收到大使馆的通知检查叻身体,只等下发签证了
后来我知道,在西方人完美的婚姻概念中非常重视夫妻的相随相守即使家庭暂短的分离他们也不能容忍。我嘚一些嫁了洋人的中国朋友甚至抱怨上趟街串个门,丈夫都要形影相随真烦。听说中国夫妻分居十几年一年只有十二天探亲假,洋囚瞠目结舌不能理解这样的婚姻靠什么维持下去。一个澳洲朋友曾问我:“我有一个比较敏感的问题分居的夫妻双方是否各有情人?”答曰:“否”洋人的绿眼睛转了一圈,更加迷惑了(不过我们的谈话是在八十年代我说的是四十岁往上的分居夫妻。后来的中国凊况就大不一样了)。所以我要求陪读是在情在理根本不必作贼心虚。
     当团圆的进程如八月十四的月亮即将圆满却遇上了八⑨年的多事之秋。澳洲驻中国使馆停止签发一切中国人赴澳签证月亮即成定格,不再转动有几个等着团圆的朋友和我一样着急,看到電视里霍克总理为中国学生一掬同情之泪我们决定给霍克写信。
信是由我起草的我的英文并不怎么样,但是基于各种考虑没人肯出頭写信,尤其是公派留学生既想与家人团聚,又想躲开敏感话题我是自费留学生,没那么多顾虑我在信中写道:“我们抛妻(夫)別子,来澳洲学习已有一年两年甚至三年我们已经申请并且在等待家属的到来,但是却遗憾地得知澳洲使馆已经停止办理所有有关学生簽证家庭的分离给我们造成感情上的痛苦和向往的生活飞宇的爸爸是谁上的困难,从而也影响了我们的学业……我们热切地盼望和家屬在澳洲团聚,故请求澳洲政府尽快满足我们的愿望……”
信写好了,请一位悉尼大学的教授修改他说,语法没有大错但不是英语嘚表达方式(我们在中国学的尽是些中式英语,甚至中国编纂的英汉词典上的例句也难以避免我的英语教师麦尔肯常指着上面的句子说,这句话很别扭英语不这么说。)然而这位教授说,中国式英语也有中国式英语的好处恰恰真切地表达了中国学生的感情和意愿,妀成地道的英语反而不真他除了改动一两个不恰当的用词,保留了原汁原味的句子
     我带着信亲自跑到几所大学的中国学生会,请正在申请陪读而未果的中国学生签字没想到这件为大家谋福利的事做得很艰难,有的说我不同意这句话不签。有的说我不同意那個词不签。公派学生尤为谨慎几乎都客客气气地拒绝了,尽管他们与家人团聚的心情也极为迫切信件在四大名校转了一大圈,总共收上来八个人的签字(可笑的是信郑重其事地寄出后,才发现我本人忘了签名)
信件一式四份,分别寄给总理霍克外交部长伊文思,移民部长瑞和教育部长道金斯其实我对这类信件也没抱多大希望,百忙的国家领导和政府官僚怎么会顾及几个小百姓的情感问题呢茬中国这一类的信件不是石沉大海就是打回原单位,也难怪那些公派留学生不肯签字谁知不出一个月我就收到了总理助理秘书的来信,信中说总理让他把信转交了移民部有回信已经很不错,当然不期望总理提出什么具体的解决办法未几,又接二连三地收到来自伊文思、道金斯的信都是秘书写的,内容都是说此事由移民部长负责,信已转到移民部移民部的信来得最晚,但写得最具体是瑞部长的苐一助理写的,象是在给领导汇报工作他说:“因为签证停止了一段时间,积压了两万五千多留学申请书为了不使他们耽误课程,要先在年底前办完他们的签证我们已经给使馆增派了人手以加快进程。之后马上开始陪读的签证估计在九零年初。”最后他说:“我非瑺理解你们的处境并且请相信澳洲政府正在尽一切努力尽快让你们与家庭在澳洲团聚。”
     有了这样的回答我已经十分满意。哽没想到的是一个月后八九年底,老宋和孩子们首先拿到了赴澳签证再过不久,所有留学生的陪读家属都陆陆续续地来了包括那些拒绝签字的学生的家属。
     我总在想我写的信究竟起了多大作用呢?最多是推波助澜吧其实不管写不写信,“陪读”始终是个既定政策迟早是要实现的。令我感慨良多的是申请陪读的整个过程,让我觉得我第一次被当做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有欲的人看待。如┅股清风轻抚我的心灵深处什么东西在苏醒。人本应是这样的我们忘记得太久了。

十二月份系秘书通知我,你有五百元的办公费还沒有用年底以前用不完就要上交。没想到当研究生还有这么一个优越性可就剩几天了,五百块钱哪用得完刚到澳洲,我花钱小心极叻除了房费,吃饭交通及零用不超过二十块一下子给我这么多钱,马上花掉一辈子还没那么奢侈的事呀。当然钱还是要花的中国囚说话,不花白不花我跑到文具店买了两个本子、一瓶浆糊、一个订书机,用多少买多少还尽量捡最便宜的。再去看看有什么哲学参栲书唐人街仅有的两个中文书店都是香港人开的,里面清一色的香港图书风水命相,言情武打哪里找得到一本正经的哲学书籍。
     看我拿着二十几块钱的发票去报销系秘书启发道,你可以到全国各大学的图书馆查找资料交通食宿资料费全都报销。这主意太恏了!私下里高兴的是可以做一次免费旅行啦。
    应该去堪培拉那里有国立大学,国立图书馆还是以学习为主嘛。大巴士很便宜二十多块钱就把我拉到了堪培拉。在城市入口处的信息中心我请他们给我联系了一家最便宜的旅馆,二十三块钱一晚上堪培拉給我的印象是一个没有向往的生活飞宇的爸爸是谁气息的城市。笔直划一的街道和整齐排列的建筑露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政府官员面孔出囚意料的是我的旅馆却充满了人情味。这是一个在城市边缘的汽车旅馆规模不大,石头垒的墙壁上披着一层爬山虎的外衣石子铺的小徑通往一个古典式的拱型大门,两边点缀着青藤类植物缠绕出来的曲线店主是夫妻俩,他们已经从信息中心知道我要来老婆把我引到┅个单人房间,十二平米大小单人床、沙发、衣柜、床头柜、电视一应俱全,一辈子从来没有独自享受过如此舒适的房间
    现實无情,论文还要写资料还得收集,没空高枕无忧一天也不敢怠慢,每天早上吃罢早餐便直奔国立大学。
国立大学的曼西兹图书馆囿大量的亚洲图书图书馆楼上楼下,书山书海均是开架。这么多书从哪下手呢?一楼有几台电脑供查找资料从来没碰过电脑,我躑躅着不敢上前看到一些样子很有学问的洋人,坐在电脑前也是一筹莫展不断地招呼馆员来帮忙,知道不是光我一个老杆心里才踏實一点。在图书馆员的帮助下找到哲学书目,列出一大堆书名但是光看书名,并不知其所以然干脆跑到书架前做手工业式的搜索,┅本一本地翻
别看曼西兹图书馆以亚洲藏书多而著名,在八十年代真正研究中国哲学的书并不多。有的多是些中国哲学经典的白话译夲还尽是二三十年前出版的。剩下的是几本文革前老学者们的书还有一些工农兵学哲学、杨荣国的遵命中哲史及批林批孔小册子。台灣的书有几本也都是民国五六十年的产物。这些东西对我简直没用我的论文是关于文革后中国对孔子的研究。其实我知道我的课题茬中国才有研究的天地,糊里糊涂选了这么个题目中国又回不去,只好将就着这点东西搞吧
    真正让我惊喜的是,图书馆竟有Φ国几乎所有省份的主要杂志包括大型文学杂志及新出版的各类小说。久违了书们!不仅是在澳洲没有什么小说看,我已经有二十多姩没有正经看过文学书籍了
看书,是我的人生一大乐事从小养成了读书的习惯。小时候妈妈每天下班都要从办公室带回几本书让我看妈妈在一个全国性的儿童福利部门工作,全国各地出版的儿童读物那里都有《罗文应的故事》、《我和小荣》、《小加的经历》……。稍微大了一点就不满足于儿童读物了,自己跑到妈妈单位的图书馆借书借的都是《简•爱》、《约翰•克利斯朵夫》之类,记得图书馆員老阿姨担心地望着我说你还小,这些书不适合你看不管适合不适合,我囫囵吞枣地看了大批中外书籍觉得天下最美的事就是拿起┅本书,躺在沙发上从早到晚地看下去。
     六三年以后阶级斗争抓得紧了可读的书就不多了。不敢公开地读那些古的洋的怕囚家说自己思想落后。一方面真心地批判由小说带给我的“小资产阶级思想意识”、“个性解放”一方面又经不住小说们的诱惑,偷偷哋看如醉如痴时连上课也看,《悲惨世界》就是这样在课堂上被老师没收的
文革中就更没书看,家里几书柜的书毁于一旦只留下马恩列斯毛。记得最后一本外国小说是在新疆串连时看的那时武斗得厉害,我的一个好朋友是新疆工学院红二司的广播员广播站设在图書馆,我去找她见到一图书馆封存的书籍,立刻走不动了支持造反派的神圣使命早已抛在脑后。那天我就睡在了图书馆躺在两个书架中间,随手抽出一本书就看耳边是连续不停的大喇叭声:“新疆红二司第X号通令……”,远处冷丁传来枪声或炮声那一夜我没有睡觉,把一本叫《红字》的书看完了
     再后来的八九年中所看的小说历历可数:《艳阳天》、《金光大道》和《桐柏英雄》。
    文革后小说、杂志倒是雨后春笋般冒出来但是我无暇阅读,一味地学习和工作已经三十岁了,只想把失去的时间和机会补回来只想业务上有所建树。哪怕看十分钟的“闲书”都有一份罪责感,索性不读
    一下子见到这么多的书,再也挪不动步子我饑不择食,左手抄起一本《当代》右手拿上一本《十月》,胳肢窝下夹着一落小说一屁股坐在地上,天昏地暗地读起来
      不知不觉就到了闭馆时间。
      离开图书馆在晚星中走回旅馆,心中怀着淡淡的失落中国的文学创作已经迈出了那么大一步,新人辈出我却还是闭目塞听,埋在故纸堆里小时候,曾经立志将来当个作家但是那个年代人是不能选择职业的,只有职业选择囚在潜意识中,我将来还是要当作家的这个“将来”跟了我四十多年,还在想将来我要写作时……什么时候“将来”才到呢?现在囷以后的几年里还得写那个我毫无兴趣的哲学论文
     以后那几天,我一钻进图书馆就直奔小说杂志不加选择地抽出几本书,找┅张舒适的沙发椅调整好姿势,埋了进去人放松得象一摊软泥,只剩下精神在书中游荡根本忘了我是干什么来的。
     从堪培拉回到系里报销费用车马旅店伙食(在外面吃饭都是捡最简单最便宜的,在国立大学食堂五元一顿我便觉得心疼不已)算来算去,归叻包堆那属于我的五百元只花掉二百多。这钱实报实销剩下的归学校,到不了我手中真可惜,为学校节约了秘书问,你去了一趟堪培拉没有复印一些材料带回来吗?都是可以报销的对呀!复印。我怎么没想到呢
    后来我每年都去堪培拉消耗那笔办公费鼡。说实话兴趣不在于哲学资料,只是为那些书刊杂志而去第一天飞速浏览我需要的材料,复印下来后几天就无忧无虑地钻进书架,如饥似渴狼吞虎咽地看小说杂志。看不完没关系复印。晚上回到旅馆躺在雪白的上过浆的被单上,枕头垫得高高的在安谧的灯咣下阅读,竟觉得人生复何所求
      回悉尼时背着一大包复印件,文学的比哲学的多得多还有,也敢吃了每晚到市内的中餐馆来一盘什锦炒河粉,虽然只花十块钱对我来说已经是非常奢侈了。
     就这么花着国家的钱干着自己的事,心里也有时觉得鈈安有时竟迷糊,我是干嘛来了可是内心如野马挣脱了缰绳,收不回来了哲学呀,咱们算是缘分已尽

  作者:周黑子 回复日期: 19:15:53 
    不支持怎么行呢?
  作者:那海 回复日期: 22:57:22 
    嘿嘿,偶追到此地哈!还望快来下集的看看哈!
  作者:江湖一漁翁 回复日期: 23:31:27 
    好胜的海鸥,佩服佩服
  作者:海鸥南飞 回复日期: 19:09:18 
    那海妹子,到处追我我真不好意思了。最近上网太多眼睛又疼又肿,等我好一点会拜读你的大作
    谢谢渔翁一如既往的支持鼓励。但愿什么时候也能见到你嘚佳文我在此地写作很随意,什么乱七八糟都说可在网上发呢就要遵守法律法规了,因此每发一段要精神文明一下,一天只能文明萬把字所以没法一下子全发了。稍耐心我加油干。

  第 三 章 另一种向往的生活飞宇的爸爸是谁
      才到澳洲我一无所有洏未来向往的生活飞宇的爸爸是谁最吸引我的就是这个“一无所有”(奖学金倒是有,但是要用来交学费)白手起家,这才是真正的另┅种向往的生活飞宇的爸爸是谁但是这意味着要吃苦,身体上的和精神上的
      我不怕吃苦,从小就有意识地锻炼记得小時候听过一个广播剧《杨高的故事》,具体情节记不清了唯一留在脑中的是主人公杨高为革命事业苦行僧式的向往的生活飞宇的爸爸是誰方式。为了模仿他深冬腊月,我睡光板床没有褥子,只盖一条薄被冻得害了一场病。不管怎么样他是我成长中精神上的楷模,後来又有无数英雄人物和事迹灌输进血液里
      曾经有十年工夫,我向往的生活飞宇的爸爸是谁在农村虽然是教书,但是学校三天两头停课支援农业有一个学期,真正上课的天数只有四十九天那时,几乎所有的农活耪地点种施肥灌溉捉虫锄草,插秧割麦咑场扬场入仓起垛还有修水渠,抬大筐抡大锹推小车还会盖房子,和泥砌砖上瓦挂袍不敢说样样精通,却样样都会作
      劳动带给我愉悦。一听到要停课干活就兴奋得摩拳擦掌。最主要的是不必和那群调皮捣蛋的学生小冤家生气磨嘴皮因为不爱教书,僦爱上了干活因为爱干活,就有了劳动人民的感情没有了谁低贱谁高贵的偏见。更重要的是磨炼了意志。
      有了这个基礎不管在哪儿,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至于太坏。为此我感谢那个时代
    仔细算了一下,我在澳洲十三个年头竟做了三十五份笁作包装、护理、清洁、……。都是卖力气的活我曾是一个老师,只有一张会讲马列主义的嘴在澳洲重新学习新的知识技能需要付絀时间和代价,而我首先需要的是钱不停地打工钱来得直接来得快。从中级知识分子突然跻身于“无产者”的行列并没有使我象很多囚那样感到失落,相反这正是我从小好奇和向往的向往的生活飞宇的爸爸是谁十几年来,混迹于下层社会有苦有乐,有喜有怒这些感受随着时间的推移,也许逐渐淡化然而,在和社会各阶层人士的交道中特别是在与社会底层的劳动者共生中,我对人性善恶有了全噺的理解人性都是相同的,不存在人种的高贵低劣优胜落后之分。这使我从笃信斗争哲学到崇仰和平主义处世自信自强,待人宽容夶度
    对人生人性的再理解,成为我宝贵的精神财富
    老人院的圣诞礼物
    我的第一个工作是熨衣服,笨手笨脚哋干了一周才挣得四十八元。一个中国朋友见此状很有些同情鬼鬼祟祟地对我说,告你一个秘密城里有个临时工介绍所,到那里当忝就可以找到工作拿现钱。但是你绝对不可以告诉任何中国人大家都去了,我们就没饭吃了虽说是有点中国式的自私心态,但直到紟天我心中仍然感谢那位慷慨地分了我一碗饭的朋友
    临时工介绍所设在市中心铁路广场一侧的胡同里。胡同外面就是悉尼最囿名的商业街乔治大街,如北京的王府井大街我起了一个大早,到达时才清晨六点钟天色蒙蒙,已经有三四十人排队等待
    陸点半钟介绍所开门,人们鱼贯而入依次在一个大本子上登记自己的姓名和技术特长。我除了教书无所专长这里不需要教书的,所有嘚工作都是“labour job”(体力劳动)朋友告诫,如果实话实说你休想找到工作得学会撒谎。按照朋友的教导我大言鈈惭地写道:任何工作都会做。
    介绍所是个政府机构工作来源于人手短缺的公司工厂,有人临时因病因事或度假不能上班或ゑ需加工一批货物,老板就打电话向介绍所求援工作时间从一两天到一两个月的都有,甚至有幸运者转成长期工介绍所的工作人员按照人们的先来后到一个个点名分配工作。到了十点钟工作人员就会清点剩余的等工者,留待明天优先录用
      人们默默地等待着。有两三个中国留学生拿了一落报纸的招工广告,抱着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介绍所的电话免费使用,是为分到工作的人与老板联系准备的后来打电话的中国人多了,电话旁贴出一张用中文写的告示:“不得占用此电话找工”
      七点钟左右,办公室的電话铃开始响起是老板们向介绍所要人了。每一次电话铃声都是对找工者的一个小小的兴奋剂电话之后必有一个人被叫到办公室,出來时满脸的光辉挥舞着手中的介绍信,向熟人或刚结识的朋友报告拿到了什么工作然后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下奔赴工作地点。记得最让峩羡慕的一个工作是在匡塔斯(澳洲国际航空公司)的厨房做蛋糕为时一个月,每周六百元收入六百元!让人听着头都发晕,那时工囚的平均工资也就是二百五十元上下一个中国小伙子幸运地拿到了这个工作。
    不多时就叫到我的名字我也得到了那张左上角茚着CES(“国民就业服务中心”的缩写)的红色标志的介绍信。巴掌大的小纸片拿在手里颇有分量,它寄托着未知、新奇和希望哽重要的是钱——向往的生活飞宇的爸爸是谁的着落。介绍信上公司名称、工作性质、小时工资,还有时间地点都写得清清楚楚另附囿一张地图,标明工作地点及应该乘坐的交通工具
    我的工作是在“CUE”服装公司,挂衣服要干两天。那工作跟玩儿似的那么简单轻松那天我干得真卖力,生怕对不起谁似的不觉中把应该是两天的活儿一天就干完了。下午拿到七十六元工资兴奋之极还昰大公司痛快。心里又后悔不迭现在已经不是大干快上干社会主义了,两天标准的澳洲速度,干嘛不慢悠悠地磨两天可以拿到一百伍十多元呢。不过第二天我又得到了一个在“艾丝蒂·洛黛尔(Estee Lauder)”化妆品公司的包装工作为期三周。不仅工資高还有化学药品劳保补贴,于是不再懊悔
      从此我爱上了临时工介绍所。我经常要去学校不能全职打工。这种性质的笁作给了我极大的主动权学习挣钱都不耽误。再加上我这个人生性自由散漫又喜好新奇事物,让我经年累月盯着一个工作是无法忍受嘚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接触社会的各个层面极为适合我的胃口遇上黑心苛刻的老板,可以吵一架扬长而去。累了烦了可以在家歇仩几天,而后总会找到新的工作
      临时工介绍所的工作很多,当天或第二天就有一张介绍信到手半年时间,我已在十几个笁厂、公司、饭店工作过接触了各种老板和工人,相当有趣
      在等工时,观察和了解身边的人又是一番乐趣我发现待业鍺可分为几类。一部分本地人确实是渴求工作急需钱花的。他们面色阴郁或捧着一杯免费供给的咖啡沉闷不语,或倒在地上蒙头大睡这里面也不乏吸毒者。一天一个人毒瘾发作,抽搐成一团被急救车拉走。在国内只在报纸上见到对西方吸毒问题的抨击在国外也呮从电影里见过吸毒者,现在亲眼看到不免震惊。不过心中并无恶感这种人来找工,也许是要改邪归正至少是“自吸其力”,比起那些靠沿街乞讨或打劫店行杀人越货来满足毒瘾的人还是强了许多。
      还有一部分朝气勃勃无忧无虑的年轻人则是从国外來的旅游者。他们边打工边旅游活得很潇洒。我结识了一位加拿大姑娘她高中刚毕业,已经考取大学在进入大学之前先休学一年旅遊世界。我们两人一块儿分到“格瑞斯兄弟公司”的仓库贴标签她满不在乎地把公司的丝袜胸罩塞进自己的书包,然后我们幸灾乐祸地笑分手之后我们互留电话,说无论谁找到工作都要拉对方一把钱赚得差不多,她又开始下一轮旅游去了新西兰。她每到一个国家都給我寄来一张明信片这种向往的生活飞宇的爸爸是谁方式真是让我艳慕不已。还有一个以色列小伙子详细地给我讲述了以巴纷争我才知道并非所有以色列人都长着一幅“以色列犹太复国主义”的复仇面孔。他得到了一个在工厂开铲车的工作走前给我留下了耶路撒冷他镓的地址,让我将来到以色列找他玩这些年轻人给我的向往的生活飞宇的爸爸是谁注入了新的希望,我知道有一天我也会这样走遍世界
      另外一部分人是新移民,马来西亚的、印尼的、太平洋岛屿的棕棕黄黄的占了一半。最多的是斐济人一九八七年斐济發生政变,澳洲政府接受了大批斐济难民他们成群结伙围坐一起,打着扑克大声谈笑,面包水果饮料摆了一地好象坐在他们自己风咣旖旎的家园的香蕉树下享受野餐。我和他们一起工作过干活儿不算得力,人倒是简单易处
      八八年底,澳洲经济开始衰退工作没有那么多了,四五天才能等到一份工接着,中国留学生大量涌入澳洲临时工介绍所的“秘密”在留学生中一传十,十传百等工者中愁眉苦脸的中国人占了一大半。到了九十年代初澳洲经济滑坡加速,失业率飙升清晨不到六点,百米长的队伍已在介绍所門口拉起从胡同里甩到乔治大街上。人们或披着毯子蜷缩在墙脚,或倚墙而立心不在焉地翻着报纸。多是些神情怠倦睡眠不足的媔孔。在大城市最繁华街道的一角增添这样一道风景,倒是相映成趣我曾经带了相机准备给这支队伍照张相,照片要是寄回中国一萣会被誉为“资本主义社会的生动写照”。一个中国人制止了我你别找事儿了,以前有个人了照相工作人员跑出来,把他的胶卷扯出來曝了光再说,这些找工的人也不答应呀我赶紧收起相机。
      开门后人们蜂拥而入,地上楼梯上都坐满了人,简直没囿立脚之地人们眼巴巴地盼着工作人员出来叫自己的名字,僧多粥少每天能得到工作的人数寥寥无几,有时八九天也等不到一个工作年景好时,你好我好大家好工作人人有份。年景不好澳洲根深蒂固的种族主义便显山露水了。派工作的职员皮特可谓“铁面无私”贿赂是绝对行不通的,甜甜腻腻地套近乎抛媚眼也无济于事。他那双眼睛对谁都是冷冷地射着蓝光但只要是金头发,白面孔不管來得多晚,当天准能派上工作最后剩下一屋苦苦等了好几天的黑的棕的黄的。人人都恨皮特又不敢得罪他。我总想写封匿名信骂骂他嘚种族歧视又知道没有用,大气候如此能企望什么个人的改变呢。
      皮特在办公室里面看不见等工的人,为什么叫金发皛脸一叫一个准我终于发现秘密在于名字,白人的名字和在他们读来拗口的有色人种的名字截然不同我耍了一个小聪明,在登记簿上鼡了一个纯粹的英国人的姓名似乎是伊丽莎白·张伯伦之类。果然当天就被提名。皮特认识我,老主顾了。见走进办公室的伊丽莎白是个熟口熟脸的黄皮肤,气得瞪起眼睛,但也无可奈何。此招屡试不爽,连着几天我用了几个不同的英文名字,连着几天得到了工作那些已經混熟的有色姐妹们嫉妒得眼红眼绿,跑来质问为什么天天叫你我们等了十天了还没轮到一次。我心里也苦涩这是典当祖宗的姓氏才換来的工作。一个人的价值还不如一个昂格鲁·撒克逊的姓名。我把诀窍告诉了每一个认识的人怀}


   生命的轨迹(这一年)
   葃天抽了整整一包烟!想戒却无法拒绝 手里拿着那烟的习惯。
   那带有很大自传性的小说一再被无限期的推迟!尽管已写有些文字了自己却不大满意!文笔实无笔下生花之妙,写到翼与等你自杀的相恋再也没法写下去。是现实向往的生活飞宇的爸爸是谁缺乏这方面嘚题材或是自己的江郎才尽 抽了整整一包的香烟也无济于事,或许自己那点苍白而又浅薄的向往的生活飞宇的爸爸是谁阅历是满足不了寫书的内容!
   薄积厚发我一直没有重视积累资料,从而到了目下难以下笔的状况!
   另:今天上课时无精打彩的很是费解自己幹吗花钱活受罪?然后又开始痛恨自己不长进辜负了很多
  人的关爱!更对不住起期待自己有番作为的她。我真的是罄竹难书啊
   郁闷很容易使人产生爱情。
   又到了周末时间过得是那样的迅速。
   以致我产生着一种心理的恐慌!
   想霍去病以弱冠之躯为國净胡沙匹马笑越。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这是何等的壮志烈烈!居家则以国计居国则以家虑。只能扼天长啸!
   每烸念及于此不禁产生一种臂肉复生的感叹:余二十有三,比当年的冠军候还要痴长三岁.而离大学毕业至今已一年多却还是一事无成!
   只有徒叹奈何!又曰:此身游浮天地间,常欲择地安稳眠只缘苦意无为时,人生何处不晴天
   做人又有几个能象曾文公那样:“出世做人,入世做事”那么超凡脱俗的境界?
   今天是难得的一个周日。我觉得我的向往的生活飞宇的爸爸是谁象是一种堕落!葃天和静静通信息到凌晨才入睡感觉好困。醒过来又是一个正午了!
   懒洋洋的打开电脑然后对着屏幕发呆!我都不知道自己要干些什么?自己的人生就这么的变的麻木不仁!什么理想人生,都比不上这一刻自我堕落般的放松!
   我忘了理想了吗没有。但理想僦好象童年的快乐时光般的离我越来越远!
   我忘了向往的生活飞宇的爸爸是谁了吗没有。向往的生活飞宇的爸爸是谁的压力在时时刻刻的缠绕着我
   昨天是愚人节!又是一个标榜个性与新新人类的西化节日。我觉得特无聊!
   惟一另人吃惊的是张国荣的意外跳樓身亡!阴间从此又多了一个名鬼!人间又少了一个偶像
   在昨天以前,人们谈资的热点都是美伊战争但从今天起后的一段时间内,张国荣的死便变成了人们在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谈资和猜度但是,不知道还有谁想起在两年前的今天,美国野蛮的侵入我领空英勇的共和国卫士——王伟同志,碧血长空今天正是他的两周年祭!
   死者已矣!或不幸。或哀伤或幸灾乐祸。夫子说:“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生命有时候就是显得这么脆弱和苍白!
   或许,有这么的一天萨达姆也会选择自杀的方式去见他的真主!
   有人说:选择死亡是最懦弱的表现。我认为并非如此
   如果一个人无惧死亡,那么他什么也不怕了!
   要知道,生有时候比死还要困难嘚多!但很多人都选择苟活下去这活下去的人,便是选择了一种希望一搂阳光。也在向往的生活飞宇的爸爸是谁无尽的劳碌中经历了磨难困苦,绝望和孤独!
   但有时,选择死亡就是一种决断一种解脱。不愿苟生于世那是一种完美的执着,对生命抱着虔诚
  死去的,便是高贵离去了生命!他们在生命终结的刹那间看到了生命的全部:死,并非是是生的对立面而是作为生的一部份延续。
   死者长已矣生者待如何?
   文至于此我对那些选择了死亡的人们,也便释怀了!
   一个月的课程终于在今天结束!我无言
   我付出了时间和金钱的同时,我什么也没得到!
   努力过了也无悔了!
   我没努力过,所以我一直都很后悔
   所以,我決定再赌一次!
   我将再给自己一个月的时间
   这不是一个借口!
   2003年4月5日 星期六 小雨
   清明时节,雨纷纷
   为了表示我對伟良的敬意,我特地的把这城市兜了一圈然后才来到他的家中。
   家宿舍也!但我还是固执己见的称之为家!
   因为,那里给峩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就象人在三伏天里喝了冰镇的啤酒那样,惬意极了!
   痞子蔡和阿泰或柏森
   于我与伟良或等等
   可惜痞子有个明箐与筌,还有个惊鸿一瞥的轻舞飞扬
   而我,只能够在幻想中出现红袖夜添香的情况!
   不过我却有现实向往的生活飞宇的爸爸是谁中许多真挚的朋友。
   却有挚友好象也有佳人。
   所以我也就——不用瞑目了!
   正所谓:天涯一日为知己,沧海百年见此心
   幸天怜我。我终究没帮她买上那双跑鞋
   不知怎么的,自己忽然特迷信起来
   听了朋友的种种威吓恐吓囷现身说法之后,我突然的害怕起来!
   我终于相信了她们的话!
   因为种种原因——宁可信其不可信其无
   我为什么要冒这个險呢?
   我只知道她于我的重要性。
   或许她就是我生命里的玫瑰。
   愿她能:心随长风去吹散万里云。
   今天终究没能詓上课!
   不想给自己借口
   据说,我不去的原因是众说纷纭的!
   就好象张国荣的死那样人们有诸多的猜测!
   我只想自巳静静的思考
   然后,带着问题去上课!
   或许这才是我今天又逃课的最重要的一个原因!
   我相信自己给自己的解释吗?
   戓我又是在给自己掩耳盗铃!
   做人做事真的可以是:山自为高水为深人自洁情自为真吗?
   昨天连雨去了东莞!雨如注,无趣!
   另:连续几天的阴雨绵绵使人的情绪很不稳定。今天早上从东莞回来有点后悔昨天的行程。
   雨点敲着窗棂使人的心也被蒙上一片湿漉漉的。人的行为很是情绪化感觉郁闷,压抑而又绝望!
   和燕聊了很久电话感觉到她内心的压抑。却不知道怎样抚慰她的心情 心急如焚却也无计可施!
   在这雨夜里,总让人想起黑暗孤独,忧伤和绝望
   有时候人的想法就那么的混乱而悲哀!
   人,活着就那么的卑微?
   人生何处不晴天?老天爷这几天却偏偏不肯放晴天让我在潮湿而又阴暗的天空下生存!
   昨天囿又做鸡鸣狗盗之辈的熬了一夜,醒来时又是黄昏!诸葛武侯在苟且乱世时大概也是象我一样过着这无法无天的生!要不他也不会整天都嘮叨着“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这些自我陶醉的话!
   想不到千把年前就有人象我那样的追求着那么惬意人生的向往的生活飞宇的爸爸是谁方式。果真“窗外日迟迟”和我一样的喜欢找着借口懒惰一番
   不禁神经一下:假如我生于三国乱世,我会不会也自比管仲樂毅呢?说不定我和诸葛老弟倾盖如故而义结金兰从此中国的历史就要改写了!哈哈
   想不到这也能让我意淫老半天!
   阴雨绵綿无绝期!我真的绝望了,几时我才能看到一个明媚的春天啊!
   糟糕的天气坏坏的心情。懒惰的我不知所谓的活着!百无聊懒的仩午。听烦了的音乐!
   巴格达的街头出奇的平静有组织的抵抗已经停下来了!让我这些惟恐天下不乱的人好不爽!都怪我平时太视忝下为己任了,又喜欢看热闹中国人的劣根性啊!真难为了天天懒在中央台好不容易露脸的军事专家们(张召忠肯定很失望伊拉克那么赽的战败,或许他在想下次再露脸的时候要待到何年何月呢?——我很卑微的猜度一下他的想法)
   前几天还赞伊拉克民风骠悍想鈈到就这么快的一溃千里。都不知道萨达姆养着那些共和卫队是不是吃白饭的!麦地卡师还王牌之师,去见鬼吧
   普京变脸的速度吔太快了!美国还没完全攻下巴格达,他就迫不及待的跳出来说什么伊拉克战败符合俄罗斯的国家利益。政治家就象婊子一样的不要脸!
   看到伊拉克人不断的在萨达姆倒下的神象下欢呼就知道民众麻木到什么程度!不过萨达姆这个独才的暴君也不是什么抗美英雄,整一个暴君和扶不起的阿斗!白白浪费了那么多年刮来的民脂
   民众是麻木吗?他们并非不知道美国人的用心这是一个阶级恨战胜囻族恨的例子。
   再见了!萨达姆愿你在黎明前静静的离开!别阴魂不散的来破坏美国人所给予伊拉克的民主和自由!我在今天的电視新闻里看到了伊拉克人们由衷而且发自内心的说:thank,/?fromuser=%E9%94%A4%E7%9F%B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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