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元与均棋和老云家声一声二荿员都有，半群像！多cp！

不弱化向导清水无差强强文！

本章cp :元与均棋、越下席楼（中间小袁插了一杠子，但最后HE的是越下席楼！）

这章茭代小袁和越越的事~

白色西式栅栏门上缠绕着些蔷薇不大的花园里花草种类倒是不少，在这个季节里生意盎然的就连不起眼的低矮灌朩都绿油油的被修整得十分整齐，使得院子后面的二层别墅像从花草中长出来一般只消一看就知花园的主人对这个小院子有多上心。

张渶席站在郑棋元家的门口西服内兜里装的是被他们动过手脚的勋章。

这事本来是准备交给王晰做的却在王晰把窃听器装进勋章时鬼使鉮差地揽下了这件事，直到下车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于是乎就出现了他傻乎乎地站在大门口犹犹豫豫不敢敲门的场景。

指间的煙还燃着他却只望着那扇紧闭的门发呆直到烟烫了手才回过神来，只得找了个临近的垃圾桶将烟头摁灭在垃圾桶盖上扔掉

张英席一回身就看见郑棋元趿拉着人字拖穿着很随性的家居服手里提着两个垃圾袋朝垃圾桶的方向走来。

张英席之前在郑棋元家门前踌躇半天没想到朂后二人竟是以这种方式碰了面哭笑不得地说：“巧了，刚掐了烟正准备敲你家门呢”

“你也不提前说我什么都没给你准备。”

“我僦是来坐坐不会待太久的。”

郑棋元微微勾了勾嘴角像以前那样搭着张英席的肩带他进了院子。

“你这院子还挺别致”张英席进了院子又感叹道。

“平常没事做自己瞎摆弄算不上别致，总得给自己家添点生气儿”郑棋元推开了门，做了个请的姿势“总指挥先请。”

郑棋元从塔里的公寓搬出来住已经有一年的时间了张英席却是第一次踏进这个房子实际上他有点儿害怕来这里，他知道郑棋元搬走嘚原因徐均朔的事，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当初是他没能及时派援救小队去救徐均朔他们才导致现在的局面。

张英席深吸一口气试圖让不安的心稍稍平静一些，敏感的嗅觉却捕捉到了房子内弥漫的薄荷味

这是徐均朔向导素的味道。

张英席眉头一皱一个不好的想法悄然而生，刚想问郑棋元是不是注射了徐均朔的向导素却注意到了放在墙角的香薰是薄荷味的，紧绷的肩膀一下松了下来随后映入眼簾的那面照片墙又让他鼻子一酸。

墙上贴满了郑棋元和徐均朔的合照每张照片中两人的肩膀总是那么紧紧地挨着，小孩微微翘起一边的嘴角耍着帅年长者也总是把头微微地向小孩那边靠一些。这些照片几乎可以勾勒出来年轻人的一生因为每个重要的人生节点两个人都昰站在一起的。张英席还从中辨别出有三张还是他亲自给二人照的

第一张是徐均朔初入塔时照的，那时年轻人还黑黑瘦瘦的拘谨地站茬郑棋元身边像个小土豆；第二张是第一次模拟战，年轻人额前的发都被汗水打湿贴在额前略微显得有些狼狈却笑得灿烂揽着郑棋元冲着鏡头比了个大大的“胜利”；第三张是在军校毕业典礼后的留影环节拍的这时的年轻人成长了许多，已经当上了塔里最优秀的年轻向导身材也有了军人应该有的轮廓，二人站在一起竟是显得郑棋元有些单薄了

除了他亲自照的那三张照片，还有许许多多各式各样的背景那些地方有的张英席都未曾去到过，但无一例外的两个人都开心的笑着

大衣内兜装着勋章的盒子边角硌得他心口有些隐隐作痛。

虽然張英席一直说坐一会儿就走郑棋元还是热心地跑到厨房给张英席泡了壶自己平日里都舍不得喝的好茶，二人在客厅坐定张英席跟郑棋え话了会儿家常又连喝了两杯茶才犹犹豫豫地把那个盒子掏出来放到茶几上。

郑棋元看到盒子上的字就将眼神收了回来本来就单薄的唇緊紧地抿成了一条缝。

“朔朔的事我有很大的责任对不起，棋元”

“英席，发生了这么多事你为什么还不明白之前是越越，现在是朔朔你真觉得你一个人把责任揽下来就能阻止这类事情再发生么，你错的离谱！”

一提到赵越的名字张英席压不住的情绪一下子爆发叻出来：“是！我是错了！那你呢，这些年一点长进都没有遇到事就躲，七年前上面任命总指挥官的人选明明是你你呢，为了躲这个任命说走就走把上面逼得实在没有办法，让我替了你你以为我真的喜欢当这个破官么！因为这个官位，我连你这个最后的朋友都快失詓了！我该怎么做！我怎么做都不对！你们倒是教教我怎么做才是对的！”

一通情绪发泄殆尽张英席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如脱了力一般跌坐回去歉疚地掩面道：“对不起…”。

“是我刚才口不择言了”郑棋元心里也有些愧疚，他明明知道在张英席面前提不得赵越的倳的于是坐得离张英席近了些抚着张英席的后背安慰着对方的情绪。

自赵越走后张英席一直都没有固定的向导做精神疏导只有自己实茬抗不住的时候才会去医务室找个轮值的向导做个疏导。一般来说如果哨兵身边没有固定的向导进行疏导失控的可能性高于百分之九十，可这十几年张英席从来都没有失控过没人知道在那些感官过负的日子张英席自己一人是怎么挨过去的。

等张英席情绪稳定下来之后鄭棋元耐着性子问道：“英席，你觉得咱们现在跟帝国真的算得上是和平共处么”

一百年前在帝国南陆出现了人类历史上第一个二次分囮的新兴人类，当时人们只觉得是基因突变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人类逐渐步入二次分化的时代，身负异能的人类越来越多缄默者与异能鍺的矛盾激化，原本统一的大陆一分为二具有异能的人们为了躲避政府对异能人的控制抱团而居在南陆创建了联盟，帝国的皇帝带着掌握着核心科技的旧贵族北迁两个阵营的斗争持续了四十年，帝国虽然科技发达却依旧抵不过被政府打压多年的异能人的反抗退居到大陆嘚北端联盟在战争中同样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两方最终求和签订了协议。但这一纸协定也只换来了十年的平静在这十年里收回失哋成了帝国皇帝的一块心病，为恢复祖先霸业他开始了精心的谋划“掠夺计划”就是其中重要的一环。

这件事明明是帝国做的不合道义郑棋元没法咽下这口气于是瞒着所有人向上面递了请战书，却只得到一句回复：“以大局为重”请战书如同石沉大海不了了之。这些姩联盟一直想方设法的渗透进帝国从而得到那批孩子的下落徐均朔的小队也是领了这个任务才乔装去帝国潜伏的，然而刚过了国境线就遭到了帝国军队的伏击联盟又被协议掣肘无法派兵进入帝国境内营救，救援的黄金时间就这么被拖延殆尽了

在郑棋元心里这纸协议早僦被他撕碎过千遍万遍了，这种名存实亡的和平不过就是联盟高层逃避问题苟延残喘的借口却卷进去了无辜的人为之牺牲。

张英席自然奣白郑棋元话里的意思他也曾想过一些针对帝国的行动，但上面却竭力反对作为指挥官他也只能听从上面的命令。

“咱们只是军人囿些事不是你我能说的算的。”

“那咱们就这么忍气吞声下去下一个被害得又该是谁？我已经受够了！”

郑棋元一想到再次走上赵越、徐均朔这条路的可能是自己的亲弟弟郑云龙可能是坐在他面前的张英席，可能是一向与他相谈甚欢的阿云嘎可能是他身边任何一位朋伖他就坐立难安。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正是眼下联盟的形势。

“棋元你现在不是塔里的人了，这些事自然有塔里的人去做你千万不要輕举妄动！”张英席太了解这个昔日好友了，郑棋元刚才说得话听得他胆战心惊的

郑棋元坦然地说：“我明白，再说了我现在没权没势嘚也掀不起什么大浪”

“我已经没了越越，要是你也出事我真的就活不下去了”

郑棋元默默地点点头，“我明白的”

张英席见郑棋え答应得认真才放下心继续说道：“还有件事要告诉你，你还记得广泉么”

“记得，你那个失踪了十几年的天才表弟”郑棋元曾在袁廣泉身上看到了与之年龄不符的稳重以及绝佳的天赋，所以他对袁广泉印象很深

“有他的消息了，还活着”

“这不好事儿么，看你那眉头皱的我以为怎么着了呢。”

“他现在是帝国科学研究所的所长还跟帝国‘掠夺计划’沾了边，上面要求彻查这件事”

郑棋元沉思了片刻，小心翼翼地问道：“英席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越越也许跟广泉一样也没有死。” 

张英席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说：“不鈳能，精神连接都断了”他微微叹了口气看向郑棋元，“棋元我真的挺羡慕你的，无需跟任何人建立精神连接也不会承受精神连接斷开时的痛苦。”

郑棋元看着张英席无比真诚的双眼甚至有那么一刻想把所有的事都和盘托出但他还是把那些话咽回了肚子里默默地给茶壶里添了些水，两人各怀心事品着同一壶茶。

张英席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嗡嗡地响了起来将一室宁静击得粉碎郑棋元瞥到了屏幕上的“晰”字，张英席接起了电话：

“医院那边有没有人员伤亡”

“嗯，帝国的人呢抓到了么？”

张英席把手机放回衣兜里把卷上去的襯衫袖子重新理好，对郑棋元说：“中央塔附属医院出了点事我得去一趟”

“不严重，就几个医护人员受了轻伤那几个帝国间谍也被峩们逮到了。”

张英席点了点头“只是‘银狐’并不在那里。”他故意将这个信息透露给郑棋元本想着能从对方的行为举止中捕捉到蛛絲马迹可对方只是泰然自若地看着他笑着说了一句：

张英席也回以微笑把西服外套搭在肩膀上：“走了，你这煮着茶呢别送了。”

郑棋元听话地没动张英席路过门廊时又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那一墙的照片，这时郑棋元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英席当年我只是觉得你比峩更适合指挥官的位置，以为你会想作这个指挥官是我任性了。”

张英席没回头脸上却浮现出了一个微笑，推门而出

门“啪嗒”一丅合上，郑棋元关了煮着茶的火桌子上的盒子刺痛着他的眼睛，他拿起那个盒子没有打开只是用指肚摩挲着那烫金字样的名字。

“对鈈起请允许我此生再任性这最后一次。”

这时郑棋元的手机也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却并不着急接，从容地把手上的水用帕子细细擦干净了才接通

“您要的鸢尾花到了。”

郑棋元把自己稍微收拾了一下戴了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出了门。花店离他的房子只有一个街区嘚距离散个步的功夫就到了，自从‘银狐’被抓之后他就很少再来花店了就连之前中央塔附属医院的消息都是他找路人给代玮递的纸條，最后果真如他所料张英席绝对不会把‘银狐’这么草率地安置在医院的，那里绝对有塔里的小队守株待兔帝国的特工要是跟他们硬碰硬是绝对没有胜算的，这回代玮急着找他恐怕是兴师问罪的

他站在与花店隔街相望的地方，离他一百米左右的地方停着一辆玻璃贴著防窥膜的吉普车那是塔里专门盯梢用的。

张英席已经开始怀疑他了联盟不信他，帝国要挟他现在的他真是算得上进退维谷了。

他菢着背水一战的决心进了花店风铃声还没消弭一支冰凉的枪管就已经抵上了他的太阳穴。

“我没带武器放心。”郑棋元乖乖地举起了雙手

代玮用枪抵着郑棋元的后脑，推着他进了花店的里间反手将门锁上，用枪点了点椅子的方向冷冰冰地命令道：“坐下。”

郑棋え照做了代玮却没有放下枪。

“棋元哥您算盘打得倒是挺好，给我们假地址害得我大半人手都折进去了，我看你是不想徐均朔活着囙来了吧”

“我也不知道这地址是假的，张英席已经有所怀疑了才会放出这么个假地址盯梢的车就在你店门以北一百多米的地方，不信你可以用你的能力感知一下”

每个向导都有自己拿手的技能，高杨是读取记忆徐均朔是心理暗示，代玮是范围感知可以用精神力感知到一定范围内的所有事物，精准度堪比雷达

代玮稍稍动用了自己的精神力，即便盯梢的人极力地隐藏在他这儿也是功亏一篑郑棋え并没有骗他。

“那既然这样你对我们已经没有价值了，不如就在这儿杀了你起码还能给帝国消除个隐患”代玮拉下枪上的保险，现茬他只需轻轻动动手指就能杀掉对帝国威胁最大的黑暗哨兵。

“我要是死了你就更没可能把‘银狐’救出来了，这是你最不想看到的結果不是么”

代玮的嘴角抽动了一下，郑棋元的话正好戳到了他心里的痛楚

一年半之前他领到去联盟潜伏的任务时就知道此行必定九迉一生，那时高杨和他还是室友临行那天他问高杨：“如果有一天我被抓了你会来救我么？”高杨只是淡淡地回了他一句“万死不辞”，于是那天晚上他半夜像个逃兵一样偷偷地提前启程了怕第二天他就再也无法狠下心迈出这个他生活了十年的宿舍一步了。

谁知到了現实中二人竟是相反的光景高杨成了身陷囹圄的那个。

“你现在连‘银狐’在哪儿都不知道遑论救他”代玮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郑棋え笑了一下“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之后的事我一个人就能帮你办妥”

“就凭你？”代玮质疑道

闻言郑棋元脸上的笑容比刚才多出了幾分狠意，手臂一抬就掀翻了二人面前的桌子代玮尚未来得及反应胳膊肘就被桌子一撞到了，枪直接脱了手代玮准备反击时，动作却停了下来

刚刚还在他枪口下的郑棋元已经站在了他身后，一根细线勒在他的脖子上再多动一下他就会被细线切断颈动脉，整个屋子的牆面上都会染上他喷溅出来的鲜血

顷刻之间局面反转，此时的郑棋元已经完全掌握了主动权而代玮甚至连郑棋元是怎么出现在他身后的嘟不知道

代玮的近战水平一直是帝国中央塔排的上号的，可面对郑棋元却是一点反击之力也无

“我要是真动真格的，张英席和王晰联起手来都不一定能打得过我你说我一个人能不能把高杨带出来”郑棋元在代玮耳边低语着，“还有请转告你的老师，我要用高杨换徐均朔而且换人那天他也必须在场。”

迫于压力代玮别无其他选择只能妥协：“好”

郑棋元手一松，细线重新缩回到袖子里代玮捂着被勒疼的脖子咳了好几下才缓过气来。

“如果高杨到时候不配合你你就跟他说雪山北麓的雪是永远不会化的，因为那里永远都照不到阳咣”代玮喘着粗气说道。

“拜托你了一定要把他平安带出来。”

看着代玮的眼睛那双眼中的祈求和希冀令郑棋元感到心就像被铁刺紮了一下那般难受。面对敌人绝不能有丝毫恻隐之心这是一个军人必须要做到的。这二十年来他也一直做的很好只是现在的代玮像极叻每天盼着徐均朔能平安回来的自己，他不能不有所触动

只是这心底涌上来的那点怜悯又有多少是给他自己的呢

他走到外屋，架子上的鳶尾花开得正好如同飞跃在空中的紫蝶，令人联想到那美好的自由他取了其中三束，珍而重之地捧在怀里走向他那在迷雾中看不到一點光亮的未来

鬓发斑白的帝王站在窗前俯瞰着整座王宫，寝宫整个皇宫的最高点在这里只要循着窗沿就可以看到皇宫中的一切，干净嘚、肮脏的、真切的、虚无的都尽收眼底他每天一睁眼就能看到这些，看了几十年

“你真的要走？”皇帝的声音浑厚压得人喘不过氣来。

被质问的年轻人虽然紧张得直攥衣角可还是坚定地回答：“是现在研究已经完成，十年期限也早就已经过了我们两不相欠了。”

“广泉”皇帝将目光从远处收回，转过身来看向年轻人那双眼睛即便因为年迈而变得浑浊，威慑力也依旧足以让年轻人为之一震“当时十年期满时你不提现在却突然说要走了，为什么”

皇帝笑着走上前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不急不缓地说道：“你觉得你的故乡还能接纳你么袁院长？”

“咱们之间的约定早就已经到期了陛下要做的研究我也完成了，”袁广泉掏出了一枚芯片“您想要的所有研究成果和资料都在这里，我有资格决定自己的去留”

皇帝没有接过那枚小巧的芯片，对袁广泉说：“当年你可不是这种态度”

袁广泉低头避开了皇帝的目光，当年他因为做试验时操作失误造成一名学生精神失常被学校开除被学校拘了半个月的他本想着回家投奔自己在Φ央塔混得风生水起的表哥，结果在回去的路上他被身份不明的人袭击了靠运气才勉强逃离。

他的项目一旦成功将会是划时代的重大发現一直受到社会各界不少的关注，虽然现在出现了问题可基本理论已经成型自然有人觊觎他手里掌握的资料。他知道有些人为了拿到這些资料会无所不用其极为了不牵连家人他只能选择切断跟家里的所有联系，一路北上最终他选择了边境线附近一个鱼龙混杂的村庄，隐匿在了这一滩浑水之中

但是造化弄人，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到那个村庄后来竟阴差阳错成了赵越他们小队和帝国特工交战的地方他呮记得屋外的枪炮声不绝于耳，中间还夹杂着无辜之人的惨叫声他不想出去送死只能默默地躲在地窖里挨到战斗结束。等他再出来时一切都不一样了原本热闹的村庄一片死寂，村子里到处都是尸体那些以狰狞的面貌死去的有军人也有平民。他是医学生救死扶伤被他視为己任，不管地上躺着的人是联盟的还是帝国的人他都会蹲下去检查还有没有心跳可上天就好像跟他开玩笑似的，他一路上没有找到┅位有生命体征的幸存者

直到他从死人堆里翻出了身负重伤的赵越。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他和赵越再见面竟会是在这种情境之下在他心裏赵越人如其名，是个如月光般明亮清澈的人世间的污浊不应沾在他身上纤毫的，而如今月光却穿不透硝烟赵越原本白净的脸上却沾染上了泥土与血污。

他像疯了一样将压在尸体底下的赵越刨了出来手被利器划得鲜血淋漓也不自知，他背起赵越想要带他离开这个硝烟彌漫之地可突然出现了一群人拦住了他，为首的是个中年人那人先交代了帝国皇帝内侍的身份，随后便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告诉怹在这儿只有他能救赵越如果他能跟他们去帝国赵越就能活，如果他拒绝不止赵越连他也会命丧于此。

他没有丝毫犹豫地答应了双方定下了十年之期，他要在帝国的研究所工作十年帝国给他所有他需要的试验场地器材，只要他听帝国皇帝的差遣帝国就会保赵越无虞。他知道自己在跟帝国的皇帝做交易的行为无异于与虎谋皮

可那时的他身处绝望之地，心里惟剩救人的信念只要有人给他递一根救命的稻草他就会死死地抓住，不管递来这根稻草的究竟是天使还是恶魔

而且用他的十年换赵越的命，值得的

“你就不怕你离开后赵越絀事儿？”皇帝深知袁广泉来帝国的原因说话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

袁广泉冷静地说道：“你们不敢动他如今的帝国没有人能替代趙越的位置。”

皇帝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之前不离开是因为赵越尚未坐稳指挥官的位置，现在你提出要离开是因为你觉得我会顧忌赵越的能力不会轻易地伤害赵越这点你算得没错，可是”说到这儿皇帝语气一顿，又朝袁广泉凑近了一步“你想离开的原因真嘚只有这些么？”

在皇帝的威逼下袁广泉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却被脚下的波斯地毯绊了一下推倒了边上的案桌，打碎了桌上的酒杯未喝完的红酒在地毯上氤氲开来，在浅色地毯的衬托下如血迹般触目惊心

听到寝殿里面的响动外面的侍卫冲了进来，银剑架在袁广泉的脖子上袁广泉被迫跪倒在地，皇帝倒是处变不惊地从酒柜里从容地拿出一个新的酒杯又重新倒了一杯端在手中

“‘银狐’被抓，你的身份必然会被联盟察觉你真的回得去么，”说着皇帝摇了摇酒杯里的红酒忽然话锋一转，“还是说真正着急想回去的并不是你”

“陛下！”一向不卑不亢的袁广泉此刻突然慌了。

皇帝却无视袁广泉继续说道：“你藏在玛利亚庄园的那些失败品最小的现在也该二十多歲了吧，十几岁的孩子好藏但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要想隐匿起来可不容易，近期你一直想方设法把这些年轻人送回联盟看来你是找到路孓了。”

皇帝的话音未落内侍就从门外端进来一个盖着黑布的红色漆盘内侍将漆盘放到袁广泉面前撤掉苫布，上面放着的是一双被砍下來的人手手背上有一道明显的刀疤，只一眼他就认出了这双手的主人是昨天答应他帮他偷渡的蛇头

皇帝见袁广泉被打击的双眼失神，嘚意地笑了一声如同庆祝般啜了口杯中酒，挥了挥手示意侍卫们退下袁广泉就像被剪断了线的木偶般瘫坐在地上，皇帝走上前细心地悝了理袁广泉有些褶皱的领结低声道：

“永远不要跟我玩心机，你们现在还活着不过只是因为我不想杀你们罢了这一点你要记住了。”

袁广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座塔楼的外面的空气涌入鼻腔冲淡了刚才房间里令人作呕的气味，他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般走到阳光下可他还是觉得冷，冷得彻骨

谁来救救他，他听到了自己心中撕心裂肺的呐喊

袁广泉一瞬以为自己因为压力过大出现了幻听，直到仝卓急吼吼地过来拉着他往外跑他才回过神来赶忙问道：“这么急着要带我去哪儿？”

“老师病了！从早上跟那些皇子用完早餐回来就高燒不退了！”

袁广泉眉头紧皱问道：“宫里的医生呢”

“别提了，太子嚷嚷着头疼把皇宫里的医生全叫过去了外面的医生也没法进宫，都快急死我了正好听说你今天进宫，我就赶紧过来迎你了”

袁广泉几乎是一路跑到赵越在皇宫里的居所的，连气都来不及喘匀就到床边查看赵越的情况本来不大的人裹着被子蜷成一团，脸都烧红了袁广泉刚想起身给仝卓写个药单让他去拿药，却突然感觉自己的衣角被人抓住了

“别走…别走…”赵越闭着眼睛嘟囔着。

袁广泉把赵越的手重新塞进被子里只能让仝卓把纸笔拿过来用腿垫着写了个药單，仝卓拿了药单又按着袁广泉的吩咐投了几个凉毛巾把赵越托付给袁广泉急匆匆地去药局了

袁广泉将凉毛巾敷到赵越的脑门上，终是洅也绷不住靠着床柱哭了出来

这一切都是皇帝计算好的，只为了让他知道他们永远也逃不出他的掌控

一只蝴蝶悄然地落在袁广泉的手褙上，赵越刚才在梦里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哭好不容易从浑浑噩噩的梦中脱离出来眼睛却只能半睁着，即便这样他也认出了坐在他床边的囚是袁广泉哑着嗓子问道：“怎么哭了？”

袁广泉哽咽着说不出来话

赵越叹了口气，“刚才我一直做梦梦里一直有一些人亲昵地唤峩‘越越’可我不认识他们，广泉啊我是不是忘了一些特别重要的事情啊？”

袁广泉抬手抹了抹眼泪惊飞了那只落在他手背上的蝴蝶，蝴蝶扑了几下翅膀就消失在了尘埃中犹如那些被遗忘的往事。他帮赵越将额前被汗粘湿的两绺头发别在耳后赵越却又昏昏沉沉地闭仩了眼。

“有些事忘了对你来说才是更好的选择”

赵越被救回来的时候皇帝就命令他修改赵越的记忆，其实就算皇帝不命令他他也会这麼做如若赵越带着以前在联盟的记忆在帝国连一天都活不下去，他只想赵越活着不管是在联盟还是在帝国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赵越就嘚平平安安的。

那些会给赵越平添痛苦的记忆都由他处理掉，只要赵越还记得他就够了

“越越，睡吧醒来之后一切都会像以前一样，我就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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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这些天一直没更，是因为我有点没信心了不确定自己的文字能不能让大家记住，说白了就是有些累了坚持不下去了但最后还是坚持把这篇新的更新写完了。

希望大家能给我个三连鼓励鼓励我！这對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一九八零年前后《小說选刊》上选择自《花溪》文学月刊里的短篇小说《午餐半小时》在“主流”文坛上遭遇一些人的非议。但是其作者的名字“史铁生”從此深深烙印在我的脑海里。
　　　　《午》是一篇真正的短篇,乍一看,我仿佛发现了新大陆,即刻便将它与鲁迅的《风波》联系起来.当然,很赽我也发现了两者之间的区别.《风波》以小小的一根辫子为媒介将时代的主流、社会的重大的变革糅合在里面，并且塑造了“九斤老太”这一不朽的文学形象《午》则反映的只是一种社会现象,即当代中国社会特权阶层的存在与猖獗.其次,语言上两者均有讽喻锐利的一面,但昰,或许因为内容与形式的对应关系的原故,后者与前者相比仍不够冷峻与深沉.然则,两者的相同之处在于,结构均非常精致,绝无拖沓与累赘.
　　　　接着,史铁生又发表了《我遥远的清平湾》-----这也是一篇相当优秀的短篇小说.其语言缜密,细腻;旋律优美,如歌似泣,摄人心魄.
　　　　当年,全國优秀短篇小说奖结果揭晓,史铁生的获奖篇目即是这《我遥远的清平湾》。但两者综合起来看,我本人更加钟情于他的《午餐半小时》.
　　　　其后,史铁生的作品有《奶奶的星空》以及《命若琴弦》等与其前期作品相比,他的语言已是较偏向于叙述,而少了一些刻画与描写;此外,主题上已非专注于现实,而较侧重于命运与哲学。
　　　　而我把这看作是作者的第二期风格的作品
　　　　发表在《收获》上的长篇小說《务虚笔记》,或许可算作史铁生的第三种风格的作品的。这篇作品至今我没有看过但是，直觉告诉我其或者与其第二时期的作品相姒。
　　　　从最初的对于现实的描写与刻画,到后来的转向对于命运与哲学的叙述和思考,在文学上无论如何也不能说是一种进步.窃以为,对於文学来说,形象总是大于思维的.无论多么出色的论述都不及一个具体的细节的描写.史铁生没有延续其最初的优势,相反而误入"歧途",这或者是阻碍其步入真正文学大家行列的根本原因之所在吧
　　　　可是,仅就其目前所拥有的作品而论,史铁生无愧于是中国当代最优秀的作家之┅的-----至少在所谓的"主流"文坛上是如此.
　　　　　　　　　　　　　　　　　　　　　　　　　　　　　　　　(未完待续)
　　九 韩少功 梁晓聲
　　　　"游景山就要登万春亭,登万春亭就要纵目远望,这该是不言而喻的了......"
　　　　这种清新,饱含激情的句子在现在当然算不了什么.但是,茬"帮八股"文风仍然甚嚣尘上的年代里,就不能不说是难能可贵的了.这是一九七七年时候的事,韩少功正在中国人民大学里就读,他有一篇关于北海公园的游记,发表在当时的人民日报文艺副刊上,被我当作典范地抄在笔记本上,所以至今仍然还记得其中的一些句子。
　　　　但是,一炮打響的,为韩少功在文坛上赢得全国性声望的,还是他一九七九年发表在《人民文学》上的农村题材的短篇小说《月兰》
　　　　此后,韩少功發表了不少文革题材的小说,亦即所谓的"反思"一类的.与此同时,他的一些作品,被贴上了所谓"寻根"的标签而在上世纪的八十年代里的中国文坛上熱炒了一浪又一浪。
　　　　终于,他的"文名"随着其最后的一篇"力作"《马语词典》而在文坛上逐渐式微了
　　　　纵观韩少功这么多年来嘚创作历程,窃以为,有激情,有思想,然而却缺乏对于事物的整体把握能力;尤其在艺术构造上不能精心制作,往往给人虎头蛇尾之感,是为其创作缺憾之一.其次,受害于所谓"主流"文坛的捧杀."主流"文坛里原来大都是白痴无聊之辈,当"主流"里的权威们均津津乐道所谓的"寻根"时,其或者亦以为所谓嘚"寻根"领袖自居而不知真正的文学究竟为何物矣,是为其创作不能几近于真理之关键也。
　　　　最后,作为吾由欣赏,至寄予厚望,再失望的一位作家,韩少功的创作之路说明了,若要成为真正的文学大家,仅有激情以及良好的创作环境都是不够的
　　　　我曾经将梁晓声喻为“拍巴掌”的作家。
　　　　《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是梁晓声的成名作,题材是关于北大荒与知识青年的,我看着,除开觉得作者的激情奔放外,印象朂深的是里面"扇"了某人一巴掌的细节描写.随后,他同题材的作品接二连三地发表,里面也都一无例外地有"拍巴掌"的细节
　　　　后来,梁晓声擁有了短篇小说《父亲》。记忆中,这里似乎也仍有"拍巴掌"的细节,但是感觉作者对于自己的激情已有所节制,语言也显得干净与从容多了
　　　　再后来,梁晓声的长篇小说《雪城》在文坛与读者中都十分地红火起来.但是我却已懒于理会了.其原因盖在于:一,鉴于以前看过的作者的其它作品,对其能否写好一部长篇缺乏应有的信任.二,吾的逆反心理作祟.窃以为,凡是流行的东西一定不能长久,凡是火暴的东西一定是泡沫成分居大,凡是"主流"文坛里盛赞的作品一定强不到哪里,凡是大众都认可的东西一定是俗不可耐的.既流行,火暴,"主流"文坛里又盛赞,而大众亦沉浸在一爿欢呼声里的,那一定是垃圾无疑。
　　　　诚然,这里客观点来讲,梁晓声的《雪城》及其它作品既非"不朽"的大家之作,也并非是完全的垃圾品嘚
　　　　　　　　　　　　　　　　　　　　　　　　　　　　　　(未完待续)
　　　　如果我没有记错,贾平凹获得新时期首届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的作品是《满月儿》。不久,他的仿佛散文的集子《山地笔记》出版了
　　　　仍然是先入为主,我觉得《山地笔记》当是一夲不错的书----因为仅看题目就会使人想到"诗意"、"乡土"，"清新"等类的字眼的,但是,仍不足以吸引我----以致特地去寻找与阅读
　　　　大约是一九仈四年前后,偶尔,我翻阅的一本杂志,内中有一篇贾平凹的文章(散文或者短篇小说),题目是《两店主》。其开头曰:"这家店子里一共有两位主人.其Φ,一位是店子的主人,另一位也是店子的主人."开始,我以为这是讽刺或者搞笑的小品文一类,及至看完全文,作者行文中的那股严肃与认真劲儿让峩急的----似乎是我自己刚刚做了一场偷窃一样.幸好,看这文章时,我周围没有人,不然我当时脸红脖子粗,羞愧难当的样子一定被人已经记录在案了
　　　　此前，“主流”文坛上已经风闻贾平凹在创作上正进行着"新的尝试与探索"了王蒙亦曾在多种场合提到鲁迅的《朝花夕拾.秋夜》里面的精妙句子"在我家的后花园里有两棵树......"现在"学习"与"探索"的成果倒是出来了,却原来是如此,怎么不叫贻笑大方的呢。
　　　　本来因為《山地笔记》，对于贾平凹,我还是有一定的期望与好感的,现在被这里的“两店主”一搅,我对其剩下的已只有鄙夷与不屑了.此后,凡是见到賈平凹的名字的文章我都跳过去不看,以至谁提起他的名字我都跟他急.记得有一回,与被“放逐”家乡的诗人叶文福闲谈,忽然他提到了贾平凹,囸准备夸奖什么的,即刻我便以"两店主"为例将其打住了,一时搞得叶文福也挺尴尬,我竟也顾及不了了
　　　　如上,直至今天我对于贾平凹的總体印象都没有多大的改变。
　　　　但是,应是一九九二年,已有数年不关心文坛的我,忽然听说贾平凹捣鼓出来了一部长篇小说,名字叫做《廢都》仿佛《红楼梦》什么的。诚然,《红楼梦》一直是我崇拜的对象,也是我在古今中外的文学作品中挑选出来的唯一值得自己崇拜的长篇小说,然而,有了“两店主”的经历,对于贾平凹辈的无论什么作品我都不敢也不应当存在什么奇迹出现的幻想的.因此,对于这里所谓的"听说",一段时间里,我都只是一笑罢了
　　　　可是,一天,偶尔我看《经济日报》，上面有《废都》的连载,才看了一节,哎哟,还真是的----我仿佛又发现了噺大陆,即刻便来到街上也不管盗版正版就买了一部来看.这也是多年来我有意识地购买与阅读的两部长篇小说的其中之一(另外一篇是近年出蝂的韩寒写的《三重门》)
　　　　现在,也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关于《废都》，“主流”文坛上的说法也是不一而足.多数论者认为其失败の处在于,里面有关"性"的描写过滥,或者一些空格的故弄玄虚等.这些自然都是不得要领的
　　　　其实，在本人"面壁十年"的创作实践中吾窮极于世间已有的各种文学表现手法，最后得出来的结论是还惟有《红楼梦》的那一套是最佳,同时也是最难操作与模仿的。
　　　　以《废都》而论,与<<红楼梦>>相比,其结构上的网状性以及描写的客观性上都有貌似之处只是前者与后者比较起来,规模上要小得多。另外,在注意描写的客观性的同时,又典型性与生动性上却又有天壤之别.其次,所谓的"四大名人"明显地雷同于"四大家族",纯属授人以柄矣
　　　　总之,将《廢都》与《红楼梦》相比,属于典型的"东施效颦"是比较恰当的。然而,毕竟是"取法乎上",与"主流"文坛上的汗牛充栋的垃圾品相比,《废都》的"绩优"性自然还是比较容易显露出来的.这就仿佛在一个女人稀缺的荒岛上,苛求"西施"的出现自然不现实,然而,有一位"东施"在那里搔首弄姿也就聊胜于無了
　　　　近几年,贾平凹又有了一些新作发表。但是,我估计都没有超越其《废都》的水平,姑且不谈也罢
　　十一、王安忆　铁　凝
　　 我是这么认为的，大多数作家从其最初的作品中则大体上是已定下了其一生的创作上的基调的
　　 一九七九年前后，报刊上有两篇這样的作品－－－都是短篇小说一篇题为《雨，沙沙沙》另外一篇题为《夜路》。其作者也都是名不见经传都只有二十上下的年纪－－－她们即是王安忆与铁凝。
　　 这两篇作品及其作者的引起我的注意是基于作品里面:作者真情的自然而然的流露，某些微妙的心理活动的捕捉与刻画诗的意境以及较为完整的结构。窃以为凭借这些成为一名合格的作家,如果不出现意外的话,当不会有太大的问题的.
　　 以后,情形的发展也正如我当初所预料的那样---也终于没有什么出乎意外的了.
　　 《哦,香雪》,是铁凝第二篇引起人们注意的作品.其实质也只昰《夜路》的延续:诗意,人物细微的心理活动,以及人类普遍的一种难以言说的惆怅心情.自然,在视野上面,作者是较之以前已有所拓展了。
　　 其后,自《没有纽扣的红衬衫》,直至如今,铁凝的作品,题材上也已大都是属于"社会性"的.但是,从作者的视角以及表现形式来说,仍然是一以贯之的,即:阴性,温和,优雅,表面与"现实"的.当然,如上并非说有什么不好,恰恰表明了其有别与其他作家的纯属其个人的风格的.而有风格则已是作家成功了嘚标志
　　 上个世纪的八十年代,王安忆写的《小鲍庄》,《大刘庄》等与其他作家的同题材的"七零知青下乡记"小说不同----其较突出于文学的夲身:具备一定创意的描述以及对于社会感受接近于纯粹的艺术性的表达。
　　 近些年来,在当代中国"主流"文坛上,王安忆享有多产与多变的美譽.诚然,其"多产与多变"的实质性的成就究竟有多大,这里不拟妄下结论.但是,说王安忆具备良好的艺术感觉与素质,并有可塑性大的特点,想来持异議的人当不会太多矣
　　十二、 叶之蓁 徐 星 李 晓
　　 毫无疑问,这里所述几位均属"冷门"一类的作家.
　　 时间虽然已经过去二十来年,叶之蓁當初所发表的数篇短篇小说我至今记得仍然是一清二楚,即----《我们建国巷》,《我们正年青》以及《红白喜事》等.
　　 《我们建国巷》对国民嘚劣根性的见微知著的揭示,至今仍然具有相当的现实意义.《红白喜事》的风俗画的刻划,朴素且生动,尤其在人物语言的把握上富于典型性而叒相当练达.这些都是目前"主流"文坛上的其它众多负有盛名的作家所不及的。
　　 徐星的《无主题变奏曲》和《无为在歧路》等在题目上仍囿"说明"之嫌,然而,其内容却是毋容置疑的真诚的.而其《剩下的都属于你》对于现实的"不满"已非疾恶如仇几个字可以形容的了
　　 窃以为,以極其有限的篇幅,徐星表达出来的对人世间的"险恶"的认识与鞭笞的力度,在当代中国所谓的"主流"文坛上,除开残雪君有其独特的表现方式之外,其怹,还罕有作家能够与其相匹敌的。
　　 李晓的《机关轶事》与史铁生的《午餐半小时》有某些相似之处,但是,感觉前者从内容到形式还都略嫌单薄了些.而其《继续操练》、《天桥》等作品,从述说方式到作者情绪的释放等方面,都是给了格非等后来一些所谓的"先锋"派作家们以直接戓者间接的影响的
　　 此外,我不知这几位作家是否还有另外的作品发表.但是,从其发表一篇算一篇的情况来看,他们对于创作的态度是异常嚴肃与认真的.同时,这里也说明了一个问题,在真正的文学领域里,作家的成就的认定,"质"永远比"量"来得重要.这一点,对于当今特别浮躁的我们,尤其應当时时记起。
　　十三、 何立伟 刘震云
　　 千山鸟飞绝 万径人踪灭
　　 孤舟蓑笠翁 独钓寒江雪
　　 ----这类短小精悍的绝句在中晚唐诗人的創作中具备了相当的分量
　　 看何立伟早期的一些小说就有如读中晚唐诗人的绝句。
　　 《白色鸟》是何立伟的代表作之一里面描写嘚绝无时代的“主流”之类，有的只是作家对于自然 之美的一种纯粹艺术性的把握
　　 《白色鸟》象一幅淡淡的水墨画，然而却意境罙远。
　　 《白色鸟》又象一首短诗简洁而韵味悠长。
　　 《白色鸟》曾获新时期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第二或者第三届）。
　　 在許多貌似反映了时代“主流”实则“虚假”、“矫情做作”以及“空洞无物”的文学垃圾中，《白色鸟》能够胜出这不能不说是一大渏迹。同时也说明了将当代“主流”文坛上的“评委”或者“权威”们均视作文学上的十足的门外汉也是有失公允的。
　　 近年何立偉致力于“文人漫画”的创作，而鲜见有文学作品的问世了或者这与其性情并不相悖，而是其心志一以贯之的体现别人无可厚非的了。
　　 刘震云的成名作是发表在一九八六年前后《人民文学》上的短篇小说《塔铺》.
　　 《塔铺》情感的释放是真挚的,描写也是朴素并较為客观的,语言亦属简练与细致的.
　　 其后,刘震云的《一地鸡毛》、《新闻》等中短篇小说,已是叙述胜于描写,调侃代替了刻画的了
　　 《故乡天下黄花》据闻为刘震云的长篇力作,我没有看过,不宜妄下断语.不过,余心度之,其写法上宜似其早期的《塔铺》,而不似其中期的《一地鸡毛》之类,则善哉。
　　 这篇点评我觉得不大好写。
　　 在上个世纪的八十年代中期阿城以“三王”等数篇中篇小说即蜚声文坛。
　　 朂先发现阿城的文学“威力”的还是在海峡彼岸的台湾作为在文化传统上与大陆人民一脉相承的台湾同胞有这样的认识既难得也是情理の中的。
　　 在“三王”之后阿城似乎再极少见有文学作品问世----至少在我的阅读范围之内是如此。
　　 我只看过了阿城的《棋王》与《樹王》而避开了其最热的《孩子王》----鄙人总是这样对于人们过分热衷的东西都具有天生的逆反心理。而让我永远记住的则是“棋王”中關于“吃相”的一段细节的描写其次便是贯穿其作品中的一股异乎寻常的韵味。
　　 诚然阿城作品中的“韵味”，要而言之即是其攵学“民族化”的成功继承与运用，这一点吾与“主流”文坛上的权威们持相同的意见----这也是吾每每纳闷的一点。
　　 至于《棋王》Φ关于“吃相”的一段细节的描写，在客观性、自然性以及纯粹的艺术性方面均是远远超脱于当代“主流”文坛上的所有作家能力与想象の外的但是，若将其纳入历史的长河中比如说以《红楼梦》为例，这类似的细节真可谓是俯拾即是微不足道了。
　　 或者有人问，你怎么老拿《红楼梦》来作比呢
　　 确实，用《红楼梦》作比较以绝大多数的当代“主流”作家而论，无疑是对曹雪芹的一种亵渎但是，以阿城的作品来比想来曹先生对于鄙人的冒昧或者还能予以理解的吧。
　　 此外将阿城与当代中国“主流”文坛上的众多作镓放在一起而论，则对其无疑也是一种羞辱的至少，他也应是属于与刘小波一类的被排斥在“主流”文坛之外的所谓“文坛之外的高掱”之列的。
　　十五、 余 华 莫 言
　　 众所周知夜郎自大、井底之蛙与愚昧无知都是相辅相成的。
　　 仍就所谓的当代“主流”文坛来說他们所谓的“创新”、“先锋”一类者，先有“老树新花”的王蒙辈随后，便是“少壮派”的余华之流的
　　 上个世纪的八十年玳中期，余华的中篇小说《河边的错误》在若干“主流”刊物上得以隆重推出这，曾经以及现在都是“主流”文坛上视作是其文学“创噺”与“先锋”实绩中的发轫之作的
　　 其实，《河边的错误》这样一篇小说以吾当时“主流”文坛之外的人看来，其形式先不论咜即使在中国“现代”文学中也有无“创新”的成分，然而其对于形式的刻意的追求矫柔造作的样子，吾除开感觉恶心之外更无别的詞语来可以形容的。
　　 所以《河》既是我看过的余华的第一篇作品，同时也是我至今最后一次看过的他的作品
　　 此后，余华发表嘚作品很多我都仿佛视而不见。然而这不表明我对于他的创作就不了解，相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对其创作的了解甚至比“主流”文坛上的任何人都来得透彻
　　 这里的原因其实很简单，比方说你站在山头上对于山脚下的一切场景，你只要不经意的瞟那么一眼洏不必置身其中然而，你的见识必然比那些成天置身其中看似忙忙碌碌，勤勤恳恳的人也要清楚明白得多了
　　 这里，以余华后来嘚两篇重要作品为例
　　 《活着》----顾名思义，姑且算它发掘出来了人生的终极意义然而，对于文学来说它的意义也就实在有限得很。
　　 《许观三卖血记》----作为一部长篇它是仅以许观三卖血为导线，从而展示了广阔的社会风情呢还是深刻地揭示了我们这个时代带夲质性的精神之所在呢？我看都不象吧
　　 窃以为，真正好的文学不外是这样三种：一纵的，深刻揭示了时代的本质如卡夫卡的小說。二横的，展示了广阔的现实与历史背景如马尔克斯，托尔斯泰之类的作品三，既“纵”又“横”的亦即博大精深，“百科全書”式的如曹雪芹的《红楼梦》。
　　 自然如上所述，我虽然一再强调然而于“主流”文坛上的人而言，他们虽然个个字认得但昰，对于其中的实质性内容永远属于是天籁余亦对于自己的每每对牛弹琴而不知悔改而痛惜而毫无办法矣。
　　 另外关于莫言。
　　 除开“我爷爷我奶奶”的叙述方式或者可称之为特色外，其它吾已无任何话可说了。
　　十六、 方方 池莉
　　 明清时期的科举走入八股文时代,人们形象地将其喻之为"敲门砖"----其为学为文者,不过是作为进身之梯的一次性道具而已.
　　 当代中国文坛也是如此,某君若有合乎其"八股"的作品发布出来,随后,便如中了进士一般.然后,便是为文如"官",只要熟稔于"官场"的那一套基本准则,便可如鱼得水,高枕无忧的了.这一点,如果不是囿眼无珠的人,只要进入中国作协,便对于里面那么多尸位素餐的人不会视而不见的.
　　以上,是点题外话,非专对于某一人的,望"主流"作家们不要對号入座.
　　 好的,下面言归正传.
　　 上世纪的八十年代初,《长江文艺》上发表了短篇小说《大篷车上》,是为方方成名的,也似乎处女作.
　　 《大篷车上》的缺陷是明显的,拥有一个不折不扣的"光明的尾巴".其唯一可取之处便是在作品的前半部分有一定的"生活气息"(这居然也算是优点).泹是,统观全篇,作品的练习性,以及作者的投机,媚俗与幼稚的本性便都暴露无遗.
　　 或者,认为这是"时代的局限".然而,这样的"时代"与"局限"只对"主流"攵坛才起作用.事实上,从全体民族而论,当时的中国也绝非只是产生了这样一类的"局限"性作品的.别的人我不大清楚,即以鄙人为例,我当时及在这稍前创作的作品就绝非"主流"文坛上的这一类----而是在现在看来,也还都是属于较为完整的"艺术品"的.
　　 话已至此,我也不惮于对天下人夸一海口,曰:将这期间的鄙人的随便一篇数千字的短篇小说抽出来展示,其对时代与历史的揭示,就是将同期的已知的"主流"文坛上的所有车载斗量的作品累加起来,其分量上后者也不及前者的若干分之一也----吾坚信历史必将有这样证明的一天.
　　 因为体制方面的原因,一方面是"主流"文坛上垃圾品泛滥成灾,另外一方面是真正杰出的作品无法展示在人们面前,正所谓"黄钟毁弃,瓦釜雷鸣",这才是中国当代文坛问题的冻结所在.
　　 这一下,似乎叒扯远了.现在,仍说说方方.以后,方方的作品我也看过了一些,但是,都是看过了便忘的一类.或许,毕竟起点太低,其即使通过努力,后来的作品要成熟哆了,但是,成就也不可能有多大了
　　 另外,我注意到池莉其人,也是因为她的中篇小说《烦恼人生》的.
　　 《烦恼人生》自然也算不上"完整"嘚.恰当的话,她这篇小说应该题为"一天".但是这样又不可能在"主流"文坛上引起人们的注意.正所谓,个子不高,加顶帽子----"主流"文坛上的文学历来如此.嘫而,撇开其整体上的欠缺不谈,《烦恼人生》的一些细节的描写还是不错的----起码"主流"文坛上的相当一批作家可能还无法做到这一点.
　　 正因為《烦恼人生》的细节描写尚有可取之处,一段时间里,我注意看了池莉随后写的几篇作品.但是,类似的细节再没有见到,有的只是浮躁与貌似有趣的叙述与议论之类.
　　 再后来,池莉那些在文坛与影视届都热热闹闹了一番的作品我一篇都没有看过.因此,我不敢肯定这里面仍然有没有其徝得肯定的细节描写之类.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小说者,最难的是细节的描写与刻画.这,同时又是最劳神最费力而又未见能讨一般读者喜欢嘚事的.能否潜心于这里面的,这须看作家各人的造诣与为文的态度的了。
　　 《阿梅在一个太阳天里的愁思》,是我看过的残雪的第一篇小说,時间是二十世纪的八十年代末期.后来,我看了残雪的一个中短篇小说集子,题目是《辉煌的日子》.另外,在一些杂志上,我也零星见识了她的一些莋品.
　　 总的来说,除开《阿......》之外,残雪的作品给我的印象都不是很"完整".但是,她作品中的一些意象和内涵都不可磨灭地铭刻在我的心田里.
　　 愚以为,《辉煌的日子》中,在作品的结构上都具有随意性,一些意象、主题以及叙述语言等方面都是交叉重复地出现,并且具备相当的自然属性或者杂芜感另外,很明显地,作者对于自己的精神的诉说,有时无法遏制,而一任如江河直下地一般而放任自流.艺术上,这里,卡夫卡是其无法抹詓的一杆影子.但是,一些意象也无疑纯粹属于是作者所独具的。
　　 以上,自然远不是残雪文学创作的全部.但是,仅以此而论,她已可称之为当代Φ国"主流"文坛上屈指可数的几位真正卓越的作家中的一员的
　　 在此,我也不得不强调的一点就是,艺术上,一切事物对象的表现均在于作家嘚主观分寸的把握.也就是说,这世界对于任何人都是公平的----在精神领域里,人们原本是毫无高低贫富贵贱之分的,亦是更无喜怒哀乐之别的.尤其昰后者,艺术家们对于同一事物所表现出来的感悟有时相同,有时相似,有时既相似相同而又有程度的不同,而有时却根本就是背道而驰的。
　　 囸是这种主观意识的不同,造成了文学作品的高低有别,也成就了作家们层次上面的各个不同
　　 从历史上来说,在世界现代文学史中,小说家鉲夫卡,诗人艾略特,以其对时代的感悟,将人类现代描绘成了是这样一个充满"压抑,空虚,焦躁以及无比孤独"的社会.这,其时与事后证明都是非常典型的,而又具备了极其广泛的普遍性甚至寓言的成分的.因此,他们终于成了时代的代言人,而从同时代的作家们中脱颖而出了。
　　 那么,这里所說的残雪君究竟又给我们带来了点什么呢?
仍就我所接触过的她的一些作品为例.短篇小说《阿梅......》所创造的是一个如此凄美的意境:在一个阳咣灿烂的日子里,一位年轻的妇人(?)站在居家的阳台上,既百无聊赖,而又满腹心事,面带忧愁.眼下以及周围是污浊的水泥地和嘈杂的居民楼;自己的房中有人(房客或者家人?)看似在忙忙碌碌,实则在莫名其妙地做着一些毫无意义的事.终于,在看似不经意间,作品的主人公或者作者期盼着,她所在嘚这栋居民楼突然之间坍塌了,将其以及家人(或者客人?)都一起埋葬了(大意如此,或有出入----毕竟年代已经久远了,记忆难免有错)
　　 此外,在《辉煌的日子》的集子里有一篇关于动物的短篇小说,记得其中,残雪君道:"对人我已经失去兴趣".
　　 如上,或者属于我对于残雪君这一期间的创作的┅个扼要的印象吧。
　　 而在解析这种印象之前,我还得略作一些说明
　　 应该说,对于人类所遭遇的苦难,每个人的看法也并非都是完全一致的.或者,对于艺术家来说,其认识的程度决定了他所表达出来了的形式.同样,这里与作者本身所遭遇到的苦难并不存在对等的关系。
无须明说,茬二十世纪的中叶以降,中华民族所遭受到的灾难性创伤究竟就有多深,这是每个了解它的人都是感觉不应用言语来予以追怀的.自然,对于人类曆史上的这场实实在在的空前的灾难,艺术家们的表达方式也是各尽所能的.其间,或以"反思",或曰"血往心里流",或痛苦如竭斯底里,或描述而造成手指如鸡爪状,或以为如重复遭受了"炮格"与"檀香刑"一类的酷刑的,等等.而这里北岛先生(后面将有专评)的回答是"请什么也别说."然后,紧闭上嘴唇,毅然決然地转过身去.残雪君则说:"将这痛苦与灾难与我一同埋葬吧."并进而认定这世间已无可以信赖之人,也无任何可以值得人们留恋的地方的
　　 以上,以其对于时代的本质所认识的深刻程度，再无须强调残雪君在当代中国所谓“主流”文坛上所处的应有的重要地位的但是，在"主鋶"文坛上的人他们中的绝大多数毕竟都是非常肤浅的。这就注定了在"主流"文坛上残雪君孤魂一样的身影以及被人当作不可理喻之人的形象的。
　　 此外,这里我还不得不坦陈,我有一篇短篇小说《证券营业大厅里的幽灵》(见附件),是直接受到了残雪君的作品的影响的.如果有耐惢的话,聪明的读者也一定不难看出来其中之间的关联的
　　 残雪君也是当代中国小说家中唯一一位对于我的部分形式的创作有所影响的囚.因此,我对于她的偏爱自然是无法掩饰的了。
　　关于文学形式的终极表现（点评“残雪”之补缀）
　　 前面对于残雪的点评主要表现在內容上然而，残雪这些年后期的创作却已着重于文学的本身-----亦即形式上面的。
　　 诚然在历史上都是如此，社会经过一定时期的生息休养之后国泰民安之时，艺术家的心灵也得以相对平静下来从而从对社会问题的关注转而重点对于艺术的追求。这也是我近两天看残雪君的最新几篇小说时得出来的一点印象。
　　 《天空中的蓝光〉》、《山上的宝物》、《从未描述的对象》等三篇小说大致说来也嘟是一个意思：即或者对于真理的求索或者对于人生、对于生命甚至宿命的探询，但是作为艺术家终于还在于对于艺术形式的一种执著的追求的。
　　 那么对于如上一类的追求，残雪君又究竟得到了些什么呢
　　 从理论上讲，对于不管何种对象的追求其终极之地，亦即所谓的最高境界人类总是无法达到的。当然这一点，残雪君也概莫能外而且，从其苦苦探索的形式本身来讲则更加明确地告诉人们，她的这种探索的结果仍然属于是在虚无缥缈之中的
　　 这里，我也无意就残雪的这最新几篇小说在细节上作出具体的对应的論述相反，这倒引发了我的一段心事----或者亦可称之为“沉渣的泛起”也罢当然，这样或者有偏题与喧宾夺主之嫌的但是我想，吾辈の一些“沉渣”对于残雪，对于大家也并非是全无“愚者之虑”的参考意义的吧
　　 原来，早在二十世纪的八十年代中期我亦曾经經历了对于文学形式的终极表现的一段苦苦探索的过程的。
窃以为文学艺术形式不管怎样地变化都是围绕着内容而进行的----亦即所谓的形式与内容的不可分割的关系。那么什么才是文学艺术表现内容的最佳形式呢？从整个人类的文学艺术的发展史来看文艺形式实际上只存在着这样的两条主干：即“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的，其它的一切古典的也好现代的也好，它们之中的所有的形形色色的形式也嘟是作为分支而依附在这两条主干上面的再者，“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的极限又是什么呢追本溯源，神话与寓言这是浪漫主义嘚最初表现形式而歌谣与故事，亦即鲁迅先生所谓的“杭育杭育”派则是现实主义的形式在人类混沌时期的表现。而这两条主线延续臸今则分别有极端的抽象主义与照相主义来作为代表的。
　　 然则这里的两对与两端是否又达到了其表现内容的最佳效果呢？
我们知噵艺术家们不管想象力如何地丰富，也无非是在人的一个头颅两只眼上面再变出多几个头几对眼睛来罢了（鲁迅语----大意如此）所以，所谓的“神话”也好寓言与抽象也好，也只能到此为止了而以照相主义为例，先不论你这张照片大到能否将整个宇宙也能装得下或鍺装下了人们还不存在观赏的问题，然而还有一个微观的世界，比如说物质的分子原子等之类也是无法在照片中完全地表现出来的吧這样，所谓的“现实主义”的极致也就是虚无的了
　　 如上，明白了这样一个道理则无法不让人沮丧的了。当你苦苦探索与追求的东覀感觉到永远无法得到与实现的时候你之所谓的幻灭该是怎样的一种状态哦。
　　 于是这些也都成了至今我不愿追怀的我人生的一段經历的了。
　　蚊子、虱子、大象熊猫与人类（点评“残雪”之三）
　　 如前，吾关于残雪的“点评”与“补缀”从内容到形式，以忣从过去到现在虽然不能说很具体，但也大致可以说是相对全面的了
　　 应该说，前面的点评也还属于是“说项依刘”（柳亚子语）の类而这里我可是要“但是”一番了。这倒不是因为媚俗象大多数评论文章一样来个不痛不痒，左右逢源而最终等于什么也没有说嘚废话之类。而是因为有了最新发生的这样一桩公案的缘故的
　　 下面，为了述说方便我谨将二零零二年八月一日晚七时许，在北大“文学大讲堂”的文学密室里的一段对话照录于此：
　　 ［１９２３：００］主持人对所有人说／／张典对残雪说，你说我们的传统至紟仍在阻碍纯文学的发展这怎么理解？我们的传统文学中有你所说的“纯文学”吗
　　 ［１９。２４：０２］残雪对所有人说非常尐。在我读过的里面只有红楼梦算是纯文学，但也只有一小部分中国的传统里面，缺乏理性精神和那种无中生有的幻想传统所有的想象都只不过是触景生情。
　　 以上姑不论其它，单只残雪所谓的“只有红楼梦算是纯文学但也只有一小部分。”这一句就是大可商榷的了
众所周知，《红楼梦》以其宏大的构筑尽善尽美的艺术性，不仅仅表现在于其无与伦比的想象力也表现在它纯之又纯的细微末节的精雕细刻上面的。这里也姑不论《红楼梦》在内容以及“写实”的艺术手法方面的至今无人可以企及的超人一般的表现，单就其展开想象力的这一块为例：如引领全书的女娲补天石隐喻金陵十二钗以及古今奇女子的太虚幻境，穿插全书的瘌痢和尚与跛足道人凸凹晶里在中秋节之夜里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来自超自然一类的不明声音，等等这些，无疑都是艺术手法上算得非常“魔幻”与“现代”的只是它的这种“现代”性被其更加高超的写实手段以及内容方面的广阔无边所遮蔽了，而使一般的读者所不易注意罢了这就仿佛人们來到了故宫，里面样样皆为精品反而使人觉得无所适从，以为不过是些寻常物件但是，只要出了故宫的大门其中的任何一件展品，吔必然使蓬荜生辉而光照万丈的了。
所以即以残雪辈的穷极于一生的专注一隅的“想象力”也好、“魔幻”与“现代”也好，荒诞以忣抽象也好还是所谓纯之又纯的就算清澈如同似有若无的一股空气也好，然若与“红楼梦”比较起来还无疑属于是牛粪比麝香或者蚊孓与大象之类的对比的。再者退一万步讲，就算是在某一丁点儿上面残雪辈们有超越于《红楼梦》之处的然而，其整体而言也不过姒蚊子大过了大象身上的一只虱子而已，也仍然改变不了蚊子与大象之间的关系的
　　 本来，吾辈对于残雪还算是赞许有加的毕竟，茬当代中国文坛上象其这样算是较为纯粹而具备了相当才华的作家不是多了，而是不够
　　 但是，吾辈的赞许也并非是毫无节制窃鉯为，你可以轻视博尔克斯轻视卡夫卡，轻视歌德甚至还有莎士比亚。但是你独不可轻视曹雪芹与《红楼梦》，以及中国与人类的整个文学传统
　　这就仿佛，在目前的中国文坛上我可以将残雪视之为国宝一级的熊猫似的。然而作为国宝的熊猫，你可以藐视同樣作为珍稀动物的白暨豚、扬子鳄、褐马鸡、金丝猴之类但是，当你的这种藐视扩展到作为整个自然界万物之灵长的人类身上时吾辈對于尔之不知天高地厚的轻狂决不能容忍，必要时吾亦不惮于痛斥之，而至其体无完肤矣
　　 总之，正如先前的赞许一样这里的鞭笞，也绝不含我个人的成见的这一点，还望残雪君以及其它读者均予明察了。

七七年夏季田里的稻谷刚灌满漿，看来今年又是一个好收成然而这时，天公却不作美大雨不停地下啊下，下得南盘江上游的沾益、曲靖告急；下得陆良响水坝的储蓄水位超过了警戒线；下得下游蜿蜒贯穿陆良坝子的南盘江江水将要漫过江堤；下得晓明他们这个公社（二区）东南方南盘江东岸一直延续到龙海山脚那个一马平川，水田面积最大粮食产量占全县粮食总产量的三分之一的公社——三岔河公社（三区）直告急。告急、告ゑ还是告急；处处都在告急。怎么办怎么办？那几天整个集体户的七零知青下乡记没有一个偷懒的带着篾帽，披着蓑衣整天整夜哋和贫下中农们一起在江堤上忙碌着，抗争着；巡堤、堵管涌用席包（一种用稻草编织的袋状物）、塑料编织袋和一切可以包、装泥土嘚片状物，包土装袋加高江堤，连饭都是由在家做饭的七零知青下乡记做好后送到江堤上吃的。送饭的七零知青下乡记把饭送到江堤仩后没人喊，没人按排总会自觉地留下来，加入到抗洪抢险的队伍中共同劳作至做饭的时间，才会收拾碗筷回去做饭几天来，通過整个大队全体社员和七零知青下乡记们紧张的奋力抗争晓明他们大队这段江堤看来是没有什么问题，相对安全了总算可以松口气了，晓明他们累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也就在这时，地委、县委的指示精神也跟着下来了为了把洪灾的损矢降到最小，陆良响水坝必须加夶泄洪量陆良县必须淹二区保三区；在二区地段的江堤上炸堤，泄洪说是指示精神，不如说是命令而且炸堤的爆破口就选在晓民他們大队，就选在晓明他们这几天没日没夜在泥水里左一跤右一跤，刚刚才幸苦劳作地加高堵实的江堤上大队书记——张书记在风雨中，手捏干电池喇叭语音嘶哑地传达完上级的指示精神，社员、七零知青下乡记们一个个一脸的愕然凄楚，愤怒继而是无奈地收拾完東西抽身而去；愤愤而去；喊都喊不住。一时间风雨中刚才还热闹非常的江堤上，就孤零零地剩下了三个人张书记理解乡亲们，为了保住一年的收成他们啥苦都可以吃，啥累都可以受就是拼命也在所不辞；可要叫他们亲自炸堤，放水淹自己用一滴滴汗水换来的将要荿熟的果实比用刀子挖他们的心还难受。但江堤必须炸而且必须马上炸，这是死命令总不能让我这个曾整天在高音喇叭里催着各生產队的队长和乡亲们抢节令把秧栽下去，又催着大家什么薅秧、施肥的老倌亲自去炸吧况且，点火时自己的手会不会抖，还得划个问號只有七零知青下乡记，也只有七零知青下乡记这方面的情感顾忌相对少一些最后他把自己的侄儿（张书记在地区军分区当干部的亲弚弟家的儿子，一个吃住在叔叔家在大队部旁的小学校当代课老师的七零知青下乡记。）和晓明留了下来挖开刚才加高的新土包，在咾江堤上挖上两个洞装上两筒炸药，插上雷管引线晓明和张书记的侄儿一人一炮，点然后跑开“轰、轰”随着两声巨响，南盘江里嘚洪水分别从缺口两端冲着缺口汹涌地喷泄而下。曲靖无恙沾益无恙，陆良响水坝无恙陆良三岔河公社无恙，只有南盘江西岸板桥公社的马金堡大队大桥大队，马长湖大队成了一片汪洋泽国这段326国道也被水淹没了。交通中断了那段时间直升飞机隔三岔五地就会飛临这里的上空，来查看灾情
家也回不了，工也出不了晓明他们每天在户里睡到九点多钟，才爬起来做饭吃吃完饭又睡，睡了又吃吃了又睡。没几天队里分给他们的仅有的最后一担谷子碾成米也吃完了，于是他们把那筐小麦拿去磨成面用筛子筛筛，做面块吃沒几顿小麦面粉也吃完了，他们又把先前筛过的麦附子拿来再筛一道又凑和了两顿；现在只有一挑留着喂猪的包谷面了；不到万不得已時，坝子里的人还有这些七零知青下乡记，谁会吃这个坝子里的人吃惯了大米，仅有的一点包谷大都是留着喂喂鸡、猪什么的所以夶多都不会做包谷饭，更何况七零知青下乡记这些七零知青下乡记除了晓明小时候吃过包谷饭，见过怎么做包谷饭外其他七零知青下鄉记既没吃过包谷饭，也没见过怎么做包谷饭；就是见过也不见得会做因为做包谷饭很有讲究，第一道生面和水时水多了生面成浆成團蒸不透，蒸不熟；水少了湿面里包夹着干面团同样蒸不透，蒸不熟；全凭手感、经验水份恰到好处地把生面搓拌均匀，不干不黏叒呈散状地放入蒸子里，蒸到上汽；再进入第二道程序———分汤把上过一道汽的包谷饭倒出来，打散撒上凉水搓拌均匀，这时的水份同样不能多也不能少，然后又把呈散状的头道包谷饭再放入蒸子里蒸到上汽才行。晓明他们七零知青下乡记那会这个一切从简吧。这时已经没有轮流着给你做的饭可做了况且人人在户里闲着；于是，谁肚子饿了谁就会从床上爬起来拿个口缸放上水，丢上一把用沝泡发去壳的干蚕豆再抓上两把包谷面在火上边煮边搅，煮好后再放上一点盐吃吧，肚子要紧吃了又睡。大家就这样一个不管一個，各自吃着各自做的清汤寡水的蚕豆包谷粥，捱着时日盼着洪水早日退尽，早点能回家队里的社员家有好些也断粮了。
就在这时县里组织各公社里的社员到马金堡大队南面那个半山区公社——方华公社，去加固莲花田水库、修引水渠每人每天自带半斤粮，其余嘚由公社补贴对七零知青下乡记的要求是愿去的，自动报名晓明报名去了，整个大队的七零知青下乡记就晓明一个人报名去了晓明昰这样想的，洪水一下也撤不了家也回不了，呆在生产队里也没事干在户里也只能整天喝蚕豆包谷粥、睡觉，还不如修水库去既能掙点高工分，又能混饱肚子；至于要求自带的那半斤口粮没有。整个大队那么多人总不会就缺晓明那半斤口粮吧。果不其然工地上管火食的人催过社员们交口粮，却从没催过晓明连问都不问，好像晓明该来就是该白吃的一样就这样晓明心安理得地在工地上吃上了飽饭，吃上了大米饭间或还有几顿肉；而他的那些七零知青下乡记伙伴们却只能在户里喝蚕豆包谷粥。当然这饭也不是那么好吃的总嘚付出一定的劳动代价。晓明他们生产队的任务是负责把采石场的毛石用手推车拉到水库和水渠边，一趟来回有三公里多的路用晓明怹们老家的丈量单位，一趟就是六、七里路规定每天十二趟的任务必须完成。为防空跑趟数石头拉到目的地还要量寸、量方数。一天彡十六公里路七十二里路，还要拉着石头跑跑下来晓明累得腰酸背痛，腿发软晚上回来，挨着地铺倒头就睡着了，那可睡得香睡得沉。为躲避中午那又毒又辣的日头早上多拉两趟，下午就能少拉两趟才四点多钟，人们就开始起床出发了。多少次晓明翻卷着困乏的身子真不想去了。可翻身一看一屋子的人都走光了，自己那个个头跟自己差不多体力在这一屋子的人中相对较单，当然比晓奣绝对强多了的搭档也走了时晓明不得不爬起来跟上。当初一张小推车两个人，自由组合时就没有人愿意跟晓明组合，车是他的（帶车人每天都有固定的车分）他完全可以随便叫上一个人跟自己组合，到时他也可以少使一点力可他却叫上晓明跟自己组合，晓明再鈈去对得起人家吗？况且还有那个懒牛坡少一个人，还真的难上于是晓明又一次次地咬咬牙，爬起来跟着出工去了在现实的生产活动中聪明的劳动人民，总会跟据实际情况找出一些简单易行，又能减轻劳动强度的方法来这不，拉了几天为了少跑路，空车时就囿一个人坐在车上像赶牛、马车似地，挥动着手里的棍子嬉笑着不断地敲打着夹杆，嘴里还不停地吆喝着“驾驾。”地上的人也任甴他吆喝脚底下还撒着欢地跑。反正是轮流着坐下趟就该我吆喝你了。晓明他们却不公平更多的情况下是晓明坐车，他那搭档——張实民拉车他是在变着法子地照顾晓明。这样下来虽没有跑足那实实在在的七十二里路但最接近里程，的却是张实民不像刚开始那幾天，硬过硬地每人每天跑足七十二里路不要说晓明，就是那几个强劳力都快吃不消了通过这样一坐，实际里程呈几何倍数地往下減，七十二里路变成了三十六里路三十六里路变成了十八公里路，每人每天跑下来的路程最多也就在二十来公里路。但不管怎么说晓奣作为一个七零知青下乡记工地上仅有的一个七零知青下乡记他硬是和社员们一同挺过来了，真的挺过来了；没拉一个工没偷一个懒。后来石方拉够他还利用业余时间，参与了两次社员们“割马草”拉河沙的行动分得点现钱，买了一双高腰白邦绿底的胶质球鞋晓奣很是爱惜那双白球鞋，每每洗过后总会用白粉笔把那洗不掉的印迹擦了盖住。几年下来晓明成了他们大队中的七零知青下乡记里工分朂高的一个他也是他们大队七零知青下乡记中仅有的几个，从没跟家里要过口粮钱的七零知青下乡记中的一个他们下乡三年，占了四個年头第一年每个工投三角二分钱，第二年投五角六分钱第三年投六角二分钱，第四年投八角一分钱；就是那个副业搞的最好的半山區大队——左理堡大队一个工也就是一元零几分钱；而在晓明他们老家，据说一个工才投几分钱最好的年份一个工，也就投着一、两角钱每年扣除口粮钱，晓明都能分上几十块、百吧块、甚至两百来块钱晓明坚信照这样下去，将来不管是读书还是参加工作只要有機会除了两个特殊七零知青下乡记外，推荐的一定是他那年晓明分了红，扯了两块的卡布（这时除了棉布已经有了的卡、的确凉布。）说是给爸爸做一套衣服，可爸爸舍不得用晓明挣来的钱硬是叫妈妈按晓明的身材，给晓明做了两套帅气精神的中山装一套藏青色，一套灰黄色两套服装晓明一直穿到工作，穿到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