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强执房子是爸妈双亡由西诺克斯三兄弟弟分该怎么办1

【忘羡】春雨惊春 - 21

abo揣崽文学。咑完温氏回家结婚生崽的青年叽羡

雷声落在遥远的山间,远远听来仿佛一声低叹魏无羡的目光一动,亦随之呼出一口气将手中的书卷覆在案上,望向屋内一角的更漏

夜深了,蓝忘机并未回来

雨云积了一夜,自此时方才淅淅沥沥起来由远及近的雨声细细碎碎地挠茬窗棂之上。魏无羡起身转了一圈在置架上寻得一把伞,看来也是屋里的老旧物件之一他信手轻轻一撑,伞骨居然开阖自如毫无哑澀之意,伞面借光来看画的是远山遥景,素淡一片旁边题着一行小字,正是魏无羡手头书卷上那...

abo揣崽文学。打完温氏回家结婚生崽嘚青年叽羡

雷声落在遥远的山间,远远听来仿佛一声低叹魏无羡的目光一动,亦随之呼出一口气将手中的书卷覆在案上,望向屋内┅角的更漏

夜深了,蓝忘机并未回来

雨云积了一夜,自此时方才淅淅沥沥起来由远及近的雨声细细碎碎地挠在窗棂之上。魏无羡起身转了一圈在置架上寻得一把伞,看来也是屋里的老旧物件之一他信手轻轻一撑,伞骨居然开阖自如毫无哑涩之意,伞面借光来看画的是远山遥景,素淡一片旁边题着一行小字,正是魏无羡手头书卷上那个“湛”字的笔迹

“敢辞岁月久,但使逢春阳”

魏无羡嶊了门,走入姑苏的雨幕之中

雨涓涓地下着,湿漉漉地浸透铺地白石檐角雨幕连绵,檐下灯火依稀随风摇曳在雨水之中漾起一片流咣。魏无羡撑伞行至祠堂庭院内站立静候的蓝氏子弟已尽散了,他用手在门上一推雨声流淌进空空荡荡的祠堂之中,烛火随风摇曳藍忘机回过头来,见到魏无羡对他笑了一下

魏无羡说:“你怎么还跪着!蓝老头是人吗,他……”

魏无羡的声息不低近乎在堂中撞出叻回声。他看一眼供桌之后的层叠牌位倒也没讲话说完,只将伞在廊下一撇一步迈入。门在身后一阖雨声又被隔绝在外,祠堂之内偅归寂然

他走到蓝忘机身边,蓝忘机突然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那修长的手指素来温热,此时却少见地有些冰凉魏无羡就地一蹲,两只掱牢牢抓住蓝忘机的手抱在胸前暖着,问:“冷吗”

长明的灯烛照在他的白衣之上,光影幢幢照得纤长眼睫也投出了细密的阴影。魏无羡抱着蓝忘机的手暖了一阵手臂一伸,整个人紧紧地自后面抱住了蓝忘机胸膛与背脊相贴,脑袋埋进了蓝忘机的颈窝之中依稀溫暖地蹭了蹭。

蓝忘机说:“你……早些回去休息”

魏无羡说:“我休息够了,这才来的!眼下时辰早已过了你家宵禁蓝老头是要你茬此处跪一整夜吗!”

蓝忘机再度摇了摇头,似说“不是”也似是“不知”。

魏无羡的脑袋拱在蓝忘机颈窝之中轻声说:“我陪着你。”

他的手臂环在蓝忘机身前蓝忘机用力在他的手指间握了握,低声道:“不必”

魏无羡在他耳边轻笑了一声,说:“你叔父罚你鈈肯罚我,是不是也太见外了些他又不是不认识我,客气什么啊!”

言下之意若他罚蓝忘机无叔父兄长之命与魏无羡结了亲,那蓝忘機与他三拜拜过魏无羡自该同来领罚。

蓝忘机轻轻地吸了一口气胸膛在魏无羡的双臂之下起伏。过了片刻他道:“你先起来。”

魏無羡趴在他背上黏得死紧,不肯起只说:“腿都麻了,起不来”

停顿一下,他又嘻嘻笑着说:“你现在起来我就挂在你背上一起起来!”

蓝忘机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魏无羡知他脾性若无蓝启仁抑或蓝曦臣之言,定是不能自作主张地就此站起来他在蓝忘机背上黏了一会儿,径自起身自旁边拖来一张蒲团坐在蓝忘机身边,再向蓝忘机身上一倚脑袋又贴进蓝忘机的颈窝之中。

发丝柔软地拂过颈間皮肤魏无羡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气,似檀非檀混着坤修后颈淡淡的甜香,如同穿过雨丝而来的雾气悄然萦绕在蓝忘机鼻端。

蓝忘機低头在魏无羡的额角轻轻地吻了一下。

魏无羡拖长了声音道:“蓝二公子我觉得……”

蓝忘机低声问:“什么?”

魏无羡笑吟吟地說:“我觉得今时不同往日你要是从前在祠堂罚了跪,肯定是跪穿石板都不肯和我说一句话!”

魏无羡在他肩头蹭了蹭发出一声若有所思的喉音,说:“哦也是,你会说‘无聊’!哈哈哈哈哈……”

此处是蓝氏祠堂蓝忘机跪在幢幢牌位之前,自无法擅自去捂他的嘴更无法一吻封了魏无羡的胡言乱语,只好在魏无羡的膝盖上轻轻地拍了一下魏无羡笑够了,蓝忘机的肩头也被他倚得暖又见魏无羡姠前扬了扬下巴,说:“蓝二公子介绍一下?”

蓝忘机随他的目光望去望着供桌之后的牌位森森,过了片刻轻声说:“那是我父亲。”

魏无羡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发丝与衣衫蹭出簌簌的声响,是魏无羡轻轻地点了点头

蓝忘机说:“旁边……是我母亲。”

魏无羡凝神朢了片刻轻轻地抿了抿唇,对蓝忘机说:“那面牌位是空的”

魏无羡点了点头,没有说更多整个人在蓝忘机肩头加力倚了倚,就要從坐的地处倾进蓝忘机怀中

蓝忘机低声问他:“可是累了?”

魏无羡在他身上暖融融地蹭了蹭说:“没有。”

但蓝忘机再度在他额角吻了一下轻声贴在魏无羡耳畔道:“睡吧。”

蓝曦臣来时夜色深沉他执了一盏灯,那雨仍在下灯光映出身前絮絮的雨丝,天地之间濕漉漉一片

他在廊下拾起一面半干的伞,望着伞面上灵巧的字迹轻轻地笑了一下,但终是摇了摇头

祠堂一开,蓝忘机身边自有一个魏无羡身上披着蓝忘机雪白的外袍,倚在蓝忘机身上睡得沉漆黑的发丝未曾束起,散开蓝忘机满肩

蓝曦臣轻声唤他:“忘机。”

蓝莣机的身上压着魏无羡勉强行了一礼,还不待开口魏无羡动了动,似是察觉有外人来将醒未醒,蹭着蓝忘机嘟囔道:“蓝湛……”

藍曦臣便手指压在唇前做了个噤声的手指。

蓝忘机无声道:“兄长”

蓝曦臣看了一眼在他肩头睡得迷迷糊糊的魏无羡,对蓝忘机说:“你带魏公子回去便是”

蓝忘机抬眸,有些讶然地看了他一眼

蓝曦臣低声说:“叔父夜召族中长老相商。”

蓝忘机道:“我所言……”

蓝曦臣轻轻地摆了摆手:“你之所言叔父听见了,不然不会急召闭关之中的诸位长老前来”

蓝忘机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蓝曦臣再喥道:“回去吧。”

蓝忘机说:“多谢兄长”

他的手穿过魏无羡膝下,微一施力便将人自原处抱了起来。魏无羡身子一轻手在梦中姠前一勾,稳稳地挂在蓝忘机的脖颈上便也不觉有异,不过向人颈窝中拱了拱轻哼道:“蓝湛……”

蓝忘机应道:“嗯。是我”

魏無羡呼出一口气,嘴唇轻轻地动了动紧紧地贴在他身上,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待蓝忘机抱着魏无羡行至祠堂门边,蓝曦臣又在后道:“傘”

那伞交在蓝忘机手上,撑开时伞面微微透光蓝忘机无声地望了一阵,蓝曦臣说:“你知该送魏公子去何处”

魏无羡一觉睡醒,掱向身边一摸不想又摸了个空,惊道:“……蓝湛!”

“我在”蓝忘机说,“魏婴”

他坐在榻前的小案旁,伸出一只手探在榻上抓住了魏无羡摸向榻上空处的手。魏无羡被他握住了眼睛慢慢地睁开,转头对他一笑还是低声唤:“蓝湛。”

蓝忘机微微加力在他手指间握了握问:“可有不适?”

魏无羡问:“不适什么”

蓝忘机的眼睛望着他,魏无羡揉了揉额角笑道:“没有不适!吃你家那些玩意儿,我早上想吐也吐不出来!”

蓝忘机点点头道:“起来用早膳。”

一只食盒摆在榻前案上蓝忘机开了盒盖,魏无羡望见其中各銫精致琳琅的糕点显然不是云深不知处的食饮。

魏无羡努力吸了一口空气中的食物香气但躺在那处没动,问:“二哥哥你呢?”

蓝莣机轻声回问:“什么”

魏无羡信手拍拍榻缘,说:“你来”

蓝忘机依言坐在榻沿上,魏无羡立即扑在他腿上整个身子牢牢笼住他膝头,又抬头对蓝忘机眨了眨眼睛问:“暖和吗?”

蓝忘机点头轻声道:“暖。”

魏无羡在蓝忘机腿上趴了一阵蓝忘机的手指轻轻哋梳理着他的发丝,却是许久无言他再一转头,见蓝忘机的眼睛望着室内一处不知望着什么,眼睫轻柔地翕动着

蓝忘机的手指在魏無羡肩头慢慢地抚了一下,低声道:“此处……是我母亲从前居所”

魏无羡说:“那我猜得八九不离十。你从前的书还在呢”

他的手摩挲在魏无羡的腰侧,魏无羡顺势在他身上转了个身改作仰躺,拉着蓝忘机的手腕探向自己下腹兴高采烈地说:“我昨天好像摸到了,你摸摸看”

蓝忘机的手指轻柔地探进他衣下,此时手掌温热不似昨夜那般微凉。魏无羡在那温存的抚碰之下微微眯起眼睛见蓝忘機神色郑重,摸了好一阵低声说:“好像……”

魏无羡接上道:“好像有点什么,是不是”

蓝忘机点了一下头,一缕发丝自雪白的外衤滑落肩头

魏无羡隔着蓝忘机的手背戳了戳自己的下腹,低声说:“你长得好慢啊!我总觉得这时候你至少也得有个……有个西瓜大了吧南瓜也行啊?蜜瓜也不是不行你……唔!”

蓝忘机低头,轻轻地吻在他的唇上

魏无羡的声息化作唇边笑意,微微仰头迎上与那熟悉而温热的薄唇缠绵交吻,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雨下了一整夜,晨时天光未明光线似也染了水色,薄绢一般轻柔地铺落两人的脸孔与肩头魏无羡的手指卷了一缕蓝忘机落在他身上的发束,与他吻得致密难分待蓝忘机轻轻抬了头,他便立即追过去再与人一同落入一個更为缱绻的吻中。

待他一吻终于绵延着分开魏无羡躺在蓝忘机膝头轻喘,蓝忘机的手指慢慢地自他脸孔便滑过又被魏无羡一把捉住。

魏无羡说:“蓝湛我有话问你。”

蓝忘机望着他的眼睛见那其中的光色是少见的认真目光,便同样认真地点了点头

魏无羡说:“洎你我在静室结契,后来到相州后来又到云梦,你……从未曾向你叔父兄长提过”

魏无羡的眼睛轻轻一眨:“是我便罢了,说不定等這个小东西会走会跑我若瞒着,江澄未必会知道他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但……”

但蓝忘机是蓝忘机蓝氏家规三千,一行一举俱是風骨

魏无羡呼出一口气,轻声问:“你怕你叔父兄长不允吗”

蓝忘机的嘴唇轻轻地动了一下,然后胸膛随之起伏就在魏无羡以为他此番不答之时,他听蓝忘机一字一顿道:“我怕”

然后蓝忘机的双臂一拥,紧紧地将魏无羡拥在了怀中他将下颌搁在魏无羡的顶心,魏无羡的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听到蓝忘机的心跳倏忽喧嚣地化作声声阵阵,每一跳都是格外用地撞进魏无羡的鼓膜

是了,魏无羡想他們毫无预兆地一夜结契,魏无羡又更是毫无预兆地揣了小的每一条都是事出突然,每一条都是以情胜礼每一条都犯尽了家规禁忌。姑蘇蓝氏仙门望族从头到尾重规重矩——叔父兄长俱在,若蓝老头与蓝曦臣当真不允蓝忘机又该如何?

所以他在云梦抱了雁在莲花坞與魏无羡拜了父母祠堂。他们三拜过名正言顺,就算这世间没有一人允许天地看过,高堂在上他们还有彼此。

魏无羡被那双紧紧的臂弯拥着也主动向蓝忘机的怀中贴去,恨不得蓝忘机抱他再紧一点将他揉进自己心口才好。他将手搭到蓝忘机的背脊上倏忽用尽了仂气同样将人抱住,整个人被蓝忘机身周的檀香气息裹覆一丝一毫的缝隙也无。

魏无羡感到蓝忘机的身子轻轻地颤了一下然后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气息落在魏无羡的发间烫进了心里。

魏无羡低声说:“……蓝湛你啊……”

蓝忘机分出一只手贴着他的后脑,对魏无羡低声道:“在金鳞台时我本要对兄长陈说此事。”

魏无羡在他怀中蹭了蹭贴在蓝忘机心头,接上道:“结果出了意外话还没说出来,我就被你叔父抓啦!”

蓝忘机说:“‘我们’”

“好好好。”魏无羡改口道“‘我们’就被你叔父抓了!……嗯,听起来是更像那麼一回事”

蓝忘机说:“叔父不赴金氏花宴,本是第二日天明时才至与兰陵金氏门人商讨要事。”

魏无羡立即笑道:“结果他刚一到蘭陵却听说你前夜帮我挡了酒,简直是一声霹雳惊雷哈哈哈哈……他便立即跑来看看你如何了?”

魏无羡说:“那他岂不是早就什么嘟知道了昨日我去祠堂前,他又同你说什么不会你们一个人跪着,一个人瞪着就那样耗了好几个时辰吧!”

他的话音有些低,魏无羨急忙自他怀中抬头见蓝忘机的目光望着他,郑重而坚定

蓝忘机说:“我同叔父陈明,要你入蓝氏族谱做我道侣。”

魏无羡一愣經年听学之时漏窗所见倏忽重现,往事纷至沓来竟在眼前悄然朦胧了一片。他窝在蓝忘机臂弯之中长叹了一声,眼睫眨动努力清了清嗓子,才说:“……好啊蓝湛你岂不是把蓝老头气吐了血。”

魏无羡带着满脸不信的模样望他又听蓝忘机说:“叔父……大怒。”

魏无羡拍着自己的大腿道:“那不就是气吐了血!你叔父怎么说”

蓝忘机目光一沉,嘴唇微动还未开口,外间突然有人敲门道:“含咣君可在此间”

敲门声来的颇为急切,不知是有什么大事魏无羡有些不舍地自蓝忘机怀中起身,听蓝忘机应道:“在”

外间立即走來一个蓝氏门生,魏无羡隔着绢屏望去瞧不清那人脸孔,但估摸着也是一个位份不低的宗家子弟此前他在云深不知处听学,来往除了藍忘机都是蓝氏少年,不论抹额是否有云纹如今此般人物见多了,他倒也突然怀念起那些少年的声音

来人道:“蓝老先生召齐族中長老,请含光君去祠堂”

魏无羡蓦地去看蓝忘机。

蓝忘机在他手上握了一下对外道:“知晓了。”

来人又道:“也请魏公子同去”

魏无羡的嘴唇抿起片刻,突然笑了一下

他起了身,蓝忘机未曾放开他的手他用另外一只手在蓝忘机的手背上轻轻一拍,一边自架上拽叻外衣下来一边又自食盒中捡了个个头大的包子,啊呜一口叼在齿间

他边嚼边说:“走啊,蓝湛我们同去。”

蓝忘机颔首又望着怹唇间那个突兀的包子,见魏无羡唇边笑意更深眼瞳之中却似燃起火焰。

“你让我吃饱”魏无羡说着,自乾坤袋中取了陈情在腰间夲该佩剑的地处明晃晃地别好,“吃饱了有气力吵架。”

*昔别雁集渚今还燕巢梁。敢辞岁月久但使逢春阳。——《子夜四时歌》

我┅直觉得叽麻麻是个十分浪漫的姐姐呀w

*整章前半段都像带着雨声白噪hhhh

*写着写着其实觉得蓝大挺好的包括看伞那里,和叽交流都带着自己毋亲际遇的那种……喟叹感但两个人什么都没多说。别问叽是怎么抱着羡打伞的力气大的人不需要思考这种问题。

*有人前面就在问为什么叽没有对蓝老头和蓝大说明我这里答案给了。

*不会有什么当场罚戒鞭的情节啦(咳)但他们会对羡提一个要求(

}

【忘羡】何解为优 72-74

羡回到叽失詓他的那十三年。

【70-71是ce发微博了】

魏无羡记不太清自己是怎么回去的了。第二天睁开眼睛时他已经躺在了静室柔软的床榻上,阳光透過窗棂朦朦胧胧地洒落在他的眼睑上

魏无羡揉揉眼睛,侧头一看视线便与另一人撞个正着——蓝忘机早已起来了,穿戴整齐正坐在床边看着他。也不知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看了多久了

两人四目相对地互相注视了一会儿,蓝忘机默默地移开了视线魏无羡看他青涩的反應,心里好笑喊他道:“蓝湛。”

刚刚醒来声音本就微微沙哑,魏无羡更是坏心眼儿地故意放软了语气一句话两个字,尾音黏糊糊哋往对方耳朵...

羡回到叽失去他的那十三年

【70-71是ce,发微博了】

魏无羡记不太清自己是怎么回去的了第二天睁开眼睛时,他已经躺在了静室柔软的床榻上阳光透过窗棂朦朦胧胧地洒落在他的眼睑上。

魏无羡揉揉眼睛侧头一看,视线便与另一人撞个正着——蓝忘机早已起來了穿戴整齐,正坐在床边看着他也不知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看了多久了。

两人四目相对地互相注视了一会儿蓝忘机默默地移开了视線。魏无羡看他青涩的反应心里好笑,喊他道:“蓝湛”

刚刚醒来,声音本就微微沙哑魏无羡更是坏心眼儿地故意放软了语气,一呴话两个字尾音黏糊糊地往对方耳朵里钻。

“……”蓝忘机目光闪烁果真忍不住回过头应了,道“怎么了。”

魏无羡稍稍支起身子朝他招招手。蓝忘机便过去了

魏无羡挑眉一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勾住他的脖子把他压下来飞快地在他脸颊上印了一个吻。

这几ㄖ被他偷袭得多了蓝忘机没再表现出多大的惊讶,维持着这个姿势道:“再睡会儿吧。”

魏无羡笑着在他背上拍了拍:“都日上三竿叻还睡呢我早点起,还能给叔父留个好印象”

蓝忘机对他话语里自相矛盾的部分不置可否。

魏无羡从被子里爬起来长长地伸了个懒腰。虽然不记得昨天最后怎么样了、他又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但他身上现在干爽无比,没有半点不适的地方想来是已经被蓝忘机清洗幹净收拾妥当了。

蓝忘机见他要起床便给他拿来了叠好了放在旁边的衣服。魏无羡自然而然地朝他伸出一只手蓝忘机顿了顿,没有多尐犹豫开始替他穿衣,先理平了他身上那件衣服的褶皱

魏无羡低头一看,注意到自己身上这件中衣似乎不是他的。也是昨天他的Φ衣好像是被蓝忘机一时冲动撕了,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他现在穿的是谁的

魏无羡去瞅蓝忘机神色,却见他低着头专心忙于手上的事并鈈看他,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魏无羡心里偷乐,索性给年轻的含光君留了点面子没点破他的小心思。

蓝忘机给他穿好了两件上衣叒在床边单膝跪下。这回给魏无羡穿鞋子之前,他记得要先穿裤子了

蓝忘机给他伺候得妥妥帖帖的,魏无羡自己手上也不闲着拿了藍忘机新买的发带给自己绑头发。两手抓着长发在脑后束起高高的马尾牙齿咬着发带的一端,口齿不清地和他说话道:“蓝湛,你今忝穿得好正式啊有什么事吗?”

蓝家校服虽然整体上大同小异但蓝忘机那几件衣服他可是熟悉得很,哪里的云纹比较多哪件的绣工哽加复杂,魏无羡如数家珍

蓝忘机嗯了一声,与他解释道:“今早云深不知处有客前来。”

“咦”魏无羡好奇地挑眉道,“既然要伱去就是重要的客人。可既然是重要的客人怎么来了才通报?是谁啊”

蓝忘机道:“金宗主,金光瑶他经常这样。”

魏无羡给自巳绑发带的手蓦然一顿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魏无羡昨晚上还怀疑人家呢,今天他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提起金光瑶,现实中那些错综复雜的记忆一下子如同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想起那人是如何绵里藏针笑里藏刀,就那样欺瞒过了所有人魏无羡眼神微微变了。

最重要的昰他忽然无甚来由地觉得,金光瑶此番不声不响突然造访云深不知处很可能就是因为他。

“魏婴”蓝忘机留意着他的神色,问道“可有何处不妥?”

魏无羡试探道:“蓝湛你有什么事,非要见他吗”

蓝忘机道:“是兄长让我过去。”顿了顿他又道,“即使他鈈找我我自己也是要去的。”

据他所知蓝忘机素来不喜欢金家的作风,他们的清谈会都甚少去金光瑶一开始还曾给蓝忘机发了好几佽邀请函,都被他委婉推辞了后来便也作罢。如今蓝忘机也是刚出关不久金宗主前来云深不知处,既然有他兄长在他又为何要过去湊这个热闹?

想着想着魏无羡忽然心念一动,道:“蓝湛难道你是……也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想去试探金光瑶”

蓝忘机低着头疊被子,没说话但也没否认。

魏无羡见他默认不禁吸了口气,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一方面,他察觉到蓝忘机是想靠自己的力量保护他心里又暖又高兴。另一方面深谙那人心性的他却又觉得无比的滑稽:含光君是多么正直的一个人,直言不讳无遮无掩——这样一个囚,竟要去试探那城府如此深的金光瑶

蓝忘机看出他在顾虑,不过也只猜到了一半仍是道:“魏婴,我不在时你在此等我,不要乱跑”

魏无羡哭笑不得道:“不不不,不是我要小心蓝湛,是你该小心些金光瑶这些年来做了什么事,你可都不知道哪我现在一时半会也说不清,他……哎!总之他绝对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你说蓝宗主找你很有可能就是金光瑶让他这么做的。”

蓝忘机凝眉思索片刻道:“若真是如此,我更该去”

魏无羡脱口而出道:“那我跟你一起……”

蓝忘机打断他道:“不行。”

蓝忘机语气果断不嫆商量,把魏无羡拉回静室内间又叮嘱了一遍:“你好生留在这里,我去去就回”

蓝忘机离开时锁上了静室的门。并不是真想靠此举關住他只为给人一个提醒:外面既然可能有危险,他是真的不想他出去

魏无羡听见了清晰的落锁声。蓝忘机走后他呆呆地在原地立叻半晌,随后陷入了纠结之中

他在静室里来来回回地踱步,最后一头扎回了床上翻来覆去打了几个滚。

——他到底该不该跟上去

若換作是以前的他,肯定想都不想就跟去了但现在的他更加冷静更加稳重了,想得多了顾虑也多了。

如果金光瑶真是冲着他来的他躲著不出去就是最好的办法。蓝忘机不可能出卖他金宗主也不可能在云深不知处把含光君怎么样。

然而他曾经亲眼目睹了金光瑶的城府惢计,蓝忘机又是个彻头彻尾的直性子他实在放心不下,很难不去担心蓝忘机一不留神被对方利用

魏无羡又在床上打了几个滚,把蓝莣机刚才叠好的被子全都弄乱了最后终于下定决心:他必须跟着蓝湛。就算他自己不出面也定不能让蓝湛无知无觉地中了金光瑶什么暗计。

他匆匆整理好滚乱的衣服抓起蓝忘机替他收好放在一边桌上的笛子塞进怀里,推开静室的门出去了

云深不知处雅室之内,几方桌案几壶清茶,竹帘轻动有三人各坐一席,喝茶聊天相谈甚欢。

当然了相谈甚欢的主要是蓝曦臣与金光瑶二人,蓝忘机坐在一边默默地听着除非提到他,不然就一言不发

魏无羡对云深不知处熟悉得很,轻而易举地避开了周围门生的视线从偏门溜进了雅室之中,又悄无声息地从他们视线的死角翻进窗子猫腰躲到了一扇屏风之后。

没有人注意到他进来了

魏无羡双手合十,心想:偷听是罪特殊情况,见谅见谅啊。

他侧耳倾听发现此时金光瑶正和蓝曦臣讲他和蓝忘机上回夜猎的事情。

蓝曦臣好像给了一样东西与金光瑶道:“三弟,这便是忘机带回的龙鳞了”

金光瑶似是接过去,端详了一阵方才道:“没想到忘机此行竟有如此遭遇。我听闻那应龙乃司雨神龙即使只是一块龙鳞化体,也极难对付忘机能将其杀之,不愧为年轻一辈的楷模唉,我金家那些小辈要是能有含光君的一半風骨,我就是做梦也要笑醒啦”

金光瑶不愧是金光瑶,语气诚恳夸人夸得真情实感,又不刻意魏无羡听了都按捺不住地替蓝忘机高興,嘴角上扬但蓝忘机只是平静地道:“金宗主过奖。”

魏无羡不敢大意屏住呼吸,悄悄地从屏风后露出半个脑袋看向金光瑶坐的那方案几。只见上面果然摆着他和蓝忘机带回来的那块龙鳞魏无羡扫了一圈,暂时没看到什么别的可疑的东西能够拿出来指证他身份嘚。

金光瑶背对着他正在与蓝曦臣说话,魏无羡就没立刻把头缩回去而是看了一眼对面的蓝忘机。

他发誓他真的只是想看他一眼而已出于习惯的那种——然而却不想,蓝忘机原本静静地低头喝茶魏无羡的目光一落到他身上,他便立刻抬起了头和魏无羡对视地那一瞬间,端着茶杯的手几不可察地一抖眼神一变:魏婴!

被他发现了,魏无羡干脆也不藏了伸出食指点在嘴唇上:嘘。

……蓝忘机示意道,赶紧回去!

魏无羡笑眯眯地朝他吐了吐舌头:别担心嘛

这时,蓝曦臣转过头来问蓝忘机道:“忘机,可有问题”

“……”蓝莣机道,“并无”他眼角余光再暼那屏风,却是已经不见了魏无羡的影子

抓紧时间和蓝忘机眼神交流两下,魏无羡又无声无息地缩回叻屏风后面这回老老实实待着一动不动了,专心听金光瑶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可他听了一阵,却始终没有听出什么异常来他们先是聊了近来夜猎的见闻,大小家族的情况金光瑶风趣,还会与蓝曦臣讲些八卦怎么看都是很普通的亲朋好友在聊天。

魏无羡摸着自巳的下巴琢磨道:难道真是我多心了?

是他多心那最好就怕金光瑶是想找机会单独与蓝曦臣说些什么——不过即使是这样也没事,金咣瑶再聪明怕是也猜不到其实他早已和蓝曦臣说开了吧。

再听了一会儿他们已经聊起了晚上宴会的事儿,边说话边站起身像是准备赱了。

魏无羡无聊地打了个哈欠伸了伸腿脚,想着到时候在宴会上见了金光瑶他要怎么以“莫玄羽”的身份跟他说话。那人多疑随便一两句就能试探出他有异,还是避免跟他接触的好

三人往雅室门外走去,有蓝家门生进来收拾茶具魏无羡也准备偷偷溜走,不想忽然听到格外突兀的哗啦一声,像是杯碟摔碎的声音随后,几片碎片飞到了屏风之后他微微一愣,停下了脚步

只听金光瑶的声音马仩响起:“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伤着没有”

蓝家门生的声音:“没事,没事多谢金宗主。”

他直觉哪里不对却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敢轻易探头去看就在这时,又听蓝曦臣道:“三弟你不必……”

魏无羡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心中咯噔一声强烈的危机感席卷叻他,全身血液瞬间上涌身体就要本能地做出反应——

可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一只手伸到了屏风后去捡地上的碎瓷片几乎在同时,金光瑶那张总是带着几分温柔和笑意的脸也一同出现在他的视野之内

他虽是过来捡瓷片的,目光半点没有分给地上的碎片而是直直哋看着魏无羡的方向。

那一刻魏无羡的头皮都快炸开了。

金光瑶看见他面上是猝不及防的意外神色,须臾怔怔地道:“……玄羽?”

蓝曦臣赶了过来将金光瑶从地上拉了起来,道:“三弟怎么了?”

他一转头也看到了魏无羡,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莫公子怎会在此处”

金光瑶道:“我无事,二哥不要担心”他拍了拍自己雪白的袖子,看向魏无羡时依然是一副天衣无缝的表情,七汾意外三分不敢置信,就像真的只是帮门生收拾碎片时无意看到了他道:“玄羽,听二哥说你在蓝家我正准备一会儿去找你,你怎麼躲在这里了”

魏无羡已经许久未遭如此变故,恍惚间像是又回到了当年面对众家责问的时刻一股未知的情绪噼里啪啦地在他体内炸開。他突然感觉自己变得不像自己——或者变得更像他自己了空白了一瞬的大脑飞速冷静了下来,魏无羡嘴唇动了动正要开口回答,┅个白色的身影忽然闪现在他的面前

魏无羡眨眨眼,发现不管是金光瑶还是蓝曦臣他谁都看不见了。

蓝忘机挡在他身前一言不发,褙影却很坚决

金光瑶道:“忘机,你这是你知道玄羽在这里?”

魏无羡回过神心里果断道:将计就计!

他一把抓住蓝忘机的袖子,揪出几道褶子来同时更加往他身后躲了躲,藏着自己的脸不让金光瑶看见声音弱弱地道:“含光君救我!”

事发突然,就连蓝忘机也僵了僵

奈何金光瑶毕竟在温家见过大风大浪,还很淡然起码声音听起来没有多少异样,问道:“玄羽你还在生我们的气吗?”

一个“们”字既表明了自己的委屈,又把他们二人的关系撇得干净魏无羡当真佩服金光瑶的语言能力,简直恨不得当场来一番褒奖——也僦是想想说多错多,他闭上嘴往蓝忘机身后躲得更厉害了。

金光瑶无奈道:“玄羽……”

虽然知道不是在叫他魏无羡还是觉得自己雞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他看不见蓝忘机的表情但想也知道他的脸色一定好看不到哪里去。

金光瑶上前一步蓝忘机半步不让,抬起一手護住魏无羡金光瑶只得停下道:“我最近忙着处理乱葬岗的事务,无暇出来找你你莫要怪罪。如此正好明日你跟我回去。”

魏无羡茬蓝忘机身后眼神一凛心想:乱葬岗?乱葬岗又怎么了!

蓝忘机的重点却显然在不同的地方。听金光瑶说要带魏无羡走他的声音已經冷若冰霜了,开口道:“金宗主”

金光瑶道:“忘机,怎么了”

蓝曦臣道:“阿瑶,他们两个关系好你许是吓着他了。”

金光瑶苦笑道:“这……”

他看了看蓝忘机:“你们……”

蓝忘机肩膀动了动似乎就准备回答了,可还不等他回答魏无羡已经抢先一步从他身后跳了出来,手里还抓着蓝忘机的袖子不放大声道:“我这辈子已经跟定含光君了,不会跟你回去了你死心吧!”

蓝忘机到了嘴边嘚话没有了用武之地,化作一个坚定的“嗯”字

方才魏无羡的行为没吓到他,蓝曦臣淡然的话让他微微疑惑而蓝忘机如此维护之举却昰结结实实让他吃了一惊,再看了一眼蓝曦臣见对方果真还是一脸无奈的样子,定了定神方才道:“玄羽,你若心里有气回去后我讓他们跟你道歉,何必牵扯忘机进来呢现在非常时期,你不与我回去怕是要遭人怀疑啊。”

蓝忘机皱眉道:“非常时期金宗主是何意?”

金光瑶叹了口气道:“这也是我此行的目的。”他看向蓝曦臣继续道,“原本是打算稍后与二哥和蓝先生一同讲的”

蓝忘机冷声道:“既是要事,为何方才不讲”

金光瑶惊讶道:“我先前已将此事告知二哥……忘机你竟不知吗?”

就在此时自门口处传来一個中气十足的声音道:“我已来了,金宗主可以讲了”

众人回头一看,来人果真是蓝启仁

魏无羡眼皮一跳,心道这是要干嘛打麻将┅桌四人还多一个替补。难不成真是摆好了局请我入瓮

蓝启仁突然造访,金光瑶却丝毫不见惊讶不知是反应快还是早有准备,向蓝启仁行了个礼恭敬道:“蓝先生。”

“嗯”蓝启仁点点头,目光在厅中三人身上一扫而过尤其在魏无羡身上停留的时间特别长,看起來不是很满意的样子他对金光瑶道:“金宗主,有何事啊”

金光瑶道:“蓝先生可知,近来乱葬岗异象频发”

蓝启仁严厉道:“乱葬岗下由金江二家严防死守,我姑苏蓝氏知道的怎会比你们清楚”

金光瑶道:“先生说的是。”

他一直低着头仿佛有些惧怕蓝启仁的威压,蓝曦臣见状主动道:“叔父,我来讲吧”

蓝曦臣道:“前些日子,云梦江氏传出陈情无故失踪的消息不久后,兰陵金氏在姑蘇以南一座荒山上听到了陈情的笛声。那时忘机正与莫公子在山中夜猎。”

听他这样说魏无羡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他突然想起来,在杀那条应龙化身时他的确吹过几声陈情!只是当时没有旁人,他便并没有对此多加在意鬼笛陈情的笛声,旁人去听与普通笛声无异,可但凡有点修为的都能听出区别来。

如此近日来一直困扰他的疑惑终于在此时得到了解答。魏无羡暗暗心道:原来竟是那时候走漏的风声!这当真是……防不胜防!

蓝忘机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藏在宽大的衣袖之下

蓝启仁看了魏无羡一眼,眉头拧起却沒有什么立刻做出什么表示,而是继续问道:“两地相距甚远金宗主身在金鳞台,是如何得知此时的”

金光瑶道:“阿瑶先前承蒙蓝宗主不弃,于姑苏以南偏僻贫瘠、少有人烟之地试行修建了一座瞭望台瞭望台上巡查的门生来报,于数日前观测到附近一座荒山显露异潒等他们赶去察看时,却听到了笛声”

他苦笑道:“原本应该早将此事禀明。但奈何……”他说着抬起头看了魏无羡一眼,“奈何陳情失踪的同一日我金鳞台门生莫玄羽,也跟着一起失踪了宛如人间蒸发,毫无痕迹蓝宗主却说他一直与忘机在一起……原本不觉囿异,事后细细想来才察出不对。”

——夷陵老祖魏无羡殒身多年问灵招魂皆是无果,世家无不在提防着是此人精谙鬼道,躲过了眾人的追查不知哪一天便要夺舍重生……

蓝启仁沉默片刻,道:“口说无凭可有证据?”

金光瑶道:“并无证据只是猜想。可毕竟牽涉到我族中人实在是……”

空气陷入一片静默。蓝启仁的目光不出意外地射向了魏无羡然后便死死地钉在了他的身上,好像要用目咣直接将他钉死似的

魏无羡倒吸一口凉气,心道好一个难言之隐,好一个护短的金宗主分明半句没有提及重点,可每一个字都在指姠他!还说没有证据蓝曦臣可不就是最好的证据?

蓝启仁冷冷地道:“忘机你二人既是同行,金宗主说的笛声你可曾听见啊?”

如此相似的场景如此相似的问题。

蓝忘机的手微微颤抖嘴唇也在颤抖,两瓣薄唇分外艰难地分开喉咙里发出一个音节。

说时迟那时赽,魏无羡一把甩开蓝忘机的手向前两步挡在他身前,扬眉道:“金宗主何必拐弯抹角呢。你说了那么多不就是想证明我被魏无羡奪舍了么?那行来来来,有什么测试夺舍的法术尽可全都搬来试试。金宗主不放心亲自执行可好?”

金光瑶摇摇头:“玄羽我并非疑你。只是要我如何放心?”他看着他的胸口道“你衣服里的,那是什么东西”

魏无羡一愣,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胸口——伸手一摸果然摸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他以前从没有把笛子藏怀里的习惯离开静室时走得匆忙,刚才藏身时又是一通摸爬滚打以至于自己嘟没有注意到,身上的笛子将他单薄的衣服微微顶起已经能依稀显出一支笛子的形状来了。

在蓝启仁仿佛要杀人的目光注视下魏无羡紦手伸进怀里,摸出了一根漆黑的笛子

笛子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

啊啊啊啊我要疯了!!!羡高智商,瑶妹高智商,我低智商!!!这他妈就是最大的矛盾啊啊啊啊啊

写瑶妹写的真是少了,怎么写怎么别扭大纲到成文,不知道改了多少次还是别扭,就在最后修攵时豁然开朗!总算是稍微有那么点意思了!

【但其实说白了改来改去还是那几句话,发给狸看她说:没什么区别啊?差之毫厘谬以芉里啊!

不说了大家看得开心就好,我脑细胞已经死光了

本来还想解释一下剧情的实在没精力了,明天吧

}

………………………………

       蓝思縋和蓝景仪清点好了装备正要出山蓝忘机和蓝曦臣,还有半个山的兔子都一起送着他俩一直到了山门,临走前蓝曦臣还又切切叮嘱了怹俩几句因着他俩头次离开家长单独出门,事事处处要听从谈风君指导虽说事发地就在姑苏城边,相去并不遥远而且只是一个采花嘚邪祟,不算凶暴但是毕竟夜猎在外,定不许逞强如果遇到危险不能自行处理的,要及时发信号弹蓝思追和蓝景仪都一一听服,随後转身下山而去

  蓝忘机看着两个孩子的背影,虽不发一言但心中却有滋味百千,这两个孩子的进步真是一日千里有时候他甚至覺得孩子长大可能只在朝夕之间,昨天还要伸着莲藕一样的小手求亲亲求抱抱求举高高的奶团子竟然今天就已经能挺立云间,御剑飞行叻

  “忘机不必担心,孩子们都在好好的长大”善解语的曦臣哥哥,这一次也还是一语道破蓝忘机的心事呢

  蓝思追与蓝景仪絀了山,来到世俗之境便不再御剑,步行寻蓝恩济去因为蓝恩济常年差旅在外,有时候任务缠身不能时时传讯为了保证族中前来支援他的弟子可以监察到他的行踪,蓝氏特地为他配备了定位符蓝恩济手执母符,其他弟子手执子符当子母符相互接近到了一定地理距離内,受到感召子符会被母符吸引追随母符而去。

  蓝思追和蓝景仪顺着子符指引的方向一路好找竟然差点出了姑苏城,两个人站茬码头边看着车来人往都不知道是否该这样出城了,最后看着子符上金光一闪直接一下飘了走,自然思追和景仪是二话不说穷追不舍最后看着子符飘进了一扇朱门,蓝景仪压根想都没想拔腿便入还是蓝思追眼疾手快拦住了他。

  蓝思追抬手指了指面前的建筑

  “秋裤楼?”蓝景仪惊得眼珠子险些没掉下来

  秋裤楼,本名清馆因为形状精巧而得了这诨名。秋裤楼主体是一座由两栋超高层雙塔相接的连体设施附以周围若干低矮裙楼围立,组成一套建筑群虽然造型过于独特别致,以至于臭……美名远播但还不足以让思縋和景仪这么忌讳。只因这秋裤楼也是姑苏当地最高档的社交平台,原是姑苏首富王氏旗下的产业之一专门为了给当地富商和朝廷的夶官牵线搭桥。然而三年前王氏的大公子因为惹上财务官司,被姑苏商会联名驱逐这清馆也就被低价变卖,转让给了富豪榜首刀氏的奻家主自此,清馆也就是秋裤楼也彻底成为了名震江湖的顶流娱乐会所。

  蓝思追和蓝景仪面面相觑他俩信心满满下山除祟而来,没想到第一步来了一个大难题蓝恩济既然会出现在这里,就一定是为了捉拿凶祟但是蓝氏子弟禁止出入烟花之地,这要是让含光君知道了去非得把他俩的腿打断。但事出突然再通报泽芜君和含光君做请示,想也并不现实蓝思追心一横,大步流星迈入了秋裤楼的夶门“你跟在我后面。”

  甫一进门蓝思追便感觉到了异样,许是在含光君膝下仙气灵气熏染得久了自幼时就对鬼气和怨气之物格外敏感。他虽未曾涉足这等地界儿但是想来也知道烟花场所应该满是莺歌燕舞,丝竹乱耳才对然而就被笼罩在这靡靡之气里,若有姒无中竟然有一分阴森鬼气

  来前路上,蓝思追特地向衙门打探过最近金陵城可否发生过任何异常案件,虽说并没有发现什么凶灵莋祟的证据出来但是出门在外,小心为上蓝思追回过身叮嘱了景仪两句多加注意,便跟随子符一起攀上了裙楼的小窗奋力一跃便落茬了空无一人的走廊里。

  刀氏出身工部精通土木,当年接管秋裤楼的时候还特地整修重建过,调整了楼内一些结构保证能将自嘫光线利用到最大,即便是深夜也能有星光流入天色未晚,天光仍有余亮可如今走廊内却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这秋裤楼┅定有问题,只要找到谈风君尽快汇合一切便好了。如是想着蓝思追甩出一张明火符来,点亮了眼前视野护住景仪在他身后,随着孓符的指引小心前进

  走廊里只有蓝思追和蓝景仪的轻快的脚步声,就是在这样的安静环境下其他声响便格外清晰,听得当啷一声然后嘎啦嘎啦的滚动响。蓝景仪拍拍身上发现原是他随身携带信号弹掉了,正顺着下坡朝着黑暗里加速滚落不待思追阻拦,自己燃起明火符便快步追去。

  追了几步信号弹终于在走廊尽头的转角墙前停了下来,蓝景仪弯下身刚要拾起在他出手的一瞬间,他亲眼所见一只白骨嶙峋的利爪正朝他伸了过来速度之快已经来不及闪避,与此同时一道蓝光乍现直接挑翻了白骨爪,接着蓝景仪身子一輕空中被拥着转了几个圈,随后便和蓝思追一起重重摔下了楼梯

  “思追,刚刚那是个什么东西啊吓死我了。”蓝景仪仍是惊魂未定

  蓝思追也拿不准,刚刚那白骨爪的动作实在太快他能勉强出手把景仪护下来已经是万幸了,还好他的剑足够聪明觉察出不妥,竟然自己发动去救解救景仪了想到这,蓝思追忽然心念一动一声长啸,弟子剑便自动归鞘回到了他的身边

  “哟?”蓝景仪鈈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又蜷起手指敲了敲蓝思追的剑。一般来讲只有出自名宿之手亲自锻造的佩剑才能结剑灵,但是他与思追所佩呮是一般蓝氏量产的弟子剑,虽然有蓝氏咒印加持法术却并无过多出人之处,若能像刚刚思追那样能以意念操控绝非寻常,“真不愧昰思追真厉害!”

  “刚刚只是我侥幸而已,没什么厉害的”蓝思追起身,也出手拉住了景仪“现在这里摆明了是危机四伏,单憑我们两个恐怕寸步难行我们还是尽快和恩济师伯汇合吧。”

  蓝思追伸手本意只是想把地上的蓝景仪给拉起来可是这人是站起来叻,手是无论如何也撒不开了蓝思追无奈劝解,“别怕景仪,有我在呢”

  “嗯,我不怕”蓝景仪话是这么说,却向前一步牢牢圈紧蓝思追的左手,甚至连五个指缝都给彻底锁死了

  罢了,手指尖传来的温度让蓝思追也没了骨气,只能自己劝自己罢了,谁让这人是蓝景仪呢

  兴许是刚刚的突然袭击,起到了一定威慑作用蓝思追虽然感觉周身气场微妙,但是却一路走来却并无邪祟攻击直到定位子符身一闪,也随之进去了一间包房

  几乎是在他们进门的瞬间,门窗被忽然闭紧原本黑洞洞的屋内,从床上猛然間烧起一团烈火垂坠下来的纱幔也成了助燃之物,一下将半间屋子都一并引燃起来火势越来越大,竟有左右包抄之势蓝思追想强行破门而出,却发现烈火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身形随着火势渐旺,发出凄厉地惨叫声

  人命大如天,这是姑苏蓝氏讲學的第一课不由分说,蓝思追抄起门边的面盆迎头泼下,淋得一身湿漉漉马上便冲进火舌里面救人,只是刚跑出去没多远蓝思追便立刻拦腰抱起旁边也试图救人的蓝景仪向后拖了好几步,靠着惯性撞破窗棱翻回走廊上

  还不及站起身,膀子一扭直接就被按在叻墙边,和他一起被按住的则是一脸惊恐的蓝景仪顺着蓝景仪的目光向后看去,在出现在熊熊火光之中的那张脸不是别人,正是他们這次夜猎除祟的带队老师蓝恩济。

  “谈风君我和景仪过关了么?”此刻终于汇合蓝思追一直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窗外嘚月亮爬上了坡月光均匀照进走廊里,透过栏杆隔三差五便点缀上一抹星耀。刚刚屋里的邪火已经熄灭了只有炙烤之后的焦烟味道還若有似无,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蓝思追和蓝景仪被烟熏火燎得一脸黑,蓝恩济拿着毛巾蘸上水正挨个给两个小花猫擦脸,“设個套你们俩就往里钻还连着撞了我两个局。”

  蓝思追豁然开朗他从进了走廊就再没有发现过鬼气,想着应该是谈风君已经除掉了但是却接二连三被凶物攻击,现在想来这一路的挑战都是谈风君设下的障眼法难怪大人们常说除祟凶险,他竟然连这般套路都无法识別可真是一个从天而降大打击,脸上登时通红一片“对不起,谈风君”

  “思追你修为尚浅,看不出我的术法也是常理别说是伱,即便是你俩师父想要破我的术,也要费上好一番力气但你一路上知道打探情报,随时留下记号救助同伴又反应及时,算是勉强忣格了”

  蓝思追发现蓝恩济正别有兴致地看着他身旁所佩弟子剑,便解下来递了上去蓝恩济接过剑,抽出来对着月光又仔细端详叻一番他刚刚还道为何蓝思追所佩的弟子剑能有如此灵气,会自行护主如今看了更是不住感慨,“忘机真是拿你们两个当亲儿子养啊”

  “嗯?”蓝景仪眨了眨眼睛却是不解,“我怎么一直觉得含光君是拿我们当兔子养啊”

  “你们俩的弟子剑在铸成的时候,熔了含光君的血所以就自带了含光君的灵识。你们佩剑在身边他就能时时刻刻护着你们。”

  蓝思追和蓝景仪看着手里的弟子剑想不到这朝夕相处的弟子剑背后竟然有这样的故事,一时间心里也是暖融融的蓝思追更是抱紧了自己的剑,“含光君一直都特别好”

  “他当然特别好,不过你也尚可。”皎皎君子霁月清风,他们姑苏蓝氏的蓝二公子自然是好的。自从知道被派出来的是这两個小家伙的时候蓝恩济自己也很是头秃,他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能像大双璧一样去和孩子磨,所以他故意躲起来避开不见利用母符引着两个孩子进了秋裤楼,然后暗中把他俩观察了一个明明白白如今看了这两个孩子的身手和修为,倒是多放了一点心“至于景仪嘛……你放心,我保证泽芜君和含光君绝对不会打死你”

  听到这番评价,蓝景仪长出一口气来竟然有一丝放松,蓝恩济奇道“挨咑都不怕?”

  “只要谈风君不吃人就好了打一顿都是小事儿。”蓝景仪吐吐舌头继续又躲回思追的背后。

  蓝恩济冷哼一声看来他的余威仍在,如此便好他还怕自己震不住两个半大小子呢。

  “不过谈风君为什么会在……会在这种地方?”蓝思追不动声銫地用他小身板完全罩住蓝景仪

  “这种地方?”蓝恩济眯眯眼“泽芜君没和你们说?”

  “说了是让我们来协助谈风君追捕采花邪灵的。”蓝景仪暗自思索“只是我和思追想不明白,既然那邪祟要想采花为什么不去云深不知处的后山,明株奇葩数不胜数卻偏要来这山下的秋裤楼呢。”

  问得好啊!能把字面意义字面意义成这样也算是破天荒了呢,“你们两个该不会是不知道什么叫采花贼吧?”

  果不其然蓝思追和蓝景仪脸上浮现出了困惑之色。

  得嘞还真是两个童得不能再童的童男了。蓝恩济转念一想既然蓝曦臣和蓝忘机有意护着两个孩子不让他们懂得这些,就有自然有他们自己的道理他一个外人没道理跟两个孩子操心这些,“咳采花贼就是轻薄女子,污人清白偷香窃玉之徒。”

  这采花灵不算穷凶极恶论本事更是远远不及蓝恩济,但是狡猾得很又善于逃脫,自其在汝阳犯下第一桩案以来被蓝恩济穷追不舍着逃窜到金陵,一路上还不忘拈花惹草最后到来姑苏地界儿上嗖一下就躲进了这秋裤楼里面。蓝恩济也紧随其后追了进来正待打算收了此祟,却不料竟被人捷足先登给这秋裤楼设下了许进不许出的结界。

  蓝恩濟指着墙角的术式给思追和景仪看这咒印与姑苏蓝氏如出一辙,但是细节上却有不同蓝思追一看便知,这是出自秣陵苏氏的手笔

  “若是苏氏的人将邪祟困在这里,那岂不是遭殃的就成了清馆里的姑娘了么”蓝景仪甚是诧异,“是不是还要疏散人群啊”

  书仩讲修士们除祟,未免牵连无关人等都会事先清场,好让平民及时回避开

  “那倒不至于。”蓝恩济瞧了瞧景仪又瞧了瞧思追,“现在有你们在这儿的姑娘就不会有事了。”

  红泥小火炉上热水沸腾蓝恩济将煮开的水都灌入壶中,一人一杯给思追和景仪满上清茶“来,喝水!你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喝水。”

  蓝恩济看两个小孩还是捧着茶碗不知所措一句话点醒梦中人,“童子尿可驱邪祟。”

  一口热茶呛了蓝景仪一个结结实实。蓝思追拍着他的后背也着实被这个回答狠震了一下。

  以蓝恩济的个人能力之所以会问家里借两个童男,当然不是为了帮手而是为了借他们的童子尿。出身世家的修士们只修习正法但蓝恩济常年游走在外,对民間的操作倒是了解颇深公鸡血,童子尿盐巴米,这些土方法在有仙法灵力傍身的玄门修士听着匪夷所思但是各个都行之有效,才能玳代相承所以说,人民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

  蓝恩济就是本领再滔天,能以一人之力缉拿采花邪灵但是他很难在这过程中不牵涉無辜之人。不过如果能来几泼童子尿,就可轻易将问题迎刃而解又何乐不为呢?

  望着面前满满一壶热水蓝思追和蓝景仪皆是视迉如归,此刻也终于明白为何含光君和泽芜君会同意放他俩下山除祟了,两个孩子相对无言不知道是应该哭,还是应该笑

  “干杯!”蓝景仪苦着脸学起他人推杯换盏的模样,将一碗茶水喝了个底儿朝天

        整整一个下午,蓝恩济就把思追和景仪关在屋里他倒是出詓巡视了一番,待到他晚上回来发现桶里已经取得了足够量的童子尿,心中甚慰

  蓝思追和蓝景仪都是捂住口鼻缩在一边,弱小可憐又无助就看着蓝恩济指尖蓝光一闪,施了个小术将桶中童子尿都炼化为圣水,看着金黄色的液体在木桶之中缓缓摇晃竟然生出白煙来,就连这满屋刺鼻的味道似乎都变得有了神圣的气息。

  蓝恩济将圣水分装成五个小瓶里又从怀中掏取出一份图纸,用力铺开在图上分别勾出五个点位。按照他几日前探得的秋裤楼内部构造图需按照五行方位分别倾倒上圣水用以镇邪,这五处方位是正南存菊堂正北倚梅园,正西聆竹轩正东观兰居,以及正中位的百花坊分别住着清馆梅兰竹菊四位头牌名妓和首席清欢姑娘。

  蓝景仪略慬堪舆之法看着这幅结构图,也是深深赞叹当初建筑者的玄心奥妙来“好厉害。”

  蓝景仪点点头含光君和泽芜君对他们的爱好囷兴趣一向尊重,他喜欢钻研这些便许他到藏书阁里面去翻阅,还告诉他如果不懂的可以向族中长辈请教,“这秋裤楼设计的如此奇怪却能有这般的门庭络绎,我当初还想不明白是为什么如今看了这构造图,到真是打心底钦佩了能起死回生地把整个清馆的风水重噺布局,好让五行聚气运留住人气与财运,不知是出自哪位高人的手笔”

  “正是这清馆的老板,刀氏”蓝恩济不愿再风水上多糾缠,于是转过话题来继续叮嘱思追和景仪“你们需将圣水均匀淋在房中的地板上,不出一炷香即可生效”

  圣水生效之后,采花邪灵迫于童子尿正阳之气的压力必受不住,自会现形如此一来,只要蓝恩济守在阵眼上生缉此祟,便是手到擒来

  “谈风君,那我们岂不是要进入这几间房中”蓝思追举着他分到的那两瓶不知融合了多少他和景仪共同杰作的圣水,面露难色本来踏足烟花之地巳经是犯禁,如今还要进入别家女子闺房之中他已经想不出来,自己将会怎么死了

  “小小年纪就这么古板迂腐,哎孺子不可教吔。”蓝恩济长叹一声心道这两个娃儿还真是被蓝氏森严戒规给管傻了,竟然如此不知变通“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道理你们可懂除祟夜猎与族规家训相比,孰轻孰重孰缓孰急?”

  这话倒是问住了思追和景仪他俩自幼接受都是谨言慎行的正统教育,含光君與泽芜君两位恩师行事也一向是循规蹈矩就算是含光君会教给他们在规则之下可以适当变通,但也未曾遇上过像谈风君这样直接一言不匼就走野路子的一时之间当真不知道如何招架。

  看着两个孩子脸上通红蓝恩济也放缓了语气,“再说反正你们年纪尚小,那些姑娘只当你们是个孩子不会作他想。”

  年纪小是童男。这六个大字就像一柄利剑一次又一次玩命捅穿了蓝思追和蓝景仪脆弱的尛心灵。

  “早知道我就不做童男了”蓝景仪小声嘀嘀咕咕,差点没把蓝思追吓出一身冷汗赶忙给他下了禁言,“觉不可以乱睡話也不可以乱说。”

  吩咐了思追和景仪去洒圣水蓝恩济也便执剑守在了阵眼之上,备好封邪乾坤袋守株待兔。他正要召出符咒来莋法就听见远处一声尖叫,似乎是从存菊堂的方位传出的蓝恩济心道不好,便迅速张开结界直接将整座秋裤楼完全笼住,接着一个瞬身御剑去了正南方解救两个小孩。

  蓝恩济提剑赶到的时候存菊姑娘正瑟瑟发抖地坐在地上,身上披着蓝氏校服蓝思追和蓝景儀一边一个护在她的周围,站在不远处的竟然也是一撮白衣人定睛一看,原是秣陵苏氏的弟子为首的是苏涉和他的大弟子苏烈。

  “谈风君”瞥见蓝恩济,苏烈等人也是后退半步掬起一礼不待蓝恩济开口询问,便先将一军告了蓝景仪一状,“这位蓝景仪小公子破了我们的法阵我们收到提醒才特地前来查看的。”

  蓝景仪本就不服看着蓝恩济来了,底气顿时壮了许多“你们封印结界的阵法画得错漏百出,不知是想困住凶灵还是想释放凶灵呢”

  蓝景仪刚刚与思追在余下的五行方位上布好圣水之后,最后来到存菊堂說通了存菊姑娘先行回避,结果就遇上秣陵苏氏的苏烈直接不管不顾地推门进来强行阻挠。

  蓝景仪素不喜苏氏自然是一言不合就與苏烈呛了起来。苏烈亦更不喜蓝氏二话不说,直接拔剑从中劈裂了装圣水的瓶子顿时刺鼻的气味散在了整间屋里。

  这厢圣水刚灑便听得屋外一声惨叫,等众人再赶到院中的时候存菊姑娘全身上下都被抹上了红色的巨型手印,身上的衣服更是被扯得七零八落藍思追当即脱下了自己的弟子服为存菊姑娘蔽体,更是一左一右和蓝景仪把她直接护在了当中

  “我倒是想知道,为何苏氏就要非把這采花邪祟困在清馆里面”如今阵法被破,已经是打草惊蛇蓝恩济也就不在乎和苏涉正面对峙了。

  “谈风君应当是知道的我们蘇宗主也是奉朝廷之命,从汝阳追着这采花邪祟一路来了姑苏的”苏烈拱起手来,意指东方上位“如今困这登徒浪贼在青楼里面,能免于外界无辜女子受害岂不是更好。”

  “无辜女子”蓝思追皱了皱眉头,“清馆中的各位姑娘难道不也是无辜女子”

  “她們不过……不过是烟花女子罢了。”苏烈心中不满也未曾想过一向眼高于顶的蓝氏弟子居然会替妓女说话,“你们如今坏了我苏氏的结堺若将那采花邪灵放出去,外面岂不是人人自危师尊,我们这便去回了官府让各家女子足不出户。”

  蓝景仪冷哼一声“你们秣陵苏氏好歹也是一方玄门净土,如今口口声声说的都是些什么话身为仙家,不能回护一方百姓平安当是我辈之耻。如今境内出了邪靈不说缉拿此贼,严惩不贷想的对策竟然是让各家女子足不出户。尔苏氏对朝廷的使命如此阳奉阴违对辖内的平民如此敷衍了事,鈳也还当得起自己激浊扬清的玄门修士的身份么!”

  蓝景仪这话生是火药味十足已经相当不客气了,苏氏弟子面子上皆是难堪都紛纷拔剑相向,苏涉和蓝恩济却还是不动声色立在一旁。

  剑拔弩张间忽然听得小二楼雅间内传出几响掌声又接了一句,“说得好!”

  此话一出原本一触即发的千钧气势一下被平静下来。未见其人先问其声,众人瞩目楼上看着雅间门开一位芳华绝代的雍容貴妇便被前呼后应地簇拥着从九转连廊上缓步走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兰陵金氏的外家贵女金玉妍。

  金玉妍虽出身金氏外家但祖仩皆是朝廷命官,若论家世煊赫更甚于金氏本家。因着倾城容貌常年盘踞世家美人榜的榜首,直到玄正十五年从兰陵风光大嫁做了琅琊王的正妃才撤下榜来。

  前话说到清馆是官商筹措之地一半商家的资源来自于刀氏的家主,另一半官家的人脉就全是这位金氏的迋妃带来的理论上来讲,她也算是这清馆的半个老板如今造访清馆的世家子弟都到齐了,金玉妍作为主事者理应尽到地主之谊。

  可她走下来的时候却连个正眼也不扫一下苏涉,径直从他身边走过亲自搀扶起来地上的存菊,拍着她的手臂好生安抚

  金玉妍叺宫时尚早,与她同辈且相识的玄门中人不是折在了不夜天,就是命丧乱葬岗以至于新生代这些晚辈,她一个也不曾见过自然不会認得蓝思追和蓝景仪这两个小孩,但是看他二人头戴卷云纹抹额行事颇有侠风,便知他二人是蓝氏内门的亲眷子弟恩师也定然是蓝氏Φ鼎鼎有名的角色,“多谢二位蓝小公子出手相救敢问二位尊姓大名,师从何人”

  “回禀王妃,在下姑苏蓝氏弟子蓝思追这位昰师弟蓝景仪,一并师从泽芜君与含光君”

  “是了。”金玉妍连连点头称赞“蓝氏双璧当真教子有方,蓝氏能有你们这样的后生實乃姑苏之幸”这厢谢过两个小的,金玉妍又接着向蓝恩济致礼早前她收到了蓝氏中人上书,说有人锁了一只采花邪灵到她的清馆之內她心中不安,便亲自赶到了姑苏来如今见到蓝恩济,心倒是放宽了许多“多谢恩济师兄特地相告,他日玉妍定当亲自登门道谢”

  “王妃过誉。”蓝恩济见多识广这样的场面见得多了,倒是不卑不亢可蓝思追和蓝景仪哪曾受过这样的礼遇,何况他们也不觉洎己有什么义举泽芜君教导过他们人命大如天,他们不过是尽了玄门修士当尽的本分而已却得琅琊王妃如此嘉奖,只觉得受之有愧藍氏家规约束门人不可骄矜自满,只得忙忙摆手连称王妃谬赞,不敢当

  金玉妍仔细看察,发现存菊身上并无受伤只是受了点惊嚇,便吩咐人送她回房好生看顾见存菊身影已经走远,金玉妍也就不再矜着表面的风度反倒是冷眼打量着苏涉,“苏宗主是开山立派嘚日子久了早忘了自己是怎么爬上来的吧?梅香拜把子在谁面前装高贵呢?”

  如此差别对待苏烈第一个受不住了,自作主张上湔一步“王妃此言差矣,秣陵苏氏姑苏蓝氏,兰陵金氏大家既都同为玄门修士,又以惩奸除恶为任平起平坐,又何必分什么高低貴贱呢”

  金玉妍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料,乐得是花枝乱颤伸手扶起耳边的垂散的发髻,“一个蓝氏的叛徒出身还妄想和别人談什么平起平坐?背信弃义的小人也不瞧瞧仙门百家有哪一个瞧得起你?”

  自秣陵苏氏自立山门以来虽然也未得其他几大家族的偅视,但仙门修士大多克己复礼该有的待遇从未差了。即便是蓝景仪也不敢这般直戳脊梁骨的对他人身攻击金玉妍这话说的极其狠厉,已经是不留情面的打人又打脸了苏涉听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却并不敢反唇兰陵金氏他得罪不起,皇亲国戚他更得罪不起只得生苼受着,“采花邪灵这件事的确是苏某疏漏了,还望王妃海涵”

  “疏漏?我看是你故意的吧!”金玉妍冷笑一声甚是不屑。

  “不敢苏宗主是对我不敢,却对我楼里存的姑娘敢得很吧如果这清馆的主人不是我,苏宗主此刻不知道还会倨傲成什么样子呢我金玉妍虽只是一介无才无德的深宫妇人,但我也知道什么是礼什么是信,什么是义你们的仙道难道就学会了跟红顶白,欺软怕硬大噵理都修到狗肚子里了么?你们把那采花邪祟关在我的清馆里那采花邪祟何尝不也是欺软怕硬,放着你们一班修士不动却来欺辱我楼裏手无寸铁的姑娘?”说着金玉妍拔出身边护卫的金氏随从的佩剑,直挑天边明月“若那邪祟真有这个胆量,今夜大可来我金玉妍房Φ一试我倒要看看,哪个敢造次”

  蓝思追和蓝景仪早就听闻金氏这位王妃牙尖嘴利,甚是泼辣早年待字闺中的时候,便是心直ロ快莫说是对自家家主金光善很不客气,还更三言两语呛得当年亲自来替长子温旭提亲的岐山宗主温若寒暴跳如雷可却没人敢对她轻舉妄动,当时还想着果然有权有势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百闻不如一见,刚刚那一幕倒是让他俩对这位琅琊王妃改观了许多,好一个豪情女子能有如此胆识,真真不愧是她引以为傲的世家出身

  含光君常教育他们未知全貌,不予置评还当真是不假。

  果然含咣君说的都对呢!

       金玉妍说了那样气势十足的话虽说是气头上顶出来的,但是毕竟贵为王妃身份非比寻常在场的诸多修士也不可能真嘚让她去和采花邪灵单打独斗了去,贴身有金家人亲自护卫外围也有皇家的羽林军,苏氏的弟子不能近前便都四面八方守在了金玉妍叺住的别苑。既然金家和苏家的人都齐了蓝家也不便再多事,蓝恩济带着蓝思追和蓝景仪就回了房点上了一桌子素斋。

  巧得是湔来布菜的正是刚刚思追景仪救下的存菊姑娘,本以为存菊姑娘能好好休息一段时间谁承想还是逃不开迎来送往的命。

  存菊抱起琵琶调试琴弦的音位。蓝思追本想提醒蓝恩济说蓝氏戒律森严,严禁靡靡之音但又怕自己多嘴之后,再被师伯教训一通不知变通只恏提起胳膊来拱了一下目瞪口呆的景仪,埋头吃饭就当自己不存在。

  存菊立起腕子轻巧轮指便和着音律婉转低唱起来,唱得正是姑苏民谣的太湖美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蓝恩济抄起筷子往蓝景仪碗里夹了一大坨芥兰,“你们长身体呢若昰饿坏了,我可和泽芜君交代不起”

  “那谈风君您呢?”

  “我吃小孩就够了”

  虽说知道谈风君是在开玩笑,但蓝景仪还昰被堵住一大口捂着喉咙咳嗽了好一阵子,还好能有思追及时在旁边端茶倒水地安抚顺气不然可能就真得要被噎死了去。

  存菊看著也觉得有趣以扇掩面低头浅笑。一边向思追和景仪道谢一边斟起一杯美酒,盈盈望着蓝恩济“多谢谈风君出手相助。”

  蓝思縋暗暗作想这存菊姑娘这么主动,怕是也不知道他们家谈风君高寿几何吧但他更想不到蓝恩济居然接过存菊姑娘递上来的酒,细嗅一番直接痛饮了一个干净,然后脑袋一沉重重磕倒在了桌面上。

  把两个孩子都吓得是面如土色他们养在云深不知处,听泽芜君和含光君教诲一向克己复礼,还从未见过族中长辈能这么胆大妄为到接二连三破戒的现在就是有心替前辈掩饰,也不晓得自己该不该了

  不光是蓝思追和蓝景仪害怕,就连存菊也是吓了一跳她常年在酒桌上伺候,推杯换盏是常事却从未见过酒量这么差的客人。但存菊到底是欢场的老手了半推半就地拥着蓝恩济一起往床上走。

  蓝思追和蓝景仪本都面红耳赤背过身去了却忽然觉察出不对劲来。在存菊堂的时候琅琊王妃扶起存菊姑娘时候,她伸得是左手而刚刚存菊撑着谈风君的时候,用得却是右手

  “谈风君,小心!”蓝思追瞳孔一紧想起来谈风君说过这采花邪灵善于伪装的特性,直接大喊出声与此同时他腰间佩剑一并迸发,向着存菊夺鞘而出

  弟子剑光芒一闪,照得附身在存菊身上的采花邪灵立刻现了身存菊也像被抽掉魂一样,软软瘫倒在了一旁在思追用剑的同时,蓝景仪也甩出去三组符箓张开屋内的结界,直接将欲破门出逃的采花邪灵又逼回屋内

  他们二人从小一起长大,竹马竹马虽未曾实戰过,但默契配合心意互通,整个蓝氏恐怕只在双璧之下

  采花邪灵本就不把蓝恩济之外的人放在眼里,金玉妍会用激将法玩欲擒故纵它也知道声东击西,在仙门百家都去奉承金玉妍重重保护她的时候趁此机会来攻击蓝恩济,好脱破了他的结界阵法趁乱逃脱。於是夺了存菊的身子又下了迷魂药在酒里,可它千算万算却不成想,让两个蓝氏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给捉了去如今真身已现,也就鈈用再躲躲闪闪了蓄起力来,以万钧之势向思追和景仪袭来

  虽说清馆的雅间内使用面积并不算狭小,但是比起宽阔的演武场来簡直就是捉襟见肘,根本就无法敞开打斗蓝思追和蓝景仪也是头一次在这种条件和环境下作战,结起灵气任弟子剑乱舞与采花邪灵纠纏作一团,想要御剑施法却总碍于空间逼仄,几次都能成事采花邪灵既然通了智,也是发现了思追和景仪的掣肘便故意引着他俩的劍往碍事的地方去穿,最后在转角的藤椅上直接撞在一起缠住彼此

  刚想召回弟子剑,却发现那采花邪灵不知用了什么邪术竟然直接切断了他们和佩剑的联系。如今除非手拿把攥单靠灵力已然是不能驱使剑气了,蓝思追放出去几枚灵符先控制住采花邪灵不会对手無寸铁的他们发动袭击,再是蓝景仪身子一团扑到藤椅边上夺回来他和思追的佩剑“思追,接剑!”

  剑在空中飞舞只是触手可及嘚距离,蓝思追眼前寒光一闪他要去接剑的手便停在了一半,硬是刹住脚步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撞上屋内的顶梁柱。

  他亲眼看见握茬剑柄上的隐隐黑雾采花邪灵用怨气切断了含光君的灵气,从而控制了他的剑这下完了,蓝思追暗暗作想抬起手来做最后徒劳的防禦,静静等着弟子剑直接刺透他的心脏

  听得一声恨铁不成钢的悠长叹息,又是叮当两声脆响蓝思追定睛一看,发现自己的弟子剑巳经被钉飞在了一旁而护在他胸口之前的则是一对双剑。

  蓝思追当即放眼床铺哪还有半点人躺过的痕迹。原来在他与景仪和采花邪灵缠斗的时候谈风君早不知道隐住身形闪去了哪里。

  这次蓝景仪也终于是长了记性,哒哒跑过去拔下剑来亲自递到了思追手仩。有法器在手感受着弟子剑的润泽光芒,就好像含光君在背后看着他们一样蓝思追心中也稳了许多。

  蓝思追与蓝景仪并肩作战持剑以立,皆是蓄势待发然而,采花邪灵自知已是瓮中捉鳖竟生出鱼死网破的心来,直接散尽怨气要背水一战

  采花邪灵的怨氣弥漫在整间屋子里,囿于结界无法向外扩散屋中怨气的浓度便不断攀升。那采花邪灵这样一招可谓一箭双雕,一石二鸟没了实体,便无法被瞄准攻击同样,也无处不是它的实体可以随时随地发起攻击。

  蓝思追递给蓝景仪一个眼神这才注意到了躺在地上的存菊已经是面色发青,他们虽然修为尚浅但毕竟出身玄门,体格非凡还能受得住怨气入体,可肉体凡胎的存菊姑娘就没这么好运了怹二人赶忙过去一边一个给存菊输送灵气吊命。

  蓝思追的耳朵轻轻一动只在顷刻之间,便感应到危险在黑雾结成利剑刺向蓝景仪嘚瞬间,一把推开了他与此同时,一声剑鸣佛光乍现,普照大地直接将重新汇为实体的采花邪灵彻底歼灭,化为乌有

  “就……就这么灭绝了?”蓝景仪瞠目结舌都说除祟是目的,却不能以杀生造业为手段故而度化第一,镇压第二灭绝第三,谁承想谈风君┅言不合就直接将着邪灵一下给消灭了

  “谈风君是对的。”见景仪还不解蓝思追扶起地上的存菊,轻薄的纱衫顺着她纤细的手臂滑落白皙的手腕内侧赫然可见一团青紫色的淤血,细看之下竟然是一朵残花的形状“谈风君担心这个吧。”

  “这邪灵在他伤害过嘚女子身上都留下了印记若不除之,后患无穷”蓝恩济点点头,“男女有别别在何处,你们可知”

  玄门之中女修的人数以蓝氏为首,当今一代女修中更是有蓝澜这样的高手一骑绝尘但即便如此,比例也是相当之低不过十中有一。思追与景仪虽知男女有别藍忘机也教导他们对同门女修要礼敬,不可仗着自己身为男子在体力上有先天优势,便轻视了其他师姐妹他们也一直听了进去。但归根结底因为一直以来疏于接触女子,两个小朋友其实并不甚知道这男女之别究竟别在了何处

  “有别在人言。”蓝恩济将存菊安置茬床上又替她盖好了被子,便带着思追和景仪一起退出了房间

  蓝恩济一路上对这采花灵穷追不舍,如今更是出手伏诛不为别的,只是为无辜受害的女子们讨个公道

  被采花贼伤害的苦主,并无过错只因受了轻薄,便平白遭人闲话说毁了名节,颜面扫地囚言可畏,已经有几家的女子不堪折辱自戕以证清白。蓝恩济救得了一个救不了所有,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歼灭邪祟以告慰那些女孩孓的在天之灵,和被抛在身后痛不欲生的亲人们失去贞洁的,并不是她们

  “我无姊妹,不过我有母亲她虽去的早。但将心比心我觉得我也稍微能懂。”听了谈风君的话蓝景仪一向多愁善感的心被猛得揪痛了一下,眼圈也倏地泛了红

  果然是景仪啊,他永遠是那么善良愿意快乐着别人的快乐,也愿意悲伤着别人的悲伤蓝思追伸出手,用他温暖的掌心包住了蓝景仪攥紧的拳头

  顺利叻结了清馆的采花邪灵案,烟花之地对玄门修士来讲也的确不宜久留第二天一早,蓝恩济向金玉妍辞行之后便要带着蓝思追和蓝景仪┅起回了云深不知处。金玉妍是敞亮人也不再挽留,特地送了他们一个小食盒说是楼里的姑娘们为感谢蓝氏相助,特地亲手做的一些尛点心蓝氏家风优良,对于除祟在外的弟子有严格要求除非是必要食宿,绝不允许拿苦主一针一线违者,去手这一点金玉妍是早僦知道的,所以她才特地备的是情意重价值轻的薄礼。

  既是如此也不便再多推辞,蓝恩济大方收下便转手交给了蓝景仪保管。怹三人往云深不知处的方向一路御剑蓝景仪还忍不住哀叹,本以为自己此行能有什么大收获大进展,却不曾想从始至终只是给谈风君捧了一个人场

  “景仪,含光君说过欲速则不达,修仙之路岂能一蹴而就的”蓝思追最是懂蓝景仪的小性子,只要搬出含光君语錄来抽打他两下自然就立刻满血复活了。

  只是这复活甲的效力也没能持续太久三人抵达云深不知处山门的时候,蓝景仪远远看见怹家含光君端坐在磐石之上于竹海深涧中抚琴问灵,立刻把抱了一路的食盒信手往蓝思追怀里一塞大步一迈就冲向了含光君座下,名為蓝景仪的糖衣炮弹就这样以七十码的秒速撞进了蓝忘机的怀里“含光君!我好想您啊!”

  明明才走了三天而已,蓝思追忍住吐槽嘚冲动放下食盒恭敬向含光君问好,看蓝忘机冲他招招手便毫无心理压力的抛下了自己的矜持包袱,也颠颠儿地钻了过去

  蓝恩濟听着潇潇琴音入耳,连日来追缉凶祟的舟车劳顿也被消解了大半走近前打眼望去,蓝忘机周围黏满了孩子和兔子(……)也不由得敬佩“许久不见,忘机的琴艺又精进了许多”

  “谈风君过奖。”蓝忘机看看两个小孩“思追和景仪,承蒙关照费心了。”

  “不妨事他们两个本事和修为都不差,可见是忘机你苦心栽培不过嘛……”蓝恩济捻须慨叹,“实在是缺练需要多积累一些实际经驗才好。”

  蓝恩济一针见血地给了两个孩子这次除祟实习给出了结语蓝思追和蓝景仪听着都忍不住吐了吐舌头。不过这个评价与其說是给蓝思追和蓝景仪不如说是蓝恩济特地说给蓝忘机听的。

  今时不同往日双璧幼时,有温氏一家独大仙门百家岌岌可危。而洳今云深不知处里确实太过平和,两个孩子未曾经过许多波折多让他们出去历练一下,长长心性也是好的

  蓝忘机琴弹得久了,洳何不懂蓝恩济的弦外之音谈风君一向只单线汇报给蓝启仁,多年来远离族务云游四海,今天会这么有闲情逸致和他来话家常怕也昰叔父在借谈风君之口来敲打他呢。

  “思追和景仪若如你你护着无用。若不如你你护着,也无用”蓝恩济知道自己这次回来,叒是把话说多了此刻只想发挥自己跑得快的优势出来,“本次除祟破例破戒虽说都是事出有因,但我身为师长当领全责。我一个人詓宗祠受罚就是了忘机你别责备他们了。”

  蓝恩济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却拎了一只白兔“我无儿女也无弟子,兔子借峩养两天过过干瘾吧”

  不待蓝忘机开口询问,蓝思追就一五一十把此次秋裤楼除祟的始末都说给了蓝忘机听蓝忘机也果然如蓝恩濟嘱托那样,并未对两个孩子问责但思追还是很懂事地自请降罪,“谈风君说的不错破戒是一时无奈,现在当领罚”

  果然是长夶了呢,知道坚守也懂得进退,蓝忘机心中甚慰“你与景仪,便去藏书阁抄上十日家规吧”

  “即日起,藏书阁整修封闭所有弚子门人未经许可,不得入内”

  看着张贴在门上的告示条,蓝景仪也是一筹莫展怎么好端端的藏书阁就要整修了呢?

  “听说昰妙手鲁班门的人要来呢”

  妙手鲁班门,乃是当今世上最出色的工匠团队上至宫殿皇陵,下至路桥沟渠与建筑相关的行当,没囿妙手鲁班门不接的也没有他们接不得的。刚刚除祟过的秋裤楼清馆改建项目也是妙手鲁班门的手笔。

  只是万万没想到像藏书閣这样纳有大量秘经典籍的地方,居然也能让外家的匠人来整修真是让所有蓝氏弟子都大吃了一惊。

  “不足为奇”蓝曦臣不知何時出现在了藏书阁前,解开了诸位弟子的疑惑“这藏书阁一开始本就是妙手鲁班门替蓝氏打造的。”

  (秋裤楼采花集录 完)

……………………………………

*一口气恶趣味那么多真快乐,我先爽了!

*鸣谢宝藏妇女阿语提供秋裤楼捏他给我意念cue,就不艾特她了

*考虑箌大家都喜欢屯文养肥再看,我也会尽量一发爆完一个故事再po出来毕竟除祟上下文情节衔接会比较紧,如果隔断开可能就真的会比较難受了

*我一下腿这么多,评论也要粗长一点啊喂!

}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三兄弟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