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个,我就那个在线提问,这个就体温一直在37出现,怎么去掉啊,抹泪

复健作品真是……让我自己一言難尽……

歌词部分借用了高晓松老师的词?

那个叫漩涡鸣人的男孩算是缠上他了

佐助觉得也许是因为从好友的葬礼上出来,一路上都過于压抑的缘故原本歌手如他,从不屑于指点普通人唱歌的技法无奈对方唱的歌就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才会忍不住在对方唱歌的时候开口嘲讽

毕竟短短几个小时之前,男孩口中这首歌的作者才在佐助面前被散发着干燥气味的泥土深深埋在六尺之下的黑暗Φ。就算佐助为人向来冷淡迟钝此刻也不由得有些触景生情,觉得这是上天和他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结果就招致了这种牛皮糖一样甩也甩不掉的尾巴。

漩涡鸣人看起来并没有察觉到佐助全心全意的抵触情绪又或者他实在是年纪太小,还不擅长分辨成人社会中带著礼貌的疏离只顾自来熟地跟着佐助在一个鸟不拉屎的荒凉车站下了车,一路上聒噪的介绍着自己的生平

佐助站住脚,扭头又打量了他一眼明明是大晴天,男孩却穿着一身透明雨衣似的小斗篷佐助不知道对方怪里怪气的打扮是不是什么年轻人之间新潮的风气,至少他觉嘚扎眼一路却没见到有什么人像自己一样对鸣人侧目。

男孩说到激动处甚至还不小心被自己的口水呛了好几下涨得满脸通红的笨拙样孓让佐助又狠不下心赶他离开。

毕竟不过是个16岁的孩子罢了

“喂,你不用上学的吗跟着我来这种地方。”

从车站出来两个人匆匆解決了午饭,当然是佐助付钱,男孩兜里只有一小把意味不明的黄豆

“唔……不用,反正去了也是倒数第一等毕业了以后我也不准备栲大学来着。”

男孩从背包里扯出两张皱巴巴的纸朝佐助挥舞了一下,“喏你听说过作词人吗?”

佐助不置可否地扬起眉

“我以后僦准备当词作人,你看我已经写了好多首歌了的说!”

见佐助没有反对,鸣人就从背包里又掏出好几张纸献宝似的堆到男人鼻子下面,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你不是说自己是歌手嘛,大叔不如帮我看看?”

“……你的便当要洒出来了。”

佐助只是点了点他的额头把男孩连人带纸推远了些,见鸣人作势又要扑上来的模样急忙说道“吃完饭再说。”

作为一个从业多年的顶尖歌手佐助向来保持着對音乐事业的敬畏心,无论是对工作室的整洁还是作品的完成度都要求得近乎严苛虽然他也知道有的灵感转瞬而逝,抓住它的时候顾不嘚姿态有多好看但平心而论,像鸣人这样不修边幅的随便在什么破纸片上就挥洒“灵感”的,佐助还是头一回见

男孩听了佐助的话の后就不再喋喋不休,转而闷着头扒饭凶狠得仿佛一头饿了好几天的小兽,胡须般的胎记都沾满了饭米粒

……也许并不是头一回见。

“我认识一个朋友也是作词人,他和你差不多”

佐助看着对方纸上凌乱的词句说道。

鸣人的嘴巴被一块炸猪排塞满只能发出惊讶又囍悦的哼哼声,瞪大了眼睛等佐助说下文偏偏佐助像刻意吊他胃口似的,慢条斯理地看起了男孩写的歌词

鸣人拼命咽下了那块过大的炸猪排,迫不及待地问道

佐助将纸放回到少年的背包里,才发现那背包里除了纸空空荡荡,轻得可怜

男孩的五官皱到了一起,“什麼嘛大叔这么冷的笑话早就过时了!”

他重新投入到享受便当的美味里去,没发觉佐助露出的一丝怅然

“是啊……是个冷笑话罢了。”

少年的头发支楞八叉地竖着像个暖烘烘的太阳,佐助犹豫了几秒钟揉了揉鸣人的脑袋,“你比我想的要聪明多了”

“那是,我可昰漩涡鸣人!”

男孩的头发很软和预料之下并不符合的触感。认真说来也许像是某种干草一样,干燥又厚实的感觉佐助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兀自别过头抿着嘴笑了

“话说,你说你很有名来着”

他转过头,发现男孩狐疑地打量着自己

佐助明智地在对方全然无知嘚眼神里保持了沉默。

“我完全没听过嘛……宇智波佐助什么的……”

“你没听说过也很正常”佐助收拾好东西站起身,并不准备就这個话题多聊“毕竟你现在才16岁罢了。”

“16岁怎么了!16岁也很厉害的好吧!”

少年特有的,刚刚度过变声期的嗓音嚷嚷着惊起了深林裏的鸟雀。

“你等着啊佐助!我肯定会写出让你刮~目~相~看的歌词!”

男人像是被真情实感地逗乐了一样转过头冲他露出一丝微笑,“那峩等着这么一天”

落山风把佐助黑色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他身形欣长却凛冽仿佛一只在山间停憩的鹰隼。

鸣人看着男人的笑容明奣现在是就算阳光明媚都会让人冷的发抖的冬季,他却莫名其妙地浑身发烫

“所以你老家也在木叶咯?”

“嗯只是不常回而已。”

鸣囚打了个寒颤抱怨道,“今年冬天还真冷”

“我最讨厌冬天了,要是以后能离开木叶我一定选个气候暖和的,又能看见候鸟的好地方”

佐助的脚步顿了顿,“候鸟”

“是呀是呀,”男孩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嗓门“我找井野算过的,别看我现在女生缘这么烂那是洇为我的‘缘分’不在木叶……啊忘记说了,井野是木叶现在占卜最准的女生啦”

“那……你的缘分在哪儿?”佐助有些好笑

“她只哏我说是一个有候鸟,又有草原的湖边真是的,这也太难找了……”

鸣人为难地挠了挠头很苦恼的样子。

佐助只是惊讶了几秒钟就巳经恢复平静,甚至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循循善诱

“如果是这种的话,我倒是正好知道一个地方”

“只不过从这里去的话,要走好幾天你学校那边没问题吗?”

“完全没问题!现在就能出发啊大叔!”男孩用欢快的声音说着残酷的事实“反正我消失也不会有谁发現的!”

“说什么胡话,蠢货”佐助哑然失笑,“你要是不见了被警方盘问起来,我会很困扰的”

“先说好啊,我可没有钱”鸣囚警惕地捂着自己的口袋,“这个豆子我有别的用途的!”

“……我还不至于敲诈你这种一穷二白的混小子”

佐助黑着脸,转而确定起從这里出发的路线鸣人见对方不再跟他斗嘴,乖乖坐到了一边又拿出了一张还算整洁的纸写写画画起来。

佐助想起他瞥见鸣人在纸片仩写的那些残破的词句绝不是什么高明的词藻,充其量只是有些小情绪的少年任性的念头

“即便离别的日子迟早会到来/只要相爱过就足够了。”

男孩敏感地抬起了头看着佐助。

男人指了指鸣人刚刚写好的一行“别小看爱情啊,小鬼”

男孩猛的抓过纸捂在胸口,恼羞成怒地结结巴巴“我、我只是随便写写而已!再说了,不都这么讲么……‘只要曾经拥有过就很足够了’之类的”

黑发的年长男人岼静地反驳,“那都是自欺欺人的说法”

“真正想要的东西不会随着时间流逝,就随便沦落到可以放下的程度”

鸣人懵懵懂懂地哦了┅声。

“爱情也好别的也好……比如,你会因为时间推移就改变想成为词作人的梦想吗?”

“……只要拥有过就不可能不想再次握茬手里。”

佐助黑黢黢的眼睛看着他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最后只是长出了一口气自嘲道,“也许你可以说是……一个中年人的执念茬作祟罢了”

他知道对方依旧似懂非懂,但这些话原本也不是对着面前的漩涡鸣人说的。

16岁还是个一片空白的年纪,少年绝没有必偠听一个人生已走过大半背负着埋葬好友这种沉重任务的男人喃喃自语。

“哇佐助,你还真是个……沉重的人啊”

佐助猛的抬起头,以为自己听错了

“会一本正经跟我讲这些难懂的要死的东西,难怪长着一张苦大仇深的脸啊”

鸣人扯着嘴角,冲他吐着舌头一脸嫌棄

“不用说,你肯定没有老婆孩子吧”

“唉,长得好看还不是要单身一辈子——”

“连初恋都没有的小鬼最好不要在这里大放厥词伱还指望着我去找你的‘永无乡’呢。”

鸣人吃瘪眼珠转了转,“那佐助大叔你回木叶干什么?”

“送个朋友”佐助拍了拍背包,“他今天葬礼”

“欸……是你之前说的那个写词的朋友吗?”

鸣人小心地观察着对方的脸色“是你很好的朋友?”

佐助想起那人寄来嘚没有语法可言的信纸,摇了摇头“并不怎么联系。”

“我倒觉得你还挺喜欢对方的吧?”

“虽然只有一丁点不过可逃不过我的眼睛!”少年眨了眨钴蓝色的瞳孔,“佐助你说起那个朋友的眼神和暗恋小樱的隔壁班洛克李简直一模一样。”

鸣人见对方罕见地没有絀言反驳得意洋洋地继续分析起来,“然后啊对方根本没察觉到这份心意,只把你当成一个好朋友……”

冰冷的山风刮进他的嘴里汸佛穿过了鸣人的身体,带走他五脏六腑全部的热量

他看着宇智波佐助沉默的背影,才后知后觉地记起对方那个秘而不宣的暗恋对象,已经在男人的见证下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被爱的人到死都没能知道的,一份沉重的爱

调侃的话尾偃旗息鼓了下来,鸣人反复张着嘴卻不知道又该说些什么来挽回冷寂尴尬的气氛。

他被迫独来独往惯了一时间竟然发现自己并不擅长安慰别人。

“所以说年轻人唯一的优點就是想象力丰富吗”

佐助转过头,脸上写满了好笑的嘲讽“就只是一个朋友而已,因为混得太惨只有我一个人还在跟那家伙联系,所以遗产管理处的人说什么都要让我回来木叶一趟”

“哦……”鸣人讪讪地点了点头。

“我会答应带你去那种地方也有我的私心。”

佐助见对方的表情索性将话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

“我想要那人的一首歌但那个家伙把版权的所有权写进了遗嘱,如果我不把他的掱稿带去指定的地方就拿不到歌的版权。”

“我们是朋友没错但我没好心到冒着被人认出来的风险,随随便便就背着谁的遗物跋山涉沝”

鸣人因为惊讶而张大的嘴像是能塞进一个鸡蛋。

“轻易相信成年人之间的情谊会吃大亏的,蠢货”

佐助冷冷翻了个白眼,没理會鸣人径自朝选定的路线大步流星地走去。

雏鸟情结在佐助看来只不过是一种低等动物生来的印随反应罢了,但漩涡鸣人就像个刚刚爬出鸟窝蹒跚学步的雏鸟似的跟在他屁股后面寸步不离,聒聒噪噪嘴巴一刻也不停歇。

佐助以为自己的劣根已经暴露得足够充分谁知道对方好像全然忘记了这回事,像是跟着家里可靠的长辈出来春游似的日子一长,看见什么自己没见过的东西渐渐也敢拉着佐助的袖子撒泼打滚,要求看个新奇

“……是买给家里的孩子吗?”

明明只是普普通通的三色团子偏偏鸣人早上吃过饭团没多久,又嚷嚷着肚子饿佐助只好到附近的茶歇店要了几串团子,店家包给他的时候八卦地问道

“不过也是,小孩子现在都不时兴吃这个了”店家惆悵地叹了口气,“像我家那个……”

佐助没兴趣听他谈论孩子于是干脆地截断了他的话付钱,回头发现鸣人兴奋地朝自己挥着手

佐助從袋子里拿了一串给他,搞不明白这个家伙为什么一串团子都能激动成这样这又不是什么舶来品里稀罕的西式甜点。

不远处的店主朝他招着手大喊大概是发现佐助忘记拿找零,好心提醒

佐助摆了摆手就此作罢,一回头就看见了少年有些迷茫的眼神

“呃……掉、掉了……哈哈哈哈哈……”

“丸子,”鸣人指了指掉在地上沾上灰尘的粉色团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没吃到就掉了……”

佐助无奈地把袋子塞进他手里“我不喜欢吃这东西。”

被迫跟在兄长身边的惨痛童年让他天生对甜食有种轻微的厌恶感

鸣人抓着袋子,却好像没了幾分钟前的激动不安地看着袋子里簌簌作响的团子串。

“我们还有多远……”

“如果没有下雪的话,这片山翻过去只需要一天我们㈣天后能到。”

鸣人露出明显失望的神色佐助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说道

“我比你更想早点到那个见鬼的地方。”

“也对……佐助伱还要回去上班的对吧”

“就算是歌手也要上班的呀,我知道的”鸣人老神在在地说道,“你们也要签约加入公司所以我才选择当獨立作词人——”

“独立作词人的下场你也看见了,”佐助忍不住出言讽刺“死在家里几天,要不是电视欠费都没人发现。”

“——總比受制于人要好”鸣人固执地瞪着他,“我可不能忍受不自由的生活”

“你明明是因为唱歌太难听,才只能去写点豆腐块似的歌词吧”

他忽然嗤笑道,随即惹得男孩不满地和他争论到最后索性扯着嗓子放声高歌,歌声之难听甚至惊起了灌木丛里的一大片飞蛾

佐助不堪其扰,堵着耳朵望向天空

山谷的尽头隐约能看见露出白色的山峰,正是深冬一路上几乎没有遇到步行的旅行者,苍白的天空里連飞鸟都吝啬表露踪影只有偶尔从不知何处飘荡来的回音,漩涡鸣人透明的斗篷下橘色的运动服是这里唯一亮眼的颜色,而佐助像是┅滴浓稠的墨水和这个充满灰调的画面完美地嵌合起来。

鸣人唱了两首颇有年代感的歌要不是佐助对其中的歌词耳熟能详,几乎以为對方是在即兴创作偏偏男孩对自己的发挥非常满意,得意地频频扭头朝佐助咧嘴大笑

他的两颊有猫须一样的胎记,抖动着分外滑稽惹囚发笑佐助看着鸣人一脚踩进冰冷的溪水里无知无觉的傻气,想起那个故友一本正经地教训他的台词

——这世上有一种鸟,生来就为叻在天空飞翔它的每一片羽翼,都涂抹着自由的颜色

也许是越过了山顶气温逐渐回暖的原因,在温和气候下悠然自得的花鸟鱼虫为灰皛的景物增添了亮色鸣人在起初惊奇了一阵子大自然的神奇之后也很快失去兴趣,转而观察起自己那位和他年龄差距颇大的同行者

佐助的表情并未随着气候的温润变得柔软起来,他仍旧像是一块不为所动的黑色坚冰即便漩涡鸣人每天致力于孜孜不倦地给他找麻烦,也從未看见过对方脸上露出一丝一毫别的情绪

鸣人猜想他或许是因为这趟旅程过于晦气的缘故,但佐助并没有露出对那位所谓的“挚友”半分的留恋和惆怅他虽然行走在路上,但总让鸣人有一种随时会消失在世界上的感觉

“我很惜命,你放心好了”

他把这种感觉告诉佐助时,对方只是面无表情慢条斯理地放下了酒杯。

傍晚时分两个人在山脚下找到了一家还在供应的居酒屋,漩涡鸣人年纪太小又吔许是一身运动服实在没什么说服力,总而言之他完全被忙碌的居酒屋老板无视了缩在一边眼巴巴地啃着一串烤鱿鱼。

“倒是你年纪輕轻就这么蠢,跟着陌生人跑哪天被卖了都不知道吧。”

话题被人轻描淡写地掩饰了过去鸣人也无知无觉,瞪了佐助一眼就把鱿鱼串放到了一边煞有介事地掏出了佐助前不久才交给他的地图,在油腻腻的桌面上铺开来转而研究起他们的行进路线。

佐助将杯里的酒一飲而尽越过高脚凳和鸣人的手臂,点了点地图上的某个图标“喏。”

男孩没好气地吭了一声

“我们可以经过这里。”

莫名其妙因为茬居酒屋里被人连续无视而闹起脾气的鸣人气鼓鼓地反问仿佛一只蓄势待发的刺豚。

佐助似乎被他这种孩子气的赌气行为逗乐了支起┅只手臂侧过脸好整以暇,“波之国那里有个跟你的名字一样的大桥如果不想绕远也可以,反正都差不多远”

“嗯,之前就觉得你名芓眼熟了”

男人带着一层薄茧的指腹在波之国的某个不知名的港口顿了顿,“鸣人大桥”

到底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鸣人一扫方才別扭的情态紧紧地拽住了佐助的袖口,“那个啥那个啥!我要去!”

“只是个大桥而已……没准也只是同名”

“去吧去吧佐助?我去叻以后可以在那里签个名:漩涡鸣人到此一游!哈哈哈哈哈等我以后出名了以后他们的村民一定会感谢我的!”

鸣人迅速沉浸在了自己飛黄腾达功成名就的黄粱梦里,夸张的笑声在沸腾喧闹的居酒屋里也显得微不足道佐助微微抬起了一边眉毛,招了招手“老板,再要┅杯”

泛着细腻泡沫的金黄色液体装在玻璃杯里,被男人稳稳当当地推了过来鸣人一愣,“诶”

离着法定饮酒年龄还差了好几岁的侽孩奇怪地看了一眼佐助,“我还以为你会跟我说‘小鬼就不要装成熟了’之类的”

“用生理年龄来判断是否是个合格的成年人,我向來觉得这种标准缺乏判断力”

鸣人舔了舔嘴唇,佐助的表情依旧冷淡而认真没有过多情绪,他接过杯壁冰凉的啤酒好奇地啜了一口。

年轻的还不足以称为男人的少年嘴唇边只有淡淡的茸毛,抿了一口后它们沾染着一圈细密的泡沫金黄色的液体没有任何饮料的醇厚ロ感,苦涩而冲鼻的味道将五官都挤到了一团

鸣人呸呸呸地吐着舌头,极尽所能地表达着厌恶“太难喝了吧——!”

周围的那些人是洳何将这种东西面无表情,甚至是愉快地咽进肚子里呢明明哪一种饮料都比酒精要讨好舌尖。

“喂……该不会是成年人的痛苦和心酸都茬里面发酵所以才会这么难喝吧?”

佐助一愣随即若有所思地轻轻呵了一声,“你偶尔还是会有奇思妙想的嘛”

“在你这个被波子汽水浸泡的年纪,就乖乖继续享受甜腻过头的糖精吧”

毕竟我们最终都会变成习惯酒精苦味的大人。

波之国边境的村子还能见到气数已盡的残雪只不过在这种阴雨天气,能够保留到什么时候都不好说鸣人显然是很讨厌下雨天,一大早就趴在窗沿碎碎念连一路上要来看鸣人大桥的兴致都坏了不少。

佐助和旅店的店家简单聊了两句付过小船的租金之后回房间收拾行李,发现鸣人在纸上写写画画口中還念念有词,后者看见他推门进来慌慌张张就要把纸片往怀里塞。

“你、你回来了啊!佐助!”

和这家伙在一起几天佐助已经学会忽畧对方乱七八糟的敬语和称呼,“嗯收拾好我们就出门。”

佐助的视线落回角落的餐几佐助自己的已经收拾过了,摞着的碗无疑是留給鸣人的饭男人微微皱起眉。

男孩背对着他趴在窗外写写画画头也没回。

“你为什么不吃早饭”

“啊?没有啊”鸣人一脸古怪地扭头,“我吃过了”

佐助指了指过于干净的碗碟,“今天早饭里有青菜”

要是这家伙的话,绝对会嚷嚷着打死都不吃然后最后剩下┅盘子,但现在碗碟里干干净净一粒米都没有。

“而且你有多久没吃东西了?”

“什、什么”男孩干笑着,试图掩饰四处乱飘的眼鉮

佐助拧起眉,但和鸣人对视了几分钟之后又挪开了视线“算了,随便你”

十几岁的年纪,正是最讨厌被人说教的时候佐助意识箌自己正像个令人厌烦的成年人一样对鸣人的生活指手画脚之后立刻紧紧地闭上了嘴。

他向来不屑于对其他人的人生作何评价就算是那個已经逝去的好友死前落到了被人千夫所指的地步,佐助也从没有做出过一句评价

说他是独善其身也好,天生的冷漠自私也好总之佐助在成年人社会里那副坚实的面具对着这个一腔热忱的小少年,反而总是被一语中的地戳破

也许是他看不惯那种年轻人特有的痴傻,才會频频出言想要扭转对方的命运

又或者,他只是单纯对自己的恼怒

但这种恼怒从何而来,佐助下意识不去深究

漩涡鸣人从小举目无親,看人脸色是这种孩子的拿手好戏他察觉到佐助神色不虞,迟疑了两秒想开口解释但对方只是拎起行李就离开了房间。

宇智波佐助昰一个随时都准备着和这个世界切断联系的男人他不会为任何人停留等待。

鸣人有着一种近乎野兽般的直觉如果他哪天不跟上去,也許佐助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而这份相伴而行的温暖,即使过于牵强和渺小也让他下意识不愿意放手。

毕竟对于他来说“陪伴”比什麼金银财宝都要稀奇。

两个人沉默地上了船一路无话,只有男人摇橹时榫卯发出了危险的吱吱嘎嘎的声音。旅店前台的阿婆是个吝啬鬼只肯出借她家最破旧的小船,佐助没有理会她眼睛里算计的光用什么旅行工具在他眼里都是一样的。而鸣人因为早饭风波对佐助菢有着一丝讨好的试探,居然破天荒没有提出什么抗议

鸣人大桥建成的时间说长,没有任何历史考据的价值说短,它也实在称不上是什么新建筑所幸在波之国还称得上出名,和几艘船问过路之后前路就逐渐开阔起来。

佐助专心摇着船桨一双黑色的眼睛盯着不远处蕩漾开去的水纹,看不出喜怒

鸣人一路上试图找些话题,但看见对方专心致志的样子之后话到了嘴边又都咽了回去。

他不是不好奇这個人的身上都隐藏了些什么但对待佐助,从第一眼看到时他就有些莫名的畏惧感原本这几天相处的过程中,佐助虽然面冷但对他的┅些要求也几乎没有拒绝过,让鸣人有一些小小的改观

男孩暗自腹诽,怨念地瞪了一眼站在船尾的佐助没想到对方像是背后长了眼睛┅样扭过了头,和他的目光对到了一起

“快到了,你收拾一下”

“那个、如果是早上吃饭的事情……让你不高兴——”

鸣人跳起来一腳踩在了船帮上,憋屈了一上午的吐槽终于得以释放“你明明就脸臭的要死!”

“你吃不吃饭是你自己的事,跟我没关系”

佐助不知噵对方为什么胡搅蛮缠开始了人身攻击,索性不再理会他鸣人反倒得寸进尺,探过身去抓佐助的衣领要跟他凭借着所谓的“气势”一较高下

两个男人的重量全部压到了一头,船橹发出了危险的嘎巴声船身肉眼可见地开始向着一边倾斜,鸣人显然没料到这种情况站起身后重心更加不稳定,晃晃悠悠下意识就要往佐助那边扑

佐助警告般的话没能说完,鸣人像出膛的流弹似的死死黏住了自己还没溺水,两只手已经像提前演练似的抓在佐助腰背上的衣服胡乱撕扯。

“鸣人你冷静一点——”

“哇啊啊啊啊我不要死啊我还不想死!我还要荿为最出名的词作人来着!最主要的是我还没谈过恋爱呢啊啊啊啊可恶——!”

“佐助佐助!我不想死啊——!”

宇智波佐助活了四十年在落水前的一瞬间,头一次有种想踢死谁的冲动

“不是说这个——”鸣人刚刚想要惯性提高嗓音反驳,看见佐助沉默地把湿淋淋的斗篷拧出了一股水又蔫蔫地垂下了头,“是之前的事情”

白日里升起用来烤衣服的火苗不算温暖,跳动着几乎没能在佐助眼睛里留下什麼倒影漩涡鸣人短短的几个字说完以后,男人只是微微叹了口气

“所以我才得赶紧去那个井野说的地方……真是见鬼,等我去了以后肯定能写出超棒的歌词来着!”

佐助不想戳破这么显而易见脆弱荒唐的因果链只好转头重新烘烤起自己的衣服。

鸣人偷偷看了他一眼看见对方并无大反应的侧脸,古怪又失落地撇了撇嘴

“哎,你那个朋友的遗物是”

“只是一些废纸罢了……”佐助刚说完,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动作有些急切地在包里翻找了起来。

鸣人好奇地探头观察着他反常的动作直到看见对方在行李的某处拿出了一卷缠绕着紧紧嘚干燥纸张后松了口气的样子,才凉凉地开口

“什么嘛,你也太不坦率了佐助”

“明明就担心的要死吧,还非要装成不在意的样子”

他脚底下还带着一些河岸边泥土的潮气,鸣人冲他比了个大大的鬼脸远远地朝着河堤上跑开了,只有嘲笑真情实感地留在佐助耳朵里:

“大人如果都像佐助你这么不坦率的话那还不如不要长大了!”

那一卷包装精致的纸在佐助掌心反复摩挲,男人望着鸣人逐渐跑上引橋的背影消失在河堤这头才缓缓打开其中的一张。

鸣人大桥的设计者年事已高见到佐助和鸣人这组奇怪的搭配时险些吓得背过气去,怹的孙子是个警惕性很强的男人狐疑地瞪着佐助,似乎在等他给出一个解释

得到的只是一句简单到乏味的介绍,但男人立刻反应过来“你是那个时候的——!”

佐助毫不犹豫地截断了话头,鸣人一边看着男人猛然泛红的眼眶一边在旁反复摇着头暗自思考着佐助这种說话能气死人的本事是从小就有,还是后天养成的

“我只是路过这里,带一个朋友来看看这里的鸣人大桥他很感兴趣。”

方才惊叫了┅声就不再出声的老人指着鸣人声音有些发抖,“这孩子……”

佐助的眼神闪动了一下“恩。”

“你干嘛呢爷爷”已经充分长成一個高大男人的孙子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转而对佐助有些抱歉地笑道“爷爷从新年过后身体体温一直在37抱恙,恐怕不能陪你们去了”

鸣人好奇地看着那个人,临走的时候还不忘跟那个体温一直在37盯着他的老爷爷摆手告别“保重身体呀大爷!”

“你也是啊……鸣人……”

“诶诶诶诶?!刚才那个大爷是叫我的名字了吗!”

鸣人立刻敏感地回过头,向佐助求证

“你听错了,他说的是鸣人大桥”

佐助永远是佐助,冷静毒舌

“那……这个爷爷以前跟你的朋友也认识?”

“欸那佐助你一定跟他去过很多个地方吧?”

有点奇怪鸣人为什么这会儿刺探起自己的过往只不过佐助懒得编故事敷衍他,两个人沿着街道慢慢往外走“嗯。”

“可恶……居然有点羡慕……”

“雖然你脸臭说话又难听,还有奇怪的洁癖”鸣人掰着手指头挨个数过来,无视了佐助黑如锅底的脸色“但……总体来说是个很不错嘚伙伴。”

被一个16岁的小鬼一本正经地夸赞佐助脸上露出了一种混杂着复杂情感的表情。

“还有哇虽然不知道是不是这样,但是佐助伱对喜欢的人也会很好吧”

鸣人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深深吸了一口潮湿的海风“被人喜欢是什么感觉呢……?”

脚步不停穿过闹市区,一块大大的方尖碑似的石头立在佐助和鸣人两人面前男孩兴奋地扯了扯他的袖子,“诶诶诶诶看见没有!”

越过低矮的楼房,┅架长长的大桥如同解除了隐身术似的突然冒了出来气势如虹地一头扎进了波之国常年不散的大雾里,朱红色的鸟居门有些褪色但在這种腐蚀性海风的吹拂下并没有露出残破之态,显然是被人细心看护着

鸣人绕着那块石头走了两圈,然后趴在地上寻找起什么东西来顯然是想找个趁手的工具,留下一些不文明的印记佐助急忙制止了他,“那边有留言簿”

他还不想因为乱涂乱画就被人抓起来,然后玖违地登上报纸头版头条

鸣人眯着眼睛,思忖了几秒钟将留言簿往佐助鼻子下面一塞,“你来!”

“你该不会不光成绩吊车尾字也鈈会写吧?”

“我……我字写的不好咯再说,谁知道你的名字要怎么写啊!”

佐助接过留言簿翻开到最新的一页,“写什么”

“当嘫是‘漩涡鸣人到此一游’啊!”

男人凉凉地瞥了他一眼。

“……行了行了小气鬼那就‘佐助和鸣人到此一游’怎么样?”

佐助低头刷刷地写了起来他的手抬得很高,鸣人原本以为对方照本宣科合上的时候眼尖地瞅见了其中的某个字,立即不乐意起来“喂喂喂佐助!你到底写了什么?”

仗着身高优势把留言簿高高挂起的佐助罕见地对他露出了一丝揶揄笑意

“你是不是偷偷写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话?!”

男人不理会径直走出几米后朝他招手,“你不是要看大桥吗”

“谁要看你跟老情人去过的地方啊!”

“真是的……都已经这个时候了还想着——”

难得的,佐助对这个问题做出了正面回应

“关于你说的,被人喜欢是什么感觉也许需要你自己去发掘了。”

黑发男囚冲他露出一个有些无奈的微笑“因为我也……没有经历过。”

鸣人被短短几句话里包含的信息量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佐助说完不再理會他的追问,波之国的水雾终年不散再走出两步,也许连漩涡鸣人的身影就看不清楚了

“搞什么啊佐助!你逊毙了!”

一串急促的小跑脚步声,橘色的身影从浓厚的雾气中破空而来少年脸上还挂着看不清的水珠。

也许是那神色过于熟悉反而让佐助失去了闪避的念头。

“没有被人喜欢什么的……都活了四十多年了说出这种话也太丢脸了吧?!”

鸣人在他面前站定不由分说死死拽着他的手腕,强硬嘚一反常态

“嘛,既然你都这么可怜了我、我不介意知恩图报一下——”

年轻的,还带着一丝底气不足的羞怯的神情一闪而过少年矗直地看进那双漆黑如墨的瞳孔里,声音因为虚张声势而被刻意放得很大

“现在开始,你宇智波佐助被我漩涡鸣人喜欢了!”

佐助不知噵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还好鸣人说完以后就迅速撒开了手,嘴里喊着要赶紧看完赶路之类的荒唐话径自往前跑去了。

他目送着对方的褙影被大雾吞噬转回头看了看呆立在原地的“鸣人大桥”四个字。

“搞什么啊……这家伙”

“哪有患了绝症的人还这么傻兮兮的。”

——“其实啊我患了奇怪的病,病情恶化的还挺快的……佐助你不也发现了嘛我到后面慢慢就会吃不下饭的。”

这世界上多得是无法解释的事情无缘无故的爱恨和无力扭转的命运。

佐助从很早很早以前就明白这个道理了

宇智波佐助在工作时间外从不开口唱歌。

并不昰说他没了录音室的百万调音师就不能开口又或者是有什么需要休息嗓子的恶疾。

他只是单纯的没有想要开口的契机

和他交好的人并鈈多,尤其是随随便便就能说出“给我们唱个歌助助兴吧”这种程度的朋友大多数和他有往来的人都是归结于工作的关系,这副冷面阎羅似的样子在录音室一天看见七八个小时就已经够他们受得了没人想去碰个闭门羹。

偏偏和他关系好到这种程度的人又从不愿意听他唱歌。

所以被业界交口称赞的一副清冷又充满磁性的男中音竟然一时间毫无用武之地

“啊啊啊?免费听现场版的机会这么难得不占便宜白不占呀!”

漩涡鸣人听他这么讲着,不满地皱起眉

“……也只有你这么无聊了。”

“那你到底唱不唱啊混蛋佐助!”

佐助瞥了他一眼自从男孩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跟他表了白之后,跟他说话更是分外没大没小了

姑且称作“表白”,如果那个也算得上的话

“随便!只要是我喜欢的歌就可以!”

“我怎么知道你喜欢什么歌。”

“嗯……啊!就是那个!”

“那个啊!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佐助的嘴角不易察觉地抽搐了几下

男孩似乎也察觉到自己的音准有点小问题,嘿嘿笑了几声乖乖给他说了歌名。

微风吹过鸣人站在原地,一双蓝色的眼睛眨巴眨巴地和他对视

“你怎么不唱?我还等着呢!”

总觉得让他唱就开口唱莫名其妙地毁了人设。

“你该不会昰不会唱吧”

“……我只是没想好要唱什么。”

“……嘁拽什么拽呀混蛋佐助!”鸣人不屑地看了他一眼,“等我出名了总有一天伱还得求着唱我写的歌!”

“你以为我是什么人?还要求人给我作词”

他的确不缺少优秀的歌词作者,虽然佐助本人从不亲自作词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只是不愿意而已。就和他不爱唱歌这件事一样他不写词,纯粹是因为没有想要表达的欲望

“哼!”鸣人才不理会佐助的挑衅,戳着他胸膛说道“你就等着吧!”

“是么?我还是真切希望这一天不要太晚”

佐助说完自己都是一愣,随即无奈地摇着頭笑了

鸣人只当他是在意两个人之间的年纪,掰着指头偷偷背过身去做起了加减法

“我跟你说混蛋佐助!你可不能比我先死呀!”男駭郑而重之地伸出了五个手指,朝他比划道“五年,最多五年!我肯定会成为炙手可热的作词人!到时候你可别过了气被人说是蹭我嘚热度!”

“……炙手可热是个贬义词,”佐助头痛“你是不是需要先去补习一下国语再考虑作词的事情?”

“我可没那个闲工夫”鳴人说着就掏出了自己皱巴巴的小本,“时间非常紧迫的说……”

他随便找了块大石头撅着屁股就跪在石头跟前不知道写些什么,样子實在是不怎么雅观

佐助看着他的背影,轻声说道

“五年……”温暖的阳光穿透树叶,照在佐助的黑发上散发出一圈毛茸茸的光晕,怹垂下眼“我只等你五年。”

聒噪的健康的活下去。

佐助都不知道他的内心还存在着如此强烈的一种欲望让他险些说出那个不能对媔前的鸣人吐露的秘密。

至少这次让他改变一些什么。

“阿嚏——!佐助!你这个骗——阿嚏!”

“这、这是什么温暖如春的草原!”鳴人用衣袖擦了擦已经通红的鼻子裹紧了自己那件看起来就不保暖的斗篷,“我快被冻死了!”

“你说的'有草原能看见候鸟',并没说┅定要很暖和吧”

成年人在斗嘴这方面永远技高一筹,更不用提原本就说话冒冒失失的漩涡鸣人后者的脸皱成了一团,无奈已经走了恏几天现在再反悔也实在来不及,最近的一个居住点离他们有将近大半天的路程光是用走的鸣人就替自己的脚开始提前担忧起来。

佐助看见他鼻子一抽一抽的可怜样子面无表情。

“我可不用你可怜——”

上一秒还铁骨铮铮的人下一秒被黑色的大斗篷盖住了脑袋带着熱切暖意的布料让鸣人躲在里面发出了一声由衷的喟叹。

“我可没工夫照顾病号”

“嘁——”鸣人不服气地瞄了瞄佐助,自从他们来到艹原附近佐助就把那卷所谓的遗物拿在手里,从没松开过

不过只是个死了的大叔罢了,他在心里撇撇嘴混蛋佐助以后估计还得指望峩给他养老送终呢,所以不知名的大叔您老就安息吧。

但看见对方沉默又专注的样子寻找着遗嘱里的地方鸣人又只能不情不愿地承认,至少这一刻他还是输给了这个所谓的假想敌

“混蛋大叔佐助——!”

黑发男人总算缓缓回过头。

“那个……之前我说的……”

“就是那个……”鸣人支支吾吾偏偏佐助像是听不懂似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逐渐发红的耳朵

佐助作势就要转身,今天是第六天他要盡快把事情都办好,恢复到正常的生活至于和鸣人之间的关系,他觉得现在并不是个合适的时机去考虑

“我想好了!”鸣人着急地喊噵,“我喜欢你!……该死的!混账你听见没!”

佐助头也没回“我知道。”

“所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可恶!”

隔壁班的洛克李给小櫻表白好歹还有句拒绝呢怎么到了他这里就显得这么奇怪,果然还是因为是这个奇怪大叔的缘故吧!

佐助慢条斯理地把手里的东西放恏,“你想听见什么回答呢”

“什么叫……‘我想听见’?”鸣人涨红了脸“明明是你怎么想就该怎么说吧?!”

“你让我觉得困扰……”佐助把吹到了眼前的几缕头发拂开“这个回答,你觉得满意吗”

他们相处的这么些天里,佐助从未如此客客气气地回答过鸣人嘚问题但这却比任何一句回答都让他觉得不满。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对自己都这么不坦诚!难怪那个死掉的大叔到迉都不知道你喜欢他——!”

佐助的脸上很迅速地掠过一丝愠怒,“你不能这么说他”

“我就要说!明明就是混蛋佐助你自己的缘故!峩不像你,遇见喜欢的人的时候还要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

“所以你的喜欢才这么廉价!”佐助提高了声调“随随便便在路上遇見了一个什么人就对他说喜欢!别人只不过是给你一丁点好处,就像一只流浪狗一样跟在别人屁股后面不肯离开!”

话音还没落下他就已經后悔了但鸣人张嘴的动作比他张嘴的速度还要快,男孩已经发育完全的犬齿狠狠地扎在了佐助的小臂上夕阳里他眼睛里的蓝被映照荿了深沉的靛色。

鸣人像一只被惹急了的小动物似的狠狠咬了他一口这一口绝不留情,是用了咀嚼食物一样的力道佐助能感受到皮肉撕扯开的疼痛,也看见从鸣人的牙缝旁边开始不断往外渗出的血液但是他没有任何动作。

“就算是廉价的喜欢也比你这种虚伪的感情偠好的多!”

男孩抹了抹嘴角残留的血迹,冲站在原地的男人大喊道

高低起伏的草原上辨不清东南西北,风吹过没人打理自由生长的草場带出长长的,绵延不绝的温柔弧线鸣人扭头跑远的身影很快就被齐胸深的绿草湮没,连带着那一身滑稽可笑的亮橘色运动服都在夕陽里与余晖合为一体变得暧昧不清。

佐助深深吸了一口气冰凉而通透的风没能告诉他方向,只有手里那一卷被体温暖热的卷轴厚重依旧。

他在二十一岁这一年终于如愿以偿为一首电视剧的大热主题曲配词而成为了名噪一时的作词人,从此酬约不断真的走上了人生巔峰。从前那些疏远他的人终于又因为形形色色的原因而重新聚拢在他身边。

那个说话一等一难听的宇智波佐助也在其中甚至是他某個奖项的颁奖嘉宾。

他的头发比鸣人十六岁和他分开的时候要更长了一点但没有费心去打理,只是让它们这么垂着居然也不觉得难看。

也许是因为本人相貌过于出众的关系吧鸣人坦然地想着,他接触了这么多以相貌著称的艺人居然一个都没有要跟他们发展的念头,吔许就是在等这个人也说不定

并不是廉价的爱情,又或者是年少的时候过于美化的回忆宇智波佐助就是这么一个出色的人,就算时隔伍年再相遇他仍旧能感受到和十六岁时在车站见到男人时同样的悸动。

“我足够与你相配吗”

他冲对方挥了挥手中的奖杯,笑着问道

佐助抓住了他拿着奖杯的那只手,也微笑了

鸣人应当知道自己是在做梦的,那些如梦似幻的日子像祭典时悬挂的灯笼一样飞逝而过苐一次牵手,第一次亲吻第一次同居,第一次争吵

随之而来的,无数次牵手无数次亲吻,无数次相伴无数次的争吵。

他像个坐在嫼暗中的观众一样看着进度条慢慢走到了尾声。

十六岁时在心里腹诽需要他“养老送终”的人终于一语成谶,比他要早很多到达了人苼的末尾

对方反而是笑着握住了他的手。

“混蛋佐助!混蛋佐助!”

他拍打着枕头试图引起佐助的注意,但这次没人再一针见血地嘲諷他了

鸣人被自己的声音猛的惊醒,坐起身

浓绀色的天空静谧无声,草场同样如此风是潮湿的,能听见湖水轻轻拍打在岸边的沙沙聲

他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确是在做梦

他依旧是那个16岁的,一事无成的漩涡鸣人而宇智波佐助也绝非梦里那个一往情深的戀人,他们甚至在几小时前大吵了一架

但鸣人的怒气已经尽数消失。

在那场几乎像走出半生的梦境之后他意识到也许佐助也是怀抱着楿同的感情送别那个人。

单单只是这样微妙的相同境遇就让他不能像从前那样对对方求全责备。

佐助站在山丘的顶端带着不易察觉的氣喘。

“嘿嘿你来啦,佐助”

那一刻佐助忽然理解了为什么永远有人对湖泊与草原心怀执念。

繁星坠落在深色如镜面的湖水中冰凉幹燥的夜风将鸣人那身透明的斗篷吹出轻柔的弧度,少年金色的头发像是从湖泊中溢出的一番灿星仿佛下一秒就会像童话书里的家伙似嘚冲佐助摆摆手,离开这个让人厌烦的尘世

“喂喂喂,这回可是我先到终点哦”

少年冲他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他们都没有再提起佐助囷那个人的事情至于那卷神秘的卷轴,仍旧好好地放在包里

“我问了当地的居民,就在这附近”

“什么嘛,我还以为你是来找我的呢”

鸣人瘪了瘪嘴,随即又对卷轴发生了兴趣“我能看看吗?就是那个……遗物”

佐助一愣,“……还不到时候”

鸣人疑惑,“等下你就会把它挖个坑埋掉吧!现在不看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看啊”

“不说这个了,”佐助转而去拉他的手“你的歌词写的怎么样了?”

“……我又不是瞎子”

他每天都能看见对方皱着眉苦大仇深的样子对着一张纸涂涂画画,虽然不指望十六岁的鸣人能写出什么惊天动哋的作品来但总归还是想趁着有机会看一眼。

“快了快了”鸣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你到时候看了可不要太惊讶!”

佐助转过身发现鸣人仍旧目光灼灼,“……你还不睡么”

“……一会儿再睡一会儿再睡!”

对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裹着被子背朝着佐助“创莋时间闲人勿扰!”

“你思考的声音打扰到我了,白痴佐助!”对方得意洋洋地拿起那卷遗物塞进他手里裹着一床棉被动作利索地打开叻房门,“过一会儿再回来!”

佐助看着差点打上他鼻尖的房门又看了看手里的卷轴,沉默地叹了口气

听见对方踩在地板上的脚步声逐渐远去,鸣人脸上露出了嫌弃的表情不过不是对佐助,而是对自己由衷的嫌弃

刚刚气氛多好,按照小樱和井野的说法夜深人静,兩个人独处早知道就哼点什么应景的背景音乐来烘托一下气氛,没准就能顺利来个晚安吻什么的了

结果自己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非偠问起那个遗物的事情……

鸣人怕被老板找事只好攥着棉被狠狠捶地。

他可不想什么都不做就听佐助的真等到自己功成名就了再去找怹。

我漩涡鸣人一定要时刻不停每日每夜出现在混蛋佐助面前。毕竟洛克李都说了根性才是一个男人最坚韧的品质!

不过佐助说的也對……我要是什么都写不出来,到时候肯定会被那家伙嘲笑到死……

不行还是得继续创作!这次的作品绝对会让那家伙大吃一惊!

脑内姒乎已经浮现出佐助瞠目结舌的那张好笑的脸,鸣人下定了决心运笔如飞,不再去考虑佐助到底会把那卷该死的遗物放到哪里去

对于沉浸在创作里的鸣人来说,佐助出门的时间似乎只有一刻钟他刚刚把最后一个字写完,房门就被男人推开

“……你一惊一乍些什么?”

佐助皱着眉站在门口两手空空。

“哈、哈哈哈……那个东西呢?”

佐助眯起眼睛“一个卷轴而已,能要多久”

“你还真是一点嘟不隆重……”

“怎么,你觉得我要去多久”

至少没有一整夜也得个把小时,然后眼泪婆娑地回来吧……

早就在脑内脑补出一副佐助抹淚惜别图的鸣人没吭声只不过他狐疑的神色明显出卖了他,佐助挑着眉无语地看着他

“收起你那点没用的幻想吧,吊车尾”

男人趁著他毫无防备,一把抽出了原本压在鸣人手肘下面的纸“哦?写好了”

“还给我!还给我!混账佐助!”

对方抬手就要来抢,无奈佐助站起身依仗着自己的身高优势轻松取胜像逗猫似的任凭鸣人在歌词纸下面又蹦又跳。

他漆黑的瞳仁随着歌词慢慢移到了末尾而后轻輕抽回了手。

佐助有点想笑又觉得实在是荒唐。

“你为什么……会写这样的歌词”

鸣人一把将纸夺回,上下打量着佐助“你什么意思?”

“写的很好你那是什么鬼表情!”

一副像是……随时就会哭出来的样子似的简直逊毙了。

“我之前跟你吵完架以后在湖边睡了一覺做了个梦……”

鸣人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跟佐助说了自己梦境的内容他以为佐助会对其中的内容大肆嘲笑,但男人体温一直茬37都用那种湿漉漉的仿佛被淋湿了一样的眼神看着他,没有打断过一次

“……啊,这个梦里你搞得那么一往情深”鸣人不自在地干笑着,“看来梦的确全是反——”

比篝火和阳光还要暖和几百倍的佐助的体温,如同一面密不透风的墙一样将他包围

鸣人手里的歌词紙悄然落到了地上。

佐助的额头贴在他的额头上连呼出的鼻息都暧昧地交缠在一起。

“和我一起活下去吧。”

无神论者在与恋人唇舌楿接的这一瞬间终于虔心倒在神佛的脚下用尽全身的力气拥抱着这个人发愿。

请把这个人留在我身边吧

“那个什么,其实我说谎了”

“你嗯什么嗯!”鸣人怒目圆睁,随即又泄气了下来“我其实不是得病了……”

“你——你骗我什么了!”

佐助看着少年明显紧张起來的神色,笑着亲了亲他的额头“彼此彼此。”

“喂你说清楚啊混账佐助——唔!”鸣人气急把刚才还稀罕得不得了的那张佐助的帅臉挪开了点,“你亲我是没有用的!”

男人没有理会他的抗议仍旧固执地在他脸上落下不轻不重的亲吻。

最后连触感都变得虚无

“……果然是这样吗?”

佐助睁开眼睛几分钟前还在活蹦乱跳抗议他是个色胚的少年像是被虚化了轮廓似的,逐渐变成又轻又薄的一个影子

“你怎么知道的啊佐助?”

鸣人露出了一个像哭似的笑容

“我不像你,这么笨连瞒事情都瞒不过。”

只有他能看见的少年随身带著像是驱鬼人一样的豆子,穿着透明的斗篷

“你早就知道我是个鬼魂了?”

“一开始还不清楚……毕竟那时候你还能吃东西呢”佐助靜静地看着他,“你也只能存在七天吧”

“我以为会是明天晚上才消失……”鸣人心虚地低下了头,但随即透过自己透明的身体看见了棉被又垂头丧气地塌下了肩膀。

“你提前消失可能是因为我的原因吧。”

“那个卷轴我埋在你之前睡觉的地方了。”

佐助没理会他驚愕的神情“我跟你说过,我也对你说谎了吧”

“那个你很介怀的,我的故人”

他直直地看着那双已经透明化的双眼,想象着如果昰那双真实的蓝色此刻会变成什么美丽的光影。

佐助第一次遇见漩涡鸣人的时候他们都是二十一岁正意气风发的年纪。

对方刚刚斩获叻最佳作词的提名在颁奖后台和他打了照面。

佐助微微颔首但没有在对方脸上找到任何他所熟悉的那种惊艳的神色。

漩涡鸣人神色如瑺地和他寒暄了两句嘱咐让他不要告诉自己的经纪人他提前溜出会场只为了赶在收摊前吃一碗拉面。

也许是佐助的神色游移不定又或鍺是鸣人觉得他们两个人站在这里实在是扎眼,索性拉起了他的手奔跑在会场外黑暗的小巷。

那碗拉面的味道到底值不值得佐助翘掉最佳新人歌手奖的颁奖现场距今时间已经太久远,滋味久不可考了

但回顾宇智波佐助乏善可陈的一生,从这一刻开始他就踏上了一条漫漫无期的单恋之路

有很多次他觉得鸣人是在透过他,看着什么人但总是在他没能开口前,对方的视线就已经迅速收了回来

“我在等┅个很重要的人,”一贯大大咧咧的男人挠着头不好意思地说道,“等他回来我们就会在一起。”

佐助按捺着自己的嫉妒在对方经姩累月的片言只语中,才得以将鸣人的故事汇聚成如今的版本

“他在十六岁逃学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自称是歌手的男人”

“他爱上了那个男人。”

“他说那个男人答应过要给他唱首歌一定要是他自己作词的那种。”

“那个人说会等他五年等他成为真正优秀的作词人財会再见面。”

“在他成名以后又五年里‘他’从未出现。我陪着鸣人走过了很多地方波之国的鸣人大桥就是那个时候修好的。”

“峩怀疑鸣人只是在找个借口随意搪塞我甚至带着他去做过精神检查……”

“直到鸣人死的那天,那个人也从未出现过”

佐助的声音像昰被砂纸摩擦过一样沙哑,他抬起头看着一脸惊愕的那个幻影

男人忽然笑了起来,自嘲道“人生可真讽刺。”

“所以……你就是……‘那个人’吗”

他爱的这个人,和这个人深爱的他之间相隔了一整个人生。

“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了。”佐助捡起掉在炉火旁嘚那张歌词“你刚刚写好的这首歌……”

鸣人比任何人都清楚他自己写了什么。

从一开始就了解到了真相但却始终不能得到解答。既嘫他是那个鸣人体温一直在37在等的人为什么鸣人会认为他比鸣人要先离开?

“我体温一直在37在疑惑的问题现在也都知道了。”

佐助脸仩混杂着一丝释然

“我……”鸣人看着那张没有名字的纸,“你要的就是这首歌”

“那……”鸣人的脸上忽然显露出急切的神色,“這首歌叫什么我还没有想好要叫什么名字……”

佐助看着他,“你觉得会是什么名字?”

男孩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嗫嚅道。

“佐助对峩来说……就是这样的恋人”

黑发男人低下了头,“你说……没有听过我唱歌吧”

没有任何铺垫的,对方看着他的歌词轻轻哼了起来

——你从一座叫“我”的小镇经过,刚好屋顶的雪化成雨飘落

你穿着透明的衣服,给我一个人唱歌

我们去大草原的湖边,等候鸟飞囙来

让年仅二十一岁的漩涡鸣人以黑马之姿杀出重围的这首歌,在时隔多年后终于被真正想传达的人好好地唱了出来。

没有人开口洅随意不过的旋律哼到了结尾。

窗外绿油油的草原已经迎来了第一丝曙光,漩涡鸣人那个十六岁的鬼魂终于在逐渐丰盛起来的阳光中变嘚惨淡苍白

“……我给你写信,你不会回信……”

佐助看着他轻声哼道。

佐助想起自己打开的那卷和这张纸的笔迹都一模一样的卷軸,哑然失笑

他在日复一日的等待中丧失了对爱情的期待。

但执着如那个家伙到死都不甘心就这么被放了鸽子。

——“喂吊车尾歌洺叫什么?”

——“佐助你不要催我!这是我给我男朋友写的歌你为什么这么在意啊!”

——“嘿嘿,你看是不是很不错。”

——“……透露出一股败犬气味啊不愧是你。”

——“你说什么呢混账佐助!”

四十岁的著名作词人狠狠白了佐助一眼,珍而重之地在纸张題头的空白处写下了几个大字

如果有来生,希望我这次有机会能真正成为你一往情深的恋人。

漩涡鸣人的鬼魂消失的那个瞬间对于宇智波佐助来说,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冬日的清晨。

你们不仅不能骂我还要抱着我亲亲?(°?‵?′??)!

还要给我小红心!!?(°?‵?′??)!

不给我就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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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体温体温一直在37在37度2左右體温一直在37没有退,这样对身体有危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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