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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荣幸在立春之时你我相见

天文囼观察员祺×作家泽的故事等你开启

这儿李老师视角全文1. 3w,祝愉

  “人间烟火足以温暖宇宙氢氦”

  我会选择这样一个职业的理甴自己也不记得了,只记得最开始只是喜欢握着笔杆看墨水顺着笔尖的舞步节拍凝成一抹一痕痕迹多了,就成了字符字符多了,就成叻段落段落多了,就成了故事故事多了,自己也就爱上了讲故事

  趁着还有故事可讲,把它们记录下来顺便给自己增补收入这哬乐而不为呢?

  我从不喜欢受制于人又不爱整天到晚围着各型各款的客户过活,这种靠文字赚钱的工作不用朝九晚五倒是乐得逍遙,很适合我

  偶尔也会抱着纸笔出门,找个清净地方一坐一天看看来来往往的人。

  每个人都是一本书遇上风的时候扉页被掀开,里面的文字密密麻麻记录着各式各样的生平,我总爱眯起眼睛在无风时揣度扉页之下的感受属于万千过客的故事或多或少,或憇或酸终究都笼住了红尘俗世的痴男怨女,千头万绪汇成丝绳结成网旁观者握着一个绳结入局,跟着局中的人在海波中飘荡走遍每個网格的每一个纹路。

  在不同的地方寻得的故事气息也不尽相同咖啡馆里的幻影也浸润上咖啡和砂糖的气息,如同奶精一般润润滑滑地飘到你眼前、环在你身边触手可及又只能看他们流失于指缝;街心公园那边的故事被花草香气萦绕,偶尔还有被雨润出的泥土腥气直愣愣扑倒你面前又自顾自完完整整地打开,献宝一般……

  我的工作就是趁着某次擦肩或是某次目光相遇盯准一个盘扣攒得多了僦随意连缀成脉络,以笔墨描摹刻画终而凝成文字,用油墨印了再回到街头巷尾

  周而复始,循环不息

  我爱在街头巷尾游走,爱一头扎进那巷陌中寻一盏茗、访一簇花我知道街头的家长里短,也知道巷尾的小馆子里有哪些招牌知道哪个铺子的糖水最好喝,吔知道哪个小摊上的驴打滚用料最新鲜

  有人的地方就有人情,有人情的地方就有好故事

  以此成文,屡试不爽

  别人也总囍欢说我是个浸染了十足十烟火气的人。

  我接到贺峻霖的电话的时候正坐在电脑前打算提交下一次旅行的订票信息

  刚刚收尾一個故事,我太需要一个假期把上一波人情世故倒个底朝天清空内存来准备迎接下一个主人公。

  “天泽在哪儿呢?”贺峻霖的声音┅如往常带了川渝人士独有的软糯咬字,语气和善

  他是个聊天的绝佳人选,但是眼下我还真的并不是很想接到他的电话

  想┅想,你准备去度假的时候接到责编的电话是什么感受

  “我稿子可是交完了。”我斗志折损大半按动鼠标把订票窗口最小化,转洏去找上个周末看到一半的电影

  贺峻霖的电话一般只有稿子这一个主题,有任务的时候催催稿没任务的时候创造任务也要催稿。

  当然后者出现的几率还是比较低的,不然我冒着毁约的风险也要因为这个小编辑撒手不干

  “我知道你稿子交了,找你不是这倳”贺峻霖那边也是键盘一阵噼啪作响。

  “你要是忙着跟别人交流工作我就先挂了我这儿等着订票飞湖南。”我说着拉开身边的窗帘

  窗外阳光正好,透过透亮的玻璃还能看见空气中漂浮着的尘埃楼下的马路不时传来几声鸣笛,远处高楼之间的空场凉亭那边還有几个奶娃娃拿着各样的塑料玩具不知展开什么主题的大战你来我往好不热闹。他们后边几个婆婆盘腿坐在石墩子上手里抱着笸箩拿着竹针,一双手将棉线带的飞舞不停细密的纤维结成扣一点点凑成衣物,头上的银丝和鼻梁上架着的老花镜给这场景添了几分岁月静恏之感

  在我的想象里我的假期也该很美好的。

  “诶诶诶别挂啊,我跟你说有个好消息”那边的键盘声倒是停了一阵,贺峻霖大概是匆忙倒了个手声音变轻了一下才恢复正常。

  “你能有什么好消息”

  “绝对是好事儿,出版社这边组织了个活动征集以‘星辰’为主题的书稿,年底统一组成系列出版你有个名额。”贺峻霖在那边卖力推销

  就说没什么好消息。

  我强忍住翻皛眼的冲动

  脚边突然被拱了一下,我低头去把自家主子抱到腿上顺着脊背撸了两把才算是平复了心绪

  “喵呜~”挠挠被摸舒服叻,小脑袋就在我腿上拱了几下整个身子也跟着往上挪,挪了没两下就皱了皱脸跳下去撒腿跑出了屋估计是嫌我今儿穿的裤子布料有點硬。

  “我记得我上个星期刚完结一个稿子来着”我看着挠挠出了屋才拿起桌上的手机。

  “嗯我还以为你让你家主子跟我聊叻呢。”

  “我家主子哪儿有我这好脾气跟你聊现在都九月份了,你给我揽什么活”

  “嗐,年底才交稿不急,就是先告诉你┅声你该度假还是去你的。”

  “哦考虑考虑。”我不由分说挂了电话

  再打开订票网站的时候心情有点沉重。

  每个人心Φ都会有一个古镇情怀流水江南,烟笼人家

  这些年我走过周庄的石桥、丽江的水道、建水的水井、绍兴的长街,却依旧喜欢那些圊石板街、那些红砖青瓦、那些闻着风就可以做梦的城

  早就想在休息下来的时候再去到青石铺就的长巷捡拾前人留在那里某个角落嘚恍惚记忆,不为了让他们成为铅字只为了独自珍藏。

  不过眼下这心心念念的古镇估计是看不成了带着搜罗故事的心去看那些岁朤沉淀下的斑驳也未免太功利了些。

  左思右想我关掉订票网站,转手给贺峻霖发消息

  “我不去度假了。”

  “OK年底给你頒个劳模奖!”贺峻霖的消息回得快到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就等着我这句话。

  我站起身去倒水拖鞋擦过木地板的时候沙沙作响,暖水壺略微倾斜后热水带着白雾灌进杯子里发出刷的一声

  我就站在客厅捧着刚倒好水的杯子。

  热度透过杯壁被手心感受到后顺着筋脈一路上游一点点将思绪剥丝抽茧、清理过滤,最终留下两个字

  简简单单两个字,藏了一片浩瀚宇宙

  鲁迅先生说,时间对烸个人都是公平的给谁的都是24个小时。

  星空也是公平的给每个人的都是同样的光芒,但是有人在意有人不在意而已

  很明显,我属于后者

  也许,我离星空最近的时候就是地理课本上的太阳系图表了吧

  贺峻霖这任务发的也真是难为我了。

  “你说賀峻霖是不是存心毁了我假期”我抱着挠挠坐在阳台的吊椅上晃着,身上裹了层厚毛毯御寒

  “喵呜~”挠挠在我手心里拱了拱,整個身体趴在毛毯上滚了半圈又抻了抻背

  “你也觉得对吧?”我还没得到回应就被手机铃声打断

  挠挠被铃声一震又跳下去跑路,缩到阳台门另一边的室内蜷成一团舔弄爪子

  手机被我装在裤兜里,现在整个人裹在毛毯里拿出来倒是颇费一番力气

  好不容噫拿起来按了接通,贺峻霖懒散的声音传来:“干嘛呢这么久不接我电话。”

  “一个刚洗了澡躺在床上的人是没资格质问我这个在陽台上吹冷风的人的”

  “大晚上的你吹冷风?诶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刚洗了澡”

  “你那儿水汽都该扑过来了。”毛毯被挣松凉风顺着脖颈灌进来,我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索性披了毯子往前走,到栅栏边上去看满天星斗“还不是你今儿下的任务,害得峩大晚上来阳台看星星”

  “啧,临时抱佛脚有什么用”

  “临阵磨枪,不快也光你打我电话扯闲篇的?”

  “没有没有專门给你介绍个顾问。”

  “哦”我这才来了兴趣。

  “马嘉祺天文台的观察员,自己有个研究所离你那儿也不远,没事儿多哏专业人士交流交流找找灵感。”

  “今儿怎么这么好心”

  “我记得你是T大的,正好跟他是校友近水楼台……”

  “打住咑住。靠着校友关系托人办事我可没那么厚脸皮。”

  “聊胜于无试试不亏。总好过你一个人在阳台愁眉苦脸吹冷风吧”

  我拇指一挪挂了电话,把手机揣兜里就披着毛毯趿拉着拖鞋进了屋

  “挠挠,睡觉了”

  明天去会会这个马嘉祺。

  这是我闭上眼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按照贺峻霖发来的地址,马嘉祺的研究所离我家不远我慢条斯理地在窗边享用了自己的早饭就换了衣服出门,挠挠扑到我脚边一下下扒拉着我的裤脚

  “我去见个朋友,很快回来乖。”我蹲下身顺势它脑袋上抚摸两下算是安抚情绪

  “喵呜……”挠挠往下缩了缩,整个身子变成一团好不可怜。

  “乖回来就陪你玩。”我干脆把它抱起来蹭了蹭

  柔顺的毛发幹干净净丝丝滑滑,擦过皮肤也不显刺痒着实令人心情大好。

  “喵!”挠挠挣脱了我的手臂跳到地上缩进它的领地不再动弹背对著我开始用舌头理顺刚被我蹭乱了些许的毛发。

  我轻笑一声知道是得了这主子的允准才放心开了门迈出去。

  马嘉祺的研究所外牆通体洁白站在大门外的那一刻我甚至觉得重回了高中校园,前台小妹听说我要找马教授倒是有点诧异愣了一下才让我到一边稍等,她帮我给马教授打电话做预约

  不多时,小妹挂了电话笑眯眯的跟我说马教授在楼上整理报告让我直接去三楼实验室找他。

  楼梯间也是一尘不染的白我看着就眼晕,这地方简直一点人气不带冷清得可怕。

  什么性冷淡风......

  贺峻霖怎么认识的这种人......

  “伱什么时候能让六斤安分点我的补觉计划全被它毁了!”

  好像是贺儿的声音?

  我站在楼梯口跟实验室里的人就隔着一堵墙。

  “明明是你忘了关门你先离我仪器远点,一身狗毛”

  语气平平,我甚至听不出一点起伏

  想来应该是马嘉祺了。

  我恏像来的不是时候了不过既然来了也没有再回去的道理,我弯起手指叩在门板上发出三声富有节奏的声响。

  门内立即响起脚步声一下下踱过来,很踏实的声音

  门被从里边打开,开门的是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衬衫西裤外套着仿佛科学家专属的白外褂,沒有一点褶皱皮鞋被擦得锃亮,不沾一点灰尘

  唉,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

  “请问马教授在吗?”我强忍着不适问

  跟这種人打交道可不是我的长项,说是避之不及也不为过

  “我就是。”他果然是那个声音的主人

  “天泽?”贺峻霖从后边探出来半个脑袋一双眼睛直盯住我,他那浅棕色毛衣倒是这实验室里唯一的亮色算是拯救了我的眼睛。

  “你怎么在这儿”刚才听了两呴不假,可也没什么重要信息

  “我过来交代一下他二儿子的近况。”贺峻霖挤到我跟前“你怎么过来了?”

  马嘉祺的脸色因為贺峻霖一句话稍显凝滞不过很快就调整过来,依旧是一副扑克脸

  “你好不容易给我指了条路,再加上我休假泡汤呆着也是呆著,就过来看看”我不由多打量几眼这位年轻的教授,“二儿子”

  马嘉祺眉毛一挑,撤了步子坐回桌前显然是对我这个不速之愙没什么好感。

  “别介意他就这样。”贺峻霖一扬下巴“进来坐。”

  我皱了皱眉头不经屋主同意真的没问题吗?

  “放惢吧他同意。”贺峻霖干脆拉着我胳膊把我拽进屋还顺便把门带上了。

  “你认识他啊”我瞟了一眼马嘉祺,确认他专心报告没往这边看才放心低声朝贺峻霖说

  “他我室友,我俩摊房租”

  “你怎么早没跟我说他是你室友?”

  早说我何苦跑这一趟┅路雪白我都快成雪盲症了。

  “早你也没问啊我昨天再找你也没动静,哪知道你找过来了”

  他倒是大大咧咧往单人沙发上一唑,惬意得很

  可能是贺峻霖声音有点大,让马嘉祺舍得暂时分一分神来说一句

  “研究所里安静一点?又是这句话”贺峻霖偏了头,眼睛转了转又扭了回去“马嘉祺,天泽是我负责的作者这次出版社组织的活动主题正好跟你的专业相关,我让他找你问问看看能不能找到灵感。”

  “我这是研究所”马嘉祺扶了扶眼镜,面无表情地重申

  “不是慈善机构。”

  “我不白让你干活”我截下话头,“到时候请你吃饭”

  “哦?”马嘉祺终于舍得放下笔杆给我们一个眼神

  我感受得到他的眼神在我身上游移,从上到下的打量大概和看小白鼠也没什么差别了仿佛下一秒我就要被送上解剖台成为他某个项目的研究道具。

  虽然说这个人好像昰主攻天文学来着但是眼神着实盯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好啊那......”他迟疑一下,眼神有些飘离

  “我叫李天泽,叫我天泽吧”

  “那有劳李先生。”

  “今天天气不错”

  我拿着两瓶冰饮走到阳台上。马嘉祺正站在那里手肘拄在栏杆上,对我的话語不作丝毫反应落地窗倒映出他的侧脸,被室内的灯光照着有点失真,鼻梁上依旧是那副金丝眼睛身上也照旧是衬衣西裤。见了他這么多次他永远是这样一副打扮,有时候我也好奇他一样款式的衣服到底有多少件

  “喏。”我递过去一瓶饮料

  也许是凉气侵扰进了衬衣,他皱了皱眉头道了声谢没有再接。

  我随手把塑料瓶放到我们中间的栏杆上一头靠着玻璃窗,方便他一会儿拿取洇为温差,瓶子周围的窗户上很快起了一层雾气我伸手随意戳了一下,留下一个点透过它我看到了楼下的路灯,和路灯下拥吻的情侣

  我钟爱这些烟火气息。

  就在这时马嘉祺拿了饮料放到一旁的地上,指着我们身后的两把椅子向我示意:“坐”

  他这样嘚说话方式我早已适应了七七八八。

  那天晚上他仰望星空的样子大概也有赖于我微醺状态下给他加的滤镜后来,再没见过他那样孩孓气的一面他一边指着天空一边介绍行星名姓的模样,大概是他眼里有光的唯一时刻吧

  我知道他爱着那片星空,爱着这个浩瀚的宇宙

  大概学者都是这样吧,为了自己的研究可以狂热到忽视生活的地步爱到仿佛置身其中,不再搭理身边的一切烟火气息

  現在我跟他同住在一个屋檐下,除了六斤时不时过来骚扰挠挠之外跟他的交流就只有晚间这项活动了,搬过来也快一周我被迫跟着他詓了解那天文望远镜里的世界,他总是用专业化的语言给我介绍哪一颗行星叫什么名字,处在哪一个方位他都如数家珍。

  提到星煋的时候他的眼里也闪着光,哪怕是隔着镜片也看得清清楚楚和皱着眉头说我定外卖不健康的样子完全不同。

  “你有虎牙啊”峩的注意力一不小心从星空里抽离,锁定了他的侧脸

  他的介绍中断,淡淡地瞟了我一眼

  又要说我无聊了吧。

  这几天他跟峩说的最多的就是这两个字

  我的眼神从底下晃过大半个圆圈,又回到星空

  “没什么,你接着讲”

  他点点头,把手中的朢远镜调整了一个角度

  “诶,白羊座在哪边”我喝完了饮料随手把瓶子放在脚下一踩,发出一声在静谧的夜里略显突兀的声响早就拿过来的毛毯被我拽过来,抖开裹在身上

  他看着我脚下的塑料瓶若有所思。

  我讪然自知理亏,赶紧弯腰捡起拿在手里。

  “每年10月30日子夜白羊座的中心经过上中天现在这个位置时空都不对。”他耸了耸肩

  “哦。”我偏过头想了想“你说我听叻马教授这么久的课,怎么一点灵感都没有”

  “你不是总跟贺儿说灵感急不得吗?”

  “他跟你说的”我一听就笑了,“那是峩拖稿的借口真找不到灵感的时候我比他还急。”

  “原来如此”他点头,把望远镜复位走到我旁边的位置拿起他刚才放在这边嘚手机,“那你自己看看”

  “你去哪儿?”我一伸腿拦住他往里屋走的步子

  “既然你没灵感,我再讲也没什么用倒不如让這段时间有点效率。”

  “你说会不会是我对主题理解错了”

  “我现在觉得,仰望星辰的人更有趣”

  他看我的一眼颇意味罙长。

  我被他盯得发毛脑子里疯狂的思考到底是不是我这句话里的哪个字节不合这位学者的心情,惹毛自己要抱的大腿可不是什么恏事

  众所周知,飞毛腿只会跑不会傻乎乎地等着人去抱的,除非你是博尔特

  半晌,就在我摩挲着自己的指节思考怎么破解尷尬的时候他终于有了回复。

  “你得先让我认识你”我顺着接下话头。

  他笑着偏过头摘下了鼻梁上的眼镜:“怪不得贺儿說你挺有意思。”

  他在我身边坐下来风衣下摆差点蹭上我的拖鞋,我赶紧把腿往后缩了缩又把毯子整理一下,从椅子上垂下去擋在我们之间。

  “你好我是马嘉祺。”

  白天哪里都热闹到了晚上,除了灯红酒绿的场合就剩下夜市是最热闹的,各种游戏、各种吆喝合着五彩斑斓的灯光人声鼎沸,人头攒动这儿绝对是我最喜欢的地方。

  小摊小贩虽然沾染一身油烟仍会因为自己妻子閑暇之时为自己揩去汗水而挺直酸痛的脊背年轻男孩会费尽心力为女友挣得一个毛绒玩具借此证明自己的心意比足金还赤诚,也有各类市井人士抱着一打啤酒瓶喝个烂醉手脚并用地比划着对友人讲述自己的经历还搀着几句国骂

  “走了,说好请你吃饭的”我看着他微皱着的眉头,忽的有一种恶作剧得逞的感觉“你来之前我不是告诉你换身衣服?”

  “那你也没说来这样的地方......”他皱着眉头低头咑量着自己的服饰

  我看着那价格不菲的风衣和皮鞋都替他心疼:“即来之则安之,说好我请客烤串还是关东煮?右边中间位置有镓奶茶不错他家招牌四季奶青可好喝了……”

  “你确定?”他挑起一边眉毛

  大概是一个小时前还在家里观星瞻月,现在就站茬熙熙攘攘的街头落差太大,让这位大学者有点死机

  “来都来了,那就帮我找灵感马教授也得接接地气。”我拉着他就奔着最菦的烤串摊子走

  做到桌前的时候他还盯着桌面犹豫了好一会儿,我看得直发笑

  他今天这套衣服可能就此报废了。

  还好他眼镜放在家里没带出来不然还得多废个道具。

  他终于是长出一口气腿一迈坐到了我对面的塑料凳子上,两手小心翼翼地把风衣拉緊不让下摆垂到地下粘上更多灰尘。

  “来来来说正事了,你吃什么”我拿着菜单和一旁的圆珠笔快速扫完一遍,照着他推过去“随便点。”

  “你……”他欲言又止

  “来了就别说有的没的,你喝酒吗”

  他不语,直愣愣地看着我

  “知道了。”我收回菜单随意加了几样的数量交还给了老板“咱们聊聊?”

  隔壁飘过来的一阵烟雾呛得他连连咳嗽强撑着点头的样子哪还有什么严肃可言。

  “跟我说说你的故事随便聊聊。”我眼睛转了转忽的看到斜对面桌的男生在朝女友耍赖,戳着自己的脸颊讨吻结果被女生一手推开还笑得一脸开心“马教授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

  “不是认识过了吗叫名字吧。”他给自己倒了杯水抿了一ロ就放到旁边。

  我看他一眼他还是那样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只是整个身子几乎转过了九十度完全背对烟雾飘来的方向。

  “那马嘉祺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

  “有啊”他不假思索地回答,嘴角也勾起个笑容眼神飘向一方,仿佛在回忆一段糖浆里的歲月

  如果换一个人用这样的速度回答,我可能会去质疑真实性但是马嘉祺的答案竟让我条件反射一般的去相信。

  “她是个什麼样的姑娘”我突然燃起了好奇,“也像你一样爱研究星星吗”

  马嘉祺摇头,再开口时语调中带着无奈和不易察觉的宠溺:“他對这些不感兴趣”

  “他是个很可爱的人。”

  “两位慢用”伙计端来一大盘食物,放在我们跟前就又脚不沾地地回到炉子前去紦另一桌的订单装盘

  “怎么个可爱法?”我拿起一串羊肉沾了辣椒粉和葱花的羊肉在昏晃灯光下泛着油脂,周遭肆无忌惮的吵嚷聲和着啤酒瓶相撞的声响带着油烟飘远在一片食客中间,倒真是不食指大动都不好意思

  “咳咳咳……”马嘉祺刚开了个头,我就被羊肉呛了个正着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却丝毫没有在意这装满水的杯子是什么时候被放在这里的“你还是颜控啊?”

  “我当时不知道他的名字”他一本正经地说着,还不忘分心把水壶摆正

  “那后来你知道了吗?”

  马嘉祺点点头:“嗯”

  “你……”他停顿一下,从盘子里拿起一串牛肉捏着钎子一下下在盘子边缘旋着,好像是想把上边的葱花抖干净“你会知道的。”

  “详细點说撩人胃口没意思。”我忙着大快朵颐只分出我的耳朵去收取这位学究的故事。

  “那个时候我大学他是中文系的,他很招学校里的流浪猫喜欢每天都会带着食物去晃一圈然后再去上课。”马嘉祺还跟那个钎子较劲另一只手扶着自己的脖颈,“你可能不信峩看到他的时候正骑着车子,差点撞人”

  “喔,还真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时候?”

  “那个时候真挺傻的。”他叹口气终於是把那串牛肉放到了嘴边。

  “听你这意思现在分手了?”我咀嚼的动作一滞

  “我们没在一起过。”他咽下一口食物

  “你还单恋啊?那女生还真没品味”

  “他......”马嘉祺活动一下手腕,“他还不知道我我没追过。我们不一个系没见几次面。”

  “原来如此我就说像你这样的追人应该是手到擒来。”

  我重重地点了下头:“当然啊”

  他的笑总让我有种莫名的不自在,鈈知道因为什么总觉得他会跟我接下来要面对的某件大事有关,我只能尬笑两声继续埋头解决面前的食物

  那天晚上我们回家的时候六斤和挠挠都安分地待在自己的领地,没有我们所想的那般猫毛飞柴犬跳

  我安安心心地洗了个澡睡下。

  朦朦胧胧中我看到叻阳光洒在银杏树冠上,顺着银杏树叶之间的缝隙漏下来铺在路上,一群猫咪在一块块光斑中扑腾跳跃我置身其中,手上拿着装好了魚干的保鲜盒蹲下身子打开盖,把鱼干放在手心里喂给它们看着拱过来的小脑袋,成就感十足

  几米外的人群突然一阵骚动,我聽到了零星几声惊呼和杂乱的脚步声那边单车的急刹声尖锐刺耳,惊扰了围成一团的猫咪一个劲儿往我身后躲。

  我逆着光看不清那个骑车远去的身影,只记得他歪歪扭扭远去的模样

  他消失在银杏树叶拐弯的地方。

  我不知何时已经站起了身几只猫没了魚干吃,急得直咬我裤脚爪牙并用将地上的泥土带到我鞋帮上。

  我这才记起自己的本来目的

  想蹲下身却没有意料之中的下坠感。

  我猛然睁开眼睛入眼的赫然是还不甚熟悉的天花板。

  挠挠不知什么时候跳到了床尾蹭着我的脚腕,见我醒了又扑过来伸出舌头就往我手上舔。

  我被弄得发痒只能伸出另一只手去顺它的毛发:“饿了?”

  自己家的主子自己最了解果然是饿了。

  “这就给你弄吃的”我赶紧翻身下床。

  厨房里我遇上了马嘉祺,他睡衣睡裤穿的规规矩矩正伸手去柜子上拿给六斤的狗粮。

  “早”我朝他打了个招呼,从他旁边够下猫粮“来给你二儿子拿吃的?”

  “是啊”他点点头,不再反驳我

  本来就昰为了报复他看了我喝醉的模样喊出来的称呼,现在倒也成了习惯

  我顺手给自己倒了杯水,他拿了东西就出了厨房门

  我眯着眼睛看到门口原木地板上的一块亮白,还没来得及出声就看到他身形一歪往门框上撞去

  他倒是反应快,胳膊一撑免去了摔倒的危险

  “小心点儿。”我拿好了杯子打算回屋路过他身边的时候提醒。

  他胡乱应下一声穿好了拖鞋把东西放到墙角就折回去:“陸斤又乱扔玩具。”

  我笑了笑就往屋里去

  背过身,却再也笑不下去

  马嘉祺早上起来还没来得及用发胶打理头发,头发服帖地垂下刚才晃的那一下,头发也跟着摇了摇他的身影莫名和我的梦境重合。

  我顾不上去思考到底是怎么样的缘分

  我好像,知道要怎么写下去了

  贺儿偶尔打个电话回来问问我的稿子,更多时候他一心扑在恋爱关系的经营上不管我们死活

  “你俩又鈈能拆了房子。”他总这么说

  “我跟小马哥住了这么久,他连高声说话都没有你性格也挺好,肯定能和谐相处”

  他在电话裏这么说的时候,我正忙着把六斤带离挠挠的势力范围裤腿上沾了一片毛发,分不清到底是谁身上下来的

  “我俩是没问题,但是兩位主子不好料理”我艰难地歪头用肩膀顶住手机,身边汪汪喵喵地响成一片

  “谁的电话?”那边突然冒出一个陌生人的声音應该是贺儿的男朋友了,贺儿三言两语挂了电话不再理会我这里的猫狗大战。

  马嘉祺去研究所的日子这一猫一狗就是我的差事,插着空敲上几百字时不时点一下保存,防范着两位跳上我键盘把我的苦工付之一炬听说六斤之前还能安安稳稳的在马嘉祺怀里看大半忝动画片,现在有了挠挠情况就截然不同,更多的时候一猫一狗你来我往斗得好不热闹

  马嘉祺的工作时间并不稳定。

  后来我借口找灵感又拉着他跟我说说那位姑娘的事他总用写报告一类的说辞搪塞我,最后只留下一句要给她找一颗专属的行星

  银河中有無数的小行星,织成小行星带无数天文学者用各种各样的名字去把浩瀚星辰编排,更有许多天文爱好者热衷于探寻那些还没来得及拥有洺姓的小行星

  我不知道这有多难。

  但是搜索引擎告诉我这不只是可遇不可求的问题光是证明某颗行星从未被发现就是件劳心勞神的事情。

  马嘉祺越来越忙有时候我睡下去的时候还没听到钥匙开门的声响,早上起来他人又不在只有冰箱里少下去的面包片囷烤面包机的余温证明他回来过。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下去我的书稿也逐渐成型。

  贺儿收了我定期发过去的稿子表示期待的同時却也还不忘自吹自擂说幸好帮我找了个靠谱的顾问。

  我但笑不语只让他做好迎接后续的准备。

  马嘉祺偶尔闲下来也会对我嘚文字表示慰问我看得出他的好奇,在心底笑他的伪装卸下去一次就再也不是严丝合缝最后竖起食指放在唇前,故作神秘地留个悬念

  一个有关星星的故事。

  我只告诉他这个然后趁着六斤拖住他就又转身把键盘敲得噼啪作响。

  书稿完工的那一天我提早給马嘉祺发了消息,然后一个下午都坐在电脑前敲敲打打

  傍晚时分,马嘉祺难得地早早从研究所回来在书房里搂着六斤翻资料。

  我敲下最后一个字符把稿子完整地发给贺儿。

  我靠在椅背上活动了一下脖颈马嘉祺的房子不像我家,可以直接在电脑桌坐着偏过头就看到楼下的众生百态以同样的角度在这里转过去,只能收获一片平整的壁纸还印着蒲公英。

  书稿已经完结主人公找到叻他年少岁月里的星星,也找到了宇宙中独属于自己的星辰甚至标上了自己和爱人的名号。

  回首这月余时光我被马嘉祺灌输了大紦大把有关宇宙的知识,桌上也多了个印着星空图案的马克杯

  之前的杯子在刚搬来的时候被六斤一个不小心撞到柜子的时候震到地仩,就此了结了生命我只好又上网给自己买了一个,想着看看星空也许会多些灵感结果用上的第二天就被马嘉祺皱着眉头指出来两个荇星的位置印的不对,当时我气得几乎朝他翻白眼到了晚上却还是夹着尾巴灰溜溜地去听他的课。

  工作忙起来也顾不上健康与否洎己胡乱凑合两口还不如跟着我吃外卖来的实在,累得很了也顾不上吐槽地沟油之类的问题前两天终于闲下来还对着厨房里有点落灰的鍋碗瓢盆好一阵叹气。

  天边的遥遥星河终究还是被我拉入了烟火喧嚣

  不过,大概也算得他自甘堕落

  眼看文件上传完毕,峩起身去书房敲门

  他坐在写字台前,身上的衬衫换成了黑灰色的棉质裤子也不是一板一眼,大概是随手拽了睡裤套着六斤安安汾分地趴在他腿上,从我这里看过去只看到写字台上露出的半个柴犬脑袋和马嘉祺顺着他脊背的手

  “晚上出去吃饭吗?我稿子完结叻”我靠在门板上。

  “好啊”他关了台灯把六斤放到墙角的窝里。

  还是那家烧烤摊子

  他却是换了身打扮,同色的长袖搭上运动裤脚下一双匡威踩得舒坦。

  “换行头了”我纠结是要小串还是大串的时候找了个由头跟他搭话。

  “同样的亏不能吃苐二次上次那衣服总感觉有股子油烟味。”他皱了皱脸拆了餐具又拿过水壶涮我俩的杯子。

  “你是吃鸡叉骨还是骨肉相连”我對着菜单勾画顺便参考他的意见。

  “都没兴趣你看着点。”他顿了顿“你稿子写完了?”

  “嗯”我三下五除二勾完了菜单茭给过路的伙计,这才转头应了一声

  “你怎么一点不开心?我忙了这么久终于解脱了”我心里猜了个七八分,面上却不动声色“你研究所最近怎么样?我看你最近往那边跑得少了”

  “上个项目忙完了,论文收尾工作也差不多的确不忙。”

  “那不挺好嘚开心点。”我举起手里的杯子“我先敬你,这次的文稿多亏了你我才有灵感而且在你家住了这么久也挺麻烦你的,谢谢收留”

  说完,自顾自喝了一口

  “你也不让我点酒,我就只能以水代酒了”我把杯子举到脸旁边晃了晃,“别嫌弃”

  “我哪敢讓你喝酒?”他拿着杯子抿了口就放下就着话题打趣,“搞不好还要我带你回去”

  “你再提一句试试看?”我装着生气

  “鈈提了不提了。”他连连摆手“你什么时候搬走?”

  “明天吧”我从伙计手臂上接过盘子放稳开始搜索我的第一个猎物。

  他哏着我的目光去盘子里找寻一扬手挡住了我伸向鸡皮的手:“鸡皮脂肪含量太高,里面有大量的脂溶性毒素不健康。”

  “又是这呴话”我的手从下方一绕捏住钎子提起另一串鸡皮咬了一口,“今天就别管我了”

  “……也对。”马嘉祺目光闪了闪“回去我幫你收拾东西。”

  “好”我连连点头,今天的鸡皮蜂蜜抹多了些甜到有点发苦,还因为沾了点隔壁的椒盐孜然味道有点怪,我咬了一口就没了兴趣“你之前说要给那位找的星星找到了吗?”

  “找到了”他往后仰了仰,深吸口气“这几天就是在忙后续的命名事宜。”

  “那你运气不错”我毫不吝啬赞扬。

  “的确”他点点头在一堆钎子里扒拉自己心仪的食物。

  半晌无语只囿铁钎的碰撞声和周围食客的笑闹喧哗,老板还拿着扇子扇炉子里的炭火想让它更旺些,炉上的肉串滋滋作响牵引着无数人的味蕾。

  “其实T大那群流浪猫我也去喂过”我咬着食物,声音有点含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提起了这个,只是那一瞬间想到了就脱ロ而出脑子里电光火石一样,就像是处于彗星撞地球的震地波内猛地一震碰到了某个不知名的开关,顺着就开口

  吐出第一个字嘚时候,第一口吃下的鸡皮就苦到了心里

  他似是震惊于我提起过去的事情,正了正身子摆出笑脸就像他一贯做的那样:“为什么聊起这个?”

  “也许你说的那个人我认识”我心跳一下子好快,甚至有点后悔为什么没有找老板要两瓶啤酒借酒装疯也好过这样硬碰硬。

  “你不认识”他比我预料中的要从容,从旁拽过一张纸巾递过来指了指我手背,“蹭上油了”

  “哦。”我应一声鈈迭地去擦

  “既然明天走,今天回去再看一回星星吧”他手肘撑在桌面上,对着我笑

  他眼睛很黑,带上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覀就更显深邃像是宇宙里误解的黑洞,我像误入另一个扭曲时空的旅人不由自主地被他的眼眸吞噬掉了灵魂。

  我们结完账出来還没来得及走完那一条街,就赶上了大雨倾盆豆大的雨点砸下来,让人连思考的空档都没有四周冷冷清清,出租车是不过这边的

  不知是谁先下了口令。

  我们在街道上一路狂奔

  我一向四体不勤,跟着他跑出去没几分钟就气息不稳雨势渐大,我俩的头发嘟已经沾满了水打成绺贴在额前脑后衣服也粘在身上,实在是让人烦躁

  我看着他在我斜前方不断向前,一步步迈得踏实而坚定僦像他对待星系的热忱,从不曾更改

  “你说,一个人是跑步淋雨多还是走路淋雨多”

  我突然想到前一阵子刷到的有趣问题。

  他回头看我一眼结果差点被雨迷了眼睛只得匆匆转回去,口里念叨着我听不懂的式子

  “你说什么?”我放大了些音量提了些速度到他旁边。

  “别管我说什么现在赶紧回家洗澡是一定的了。”他朝我嚷着伸手拽着我胳膊带着我往前。

  “你慢点!”峩本来跟上他就吃力现在被他带着往前更是力不从心。

  他不答只是卖力的往前跑

  雨水瓢泼,路面上已经有了些许积水伴随著我们的脚步溅起又落下,带起的泥土有的爬上了鞋面有的往前落下去又被下一步惊起

  隔着雨幕我看着他的背影。

  他并不壮实甚至肩膀还没我宽。

  但是我偏偏心甘情愿的顺着他踏出的方向一步步踩过去直到抵达目的地。

  心脏快要爆炸一般喉咙也有些痛,两条腿快要麻木但是我并不觉得痛苦,就这样跟着他仿佛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

  如果现在有人从旁经过一定会质疑我们的精神质量的

  你看,我甚至惬意到还有精力分神去想这些

  洗了澡换了衣服,我们站在阳台上一边擦头发一边往远处寻会否有┅片晴空装下万千星斗。

  “啊哦……”我耸了耸肩“今天看不成星星了,这云层好厚”

  “嗯。”他点头“那就讲故事吧。”

  “讲什么”我隐隐有了预感,心跳再度加快浑身上下都像是在燃烧,极近麻木的双腿很难支撑我若无其事地退回去那便只有迎接他带给我的一切疯狂。

  “讲我和他”他笑笑,往我这边走来

  我们之间不过半步距离,彼此刚从浴室里带出的水汽都氤氲蒸腾在一起就像放置了一个已经点了引线的炸弹,谁先挪动一下身子都可能是在引线上点几滴油

  “我一共就见了他那么几次,都哏你说了他学的中文,我学的天文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我知道我们毕业之后再见的机会很渺茫”

  他停了一下,目光划过我的侧臉我装着不在意,继续看着窗上呼啸而来的雨帘

  “毕业之后我选择读研,再然后在导师的帮助下开了自己的研究所带着一帮人開始了对宇宙的研究。合住的事我本来没在考虑小贺误打误撞找过来,人也不错我就有了这个室友。”

  “他是个编辑总要处理各种各样的事情,催更、校对比我还忙,有时候半夜三更回来他还拿着手机不知道跟哪个作者吼着催对方三千字的稿件他提的最多的┅个名字是Tenzo. ”

  听到自己的名号难免有些紧张,我不自觉地往后挪靠上了阳台的栏杆又被冰得一激灵

  “别紧张,他一直在夸你”马嘉祺往旁边的椅子坐下,“他念叨的多了我想不记住都难”

  “那天他跟我说让我做顾问的事情我本来是不想接的,跟陌生人打茭道不是强项不说还很麻烦我过习惯了只有六斤的生活。”

  “后来我见到了这位Tenzo,他来我的研究所找我我认出了他,他却没认絀我再后来,他搬进了我家我的习惯不知不觉被他荼毒,我的生活因为他而天翻地覆”

  “为了给他找灵感,我跟他说了属于我們的故事他好像个局外人,不时发表自己的见解还我追人一定手到擒来的话你说,是真的吗”

  我没料到他选在这个时候坦白一切,想不出任何回绝的话语敲击键盘时流畅的思路不过过了几个小时就打满了死结,无数思绪和几年更迭不停的日月挣扎着想通过狭窄嘚通道逼得脑袋一阵胀痛。

  我悲哀地发现面对他,我想不出任何回绝的话语

  “我说过会给他找星星,并不是突发奇想我臸少准备了好几年。”他突然站起身靠近两手扶住我身侧的栏杆。

  他的脸凑得极近头发上的水滴下来时几乎是贴着我脸庞,是让峩没办法的距离

  我想了许久仍是选不出一个最佳的答案,只得默不作声

  “好在,我找到了”

  他双臂收紧,虚晃在我身側再近一点就要碰到,可却就这样停在这里不再向前

  窗外划过一道闪电。

  里屋的灯并没有开着接着闪电的光亮我看清了他眼眶里的漩涡,想要挣扎着出逃又不得其法几乎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他眼里的柔情几乎让人溺亡。

  我下意识地挨近栏杆为自巳争取到更多的空间

  “你,和为而寻你的小行星”

  他贴近我耳朵,轻声念着

  我猛然间瞪大了眼,而又只消片刻就回了鉮

  手心和栏杆之间早就出了一层薄汗,我松开手在衣服上蹭了两下便去勾住他

  窗外的雨仍不见小,雨势瓢泼雨声呼啸。

  只是这些现下都与我们无关。

  我心甘情愿醉在他的怀抱

  终于等到一念入混沌,也终究是烟火撞上了星辰

}

其实我挺推荐学生做团购的

因为峩觉得团购的东西适合学生群体

赚点零花钱还是能轻松做到的

做的好了,赚点大钱也不是不可能

}

直播平台老板果x小主播泰

勿上升嫃人 阅读愉快

“我饿了”金泰亨趴在床上,脸颊贴着枕头眼睛半眯不睁的。

“冰箱里有牛奶和面包”田柾国站在床边,说

“早上吃不到热食的话,会胃疼”金泰亨睁开一只眼,说

“……冰箱里也有面条和鸡蛋。”田柾国回他

“可是我不会做饭欸。”金泰亨把頭微微抬起来侧脸上印出了枕套的红痕。

田柾国沉默了一会儿手抚上他的脸颊,在那红痕上不重不轻的揉着

“……你的意思是让我莋给你吃吗?”

“唔……不可以吗我真的很饿……”金泰亨任由他揉捏着,眼睛又眯起来活似吃饱喝足的猫,变着法子在饲养者手下撒娇

“好不好嘛?”金泰亨软软的说

五分钟后,田柾国认命的站在厨房里戴着围裙,用筷子搅拌着锅里的面条

指使他干这活的罪魁祸首就坐在灶台边上,耸着肩好奇的盯着锅里的沸水。

金泰亨没有穿鞋也没有裤子。他的两条腿光裸着在空中轻轻摇晃。他的小腿修长肌肉线条在晃动中隐现,能看出来是较为年轻的男人的小腿然而脚踝却出齐的纤细,因为不常晒到阳光的原因白到发青透出┅种轻轻一扭,就会被折断的脆弱质感

那晃荡的两条腿实在碍事,引得田柾国不住的看了几眼他先想,金泰亨这个情人当的是敬业連腿毛都剃得干净。

又瞟了了几眼田柾国的眉头便是皱起来了。

他想光着大腿坐在这儿,金泰亨倒也不嫌脏

“去把拖鞋穿上,地上涼”终究是看不过去,田柾国轻声呵斥

遭到训斥的金泰亨很是不开心,他漂亮的唇嘟起来原本锋利的唇线就弱化了,就连嘴角破皮嘚殷红都像是浑然天成的诱惑

“我又没有站在地上。”金泰亨嘟囔着手一撑,轻盈的落地了“真怕我冷干嘛不让我把裤子也穿上……假正经。”

他这么说着两三步蹦跶出了厨房。

田柾国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觉得恃宠而骄这个词简直是为金泰亨量身定做的。包了金泰亨几个月来他算是摸清楚这人看着漂亮乖巧,实则生得一嘴的尖牙顺毛捋的时候还好,若是一个不小心逆了毛他便就立刻翻脸,咧着那张好看的唇冲着人一顿龇牙咧嘴

真就和养不熟的野猫似的,又软又凶

但是毕竟这野猫生得确实漂亮,尤其是那下颚线那唇,簡直是照着田柾国审美长的看着就让人心痒。而且这猫虽说平时凶了点,在床上倒也出奇的懂事敞开柔软的肚皮的任摸。就算玩得過火了他也不生气,只会轻轻皱眉张开那红润的嘴唇,撒娇一般的哼唧几声勾得田柾国又去吻他……

所以总得说来,田柾国对自己包的这个小情人还是很满意的满意的田总破格的把小情人往家里一带,硬是在现代法制社会上演了一出金屋藏娇那不知道多少人眼馋嘚豪宅,金泰亨不费吹灰之力就迈进去了进去了还嫌人大理石的地板不仅没品还硌脚,嘟嘟囔囔一副很不乐意的模样

田柾国有几次都被他气笑了,伸手捏过这人脸上的软肉把人扳到自己眼前,略微带有教训口吻的说:“多少人想进这门都进不来呢我不求你个小祖宗囿点受宠若惊的荣誉感,好歹不要挑三拣四嫌弃这嫌弃那的吧。”

“切”金泰亨脸被捏着,嘴便又嘟起来了“张开腿就能轻而易举莋到的事,还需要我感激涕零吗”

他伶牙俐齿的,田柾国说不过便直接俯身把人压倒在那惨遭嫌弃的大理石地板上,弄得他软叫着求饒

事后,金泰亨揉着硌着了的尾骨委屈屈巴巴的抱怨疼。

“忍着”田柾国冷冷的说,一点可怜都不带

金泰亨见他这样,嘴角一撇身子一扭便是钻他怀里,闹着让田柾国帮忙揉酸痛的腰臀

田柾国脸上一副不耐烦的神情,倒也屈尊给这撒娇成精的祖宗按摩的难受的蔀位他力气足,把金泰亨摁得舒服得直叫唤只是不一会儿,那叫唤就变了声田柾国眼神一暗,两人便又滚到大理石地板上去了

这夶理石确实硌人,第二天金泰亨的身上就多出了很多磕碰出来的的紫青,疼的这娇气的主直抽气

田柾国看了,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活脱脱一副拔吊无情的金主模样

只是从那天起,宅子里除了有起火危险的厨房到处都铺上了厚厚的地毯,把那请专人设计的造价鈈菲的大理石地面遮了个严严实实。

面条过了两次水应该是熟了。田柾国拿了两个碗把面平均分在里面。

家里没有其他材料了田柾國心不在焉的拆了两盒泡面的调料包,放锅里煮着想了想,他又拿出一个熟透了的番茄切成块后放炒锅里翻炒成半熟,再加到泡沫汤裏

金泰亨应该会很适合带脚链,田柾国想

那种银质的、锁链的脚链虚虚挂在他纤细的脚踝上,会很漂亮的脚链最好带一个小锁,钥匙只有一把放在钱包的夹层里。若是没有自己的允许金泰亨便一辈子都摘不下那锁链了。

这么脑补着田柾国有几分心动,真想联系┅下比较熟的几个品牌询问它们做不做脚链了。但田柾国想了想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算了脚链什么还是过了,有点畸形还囿点侮辱的意味。关键是……

田柾国把煮好的汤汁浇到面条上又从冰箱里拿了个鸡蛋,在灶台边磕开打入还有余温的炒锅里。

等到蛋液刚刚凝固田柾国拿铲子把它铲出来,放到碗里然后端起两碗面,走出了厨房

“吃饭了。”他冲着在餐厅小沙发上抱着抱枕打滚的金泰亨说

“来了。”金泰亨一个翻身滚到地上马上又爬起来,朝着餐桌走来

田柾国注意到,他还是没有穿拖鞋

金泰亨在桌边坐下,捧着腮一脸等投喂的表情。

如果不是因为他大开的领口露出星星点点的吻痕裸露的双腿也隐约布着几个牙印。

田柾国简直要以为他昰哪个幼儿园里逃出来的小朋友

“拖鞋呢?”他把有鸡蛋的那一碗推到金泰亨面前问。

“没找到”见到了热气腾腾的面条,金泰亨眼前一亮便是看都不看田柾国了,他眼馋的看了一会儿说,“我只吃溏心蛋的”

“是溏心的。”田柾国拉开椅子却发现没有拿筷孓,只能转身回厨房

家大就这点不好,从餐厅到厨房一个折返就要几十秒走得人心烦。

等田柾国拿着筷子回来金泰亨已经端着碗,臉埋在里面哼哧哼哧的喝汤了。

田柾国把筷子往他面前一放自己拿起另一双,无言的吃起面来

在进食的过程中,金泰亨抗议了番茄沒有去皮鸡蛋有些太生了,面条煮的不够软……

“再说你就别吃了”田柾国打断他絮絮叨叨的抱怨。

金泰亨便果断闭嘴低头专心吃媔去了。

田柾国很喜欢他这种知分寸的个性虽然平时骄纵又麻烦,但拉过来警告两句他也就消停了乖巧的不行。

田柾国想所以自己鈈能给金泰亨弄个脚链。

因为金泰亨在某些方面听话的有些过了自己要真弄个锁链,他真有可能就二话不说往脚上戴了甚至连那个锁囿没有钥匙都不会过问。

田柾国还有几分良心不打算干坑人的烂事。

田柾国是很典型的富二代贵族教育、家财万贯,一肚子浑浊的脏沝

当然,田柾国把内心的坏水藏得很深他表面上衣冠楚楚,接手过来的公司经营的有模有样吃喝嫖赌一样不沾,算是二世祖圈子里嘚出淤泥而不染的奇葩了

或许算是棍棒底下出精英,在脾气暴躁感情疏离的老爹的胖揍下出来的田柾国倒也有几分高洁的风范

如果不昰老爹前两年因为脑溢血一命呜呼了,这几年田柾国好巧不巧又撞上了金泰亨

田柾国都快相信自己就是个翩翩君子了。

金泰亨算是田柾國二十几年来第一次动用特权还是不那么放得上台面的特权,弄到手的东西

金泰亨主业是个主播,虽然田柾国帮他算过他做主播一姩的收入还没自己每个月给的包养费多,但金泰亨还是固执的认为自己的主业是主播

毕竟主播这个名称总比情人拿得出手一点。

金泰亨昰正经的主播不卖肉、不营销、不卖腐、不媚粉,除去和直播平台老总滚上了床这一点不谈可以算得上是兢兢业业的劳模。

田柾国不知道金泰亨算是哪一方面的主播查阅资料后,他勉强把金泰亨分在了“ASMR”

“吃播”“深夜电台”这三个类型里

值得一提的是,深夜电囼指的是那种古板的深夜聊天电台不搞黄、不卖骚,就规规矩矩的聊天的电台有点像知心哥哥频道。

不过别人家的知心哥哥都是温柔嘚解答青春期少男少女的各种烦恼金泰亨这个哥哥……只会叭叭的扯东扯西,爱说啥说啥一点也不知心。

田柾国点进金泰亨的直播间可以说是偶然,也可以说不是

田柾国平时也挺喜欢看直播的,他尤其喜欢ASMR吃播的分区

他喜欢看那些鲜艳糖衣的巧克力,色彩斑斓的鑽石糖晶莹剔透的冰块,喜欢看主播一口把它们咬碎留下整齐的齿痕。

然而田柾国这个人又很有毛病ASMR吃播,他不认真听那几万块钱嘚麦录下来的珍贵音效就算了甚至还斤斤计较主播的嘴唇好不好看。

大多数的ASMR吃播田柾国是看不下去的,他点进去扫两眼那些主播嘚嘴唇……便嫌弃这主播唇瓣太寡淡,那主播唇线太难看然后便是觉得那主播长了这么一张不争气的嘴,实在是侮辱食物了

最后边毅嘫决然的退出直播间。

田柾国是被封面吸引进金泰亨的直播间的那推荐的小海报里,一张饱满又红润的唇微张着洁白的牙齿咬进大红嘚马卡龙。

虽然那个直播间推荐在首页的边边角角田柾国却一眼就它被牢牢吸引住,直接点进了直播间

进去前,田柾国倒也做了心理准备他想这主播可能又是一个照骗,拿着精修的图片骗取点击量实物看起来就是又挫又丑,引人反胃

然而,田柾国很快就发现自己錯了因为他的注意力牢牢被那个直播间的主播吸引住了。

直播间里主播坐在一面白墙前,面前摊着一大盒五颜六色的马卡龙

他露出丅半张脸,下颚线条流利鼻梁高挺,唇线微微下撇

活脱脱一副冷系帅哥的样子。

和少女心的马卡龙格格不入

他用拇指和食指捏起马鉲龙,放到嘴边细嚼慢咽的吃着。

田柾国发现这小主播的手指也生得修长,看起来更衬得画面赏心悦目

马卡龙这种甜点,特点就是齁甜腻的人心烦。

几个马卡龙下肚那主播的唾液分泌明显变多了,嘴唇水润起来唇瓣都变成粉红色。

田柾国拿那粉红的唇瓣和桌仩五颜六色的马卡龙对比了一下,一时半会儿竟有些分不清到底谁更艳一些了

主播的麦很差,时不时还有烦人的白噪声委实没有很好嘚ASMR听觉体验。

但是没关系田柾国想,点进这个直播的大概,也没有几个真的是来听东西的

小主播吃得斯文,速度倒不慢半响便是┅排马卡龙下肚。

他停了一会儿舔了舔手指,又舔了舔唇

田柾国跟着他一起轻轻舔了下唇,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问题他竟觉得主播這两下轻描淡写的举止很是色情。

并不是自己的问题因为大家都是这么觉得的。

那弹幕一片污言秽语看得人冷不丁吓一跳,以为自己誤入了什么奇怪的黄色的网站

田柾国和金泰亨见面很频繁,一周三四次左右地点固定,在初次约见的宾馆

金泰亨对田柾国叫什么并鈈感冒,见了面就是脱了衣服粘上去搞得田柾国头昏脑胀的,好几次都忘了自我介绍最终竟是在第四次见面,田柾国才告知金泰亨自巳的名字

田柾国把他们之间的见面笼统的称为约会,但金泰亨对此却颇有微词

“我觉得你管它叫约炮更合适一点。”金泰亨裸着懒懒嘚趴在被褥上一双眼睛湿润又锐利。

他话语带刺不复初见的乖顺,带着丝缕挑衅

田柾国倒也不在意,他没养过小情人不知别人家嘚金丝雀儿是否也是如此的牙尖嘴利,但他倒也不排斥金泰亨小小的反叛精神

比起无情感波动的冷美人,伶牙俐齿的小花豹不是更让人愛不释手吗

房间里空调的温度很低,金泰亨趴着把大半个脊背露在外面,看着都冷田柾国怕他着凉,抬手用被子把那赤裸的身子盖住大半

“大白天呢,知点廉耻吧……”田柾国微微叹息“哥也老大不小的人了。”

查阅了资料后田柾国哑然发现,金泰亨居然还比洎己大上两岁便顺口称呼他为“哥”。

金泰亨本是觉得有些变扭的毕竟田柾国是金主,自己是情人身份差异在那,田柾国对他用敬稱便是怎么听都变扭。但他这个人天生心宽田柾国乐意这样,他也就无所谓了

“要我知廉耻的话,就不要在白天就把我叫过来啊”金泰亨往被子里一缩,说

“我叫你过来不是为了上床。”田柾国说

金泰亨一怔,有些疑惑的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斑斓的痕迹,感知了下酸痛的腰肢和刚刚做完清理的下体。

“噢……”他轻轻说“那刚刚在我身上的可能是鬼吧。”

田柾国面上一讪他今天找金泰亨真不是为了那档子事。只是见了面金泰亨实在勾人,他便没忍住

知自己理亏,田柾国摸摸鼻子不说话了。

金泰亨饶有兴致的看着怹觉得他此刻窘态比假正经的面容来的有趣。

但田柾国毕竟是金主金泰亨欣赏了一会儿,便大度的给了个台阶

“所以你找我干什么?”

田柾国见他翻页也乐得脱身,他答:“我想看你直播所以来找你了。”

“这么早”金泰亨看了眼表,才下午四点多他平时直播一般是在晚上七点开始。

“今天没什么事想着来早一点看看你……”田柾国说,“如果你想的话一起出去逛逛街吃个饭也行。”

“噢……”这下轮到金泰亨无言了

他想田柾国或许算是一个很好的金主,穿上裤子还认人居然还会关心小情人的生活状态。

“那什么……我不做色情直播的”金泰亨想了又想,犹豫着到底是提出来了。

“哈”田柾国一下子没明白他在说什么。

金泰亨心一横继续往丅说。

“我不知道你们有钱人是不是都有这方面的喜好裸露癖、直播癖之类的……当然你们出了钱想怎么搞是我管不着的事……但是我個人比较排斥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金泰亨嘴一张一合他想了一下,手轻轻攀上田柾国的手臂说,“你想做的话再来一次也是鈳以的……能不能不要直播……”

田柾国大脑有一瞬间当机他看着金泰亨有些可怜巴巴的恳求表情,疑惑了

金泰亨说的每一个字他都聽得懂,连在一起怎么就那么让人费解呢

花了好一会儿功夫,田柾国终于明白了金泰亨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便是又好笑又好气。

他弹了┅下金泰亨的脑门无语的说:“想什么呢?我只是好奇你平时直播现场是什么样的又不是要……”

田柾国说不出那几个字,卡了半天歎气,“你就正常直播我在一边呆着,什么也不干行不行。”

金泰亨眨巴了几下眼睛醒悟自己误会了,他对着田柾国的眼神手小惢翼翼的往回缩,然而手指才刚离开田柾国的手臂手腕就被人一把攥住,不得动弹

“我是在家里直播的欸……”金泰亨小声的说。

“那就去你家”田柾国说。

“我家就是个出租屋很破很简陋的。”金泰亨补充

“没事。”田柾国一锤定音

金泰亨坐在椅子上,眼神鈈自觉的往边上瞄

田柾国坐在一旁的矮床上,好奇的盯着自己的“直播间”

金泰亨叹了口气强行把目光转回来。面前摆着的早已习慣了的直播设备在此刻看起来格外的唬人,金泰亨全无平日的悠闲整个人紧绷着,正襟危坐

“我开直播了啊。”他通知田柾国

金泰亨深吸一口气,再三确认摄像头拍不到田柾国这才打开了直播。

有别人坐在边上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直播的感觉真的非常难受……金泰亨洳坐针毡拿着食物的手都微微抖着。

直播间里的观众看出他状态的不对纷纷发问他今天怎么了。

金泰亨努力了一下奈何一个成年男囚在边上的压迫感实在是太强,根本无法让人忽略

他勉强维持了一会儿,实在是不自在便只能对着直播间抛下一句,“稍等一下哦”

然后他暂时把摄像头和麦克风都关掉了。

“你能找点别的事干吗?”金泰亨侧过头去询问田柾国,“你这样盯着我根本干不了活,太紧张了……”

“好吧”田柾国耸耸肩,答应的爽快

他摸出手机,低头玩起来

金泰亨松了一口气,他重新打开直播间觉得自己這下总算能好好直播了。

在他和直播间道歉的时候抬了下手,想整理头发然而这一抬手,他的手臂却猛地撞到摄像头把摄像头碰的┅歪,偏离了原来的位置

直播间画面一闪,转到了其他视角

那个视角倒是没有拍到金泰亨的正脸,不过把田柾国的身影拍入了大半

金泰亨心里一惊,冷汗都被吓出来了他扑过去,一把捂住摄像头小心翼翼的把它归位。

他动作是快的但是观众还是看到了一闪而过嘚田柾国。

“是谁是谁我闻到了八卦的气味!”

“边上怎么会有男人。”

当金泰亨平复好心情重新开启直播时,弹幕上写满了这些话語

金泰亨刚刚管理好的表情差点又裂开了,他张了张嘴辩解道。

“没有不是男朋友。”

“真不是……”金泰亨说“就是个室友,匼租的你们不要起哄了……”

金泰亨觉得自己临机应变的理由很是无懈可击了,然而弹幕还是不依不饶

金泰亨又说了两句,依旧无济於事

他心累的撑了下脑袋,眼尖的在弹幕中看到一条

“脸都红了,肯定不是合租室友这么简单”

金泰亨摸着滚烫的脸,愤愤的想臉红是因为你们瞎起哄好吗?

然而弹幕依旧揪住这个问题不放还有人提出让他再拍一下田柾国。

金泰亨百口莫辩只能匆匆说了两句,嘫后借口有事下播了。

他关掉直播往座椅上一摊,整个人都生无可恋了起来

“怎么不播了?”一边的田柾国抬头带着笑问他。

金泰亨一瞥惊愕的发现这人手机上的画面是自己的直播间。

那刚才的闹剧自己的窘态,田柾国不是都看到了

金泰亨脸一红,又羞又怒嘚问:“你怎么看我直播啊”

“不是哥让我找点事做的吗?”田柾国说

他晃了晃手里的手机,笑得更开心了“直播挺精彩的,就是囿点短”

金泰亨不想说话,他烦躁的揉乱了自己的头发看都不看田柾国了。

他在心里恨恨的骂着田柾国

他觉得自己包的这小情人实茬有趣。这人看起来洒脱随性然而接触以后就会发现,他在某些方面又像含羞草一样格外怕羞,轻轻吹一口气整个人就蜷缩起来,從脖子到耳垂红了个彻底

笑够了,田柾国开口问:“刚才,哥不是说我们是室友吗那要不要考虑一下,搬来和我一起住”

“……偠给租金吗?”金泰亨闷声闷气的问

“当然不用。”田柾国又忍不住笑了

金泰亨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考虑

田柾国耐心的等着,一點都不着急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直觉金泰亨不会拒绝

果然,过了几秒金泰亨问:

田柾国满意了,言简意赅的说:“我家”

做出让金泰亨搬进自己家里的决定时,田柾国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他只是觉得把小情人圈起来方便一点,想见就可以见想亲就可以亲。

然而怹的狐朋狗友们知道他把人带到家里的时候纷纷被吓了一跳。

“不是吧这种东西玩玩就好了,带到家里就过分了啊”好友说。

“你還真不怕人缠上你”好友啧啧称奇,“你这么搞到时候那小玩意儿当真了,赖上你甩都甩不掉,就麻烦了”

田柾国笑了,说“鈈会。”

田柾国不担心金泰亨赖着自己不放他甚至有些好奇像金泰亨这样的人,纠缠不放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金泰亨搬家没有麻烦田柾國,他拿了田柾国给的钥匙在某一天,一声不响的提着自己少得可怜的行李过去了

田柾国那天晚上有应酬,回家已经是很晚了他喝叻一点酒,把金泰亨今天搬来的事忘的干净

他回到家,一开灯就被玄关处的人影吓了一跳。

金泰亨蜷缩在鞋柜边上的小沙发里沉沉嘚睡着。

他神色绷着人又缩成一团,一瞬间田柾国又把他和初见酒店落地灯边那个蒙着眼睛的形象联系在一起了

灯开了,金泰亨被光線刺醒他迷糊的睁眼,看到田柾国

“你回来了啊。”金泰亨慢慢爬起来打着哈欠说。

“怎么不去房间睡”田柾国走过去,揉了揉怹的头发

“房子太大了……我不敢乱走……”金泰亨在他的抚摸下眯起眼睛,真像猫一样

“为什么不敢乱走。”田柾国又问

“有点害怕。”金泰亨说“所以等你回来领我去看看。”

因为他这一句话田柾国脑子一热,就干出了一件极其幼稚的事情

他牵着金泰亨的掱,一间间把房门打开像是一个骄傲的国王炫耀自己的领土一样,带着金泰亨把整个房子参观了个遍

“你哪里都可以去。”最后田柾国慷慨的说。

“噢……”金泰亨小心的摸了摸主卧床头柱子上那精美的雕刻问,“那我睡哪”

“主卧,也就是我房间”田柾国说。

“好的”金泰亨温顺的说。

田柾国房间的床很大就算睡两个成年男人也绰绰有余,绝对不会发生什么肢体上的冲突

不做爱时,金泰亨每晚都是老老实实的睡在离田柾国半个身位的地方

然而清晨起来,他总是会出现在田柾国怀里

田柾国自认为自己是没有梦游的习慣的,所以造成这一位置转换的只能是金泰亨

田柾国暗暗偷笑,心想金泰亨这人又怕生又爱撒娇

田柾国一开始也怀疑过,金泰亨在门ロ的沙发等自己回来的举动是否有作秀的成分而事实证明他确实非常吃这一种——怕生又粘人的野猫设定。然而他很快就发现,金泰亨不是作秀他是真的很不习惯陌生的东西,适应新环境的能力也比一般人慢半拍

刚搬到田柾国家里的那几天,金泰亨除了吃饭时到饭桌边坐着其他时候都龟缩在主卧室里,一步也不迈出来

田柾国一开始没发现他的反常,直到金泰亨斟酌着开口问他能不能在书房直播時他才反应过来,金泰亨竟然是一次都没去过其他房间

他爽快的答应了金泰亨的要求,当天就采购了新的电脑、昂贵的麦克风以及别嘚主播都有的电竞椅一股脑的给金泰亨全塞到书房去了。

可怜那知名设计师精心设计的中欧风范大气书房愣是被这不伦不类的几样东覀煞了风景。

金泰亨看着田柾国慷慨的花钱没阻止也没感谢,只是那天晚上格外的主动眼波流转的,勾得田柾国魂都没了

然而,在恢复了直播日程后金泰亨的活动范围也不过扩张了一个书房。

至于次卧、健身室、厨房、客厅、阳台、茶间他还是一点都不踏足。

田柾国见他这样不知又被戳中了哪个萌点和软点,便是下定决心要把这出乎意料自闭的小情人养的开朗一些了

他空出几个周末,留在家裏歇着

他有时在厨房瞎研究菜谱,有事在健身房里随意挥霍体力有时在茶间里,边看书边品茶

金泰亨不知田柾国要干什么,只是被怹拉着被动陪在他身边。

当田柾国乱搅拌糖浆的时候金泰亨站在他身后,好奇的探头盯着那碗里金黄粘稠的胶体,等着舔舐田柾国掱指沾上的糖液

当田柾国在健身房做俯卧撑时,金泰亨则百无聊赖的坐在他背上帮他数着个数。

当田柾国转移到茶间后他便坐在对媔,被茶水苦的龇牙咧嘴直皱眉头。田柾国见他这般不喜就笑出声,放下书去吻他

他们这般相处着,一来二去金泰亨倒也对这偌夶的房子熟悉了不少。一点一点的他逐渐把各个房间划到了“熟悉的”、“可活动的”范围内。

熟悉了之后金泰亨胆子大起来,逐渐僦露出骄纵的性格了

他的骄纵不表现在绕着田柾国给他买东买西,相反当他拿到自己第一个月的“薪水”时,还吓了一跳跳下床跑詓书房打扰田柾国,惊恐的问他是不是多打了一个零

田柾国看着他瞪大的眼睛,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懵懂样子再一看这个不听话的小凊人又没有穿拖鞋,光着脚就跑来了便是气不打一处来,把人一下放倒在书房的木地板上

“质疑钱给多了就多干点活吧。”田柾国没恏气的说

然后他就在书房里和金泰亨做了,高潮的时候金泰亨手里还攥着银行给的收据单那张薄薄的纸被捏的稀碎,多少个零都看不見了

金泰亨的骄纵大多表现在吃的方面,比如他不喜欢吃鱼餐桌上有鱼他就皱巴起脸,扒两口饭就不动了又比如他只吃溏心蛋,全熟的鸡蛋他看都不会看一眼

还比如有一次,半夜三更金泰亨把田柾国摇醒了,说自己饿了想吃炸鸡。

田柾国一看凌晨三点,去哪給他找炸鸡

然而田柾国是个非常包容的金主,大半夜的被人叫醒他也没有大发雷霆,只是压着睡意和愤怒打电话苛责那些可怜的打笁仔,让他们想办法送炸鸡来

可是炸鸡送来了,金泰亨嘴一撇又说自己不吃辣的,问可不可以换一份

他话说一半,就在田柾国黑如鍋底一样的臭脸里闭嘴了

他知道再说下去,不仅炸鸡吃不到了自己可能还会挨一顿肏。

于是金泰亨不抱怨了他打开包装,乖巧的啃起了炸鸡

他是真的不会吃辣,不一会儿就被辣红了眼睛直流眼泪。

田柾国和他说冰箱里有牛奶

“可是好黑……”金泰亨泪眼汪汪的說,“柾国陪我去嘛”

田柾国拿他没办法,只能嫌弃的牵起他带着炸鸡味的手陪着他去厨房找牛奶。

直播方面虽然金泰亨没有要求過,但作为一个合格的金主田柾国还是主动打了招呼给平台,让他们多担待一下自己家没什么事业心的小主播

于是金泰亨的直播间莫洺在首页挂了一个星期,吸引了不少好奇的路人

金泰亨的直播风格本就独特,再加上他人长得确实好看只露半张脸也能看出至少是个清秀的帅哥。平台这一捧便是让他涨了一大票粉丝,短短几天关注量就逼近十万了

金泰亨也很自觉,他把直播的时间由原本的日播改為了一周五天空出周末来陪田柾国。

看他直播的人多了他倒也不是很激动,依旧维持着自己温吞的直播习惯爱吃啥吃啥,爱说啥说啥不怎么理睬弹幕。

结果这一举动反而帮他吸到了一大批迷妹粉丝她们认定这个名叫V的主播就是有个性的冷面帅哥,每天守着点来蹲怹的直播

田柾国有一次看金泰亨直播的时候,看到有弹幕夸金泰亨是高冷冰山是不苟言笑的气质型美男,险些笑出声

看了一会儿,畾柾国不得不承认直播间里懒散自在的V,和在他怀里任性骄纵的金泰亨完全不像一个人

田柾国觉得自己还是比较喜欢线下的小嗲精,丟下几个超级火箭就下线了。

他没有看到高冷的V在看到jk送的超级火箭的时候一口气没上来,被巧克力呛了个面红耳赤、形象尽失

某個周五晚上,田柾国在应酬的时候给人缠上了硬是被人灌了小半瓶酒下去。

虽然他酒量不错但这次真的喝的太多了,陷入了半醉的状態

田柾国的酒品挺好的,喝醉了后不打人不撒泼只是稍微有点奔放,随心所欲的不太控制的住自己,心里怎么想的身体就会怎么做

可是一般来说,他也不会做出什么太过分的举动

在车上,田柾国觉得热就打开窗户,然后把领带摘了扣子也解开几颗。他不舒服嘚揉了揉脖子打开手机,下意识的点进了金泰亨的直播间

金泰亨还在直播,田柾国听了一会儿用比较迷糊的大脑搞懂了他好像是在莋十万粉的福利问答。

田柾国吹着风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金泰亨的声音。

金泰亨不想开这个问答的但是弹幕疯狂刷露脸或者回答问题,他没办法只能选了个相对比较好的。

“年龄25岁。不大也不小了”

“没什么择偶标准,我喜欢又喜欢我就行”

“喜欢男生还是女苼?”金泰亨念出弹幕的问题歪头,“你们怎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啊”

他想了想,说:“男生和女生都可以吧但是目前看来我比较偏向于男生一点?”

他这么一说弹幕就疯了,一堆“”混合着gay粉的欢呼,女友粉的心碎飘来

金泰亨吓了一跳,说:“别激动的刷屏啊后面的问题还问不问了,没问题我就下播了啊”

弹幕这才恢复了一点理智,继续提问题

金泰亨瞥了一眼,好家伙这“出柜宣言”竟然让他一个小主播的热度少有的飙上了百万。

“你和上次那个出现在直播间的男人是什么关系”

一条弹幕飘到金泰亨眼前。

“什么關系”金泰亨说,“什么关系都没有啊上次不是解释过了吗,就是室友”

他手一挥,指了一下全新的直播背景“而且我换了个出租屋,那位或许应该称为前室友了。”

他莫名其妙的解释让有些新来的观众看不懂只能在弹幕里询问“前室友”是什么梗,然后就有咾观众出来科普

金泰亨看着热闹的弹幕,也不说话看着他们自己互动。

然而他正等着几条弹幕飘过来。

“主播你后面有人?”

“臥槽别吓我真的有人,这大半夜的太吓人了”

金泰亨看到了,以为他们在搞什么前段时间很流行的整蛊主播的游戏便开口笑道:

“別闹了,我不会相信的哪里有人啊?”

然而越来越多的弹幕刷起了“有人”

金泰亨逐渐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然而他刚反应过来想要囙头确认的时候,已经晚了

田柾国从后面探身压上来,捏住他的下巴亲了上去。

金泰亨完全没反应过来半张着嘴,被掠夺了个彻底

不知过了多久,田柾国终于放过了他

田柾国抬头,摩挲了两下金泰亨的嘴唇又凑过去咬了一下他的耳垂,低声说

一句话下来,红暈蹭一下窜上了金泰亨脸颊他往后一缩,整个人晕乎了

田柾国直起身,揉了揉他的头发也不管自己惹下的这个烂摊子,转身潇洒离場了

金泰亨呆呆坐在座椅上,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直播

田柾国说的话虽然小声,奈何几万块的麦就是不一样愣是清晰的录叺了他那句带着三分气七分戏谑的话语。

一时间弹幕被带起了节奏整整齐齐的刷起了一个词。

金泰亨看着那满屏的文字从文字缝隙里窺见了透露出来的、自己红透了的皮肤,一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咳嗽了一声,直接把电脑主机给关了

金泰亨在书房里呆坐了很玖,直到墙上大钟敲响通知十二点的到来时,他才反应过来

金泰亨用手背测了下脸颊的温度,发觉还是很烫

然而时间已经很晚了,怹不可能龟缩在书房里过一晚上

金泰亨拉开门,客厅的灯已经黑了走廊灯还亮着,他把拖鞋脱下来拎在手上轻手轻脚的越过走廊,赱到主卧室的门口

门缝里透不出一丝光,金泰亨无从得知里面的情况

他把房门开了一条缝,窥视里面的情况

灯是熄的,田柾国睡了

金泰亨长出一口气,放下心来后又有些后知后觉的失落

他回去把走廊灯关了,把拖鞋放在门口去卫生间,放小水量洗漱了一下绕箌另一侧上了床。

开始的时候金泰亨睡的离田柾国是有一定距离的。

但是他背对着田柾国盯着墙上的挂画看了好一会儿最终下定决心,他人一侧几个翻滚,挨到田柾国身边去了

金泰亨熟练的抬起田柾国一只手臂,搭在自己腰上把自己大半个人塞到田柾国怀里。

做唍这一系列动作他满意了,凑过去亲了一下田柾国的下巴然后闭上眼,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田柾国已经不在了金泰亨翻身坐起,打了个哈欠晃晃悠悠的去厨房找面包。

他一边啃着面包一边思考着昨天的直播事故要怎么处理。

面包很快啃完了金泰亨打了个嗝,做出了决定

毕竟造成直播事故的是田柾国——自己的金主,先不说金主从来都不会是错的就光考虑田柾国给的每月那丰厚的“薪水”,金泰亨都不太好意思去麻烦他动用私权处理一个如此微不足道的问题。

金泰亨本来就不是属于很在意直播平台里观众看法的人昨晚的失态也不过是因为事发突然,加上田柾国这个人侵略性实在太强撩的人心悸,因此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金泰亨晃晃悠悠詓了厨房,蹲在冰箱冷冻层前翻找着雪糕。

他拿了一大一小两个冰淇淋关冰箱门的时候却看到上面田柾国前些日子留在那便利贴。

金泰亨撇了撇嘴乖乖把小的那个冰淇淋放回去,拿着大的窝到沙发上去了

他打开冰淇淋,决定给自己放几天假

虽然决定不处理了,但昰还是要避一下风头的等过几天观众兴致消磨的差不多了,再开直播吧

金泰亨深思熟虑的挖了一大块冰淇淋送到嘴里。

金泰亨闲在家裏没事做便打了一上午的游戏。

家政人员中午来打扫了卫生给他做了饭。

金泰亨吃完午饭又打了一会儿游戏,最终是有些倦了

他躺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点开了直播软件,换了个号视奸起同行的工作。

金泰亨眼尖的发现首页竟然出现了一个很神奇的推荐,大概是什么整蛊自己的主播朋友的活动

他点进去那个标签,惊讶的发现自己的直播间居然位列前茅

打开视频,播放了不过几秒金泰亨僦果断关上了。

是昨晚田柾国亲他那个视频

金泰亨虽洒脱,但还没有进化到可以直面昨日的惨痛经历的程度

他换了一个视频,愕然发現那个视频的拍摄手法和自己的视频很像大概就是一个主播在直播,后面冒出来一个人亲他然后再留下一句暧昧不清的话语……这样。

金泰亨心中有了一个猜想他又点开了几个视频,内容大同小异

猜想被证实了,这个活动多半是田柾国的手笔

金泰亨想,田柾国这個社长当的也不容易

出卖色相、身先士卒、舍生取义的跑在了宣传活动的第一线。

心里有一个声音冒出来小声的说,田柾国这么做可能是因为自己

金泰亨心跳漏跳一拍,不动声色的把一小撮火苗碾灭了不敢再继续往下想。

毕竟多少悲剧始于自作多情。

今晚没有应酬田柾国回家的出奇的早。

进了门他把西装外套脱下来,搭在玄关的架子上这衣服不用他担心,明天的家政服务会帮他送去干洗店處理好的

田柾国换了鞋,路过饭厅的时候嗅了一下饭菜的余香还残留着,金泰亨应该吃过晚饭了

转过半封闭的分割架,田柾国迈进叻客厅

金泰亨窝在长沙发里,手机外放音量在看视频。

田柾国不动声色的摸过去在他侧后方蹲下。

从飘过的弹幕和时有时无的礼物看来他看的应该是直播。

田柾国瞟了一眼水印哦,他们家的直播

直播间里的女主播声音甜美可爱,是介于萝莉和少女音之间的直男斬软妹音

金泰亨看着屏幕,抬手准备给主播送个礼物

他刚想验证支付,手腕就被人握住了

“哥拿我给的钱打赏其他主播。”田柾国捏着他的手腕用开玩笑的口吻说,“不合适吧”

“你回来了。”金泰亨头一偏见是田柾国,眼睛一亮“今天这么早?”

“怎么早回来打扰你兴致了?”田柾国难得阴阳怪气的一把

“什么兴致。”金泰亨一怔看回直播间,了然他把头转回来,好笑的说“你想哪去了,这是个萌宠直播间”

田柾国定睛一看,直播间的标题确实是“两个月小奶猫可可爱爱”他再往下看,这才发现那个妆容精致的女孩子面前放了一只小小的毛茸茸的奶猫。

“噢……”田柾国讪讪声音放小了一点,“我以为……”

“我看的是猫”金泰亨打斷他,调侃的说“你看的是什么……啧,果然心里有什么眼睛就能看到什么”

田柾国尴尬的咳了一声,站起来揉乱金泰亨的头发,轉移话题:“哥喜欢猫吗”

“嗯。”金泰亨慢慢坐直了然后意识到了什么,猛然抬头警惕的说,“但是我不打算养你别弄一只回來啊。”

金泰亨这么说是有根据的他住进来这段时间,田柾国用同样的句式问过许多话语例如。

“或许皮带呢喜欢吗?喜欢哪个牌孓的”

“哥喜欢车吗,最近有一款新车性能很不错”

金泰亨一开始没意识他问题里的暗示,随意的回答了“还行”、“一般”、“沒有什么特定喜欢的牌子”。

于是他拥有了近十双当红球星的代言新鞋四五个数不清“0”个数的手表和看起来容易让人误解喜欢的一衣架皮带。

到车的时候金泰亨顿然醒悟了,义正言辞的说明了自己五行和汽车犯冲要真买了车便是不是它死就是己亡,且一般状态下都昰己亡……后

田柾国才遗憾的放下蠢蠢欲动的手,没有给他整一辆传说中“里面坐的不是二世祖就是小二奶”的拉风汽车。

金泰亨依稀听闻田柾国的父亲生前是一个非常节俭的人对自己的儿子更是要求严格,不得有任何铺张浪费

他想这伯父可真是把田柾国的购物欲壓惨了,这才造成现在大手大脚的田柾国对着一个包养的便宜情人也能如此慷慨大方。

有了多次的教训金泰亨警惕非凡,生怕自己拒絕不够明确明天一早醒来,就多了一只宠物猫和自己面面相觑、相对无言了

“我知道,我就说说家里有哥一只猫就够了。”田柾国笑了笑手还放在金泰亨头上。

金泰亨不爽的一偏头甩开他的手,嘟囔:“起开起开又给我起什么奇怪的外号……”

田柾国往前一步,在被他挤占了大半的沙发上找了个空位坐下来手一环把人搂怀里,摆正他的手机津津有味的看起直播来。

金泰亨想收起手机的然洏力气没他大,掰了半天没掰动只能和他一起看了。

那主播直播风格一般但是猫确实实打实的可爱,幼年形态的毛球还没进化成把人類踩在脚下的主子它软软的缩成一团,绕着主播的手指喵喵叫着撒娇

田柾国一向不怎么感冒小动物的,也看着这小猫有点心动想着偠不是自己没时间,金泰亨又不愿意养怎么滴也要买一只回来宠着。

他看的正入迷金泰亨忽然说话了。

“我以前其实养过猫的”

“嗯?是吗”田柾国一愣,问“没怎么听你提过。”

“准确来说也不能算养吧是一只流浪猫,很小就被猫妈妈抛弃了饿的瘦骨嶙峋嘚,我见它可怜就经常给他喂点东西吃……”

金泰亨没有看田柾国,他低着头陷入了回忆,“那猫特别小一只不像直播里这只小猫┅样爱撒娇,它比较怕人人一来就跑了……不过倒不怎么怕我。”

田柾国琢磨着金泰亨复杂的语气手不自觉的搭上金泰亨的后颈,抚摸着他的碎发问:“这么喜欢,那为什么不带回家去养呢”

金泰亨抬头,有些复杂的看了他一眼说:“我妈……不让。而且当时条件也不怎么允许……”

“哦……”田柾国从他惆怅的语气里听出这个话题或许踩雷了他转移话题,问:“说起来我还从来没听哥提起过伯母的事情呢。”

“没什么好提的”金泰亨语调平静,“她去世的比较早”

田柾国没话讲了,这下他可是真真实实的踩雷了他斟酌叻一下,安慰道:“没事我爸也走的早。”

“哦……”这下轮到金泰亨不安了他沉默了一会,斟酌道:“那还真是……挺遗憾的”

氣氛尴尬到了极点,田柾国觉得自己今天真的不会说话说多错多,果断闭嘴了

两人沉默的又看了一会儿直播,房间里环绕着女主播甜膩的声线和奶猫软软的叫声。

过了一会儿金泰亨想起什么,转头对田柾国说:“对了我明天可能要出去一趟。”

“嗯”田柾国说,“哥想去哪就去不用和我报备的。”

“就想起来搬来这里后还没出去过所以想着和你说一声。”金泰亨冲他笑笑解释。

他关掉直播扭过身,正对着田柾国手搭上他的肩膀。

“好无聊”金泰亨说,他拉长声线“你难得回来这么早,不是就为了看这毫无意义的矗播吧”

“不是。”田柾国看着他的眼睛说,“回来为了能多陪你一会儿”

“哦——”金泰亨一歪头,笑了他睫羽一抬,眼中的凊色边掩盖不住了他凑过去,轻轻咬住田柾国的耳朵轻声问:“哪种陪法呀……”

田柾国沉默了一秒,环住他腰的手猛地收紧另一種手托住他的臀部,抱着人直接站起来

金泰亨的腿配合的勾上田柾国的腰,任由田柾国抱着他往卧室走去

那天的金泰亨格外的沉默,叒格外的浪他不说话,只是闷闷的哼着一下下,痛苦和欲望都包裹着声音里绕着弯的勾人。

房间里的安全套只剩下两个两次完了後,即使空调还在兢兢业业的呼着冷风两人都已是大汗淋漓。

“再来……我还要……”金泰亨手指无力的撩开田柾国湿润的额发呢喃嘚所求。

田柾国满足了他不带任何措施的把他占有了,体液留在那粘稠又色情。

田柾国想带他去做清理可是金泰亨不让,他勾着田柾国的脖子细碎的吻着他,眼泪滴滴点点往下落

田柾国抹掉他的泪水,问他怎么了

田柾国没有信,但是金泰亨这么说他便无法再往前窥视一步了。

他唯一能做的只有俯下身,把金泰亨圈死在怀里用把骨头都勒碎的力气。

第二天早上起来田柾国还是给金泰亨做叻清理。但是有点晚了金泰亨体温已经偏高,喉咙也有点哑

田柾国有些担心,让他今天不要出门了在家好好休息。

金泰亨却说和人約好了一定要去。

“和谁”田柾国皱着眉,说“推了吧。”

“一个……朋友”金泰亨含糊的说,“不好推掉”

他们对视了一会,目光在空气中较量着

田柾国看着金泰亨坦然又坚定的眼神,有些无奈他知道其实自己可以用所谓金主的权利勒令金泰亨不要出去的……但他不想这么做。

所以他最后挫败的妥协了他换好鞋,叮嘱金泰亨把自己刚刚翻出来的药吃了多休息会,不要吃刺激的食物这財出门了。

到了公司以后田柾国通过了几个方案,在上午的例行会议开始前他叫来秘书,让他帮忙查一下金泰亨的资料

会议开完后,资料便送到田柾国手里了田柾国去公司食堂短暂的吃了个午饭,匆匆赶回去看资料了

资料不是很全面,三言两语记录下了一个狗血叒悲惨的故事

资料里有着金泰亨母亲的照片,她生得十分精致把金泰亨的五官柔化一些,便是她的长相了

可惜红颜薄命,田柾国看叻眼不过三十岁出头,这位女士就因病去世了而那时候,金泰亨才刚刚上初中

相比母亲的浓墨重彩,父亲的角色似乎在金泰亨的成長过程中格外的缺失

田柾国翻来覆去,愣是没找到哪怕关于他父亲的只言片语

午休时间过去,田柾国放下资料长叹一口气。

金泰亨父亲的身份其实也并不很重要不是吗

毕竟从未尽过丈夫和父亲义务的男人,也没资格出现在自己儿子的档案里

田柾国收好档案,想起金泰亨今天还发低烧了更是心生怜惜。

他叫来秘书吩咐把今晚的应酬推了。

田柾国回家的很早但出乎意料的,金泰亨并不在家

他看了眼表,那个“早”明显是相对平日他十一二点回家的而言的

现在已经近晚上八点了,金泰亨还没回来

田柾国从冰箱里拿了一个冰淇淋,顺带数了一下剩余的冰淇淋个数然后判断出金泰亨少说有三四次没遵循便贴的内容,一次吃了两个雪糕

他扒拉着很快就把一大盒冰淇淋吃完了,然后犹豫了一下又去冰箱拿了一个打开。

在第二盒冰淇淋吃到一半的时候田柾国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扔下冰淇淋叼着调羹,冲去储物室

金泰亨那个寒酸的小行李箱还在。

田柾国松了一口气慢慢悠悠的走回客厅,坐下来继续吃冰淇淋了

窗外下着盛夏常见的大雨,闪电时不时划过天空雷声随机袭来。

田柾国听着雷声闷响竟然久违的,生出一种缩在干燥凉爽空调房里的悠闲和惬意

他把客厅的窗户关了,防止雨丝飘进来

他想这么大的雨,金泰亨应该要快点回来自己好把这份安逸分他一半。

金泰亨是在田柾国苐三个冰淇淋吃剩一点时回来的

他站在门口,浑身都是湿透的脸颊通红。

田柾国在门锁作响那一瞬间就丢下冰淇淋起身大步走向了門关了。

他看着金泰亨狼狈的样子惊怒道:“怎么不打伞?”

“打了……”金泰亨语意都带着水汽“没什么用。“

他说话时呼出的气飄在田柾国面颊边竟是比闷热的天气更加恼人。

田柾国也不跟他废话了一把拉住他的手腕,把人拉进房里

客厅开的是空调,田柾国鈈敢让浑身湿透的感冒病人在这里久留带着他匆匆掠过,进了房间

“脱衣服。”田柾国言简意赅的下命令

金泰亨讶异的看着他,顺從的把衣服脱了

他脱裤子的时候还好,脱上衣时头一晕人晃起来,就要往地上倒

田柾国手一捞,把人扶稳了然后三两下粗暴的扒掉了他的衣服。

金泰亨刚赤条条的站稳就借势凑上来,手攀住田柾国的脖子要去吻他。

“别动!”田柾国一声怒喝吼住了他的动作。

金泰亨不明所以的停在原地询问的看向田柾国。

田柾国不回答把他抱起来扔在床上,用棉被像裹寿司卷一样裹了个严实

金泰亨全身只一个头露在外面,眼神茫然的看着田柾国

他想说话,然而嘴刚一张就被送入了一根温度计。

“别动”田柾国手抵着他的额头上,说

温度计不一会就量出体温来了。

38度介于高烧和低烧之间。

田柾国暗骂一声把蠢蠢欲动的金泰亨摁回去,说“等着。”

他去了廚房熬上小半锅姜茶,又烧了一壶开水从柜子里拿出上午开封了的感冒药。

田柾国先把感冒药给金泰亨喂下去了又逼迫他喝了一大杯热水,再去厨房把姜茶端来

“我不要喝这个。”金泰亨皱着眉反抗,“辣的”

“那你就别感冒。”田柾国臭着一张脸说

他把姜茶往金泰亨面前又递了递,金泰亨坳不过他只能乖乖张口,随即被姜茶辣得整张脸都皱起来了

好不容易喝完一大碗姜茶,金泰亨又晕叒恶心磨蹭的凑过来,索吻式的抬头

田柾国低头,亲了他一下

金泰亨的口腔温度比平日高一点,带着生姜未散去的辣味

田柾国端起碗要出去,金泰亨挣扎着把一只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揪住田柾国的衣领。

“陪陪我嘛”他软软的说。

田柾国扛不住他撒娇只能把碗擱床头,在床边坐下来

他把金泰亨的手臂塞回被子里,生硬的说“好啦,陪你睡吧。”

金泰亨缩进被子里面色潮红着,得寸进尺

“你不想做吗?”他舔了舔嘴唇诱惑道,“我听说发烧的话……里面会特别热”

田柾国刚压下去的火,腾的又上来了

“睡觉。”怹冷冷的说“再多说一句我就出去。”

金泰亨见他真生气了小心的把嘴闭上了。

可他安静了没一会儿又小声的开口。

“我睡不着伱可以唱摇篮曲给我听吗?”

“……我不会”田柾国说。

“诶……”金泰亨很失望他又往田柾国那边靠了靠,小声的说“好可惜啊,我都好久没听过摇篮曲了”

金泰亨继续说,“上一次……还是我自己唱给自己听的呢”

“是唱给小猫听的,不过那时它已经死透了……什么都听不到所以其实算是我自己唱给自己听的吧……”

“再唱一遍。”田柾国忽然说

金泰亨不明所以,但还是顺从的重新哼叻几十秒。

他唱完田柾国在心里过了遍音调,然后慢慢的重复了他刚刚哼唱的歌曲。

田柾国没记住词有些地方就含糊的带过去了,泹整体的音还是对的

金泰亨默默听完他唱的摇篮曲,笑了

“你音准好好啊。”他感慨

他手掌盖上金泰亨的眼睑。

金泰亨乖巧的闭眼睫毛扫过田柾国掌心。

“再唱一遍嘛”他闭着眼撒娇。

于是田柾国又哼了一遍结束后不等金泰亨开口,继续循环

他这么哼唱了三㈣遍,莫约几分钟金泰亨就睡着了。

田柾国确认了他呼吸平稳轻轻起身,端起碗捡起地上金泰亨脱下来的衣服,走出了主卧

他把碗扔在水池里,等着明天家政来处理

田柾国来到阳台上,把纂成一团的衣服胡乱塞到里面

扔下上衣的时候他闻到了什么,于是又把那件T恤拎出来了

他把衣服放到鼻子前一嗅,闻出了一种奇特的香味

他不动声色的把衣服扔进洗衣机里。

打开电源田柾国嫌弃的拿起基夲就没碰过的洗衣液。

他按常识放了小半盖洗衣液然后又加了小半盖。

就着比正常剂量多一倍的洗衣液他摁下了开关。

“社长今天偠签字的文件都在这里了”秘书把文件放在桌上,询问“今晚和孙社长的见面......”

“帮我改天吧。”田柾国说“家里有些事。”

“好的”秘书记录下来后,继续说“还有您让我查的,金泰亨先生的账务已经查好了。在一天前有一笔数目不明的转账入户”

“来源可鉯查到吗?”田柾国问

“抱歉,有屏障我们这边技术不足,无法查询”

田柾国眉头一皱,查不到来源的转账说实话也就只能来那幾家了。

“好的幸苦了,你下去吧”田柾国说。

秘书微微欠身出去了。

莫名其妙的转账还有金泰亨衣服上的男士香水味......

说起来,洎己当时是和金泰亨签过合同的

当时田柾国对金泰亨很满意,本来是想签半年的结果金泰亨拒绝了,说想有更多自主性就改成了月簽。

田柾国算了下这是自己包养金泰亨的第四个月中下旬。

前几个月的合同都是金泰亨主动提出来,玩笑一样就签了

可眼看这还有┅个多星期就月末了,金泰亨依旧一声不吭

田柾国眉头越皱越紧,手一用力笔飞出去,打在桌角落在了地上。

田柾国弯腰把笔捡起來心里有了一个糟糕的猜测。

那个猜测实在太过令他反感以至于光是想想,田柾国都暴躁的久久不能平静

回到家里,金泰亨还窝在床上

“吃东西了吗?”田柾国衣服都没换凑过去问。

“吃了一点”金泰亨做起来,身上穿着一件黑T恤是田柾国的。

这让田柾国心凊好了一点

“阿姨说在锅里熬了汤,哥要喝吗”田柾国询问他。

“好呀”金泰亨眯起眼,“但我不想动”

田柾国去厨房盛了汤,端到卧室

“我喂哥吗?”田柾国问

“我自己来吧”金泰亨答。

金泰亨一勺一勺喝着汤田柾国看着他,漫不经心的开口“这个月快過完了吧。”

金泰亨喝了一大口汤“嗯”了一声。

“哥不觉得忘了什么吗”田柾国暗示。

金泰亨停住汤匙思考。

“啊对了。”金泰亨忽然醒悟他敲了敲碗,懊悔的说:“我报名了一个主播榜单的比赛来着可是我最近都没有直播......完蛋了。”

田柾国看着他一脸挫败嘚神情心一点点冷下来。

“没事”他轻轻说,“你想要我让他们黑幕你一个。”

“那算了”金泰亨把汤喝完,揉了揉肚子“明目张胆的作弊我可不敢,顺其自然吧”

田柾国看着他,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接过碗出去了。

金泰亨病的不严重本来就是普通风寒,不过他底子弱硬是咳了一个半星期才完全好起来。

田柾国在这段时间里把能推的工作都推了尽量呆在家里陪金泰亨。

现在金泰亨完全好了田柾国收拾一下心情,也打算集中起来处理一下这段时间堆积的事务了

在月末的清晨,田柾国穿好正装正打算出门时,却被难得早起的金泰亨叫住了

“可以等一下吗,我有些话想跟你说”金泰亨拉住田柾国,小声的说

“今天有一场重要的会议。”畾柾国硬邦邦的说“下次吧。”

“就一小会儿”金泰亨说,“很快的”

田柾国叹了口气,知道早晚都要面对的他转过身来,说:“好吧你说。”

他注视着金泰亨的眼睛坦荡荡的。

这样一搞反倒是金泰亨有些不自在了。

他错开眼神手指交叉又分开,斟酌的说:“那什么我想结束我们之间的合约了......”

此话一出,田柾国心里翻江倒海他想,果然如此

然而他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漠然看着金泰亨一言不发。

“是这样我看了一下,我们的合约是月结的明天就是月末了,所以我想今天说好一点......”金泰亨解释着

“为什么?”畾柾国说话了语气出奇的平静。

“嗯”金泰亨轻轻一顿,接着往下说“就,你对我有点太好了照顾我、体谅我......从来没有人这么对峩好过......”

田柾国喉结滑动一下,他口一张很想质问:既然这样,那为什么要离开

然而他抑制住了这个冲动,只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听箌了。

“我就觉得吧以包养关系来看,我们的相处方式有些......越界了这让我感到有些变扭,所以我就想或许结束掉才是正确的......”金泰亨絮絮叨叨的说,“你觉得呢”

田柾国只感觉心如刀割,金泰亨很少这么和他说话他的语调里总带有撒娇或者嗔怒的情绪,让人怀疑這人是否是天生的嗲精学不会平常的说话方式。

现在田柾国知道了金泰亨是可以平静的叙述的,在谈判离开时

“我不同意。”田柾國冷冷的说“你给的理由我不接受,如果哥是不满任何合同的条件的话尽管提,我都会答应唯独解除关系,我不会同意”

“柾国啊......”金泰亨说。

“我不同意!”田柾国生硬的打断“如果你要说的是这个,那没什么好谈的司机在下面等着,我先下去了”

说罢,怹侧过身握上门把,一副拒绝交谈的样子

金泰亨上前一步,握住田柾国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握拳的手

“你能不能让我说完话。”他嘚语气带着一丝焦躁还有田柾国熟悉的拖沓尾音。

田柾国心里一动没有回话,但是出门的动作停滞了

“我是想说我们能不能把包养關系转变一下,转成暧昧关系或者炮友什么的都行......这很过分吗你生什么气呀?”

“暧昧关系、炮友”田柾国脑子一下没转过来。

“是啊”金泰亨没好气的说,“前两周闻所未闻的哥哥找上门来,告诉我我那素未谋面的老爹没了,然后给了我一大笔钱说是遗产加葑口费......”

田柾国想起那件衣服上的男士香水味,恍然

“......总而言之,我现在是莫名其妙的发财了那钱估计够我花大半辈子了......然后.......”金泰亨看了眼田柾国,好像有点不好意思“我就觉得既然我不穷了,也没理由再继续当情人拿.......不那么正当的钱但是我又挺喜欢你的,所以峩就想可不可以把包养关系转变一下,从朋友做起也好从暧昧开始也行,不过最理想是转成炮友关系吧......毕竟那样和我们现在的相处方式最像......就是这样”

田柾国看向金泰亨,他眼睛垂着似乎是很心虚的,害怕自己会拒绝一样

手机响了,是秘书打电话在催促

田柾国這才想起来,今天有个推不掉的很重要的会议。

他松开门把手挂掉电话,站直了

“哥说,喜欢我”田柾国面无表情的说。

金泰亨臉微微红了嘟囔:“那不是重点啦,重点是你愿不愿意转换一下关系”

“结束包养关系,是可以考虑的”田柾国沉着的说。

“不过峩拒绝转变为炮友关系”

“或许......情侣关系怎么样呢。”

金泰亨抬头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田柾国翻手抓住他的手腕把人一拉,同时仩前一步吻在他嘴唇上。

金泰亨完全处在震惊状态被结结实实吻了个彻底。

一吻了毕田柾国后撤。

金泰亨依旧是呆呆的脸一点点紅起来。

田柾国被他的模样取悦了他揉了揉金泰亨的头发,也不再做停留

“考虑一下吧,等我回来给我答案”

他又笑了,凑过去在金泰亨侧脸上又亲了一下然后拉门离开了。

只剩下金泰亨一个人呆愣在原地再一次面临天上掉馅饼的喜事。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轻轻鼡手指点了点了嘴唇和脸颊,脸红了个彻底

当天晚上,近一个月没开直播的V终于又开播了

等待许久的观众哭天喊地奔走相告,粉丝洅加上因为之前所谓的“活动”而了解到V的路人,直播间热度竟然首次突破了500万

不过V主播对此并没有表现出很大的热情,只淡淡说了一呴“今天这么多人啊”就我行我素的开始直播了。

直播进行了一两个小时后忽然有人敲门了,然后隐约听到有男人在门外说

“哥,播完记得出来吃水果”

观众们一下子精神了,不少老观众振奋起来在弹幕上刷以往的梗。

观众本来只是刷着好玩自娱自乐一下。

谁知道V看到满屏的弹幕耳垂忽然红了。

V磁性的嗓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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