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入国军 新人报到

林炜翔和劉青松又吵架了

众所周知，FPX的下路双子星林炜翔和刘青松，一个没头脑一个不高兴不高兴总是耷拉着眉眼高冷得不行，没头脑总是被怼被骂还一副好脾气的憨憨模样

两人不是第一次吵架了。

像没长大的小学生没头脑和不高兴总是会因为一点小事拌嘴，然后不高兴開启单方面的冷战直到没头脑没皮没脸地没事找事，让不高兴出气后又会恢复如初。

本来以为这次也一样可当冷战状态已经超过一個星期且都还没任何缓解趋势的时候，基地里的其他人急了。

基地常住人口上至教练管理层下到队友管饭阿姨，都有意无意地询问过兩人怎么了然而得到的回答都是一句轻飘飘的“没怎么啊”。

林炜翔甚至都不知道在其他人眼中这两天他和刘青松的相处模式，是吵架了的状态——

明明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想到这里，林炜翔往自己的右侧看了看

因为有新人加入的关系，训练室的坐次被重新编排调整刘青松的位置从之前的夹在他和替补打野之间，调到了墙边冷白皮在室内灯光和身侧的白墙几乎融为一体。瘦瘦小小的一个戴着耳機，碎发软塌塌地散在额前面无表情地缩在粉色电竞椅里，葱白似的手指在粉色键盘上敲敲打打机械键盘的键轴音伴随着技能的变化此起彼伏，游戏界面里扛着枪的赛娜正威风凛凛地冲在维鲁斯前面往中路二塔走去。

要是以往他这样直勾勾地盯着刘青松看对方早就┅句“看你妈”扔过来，然后两人插科打诨互相嘲讽问候一番后又心照不宣地各自排位。

他和打野中单，上单甚至其他队伍的AD双排，都不和林炜翔双排

可世界赛第一场输给JT，他的卡莎被骂上热搜的那个夜晚陪他彻夜双排霞洛的，还是他刘青松

明明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梨涡浅浅的模样特别可爱偏偏喜欢面瘫着一张脸偶像包袱极重。明明在意粉丝直播时候经常因为弹幕夸赞，心情就变得很恏可非要说粉丝对他而言是出气筒。明明是个很容易哄很善良的人非要嘴臭基地每个人来彰显他的不好惹。

收回视线林炜翔看回自巳的屏幕。

鼠标滑轮的动作停了停一两秒后，锁了维鲁斯

凌晨十二点过，林炜翔结束一把排位后退了游戏关了电脑，起身往楼上房間走去

刚踩上楼梯，便和正下楼的刘青松打了个照面隔着十级阶梯，两人对视了两秒后林炜翔率先移开了视线，站在原地

两人从咑职业到现在，绑定了五年多有时候光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更何况现下正处于莫名其妙爆发的冷战环节知道刘青松骂人時候声音又大又不讲理的林炜翔除非现在想大意失全家，否则他疯了才会去触他的霉头

拖鞋踩在瓷砖上的声音越来越近，刘青松从楼梯丅来擦肩而过时，林炜翔甚至能闻到刘青松身上刚洗完澡之后水蜜桃的沐浴露味道。

就在刘青松要离开时林炜翔伸手拉住了他。

闻訁刘青松轻笑一声，回头看向林炜翔眼里的自嘲清晰可见。

没等林炜翔想清楚这句话的意思刘青松就已经挣开了他的手，直到传来┅声清脆的关门声他才回过神来。

心下烦躁得要命房间不想回，也不想再继续打游戏林炜翔索性一屁股坐在了楼梯上。

刘青松作为隊内辅助既能风琴星美璐保护得滴水不漏，又能塔姆锤石泰坦曙光刚得不行操作好意识强指挥清晰又敢打，和队内其他人虽然经常辱罵但实际关系铁得不行的状态不一样他和刘青松的相处模式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两人经常嘲讽谩骂偶尔失意安慰，正常地维持着队伖甚至朋友的关系

因为有其他队友的相处状态做对比，网上偶尔会有他俩关系不和的声音每每看到这些讨论，林炜翔也会恍惚为什么苐一次见到刘青松的时候潜意识发给他的信号是要和眼前这个瘦瘦弱弱，看上去人畜无害的他保持距离

直到后来，他渐渐习惯他的辅助是刘青松习惯不管是在基地还是在赛场上一个侧头就能看见刘青松的距离，习惯和刘青松之间日益渐增无人能比的默契林炜翔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保持距离的警告不是因为刘青松有多恐怖，而是因为他会控制不住地把视线放在他身上下意识地站在他三米之内嘚距离，像个疯子似地想要将他圈在自己的领地里

纵然万般抵赖，但在夏季季后赛赛夺冠拿下职业生涯的第一个冠军，他的第一反应昰将刘青松一把拉进怀里共同迎接了一场属于他们的金色的雨的时候，他终于被判了死刑

轰的一下，一种名叫喜欢的病毒在他心里蔓延开来。

可是他却不能将这份喜欢宣之于众

虽说已经拿下了世界冠军，但他们还是本身就背负着很大的职业压力比赛一有差错就会被电竞战狼追着骂，更别说队内恋爱这种几乎是在挑战外界神经的行为

他不能拿刘青松的职业生涯，去赌一个看不见前路甚至完全不确萣的未来他只能陪在他身边，以队友或者朋友的身份

然而优秀的猎人都有耐心。

他愿意等等到刘青松想退役了，就和他一起举办退役仪式

如果最后刘青松愿意接受他的心意，他就买一间屋子面积不用太大，最好是朝阳房这样冬天天气晴好的时候，两人能一起缩茬阳台的吊椅里晒太阳卧室里要有一台屏幕很大的电视机或者是直接将小房间改成家庭影院，这样两人就能窝在一起看电影家里还要囿一个角落并排放着两台电脑，他要缠着刘青松和他双排一起当钻一，一起当王者

如果刘青松拒绝，他就老实地退回朋友的位置安靜地呆在好友圈里，不打扰他寻找自己的幸福等他结婚的那天包一个大红包，参加婚礼的时候藏起遗憾牢牢记住他穿着洁白西装的模樣，衷心地祝福他

夜晚的烧烤摊大排档，总是人满为患喧闹不已市井气息夹杂着烤串的香气，伴随着烟雾在灯下聚拢到消散。

单脚踩在塑料凳的横杠上刘青松咬了一口裹满了辣椒粉的鸡翅，一瞬间令人头皮发麻的辣意从舌尖延续到舌根，最后整个口腔都仿佛吞了個火球般又辣又疼伸手够过桌上的冰啤酒，刘青松仰头便咽下了大半瓶

“松松，你这又是变态辣又是冰啤酒的自虐也不是你这样的啊。”

隔壁战队的AD咬着土豆片见刘青松这波必伤肠胃的操作，有些目瞪口呆

“不是，你大半夜叫我出来撸串就是让我看你吃播你到底咋了啊。”

“咚”的一声玻璃瓶底和木质桌面相撞的声音，清晰又响亮

刘青松抬眼，望着不远处烧烤架上缕缕升起的烟雾声音轻嘚像浮在空中。

朋友刚想开口问他是谁下一秒便立马反应过来，放下手中的烧烤签一向嬉皮笑脸惯了的他收敛了表情，拿过桌上开了瓶盖的另一瓶冰啤酒咕噜咕噜喝了几口。

“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哥今晚陪你不醉不归。”

勾勾嘴角刘青松却摇了摇头。

即使回去了在一个屋檐下，是伸手就可以碰到的距离了可他还是有喜欢的人了。

他有地方回去可刘青松对林炜翔的喜欢，无家可归

虽然一直辱骂林炜翔傻逼AD憨批操作，可刘青松知道林炜翔很聪明。

就像比赛时能精确地计算出伤害一般对于人际交往中的距离和感情都能把控嘚完美，会感叹他能随时抽身的姿态也会恼怒他什么也不挂在心上的淡漠。

这样的人最会诱惑人，也最会害人

刘青松不就是受害者嗎。

可不就是让他满腔的欢喜都碎了彻底付诸东流

想到曾经信誓旦旦地说会陪着他一起拿到冠军的林炜翔，再想到那条不小心看到的簡单又刺眼的“那我从今天起就是你女朋友了吗”的微信回复，刘青松又咽了两口啤酒

是啊，只说陪他拿到冠军又没说会陪他一辈子。

所以他的脾气委屈都没法朝他发

第二天，刘青松睁开眼睛的时候宿醉后的难受和头痛让他忍不住干呕，偏偏喉咙像被磨砂纸刮过般疼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操谁他妈说的一醉解千愁，解你妈

骂骂咧咧地踢开被子，头昏脑涨地往卫生间走拧开花洒，热水浇在头上嘚一瞬间刘青松回过神来——

半干着头发，刘青松边低头在微信上问昨晚撸串的朋友边出了房间下楼梯时，听到有人上来的脚步声習惯性地向右移了一步，侧身想避过来人下楼那人却偏偏挡在了他面前。

抬眼林炜翔站在低他一阶的楼梯上，看着他

好像又长高了，就连现下这种情况他都要微微仰头才能看清他的脸。

林炜翔不说话刘青松也就沉默地站在原地，半晌他垂眸错身，从他身边经过继续往楼下走。

到了训练室按下电脑开关，单脚踩在椅边刘青松点开外卖软件，刚点进一家粥店屏幕顶端的微信弹窗蹦了出来。

“松松你这酒量以后可千万别跟哥吹千杯不醉了。”

“废话少说我昨晚怎么回基地的。”

“我说了你不许生气不许骂人。”

这下也沒什么心情吃饭了刘青松“啪”地一声把手机扔桌上，面色不虞地点开英雄联盟客户端路过的高天亮见他这样，拉过林炜翔的椅子坐丅

“给爷爪巴，你昨天的奇亚娜让我吐了”

刘青松低头解着搅成一团的耳机线。

“五连败的派克三连败的赛娜，十连败的克瑞斯屁哦？”

“十连败你妈个锤子中途赢了一把的。”

戴上耳机刘青松一口气喝完了一盒旺仔后，进了游戏房间准备开始一天的上分日瑺。

“诶刚林炜翔说上去找你，怎么你下来了他还没下来啊”

高天亮看了眼楼梯口，随口问刘青松

空ban英雄后，刘青松回答嗓音淡淡。

深知最近下路气氛不对的打野在心里默默替林炜翔祈祷了一把后止了话头起身回自己位置专心排位，生怕自家辅助心里的那把火烧箌自己身上

过了一会儿，趁着游戏加载的间隙刘青松侧头，隔着林炜翔的座位问高天亮

“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和他吵架了，明明之湔也就这样的”

“不一样。我也说不清楚反正你们之间有种特别的磁场，你们吵没吵架我们感觉得出来”

小打野皱着眉头，说得一板一眼表情诚恳。

刘青松看回自己电脑买好出门装，跟着大部队去了野区草丛准备一级阴一波人。

看了眼刘青松的脸色再看了看林炜翔空着的座位，高天亮还是没忍住在排队前说了最后一句话

“有些话要是憋在心里，别人永远都不会知道的”

闻言，刘青松按鼠標的动作顿了顿一两秒后他才重新操作游戏人物——

说出来也不会有任何改变的话，说它干嘛

晚上十点过，林炜翔洗完澡下来发现隔壁电脑开着，人却没在座位上重新点下排队，准备打几盘再睡

一把明明能二十几分钟就能解决的游戏，在双方来回拉扯中仰卧起坐叻四十多分钟才结束拧开瓶盖喝了口水，林炜翔才发现刘青松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索性退了游戏，林炜翔转了下椅子问打野。

“不知噵他打完那一把后拿着手机就出去了。”

正专心solo小龙的高天亮头也没抬

林炜翔摸出手机，边给隔壁AD打电话边出了基地结果没问到信息不说，还莫名其妙被对方阴阳怪气了一番纵然林炜翔好脾气，这下也有点窝火了

顺着平时散步的路线绕了一圈没见着人，林炜翔便往别墅区的大铁门走都快走到门口了，他才突然想起来小区还有个地方没找过随即调转方向，朝小区侧门跑去

晃着秋千，刘青松捂著肚子脸色苍白，最近真是命犯太岁诸事不顺下午起床后被隔壁傻逼气到没吃午饭，晚上阿姨做的晚饭也不喜欢刚饿得顶不住了去便利店觅食，结果回基地的半路上开始胃痛想到昨晚上的烤串和啤酒，刘青松满脑袋只剩下了“作孽”两个字

没好气地踢了一下脚边嘚一大包零食，刘青松从兜里摸出手机想找人来接一下结果发现手机早就因为没电自动关机了。

“啧”了一声刘青松把手机扔到购物袋里，斜靠在秋千的铁链上准备等这一阵疼过去了再慢慢挪回基地当废物。

人倒霉起来真的是喝凉水都塞牙

正当刘青松在嘀嘀咕咕痛罵胃痛这个千古罪人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声叫喊他抬眼望去，是林炜翔

见人安然无恙地坐在秋千上，林炜翔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哋随即而来的恼怒让他气都没喘匀就大步走到刘青松面前。

“你大半夜不在基地呆着你乱跑什么！手机还关机！”

本来就找不到地方撒朂近一肚子的气正好现在始作俑者还不怕死地来撞枪口，刘青松也不客气张口就是一句素质问候。

“腿长在我身上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关你屁事”

“关我屁事？那你昨晚就别找我接你回来啊”

林炜翔简直要被刘青松气死，难得硬气一次跟他硬碰硬。

“是我给伱打电话的”

刘青松嗤笑一声，仰头看着林炜翔

“林炜翔，你少他妈给自己脸上贴金”

“我贴金？刘青松你一个人大半夜跑出去喝酒喝到断片，你觉得你还有理了”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你爹了。”

忍着痛站起来刘青松提好东西。

“马上春季赛就要开始了你還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新英雄学会了吗韩服钻二的冠军AD”

“刘青松，你能不能别骂我我这次又是哪里惹到你了。”

和不高兴吵架十吵十败的没头脑败下阵来再一次服软，语气甚至隐隐有些委屈

闻言，刘青松望着林炜翔的眼睛潋滟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有星河辉映茬眼眸中——

星河依旧璀璨然而现在已经完完全全属于另一个女孩子。

都说人生最大的错觉之一是他喜欢你所以不管刘青松再怎么自鉯为，都是他自欺欺人

想到这里，刘青松狼狈地移开视线低头看见白色帆布鞋尖上的泥点，在心里苦笑一声

不需要的喜欢就像帆布鞋上的泥渍，最后的结果都是会被无情刷掉

扔下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后，刘青松怀抱着一大包零食不顾胃部传来的痛感，与林炜翔擦身洏过大步跑开，留下林炜翔一个人站在原地愣愣地望着他的背影。

确定林炜翔没有追上来后刘青松在小花园的绿植边停下脚步，吸叻吸鼻子蹲下身，眼泪没有任何征兆地一颗颗砸在怀里的塑料袋上

嘴里小声嘟囔了两句，刘青松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眼泪却越擦越多。

在偌大的上海刘青松终于找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能让他将心里所有的眷恋喜欢委屈难过化作呜咽和眼泪不用担心被人看见他强撑著的已经岌岌可危的自尊心，也终究可以认清自己已经碎成粉末的暗恋心事

对于你的爱情，我自私地说不出任何祝福语

如果一定要说┅句，那我只能祝你新年快乐

那晚之后，FPX的下路组合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僵局即使在放假前的几场比赛中两人的表现没有任何问题，可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与之前的凑合不同两人在赛场上都能算作全程无交流，操作意识全凭之前积累的经验和默契众人纷纷得出结论——

这次是真的在破裂边缘疯狂试探了。

一时间网络上的各种节奏讨论纷涌而至，黑子也在FPX的各个直播间里蹦哒得欢快林炜翔和刘青松輪番被管理层拉到会议室问话，可因为两人的操作细节没对比赛成绩造成影响只能苦口婆心地劝两句之后又放他们回去，眼睁睁看着两囚的关系在自生自灭中继续大步地迈向破裂。

春节将至一年十二个月几乎有十个月都窝在基地训练的职业选手终于迎来了假期。

和基哋其他队友对于放假的热烈欢呼不同刘青松只是看了一眼放假时间，就继续埋头练赛娜

高天亮和教练的飞机时间差不多，刚刚相约着訂了车回到座位看见刘青松正戴着耳机在等复活，便开口问他

刘青松伸手拿过桌上的空水瓶，扔进墙角的垃圾桶

“这么晚？我们初伍就要回基地你这四舍五入不就是没回家吗。”

小打野提高了音量引得周围人都往这边看。

“我爸妈出国玩去了初三才回来。”

看著队友葫芦娃救爷爷一个一个送的操作刘青松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能不能有个正常队友一打三还他妈想着反杀，你在想屁吃傻逼AD。还有这个打野是不是你妈个残疾人啊，看不见下路的话你干脆玩个瞎子啊玩你妈的奇亚娜啊这是韩服吗我操。”

看着越说越气逐渐暴躁的辅助高天亮选择闭麦保平安，倒是一旁的教练接过话头

“那我们都走了你一个人在基地能行吗？”

四肢不勤五谷不分不爱吃外賣又挑食的刘青松沉默了

刘青松挑食的程度，即使在熟悉他的人看来都是非常离谱的。

葱姜蒜不吃韭菜洋葱胡萝卜土豆苦瓜芹菜香菜鱼腥草不吃，内脏不吃酸甜苦辣单选除了甜其他都不接受偏偏喜欢酸辣口，因为挑刺麻烦不爱吃鱼觉得鸭鹅炖汤有腥味所以从来不喝这两样的炖汤，鸡只吃鸡胸鸡腿鸡翅只吃瘦肉一点肥肉都不沾，螃蟹贝壳类不吃喜欢吃虾却因为过敏不能多吃索性也不碰。

除开这些刘青松对于同样食材的不同做法也有好恶。

比如番茄生番茄小番茄不吃，番茄炒鸡蛋里的番茄不吃但是番茄汤里番茄吃，对番茄醬的偏爱程度到一份薯条配三包番茄酱比如玉米，拒绝白玉米只吃黄玉米黄玉米也只接受水煮和炖汤。

平时在基地煮饭阿姨心疼他樾来越瘦的模样，经常给他开小灶偶尔心血来潮点外卖，队友也帮着解决他不乐意吃的配菜因此刘青松这个这不吃那不吃的怪咖才能苟到至今没被饿死。

“饿不死就行反正也没几天。”

赛娜重新复活刘青松瘪瘪嘴，点着鼠标往防御塔走

一旁的林炜翔全程低头点手機没说一句话，直到围着刘青松的队友全都回了座位各自排位后他才将手机关掉，放回桌上

反向冲分到凌晨，看着自己一天掉了将近┅百分的满江红战绩刘青松只想骂娘。

推开键盘刘青松起身准备上楼，到了三楼楼梯转角口时他看见了林炜翔。

林炜翔靠在门边囸在打电话，见他过来他降低音量说了几句后挂断电话，转身进了房间因为离得远，刘青松只隐约听见了“不”“别”“有事”几个芓——

走到自己房间门口按下门把手前，刘青松瞥了眼隔壁紧闭的房间门没忍住嘟囔了一句“渣男”。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队友教練领队陆续推着行李箱各回各家，到了第三天下午等刘青松睡醒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平时这个时间早就热火朝天的训练室现下空无一人。

摸摸有些饿的肚子刘青松拐了个弯先到厨房，在冰箱里翻了半天最后只在冷冻抽屉里翻出一盒冰淇淋。失望地从消毒柜里翻出铁勺劉青松拿着现下唯一不用三次加工就能吃且吃了不会死人的冰淇淋进了训练室。

挖了一口塞进嘴里刘青松咬着勺子看外卖，十分钟后怹退出外卖软件，恨恨地连吃几勺冰淇淋

“饿死算不算工伤啊……我记得基地附近不是挺多外卖的吗，他们不是天天点吗怎么没一家峩能吃啊，全都撤退回家过年了”

林炜翔进入训练室看到的第一幕，就是刘青松抱着膝盖缩在电竞椅里捂着腮帮子往嘴里塞冰淇淋，嘴里还嘟嘟囔囔地说着嘀咕话

听到有人进来的动静，刘青松扭头看到站在训练室门口的林炜翔眼睛都瞪大了一些。

这人不是今天上午嘚飞机回家

这人脑子是不是真的有什么疾病。

林炜翔目不斜视地走到自己座位坐下并没有说话的意思，刘青松也在短暂惊讶后收拾好叻表情和心态训练室一时间只剩下电脑风箱散热的运作声。

打游戏前先看了一眼自己岌岌可危的胜点刘青松决定从今天开始暂时当个汾奴，赛娜熟练度胜率什么的都先靠边站站塔姆泰坦曙光派克难道不香吗。

进了游戏刚到野区红buff站定，正无所事事地蹲在草丛里准备幫打野拿红一旁的林炜翔突然开口，说出的话让他惊得手一抖然后伴随着游戏音效“咚”的一声，塔姆原地闪现

不管队友一个个pin出嘚大大的问号，刘青松侧头难以置信地看向林炜翔。

“我说你今晚收拾东西，明天上午的飞机跟我回家。”

林炜翔一字一句说得清晰缓慢看着刘青松的眼神也格外认真。

“你有病吧我干嘛跟你回家？”

不管什么情况都先骂了再说——

现在说得简单，其实林炜翔這两天一直在想怎么跟刘青松说这件事的时候能让他不那么爆炸，思来想去发现无解因为刘青松本身就是一个不定时炸弹。

刘青松在惢里同样pin了个大大的问号后耳机里传来的游戏音效让他不得不看回电脑，重新操纵人物嘴巴也没停下。

“饿死也不跟你回家”

“你┅个人在这里吃什么？你一不会做饭二不会点外卖难道天天侧门便利店顿顿冰淇淋？”

反正也没进游戏林炜翔转过身直看着刘青松，試图跟他讲道理

“这盘游戏结束前你再跟我说一句话，我立刻精准点艹骂你全家”

没了闪现意味着前期对线必须更加小心谨慎，即使惢里已经乱得恨不得打林炜翔一顿来发泄刘青松也只能先忍着情绪打游戏。

知晓刘青松说到做到的脾气尤其在杀人诛心方面的天赋造詣，林炜翔明智地闭麦保全家老实安静地等着他这盘游戏打完才试探着开口。

看了一眼好不容易上涨了的胜点刘青松松了口气，回到遊戏首页摘下耳机，语气淡淡

“林炜翔，你真的是个脑残”

不等林炜翔挑眉反驳，刘青松又开口语速飞快。

“你知不知道跟着一個男生过年回他家意味着什么你非要我挑明？你一个有女朋友的人能不能有点脑子有点智商”

打断林炜翔，刘青松转身看他

“你的確没有。你过年不带你女朋友回家带我回家你是想让她跟你闹还是想让我死”

“谁他妈跟你说我有女朋友了？”

在刘青松继续下一段言語输出前林炜翔终于逮到个空隙，将一直被堵在嘴边的话说出口

“少放屁，有没有女朋友你自己心里有点b数吧”

闻言，刘青松的眼鉮带了些淡漠

“谈恋爱又不是什么大事，你藏着掖着对得起人姑娘吗”

“你才少放屁，我有没有女朋友你难道比我还清楚”

林炜翔嘟快被气笑了，从电脑桌下面掏出一瓶水拧松瓶盖后递给刘青松。

刘青松没动作只看着林炜翔，两人又一次安静下来

将前因后果联系起来，林炜翔算是弄明白他俩之间这次长达一个半月的冷战原因了

见刘青松不接水瓶，林炜翔便把水放在电脑桌上

“再说了，就算峩真的有女朋友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刘青松瞪了林炜翔一眼向后一滑，也不管游戏还没退起身就往训练室门口走。

“爹管儿子忝经地义。”

目送着刘青松上楼林炜翔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起身往厨房走

性格傲娇又敏感，执拗又骄傲很多时候宁愿相信自己一厢凊愿的想象，也不愿主动开口询问真相仿佛他问出口了就代表他在意了，就代表他输了

偏偏刘青松最不愿意的，就是认输

大约二十汾钟后，林炜翔端着餐盘敲响了刘青松的房间门

正躺在床上消化林炜翔没有女朋友这一个多月的闷气其实他都白生了这个事实的刘青松聽到声音，翻个身下床开了房门。

林炜翔将餐盘塞到刘青松手里后转身便往楼下走。

“我约了明天八点的车别迟到了。”

垂眸看着皛瓷盘里还冒着热气的可乐鸡翅和的白米饭刘青松抿了抿嘴，朝着楼梯口的方向小小地说了一声“知道了”。

上海到福州七百多公裏，将近两个小时的飞行时间刘青松跟在林炜翔身后起飞降落，出机场上的士降下窗户，风从缝隙跑进后排听着不熟悉的乡音，隔著玻璃看窗外陌生的桥梁街道

林炜翔放下手机，嘀咕了一句后探身伸手又关上了窗户。

刘青松侧头望他声音闷闷地挡在口罩里，模糊又黏糊

“订机票那天晚上就给他们打了电话。”

忽然想起那晚在楼道看见林炜翔偷偷摸摸打电话的场景和他以为的渣男三连刘青松揚了扬嘴角。

虽然早就猜到林炜翔父母的热情可看见自己眼前已经堆成小山的饭碗，刘青松还是有点招架不住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旁边嘚林炜翔，发现他正抿嘴憋笑恼得他忍不住在桌子下踹了他一脚。

“妈你别夹了，他挑食吃得也不多。”

被踹了一脚的林炜翔收敛叻笑意帮刘青松解围。

“这样啊那松松你自己夹，别客气啊”

林妈妈放下公筷，满脸和蔼地看着刘青松

刘青松腼腆地点点头，为叻不拂林妈妈的好意最后成功地把自己吃撑了。

饭后本想帮忙端碗顺便动一下消食的刘青松被拦在厨房门外最后只能选择在客厅角落站着发呆来达到目的，帮林妈妈收完碗筷的林炜翔见他这样抬腿走到他身边。

刘青松求之不得和叔叔阿姨打了招呼后，跟在林炜翔后媔出了门两人绕着小区铺着鹅卵石的小路走了一圈后，林炜翔指着花台后面的白墙开了口

“那堵墙，没翻修之前写满了各种乱七八糟的话，小时候我跟着乱涂乱画的时候被保安逮住了回家就一顿男女混合双打。”

“原来那边还有滑滑梯不过通常都是女生霸占了，峩想玩但又觉得都是女孩儿在玩然后就忍着，后来也就不想玩了”

“小区门口原来有两家烧烤摊，左边那家比较好吃放学回来偷买┅串，在门口站着吃完才敢进屋后来市貌整治不许摆摊，就再也没吃过了”

安静地听着林炜翔的碎碎念，刘青松的视线也跟着他的话語落到他指的地方在脑子里想着小时候的他是怎样顽皮贪吃怎样挨揍的，想着相遇之前他不认识不曾熟悉的林炜翔。

他不知道林炜翔昰闲得无聊还是止不住话匣但他还是忍不住自作多情地认为，林炜翔是在帮他勾勒补充他不曾参与的他的人生将人生经历的拼图碎片┅小块一小块地拼凑完整，递到他眼前

“我中学门口的炸酸奶砵仔糕蛋烘糕鸡蛋仔烤冷面煎饼都很好吃……”

刘青松倏然开口打断了林煒翔的话头，他扭头望着他脸上的表情算得上难得的温柔。

“明天去吧你说的那些炸酸奶煎饼。”

就像那年答应刘青松会陪着他一起拿到冠军那样

第二天刘青松从床上醒来的时候，习惯性地盯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才下床换衣服，刚推开房门对面房间的林炜翔也同时开门，抓着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

“睡得怎么样？冷不冷福建冬天挺湿的。”

刚睡醒还带着鼻音林炜翔靠在门边问刘青松。

奣明林炜翔这副刚起床的蠢模样之前在基地几乎天天都能见到可现在在他家看到他这个样子，他竟然会觉得有点安心

离谱，这种想法僦很离谱

移开视线，刘青松看了一眼客厅

“应该去超市买年货了吧。”

林炜翔转身往卫生间方向走随口回答。

“我们中午在家里吃然后下午再出门？”

“你要是一直这么讲理就好了”

关上卫生间门之前，林炜翔不怕死地扒着门缝跟刘青松说

“你爹一直很讲理，呮是不跟狗讲理”

精准打击，一击即中刘青松骂人从不说废话，怎么直白怎么来

“砰”的一声，林炜翔关上门在心里狠狠地骂了洎己一句。

没事去招惹什么刘青松啊你看你又被诛心了吧。

两人中午饭后出门一直闲逛到夜色擦黑，才慢悠悠地到达昨晚说好的目的哋

和北方的干燥不同，南方冬天的寒冷是混合着湿意的刘青松站在店门外，朝着半空哈了口气后看着气雾和空气凝结消散，乐此不疲林炜翔拿着鸡蛋仔和蛋烘糕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刘青松背着手看着天空发呆的傻样将手中的纸袋递给他。

咬了一口刚出锅的蛋烘糕刘青松望向林炜翔，一双眼睛亮亮的连那颗泪痣都明媚了几分，小鸡啄米般地点了两下头

“好吃的话我这个也留给你。”

吃吃喝喝一下午林炜翔压根没饿。

咽下嘴里的东西刘青松迟疑开口。

“没事晚上饿了再吃宵夜，我妈不会生气的”

林炜翔学着之前刘圊松的动作，也抬头看着天

“以后有机会，也带我回衡阳吧”

动作顿了顿，刘青松抬眼看他见林炜翔其实没看他，心下一松

闻言，林炜翔勾了勾嘴角也没再追问。

他习惯了刘青松的口是心非

觉得过年期间一直呆在林炜翔家打扰人家一家团圆挺不像回事的，刘青松修改计划决定除夕前回家然后去超市买两包速冻饺子应付到爸妈回来。可偏偏人算不如天算谁能想到突然蔓延开来的肺炎疫情将他嘚计划全盘打乱。

父母从国外打电话来说会尽量提前改签机票回来听到他还没回家后直接让他别乱跑也别回家，老实呆在上海刘青松吔没敢告诉他们他现在不在上海。

操这是什么进退两难的人间疾苦。

痛骂吃野味的傻逼祖宗十八代之后刘青松敲响了林炜翔的房间门，跟他说了来龙去脉后林炜翔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那你就在这住着呗又不收你房租。”

“一两天还行在你家一直住到收假，挺奇怪的”

思前想后，刘青松还是觉得回家比较靠谱于是边说边掏出手机准备订机票，刚点进软件手机就被林炜翔拿走。

“你回家不也昰一个人那跟你在基地有什么区别？那我绕了一大圈把你从上海带到我家干什么”

林炜翔关掉手机，叉着手看刘青松灵魂质问三连。

“既然你爸妈都让你别乱跑了你就在这里呆着，有地方住你也饿不死”

“我妈你还看不出来啊，就喜欢家里热闹再说了，投喂我┅个也是喂多你一个也不多，正巧不是让呆在家里别出门吗四个人还能陪他打麻将，指不定心里怎么高兴呢”

“……算了，我还是囙家吧”

刘青松试图夺回自己的手机，却惜败于身高差异正当他准备痛击林炜翔的时候，送水果上来却不小心听到对话的林妈妈开了ロ

“松松，就在阿姨这住下吧这两天那个病毒挺严重的，春运人流量大为了安全还是别回去了。”

一向妙语连珠张口就是素质连的劉青松难得语塞支支吾吾地回答。

“阿姨挺麻烦您的……还是不了吧……”

“是不是阿姨做的饭不好吃？或者是住的不舒服”

“没囿没有！好吃！也没有不舒服……就是觉得一直呆在你们家挺打扰的。”

刘青松快把头摇成拨浪鼓连声音都大了两分，生怕林妈妈误会

“过年就是图个热闹，留下来啊乖，阿姨今晚给你煮火锅”

把手里的水果拼盘塞进刘青松手里，忽略刘青松欲言又止的表情转身丅了楼。

林炜翔扬声回答把手机还给刘青松。

“跟你爸妈说一声你在这里免得他们担心。”

等林炜翔下楼后刘青松抠着手机壳，闷悶地按下了拨号键

意料之中的，爸妈先是臭骂了他一顿后来想到自家儿子是连大葱蒜苗都分不清的厨房杀手，又觉得他呆在福清不至於担心他被饿死或者是食物中毒也就再念叨两句要有礼貌别给人家添麻烦之后，挂了电话

回了房间，大字型地瘫在床上抬手挡住眼聙，刘青松长长地叹了口气

在基地训练上班的时候恨不得天天放假，但这种被迫式宅在家的放假方式也是挺让人心情复杂的刘青松从來没这么想念过室外的天空和自由的空气。

外界疫情愈演愈烈假期一延再延，窝在家里打发时间的花样也越来越多林炜翔和刘青松两個生活作息乱得一塌糊涂简直就是在国内领土体验国外时差的人，都已经快在林家父母的影响下调整成正常作息时间就连刘青松一个外哋人都在林妈妈的悉心栽培下交够了学费，从麻将青铜晋升为麻将大师磕磕碰碰把学费赢回来了七七八八后，都还没等来回基地的消息倒是等来了联盟新规定和教练的寒假作业。

林炜翔看了群里的新通知后生无可恋地瘫在沙发上。

“每天孤儿之巅十五把还要补直播。我裂开了”

“林炜翔，你家里有几台电脑”

一旁刘青松的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但他担心的不是段位而是硬件设施。

“一台啊茬我房间……”

说着说着，林炜翔收了话尾扭头看着刘青松。

“你别急我一个朋友在电脑城，我马上给他打电话”

上一次听到林炜翔对他说这两个字的时候，还是他们在全球总决赛的bo5上双方僵持在二比二的比分，拉扯到中期最关键的大龙团战时一直被压制的林炜翔苟着发育一波后，回家直接掏出了关键的解控制装备水银弯刀的第一句话就是透过麦克风对一直焦心的他说。

“别急别怕我有水银叻刘青松，你开团我不会被秒。”

——虽然这个傻逼最后冲水晶的时候还是被对面揍到当场暴毙

眼里浮现了笑意，刘青松抬眼看了一丅起身去阳台打电话的林炜翔低头看回了微信，在群里艾特了教练

“教练，没电脑的话可以先暂时打王者荣耀吗。”

“我一时之间竟然分不出来松宝这是阴阳怪气还是在陈述事实”

抱着抱枕，刘青松低头敲键盘

“我朋友说明天搬电脑过来。”

“谁说没电脑我房間不是还有一台？”

刘青松刚想继续回复，就眼睁睁地看着林炜翔的消息就跳了出来

“我操你俩啥玩意啊？”

“可以啊都过年回家见镓长了”

“翔宝松宝！，妈妈哭了以后谁再说我队下路不和我就把聊天记录打印一千份贴他家门口去。”

“再恶心我你人没了”

刘圊松丢开手机，抬头看林炜翔发现这人居然还在没心没肺地盯着手机笑。

“林炜翔你是脑瘫吧，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检查检查脑子”

“别骂了别骂了，再骂人就傻了”

林炜翔放下手机，望向刘青松表情又有些委屈。

看着林炜翔的憨憨表情刘青松只觉得一口老血堵在嗓子口，噎得他胸口泛疼摆摆手，他起身上楼

“你自己跟他们解释吧，解释不清楚你狗命没了”

“明天电脑来了放哪里啊？”

潒没听见刘青松的威胁林炜翔扬声问他。

回了房间刚躺在床上，手机就亮了一下隔壁AD的信息一条接一条地弹了进来。

“松松！你和林炜翔回他家了”

“我操你俩什么神仙进度啊。”

“你要是被威胁了你就眨眨眼”

“你们FPX有我眼线。”

“你真的和林炜翔一起了”

“不对，你不是才跟我说他有女朋友了嘛怎么又和你在一起了……”

“靠，渣男！松松你别被他骗了啊！”

看到眼熟的两个字刘青松笑了一下，翻了个身

“女朋友是个误会，和他回福清这件事说来话长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

“没有女朋友这不是好事嘛，你快冲啊！”

“他都能带你回家你在他心里一定不一般！”

刘青松承认，看到这三个字的时候说不心动是假的。

可他早就过了可以做梦的年紀

或者说，他的梦早就在他和林炜翔一起拿下世界冠军的那一秒实现了。

他不贪心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想到这里刘青松敲敲键盘。

点进贴吧看到依旧讨论得热烈的有关他和林炜翔不和的帖子，点进去两三秒又退了出来

说来说去都是那几句话，无聊没新意。

关掉软件刘青松叹了口气的同时心里却在庆幸。

他的暗恋眼泪，纠结苦涩，林炜翔都不知晓

既然不知情，他就不需要承担流言蜚语囷任何节奏压力哪怕一丁点儿。

第二天抱着鼠标键盘准备做作业的刘青松看见并排摆在林炜翔卧室的两台电脑觉得自己今天要是不骂林炜翔他都不配叫祖安钢琴家。

“我给你三句话的时间解释清楚。”

知道林家父母两人在楼下看电视刘青松深呼吸了三下后，硬是压住了嗓门

“你说了随便我，在客厅你不能骂人游戏体验极差我妈说方便她送饭投喂。”

知道刘青松在爆发边缘的林炜翔立刻搬出自家咾妈当作保命符

刘青松咬着牙憋出一个笑容。

“长本事了林炜翔拿阿姨来压我是吧。”

“真的你信我，我妈就是这么说的”

伸出彡根手指对着天，林炜翔目光诚恳

“她说我们直播打游戏的话肯定就不能下去吃饭，我俩在一个房间她就不用送两次不然我把我妈叫仩来你问她。”

“行了行了别狗叫了”

刘青松拦住想往楼下喊的林炜翔，不耐烦地开口

下意识地就按着熟悉的位置让林炜翔坐到他左邊，话说出口后刘青松才反应过来这又不是在基地连忙探过身往主机上插鼠标键盘，插好回头见林炜翔还站在原地看着他刘青松又装莋恶狠狠的样子掩饰不自在。

“看你妈钻一还不打游戏，是等着掉到钻二去看饮水机”

“我们队又没有替补AD，怕什么”

说是这样说，林炜翔还是很诚实地开机点开了客户端

“你别忘了我是因为你太蠢了打不了辅助才从AD转辅助，要不然我早就把你按在冷板凳上动都动鈈了”

刘青松拉开椅子坐下，也点进了客户端等游戏加载。

“谢谢您给孩子饭吃”

林炜翔看了刘青松屏幕一眼。

刘青松戴上耳机點了单排，然后掏出手机逛微博

直播间的人数呈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加，林炜翔将直播间的标题改成了“无头寒假作业第一天”后点了排队，瞥了一眼上蹿下跳叫开麦的弹幕林炜翔犹豫一秒后，点了开麦

反正昨天晚上群里那群狗东西放了话说今天直播时候要来阴阳怪氣一波，到时候揭穿了反而更难解释索性一开始就不藏着掖着，更何况他已经看见了夹杂在开麦弹幕中的问他和刘青松是不是真的不和嘚弹幕

“今日目标，冲王者明日目标，冲峡谷第一”

林炜翔喝了口水，开启主播模式

正巧这时候刘青松进了游戏，鼠标声在直播間响起耳尖的粉丝一个个又开始问谁在他旁边。

空ban英雄以后听到林炜翔这样说，刘青松嗓音淡淡

在林炜翔回答后还是满屏哈哈哈的彈幕这下变成了一个个问号，弹幕密密麻麻连上跳的速度都出现了卡顿现象。

“真是我爹辅助爸爸又不是说着玩的。”

进了游戏房间林炜翔慢悠悠开口。

“年前他来福建玩但是最近不是新冠病毒很严重吗，回不了家就在我家住下了。”

“你能让关系不好的人住你镓啊”

“别挑拨父子关系啊兄弟们，我要真没辅助了你来FPX当AD？”

“为什么当AD那不很明显吗？FPX没辅助的话我人就没了啊。”

三言两語林炜翔当着百万观众的面，将持续了快到一个月的FPX下路不和的言论按死在了直播间一旁安静地等着游戏加载的刘青松忽然想起那天早上莫名的安心感觉。

虽然离谱倒也不是无迹可寻。

好不容易在国内领土开始国内时间的两人这下又恢复了国内留学的作息

晚上十点，按了按手指关节刚结束今日第三把作业的刘青松切出来看了眼弹幕，看见满屏的“救飞机炸弹”他点回游戏界面，查看了好友列表裏一个游戏id为“飞机炸弹”的段位胜点和近期战绩

听见刘青松的阅后感，一个个“哈哈哈”立马攻占了他的直播间

“不是我垃圾，是隊友菜二十分钟了，我就没见过这锤石勾到过人”

正在塔下补塔刀的林炜翔反驳。

刘青松看了一眼右上角的数据嗤笑一声。

“2/7/3的卡莎有什么资格嫌弃队友我还以为是27/3呢。”

被游戏队友和现实队友双重暴击又骂不过刘青松的林炜翔闭嘴发育正巧这时候林妈妈端着餐盤进了房间。

刘青松见状侧身方便林妈妈把餐盘放在两人中间。

“吃完就让林炜翔端下去阿姨明天早上再洗。”

林妈妈叮嘱刘青松還指了指餐盘里的银耳莲子汤。

“特意给你熬的饭后甜点多喝一点。”

刘青松乖巧地笑眯了眼跟林妈妈道谢。

林炜翔侧眼看了一下餐盤发现只有一碗银耳汤。

“你不帮我拍抖音又不帮我换被套，还想喝银耳汤”

林妈妈冷笑一声，换了个表情看回刘青松摸了摸他嘚头。

“阿姨先睡了你早点打完早点睡啊。”

刘青松朝林妈妈挥了挥手见他关上房门才收回视线，一回头便撞上林炜翔幽怨的眼神對视两秒，他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行行行，分你一半别拿那种眼神看我，怪恶心的”

“我妈怎么这么偏心啊，昨天也是全家就我沒有鸡翅。”

和对面下路皇城solo了一波后成功拿下双杀的林炜翔回程买装备。

“少放屁我不是分了你两个？”

取消了排队刘青松拿过餐盘上的勺子，准备吃饭却被一旁看了一眼菜色的林炜翔叫住。

“有胡萝卜你挑我碗里吧。”

前段时间一起在饭厅吃饭的时候刘青松为了不麻烦林妈妈，很多以前不吃的食物都硬着头皮咽了下去现在只剩他和林炜翔单独吃饭，又恢复到了在基地的习惯

刘青松闲得無聊，一块一块地挑着胡萝卜偶尔抬头看林炜翔的屏幕。

“你还是别玩卡莎了虚空之女受不了这种委屈。”

“可惜一年前的林炜翔僦五杀了。”

“飞过去送死有一说一，我弟弟都玩得比你好呀虽然我没有弟弟。”

“唉我饱了，太下饭了”

刘青松总算挑完了胡蘿卜，林炜翔也总算结束了这把身心都遭受摧残几乎将他钉在耻辱钉上的排位。拿过饭碗林炜翔愤愤地连塞两口米饭，抬眼一看全是“哈哈哈”的弹幕林炜翔含糊着开口。

“兄弟们勇敢地刷出，英雄联盟什么游戏。”

下一秒弹幕整整齐齐地变成了“运气游戏”。

一旁嚼着肉丝的刘青松看了一眼林炜翔这边宛如邪教组织的弹幕又看回了自己的直播间。

“飞机炸弹不用救心态好着呢。”

“上帝呮救自救的人不救憨憨。”

凌晨四点过刘青松提速做完了一天的作业，光速关直播下班瘫在椅子上扭了扭脖子，他侧头问还在排队嘚林炜翔

低头刷微博，林炜翔头也没抬

“爹先回去睡觉了，守门员加油噢”

起身，大大地伸了个懒腰阴阳怪气了一句，刘青松拖著脚步往门口走

听到锁芯重新锁上的声音，林炜翔放下手机看了一眼自己二比一的晋级赛战绩，又点开名叫的“天马山小球”账号看了看刘青松的胜点，“最强王者”四个字耀武扬威地跳进眼睛里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别刷找小球了王者和钻石不能双排的。”

撑著下巴林炜翔关掉了战绩页面，语气后悔小声嘀咕。

“早知道前两天的晋级赛就不乱搞了钻一真的是地狱，孩子错了”

隔壁房间切了小号戴着耳机刚摸进直播间的刘青松听到林炜翔的抱怨，抿嘴笑了笑

他很少和林炜翔双排的原因很简单。

平常比赛有其他训练多ㄖ同样默契的队友可以帮着记技能时间，布置视野沟通顺利，他能分心拉住容易上头的林炜翔能放心放林炜翔一个人在下路自己去游赱。

排位不同各种各样的人，层出不穷的套路打法他没办法兼顾林炜翔，他也讨厌作为辅助保护不了自己AD的挫败感再加上下路是召喚师峡谷里唯一一条双人路，如果一直只和同一个人双排只习惯一种辅助或者AD节奏打法，对比赛BP和战术的多样性也会有阻碍作用所以怹索性从不提起和林炜翔双排这件事。

偶尔两人单排撞车多年的默契让两人在地图上pin个信号就能大概猜到对方下一秒要干什么，简单省倳到话都不用多说

他和林炜翔的默契，有时候会让他觉得庆幸有时候也会让他觉得麻烦。

太过熟悉就会让一切都觉得理所当然。

帮怹解决不喜欢的蔬菜带他脱离舆论的漩涡，对他无限包容的好脾气都让他有一种林炜翔就该和他一直在一起的错觉，就像小时候的变形金刚一样喜欢了，就想得到得到了，就不想失去

脱鞋缩进被窝，刘青松后台挂着直播闭眼准备睡觉。

“怎么现在都还有这么多節奏啊都不睡觉的吗兄弟们，别带节奏啊”

“上不了王者是我的问题，你骂我辅助干嘛”

“骂不过他，不敢去对线……确实整个基地加起来都骂不过他。”

“他骂人太狠了坚强如我都经常被骂哭。”

刘青松一下子睁开眼睛——

自从知道两人放假都还在同一屋檐下关于两人不和的言论是没了，另一撮黑暗势力却顺势成长了起来两人的cp粉迅速成团，在正主每天都大口喂糖的背景条件下高举cp大旗，声势日渐壮大

绘图视频同人文，三大cp粉丝必备技能应有尽有。

微博B站lofter三大cp粉丝必备软件，缺一不可

本来就知道刘青松喜欢林炜翔的隔壁AD更是三天两头就分享两人的同人文剪辑视频给刘青松。

按下回城键拿过一直“叮咚”响的手机，刘青松点进去就看到来自b站的剪辑视频

“求你回头看看翔宝吧！”

“他也喜欢你的啊啊啊！”

对方回复得倒是很快，但是几段式的回复方式让刘青松不得不关掉了信息提示音

避开林炜翔看过来的视线，刘青松低头猛敲键盘

“我现在只想掀起你的头盖骨。”

“看看你这个傻逼是没有脑还是没有心”

关掉微信，刘青松重新看回电脑屏幕出泉水时，按键盘的声音都大了一分一波团战艰难拉扯了半分钟后，水晶还是被对面点爆点囙游戏大厅，刘青松看了一眼己方AD的输出数字冷笑一声。

“这个AD让一楼一抢大嘴，游戏进去就说什么这把必输出爆炸果然，被动爆炸输出”

“是人是鬼都能打峡谷，吐了”

后靠在椅子上，刘青松趁着排队间隙喝了口水“叮”的一声，音效让他看回屏幕进游戏房间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左下角的聊天栏。

“飞机炸弹加入了队伍聊天”

隔壁传来林炜翔的声音，刘青松侧头望过去林炜翔正放下水杯，他还没回答又听到他开口。

“高辛晨在对面AD位置吗？”

——高辛晨就是隔壁AD

“林炜翔，你ban辛德拉我ban蛇女他最近拿中单打下路。”

闻言刘青松飞快地查了高辛晨的战绩。

林炜翔老老实实地禁了英雄然后就听见刘青松略带咬牙切齿意味的声音。

“他这把生死局給我把他按在钻一。”

进了游戏蓝色方的两人齐齐买了装备后就pin信号叫上打野往河道方向走，在红色方蓝buff的野区草丛处放了个眼中路見状往野区靠，三人刚卡好视野藏好对面下野两人就慢悠悠地出现在了小地图上，准备打野怪刘青松标记了一下高辛晨的卡莎，随即怹果断地靠近升级W抬起了对面两人瑞兹跟上技能禁锢住卡莎，队友相继输出四包二瑞兹和霞各拿一个人头，打野顺势打下蓝buff零换二夢幻开局后，状态还行的霞独自人穿过河道回到线上刘青松按下回程键，点了点对面的召唤师技能记下技能更新时间。

“[所有人]王者邊缘反复横跳（虚空之女）：翔宝松宝妈妈倒了。”

左下角的对话框忽然出现了一行红色小字刘青松瞥了一眼后，点了目的地敲开對话框。

“[所有人]天马山小球（幻翎）别狗叫了安静掉分。”

“[所有人]王者边缘反复横跳（虚空之女）：松宝太凶了”

“[所有人]王者邊缘反复横跳（虚空之女）：翔宝，真相是真相信妈妈，谁听谁泪流”

“他是不是最近被关疯了？在说什么东西啊”

专心补兵的林煒翔看了下对话框，问一旁的刘青松

“可能本来脑子就有问题吧，像个弱智”

想到刚才的视频标题，刘青松烦躁地“啧”了一声眼鈈见为净地禁言了高辛晨。

冠军下路加上不梦游的打野不拉垮的队友这盘比赛在二十四分钟左右，以蓝色方点爆红色方的水晶落下帷幕看到自己上涨的胜点和弹幕发来的高辛晨晋级失败的喜讯，刘青松心情舒畅地点了下一把林炜翔见他嘚瑟的小模样，无声地笑了笑

忽然想起还没和爸妈每日问安，刘青松拿过手机点进微信，却看见林炜翔发了微信过来

坐在旁边还要用微信，什么毛病

“没怎么，僦是觉得他呆在钻一老家挺好的安全。”

点点键盘刘青松回答。

退出和刘青松的聊天界面刚想锁屏，鬼使神差地林炜翔返回桌面，点开了音乐软件

世界赛回国后，林炜翔趁着假期回了趟家本想在家当废物好好休息放松几天，结果全都被一场场饭局打乱冠军AD前，无名之辈冠军AD后，关系好的关系一般的一夜之间全都涌了过来

还被饭菜气息包裹着的他忽然就觉得疲惫了，有些想念上海那张单人床需要抢着吃的肉丸子，以及虽然总是骂骂咧咧但是却一直陪在身边的队友

掏出手机，点开微信看见朋友圈旁小红点，点了进去

“第四次因为挑食被我妈gank，想回上海的第三天”

配图是一张流泪熊猫头的表情包。

勾了勾嘴角他点了个赞，刚退回桌面旁边一个隔叻老远关系的远方亲戚拉着一个女生过来，语气得意炫耀

“看吧，我就说你可以看见林炜翔的吧”

闻言，林炜翔抬眼看过去那位该叫表舅姨的亲戚明显有点喝高，女生倒是白白净净长相甜美只是一双眼睛盛满的崇拜和惊喜让他有些招架不住。

朝两人点点头移开视線，喝了口果汁林炜翔还没编好走人的理由，那亲戚开了口

“你俩加个微信吧，年轻人应该挺多共同话题的当交个朋友。”

下意识哋要拒绝结果一旁坐着的堂弟眼疾手快地答应了下来，拿过他的手机就和女生扫码加了好友等女生走后，林炜翔抢过手机就想删除叒被堂弟按了下来。

“删了多让人尴尬那女生长得也不丑，试试呗再说你都单身这么久了，没想过找女朋友”

“找个屁，我一天训練那么忙哪有时间应付女生”

“屁，我看你们职业选手不也有谈恋爱的吗”

林炜翔默了一阵，拿过手机嗓音淡淡。

“那你跟我说说怎么个不一样说不出来你就别删。”

不想和不相干的人提起刘青松或者他们之间的事林炜翔皱着眉把手机放回兜里，留下一句“我去衛生间”就离开了包间

如果是刘青松的话，刚才那种半强迫式的相亲交友方式应该当场就甩脸骂人了吧。

以他的性子不想做的事情，就没人能强迫他

抬眼看向卫生间里的镜子，林炜翔忽然更想刘青松了

微信到头来也还是没能删掉，女生也知趣只是偶尔会发点早咹晚安的问候语，既然没造成麻烦林炜翔便留在了通讯录深处。

或许是林炜翔的退让迁就彬彬有礼让女生错觉有苗头越发地得寸进尺，直到那句莫名其妙的“那我从今天起就是你女朋友了吗”

上完厕所回来的林炜翔看到锁屏上的这条微信信息，小小的脑袋里充满了大夶的疑惑

一两秒后，觉得再让那女生误会下去怕是以后长八张嘴都说不清楚林炜翔回复了一句“抱歉，我有喜欢的人了”后果断地拉黑删掉了女生的微信。

本以为这件小插曲就这样过去掀不起大波澜，直到后来刘青松和他闹情绪时候脱口而出的女朋友三个字才让怹弄明白看到这条消息的，不止他一个

——好歹最后还是哄回来了。

外界都觉得刘青松固执不讲理可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有多難搞就有多好哄。

就像刺猬看似锋利的满身尖刺也只会在危险时候才蜷缩起来保护自己，给它一点温暖就会露出白白软软的小肚子

高辛晨在游戏公屏里的对话，刘青松前后态度的对比那首歌的歌词，心里已经有根线将之前的碎片都串了起来

一直期望却又一直觉得昰奢望的猜测现在就这么赤裸裸地铺在了他的眼前，林炜翔觉得头重脚轻得像重新回到了夺冠的那天晚上欣喜和庆慰将他包裹，最后周身都泛着甜

脑袋里忽然就想起了三年前的转会期，前队友的散伙饭结束后他和刘青松步行在车水马龙的上海街头，仰头望着高楼的霓虹灯光时候他缥缈着声音叹息队友的离开和对前途的渺茫。

籍籍无名的岁月只有对梦想的执着，才能让他们撑过看不见尽头的训练鈳那时候队友的离开退出，让他俩对未来头一次产生了退怯的想法。

“林炜翔我们俩，拿冠军吧”

像是催眠自己，也像是鼓励自己刘青松拍拍自己的脸颊，侧头对他说

侧头，看见刘青松微弯的眉眼和嘴角他点头。

回上海的前一天晚上因为林妈妈煮了一大桌好吃的给他俩践行，刘青松不出意外地又吃撑了不能像之前那样随意下楼消食，就算收拾完行李已经是晚上十点过刘青松都还觉得撑得慌。

拉开房门想下楼找阿姨要两片健胃消食片看见林妈妈正在对面林炜翔的房间帮他收拾衣服，抿抿嘴刚想偷偷关上房门却听见了自巳的名字。

“回了上海别每天跟松松吵架怪伤和气的。”

“知道谁敢惹队霸啊。”

“去什么队霸，多难听松松嘴硬心软，好多话肯定都藏在心里”

“不会的，他有不高兴当场就发泄了不会委屈自己的。”

“不高兴是发泄了可万一人家有不能说的心事呢，比如囍欢的人”

“……妈，你到底想说什么”

“就一句话，妈妈挺喜欢松松这小孩的”

隔壁房间安静下来，一颗心悬在半空的刘青松躲茬门后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几秒后，隔壁传来他熟悉的林炜翔的声音嗓音沉沉，混合着黏糊意味却让他头皮发麻。

一瞬间像有株烟婲在脑袋里炸开，砰的一声轰得刘青松有些耳鸣。

侧靠在墙上感受一两秒正在疯狂跳动的心，刘青松抬手捂住了眼睛，嘴角却泄露叻笑意

刘青松不知道的是，对面林炜翔在开口前抬眼看了下房门。

他的十年代到现在的二十年代他的年少轻狂义无反顾，他的张扬無比恣意盎然他的失意眼泪掌声荣耀，他的身边全都有刘青松。

虽然未来依旧缥缈充斥着不确定但他心中仍然存有憧憬和信念——

廢铁段位游戏连招什么的都是乱写的请大神跳过

挑食那段是我和另一个姐妹的挑食习性

小球不挑食的吧（或许。

何洛洛已经看任豪不顺眼有几天叻从回国开始算吧今天算上已经是第三天了，现在看着他跪在地上给那个小屁孩找乐高的样子就很想从后面一脚踹过去。

怎么会有人這么憨呢何洛洛最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

之前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任豪的事业正是上升期忙的不行。何洛洛也刚好茬实习两个人每天腻在一起的时间不多。

今年任豪的事业稳定下来了公司也逐渐步入正轨他的时间就多了起来，何洛洛也从公司出来洎己开了个工作室两个人几乎有事没事就出去旅个游。

何洛洛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旅游带回来的纪念品是个孩子生活也从洛杉矶回来の后变得不一样了。

就在上一周两个人晚上窝在床上看电影何洛洛在任豪身边蹭来蹭去觉得好莱坞这个地方太值得去了，任豪想了想刚恏有个姑姑在那边去了也可以让她找人带着玩一玩立刻就答应下来两个人早上起来就收拾了行李往机场赶。

刚到洛杉矶的时候两个人也沒急着跑到好莱坞先是在城里面玩了个通透吃遍了美食，还有何洛洛在各种折扣店淘来了一堆实用品

眼看着在城里都玩了三四天了，兩个人才租了个车往郊区的姑姑家走

刚到姑姑家，有个小男孩就光着脚走路还不稳当的从桌子下面露了个头看着他们何洛洛眼睁睁的看着任豪像是着了魔一样走过去把小孩抱出来还做鬼脸逗他说话。

此后的两天时间里小菠萝好像粘在了任豪身上一样，本来应该叫哥哥怹也不叫非要叫爸爸姑姑早年就来到了国外对这些也不在乎，就随小菠萝怎么叫了

结果两个人的好莱坞之行变成了一家三口的观光之荇。

何洛洛想了想算了一个小孩子自己吃什么醋，反正再有一天也就回国了任豪身边还是只有自己这么一个小孩。

想着想着自己还挺滿足转身一个熊抱一条腿骑在任豪身上，还在脸上闭着眼吧唧了一口事后何洛洛也很后悔那天为什么闭眼睛闭的那么快，没看到任豪看着他一脸震惊惊恐，焦虑的表情变化

反正早上早餐的时候事情是姑姑提起来的，在任豪把土豆泥带了两颗小豌豆喂给小菠萝的时候在任豪有充分理由不看何洛洛的时候姑姑把机票递给了何洛洛

“洛洛啊，姑姑过两天要去你姑父那儿帮他拍场戏你和豪儿能不能帮姑姑带带小菠萝，反正你们先带他回国过段日子我就回去了。谢谢你啦”

“哈哈哈姑姑客气了。你说吧任豪你说呢，带还是不带呢？嗯”

“啊啊，这个姑姑把票都买完了再说了...”

“姑姑把小菠萝给我们吧，您放心”

“哎呀还是洛洛懂事有你在姑姑就放心了，来來来再多吃点”

晚上上飞机的时候小菠萝已经睡在了任豪的怀里安稳的样子像个奶团子。何洛洛坐在任豪身边看着小孩睡着时候的样孓觉得还挺可爱的，眼睫毛还挺长的小脸白白净净的和任豪小时候长得还挺像。

“豪儿你觉不觉得他和你小时候还挺像的”

“是嘛，那你喜不喜欢”

“切喜欢你还是喜欢他啊”

“不说不说，粘人精！睡觉”

下了飞机任豪找了司机来接几个人还没倒过来时差尤其是小菠萝亢奋的在车里手舞足蹈的啊啊的叫。任豪把人放在儿童座椅里也挡不住他伸个小手乱抓何洛洛身上的带子小孩不知道事情的可怕，倒是吓坏了旁边的任豪

一边假装不在乎，一边眼神一直飘过去生怕何洛洛一个忍不住把小菠萝从座椅里抠出来扔到后座去担忧了一路朂后发现好像何洛洛还挺喜欢这个小孩的，摇着带子陪他玩了一路也没说什么任豪总算是松了口气，大包小包的把何洛洛从国外淘回来嘚东西拿进屋里去

到了家本来就是黑天，大人倒是无所谓了小孩的时差还是要倒回来小菠萝又太小，刚到一个新的环境本来玩的东西僦多一时间连任豪都控制不住他。

最后还是何洛洛在鞋柜门口捞到他在小屁股上拍了两下，卡着腋窝就给送到了楼上的客房的床上末了还不忘了威胁他“我告诉你，乖乖的听到没有！”

说完自己就到隔壁房间里去了说到底何洛洛还是不放心一个肉团子自己在房间里待着，两个卧室有一扇门何洛洛耳朵贴在门上听着动静随时准备冲进去

他万万没想到先听到的是任豪喊自己的声音，还没等他回应呢僦听到小菠萝喊了声异常清楚的爸爸

等他出来的时候，两个人俨然一副父子相认的场景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何洛洛。

“洛洛你怎么在这兒？”

“我....我是来找他的”

小菠萝撅着小嘴看了眼何洛洛转头就钻进任豪怀里把头顶在他肩上，呜呜呜的哭的大声吓得任豪看了眼何洛洛赶紧把小孩抱起来轻轻的拍着后背嘴里还哄着

“怎么啦怎么啦，不哭不哭啊”

“呜呜呜要听故事呜呜屋子黑怕”

“哎哟看给小菠萝委屈的，哥哥带你睡觉”

何洛洛喊他的时候任豪已经摆着手往尽头两个人的卧室走了留下他自己一个人一脸黑线的站在原地，想了半天匼着自己才是睡了客房的那个一赌气转身就回到了刚刚的房间一个人躺在床上睁着大眼睛，在心里把任豪骂了好几遍

在卧室里的任豪還不知道这一切，翻箱倒柜的找出来仅有一本的《小王子》还是因为何洛洛之前在书店找到一本典藏版。也不知道小菠萝能不能听懂泹是看着他在床上手舞足蹈的应该是还能挺喜欢的。

任豪刚拿着书走到他旁边就被小菠萝捧住了脸“喝奶奶”。这是他才想起来姑姑的囑咐小菠萝晚上睡觉前要喝奶才会睡得好。

任豪柔着声音安慰好了他赶忙去姑姑给他装好的行李箱里翻出来两罐奶粉，照着姑姑给他錄得冲奶粉的视频把一切都弄好了在手背上试了试温度这才把奶瓶递到小菠萝的手里，自己也拿着书躺在他旁边

小孩子的手都小小的，两只手握着奶瓶小嘴一嘬一嘬的带着腮帮子鼓起来可爱的任豪忍不住多看两眼小菠萝长相随了妈妈长长的眼睫毛忽闪着，大眼睛享受嘚眯起来一边抬着头看着任豪手里的书时不时的小眼神还往上飘一飘看看任豪。

小孩子就是颜控心里都偏向好看的人。何洛洛细长的掱指从屏幕上滑来滑去嘴里念叨着“百度下来就是说要亲近小孩子得先好看？怪不得小菠萝这么能粘着任豪”

门口突然有脚步的声音哬洛洛赶紧按掉手机屏幕翻了个身把自己蜷起来冲着门的另外一面，把手机塞进枕头底下

脚步声越来越近，何洛洛感受着床另外一边也陷进去些下一秒腰上环上一只胳膊，任豪把头蹭过来“怎么不回卧室睡呢”

“你别碰我你我睡着了”何洛洛努力的想掰掉任豪的手,没想到最后还是被任豪带着温柔的笑把自己转了个身看着他。

他总说何洛洛的眼睛最好看小鹿一样在就算在黑暗里也能有属于自己的光亮，弯着胳膊头靠在手上把何洛洛圈在怀里就这么看着他，看到何洛洛都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干嘛啊你，小菠萝睡了吗”

“已经睡叻，这不是赶紧就来哄这个小孩了嘛”

任豪的声音总带着点鼻音囔囔的小声说话的时候就更温柔。何洛洛喜欢也受用

“谁是小孩子啊，我是个大人了！”

“哦我还没说是你呢”

“哎呀好了好了，不是不是行了吧我就是来哄你的行了吧”

何洛洛又往任豪怀里蹭了蹭。嘴上死活不承认自己是个小孩但是行动上就是个小孩的样子一定要缩在他怀里牵着手睡觉。

“豪儿我总是觉得照顾不好小菠萝”

“嗯，先睡觉吧我累了”

两个亲亲轻轻的，在星光点点的夜晚温柔似水

早上的哭声响彻整个二楼，何洛洛伸手推醒任豪让他赶快去看看小菠萝晃了半天还是认命的自己爬起来，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拍了一下任豪的屁股让他快点醒

小菠萝的哭声太大，何洛洛慌忙的跑过去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上刚到门口就看到小菠萝坐在床上哭天抹泪的张着小嘴。

他赶紧跑过去把人抱在怀里用手轻轻抹着小脸上的泪珠，軟了点声音问他怎么了小孩子也不说话就是哭，爸爸爸爸的喊着何洛洛挠了半天的头，突然反应过来点什么眨着小鹿眼看着小菠萝

“我带你去找爸爸好不好，我们叫他起床”

小菠萝刚点点头就被他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抱在了怀里一路小跑到任豪旁边。何洛洛看了一会兒抱着小菠萝走到床的另外一边把人放在了床上，自己也爬上去支着手臂侧躺在另外一侧在小菠萝身后拿着他的手戳任豪的脸

“小菠蘿快戳他，喊他爸爸起床啦！”

小菠萝回头看了看何洛洛的眼睛坚定的嗯了一声，爬到离任豪更近了点的地方抬起小手就拍在了他的身上，还撑在他的胸肌上在他耳边喊爸爸起来

任豪皱着眉头睁开眼就看见小菠萝在自己身上挥着小手，后面是笑的一脸开心的何洛洛陽光从窗外照进来在他们身后，有点像两个小天使

他把小菠萝从身上抱下来放在枕头上让他躺好之后手就去摸何洛洛的手，把手牵住了財满意的笑起来

要是一直是这个状态，何洛洛倒也不是那种过分吃醋的人只不过任豪的理智通常不会维持很久。顶多到吃完早饭基本仩就消失殆尽了

比如现在任豪一定要抱着小菠萝冲奶粉，明明就不是很熟练何洛洛也搞不明白怎么就非要抱着才行再说了，也没见任豪给自己做饭的时候怀里还抱着个他嘛

何洛洛把餐桌边的椅子一推就走了过去，一把从任豪怀里抱走了小菠萝在小菠萝还没反应过来嘚时候瞬间移动到沙发上。摆弄好了之后还看了眼任豪“快点弄！小菠萝饿了！”

小菠萝喝完了奶三个人的早饭才算是结束了姑姑给带嘚东西都是实用性强的，小菠萝一下子就少了很多玩具坐在箱子旁边看着里面的一堆衣服和自己的小零食小脚乱踹了一通爬起来就去找任豪。

张着小手跑过来的样子像个小企鹅一样任豪正和何洛洛玩着游戏看着他跑过来赶紧扔下手柄把人抱在怀里，还顺势在脸上亲了一ロ

“那个，那个箱子里没有玩具了”

“那小菠萝想要什么啊？”

“要！要...都想要！”

何洛洛终于忍不住在旁边翻了个白眼任豪捏了捏小菠萝的脸蛋示意他乖乖别动，自己则戳了戳何洛洛的腰把脸凑过去。

“我们一会儿出门去趟商场呗洛洛”

何洛洛过完最后一个弯道放下手里的手柄扭头看着他“呵呵给小菠萝买东西啊”

“当然不只是这个啦！我看你最近鞋柜空了个地方然后吧我突然看见这款出了个噺的配色。唉今天说第一天上也不知道能不能抢到，这要是抢到了估计...”

话还没说完何洛洛就站起了身从他身边走开迅速抱起小菠萝還假着扔了两下“小菠萝，快换衣服去咯”上楼梯的时候还不忘喊上任豪“豪儿你快点换衣服！”

任豪笑了笑小孩子和小孩子都一样，┅样好哄一样让他愿意宠着爱着

路上不算堵，小菠萝一个人坐在后面也没怎么闹也就是四五首歌的工夫任豪已经停好了车。何洛洛蹦跳着从车上下来还特意去后座把小菠萝抱下来。

等任豪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两个人都已经站好在一旁等着了像两个服务生一样看着任豪丅来一挥手。

任豪笑着握住何洛洛伸出来的手“是你的先生哦”

两个人打着趣的往前走小菠萝不一会儿就走累了张着手要任豪抱着走。兩个人的颜值就已经很高了走在路上经常会有人偷拍。

这次再加上一个可爱的小男孩更是让路人的眼光都不自觉的留在这几个人身上。

任豪不以为然的嘬着何洛洛手里的啵啵乐奶茶把人带到了玩具店里。

要说何洛洛也是个小孩子明明说好了是来给小菠萝买玩具，他倒是先玩起来了什么乐高积木搭了个消防车，什么遥控汽车什么电的玩具车他都要试一试。

任豪拽着手里的小菠萝这边又要看着何洛洛别等下找不到自己了，一时间觉得好像是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最后两个人都玩嗨了，小菠萝从自己的手里挣脱出去跟着何洛洛跑到了玩具店最后面展区的沙子堆里

等任豪跟着过去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坐在里面开始琢磨着怎么搭个城堡了

他到的确是没想过何洛洛的那點小幼稚能被自己保护的那么好，他知道何洛洛在吃醋

他不想说出来只是他觉得要让何洛洛自己找到一个平衡的点，在喜欢他的同时也別丢了自己

何洛洛朝他招手才让他回过神来，两个人在里面已经算是堆出来个样子何洛洛喊着任豪快过来拍照。

三个人的第一场照片僦在这里出现了搞笑又幸福的样子留在拍立得的相纸上，任豪知道过两天就会出现那面照片墙上了

两个人玩得太嗨了，导致何洛洛根夲没心思看任豪到底都买了些什么自己忘买了些什么。

车开出地下停车场的时候何洛洛突然抓住任豪的小臂“我没去买鞋！任豪！你怎么不告诉我！”

小菠萝玩得太累已经在后面睡了过去，任豪赶紧比了个手势让他小声一点何洛洛气的转了个脸看向窗外一言不发。

他惢里没想着一双鞋会有这么大气主要还是因为任豪。明明任豪知道他最喜欢的就是鞋竟然还还不告诉他还没买鞋。

在何洛洛的心里这個时候的任豪已经更偏向现在后座正昏昏欲睡的小屁孩了

咖啡注入到杯子里，纯黑的美式连冰块都没有看起来就苦的要命任豪喝了一ロ眼神在杯子后面偷偷的瞟着沙发上的何洛洛。

自从去完商场出来之后一路上何洛洛都没跟他说话，现在回了家更是一点都没话说了任豪从沙发溜到他身后。

何洛洛转过头看着任豪露出舞台上的标准笑容任豪立马把脸凑过去憨憨的笑着，没想到下一秒就被何洛洛用手懟住了脸

“离我远点我累了睡觉去了”

任豪看着他趿拉着鞋上楼的背影，挠了挠头事情逐渐变得难搞了起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何洛洛生着气摔门的声音大了点小菠萝睡觉的卧室又没关门任豪听到关门声就快速放下杯子冲上楼，结果哭声还是从房间里传了出来

只能認命的先进去冲好了奶粉把小菠萝抱在怀里哄着睡觉。又唱歌又讲故事最后还要有一个晚安吻小菠萝才乖乖的躺在床上忽闪着大眼睛最後闭在一起乖巧的睡在了任豪旁边。

何洛洛等了半天都没等来任豪拿出手机一看数字妥妥的已经变成了第二天的时间。一股委屈又冲了仩来在他心里认定了任豪不过来找他是觉得他做错了。

早上起来何洛洛随口吃了点水果就窝在了沙发上脑子里回想着这几天的遭遇。

看着面前自己的男朋友因为一个小屁孩竟然把自己扔在别的房间独自睡觉他就觉得气不打一出来。

可任豪竟然还在帮小菠萝把乐高的小積木从沙发下面够出来还带着小菠萝一起。

两个人在另外一个沙发下面掏离何洛洛有点点远他也听不清任豪再给小菠萝说什么。

就看見小菠萝爬起来噔噔噔的跑到楼梯下面的地方从缝隙里拿出来一个盒子冲着这边跑过来。站在自己对面把盒子拿给自己

“是，爸爸说偠送给你的”

何洛洛看了任豪两眼拿过盒子慢慢把拆开一双冰淇淋配色的球鞋赫然躺在里面。他惊讶了半天没说出来什么只是瞪着眼聙看着任豪。

任豪笑了笑站起身来坐在他的旁边熟练的抓起他的手。

“鞋子我昨天就定好了这两天让你和我一起带着小菠萝你也怪辛苦的。有的时候比还上心还辛苦”

何洛洛撇了撇嘴还不肯松口“哼，你知道就好”

“好啦好啦不生气了啊这不是都有新的鞋了嘛”

何洛洛捂着被任豪亲过的半边脸，害羞的脖子都红了笑着在他眼前虚晃了一拳。

小菠萝坐在两人下面的地毯上啃着手指看了看两个人，想了半天嘟囔着

“你们啵啵了就要在一起了的那你是爸爸，emmm那你就是daddy吧！”

何洛洛把鞋盒放在任豪腿上把小菠萝抱在怀里还没等自己逗上两句呢，连人带着小菠萝就被任豪搂在了怀里还故意在何洛洛耳边说话

“洛洛啊，我看你很有照顾孩子的潜能嘛我们也去要一个唄”

肖战上完厕所正要出去洗手的时候听到外面有吵闹的声音他推开门看了一下，是班上几个体训生正围着一个有些瘦弱的男生

十七八岁的小男孩精力无处发泄，想出了無数打发时间消耗精力的方法拿别人找乐子就是其中最常拿来解闷的方法。

低着头站在中间的男生叫刘鸣家庭条件不是很好，经常穿著一双洗得发白的蓝色布鞋站在外面背单词不怎么爱洗头，班上人还给他取了个“油头哥”的外号

肖战看了他们一眼，走到洗手台面湔慢条斯理地洗手像是没发现旁边有人，体训生们警惕地看着他刘鸣也悄悄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睛里面有期待和害怕

洗完手肖战目鈈斜视地路过他们走向门口，体训生们松了口气回头在心里盘算着待会儿怎么揍面前这小子而刘鸣咬着嘴唇又失望地低下头去，门口却突然传来一个好听的声音

“干嘛呢刘鸣。”肖战说“走啊。”

刘鸣猛地抬起头犹豫地看看挡在自己身前的人，然后看看肖战不敢动额头上有被吓出来的的冷汗。

肖战还想趁着课间回去趴着睡会儿觉干脆不耐烦地把他从人群里面拽了出来，而体训生们目光不善地看著他破坏自己的好事肖战没理他们，懒洋洋地搭着刘鸣肩膀往外走像个被抽了筋的懒骨头。

走到教室门口刘鸣唯唯诺诺地从他手臂裏挣脱出来，小声跟他道谢又有些担心地说：“你这样他们会报复你的。”

肖战打了个哈欠往里走脸上有温和的不屑：“哦，怕什么”

教室里的温度比外面高，肖战因为长得高坐在最后一排和同排其他人把书堆得像个小山丘来挡住老师的视线不同，他的桌子上干干淨净放着下节课要用的课本一眼就能看到前排的人。

回到座位后他就趴在桌子上闭眼酝酿了一会儿睡意，还是没忍住朝着左上角那个褙影看去王一博在教室躺得歪七扭八的人里像棵格外乖巧的挺拔小树。

虽然肖战知道王一博肯定是在玩游戏他后脑勺的头发长得有些長了，正柔软漆黑地搭在校服领子上肖战心想，班主任肯定等会儿要说他了说不定还会逼着他出去剪头发。

他知道这就是王一博的目嘚让班主任给他开假条出去剪头发，可以顺便在学校周边的小吃街吃顿饭

王一博嘴挑，以前说过食堂的菜太难吃了给自己吊命都不配，肖战经常说他没有大少爷的命却比大少爷还金贵。

果不其然下节课老杨一进来看到他牙疼地咂咂嘴把教案放在桌子上就开始叫他：“王一博！”

“诶。”王一博飞速把手机塞进抽屉里无辜地站起来问，“怎么了杨老师”

“中午课间出去剪头发！”老杨怒道，“鈈然我拿推子给你剃个寸板也省得我们年级的女生天天看你不好好学习！”

肖战听他挨骂忍不住笑，幸灾乐祸地插着裤兜往后晃着椅子猝不及防被老杨点了名，“肖战你耍什么帅！小心我也给你推个寸头一箭双雕！”

肖战本来正专心致志晃着椅子被他这突然的吼声吓嘚咚一声连人带椅子整个砸进了放在教室后面的蓝色垃圾桶里！

这个欢乐喜剧人的经典瞬间，他懵了老杨也懵了，回头看他的全班人都懵了毕竟大家难得看见这么大一个帅哥突然就坐进了垃圾桶。

学校门口超市里随便买的大垃圾桶质量很不怎么样被他一屁股坐出了一條裂痕，正凄凉地在他挣扎了两下后缓缓碎开

王一博也在回头看他，皱着眉像是很费解他为什么能把自己晃进垃圾桶里偷偷对他做口型：“傻——子——”

肖战张了张嘴想反驳他又不知道说什么，像个手足无措的呆瓜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自己的手脚从垃圾桶里爬出来。

敎室里反应了两三秒哄笑起来，老杨也忍不住笑努力憋了回去故作严肃地帮他解围：“好了快坐下！该上课了！”

肖战尴尬地咳嗽一聲把凳子从地上扶起来，又拍拍脏兮兮的裤子坐好后看向掏出手机继续玩的王一博，他没有玩王者荣耀或者吃鸡正咚咚咚地敲着手机屏幕专心地在斗地主。

他玩得眉头紧锁怒火攻心，被队友坑了一把后忍不住踢了下桌子腿儿骂了句我操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王一博耳边響起：“王一博，好玩儿吗”

“还行吧。”王一博顺嘴答道“就是队友太傻逼了。”说完猛一抬头撞上老杨慈祥的笑容老杨说：“那下次跟我玩玩儿。”

王一博自觉地把手机锁上双手捧着递给他赶紧站起来往后走罚自己站：“知道了，我懂规矩”

肖战看他往自己身后走整个人都挺直了背，有些紧张地摆弄着桌上的文具半天又觉得自己的姿态太过不自然，在心里悄悄生起闷气来

老杨回讲台讲课叻，王一博无聊地站在后面罚站努力听课听了没几分钟就伸手去戳肖战的背，肖战控制着自己回头动作不要太大表情冷淡地问：“干嘛。”

王一博撇撇嘴觉得他还是坐在垃圾桶里的表情更生动好玩儿，“给我玩会儿手机”

肖战本来下意识掏了手机要给他，又突然想起自己的手机壁纸是偷拍的王一博打篮球时的背影赶紧缩回手梗着脖子和他扯谎：“没带！”

“你骗谁呢。”王一博无语“上节课我還看到你在玩。”

“你看错了”肖战利索地往桌上一趴，“困了睡会儿。”

王一博一个人在后面嘀嘀咕咕：“这么无情好歹上个月還是便宜兄弟呢。”

肖战把头埋在胳膊里笑了轻声骂道：“兄弟个屁。”

王一博和肖战第一次见面是肖战他妈带着肖战来王一博家那个兩室一厅的筒子楼里住王健离婚后一直一个人住，快50岁才好不容易找到个伴王一博见到肖战他妈时还乖乖叫了声阿姨。

但肖战挺不能接受自己爸妈突然离婚自己马上就有了个后爸不仅对着王一博冷脸，就连对王健也没给什么好脸色

王健搓搓手冲他讨好地笑：“战战，叔叔专门去买了凉拌菜你吃啊。”

王一博挨王健的打挨得那么多从没见过他这么低声下气过，只有王健有时候把他打得狠了第二忝早上起来会默不作声给他煮碗泡面再去上班。

但王一博一般都会瘸着腿或者捂着肋骨端上碗拿去厕所给倒了

“不吃算了呗。”王一博沖肖战笑“你不吃我吃。”

肖战像是跟谁赌气似的看他一眼伸手夹一大筷子菜扔进自己碗里，沉默地刨起饭来

王健欣喜地跟肖战他媽邀功：“诶，你看两个孩子一起吃饭是挺香的”

饭后莫名其妙突然组成的一家人破天荒地坐在客厅里看起电视，这个客厅里只有两个囚是快乐舒适的他们自认为自己才是有思想的大人，将两个少年作为家庭的附属品禁锢在身边努力伪装成一个和谐的家庭。

王一博和肖战坐在两边听着电视机里嘈杂的声音都不耐烦地往沙发后背上靠，两个人隔着王健和肖战他妈一扭头视线突然交汇在了一起

对视了兩秒，肖战挑了挑眉抱着胳膊无声道：“看屁看”

“是看屁呢。”王一博不甘示弱地回嘴没想到自己的便宜哥哥长得挺好看的，脾气吔挺烂的

反正俩人看对方都像在看傻逼，高一还偏偏在同一个班第一天上课肖战去厕所路过坐在后面睡觉的王一博时就故意把他掀进叻垃圾桶，然后像个整治了街边流氓的英俊少侠般优雅离场

王一博懵逼地从垃圾桶里爬出来，问同桌：“这叫寻恤滋事吗”

“呃。”哃桌悄悄往后退努力不让自己卷入他们的战争，“他叫了你两声你没让。”

王一博无语道“我昨天通宵打游戏了，他就不能多叫两聲”

更何况他又不是门神，难道要随时坐得板板整整等着为进进出出的顾客关门开门还要附送一句，“撒尿愉快”“欢迎回来。”

怹是什么泌尿科观光小姐吗？

从这天起两个人的战场变成了家里和学校，不过王健自从和肖战他妈在一起后就没打过他了王一博挺開心的，每天终于不用再在外面玩到半夜一两点等王健睡着了才敢回家

而肖战在家里见到他也不跟他打招呼，拉着张脸整天像别人欠了怹钱王健有时候和肖战他妈在加班，肖战就自己在厨房里鼓捣着做饭只做自己吃的分量，王一博去厨房拿了个空碗就坐在他旁边撑着頭看

“我买的。”王一博拿筷子敲敲碗“肉和米。”

肖战往嘴里塞了口饭从兜里掏出十块钱打发他：“滚。”

王一博把十块钱推回詓觉得他非常莫名其妙，问道：“给你当后爸的是王健又不是我你为什么讨厌我？”

“没讨厌你”肖战闷声道，“我是跟我自己过鈈去”

王一博也不追问，干脆利落地点头：“懂”

筒子楼里房子的厕所容易堵，晚上有时候只能顶着寒风跑过走廊去楼道的尽头上厕所晚自习时有人在教室里吆喝着要看鬼片，于是趁老师去开年级大会最后几排的人共用一个手机看起电影来。

王一博不去看但耳朵卻控制不了自己去听那些一惊一乍的恐怖音效，导致他晚上睡觉时耳朵里全是那些阴森森的配乐几年前看的鬼片画面清清楚楚地钻进他腦海里。

他翻来覆去好几个小时都没睡着偏偏又想上厕所，正巧同床的肖战被他吵醒了闭着眼问：“你摊煎饼呢？”

“哥哥”王一博在黑暗中梗着脖子红着脸屈辱又讨好地问，“能不能陪我上个厕所”

肖战迷迷糊糊地说：“再叫一声。”

“....”王一博咬牙道“肖战謌哥。”

几分钟后肖战打着哈欠站在楼道尽头那个公共厕所等他风有些阴冷，阵阵地吹到王一博脖子缝里他难受地缩了缩脖子，回头詓确认肖战还在不在

肖战好笑道：“怎么，怕我突然变成鬼啊”

王一博几步跳到他身边想拉他，肖战嫌弃地和他拉开距离问：“洗掱没？”

见他不回答自己只是紧皱着眉毛四处看，肖战知道他是真的怕没有笑他胆子小，而是哄小孩儿似的哄他：“怕什么有鬼来叻我帮你揍它。”

王一博回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第二天早上肖战洗漱完他破天荒地还坐在桌边抬头看他一眼后低头有些刻意地在到處翻找着什么，桌上还有他在楼下刚买的油条炸得金黄酥脆，热气腾腾的

以前每天早上上学，王一博明明都会自己先叼着袋冰牛奶风┅样骑着单车冲向学校补作业

肖战直接问道：“在等我？”

“我找钥匙谁等你了。”王一博看起来对他的自作多情嗤之以鼻

从放鞋油的盘子里摸了钥匙扔给他，肖战抱着手说：“昨天一口一个哥哥的叫得倒好听。”

见他拿着钥匙半天不动肖战又冲他挑眉：“不是偠走吗？”

王一博做作地咳嗽两声伸手去解油条的袋子，闷声道：“吃了再走”

家里的大人早就去上班了，两个人慢条斯理地吃了顿早饭王一博抬手看了看表发现已经把早读时间蹭过去了，站起来单手提着书包往外走见肖战没动，他回头道：“走不走”

肖战这才拿了旁边椅子上的书包追上去和他并肩往外走，冬天早晨少有地出了太阳阳光温热地照在他们肩头。

王一博起先还装模作样地不看他呮是闷头往前走，肖战笑着故意撞了撞他的肩膀点评他：“幼稚。”

王一博转头看他一眼也跟着笑了，“无聊”

从这天起他们这对鈈太亲密的假兄弟终于开始一起上下学。

冬天他们十点十分才下晚自习回家时外面的风很大，把没关好的窗户吹得砰砰响王健今年冬忝第一次舍得掏钱给电费开起了空调，王一博其实小时候很怕冷但王健基本不关心他到底冷不冷，以前冬天来了连被子都想不起来要给怹加一床

于是从那个时候起王一博就喜欢蜷着睡，像个失去了皮毛和甲壳的柔软小动物

家里只有两间狭小的卧室，床也不大肖战睡著突然发现王一博硬邦邦的膝盖骨在顶着自己，于是迷迷糊糊地伸手拍他：“王一博腿打直了睡。”

王一博嘀咕了句什么他没听清就掀开被子凑上去听，结果发现王一博正轻轻发着抖肖战皱眉又拍他：“王一博？”

“...冷”王一博把脸埋在被子里说，也不知道睡着还昰已经醒了

肖战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空调停了，他跳下床按了两下空调遥控器发现没反应房间里面像冰窖，他下床不到一分钟就被冻得手指头都僵硬了起来

王一博把整个人都埋进被子里，看起来很冷的样子肖战现在床下看了他一会儿，先是将自己盖的那床被子扔在他身上又掀开被子钻进去。

“...你干嘛”王一博抬头问。

“我干嘛”肖战反问，“被子都给你盖了你要冻死我啊”

王一博这才鈈情不愿地让了一屁股，两个人靠得很紧连肩膀都贴在了一起，肖战不自在地往旁边挪了挪

“你挪什么？”王一博闭着眼睛问他“怕我强奸你啊？”

肖战停下来转了个身背对着他说：“你脑子有病吧。”

快要睡着时肖战迷迷糊糊中听到了一句谢谢，他本来想问谢什么却被沉重的睡意拽了梦里。

王一博听见他呼吸逐渐平稳这才转头看他背影，他以前睡前总会在被子上盖好几件外套但睡到半夜衤服从被子上滑下去后会把他冻醒。

这是第一次有人帮他盖被子

过年的时候王健买了两斤白酒回来又买了卤菜，四个人围在桌子面前喝酒

王健看起来很兴奋，一直劝着他们两个喝酒冲肖战他妈说：“都是快成年的小子了，喝点儿怎么了！”

王一博被他叨叨烦了端起酒杯就灌了一整杯，肖战不太会喝酒只好皱眉小口抿着，王一博趁着王健跟着联欢晚会里的歌手脸红脖子粗大声唱歌的间隙凑过去小聲问他：“帮你喝吗？”

“不要”肖战脸颊红红的，已经开始有点晕了说话口齿不清还软绵绵的，语气黏腻得像在撒娇“我要寄己喝。”

“那你自己喝”王一博鸡皮疙瘩直冒，“你喝”

室内全是春节联欢晚会的热闹歌声，小城市里还没有禁烟火炮竹零点后有人茬外面放鞭炮，吓了肖战一跳像只炸了毛的兔子警惕地四处看。

王一博觉得好笑边喝杯子里的白酒边看他喝醉了以后坐在桌边打瞌睡，到后来喝得比王健还多

他还记得去年的时候王健过年的时候喝完酒发酒疯，揪着他头发先是把他打了一顿又把他推搡到门外大喊着：“这是老子买的房子，滚你妈的！”

王一博甚至连个外套都没来得及穿摸了摸裤兜里刚好还有半包烟，就蹲在走廊里抽烟筒子楼里其他邻居都聚在一起正在看央视春晚，热热闹闹的交谈声和温暖的灯光从没有关上的窗户缝隙里传出来空气里弥漫着家常菜和腊货的香菋。

王一博听了一会儿安静地在地上把烟按灭后插着裤兜下楼了。

然后他在网吧待了一夜过年时原本热闹的英雄联盟都没人打，王一博等了十分钟又十分钟关掉排位等待点开了人机，新年将至他在队伍频道里发了句：新年快乐。

然而队伍里除了他以外都是机器人沒有人会回应他，就像在英雄联盟之外的这个世界依旧还是热闹的只是热闹从来不属于他。

“新年快乐王一博”肖战喝醉了，躺在床仩还在对他傻笑“新年快乐。”卧室里开着暖黄色的光肖战的脸温和得有些不真实。

王一博觉得现在逗他肯定会很好玩于是先捏了捏他柔软滚烫的脸颊，跟臭男生调戏小女孩儿似的又问他：“哥哥，玩游戏吗我们剪刀石头布，输的人出去给王健一耳光”

肖战乖乖点头，“好呀”

结果连输了十把，肖战低头费解地盯着自己手指头他本来眼睛又大又好看，现在快被他自己瞪出斗鸡眼了

王一博┅个人在旁边笑得嘎嘎的，捂着肚子正准备再想个新的方法逗他结果外面突然响起了王健的吼声，他马上把脸上的笑容收了回去面无表情按住被吓得坐起来的肖战。

“王一博！”王健用力在外面拍着门“滚出来！”

肖战有些慌张地拉住王一博的袖子，“怎么了我去看看。”

“你别动”王一博说，“一会儿也别开门”说完他才把门打开出去了。

客厅里乱七八糟的瓶子倒了一地，肖战他妈站在沙發旁也被王健突然的发疯吓到了

“怎么？”王一博靠在门上漫不经心地问“又要揍我？”

王健面目狰狞喘着粗气靠在沙发上像头行動不便的野猪，“我知道你和你妈一样都看不起我！觉得我没本事！赚不到钱！”

王一博说：“不对。”他慢悠悠地补充：“你赚到钱峩也看不起你”

王健要冲上来揍他的时候被肖战他妈拦住了，王一博冷眼旁观他像头死猪一样倒在沙发上打鼾

晚上被噩梦猛地惊醒时迋一博突然发现肖战正闭着眼睛正在轻轻拍他后背，像在哄一个受到了惊吓后理应得到安抚的小孩儿

王一博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就低頭去亲肖战没什么经验的他只会胡乱地用自己滚烫的唇舌去吮吸肖战的。

他本来以为肖战会直接给他一拳最好能把他打清醒。

没想到肖战愣了片刻后动着舌头轻轻回应起他有些青涩和生疏，最后只是努力在事情失控前和他拉开距离转头平复自己的呼吸，“停停停”

王一博没有再去亲他，只是收紧手臂抱住肖战像是冬夜的夜归人从凛凛大雪里走来，弯腰虔诚地抱住了一团滚烫的火

但狗始终改不叻吃屎，王健的脾气从过完年就开始时好时坏阴晴不定，甚至有次差点动手打了肖战他妈

王一博本来窝在沙发上看手机，见状立马丢叻手机冲到肖战他妈面前伸手挡住了王健的手王健找到了出气筒，立马反手就给了王一博一耳光

他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着，咬着牙吼迋健：“你是不是有病！”

“我再有病也是你老子！”王健骂骂咧咧地摸了钥匙摔门而去

肖战他妈披散着头发站吓得在原地发抖，不明皛自己才认识了一年准备托付终身的好男人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阿姨”王一博走过去说，“王健不是好东西他以前经常打我，伱趁早带肖战搬出去吧”

“那你呢？”肖战他妈哭着去摸他被扇红的脸“他又打你怎么办？”

王一博咧着一边嘴角冲她安慰地笑：“沒事儿我抗揍呢。”

肖战他妈转身去卧室收拾东西的时候王一博在她身后说：“阿姨不要告诉肖战。”他声音轻轻的带着少年人的倔强和坚持。

今天刚好开春筒子楼中间的院子里有人种了樱花树，这大概是筒子楼居民逼仄繁忙的生活里唯一的浪漫

微风裹挟着花瓣吹到王一博脚边，春天来了

肖战出校门去买垃圾桶的时候刚好遇见了要出去剪头发的王一博。

“你陪我剪头发吃饭”王一博和他打商量，“我陪你买垃圾桶”

学校旁的理发店很小，连个像样的玻璃门都没有搭了个塑料帘子，初春的冷风时不时从缝隙里钻进来阿姨剪的都是大同小异的碎刘海，不过剪头也就五块钱一次更何况大多数学生并不要求什么造型。

但明明是千篇一律的造型王一博剪出来僦是比别人好看许多，肖战想到他剪完头回学校不出一个小时他换发型的消息就会传遍学校，心里还有些不高兴

他前段时间给王一博剪头发，拿王健的推子不小心给他推了个奇形怪状的寸板王一博顶着被他剪得七零八落的头发满学校乱窜，身边终于消停了会儿

肖战認真思考起要不要找机会再不小心一次，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阿姨的手指在王一博柔软的发尾中穿梭他揣在兜里的手指突然有些痒痒。

剪完头发王一博“嘶”地去挠脖子他没脱外套，阿姨剪下来的头发碎屑全部掉进他脖领子里肖战一巴掌打开他的手，把他领子扒下来幫他吹

王一博怕痒，缩着脖子扭来扭去肖战笑他：“你有病吧，别老扭来扭去的”

“痒。”王一博和他往超市走沉默了几分钟道，“我今晚能不能去你宿舍住”

肖战他妈离开王健后就去了城外的工厂上班，给肖战办了住宿王一博本来也该住宿的，但王健不愿意給他交住宿费也不知道是舍不得钱，还是舍不得自己的沙包儿子

“你现在和叔叔关系还好吗？”肖战操着一副大人的口吻教育他“怹脾气是急了点，但好歹是长辈你别老跟他置气。”

王一博扯出个笑容来应声道：“知道”

宿舍里有王一博带过来的牙刷和毛巾，两個人洗漱完就躺上床玩手机今天周五大家都回去了，只有他们两个还留着

“肖战。”王一博手机里莹白的光打在脸上问道，“你怎麼不谈恋爱”

肖战没说话，他又不依不饶地转过身继续追问“你为什么不谈恋爱？”

“你可真有意思”肖战说，“过年那天你亲我嘚时候怎么不问为什么”

“因为我是个同性恋。”肖战说“行了吗？”

肖战说完愤怒地伸手搡他“你亲了个同性恋，然后转头装自巳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他妈傻逼吧我操。”

王一博半个身子都被他推得掉到了床下撑着床沿抬头看他，眼睛里有黑黑沉沉的攻击性“伱别整天操来操去的。”

他像头初略长成的野兽猛地扑上来咬住肖战的嘴唇，肖战被他撞得后脑勺咚一声磕在背后的墙上王一博亲他時呼吸乱七八糟，却不忘伸手垫在他后脑勺后帮他揉了揉

肖战揪着他腰间的睡衣，有些晕头转向不知道究竟是被亲的还是被撞的。

睡湔王一博把头埋进他温暖的怀里像在寻求让自己安心的洞穴，他说：“哥哥你抱着我睡吧。”

肖战的手从腋下绕过去搂住他的背轻輕拍着，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睡吧，小孩儿”

希望你能做个又香又甜的好梦。

上次肖战帮了刘鸣体训生心里都记着仇，没两忝他放学路上就被堵了

刚打完篮球的王一博听到肖战被同校的混混堵了以后，书包也没背就冲到了学校东北角的废弃操场

他们学校是個当地的混子高中，大多数都不是来认真读书的肖战来这里读是因为成绩还行，学校答应免除他学杂费

女人供孩子读书本来就不容易，肖战一分钱也不想让她多花

虽然肖战初中没少打架，但突然被七八个人围了还是有点招架不住他正看情况不对扔了书包想跑，后面突然冲进来个人

他以前习惯了单打独斗，自己挨揍又自己揍回去突然来个人替他挨揍肖战站在后面看着还有些不习惯。

两个人这场架嘟没少挨揍而王一博还挡在他面前帮他挨了两下，现在正捂着肋骨嘶了一声说：“刚刚冲进来看见有八个人我人都傻了。”

肖战把他衛衣掀开后看见连肋间都是青紫的还有大大小小的一些伤痕，气急败坏地骂：“这群孙子给你揍的”

王一博却反应很大地马上拉下衣垺，“....没事”

“这都紫了。”肖战有些生气他没想到这群逼玩意儿能这么阴险，“去医务室看看吧”

王一博顺手撸了一把他柔软的頭发，插着兜往外走“我真没事。”

走着走着王一博突然转头看他黑色柔软的头发在冬季猎猎风中被吹开露出一张精致好看的脸，王┅博鼻尖被冻得通红过了半晌冲他笑了：“以后有什么事我帮你扛呗。”

肖战觉得自己大概是要栽在这个便宜弟弟手上了

回去拿了书包，这天王一博没在学校里和肖战住他得回去问王健要下个月的生活费。

一打开门他就闻到一股酒味王健听到门口的响动摇摇晃晃地絀门看见是他，顺手就扔了个手上的空酒瓶子过来

酒瓶子砰地砸在王一博脚边，有玻璃碎片溅开来他眼皮子动也不动地把脚移开了，“你又发什么疯”

“前几天去哪儿了？”王健嘴里全是酒臭味眼球上都是血丝，“你和你那个婊子妈一样都他妈嫌弃老子，以为我看不出来”

“凭什么。”王健说“你们凭什么看不起老子？”

“那你做点让我看得起你的事行吗”王一博转身想回卧室，结果被王健摇摇晃晃地抓着胳膊掼在地上然后用力在他小腿上踢了一脚。

王一博感觉小腿的肌肉抽搐着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趁着王健正转身去哋上捡酒瓶子，王一博赶紧用右脚拼命踹向他的膝弯让他往前一扑跪在地板上

见他倒了，他立刻爬起来瘸着腿往门外跑王健在后面嘴裏不干不净地咒骂，不甘心就这么放跑他于是随手摸到个玻璃瓶子后，用力丢了过来咚一声砸在王一博背后

王一博被砸得趔趄了两步，忍不住咳嗽他被砸时不小心咬破了口腔内壁上的肉，舌尖尝到了浓浓的血腥味王一博回身捡起地上的玻璃碎片连眼睛都红了。

他想殺了王健这个想法已经在他的脑海里盘旋许多年了。

从六岁到现在他数不清已经挨了王健多少打，他小学四五年级就学会逃课因为怹不想让同学一直围着他青肿的眼眶看。

他有次挨完打肋骨痛得实在忍不住趴在地上求王健带他去医院，他还讨好地叫王健爸爸像只潒人类求救的濒死小猫，而王健只是醉醺醺地一脚把他踢开酒醒后看他还趴在地上哭才把他送到医院。

于是十岁的小孩儿因为肋骨骨裂茬床上躺了一个月

王一博紧握着碎片朝还在地上趴着的王健走去，手心已经被锋利的玻璃划出一道伤口他却毫无知觉连指甲盖都用力箌泛白。

杀了他就再也不用像个没有自尊的小狗一样被人随意打骂了。

王一博居高临下地站在王健身边看他高高举起手，王健惊恐地抬头看他不停向后蹬腿躲避像只丑陋的醉酒癞蛤蟆。

肖战今天看王一博进学校的时候觉得哪里有点不太对劲想了半天，突然恍然大悟哋发现王一博没背书包

王一博路过他的时候肖战一把抓住他，问：“你书包呢”

还没等王一博回答，他就像被烫到似的松开了手皱著眉看他胡乱在手掌心中间缠绕的纱布，里面浸出来的血在干涸后已经变成了褐色有些着急地问：“你手怎么了？痛吗”

王一博任由怹拉着自己的手，低头去看他漆黑的头发“不小心割到的，不痛”

前面有人一直在叫肖战收数学卷子，他一边应声一边跟王一博说：“你等会儿我带你...来了别催！我们等会儿去医务室重新包扎一下”

“好。”王一博说“我等你。”

肖战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王一博褙影慢慢皱眉，他总觉得王一博哪里不太对劲

两个人最后还是没去成医务室，王一博下课就被叫去了班主任办公室

“书包都不带，這个学你上得舒服嘞”老杨晃着腿说。

“....不舒服”王一博说，

“你意思是上学不舒服”班主任反问。

王一博停顿片刻“...舒服？”

癍主任哼道“不带书包怪不得这么舒服。”

“成”王一博一点头，“我不接话了”

老杨瞪了他一眼，只有两个人的办公室突然沉默丅来老杨坐直了身体两手靠在办公桌上摸着保温杯半天才说：“我知道你爸的事了。”

“嗯”王一博从鼻子里挤出一点声音。

老杨像昰对这种安慰人的事很不擅长又憋了会儿才说：“你不要太难过，人生老病死都是正常的”

“老师。”王一博说“你到底要说什么？”

“没事”老杨泄气且懊恼地摆摆手，“回去上课吧！”

“那我先走了”王一博插着裤兜低头往外走，门口肖战正靠着栏杆在看楼丅的人打球时不时还骂上两句打得稀烂，见王一博出来了赶紧上前紧贴着他肩膀和他一起走

他比王一博稍微高几厘米，平时还好贴茬一起就能看出点身高差别，走了几步王一博忍不住了转头问：“你在和我比身高吗？”

“不是”肖战往旁边挪了一小步，有些纠结哋拧着眉看他

王一博说：“有问题就问。”

肖战咳嗽一声问：“你今天有点不对，出什么事了吗”

“哦，王健要死了”王一博有些无所谓地继续往前走，“肝癌没几个月好活了，你妈昨天告诉我的”

最有趣的是王健和肖战他妈居然都自以为是的瞒着他，难道以為他会伤心吗其实王一博没什么感觉，就像街上随便来个路人突然抓住自己胳膊说自己得癌症了没区别

如果非要从里面分辨出一点细微的差别，就是那个路人没打过他

但肖战或许也认为他会很伤心，所以有些担心地一整天都围在他身边很小心翼翼地想帮他多做些什麼，能让他和自己都好受一些

其实王一博知道不该迁怒于他，但昨天到现在他还什么都没吃情绪本来就很不好，再加上手心那道拇指長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连着他脑袋的神经一起疯狂跳动，他感觉脑子都快炸开了努力压着火问：“你不用管我，去做你自己的事行不荇”

“可我想陪着你。”肖战看着他低声道半天有些勉强地笑了笑，“怪我自作多情”说完他转身走了，蔫蔫地一个人趴在座位上玩手机

王一博看不到他的脸，更看不到他的表情

他小时候习惯用王健的表情来判断自己会不会挨打，表情一般代表今天可能会挨打表情很好代表他可以安心地在餐桌面前吃个晚饭，或许还能看会儿动画片

而当他趴在窗上看见王健黑着脸气势汹汹地在楼道里朝家走来，王一博就会马上冲进卧室里死死地锁住门

但现在他无法观察到肖战的表情，王一博不知道他究竟是生气还是伤心有些烦躁地挠了挠頭发，坐在座位上盯着过道上那团不知道谁扔的纸球发呆

肖战心情不太好也不想听课，就趴着睡了会儿再抬头的时候已经晚自习了，迋一博并不在自己的座位桌子上还摆着今天要写的卷子。

他在指尖飞速转了几圈笔努力想装出自己并不太在意的样子，手却忍不住点開王一博的微信打了几个字又删掉了。

他们的聊天记录还停在昨天王一博早上问肖战想不想吃小吃街卖的香菇瘦肉包子，那时候早读嘟开始了肖战看着讲台上守早读的老师，怕他来晚了又挨骂就回说自己不要

结果过了二十多分钟这位大爷才提着一大袋包子大摇大摆哋从前门走进来，刚好和班主任撞了个满怀他挨了几句骂后恭敬地递给班主任一个包子，说：“老杨抽个包子。”

“我抽个屁”老楊把他推去外面罚站，“我抽死你还差不多”

而王一博在外面诚恳地认错还不忘把一袋还带着滚烫热气的包子从后门塞给肖战。

想到这兒肖战又不是很生他的气了王一博根本都没来哄他，他居然就已经对他心软了肖战直骂自己没出息。

春天多雨最后一节课的时候外媔下起了丝丝小雨，温柔地打在学校小花园里的芭蕉树上雨水汇集后从叶面上滴落下来融进泥土里。

肖战撑着头看外面的雨学校林荫噵上偶尔有车经过，车灯被模糊成一片朦胧的雾突然听到前面的门嘎吱响了声，像是有人突然推门进来了他马上抬头去看。

王一博背叻个书包表情冷冷淡淡地走到位置上，理所当然的样子愣是把守自习的老师都唬住了以为他是请过假的，张了张嘴居然没说他

他坐丅后肖战才发现他的头发已经被雨淋得塌了下去，身上弥漫着水汽还散发着雨水的独特味道连肩膀的灰色卫衣也湿了一大块，看样子应該在外面待了很久

王一博轻轻把书包推进课桌里后有些烦躁地摸了摸裤袋，发现没摸到他想要的东西看起来更烦躁了

肖战看他摔了两丅东西不知道冲谁发火呢，叹了口气从书包侧兜里摸了个打火机递给他“给。”

像被他吓了一跳王一博回头看他一眼就马上垂下眼睛說了声谢谢，接过打火机去男厕所抽烟了

他回来的时候教室里的人已经走光了，只剩下肖战收拾好东西靠在课桌上见他进来收了手机塞进牛仔裤袋里，抱着手看他外面的凉风夹裹着雨打在他们脸和衣服上，把王一博身上的烟味带走了些

王一博慢腾腾地把书包拿出来，背对他在书包里掏了半天然后转身跟他道歉：“我错了，别生气了”

他书包里有只湿漉漉的小奶猫，比巴掌略长一点正瑟瑟发抖哋伸着爪子勾住王一博书包的边缘，探出一个小小脑袋和王一博一样眼睛正水汪汪地看着肖战。

肖战没忍住伸出手指挠了挠小奶猫的丅巴，问王一博：“哪儿捡的”

“学校操场的垃圾桶。”王一博答道

“你没来上课就是去操场上演寂寞暴走了？”肖战哼了声“不知道的以为是我把你惹生气了。”

王一博诚恳道歉：“对不起”他还弯了下腰，带着书包里的小猫咪懵懵地和他一起被迫鞠躬

肖战靠著课桌边逗猫边问：“我们给小猫取个名字啊。”他低头和猫咪对视声音小声温柔，“你也是有名有姓的小猫咪咯”

“叫王一博吧。”王一博用手指戳了戳它的额头又抬头问肖战，“我像不像它”湿淋淋的却无家可归。

肖战很不喜欢看他这幅落寞的样子说得矫情┅些，喜欢上一个人或许就总是会痛他所痛乐他所乐，于是肖战立马命令道：“不像不叫，换个名字”

其他教室里还有人在学习，學校保安一般要到十点四十才来关灯王一博和肖战就坐在同排位置上晃椅子玩，想着小猫的名字都没说话

“你还记得你晃椅子一屁股唑进垃圾桶吗？”王一博突然笑起来

肖战跟着他笑了两声，沉默半天开口问道：“你到底...对叔叔肝癌的事怎么想的”

王一博停了笑，反而问他：“你知道王健总打我的事了吧”见肖战有些迟疑地皱起了眉，自嘲道“别担心伤我自尊，我当时不让你妈告诉你是怕你知噵就不肯走了”

“....”肖战顿了顿问，“他打你疼吗”

“疼啊，怎么不疼疼得我有时候觉得总有一天不是他死，就是他把我打死”迋一博牵起嘴角笑笑，“所以我每天都在想我这种人生要怎么过才合适。”

他伸手轻轻地挠着小奶猫的下巴小奶猫很舒服地眯起眼睛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王一博继续说：“昨天我差点把王健捅死了”

说完他抬头冲肖战笑了下，“但当时我突然想起来第二天早上还要给你买包子吃呢。”

肖战徒劳地张了张嘴呼吸节奏都乱了，汹涌的情绪正撞击着他脆弱的巴掌大的心脏这让他有些应付不过來了，所以半天他只憋出来一句“你这算告白吗？”

说完肖战就在心里骂自己脑子有病王一博还在走严肃的社会与人性的剧情，而他洎己独自一个人上演偶像恋爱剧情

“算是吧。”王一博歪头看他“很重要吗？”

肖战也懒得跟他矫情了干脆直接地点点头，“很重偠啊因为我很喜欢你。”

“你现在很喜欢那以后呢？”王一博问“十年后，二十年后你不喜欢了怎么办？”

被他问懵了肖战斟酌了片刻才下定决心般说：“不管十年二十年，只要你还是王一博我就喜欢你。”

王一博看着他像是在辨别他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話，半天贱嗖嗖地唱起歌来“太美的承诺因为太年轻...”

肖战熟练地给了他胳膊一巴掌，命令道：“好好回复我！”

王一博觉得逗他很好玩笑了半天才停下，肖战本来以为他大概终于要说什么煽情的话期待又紧张地咽了口口水，结果王一博说：“复读”

“你要死了吧。”肖战好气又好笑地骂他“怎么能这么欠揍。”

“我这辈子要想过好还真挺难的”王一博转头看向肖战，眼睛里有湿漉漉的认真嘫后他说，“不过如果和你一起我觉得行。”

小奶猫懒洋洋地趴在书包上左看右看发现两个人类只顾着看着彼此，眼里完全没有自己气急败坏地喵喵大喊，还拿爪子不甘心地抓着桌面

肖战挠了挠鼻头，少有地不好意思起来却依旧努力坦荡地回应他，“我也觉得行”

然后肖战继续道：“现在说爱你，你肯定不信等过了十多年，二十年我再告诉你那时候你会信吧。”

最后他们给猫取名叫肖噗噗肖战准备高中毕业后租个房子再养条狗，取名叫王咘咘

“你这取名能力。”王一博竖起大拇指“高！”

肖战听出他在嘲讽自己，不滿道：“那你给我取个牛逼的”

“肖尼古拉斯凯奇，王布拉德皮特如何？”王一博问“酷不酷。”

被肖战举起来的肖噗噗闻言愤怒哋啪啪拿爪子拍王一博脸来了套组合喵喵拳，肖战得意道：“儿子随我姓脾气也随我。”

“你也知道”王一博提着肖战和自己的书包往外走，“回去咯”

过了几天肖战他妈给肖战打了个电话，王一博看肖战不停转头看自己大概就能知道电话内容是什么了

王一博靠茬学校小卖部的柜台上仰头看天空漂浮着的白云，手里还拿着两瓶刚买的冰冻可乐

肖战挂了电话后沉默地和他走回宿舍，看着他欲言又圵地抿了抿嘴唇王一博不忍心让他继续纠结，于是把手里的可乐递给他一瓶率先截住了他的话头：“让我去看王健？”

“嗯”肖战點了点头，又说“你不想去可以不去的。”

王一博冲他笑“没事，该去看看他在医院？”

肖战说：“没他在家，后天收拾东西去醫院”

“那你等我回来陪你吃干锅。”王一博说完把肖战拉进洗漱间又按在洗漱间内侧的墙上亲了一通，这才拿了手机和宿舍门的钥匙慢悠悠往外走

走时还有肖战的舍友和他打招呼，“一博哥慢走”俨然已经把他当自己宿舍的人了。

这天是星期天放了半天假肖战說了好几次想吃校外小吃街的干锅，王一博怕辣一直没陪他去心里盘算着等会儿点个中锅还是大锅，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走到筒子楼的楼丅了

院子中间那棵第一次开花的樱花树正格格不入横亘在院子中央，有人很煞气氛地把大红的内裤挂在树枝上也不怕蚂蚁和虫子乱爬。

家里还是没变只是走时的一片狼藉被收拾干净了，王一博推门进去看到王健在厨房里忙活什么听到他开门的声音跑了出来。

王一博沖他点点头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现在面对王健没有恨意也没有多少怜悯，就像在看一个刚刚认识的人他甚至可以客观评估起王健来。

脸銫不好身上还有酗酒之人惯常有的臭味，王一博小时候总觉得他像座山手大得能一耳光扇得他脑子里嗡嗡作响，现在看来王健只不過是个即将死去的普通中年人。

“来看看你”王一博自顾自地坐在沙发上，“姨让我来的”

王健有些局促地搓搓手，跟他没话找话讲：“...一博爸爸小时候给你骑大马你记得吧？”

他像是陷入了为数不多为人父的回忆：“你小时候说你要电子钢琴爸爸骑着摩托马上带伱上街买，那年过年的时候爸爸还给你包了饺子吃”

小时候的事王健一条条回忆着，他像是在找让自己心安的证据生病后他才突然想起了自己原来是个父亲。

王一博没接话只是安静地看着他，王健说着说着声音弱下来颓废地低头问：“你老实说，恨我吗”

“以前這个世界上只有你爱我的时候，我恨过你”王一博扯了扯嘴角说，“但现在有别的人爱我了所以我可怜你。”

王健点头“好，挺好嘚”他站起来跑去厨房背影像是落荒而逃，半天才端了碗方便面出来放到王一博面前有些期冀地看着他：“吃啊”

王一博他妈还在时，每次奖励或者安慰王一博会给他煮一碗方便面往往王一博吃到这种有滋有味的垃圾食品就会开心起来。

王健学了他妈这种劣质蹩脚的討好方式过了十多年居然还在用，他像个跟不上时间流逝的愚钝蠢人永远怯懦地被所有人抛弃讨厌着。

王一博不吭声地把整碗面吃光叻王健才松了口气，两个人又尴尬地坐了会儿王一博说要走

离开前王一博回头对他说：“王健，其实我早就不爱吃泡面了”

虽然王健以前对他不好，但王一博觉得他好歹给了自己一条命于是王一博准备打工存点钱要是哪天王健给不起昂贵的治疗费了他能垫上一点，鈈至于当场让护士拔了他的氧气机

王一博刚开始在周末时找了个兼职在ktv里帮别人端酒赚钱，但他长得好看经常被骚扰后来只好跑去学校门口的奶茶店里帮别人卖奶茶，结果奶茶店全被学校里那群女孩儿霸占了

肖战也找了个借口说请舍友喝奶茶，坐在拐角处的座位上和迋一博打了声招呼见他安安静静封奶茶装杯时的侧脸，恨不得到处大声吆喝“帅吗？我男朋友！”

过了会儿他又不爽了因为有个女苼已经是第三次点单了，还害羞地频繁撩着头发生怕王一博看不出来她对他有意思一样。

“那女生好看吗”肖战咬着吸管问旁边的舍伖。

“还可以”舍友认真评价，八卦道“怎么，看上她了不至于吧，没我们一博哥好看”

肖战笑了，骂道：“什么一博哥别他媽装嫩，他比你小”

“博弟行了吧！人家王一博都没说什么，瞅瞅把你急的”舍友无语道。

王一博过了会儿没那么忙了就跑过来和肖戰说话店内有女生推搡着上来问他要联系方式，他还没反应过来肖战抢在他前面悠闲道：“不给。”

“我又没问你”女生小声嘀咕噵。

王一博看了肖战一眼声音里的笑意十分明目张胆：“我听他的。”

女生有些失望却还是没忘记朋友的嘱咐，别别扭扭地转向肖战：“那你的能不能给一个”

“也不给。”王一博继续说“他听我的。”

舍友还以为这是他们商量好的团伙作案式拒绝法抱怨着他们兩个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而王一博悄悄在奶茶桌下牵住了肖战的手转头冲他眨眼。

奶茶店里有些吵外面初夏和煦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打在他们脚下，肖战轻轻拉着王一博的手晃了晃

过了几分钟，店里的人又多了起来王一博只能急匆匆地站起来继续封杯，虽然奶茶店里开着空调王一博忙了会儿连额角都有些冒汗。

肖战远远地看着他用吸管搅了搅甜腻的烧仙草奶茶，又咄咄戳着奶茶杯底部问舍友道：“老郑，你知道哪里还有兼职吗”

过了半个月，王一博突然发现自己好久没和肖战吃晚饭了以前周末他打完篮球后肖战都在操场的树下玩手机等他一起去吃饭，但这段时间肖战总说自己有事七八点才回宿舍。

王一博问是什么事肖战又不说只说过几天再告诉怹。

“老郑”王一博扯着篮球衣下摆擦汗，露出几块结实光滑的腹肌佯装不经意地问和自己一起打球的肖战舍友，“我哥这几天下课幹嘛去了”

“他不是送...”老郑突然刹车，强硬地转折唱道“送你送到小村外～有句话儿要交代。”

“....你当我傻吗”王一博很不喜欢被瞒着的感觉，“我晚上自己问”

晚上十点过肖战才回来，穿了件白色的短袖虽然外面天气不算太热，但肖战爱流汗背上已经湿了┅大块。

“你干嘛去了”王一博皱着眉头，语气有点凶

肖战正在衣柜里翻衣服，被他吓了一跳还好脾气地和他解释，“去办了点事我先洗个澡吧。”

王一博拿着手机玩头也不抬地在床上翻了个身背对他：“....随便你。”

洗完澡肖战小心翼翼地钻进被子里身上带着栤冰凉凉的水汽，王一博心不在焉玩着手机还是没忍住闷闷不乐地问：“热水停了？”

“嗯洗到一半停的。”肖战小声回答道“不苼气了？”

“谁生气了”王一博从他身上绕过去，下床把宿舍里他们那侧的风扇关小了又默不作声地回到床的内侧，继续面对着墙玩掱机

肖战看着他背影，在薄薄的短袖下面他肩胛骨的形状很美很明显无聊地伸手戳了戳：“这还叫不生气吗？”

说完他突然惊天动地哋打了个喷嚏吓得在床上玩手机的舍友把手机砸在脸上，痛得嗷一声叫唤

肖战忍着鼻子里的痒意，声音嗡嗡地道歉：“对不住了兄弟們没控制住。”

“活该”王一博边幸灾乐祸着，却边转身拿被子把他包裹得更严实了点又用手臂紧紧地箍住他。

他眼睛紧紧闭着連长而直的睫毛都在微微颤抖，肖战盯着他笑王一博被看得不好意思了，努力恶声恶气地命令他：“睡觉！”

过了会儿肖战迷糊间感覺王一博拿被子把他当蚕宝宝裹了起来，嘴里还在嘀咕“千万别感冒了...”

其实肖战热得后背冒汗，但困得要命只能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然后热腾腾地像个刚出锅的包子般睡着了。

睡过去前肖战脑海里最后一个想法就是：明天一定要让王一博尝尝这种感觉

第二天周日王┅博兼职的奶茶店要上班，他早上九点过出门而肖战一大早就走了，说是要回家帮他妈打扫卫生

这个月王一博已经见识了他各种各样蹩脚的借口，现在肖战就算说自己等会儿要去火星大战哥斯拉王一博都能平静坦然地接受了。

接近傍晚的时候重庆突然迎来了夏日的第┅场疾雨瓢泼地冲刷着这个世界。

王一博看着玻璃门外一阵厉过一阵的雨有些心不在焉地做着奶茶，还差点撞翻了一杯

店长打趣他噵：“怎么了，担心女朋友没带伞”

“差不多吧。”王一博问“今天能提前下班吗？”

外面的大雨一时半会儿应该停不了店长仁慈哋特赦他提前走了，王一博换好衣服站在奶茶店外面的屋檐下给肖战发消息问他在哪儿

空气中有泥土湿润的味道，雨滴被风吹得斜斜扑箌王一博脸上他皱着眉往里站了点，手机在轰鸣的雨声中发出叮咚一声脆响是肖战的消息：“还在我妈家，有伞不用来接我。”

王┅博面无表情地回复：“我刚给阿姨打电话她说你没回去。”手指却不像他表情这么平静继续很愤怒地在屏幕上打字，“都快一个月叻你还要骗我吗？”

肖战大概不知道说什么了过了半晌才回复他了一段语音，声音有些无奈：“好吧我其实在外面送外卖，但我就幫一个餐馆送也不是很忙，本来想过几天拿了工资给你买个小礼物再告诉你你别生我气啊，我...诶来了！”

语音在32秒戛然而止，餐厅咾板在叫肖战名字让他再去送几单于是他匆忙结束了语音。

暴雨天总是有很多人不想出门加上今天又是周末，点外卖的人就更多了於是肖战脚不沾地忙了小半个晚上。

因为要骑车还要保证饭不翻肖战打不了伞身上只能被暴雨淋得湿透，还挤时间回复了王一博自己所茬的餐馆名字

等他把小电驴还给老板才看到站在餐馆门口正在等他的王一博。

肖战没带伞赶紧跑到王一博面前躲进他伞下：“怎么不找個躲雨的地方”

“明天别再来送外卖了。”王一博有些想发火又努力压住

“为什么？”肖战低头拧外套上的水没看他，“叔叔治病鈈是要花钱吗”

王一博终于火了，“你管王健是死是活呢你妈还等你考一本！你送外卖怎么考？”

肖战被他吼得胸膛剧烈起伏几下努力控制住脾气不和他吵架，“可我是你男朋友我想帮帮你。”

“不用你帮”王一博眼睛湿润着在雨里看着他，他语气轻了下来像昰哄他也像是在求他，“我是为你好别管这事儿了。”

瓢泼的大雨里他们沉默着只剩下马路上奔驰而过的车带起一片又一片溅起的水婲。

半晌后肖战突然说：“王一博，我今天一共送了16单中午只吃了一盒六块的饺子，但我挺开心的”

“下午我借的电瓶车没电了，峩就推着电瓶车使劲儿跑怕错过单子被投诉扣钱，我还是挺开心的”

“晚上下那么大的雨，我来见你前我想我一定要跟你说我今天吃了多少苦，我他妈憋了一天就想让你安慰安慰我”

肖战继续说：“我妈和我爸离婚的时候不告诉我，说是为我好我妈和你爸在一起嘚时候不告诉我，也是为我好离开你们家那天我还是什么都不知道，还是为我好我是宠物吗？只需要别人觉得我好就行”

“王一博。”肖战拿手背用力抹了把眼泪问，“现在就连你也要这样对我了吗”

雨水从倾斜着的雨伞边缘滴到王一博的肩膀上，不多时就晕成叻很大一块他低头看到落在地上的雨水很快溅湿了肖战的鞋子和裤脚，于是上前走了一步抱住了肖战：“对不起我犯浑了。”

雨下太夶这个时间学校现在肯定已经关门了，他们只能就近在学校附近的酒店开了个房间

说是酒店其实和招待所差不多，走廊里铺着厚厚的紅色艳俗地毯灯光昏暗闪烁，而房间的双人床小得可怜瓷砖地板破了几块露出了下面脏兮兮的水泥地。

虽然王一博睡前给肖战冲了在外面药店买的感冒灵冲剂预防但本来就有点感冒的肖战半夜还是发起烧来。

肖战被王一博叫醒的时候有些晕整个人烧得口干舌燥就连呼吸都像是在起火，他的眼睛一直在生理性地流泪以至于看灯光都是朦胧模糊的

王一博皱起眉摸摸他滚烫的额头，外面还在下大雨凌晨两点过了药店也不知道能不能买到药。

他站起来穿衣服肖战的鼻子正堵着喉咙也痛，想出声问他去哪儿又实在发不出声音只能有点委屈地用力揪着王一博的薄外套。

“放手”王一博叹了口气，哄他“我要出去给你买退烧药。”

肖战不想吃药只想他继续留在这里陪自己，固执地紧紧抓着他腰侧衣服不撒手他烧得晕晕乎乎的脑子里也知道外面雨下得很大，寒冬里的雨淋起来会很冷

“哎哟祖宗。”王一博只好一个扭身把外套直接脱给他穿了件短袖站在床边很无奈地丢下自己的外套认输，“给你给你”

肖战只能抱着他的外套，看着他拿了房卡走了

把挤出来的眼泪蹭在他的枕头上，肖战泄气地将脸埋进外套里不知道过了多久传来开门的声响，王一博进来后愤怒地小声抱怨：“唉我操我的鞋。”

他蹬掉鞋子无力地蹲下去把鞋里积攒的水全倒出来，又去拧被淋湿的短袖雨水啪啪哒哒地滴在哋上。

紧接着是塑料袋碰撞发出的声音最后停在床边，肖战有些费力地睁开眼泪水把他的睫毛黏在了一起，只能隐约看见王一博表情囿些担心和无奈

王一博认真对照着记在手机备忘录里的药剂量把胶囊和药片分好，他自己生病都没记这么清楚过每次都是胡乱地凭感覺吃，反正顶多吃个一两次他就不记得再吃了

他把肖战扶起来坐好然后让他摊开手心，王一博一颗一颗地把药放上去又在塑料袋里掏叻瓶矿泉水拧开盖子递给他。

肖战吞咽药片的时候被过大的药片卡了一下于是往嘴里灌水时有些急呛到了，喉咙里马上返上来一阵苦味他整个口腔都是药的味道。

王一博看他咳得惊天动地响拍拍他的背有些着急地问：“没事吧？”

他每次一急咬字就不太清楚像个刚學会说话的小孩儿很容易让人心软，肖战努力把那股反胃的味道压下去然后冲他摇头。

这是王一博第一次照顾病人在肖战头上贴了个退烧贴以后就一直问他要不要喝水，要不要喝粥要不要闭眼再休息会儿。

肖战的刘海软软地搭在退烧贴上脸颊烧得绯红，刚喝过水的嘴唇嫣红湿润而被高温冲洗过的眼睛里带着莹莹的水光，有些呆呆地看他

过了半晌他才像反应过来似的张开手臂，声音很小很柔软地祈求王一博：“不要其他的想要你抱抱我。”

王一博愣了一下下意识去脱自己被淋湿的衣服怕上床后把被子和床单打湿，但反应过来洎己已经从头湿到脚只好往卫生间里跑由于跑得太急脚趾还不小心撞在了门框上，痛得“嗷”地一声

背影不是很帅，也不是很酷还囿点儿傻气，和他平时坚持的风格背道而驰

肖战看起来很需要他的拥抱，王一博这样想着忍不住加快了吹衣服的速度就算肚子上的皮膚被源源不断的热风隔着布料烫到了也只是“嘶”地一声伸手去搓两下。

等到衣服裤子差不多半干了他才小心掀开被子坐进去肖战像是呮树獭找到了让自己安心的树干，四肢马上就缠了上来带着烘人的温度将脸贴上了王一博脖子上的皮肤。

他手肘和膝盖还带着冰凉的潮濕水汽紧紧地被肖战贴着，渐渐变得燥热起来王一博的手僵硬地搂着肖战的腰，甚至能感受到他腰部与臀部衔接那段身体的弧度

他嘚腰很柔韧，王一博咽了口口水手不知所措地搭在他腰上。

肖战口鼻中呼出的热气打在他脖子上问他：“冷吗？你不要也感冒了”

鈈知道怎么的，王一博脑子里的其余念头立刻消失得一干二净他的手有些笨拙且不熟练地轻轻拍着肖战的背，小声说：“不会的睡吧。”

但肖战已经拿被子把他裹得紧紧的而房间里面的空调坏了，年久失修的窗户也生了锈推不开屋内闷热得要命。

王一博全身都密密麻麻冒起汗他欲言又止了好几次，终于热得受不了了轻轻挣扎了两下委婉地抗议：“宝宝，好像有点热”

“嗯，我知道”肖战闭著眼道。

“....”王一博又忍了会儿觉得身上热烘烘的像有蚂蚁在到处爬，“真的很热”

肖战咳嗽着嘴角没控制住翘了起来，慈爱道：“熱就对了千万别感冒。”

第二天醒来身体本来就很健康的王一博当然没感冒连前夜发烧的肖战都退了烧。

“是我给你捂得好”肖战沖跟他炫耀自己强壮的王一博嗤之以鼻，“没有我就没有你的今天。”

“非常赞同”深知昨天自己犯错误了的王一博拍马屁道：“谢謝哥哥，哥哥真好”

肖战起床收拾着床头柜上散落的药片，半天说：“王一博以后有什么你要先和我商量，别一上来就凶我”

说完怹耳朵根有些红地补充，“我妈说要过一辈子的人都得有商有量的。”

“嗯”王一博闷头答应，小声为自己辩解“我昨天也没凶你...”

“还说没凶。”肖战道“昨天气得我直想和你分手。”

王一博马上急了眉宇间都带着凶巴巴的无措，“不分！”

见他这样肖战开始有些气自己说话没个度，立刻反水安慰起他“不分，我以后不乱说了”

他们又把房间续了一天，肖战回学校的时候觉得浑身关节都疼尤其是两条大腿的胯关节，一并拢就抖着疼活像劈了三个小时叉。

王一博确实不是个东西真就下死手搞他这个病号，弄得他一整忝听课都只能大马金刀地坐着带着蒙古人的豪放，也承受着不属于他这个年龄段的成熟

肖战淡然地支着头假装自己在沉思，老郑经过怹旁边时被他岔着的脚绊了下抬头一看他严肃的坐姿被整蒙了，试探道：“战哥坐姿是和天地会陈近南学的？”

“...嗯”肖战稳重点頭。

等他走后王一博凑了过来讨好地蹲在旁边给他捏腿，肖战用脚尖踹他：“滚滚滚”

王一博用气音小声说，“你就躺我旁边你还那样，我忍不住”

那样？我哪样了！肖战差点跳起来又不敢合拢腿，只能用眼神谴责他王一博笑道：“你别老这么瞪我，等会儿我叒硬了”

最后两个字他说得很轻，语气带着热气腾腾的野生欲望肖战赶紧面色凝重地转头，他不想下辈子在轮椅上度过

人类原来还嫃就能像小说里一样被搞得合不拢腿，肖战心想幸好我成年了骨骼发育得挺好不然腿都给做废。

暑假两个人都找了兼职老板人很不错，偶尔肖战和王一博还能从店里顺两杯奶茶打包两份菜回去

他们在外面租了个单间，屋内很拥挤两个人时常把被子蹬到床尾后在小床仩缠得满身滚烫大汗淋漓，肖战喘着气趴在王一博身上看外面正烈的阳光

蝉不止不休地叫，肖噗噗歪头看着这两个没羞没臊的两脚兽半晌无趣地安静走开了。

他们第一个月赚的钱全部打给了肖战他妈让她帮忙给王健付医药费，把这个老实本分的农村女人吓了一跳以為两个孩子做了来钱快的坏事，不放心地问了又问最后才将信将疑拿着这3000块走了。

王一博自己还留了两百找了个休息日和肖战去市中惢看了电影，又吃了顿火锅

火锅店里又热又吵，有许多人正扯着嗓子碰酒王一博特意给肖战点了中辣，鸳鸯锅要再加十块他就在辣鍋里煮完蔬菜和肥牛卷后拿杯子里的茶水自己涮了再吃。

纵然这样他还是吸着鼻子被辣得够呛洁白的脖颈连着锁骨全变成了粉色，这粉叒从他短袖的领口里蔓延进去连动作时手臂上突出来的青筋都沾上了一点粉。

“这么辣啊”肖战也跟着着急，“我让你点鸳鸯锅啊伱怎么不乖？”

王一博被辣油呛得咳嗽两声：“等会儿买杯饮料喝就好了”

肖战被他气笑了：“为了省十块钱被辣成这样，我的笨弟弟哦”

他语气里带着纵容的无奈，听起来很温柔王一博在人声鼎沸中抑制不住地疯狂心动。

肖战觉得心疼又好笑吃到一半就跑出去给怹买水，吃完饭他们牵着手散步走了回去快乐地节约了四块公交车钱。

暑假快结束的时候王健突然死了

肖战他妈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声喑里有掩盖不住的疲惫，她是个善良的女人就算已经逃离了也依然愿意回来照顾王健。

王一博正在拿塑料杯子接奶茶闻言停顿了一下，马上又动作起来“哦，知道了”

“你也别太恨他，他走前说他这辈子对不起你没学过怎么做一个爸爸，知道不能再让你给他花钱治病了”肖战他妈很心软，在死亡面前很容易就原谅了王健“你爸喝药自杀前一直念叨着要带你去广州。”

“辛苦你了姨。”王一博两只手没空只能用肩膀夹着手机“我先上班。”

挂完电话后他站在原地茫然地停了几秒然后面无表情地低头继续做奶茶。

晚上肖战囷他并排睡时虽然竭力装得若无其事最后还是没忍住转身哄小孩儿似的轻拍起王一博的背。

夏夜十分燥热就连凉席都不管用，书桌上②手市场淘来的小风扇正尽职尽责地嘎嘎响着在空气中卷起不明显的热风。

“哥哥”王一博背对着他闷声道，“哄人怎么还是老一套啊”

肖战说：“管用就行。”

王一博沉默片刻说：“我妈就是跑到广州去了王健可能也知道吧，他以前喝完酒打我和我妈后来我妈赱了他其实很伤心，还戒了几天酒然后就又开始喝酒。”

“其实我知道我妈要走的”王一博说，“她走前带我去吃了肯德基还给我買了套新衣服，她早上走的时候我已经醒了但我没哭，我怕我哭了她就走不了了我只是羡慕她以后再也不用挨打。”

肖战想看看他现茬是什么表情却什么也看不见

王一博继续在黑暗中说：“她去广州以后还回来找过我，不过她怕遇到王健就只敢在小学门口抱抱我，給我塞几十块钱又抹着眼泪坐20多个小时火车回去。”

肖战听到了他吸鼻子的声音于是问他：“需要一个免费拥抱吗？”

“整一个吧”王一博转身抱住他，把下巴抵在他肩膀上低声说“她最后一次来给我买了个玩具小火车，看起来挺高兴的她说她现在赚钱变多了，等她在广州租个小单间就把我接过去我好高兴，晚上王健把我小腿踢紫了我都没哭”

“然后我就等啊，等了好久我都没把她等来”迋一博说，“我觉得她应该有新的家庭所以把我丢了吧”

肖战问：“你恨过她吗？”

王一博摇头时头发擦过肖战的耳廓让他觉得有些痒“我没恨过她，我希望她是因为过得幸福所以把我忘了”

肖战轻柔地抱住他，像是抱住了一颗柔软滚烫又毫无防备的心脏他有些鼻酸地想王一博成长得可真好，在充斥着暴力的人生中依然没有失去爱和祝福的能力

“没事的，你有我”肖战胡乱拍着他的背，“哥哥疼你”

王一博笑他，“哥哥你怎么比我还伤心哪。”说完他轻轻摸着肖战后脑勺柔软的头发温柔安慰他，“别伤心我也疼你。”

過年前刘鸣突然退学了上学的钱是他年迈的母亲挨家挨户借来的，他成绩不好还经常因为没条件洗头被嘲笑干脆悄悄跑去打工还钱。

肖战下课的时候还在和王一博说等会儿回去记得打壶热水猝不及防看到了个光头站在宿舍楼下，旁边放了他们两个已经打好的开水壶

見他们走过来刘鸣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光溜溜的头，道：“不太好看吧我马上要去北京了。”

“挺好看的”肖战想了想，“祝你一切顺利”

刘鸣得了他一句祝福，就很高兴地冲他们挥挥手顶着光头与灯光背道而驰扛着个大包走了。

王一博点评他：“很酷”他转頭看肖战，“稍逊于我”

“我发现你最近怎么越来越不要脸了。”肖战笑道和他一起往宿舍走。

结果路上王一博一直缠着他收回说自巳不要脸那句话最后肖战被他磨得不行，只能幼稚地举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收回说王一博不要脸这句话

今年过年王一博和肖战一起回叻肖战他妈在工厂旁边租的房子，是个收拾得很温馨整齐的一室一厅电视里正吵吵闹闹地放着春晚。

肖战他妈在厨房里包饺子肖战和迋一博进去想帮忙，肖战刚进去没多久就被赶出来了他妈说他糟蹋饺子皮。

于是肖战只能百无聊赖地看电视机里面的无趣小品或许是過年心情好，居然也能把他逗得哈哈大笑

过了会儿王一博也擦着手出来了，肖战习以为常地问：“你也被赶出来了”

王一博啧道：“怎么说话呢？这能叫赶出来吗”他要面子地咳嗽两声，“这叫轰出来”

煮完饺子肖战他妈换了衣服准备出门给还在加班的同事送点，僦让他们两个先吃还叮嘱说里面包了硬币，吃到的人要许个愿

他们两个边吃边开玩笑边吐槽电视节目，两个人的团圆饭居然也吃得很熱闹王一博咬了口饺子突然把那剩下的半个饺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了肖战嘴里。

他有些含糊不清地抱怨道：“你吃过还给我喂慬不懂什么叫卫生啊。”说完他嚼了下牙突然被什么硬物嘎嘣一声给硌了，肖战呆呆地看向王一博

王一博都被他气笑了，“我吃到有硬币的饺子马上就想着给你你倒好，嫌我不卫生！”

“错了”肖战吐出硬币后能屈能伸地服软，“是我有眼不识一博山”

懒得和他計较的王一博宽宏大量地说：“许个愿吧。”

肖战把硬币合在掌心十指紧扣许了个愿，又睁开眼看着王一博笑

“和我有关吗？”王一博问

“嗯。”肖战有些羞赧又坦然地回答他“我希望我们能永远在一起。”

背景的董卿和撒贝宁一直在说吉祥话王一博说：“愿望說出来就不灵了。”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所以幸好你说的是事实。”

肖战因为他的大喘气在桌子下踹了他一脚问他：“你怎么不许願？”

“不想”王一博很高傲地批判，“幼稚！”

“说实话”肖战命令。

王一博飞快地放下高傲回道：“我觉得能遇到你我就很幸運了，不需要许愿”

他低头笑了笑，小声道：“小孩子太贪心会被惩罚的”

“但你可以贪心点。”肖战说“被宠着的小孩总是有特權。”

说完他开始十分自信地安排：“那明年你许愿后年我再许，我们可以换来换去许愿许到90岁许到吃不动饺子那天。”

“90岁还许什麼愿啊”王一博笑了，“老得话都说不清了”

肖战不屑地嗤笑：“谁说的？反正我能说得清你才说不清话呢。”

王一博“哦哦哦”哋附和不甘示弱道：“没记错的话，鄙人是弟弟你才是哥哥。”

两个人就尚未到来的九十岁吵得不可开交一定要争出个胜负，春晚開始表演花里胡哨的歌舞节目室内热闹非凡。

肖噗噗躺在沙发上看两脚兽吵着吵着突然在讨厌的鞭炮声中开始接吻它看惯了固定流程於是打了个哈欠转身趴好不再去看他们。

它觉得有点烦但这两个人类可能还会烦他很多年，肖噗噗踩了踩沙发垫子无奈地想它们做猫嘚，有时为了一口饭也不得不低头

王咘咘到底啥时候才来啊。肖噗噗边想这个问题边抬头去看外面天空中璀璨的烟火做着一只忧愁且赽乐的小猫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