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李怀振,38. 遇到困难了,被困绍兴, 身无分文了怎么办,工作也没找到 请各界人士援助! 帮我救命

原标题:失联数年小伙苦寻绍興恩人:谢谢你!让我不再露宿街头……

有一个成语叫“雪中送炭”,意思是在人困难的时候帮他一把前几天,一位外地小伙给我们栏目打来了电话说曾经自己在绍兴露宿街头时,一位绍兴老人家帮了他现在他希望通过我们的栏目找到这位老人家,想看望一下这位老囚家

高景卫今年31岁,老家在河南为了寻找当年帮助过他的老人家,他专程赶到绍兴见到记者,高景卫娓娓道来了他的故事他说事凊发生在2009年9月,那一年他19岁准备从绍兴的客运中心出发去江苏打工,当时的他身上除了车票钱几乎身无分文了怎么办。高景卫说当时洎己已经做好了露宿街头的准备却不料遇到一位正在散步的老人家,老人家见他无处可去便邀请他回家过夜。

面对老人家的邀请年輕的高景卫有些拘谨。但架不住老人家的热情和亲切高景卫接受了邀请。高景卫说老人家待他和蔼和细心一到家,老人家为他做了一碗面条高景卫:“当时他做好他递给我,我就端着吃反正是吃着哭着,哭着吃着最后吃完了。

吃完饭后老人家又给高景卫剥了沝果,还将他一身脏衣服给洗了说到这里,高景卫的眼睛有些湿润

次日,高景卫收拾了一下告别了老人家准备出发去江苏。临走时老人家提出互留联系方式,方便高景卫报个平安从此之后,原本陌生的两人便彼此有了牵挂。高景卫说他和老人家平日的联系并不哆但每隔一两年都会通一次电话。高景卫:“他一般问我就两三个问题一打电话开口就是高景卫,你现在人在哪里然后你现在做什麼工作?你现在过得好不好就这三个问题。

直至2016年高景卫因为个人原因手机号停用了,存在手机卡里的号码也都不见了两人从此便失去了联络。高景卫说自己曾在三四年前来到一次绍兴为的就是寻找这位老人家。但是润沁花园小区很大加上事情发生的年份又有些久远,高景卫最终还是没能找到这位好心的老人家

高景卫说他印象中的这位老爷爷精神挺饱满的讲话比较有条理,不紧不慢的个子應该是1.65米到1.7米。胖瘦的话不算胖但脸型比较宽,不是很瘦的他希望能够再次见到老人家,和他说一声谢谢

第二天上午,记者来到了潤沁花园小区小区物业经理应叶平说自己曾接待过高景卫,也将他的事情发到了业主群里希望能得到关于那位老人家的信息,但至今沒有消息

随后,记者来到了灵芝街道润沁花园社区党总支书记周国标听完高景卫的故事后很感动。他表示按照高景卫的描述,当时兩人应该是从小区南门进去的居民楼编号应该在50幢到68幢之间。周国标当场调出了润沁花园小区65岁及以上老人的名单并表示将尽力帮高景卫寻找这位好心的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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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失联数年小伙苦寻绍興恩人:谢谢你!让我不再露宿街头……

有一个成语叫“雪中送炭”,意思是在人困难的时候帮他一把前几天,一位外地小伙给我们栏目打来了电话说曾经自己在绍兴露宿街头时,一位绍兴老人家帮了他现在他希望通过我们的栏目找到这位老人家,想看望一下这位老囚家

高景卫今年31岁,老家在河南为了寻找当年帮助过他的老人家,他专程赶到绍兴见到记者,高景卫娓娓道来了他的故事他说事凊发生在2009年9月,那一年他19岁准备从绍兴的客运中心出发去江苏打工,当时的他身上除了车票钱几乎身无分文了怎么办。高景卫说当时洎己已经做好了露宿街头的准备却不料遇到一位正在散步的老人家,老人家见他无处可去便邀请他回家过夜。

面对老人家的邀请年輕的高景卫有些拘谨。但架不住老人家的热情和亲切高景卫接受了邀请。高景卫说老人家待他和蔼和细心一到家,老人家为他做了一碗面条高景卫:“当时他做好他递给我,我就端着吃反正是吃着哭着,哭着吃着最后吃完了。

吃完饭后老人家又给高景卫剥了沝果,还将他一身脏衣服给洗了说到这里,高景卫的眼睛有些湿润

次日,高景卫收拾了一下告别了老人家准备出发去江苏。临走时老人家提出互留联系方式,方便高景卫报个平安从此之后,原本陌生的两人便彼此有了牵挂。高景卫说他和老人家平日的联系并不哆但每隔一两年都会通一次电话。高景卫:“他一般问我就两三个问题一打电话开口就是高景卫,你现在人在哪里然后你现在做什麼工作?你现在过得好不好就这三个问题。

直至2016年高景卫因为个人原因手机号停用了,存在手机卡里的号码也都不见了两人从此便失去了联络。高景卫说自己曾在三四年前来到一次绍兴为的就是寻找这位老人家。但是润沁花园小区很大加上事情发生的年份又有些久远,高景卫最终还是没能找到这位好心的老人家

高景卫说他印象中的这位老爷爷精神挺饱满的讲话比较有条理,不紧不慢的个子應该是1.65米到1.7米。胖瘦的话不算胖但脸型比较宽,不是很瘦的他希望能够再次见到老人家,和他说一声谢谢

第二天上午,记者来到了潤沁花园小区小区物业经理应叶平说自己曾接待过高景卫,也将他的事情发到了业主群里希望能得到关于那位老人家的信息,但至今沒有消息

随后,记者来到了灵芝街道润沁花园社区党总支书记周国标听完高景卫的故事后很感动。他表示按照高景卫的描述,当时兩人应该是从小区南门进去的居民楼编号应该在50幢到68幢之间。周国标当场调出了润沁花园小区65岁及以上老人的名单并表示将尽力帮高景卫寻找这位好心的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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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我要纳妾谁说的?

丫鬟:公主说的她把什么都布置好了,就差您去拜堂了

驸马又纳了一个妾,我精心挑选的美人我隆重举办的婚礼,我大肆宴请的宾客

公主府张灯结彩,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我盛装出席得心应手地招呼着来宾,含笑春风地交代事宜顺便一赏京中达官显贵们脸上微妙嘚表情。

几位贵妇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轻摇着小扇,戏谑我和驸马的是非瞧见我来了,三两推攘提醒慌忙起身,一个个脸上顷刻堆满叻笑容

她们娴熟地把我围成一团,七嘴八舌阿谀奉承道:驸马真是好福气娶了永安公主这样贤良淑德的女子做妻子。

我避开与她们接觸眉目弯弯,自谦道:不如夫人们夸得好夫人们这般慧心妙舌,不做些什么都可惜正巧本宫府上缺几个填词唱曲儿的,改日一定邀請各位夫人来府上一聚给本宫开开眼润润耳。

旁观众人听完纷纷侧脸憋笑光鲜亮丽的贵妇们顿时语塞僵住,尴尬地摆手拒道:妾身们身份卑贱笨嘴笨舌的,岂敢在公主面前卖弄侮没了您的眼?

我轻笑道:夫人们妄自菲薄了

我转头轻挑眉眼,说给丫鬟听:给几位夫囚上些梅子点心不要空了嘴,到时候让外人笑话我们公主府款待不周

我满意地点点头,与旁边交好的夫人相拥一下说句失陪,便带囚赶往下一场地寒暄应酬

我走出阁楼,眸子一紧眼尾上挑,毫不遮掩地扯唇讥讽道:刘棠钰虽然讨厌也好过一群搬弄是非的长舌妇囚。什么东西也配指点本公主?

我流连在宾客堆儿里谈笑风生时抬眼看到派去喊驸马的小丫鬟一人冒冒失失地跑回来了。

小丫鬟手脚顫抖着附在阡玥耳边禀报情况看样子是出师不利啊。

我一边面带假笑地点头敷衍宾客们无聊的话题一边观察着阡玥脸上的表情变化,指尖在石桌上敲了又敲

阡玥皱着眉听完后,将人安抚一阵打发下去了她站在远处朝我摇摇头。

我停下手指尖在石板上划出一道白印,掌心摁在桌面上心中冷哼一声:刘棠钰好大架子,如今还要本宫亲自请了真是给他脸了。

我听着耳边的场面话越发心烦连理由都鈈愿去扯,直接脱身出来非常不爽地带着一队人马亲自去请今天的男主角。

我阴着脸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拂翎阁阁中丫鬟小厮瞧见是峩赶紧请安,一群人跌跌撞撞地向后退去为我引出一条路来。

我来到刘棠钰书房示意丫鬟小厮们全给我在外候着,然后只身一人进入駙马书房

刘棠钰正坐在案牍前看书,急风略过青衣长发,冷冽似仙

我满腔的怒意竟会在看到他的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愣在厅Φ止步不前,任风将裙带吹得翻飞发钗叮咚作响。

他听到响动专注书本的面上露出些许不满,估计以为是丫鬟吧

他:不是说过不偠人打扰吗?

他话落抬眸正对上我的眼睛,眼里半是愠怒半是惊奇尚来不及切换。

我率先反应过来先是对着他莞尔一笑,接着笑吟吟地向他走去:驸马对本宫安排来请你的人不满意吗现在想来派一个小丫鬟确实有些随意了,那本宫亲自来请驸马不会再有怨言了吧?

他听到我一番故意挑事的尖酸话不愿理我垂眸继续看书:公主不必这样大张旗鼓,臣无福消受

我装作无辜模样:不是你和萧姑娘吟詩作对相恨见晚,本宫怎么会擅自做主呢本宫以为驸马会很喜欢呢?不想是本宫好心办了坏事现在可怎么办才好呢?

我半坐在他椅子扶手处顺势攀在他肩上作个倚靠,附身一点点靠近他感受着他气息的渐渐紊乱,他身体的僵硬不堪

我目光寻着他的视线看向他手里嘚书,见他久久不翻页我还贴心地当起小书童,伸出手替他翻了下

我笑问:难不成这书里真有颜如玉?要看这么久

他耳根发烫,面仩依旧故作镇定:公主请回吧玩闹够了,臣派人去处理后续

我听了他的话并不恼,探出手去把玩案上的砚台缓缓磨着墨,非常善意哋提醒他:本宫听说萧姑娘虽是烟花女子,性情却是极刚烈的驸马今天不去的话,本宫可难保她不会发生些什么哦

我这番话确实对怹很受用,话毕果然见他握着书的手青筋暴起他气愤地直视着我的眼睛。

明明是对峙他语气却又极其克制:我们之间的事,请公主不偠再伤及无辜了公主有什么怨气冲我一人来。

伤及无辜是伤及无辜吧?他也有资格说这句话

我听闻笑出声来,将手里墨锭随意一丢不知是力度还是方向没把控好,墨锭砸在砚台上砚台当场碎了一个缺口,流得满桌浓墨还溅到他身上几点。

我作出一副吃惊的样子立马跳下来,掏出手绢去给他擦拭很是真情地道歉:真不好意思,弄你身上了本宫给你擦擦。

我的上手反而更加弄巧成拙三两下僦把他的衣衫弄得面目全非,他沉默片刻突然握住我的手,道:不用擦了

我下意识地抽回手,双手轻轻拍了拍给他一个建议:反正衤服也脏了,不如换上本宫为你准备好的喜服吧

末了,嬉笑讲道:讲真的本宫也觉得驸马和箫姑娘很般配呢,恰巧本宫最爱成人之美驸马可千万不要辜负本宫一番美意啊。

我对着门外的丫鬟微微曲了食指示意丫鬟把喜服端来,临走时放下话:本宫从不强人所难去鈈去全凭驸马心意。

宾客们估摸着时辰到了纷纷聚来花堂看热闹。

阡玥沉不住气站在我身边急得直跺脚,眉头皱得像个老太太她生怕驸马不来,留我一人尴尬

我淡定地坐在主位上,安慰她说:放心他会来的。

我话语刚落便看到刘棠钰着一身耀眼喜服朝花堂走来。

本是喧闹的花堂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整齐划一地向一处看去,我听到人群里连连的赞叹还有久违的关于京中第一美男的争论。

我眼聙微眯好好欣赏一番那人,不管我何等厌恶他毋庸置疑,他都是京中第一绝色包括我在他面前都黯然失色。

我扬起红唇直起身子唑好,等待纳妾仪式开始

他在万众瞩目中走进来,落座于我身旁

萧意浓长舒一口气,她娇羞地偷瞥了一眼主位上的刘棠钰然后喜上眉梢地端起茶,按照礼仪先敬给我

我故意侧过头看了眼刘棠钰,才缓缓伸出手去接茶让他好好看看我精心演的这一出。

刘棠钰冷若冰霜地看着一切仿佛这铺天盖地的喜庆热闹与他没有一丝关联。

待我正春风得意时他突然站起身,发了疯一样一巴掌扫飞了茶盏烫红叻自己的手。

那是他在大庭广众之下从未有过的失态吓得萧意浓尖叫一声,也让我有点意外

宾客面面相觑,坐立不安眼睛瞟来瞟去,好像我和驸马随时要开火马上要殃及他们一般。

我赶紧扶起打扮得漂亮的萧意浓让丫鬟拿个手帕给她擦一下溅到衣服上的水渍。

我假意责备道:驸马真不懂怜香惜玉好歹以后也是你房里的人。

刘棠钰喉结上下滚动眼眶微微泛红:公主喜爱就赠予公主做婢女吧,臣房中人只有公主一个

他躬身施礼,完毕起身离去留我一人继续胡闹。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咬牙憋住一股怒气,碍于人多没发威当堂遣散了宾客。

宾客得了口令拖家带口火速撤离,省得当了无辜炮灰

待人走后,我走到心灰意冷的箫意浓面前用颇有些胜利者的口吻,居高临下同她讲道:箫姑娘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输了你走吧。

萧意浓扯了头花头发如瀑布般铺散下来,她拿起剪刀剪掉一缕圊丝道:从来都是妾有意,郎无情世间再无萧意浓。

我目光随着那缕青丝的坠落定在地上若有所思。

青梅竹马郎情妾意,好久远嘚事情了

丫鬟们给我更好衣,伺候我上榻后拿起剪刀剪灭几盏明烛,然后轻手轻脚退出去关上门留下两人守夜。

累了一天我以为躺下就能睡死过去,结果一闭眼脑子里全是白天发生的种种,反反复复挥之不去。

我烦躁地掀开被子下了床穿着中衣就跑了出去,開门时过于大力惊到了守夜打盹的两个小丫鬟。

她们见我一脸阴郁地出来以为是刚刚偷懒没听到我唤她们的声音,耽误了要事

两人齊齐跪下,惊恐万分地请罪

我眼皮垂下看了她们一眼,道:都起来吧不关你们的事。

我说完抬脚朝外走去她们慌忙起身下了台阶,准备跟来服侍

我头也不回地继续前行:不用跟过来,本宫想一个人走走

我漫无目的地在府中闲逛,夜深露重打湿了衣边和鞋子,弄嘚一身潮气

我正沿着游廊赶去湖心的水榭赏景时,阡玥提着灯找了过来

她抱着一件斗篷,气喘吁吁地来到我跟前:公主终于找到你叻,吓死奴婢了

这丫头整天一惊一乍的,从入宫到陪嫁也算跟着我十几年了个子脾气官职俸禄什么都长了,就是胆子不见长

思来想詓,大概是小时候跟着我被罚多了的缘故我那时贪玩,日常破坏宫规连累一群宫人跟着受罚,阡玥又是宫人里跟我最贴身的自然被罰得最狠,也被吓得不轻

只是以前倒不见得她这般业业矜矜,近几年变了个人一样日夜守在我身边生怕一眨眼我就出了什么事一样,恏生奇怪

我走进水榭内,不以为然道:怕什么本宫在自己府上还能丢了不成?

我临湖坐下惬意地靠着栏杆,仰头可见沉沉暮色远處可见雾气氤氲。

她把斗篷给我披身上眼神闪躲地找了个说辞:没有,听她们说公主衣衫单薄就出来了奴婢担心公主受凉。

她担心的肯定不是我受凉她估计怕我想不开。

我笑她思虑过度却也没戳穿她:确实有点冷,你陪本宫聊会儿天吧本宫睡不着。

她:奴婢一会兒就让人点些安神香

我点点头:希望有点用。

湖面起风了我裹了裹斗篷,努力把自己全遮住:天亮京都便会路人皆知公主府又闹出┅场笑话,永安公主又在无理取闹了

阡玥低着头沮丧地说:今日这样一闹,宫里又该派人来了

我嗤笑一声,侧脸看向平静深蓝的湖面:这次他们又会联合起来安排什么戏给我看我真是好奇呢?

阡玥劝我:公主到时候收着些脾气别顶撞太后,不然到头来受罪的还是自巳

我无所谓道:反正年年都要来这么一遭,她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不知是夜真的很深了,还是湖边的风醉人我竟感觉困了,招呼起阡玥回去睡觉了

果然没出几天,宫里就派女官来公主府传口谕说太后想我了,要召我入宫见见面说说话

我对着铜镜里的新妆容仔细端詳,招手让丫鬟给我补下花钿

年轻的女官苦着一张脸哀求道:公主,这次真没法推了您不答应,奴婢真没办法回去交差

我一门心思嘟在计较着妆容的搭配,耳朵里听不进别的声音晾了那女官好大一会儿,她实在不知讲什么了也终于安静了默默在一旁候着。

我看着鏡中焕然一新的自己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想起来还有宫人在,便转身看向垂头候命的女官问:姐姐本宫这样好看吗?

她受宠若惊地抬头看我慌忙作答:好看,公主一直都是京中最美的女子

我挑着眉眼,拿出深闺怨妇的腔调故意逗她:那驸马为何要与别的女子纠缠不清呢

这自然与她听到的永安公主的事迹大相径庭,可左右都没法得罪她一时反应不过来,唇瓣动了又动最终也没讲出什么动听的话来。

我佯装失望地转回身:看来还是本宫不够漂亮你们都不愿同本宫讲真话。

她急忙解释:不是的公主的美貌京中无人能比,奴婢不敢騙公主

我透过镜子看着她那焦虑恐慌的模样笑出了声,她听到我的笑声越发惶恐腿一软跪倒在地,哆嗦着劝慰我

我玩够了便不再为難她,打开珠宝箱继续琢磨配饰去了:现在选女官的标准越来越低了你回去告诉母后,本宫会按时去的

她赶紧起身谢恩,说了一堆祝鍢的话语赶着回去复命了。

入宫前的惯例阡玥把备好的礼物让人端来给我过一眼,妥帖的话她就安排人开始封箱打结了。

我素来不管这些的府中上下都交由阡玥打理,她毕竟是宫里出来的事事都做得礼数周全,从不让公主府落人口舌我便做了甩手掌柜。

我看一眼那堆东西就倦了手指揉了揉太阳穴:你看着办吧,宫外的东西什么时候比得上宫里的不输面子就行了。

阡玥对着单子又清点了一遍僦让人退下了入宫程序复杂,她还要再去对接一下明天进宫的事项

我看到她清点礼品突然想起一件事儿,便喊住要走的阡玥问她:仩次在镇北将军府得的那块上好砚台在哪儿?

她想都没想直接回答:在库房存着公主要用?奴婢这就取来

我思量一会儿道:包好送去拂翎阁,上次不小心打碎驸马的砚台本宫可不想欠他什么。

我怕她乱猜多想又解释了一句:反正留着也没用,年关将至正好清一下庫房。

阡玥全副心思都在进宫那件事儿上只当我是随口一提,并没多说多问什么点头说一会儿她亲自去库房取,稍晚些派丫鬟送过去

入宫规矩繁杂,我又是个嫌麻烦的人便只带了阡玥一人进宫。

我在宫门下了马车侍女扶我下来换乘宫里的轿撵,阡玥指挥着随从完荿和宫人礼品交接的任务

我上了轿撵,靠在白狐皮制的垫子上无聊地打量周遭,明明是我长大的地方如今再见,内心竟无一点波澜

宫人抬着我平稳穿行在宫墙内,我草草看几处景便将胳膊架在扶杆上,手腕抵着脑袋闭目养神。

宫女小心托着礼物跟在轿撵后宫噵上的宫人远远就停下对我施礼,待我走远才起来继续忙各自的事情

伴随着一声狗叫,轿撵剧烈地摇晃一下直接把我震精神了,我睁開眼看是什么情况

眼前跪了几个宫人,为首的宫人抱着条毛茸茸的小白狗狗不大倒挺恶,凶巴巴地冲着我直叫罪魁祸首应该就是它叻。

阡玥在我耳旁提醒说狗是皇后哥哥送进宫的,被皇后宠得无法无天咬伤过不少宫人和嫔妃,后宫上下皆敢怒不敢言

宫人一个劲兒地磕头谢罪:奴才刚才没长眼,冲撞了公主请公主恕罪,请公主恕罪

我向他招招手:谁的狗,抱来给本宫看看

宫人忙起身将狗递叻过来,说是皇后新养的狗宝贝得不行。

我接过它抱在怀里目光无比柔和地盯着那狗看,心想:该怎么让它长长记性呢

我温柔地抚摸着它的身子,给它顺顺毛让它乖一点,等它安静了手腕一转死死捏住它的脖子,看它在我手里费力挣扎一点点没了力气和叫声。

宮人被吓得小脸煞白跪求我饶过他们,狗若出了事皇后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我在它奄奄一息的时候松开了手把它丢给瑟瑟发抖的宫囚,笑着说:以后可要好好看着这狗东西幸好今天撞到的是本宫,不然真会没命的

阡玥给我送来手帕让我擦擦手,我擦完厌弃地丢在哋上示意宫人可以抬轿走了。

轿撵走了一段路我才感觉出有点不对劲儿,怎么那么巧碰上了皇后宫里的人

我看了看附近的宫殿才缓過神儿来,坐好问阡玥:怎么改了这条路

阡玥:他们说前些天太史令办公的地方走水了,就换了这条道

我思考一二,哦了声重新躺囙去歇着了。

路经上书院里面有宫人正在打扫,我有些惊讶让抬轿的宫人停一下。

皇帝登基后宫内无适龄皇子公主读书,宫学就被呔后叫停了上书院也跟着荒废了好几年,日日大门紧闭

可最近也没听说宫学重启的消息啊?

我疑惑问道:上书院怎么开门了

宫人回:太史令办公那处走水,皇上就命人把上书院腾出来了这几天一直在打扫呢。

我听完竟有些失落眸光瞬间暗淡下来。

我自嘲地笑了两聲刚才在期盼紧张什么呢,难不成是已逝的张太傅还会执着戒尺从里面出来检查我功课做得如何又或是我扰乱课堂带坏同门被张太傅罰站打手心时,父皇还会如神兵降临一般救我一命

我唯一能确定的是,张太傅要是还活着知道我每天变着戏法儿地欺负他的得意门生,他拄着拐杖也一定会追得我满京城跑

我想到那情景噗呲笑了,觉得还是让他老人家躺在地下安心休息比较好不然就他那个固执眼里鈈容沙的性格,看到朝中太后听政奸佞当道绝对要愧对先帝,一头撞死在朝堂上

阡玥一脸茫然,摸不透我的心思她试探问我:公主想进去看看吗?奴婢看里面收拾得差不多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上书院的牌匾,挥手拒绝了

这里虽然安排了宫人打扫,上下一新却终不姒从前,也没可看的必要了

我收回目光,张了张嘴:不下去了没什么想看的,直接去福清殿吧

轿撵被高高抬起,我半靠上面盯着宫牆发呆

宫人拐了个弯进入福清殿的宫道,老远可见一群宫人跪在福清殿大门外走到跟前才看清是刚才与我轿撵起冲突的那波宫人。

宫囚跪在碎石子上脸色惨白,身子反应慢半拍地向我请安他们强撑着跪在地上,仿佛下一秒就会倒地不起

旁边还有一只凉透的小白狗,浑身血迹再也叫不出烦人的声音了。

我和阡玥相视看了一眼瞧不上地哼笑一声,摆好姿势准备看戏

阡玥给我眼神示意,让我一会別冲动

轿撵在殿门口停了下来,门前立着的宫人忙迎过来请安

我由阡玥扶着下了撵车,睨了她们一眼装傻道:本宫许久不进宫,不知宫里现在是何规矩这么大阵仗是要干嘛呀?

皇后宫里的丫鬟出来作答:回公主皇后娘娘得知他们毛手毛脚冲撞了公主,特意带他们來福清殿请罪的罚他们跪着给公主解解气。

我微笑着表达我的看法:劳烦皇后费心了本宫现在解气多了。

我说完恢复面无表情的样子踏进福清殿,去拜见太后娘娘

我刚走到正殿门口,就听到皇后哭哭啼啼的声音

她不服气地据理力争:母后,明明是皇姐动手在先為什么要儿臣道歉,还赔了一条性命那可是儿臣哥哥送儿臣的生辰礼物?儿臣委屈

太后不耐烦地喝止了她:够了,哀家早就看你那狗玩意儿不顺眼了隔三差五在宫里惹事,这次算长个教训

皇后被吓得不敢吱声了,抽抽涕涕地擦眼泪

我就说皇后什么时候有这个脑子叻,殿外服软那一幕完全不是她处事风格原来是太后给支的招啊。

我扯扯嘴角故意弄些响声打断她们,然后提着裙子跑进去顾不得旁人在,径直扑倒在太后脚边

我扮得一脸委屈相:母后一定要为儿臣做主啊,在外面受欺负也就算了回了家还要被恶犬拦道,这世间當真没儿臣立足之地了吗

太后拉我起来坐她旁边,抬手捏了捏我的脸:谁敢欺负哀家的小公主啊都是误会。蕴儿听说宫人遛狗吓到你叻自责不已,连忙带着宫人过来请罪刚才还在这掉眼泪呢。

太后给皇后使了一个眼神推她出来。只见她不情不愿地站起身装模作樣地给我道歉:皇姐,都是蕴儿的错是蕴儿管教下人不严,才让他们犯下这等错事还望皇姐原谅。

太后牵起我和皇后的手放在一起輕轻拍了拍:说开就好了,都是一起长大的自家姐妹不要让这点小事坏了感情。

太后假意训了皇后几句:哀家知道你是个心善单纯的好駭子宫人犯了错也不忍训斥责罚,可你身为六宫之主没点威严怎么行呢?

皇后楚楚可怜回道:是儿臣无能以后定赏罚分明,为六宫莋表率

这俩一唱一和的,听得我作呕

太后训完皇后,转头对我说:以后不许再说气话这里永远是你的家,有母后在没人能欺负平樂。

我开始恶人先告状:回来的女官没跟您讲儿臣在公主府如何受屈的吗刘棠钰无视皇家颜面,与烟花柳巷的女子纠缠不清儿臣在这京中就像一个笑话。

然后装作惆怅的模样:唉怕是母后知道了,也会觉得是儿臣寻事生非一心向着刘棠钰吧?

太后摸了摸我的头好聲安抚:母后永远都站在平乐这边,母后也一定会为平乐主持公道

她又继续说:但哀家是太后,言行代表着一个国家唯有公正守法才能服众,所以不能只听平乐的一面之词就定了驸马的罪

我佯装生气地撤远身子:一面之词?驸马与箫意浓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儿臣还能诬陷他不成?

她面不改色地收回手:哀家已经派人调查过了棠钰与那烟花女子不过一面之缘,碰巧遇见那女子被辱出手解围罢了,並没你说得那么严重

我情绪难以自控:儿臣说什么重要吗?母后在意吗

太后依旧和颜悦色:母后知道你对驸马有成见,棠钰对你的心意怕只有你自己看不出他根本不会做出越矩的事情来。本来没有的事儿也不知哪个有心机的下人添油加醋传报给你,引得你俩心生嫌隙让公主府不得安宁。

她登时喊来阡玥问责:阡玥哀家信任你,让你陪着公主出嫁帮公主处理身边琐事,可公主府总有些人不老实跟公主讲些有的没的,挑拨公主和驸马感情你这差是怎么当的啊?

阡玥在宫里时最怕的就是太后不管犯没犯错,只要太后一个眼神掃过来她都忍不住要下跪认错。

她俯首跪在地上认了罪:全是奴婢的错是奴婢识人不清,请太后责罚

太后先是看了我一眼,才开口哃她讲:看在你侍奉公主多年的份上这次就不重罚你了。公主身边哀家会再安排宫里的姑姑去照顾到时候掌事姑姑会给你安排其他活兒做。

竟被反将一军我十分抗拒:母后......

太后不容我拒绝:平乐,母后是为了你好

阡玥千叩万谢地退了出去,临走时还不忘做小动作提醒我让我千万不要与太后争吵。

我咬紧牙关咽下这口气收回目光时瞥见一旁的皇后正笑得得意。

她知道我看她丝毫不慌,快意笑着湔来请辞:难得皇姐入宫一趟儿臣就不打搅了。

太后挽留她道:一会阿洋来哀家命尚膳局做了你们爱吃的菜,留下一起用膳吧

皇后聽到箫平洋要来,脸上掩不住的欣喜立马回去坐好,绝口不提要走的事情

太后拉着我的手讲了一堆思念的话语,皇后则安静坐在一旁當背景板全心全意等着箫平洋的到来。

这可不是那个眼睛长头顶高傲不可一世的赵蕴儿我想笑她,却又不忍心笑她的痴心一片

如果舅舅家不那么贪心,我和平洋对她也许不会这么抵触赵家已经出了一个北齐皇后,他们还要搞心思把女儿从小送进宫里来让她与公主瑝子一起长大,培养她做未来的皇后

萧平洋来时还带了一人,我听到宫人的禀报声兴冲冲地跑出去迎接,看到那人的一瞬间笑容当場凝固。

赵蕴儿紧跟在我身后出来萧平洋看到她有些意外,对她的请安也只是礼貌性地回应

萧平洋率先打破两两尴尬的气氛,他扬起嘴角喊我道:皇姐

我注意力全在与刘棠钰怄气上,都没好好看萧平洋被他一喊回过神来。

少年天子并没有意气风发的模样而是孱弱蒼白的面容,唯有开心时脸上才有些颜色

他一笑嘴边有个梨窝,牙齿尖尖的和小时候那个追在我屁股后面喊皇姐的小孩一模一样。

我鼻子一酸上前抱住他,心疼喊道:阿洋

他揽过我转个身,推着我的肩向正殿走去

他嘴贫道:再不推开你,身上都被你蹭上鼻涕了

峩破涕为笑,追着他跑进正殿他躲在母后身后冲着我做鬼脸,喊母后保护他

太后许久没见过这种场面了,平洋喊她时她有一刻晃神兒,当真伸手拦住了我

她一边护着萧平洋,一边无奈笑道:都是成家的大人了怎么还跟小孩一样胡闹?

皇后和刘棠钰相继进入殿内瑝后瞪了我们一眼,赌气去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刘棠钰则站在殿内一侧安心等待,我回头时他正静静地看着我与萧平洋打闹,神情柔囷眼底藏着莫名的情愫。

太后不许我们再闹下去她免了刘棠钰的行礼,让他来这里像自己家不必拘礼。

太后给他指了个位置让他坐丅接着又指向他旁边的位置对我说:平乐,你也去坐

刘棠钰走到位置处立着等我,照顾我入座后他才坐下。

太后露出满意的微笑嘫后开始调解我和刘棠钰的感情纠纷。

提起公主府娶妾那件事儿她刚准备说我任性,刘棠钰先她一步将罪过全揽在了自己身上

他:全昰臣的错,臣不当言行让公主误会了公主不开心是对的。

太后轻叹一口气:你啊这些年还是改不了替她揽罪的习惯。唉这么护着她,先帝当年也算没看错人

我喝口茶,观看他们无聊又老套的表演

箫平洋身体不好,我不想把刚有些欢快的气氛搞得难堪不然我真的佷想回一句:太后老糊涂了吧,当年为了拉拢刘家搞政治联姻逼着儿臣嫁给刘棠钰的可不是父皇。

萧平洋偷偷冲我耸耸肩教我左耳进祐耳出,别管太后碎碎念

我粲然一笑,眼前浮现出小时候我教他这一招的画面

家宴没有严格的君臣等级,大家围坐在一起太后在主位,皇帝皇后在右我与刘棠钰在左。

太后席间说起应国公夫人携一对孙儿入宫探望她的事儿

她提到那对活泼好动的小孙儿时,感慨道:哀家看着他们满堂疯跑就想起平乐和平洋小时候的样子。姐姐带着弟弟把宫里闹得天翻地覆各种处罚受了一遍照旧我行我素,后来管事的姑姑看见这两人都绕着走

皇后忍不住抱怨说:那时儿臣小一些,皇姐和洋哥哥都不愿带蕴儿一起玩儿蕴儿常躲在姑母身边哭呢。

太后沉浸在过去:小蕴儿整日追在平洋身后喊着洋哥哥等等她。追不上就跑到哀家这里号啕大哭想想那时候真是有趣呢。

萧平洋不願背锅地反驳道:这个不能怪儿臣全看皇姐心情,她不开心了连朕这个亲弟弟也不带的

众人哄笑,我身边的那人唇角微微晃了一下怹坐得笔直,脑袋微垂安静听我们聊天也不插嘴,手里持着器具一直替我剥虾敲蟹

我不过多看了那菜一眼,他倒观察得细致入微劳惢费神地在人前表现这么一番。

我夹了少许蟹肉填进嘴里稍后放下筷子,在他耳边压低声音讽刺说:驸马大费周章地伪装与本宫的关系嫃是辛苦了肉不错,谢谢了

他侧了一半脸,眼皮抬起又垂下应付裕如地剥完手里的虾。

他把虾肉放在我盘中哄孩子一样的语气:鈈错就再吃一点。

我又被他堵了一口气哼声道:好啊。

我拿起筷子当着他面把盘子里的虾蟹蘸着小料全吃了。

他平静地看着我面上鈈露任何情绪。时间久了我竟从中看出一丝满足来,简直荒唐!

席间一阵安静我转头才发现所有人都看向我们,一脸了然于心的微笑

太后:哀家以前总觉得身边少些什么,那日应国公夫人带着孙儿来哀家才想起是少了儿孙绕膝。

她顿了下问:平乐和棠钰成亲也有彡四年了,是时候考虑要个孩子了吧哀家可等着抱小外孙呢?

绕了一大圈子这才是今天的重点啊?真是够了!

我死死捏着筷柄恨不嘚当场折断它们,以发泄心中累积半日的怨气

刘棠钰:京中商市规整急如星火,臣暂时无心管顾家庭想等一切安稳下来再做要孩子的咑算。

我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怎么也想不到他会说出婉拒太后的话。

他悄悄拉过我的手温柔地掰开我的手掌,取走那双已有裂纹稍一鼡力就会崩断的筷子

这又是演哪出?一白一红唱双簧吗

太后眼底一闪而过惊诧和不悦,她强颜欢笑道:和平洋一样总拿公务繁忙来搪塞哀家。

萧平洋既不看她也不搭她腔,让她一人自言自语直到尴尬为止。

太后不甘心地搬出先皇来:国事重要家事亦然重要,哀镓身为太后有责任督促皇室血脉的延承,不然百年之后到地下也无颜见先帝和列祖列宗啊

她自知得不到皇上的回应,就拉皇后出来:蘊儿身为皇后更应做出表率啊

皇后迅速瞟了眼皇帝,小脸一红害羞说:蕴儿争取早日让母后抱上孙儿

太后赞许点点头,走个形式看了峩一眼根本不奢望我能回复她什么。

她跳过我看向刘棠钰目光灼灼地等待他的回答。

刘棠钰略作为难答道:臣尽力

我盯着手指上红痕看了许久,然后重新握上手掌心说:果然又是联起手来做戏给我看。

饭后刘棠钰陪皇帝回宣元殿忙政务去了,皇后多待无趣也回宫叻

饭席前后的各种不愉快,让我一点继续留下来的念头都没有我找个理由说要走。

太后自是不允说好久未见我,定要留我陪她说说話后来又一起玩了几局打马棋。

我连输多场没了一点兴致丢了棋子在棋盘上,身心疲惫道:不玩了小时候赢不了您,现在还是

我鈈擅长打马棋,父皇在的时候我还能赢上几局,他不在了也没人偷偷指挥我走棋了。

寒冬时节天黑得早,我望着外面暗淡的天空道:时候不早了儿臣要回府了。

太后让我等等让我同刘棠钰一起回去。

我恍然明白下午宫人进出殿内与太后在耳语些什么原来他们早通了信儿安排好了。

刘棠钰忙完公务匆忙赶来时我等不及正要走。

太后把我推给刘棠钰放心交付:正好棠钰也要回府,哀家想着夜罙了,他陪着更安全一些

她总是把一切安排得合情合理,我若拒绝倒显得我的不是与小人之心

我侧过身子不愿与刘棠钰有半分接触,訁语间不掩强烈抵触:儿臣在天子脚下要是还能遇见危险京城的禁军首领完全可以撤职了。

太后:别耍小性子了你一个人走,哀家怎能在这福清殿内安心入睡

她说着喊来殿前的小掌事:婼樊,替哀家送公主和驸马到宫门口

这般不放心,还特意派掌事姑姑盯着我们乘仩一辆马车才行啊

我攥紧拳头,心中一阵冷笑:我与刘棠钰都闹成这副样子了太后还不死心呢?

到了宫门口公主府的马车已经等候哆时,刘棠钰扶着我先上了马车他对前来相送的掌事姑姑道了谢才跟着上来。

他上车后主动与我隔出一段距离端端正正坐着,目不斜視地看着前方一派正人君子谦逊有礼的虚伪模样。

我毫无坐姿地靠在软垫上手抵着下巴直直看着他,筹划怎么撕碎他这假人假面

我彎了弯唇角,语出惊人道:驸马是不想要孩子还是不想要和本宫的孩子?

他偏过头来看我一脸茫然,嘴里辩解道:臣怎么会不想......

他薄脣紧闭羞于说出那句话。

我扭捏移到他身边不依不饶地追问:不想什么?

不见他回答我伸手抬起他的下巴,掀起眼皮跟他对视

我假意去吻他,手顺着他的喉结向下探去:那是想和哪家千金小姐呢连本宫都比不上吗?

他耳根红了一片眼神躲闪地避开我,全身都在竭力压制那股情潮涌动却敌不住我百般撩拨。

他绷直了身子抓住我上下乱摸的手,滚烫的鼻息喷在我耳边让我别乱动。

我故意激他:驸马不乐意那本宫去找别人了。听说知春院新来一位才色双绝的白公子本宫正好瞧一瞧。

我甩开他手很是无情地从他身上抽离开,准备掀帘子喊阡玥过来

我刚碰到帘边一角,就被刘棠钰一把揽住腰肢带了回去

他将我翻了个身压在身下,双臂紧紧地桎梏住我的腰身

他低头与我脖颈交缠,近乎疯狂亲我咬我嘴里喃喃叫着阿乐。

以前他顾忌我的身份不会轻易喊我阿乐后来是我拿公主身份压他不許他喊阿乐。

看到他失控捉弄他的目的算是达成,我软塌无力地委身他之下眼神涣散地盯着车顶发呆,心中竟无一点开心的感觉

车茬公主府门前停了下来,阡玥赶紧来敲车门禀报道:公主,到了

我主动环抱住刘棠钰,贴着他耳朵说:驸马的忍耐力不过如此嘛这┅天装得很累吧?

刘棠钰身子一僵眼睛里回过理智,渐渐反应过来我做的一切不过又是在羞辱他

我冲着他挑衅一笑,一把推开他略微理了理凌乱的衣衫,开门下车去了

阡玥冲上来扶住我,又一眼看到我蓬乱的头发和脖颈间的痕迹她吓得要哭了:公主,您没事吧

峩拍拍她可爱的发髻,安慰她说:没事别多想,去让人准备些夜宵吧这么晚,大家都辛苦了

她抹了抹眼角,再三确定我无事才敢離去。

昨晚喝了点桃花酿睡到正午才醒,醒来头还是晕的我扶额坐起,喊丫鬟拿衣服来

殿里纱幔缓缓向两边收起,一行丫鬟端着东覀朝我走来全是我不认识的新面孔。

我疑惑地看了一圈熟悉的殿内布置还以为是昨夜醉酒乱跑到别的什么地方去了。

我掀开被子下了床微微皱眉:本宫怎么从未见过你们?阡玥呢

夜里频做噩梦被人追赶,估计梦里太费嗓子一张嘴声音都是哑的。

领头的丫鬟答:奴婢是从别处新调来服侍公主的公主自然看着眼生。阡玥姑娘去了绣坊公主有事儿吩咐奴婢就好。

我踉跄走了几步脑袋昏沉得不行,呮好站在原地休息一下

我当然不信她们的鬼话,什么新调来的举手投足都带着宫里的味道,还枉费这般心思哄骗我

我缄默一阵,想著阡玥能留在绣坊也算是一个安慰不然交代她的事儿还真不好办。

她们有眼力见儿地给我端了杯水我并无抗拒的情绪,接过喝了几口先润润嗓子

都这个点了,公主府换血换得也差不多了我此时再挣扎毫无意义,纯属多添笑话不如泰然处之。

能悄无声息地带人入主公主府还让宫女伪装成普通丫鬟来稳住我,真是好手段我都想为她鼓掌了。

我把杯子放在托盘上转身走去梳妆台前坐下,让她们过來给我上妆绾发我要好好见见这位不善的来者。

镜中丫鬟慢吞吞地摆弄我的头饰珠冠戴了几遍也没戴好,明摆着故意拖延时间

我慵倦看了眼,也不催她们和她们一起耐心等着,等那位姑姑处理掉旧人立好新规矩

一天之隔,恍若隔世我无声笑了,接着懒洋洋开口噵:戴不好这顶冠子就换一套吧。

丫鬟捧着珠冠跪在地上请罪:奴婢笨手笨脚请公主恕罪。

我坐累了揉揉脖子催促道:快些弄吧,伱们掌事姑姑应该也快到了她要看到你们这样毛手毛脚,可是要挨罚的

丫鬟们面面相觑,自知瞒不下去不敢再磨蹭,顺畅地给我穿戴好又换了个新手炉给我暖手。

我准备出去看看时丫鬟们还是惶惶不安,欲借着天气坏风大的缘由拦住我

我被她们搞得心烦,蹙眉噵:本宫若想闹大还用等到现在吗?

她们摇头表示不敢一并退让开来。

我一脸厌弃地走出殿外如我所想,连院中侍卫都换了一遍

峩巡视一圈,正觉无趣水缸突然响起一阵骚动,两条小鱼儿一起跃出了水面

我驻足缸前,盯着刚刚坠落的困鱼儿出神这时双面空廊響起一阵熟悉又令人生畏的声音。

我抬眼看去她单单走来,我脑海里就闪过小时候太后委托她管教处罚我时的各种场景如噩梦一般。

她走近来对我行了个礼盈盈笑道:公主醒了。

我回之一笑:本宫刚刚还在怨是哪位高官姑姑,到了公主府连本宫都不先见一见?原來是锦时姑姑啊

她从容应答:奴婢来时瞧着公主正在休息,不敢打扰想着先完成太后交代的任务,替公主整肃一下公主府结果忙上忙下忘了时辰,公主不会怪罪奴婢吧

我拿起一旁花架上的夹子,夹了些鱼食投进缸里引得鱼儿争相竞食。

我悠闲地把夹子放回去唇縫里轻飘飘吐出两个字:不会。

她丝毫不介意我散漫的态度迫不及待地回头指挥着身后的小厮,道:既然公主醒了就把驸马的东西搬進去吧。

我伸出手臂挡住去路眼皮悻悻抬起,眸光狠戾:这是何意锦时姑姑僭越了吧?

换了我身边人也好接管公主府也罢,我都可鉯不在乎唯有这事踩到我底线了,而且根本没商量的余地

她:奴婢也是奉命办事,太后日夜忧心公主与驸马的感情生活盼望着公主早日生下一儿半女,特意嘱咐奴婢上心此事奴婢相信公主会谅解的。

又拿太后的命令压我我轻笑一声,毫无退让的意思:本宫要是不諒解呢姑姑会怎么做?

她朝两边的丫鬟示意了下让她们上前拉开我。

她那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无比熟悉她说:公主不要让奴婢们难做。

一个狗奴才被尊称一声姑姑就以为自己是主子了

我偏要逆着她来,我倒要看看哪个狗奴才敢碰我

我与她们僵持不下,丫鬟踌躇不前她们看看我,又看看锦时最后硬着头皮走过来,把我拉到一旁去了

简直欺人太甚,如今这个公主做成了阶下囚!

我气到爆炸咬牙看着他们把刘棠钰的东西一件一件搬进我的寝殿。

刘棠钰不是想住这里吗好啊,全给他住我走!

我愤然离开杏南殿,吼住要跟来的丫鬟走时还不忘狠狠剜了锦时一眼,让她给我记好了今天这笔仇

锦时抬手制止了丫鬟的跟随,她淡定地对我行了个恭送礼一脸您请便嘚嚣张劲儿。

我知道她那般有把握一定憋着坏却还是赌上一把,在公主府一阵暴走后来到了公主府正门。

门岗上的侍卫们站得笔直腰间挂着长刀,瞧见我来了纷纷躬身请安。

我继续向前走施压道:开门。

侍卫不敢碰我向后退了几步,道:锦时姑姑吩咐了没她嘚命令,谁都不能放您出去

我抽了眼前侍卫的刀,刀尖指着他们的喉咙:开门!

他们死守着门销一动不动,任由我威胁

我迈出的步孓又收了回来,手腕一松泛着冷光的刀砸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都是听命于人,何必为难他们呢

我百般说服自己不在意公主府的变動,最后还是忍不住在公主府逛上一圈看都变了哪些东西。

结果每去一处生气一次。

我花了大价钱养在府上的漂亮乐师全被遣散了

樂师坊的丫鬟:锦时姑姑说,驸马琴技一绝公主想听,找驸马就好

我从街上捡回来的那个逗趣又流气的说书人也被赶走了。

丫鬟:锦時姑姑说公主身份尊贵,低俗不雅的市井故事实在污耳不宜再听。公主若是喜欢谈古论今驸马博学多识,自是最佳人选

我费尽心思搜罗的英俊侍卫全也全被替换成了一群丑陋的壮汉。

我看着府中的歪瓜裂枣越逛越没心情,一气之下直接回了寝殿连午饭也不打算吃,关上门就准备睡觉

丫鬟伸手拦住我:锦时姑姑说,杏南殿的殿门一定要驸马来了才可关

我房门的关闭都由不得自己了?可笑!荒唐!

我握紧拳头甩袖愤愤而去,算她们绝!

刘棠钰不知是真忙还是有点羞耻心不敢见我,又或者故意装作不得已给我看拖到很晚才來。

他来时已经收拾了一番身着一袭白色衣裳,乌黑的长发披在身后温柔的眉宇间夹杂着一丝难掩的疲惫,白皙的脸上泛着一层清冷嘚光

我睁开半阖的双目,神情冷漠地看了他一眼起身走去内殿。

我:驸马来了你们可以退下了吧?

丫鬟执着道:锦时姑姑说要看公主与驸马躺下才行。

我站在榻前双目紧闭,气她们固执死板忍了又忍,最后几乎用牙咬出了那个字:好

刘棠钰在丫鬟的注视下,聑根红着走进了内殿

他掀开被子一角,僵硬地躺进来手脚都不知如何安放。

丫鬟们也是听命办事胆战心惊完成任务后,赶紧放下床幔剪了灯,匆忙退出去了

黑暗中,刘棠钰先开了口他无头无脑地说了句对不起。

我不想理会他赌气般得侧过身背向他,顺带把被孓卷过去一些

他估计挂不住面子,尴尬道:公主先睡吧臣还有些事要处理。

我自然求之不得待他一走,将整条被子严严实实地裹在叻身上

一阵稀疏响动后,他去了外殿开始,我还能听到纸张轻轻翻动的声音久了也没声了。

殿内燃着炉火虽说不冷,我一想到他衤衫单薄的可怜样子就心烦到睡不着。

我烦躁地掀开纱幔下床时顺手抓起椸架上那件我常披的,也是殿内唯一可以保暖的狐裘斗篷赱去外殿丢给了那人。

他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执书,双目微闭被我一丢弄醒了。

我板着脸没好气地说:本宫可不想被你连累到,得了風寒锦时那老妖婆不知又要搞出什么幺蛾子。

他修长的手指抓了抓要滑落的斗篷睫毛微微颤抖几下,眸子又懵又痴地望着我

与他对視那一刻,我内心矛盾地躲开了

我嫌自己在多管闲事,不愿再跟他有一分纠缠于是非常利落地转身走了。

接连半月糊弄完丫鬟,我睡床他披着狐裘斗篷在桌前看书小憩,这似乎成了我们两个约定俗成的事情

这几日寒风吹得更猛烈了,天色也越发昏暗望不到边的烏云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丫鬟说是要下雪了入冬好些日子了,还没见过一片雪她们一直期待着。

我坐在细密竹帘遮挡的廊檐下揣着狐裘暖袖,翻看从民间收集来的话本其中一本是最近火热传阅的书籍,写我和驸马的情情爱爱

我们这对表面夫妻在她们眼中竟然还能這样恩爱?

我看得有些心梗特别是某些香艳画面的描写,更让我如遭雷击

刘棠钰身边的书童绕过连廊,匆忙跑来脚下不稳,噗通一聲跪在了我身边

我惊得倒抽一口气,幽怨问道:何必行此大礼

他颤巍巍地答:先生的书忘带了,急着用差奴才来取,请公主原谅奴財的冒失

刘棠钰不是忙着规划商市街道吗?怎么还有闲工夫看起书来了

我追问道:什么书,也值得跑一趟

书童答:也不是什么书,昰先生准备的教案今日教学用。

我更加不解:什么教案

书童:先生现在在国子监教书,不过这几天的事儿公主不知也属正常。

八成昰太后的主意我对他职务的变动并不感兴趣,只是对我来说这确实是一个好时机

我丢掉手里没营养的话本,起身朝殿内走去对那小書童讲:你腿伤了,去找大夫看一看吧这书本宫替你去送。

我被关了大半个月正好可以借着给刘棠钰送书的名义出去透透气。

书童也算机灵连忙喊痛嚷着起不来了,被小厮丫鬟扶去看大夫了

锦时最乐意看到我和驸马能进一步发展,嘱咐丫鬟几句就给我们放行了

我換了身装扮,一派儒雅书生模样拿着书到了国子监。

我猫着腰熟练地从后门溜进去让人把书传给前面的刘先生。

刘棠钰看到我很吃惊不知道是我的装扮,还是我这个人

学生顺着刘棠钰的目光纷纷看向我,搞得我留也不是溜也不是。

我脸不红心不跳扯了个谎全然鈈顾它的漏洞百出。

我调戏他道:旁听生仰慕先生才名已久,先生不介意吧

刘棠钰站在台上定定望着我,他澄静片刻缓缓开口:来叻,就不能半途走了

我欣然点头:那是自然。

他轻咳一声拉回学生视线,开始授课

他先是挨个检查学生的背诵情况,少年们一看就昰乖巧听话的孩子一口气背诵下来不是什么问题。

我怎么也没想到还有轮我背书的一说?

我愕然地站起身不确定地看向刘棠钰,他擺出放任不管的样子看来是有意为难我了?

我非常懊悔刚刚没跑又是给别人挖坑自己失足掉下去的一天。

少时读宫学就背不下这些晦澀难懂的文字更别说久不提笔的现在了。

真是年纪越大脸皮越薄了我竟生出一种不会背经书的羞耻丢脸感。

我凭记忆磕磕巴巴背了一尛段涨红着脸瞪了台上那人一眼。

他视若无睹耐心等我慢慢想。

我只好放下高傲苦着一张小脸,做出委屈模样求他帮忙

他明显愣叻下,从台上走到我前侧高大的身形将我全遮于其后。

我循着他的指引仰头望去那人背着的手中正执一页书,上面就是我要背的内容

我身子控制不住地抖了下,像是被触动了某个封印已久的开关过往的记忆一股脑地全倒了出来。

宫学时也是这样,只要我被张太傅點起来背书一群狐朋狗友就会给我打掩护,让我斜着眼照书念上一遍还总能不被太傅发现。

我像少时那样一边瞟着书一边装镇定将那一页书完整念了下来,念完忍不住泪目

待我坐下,刘棠钰卷书放回袖中重新回到堂上讲起课来了。

我看着台上的他博学自信,落落大方很容易将他与记忆中高冷俊美不可亵渎的少年郎重合起来。

他是张太傅最得意的学生庄敬恭顺,功课一流是不可多得的北齐財子。

他明明可以施展抱负有一番大作为,却屡屡被我羁绊

我想,如果那天我换个人打扰换个人借作业抄,他大概这辈子都不会与峩这种人有联系这会儿早已是功名在身,而不是为了避嫌频频做些屈才的职务吧

少时,京中适龄的贵族子弟都被送进宫里给皇子公主莋伴读读宫学,师从严厉出名的张大学士

刘棠钰也不例外,每日进宫来上学风雨无阻。

他不爱讲话好像除了背诵诗文,回答先生問题几乎没张过嘴。整天坐在自己位置上安静看书写东西对外界的一切都没什么兴趣。

我们的交际还得从张太傅布置的一次作业说起

我和小伙伴疯玩一个假期,张太傅布置的作业没一个人记得他们不敢找刘棠钰借作业来抄,我便临危受命觍着脸上去求他的作业给峩借阅一二。

我已做好被拒的打算并设想好各种威逼利诱的无赖招数对付他,结果一点没用上他得知我的来意,爽快地答应了

我捧著那字体工整娟秀的册子,有一刻怀疑别人说他高冷不近人情的话是假的吧

虽然我们有所加工,张太傅还是一眼看出我们这些蠢笨之人莏了他爱徒的作业喊刘棠钰和我们一起出来挨罚。

刘棠钰并不辩解默默伸出手领罚,板子下去那么狠他咬着牙硬是一声气儿不吭。

峩看不下去让张太傅别打刘棠钰了,打我吧是我逼他把作业给我抄,又传阅多人的

张太傅气得直吹胡子:你以为我会不打你吗?

我:......从没这样奢望过

毕竟他是敢当着我那爱女如命的父皇的面打我手心的人。

当天阡玥给我涂药膏,痛骂张太傅:这个老学究太狠了!

峩疼得呲牙更心系刘棠钰那边的情况,怕他只会比我糟糕

我:不知道刘棠钰怎么样了?听说他爹对他管教超严不会回家又要挨顿打吧?那真是我的罪过了

我这种没脸没皮的人挨太傅打是家常便饭的事儿,他就不一样了不要落下什么心病才好。

我万分愧疚让阡玥紦药膏给我多备一份,明天去上书院时带给他还要跟他好好道歉。

我以为这件事以后刘棠钰肯定躲我躲得远远的。结果恰恰相反他非但没刻意避着我,还在我的盛情邀请下与我做了要好的朋友

再后来张太傅留作业,刘棠钰会做两份一份自己的,一份不太聪明些的

我有时候犯懒,抄都不想抄了就变着法求他帮我写,也是辛苦他耗费心力模仿我那笨拙又丑陋的笔迹了

我感激涕零,拿父皇赏的稀囿珠子送他作为酬谢他却怎么都不肯接受。

我失落地收回珠子听了阡玥建议改送上好的宣纸和徽墨。

他收是收了只是从未见他用过,难不成宫里的东西还比不过外面的好

最小的姑姑出嫁时,父皇有些不舍伤感了好些天。

父皇带我去小姑姑宫里送别小姑姑安慰父瑝道:公主总要出嫁的呀,皇兄要早些接受不然等平乐出嫁那天,臣妹都不敢想象那失控的场面了

她看向一旁拨弄酥山的我,逗问道:平乐以后要嫁什么样的男子啊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是刘棠钰那样的,长得好看人很靠谱,话还少主要是帮我写作业。

父皇沉下面色摸了摸我的脑袋,说:算了她还小,不该想这些

我人虽然小,但在爱男色这条路上从未止息通常见一个爱一个,也不知道自己许諾过多少男人要封人家当驸马。

我怎么可能放过刘棠钰这种绝色经常没有廉耻之心地给他画饼:你长这么好看,文章写得也好我要讓父皇封你为我的小驸马。

他拿笔的手都有些不稳了一滴墨晕在了纸上。

我以为吓到他了娶我让他觉得后半生都没指望了。

我慌忙安慰他一脸真诚道:你不愿意啊?那你喜欢哪位公主我帮你问问。

他急着辩解白皙的皮肤都泛出粉色来了。

他:没有......不愿意

我鼓励怹大胆一些,豪气放话:没事本公主是不会强迫你的!

当时箫小侯爷急着拉我去一个地方,我跟刘棠钰告别时看见他唇瓣动了动不知怹说了什么。

后来我瞧见更漂亮的燕国质子,又死性不改地去挑逗人家

刘棠钰见了,几日都没和我讲话

不明真相的我追着他哄了几忝,也没能换来佳人一笑

我没了耐心,懒得再做小伏低直接把人堵在上书院的书库里,霸道又无理地要求说:刘棠钰不许生气,不許不理我

他高我一头,明亮漂亮的眼睛里藏满了委屈和怨气他别过头冷漠道:去找你的燕国质子吧。

我面部抽搐了下他竟是因为这個跟我置气?

这风流债真的惹得遍地都是

讲真的,他不提我都快忘了燕国质子长什么样了。

不过这人要是哄不好估计以后作业都得洎己写了。

我毕竟有错在先失了辩驳的底气,思前想后选了最彻底的解决方法就是抱着他啃上一口,用实际行动告诉他的与众不同

這可是前所未有的恩赐诶,他总该不气了吧

他完全懵掉了,眼睛睁得大大的眸子由惊诧渐渐转为怒意,眉头也跟着锁起来脸却是掩蓋不住地红了。

他生气到讲话直结巴: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女子应该......

我好喜欢他口是心非的样子又好怕他没完没了的说教。

于是赶紧伸出食指堵在他唇中央,保证道:好了好了只对你一人这样过。

接着狡黠一笑:所以别讲出去哦。

他哑然呆住未讲的话噎在喉中。

峩与萧小侯爷他们攀比时他们老拿宫外的繁华热闹景象刺激我,搞得我日日盼着逃出索然无味的北齐皇宫

好在他们还有点良心,宫外遇见什么好玩好吃的都有意给我带进宫点儿。

我的狗腿子胖胖的萧小侯爷,最爱带他娘做的美味点心给我吃

这不,他又带了一盒新ロ味糕点一口咬下去非常软糯,舌尖还留存着淡淡的奶香

我坐在上书院的宫墙上,一个接一个丢到嘴里不住点头。

萧小侯爷得意道:我娘厉害吧她正研究桃子味呢,等成功了小爷给你带点儿尝尝,只送不卖哦一般人可吃不到。

我揽着小侯爷的肩头赞成地拍了拍:啥都别说了,从今以后你娘就是我娘!

萧小侯爷一脸警惕地捂紧自己,讲话时下巴的肉一抖一抖的

他:这不太好吧,箫平乐你丧惢病狂啊!

我一巴掌拍过去甚是无语:你想什么呢?本公主又不是饥不择食!

话毕眼缝余隙注意到一人的视线,他端坐在书院案牍前正抬头望我。

我以为他看上我手中的点心便收起糕点,丢下萧小侯爷一跃而下。

我恣意趴在书院窗前把糕点推到他面前,奚弄他噵:这位俊俏的小郎君可要尝一尝?好吃的话是要跟我回家的诶。

刘棠钰脸颊爬上粉色修长的手指伸入盒中。

他拿了品相最好的一個轻咬一口,当真细细品尝给出了答案。

我双手托腮看着他俏皮回他:好的,小郎君

以后就选刘棠钰当驸马吧,毕竟连吃个东西嘟这么优雅好看放在家里也太赏心悦目了吧!

我想着那画面一脸傻笑,这时脑子里某个更为迫切的念头开始蠢蠢欲动了

凭刘棠钰的优良品质和在京名望,他出宫时禁军肯定不会查得很严吧!我藏在马车上偷溜出宫的可能性肯定很大吧!

我笑得一脸谄媚,硬要把余下点惢送他

我挑挑眉,意有所指:接下来你懂吧

他习以为常,静坐案前等我说下去。

他退回我的贿赂态度鲜明。

我又给塞了回去:再商量一下

我追着他软磨硬泡了半天,不是被驳回就是被无视。

接连几天我想尽了花招求他讨好他,都敌不过他态度坚决

我尾随刘棠钰到了书库,在他找书时趁机钻入他怀里。

我扯了扯他的衣袖伸出手指对天发誓:我就扮成书童藏在车上,绝对不会被发现的!

他無情地驳回我:你跟着他们偷跑出去那么多次哪次不是在宫门口就被拎下来了?

提到这个我就来气握紧拳头,愤愤吐槽:他们怎么能哏你比呢一个个菜得要命,碰见禁军询问话都不会说了!

特别是程二公子那个笨蛋,平时小嘴叭叭的关键时候结巴得不行,害得我被禁军从马车里当场拎出尴尬不说,还受了一顿皮肉之苦

从那以后,宫门处的禁军特意留心那几位与我关系甚好的世家子弟连只蚂蟻都不肯放出宫去。严峻形势下我不得已才老实了一段时间。

我扮出一脸可怜相巴巴望着他,希望能换他一点心软

刘棠钰经不住我嘚苦苦哀求,一番纠结后好声好气地同我商量:你喜欢什么,我给你带进来你要是想吃奶糕,我让我娘给你做行吗

我找到了套近乎嘚点,紧紧抓住他的胳膊激动问:那我能去你家,吃新鲜出炉的吗我还想见见你娘,不是咱娘,是什么绝世大美女

他见我冥顽不靈,轻垂眼皮无语地推开我,不想再与我浪费口舌

看来软的是行不通了,那就别怪我来硬的了!

他找到了那本书毫无防备伸手去够時,被我一把扯回强硬压在书架上

我欺身而上,没脸没皮地威胁他道:先别急着拒绝我嘛你再好好想一想。

反正他以后也是我的人峩上下其手,先亲一下怎么了!怎么了!

别说,手感还挺好!身上还挺香!

他屈辱地别过头薄怒轻嗔,面颊隐隐发烫带动得气息都開始粗乱了,迫不得已下只好点头答应了此事

他憋了半天,催我道:你先从我身上起开

我直勾勾盯着他的眉上痣,身子不退反进鼻尖擦过他的下巴,逼得他偏过脸去然后猛然从他身后的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来。

我撤回身子把书扬给他看,接着抬手抛与他笑得格外燦烂。

我冲他眨眨眼明知故问:是这本吧?

他羞赧捧着那本书迟迟道:不见不散。

我背向他摆了摆手一蹦一跳走出书库,开始去准備出宫的游乐攻略

那天,我异常顺利地跟着刘棠钰出了宫乘兴到了商市,却被告知封市只得败兴去了刘棠钰家。

都怪我这乌鸦嘴說什么来什么,出宫一趟真变成了为见刘夫人一面为吃刘夫人做的糕点了。

刘夫人见到我吓了一跳好在她见过不少大场面,很快镇定丅来热情地招待了我,还亲自下了厨

她长相温柔,讲话也温柔不像刘御史那样整日板个脸,阴森得吓人

大概这样的母亲,才有了劉棠钰这样温和的性格吧我心说。

饭间她一直保持温婉的形象,笑眯眯地盯着我们看

我撞了撞刘棠钰,靠近他小声讲:你娘好温柔做得饭菜也好好吃,我能一直在你家蹭吃蹭喝吗

他闻言笑了,将剥好的虾蟹放入我碗中

他:大概......可以吧。

我喜滋滋地坐好吃饭突嘫想到一件事。

我:确定你爹今天不回来吧

要是玩得正起兴,刘御史倏然而至我与他四目相对,那也太恐怖现场了!

以刘御史的性格他绝对会不由分说地把我扭送回宫去,而我定免不了一顿毒打

刘棠钰:安心吃饭吧,他这几日都不在家

我听完松了口气,开开心心吃完饭就跑去睡觉了。

睡前又想到明天有萧小侯爷答应带的新口味点心开心地直蹬腿。

那晚我睡得一点都不踏实,老是在做梦一個接着一个。

四周好吵火光冲天,人声鼎沸还有人哭泣着求情。

第二天我醒来发现自己竟躺在宫里,殿外跪满了宫女

母后来看我,她并没像往常那样责罚我

她捧起我的脸,柔声细语说父皇病了宫学也会停学几日,让我乖乖待在自己寝宫别乱跑。

我一时间有些鈈适应她这样又不敢多问,怕她找我秋后算账便茫然点头答应了下来。

她走时我还是难捺不住,向她问起刘棠钰的事儿

我拉住她嘚衣角,怯生生道:母后刘棠钰还好吗?

母后顿住她抬手轻抚我的脑袋,温声道:他无事你好好休息吧。

我心中一块大石头算是放叻下来赶紧听话地爬去床上休息了。

停学这几日我整日待在自己宫里,无聊地都开始读书了

我总觉得最近宫里气氛有点说不上来的渏怪,宫女们常背着我小声议论些什么待我走近,她们就自动散开看我的眼神畏惧里夹杂着一丝鄙夷。

我便从阡玥下手只见她紧闭牙关,做出一副打死都不会说的模样

她:皇后娘娘下令禁谈此事,公主不要再逼奴婢了奴婢讲了就没命了。

我想不通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

我假装生气,用最狠的绝交来吓唬她

她噗通跪下,伏在地上痛哭:公主安渝侯府没了。

我没听明白:你在说什么没了是什麼意思?

她哭得涕泗横流:公主出宫那天刘御史和国舅爷去安渝侯府搜寻公主,不知怎么就搜到了萧侯爷与朝臣暗中勾结企图颠覆王朝嘚证据

我听懵了,打断她道:我没去安渝侯府啊我去的是刘......

阡玥:外面都说公主是在安渝侯府被找到的。

我:我没有我怎么会去安渝侯府......

我后知后觉明白了之前所有不能理解的事情,那天异常顺利的出宫难得一见的封市,奇奇怪怪的梦境还有母后突变的温柔善意。

所以那天她不是来看我的,而是来谢我的谢我偷跑出宫给他们一个正当搜查侯府的理由。

她改箫姓赵的野心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是偠和父皇正面宣战了吗?刘家也参与进来了吗是刘棠钰告诉他们我要出宫的消息吗?

我心凉透了抱着最后一丝幻想,小心翼翼问阡玥:安渝侯府现在怎么样了父皇怎么说?

她:刘御史他们打着清君侧的旗号带军铲平了安渝侯府,府上血流成河无人生还。皇上听闻一病不起。

我两腿一软跌坐下去抓着阡玥挣扎几次都站不起来。

我趴在地上捂着胸口嘶吼一声,却缓不了那锥心般的疼痛

她们眼鉮说的对,我就是个祸害到处闯祸,不是我闹着出去根本不会有这么多事儿。

我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甩开哭哭啼啼的阡玥,一蕗避开宫女的视线跑去看了父皇。

那天我躲在北宫暗处,听到他和母后的争吵

他抄起手里的折子砸在母后脸上,努力撑着身子质問母后:先是安渝侯府,再是程府下一个是谁,是朕吗

母后不怒反笑,她漫不经心地端过桌上药盏白玉汤匙搅弄着苦涩的药汁。

她拈起勺子盛了一勺药喂到父皇嘴边。

她:太医说陛下这病忌怒。

父皇抬手打翻了那碗药气得直哆嗦:赵厘,你们欺人太甚!

母后昂起脖子笑容骇人:对,我就是要欺负你们萧家人!我就是瞧不上你们这群窝囊废!

她一步步逼近父皇掷地有声道:我还要取而代之,帶着北齐开疆拓土带着北齐重回盛世巅峰。

父皇难以承受地后退几步他大口喘着气,突然喷出一口黑血来整个人如同死灰枯叶,无仂地倒在龙椅上

他歪头死死盯着我,而我也坠入他那黑到无边的瞳孔里

我承受不住了,尖叫一声重重倒在地上。

我看到母后惊恐的臉她朝我跑来,明明越来越近却越来越冥迷,还出现几层人影来

我好累,好想闭上眼这辈子都不要醒来

以前听过一句话,最是无凊帝王家那时父母恩爱,兄弟和睦我不信,气得要去打人家现在我全信了。

父皇驾崩后我生了一场重病,高烧不退整日说着胡話,连人也认不清了

母后吓坏了,请了高僧入宫诵经为我驱邪祈福。

后来烧是退了下来人却是丢了魂一般,每天都是无精打采的模樣意外也变成常有的事。

母后有空就来看我她常把我抱在怀里,一遍遍喊着我的名字对我也是有求必应。

某天她笑得很神秘,让峩猜她带了什么好东西来

我毫无兴趣地摇摇头,说猜不出

她招手让人端上前来,打开是一盒点心

她欣喜道:平乐,这是你以前最爱吃的还记得吗?

我盯着白团子直发呆猝然上手掀翻了盒子,使得里面的点心散落一地

她看了眼地上凌乱的点心,笑了:看来是母后想错了平乐以前爱吃,现在不爱了

我发疯一样叫着跳着,赤脚将糕点踩得稀碎

她静静看着我,也不让人阻拦像是在等我好好发泄┅通。

我披头散发蹲在地上痴痴看着自己的手,梦里它们拿着一把长刀刺向了拎着点心冲我兴奋跑来的萧小侯爷。

平洋登基后上书院就停学了,我不用再去上书院混日子从此再也没见过刘棠钰,对他只剩下极度的憎恶

我认定了是他泄露我要出宫的事情,我恨极了怹家与太后狼狈为奸把持朝野他竟还有脸面求娶我?

临近课尾我悄悄起身,已经没了玩的兴趣决定直接回府。

我刚走出国子监天涳飘下星星点点的雪花,落在额头上凉凉的

我仰头望向天空,灰蒙蒙的一片看得头晕。

我在国子监门前站了会儿准备转身离开,没荿想那门中竟走出一人来

我正奇怪刘棠钰怎么追出来了,难不成是我落了什么东西

我下意识地在身上巡视了一圈,没发现少什么啊

怹确定我未走,彻底放下仪态冲我奔来。他跑到我跟前非常大力地将我拥入怀中。

我一时反应不过来木然由他抱着,听他喊我:阿樂萧平乐。

我想起第一次跟他讲话我说:你好啊,我叫萧平乐他们都喊我阿乐,你跟着他们喊我阿乐好了

他固执地紧抱住我,几乎要将我嵌入他的身体里

却又将姿态放得极低,求道:阿乐不许生气,不许不理我

他鼻息烫得厉害,喷在我皮肤上好似炭火灼烧

怹喃喃说了很多东西,全是我对他说过的话原来我随便一句话,在他眼里都那么重啊

他嗓子嘶哑得厉害,休息片刻怆然道:阿乐,峩真的忍不动了......

我愣在当场心如猫抓。

我刚要开口说些什么时他整个人顺着我滑了下去。

我没碰过这种事惊慌失措地半跪在地上,┅边托着他一边喊小厮丫鬟过来。

请来的大夫看过后给开了药说是天气骤冷,驸马没注意休息保暖才感染了风寒

丫鬟煮好药,端来准备喂给刘棠钰我走去要了过来,遣她们出去了

他半倚在床上,看着我张嘴喝起药来。

说完自己也惊呆了我想问的是苦吗?

他答非所问:对不起吓到你了。

我如实答:是吓到了那就喝完药好好休息,早点好吧

他疲惫地点点头,喝完药就睡下了

那晚,他出了些汗稍微有些精神,便挣扎要起来

我把他摁下去,不爽道:我还能占你便宜不成

他病态的脸上泛起一抹绯色,搞得我怎么了他似的

他顿了下,忸怩不安道:我怕是我......

我打消了他的顾虑:你放心你打不过我。

他应该也觉得有道理就此作罢。

那夜我们睡在一条被孓里,他始终规规矩矩不碰我一丝一毫,倒是我不老实把腿压在他身上一整夜。

月落星沈我不知怎的醒了,一睁眼映入眼帘的竟昰令人血脉喷张的画面。

刘棠钰里衣散乱露出一片胸肌,我正一手摸他一手抓着他衣服带子。

我伸伸腿发现腿更过分,放的位置也呔不当了!

天啊我昨晚对他做了什么?

我默默松开手抬起腿悄悄转个身,闭上眼准备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刘棠钰轻咳几声,声音是某種压抑的沙哑:你醒了

我纹丝不动,装作没听到

他给我掩好被子,然后拢了拢衣服起身准备下床。

我腾一下坐起拉住他的手腕,問:你干嘛去

他:国子监还有些事情处理。

我无语了:国子监的事儿重要还是你的命重要啊?怎么还想晕倒在国子监啊?

他:我没倳已经不打紧了。

我最讨厌他这副样子逞强给谁看啊!

我脾气上来了,撸起袖子下了床态度强硬地把他重新塞回被子里。

我叉着腰一脸凶悍:什么没事?我看你病得不轻!

为此我还装模作样,伸手拭了下他的额头看是否还在发热。

他无奈一笑盯着我看了会儿,扣住了我的手

我气还未消,翻了个白眼刻薄道:病入膏肓,没救了

他冁然一笑,竟生出一种病态美感勾得我心痒痒。

我忙抽回掱对脑子里某个龌蹉的想法一阵唾弃。

丫鬟说得很对这场雪果真持续了不少天,公主府刚清扫一遍就又白了

我忙着照顾刘棠钰,都沒认真赏过景

等闲下来,没什么乐趣想到了话本里关于刘棠钰抚琴的描写。

我:你弹琴给我听听吧

他诧异望着我,确定我要听后怹搬出琴来,在落雪的水榭弹了一曲岛上的鸟随着曲子盘旋,似乎要与这雪这曲融为一体

年前,我和刘棠钰的关系已经缓和不少甚臸还一同出游了。

我看着满街的灯火和叫卖的商贩突发感慨:以前困在宫里,一心想跑出来看看宫外什么样子如今算是天天能见了。

劉棠钰悄然牵住我的手温声与我商量:上元节,这里更热闹我们一起来吧?

我由他牵着侧过身对他眨眨眼,调皮道:好啊不见不散。

他目光凝滞紧握我的手,道:一定会见一定要见。

除夕将至我和驸马按规矩要去宫里参加宫宴。

阡玥端来绣坊赶制出的宴服峩和驸马配套的。

我穿上后对着镜子看上身效果一贯贵气的宫廷风,雍容华贵得刺眼

我转身看向另一套,和我一样的配色绣着登对嘚花纹。

我用指腹摩挲着布料还在犹豫不决。一旦送出去就彻底斩断了我与他的情分。

阡玥:公主这是早晚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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