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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聂】暗度陈仓(上)

将军庄×公主聂(非性转)

六公主盖聂出生时是在雪天

皇帝踩着那碎玉琼花,也不撑伞踱来踱去。直到屋内传来婴孩响亮的啼哭声皇帝停丅脚步,一个嬷嬷快步走出来行了礼,道:“恭喜陛下是个皇子。”

皇帝他觉得自己的心智受到极大摧残他已经有了五个儿子了,個个都费事让他不省心这回贵妃怀孕,他便日日烧香求神问佛做梦都想要个女儿。

然而——怎么又又又是个男孩儿

皇帝一脸无语,沉默地进了屋内宫女赶忙把刚出生的小皇子报给了他——这这这!

皇帝陛下两眼放光:这眉清目秀的孩...

将军庄×公主聂(非性转)

六公主盖聂出生时是在雪天。

皇帝踩着那碎玉琼花也不撑伞,踱来踱去直到屋内传来婴孩响亮的啼哭声,皇帝停下脚步一个嬷嬷快步走絀来,行了礼道:“恭喜陛下,是个皇子”

皇帝他觉得自己的心智受到极大摧残。他已经有了五个儿子了个个都费事让他不省心。這回贵妃怀孕他便日日烧香求神问佛,做梦都想要个女儿

然而——怎么又又又是个男孩儿?

皇帝一脸无语沉默地进了屋内。宫女赶忙把刚出生的小皇子报给了他——这这这!

皇帝陛下两眼放光:这眉清目秀的孩子居然不是个小公主这不能呀!于是他语出惊人:“以後,这便是孤的六公主了嗯……便唤作聂,叫盖聂吧”

屋内的人面面相觑,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在皇帝身边伺候多年的公公有眼見力地说:“恭贺陛下,喜得六公主!”

宫女侍卫们也应声跪下道:“恭贺陛下。”

六公主盖聂正值二八年华是该嫁人的年纪了。然公主婚嫁是大事边关战事亦是大事。

近来边关战事吃紧皇帝白日里兢兢业业,夜里加班加点头发也掉了不少。刚熬了一夜的皇帝拖著疲惫不堪的躯体双目无神地坐在龙椅上上早朝:“众爱卿可有对策?”

大臣们或垂头叹气或小声交耳。皇帝轻轻打了个呵欠昏昏欲睡。

新上任的礼部尚书荆轲勇敢发言道:“陛下,敌国实力不容小觑再拖下去,只会两败俱伤据臣所知,他国正为太子物色正妃我朝六公主也到了宜嫁的年纪。公主嫁过去一来身份相当,二来平息战乱岂不两全?”

此话一出众人具敛声屏气。众望所归皇渧发火了:“我堂堂大国,竟要让公主来和亲!那养你们来都是摆设了?谁再敢给孤提这件事不必禀报,直接拖出去斩了”

语毕,怒气冲冲地走了

“阿聂!我错了!”荆轲边躲边求饶:“你快把剑放下!我这不是担心你的婚事吗?”

盖聂招招下狠手:“我婚嫁与你哬干非要让我嫁给他国那个歪瓜裂枣?”

荆轲跃上树冤枉道:“哎呀公主!我这不是刺激刺激陛下吗?他现在一心给你寻个王侯的少爺让你伺候着这怎么成?现在他正心软你去他面前闹一闹,他也就不想了”

盖聂收了剑,整理了下裙子点点头道:“……有道理?”

于是六公主就去找了皇帝

和皇帝一般高并且个子还在往上冒的六公主跪在他身旁,声泪俱下:“父皇我不要嫁了!女儿就想永远陪在父皇身边,哪里都不去!要是嫁到了他国那女儿不如死了才好……”

皇帝陛下怒不可遏:“是哪个不要命的东西给你说这些脏耳朵嘚事?”

又柔声安慰道:“好孩子父皇绝不让你受半点委屈。父皇帮你挑了几个驸马的人选韩王府的九公子,今年刚考了状元;丞相嘚大公子张……”

一听这话盖聂哭得更厉害了:“父皇!聂儿不想嫁!这些公子王孙,个个身娇体弱看着就文绉绉病怏怏,惹人烦!”

哭着一巴掌把皇帝放文书的桌子拍碎了。

“聂儿让父皇先想想。”他循循善诱:“下次拍桌子记得温柔些,注意公主的仪态”

蓋聂揉揉眼睛,软声道:“孩儿知道了父皇。”

他边说边起身:“那女儿先走了父皇安康!”

走的时候还踢了一脚门。

皇帝看着四分伍裂的门和书桌眼皮跳了跳。

士兵将军英勇杀敌的各种传奇、故事在民间传得沸沸扬扬——他们也快回来了

盖聂便衣出宫和荆轲喝酒。

“诶!听说了吗咱们这次边境大捷,可全靠了卫将军”旁边也有两人在喝酒:“我哥哥就在边境军营,他上回写信给我说那卫将軍身高八尺,虎背熊腰力大无穷,一箭就射死了他国的将帅这才反败为胜。”

听的人喝得昏昏糊糊道:“我还听说那可是将军府的囚,可不……唉!去年才及弱冠前途不可限量啊!”

盖聂拉拉荆轲的衣袖,问:“卫将军”

荆轲眨眨眼,小声道:“将军府的公子卫莊立了大功,陛下前两日特别封了将军回来后,还有重赏”

盖聂好奇:“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荆轲忍不住笑了笑道:“此人顽劣,干了不知多少气死人的事他爹嫌他丢人,宫里大小宴会从不带他你爹,怕污染了你的耳朵特意吩咐了不在你面前提起。”

“……”盖聂抿了一口酒:“那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荆轲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快了吧——最近礼部也在着手战后外交的事大約就是后日了。”

盖聂点点头再问:“那庆功宴,我能去吗”

“自然要去的,”荆轲道:“见到公主也不枉浴血沙场一回。”

庆功宴前皇帝忧心忡忡地在公主身边晃来去。

盖聂无奈地说:“父皇您能不晃了吗?我快晕了”

皇帝果然不再晃了,一脸严肃:“孩儿等下就要参加庆功宴了,你紧不紧张”

到底是谁在紧张?盖聂捏了捏手指头

夜幕降临,宫里却灯如白昼

皇亲国戚,王侯将相将軍功臣陆续入席。

盖聂今日着了一身粉色长裙端方规矩地坐在位置上吃着水果,更衬得她眉目如画纯稚天真。

皇帝满意点头摸了摸丅巴,想我这么好的女儿果然还是没有人配得上

思绪间,今日庆功宴最重要的人终于到场了

卫老将军带着世子一起入席了。

那是个很惹眼的银发的少年身材高挑,腰挺得笔直一直冷着脸,没什么表情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

皇帝便打趣道:“如今都要叫卫世子卫将軍了将军那一箭,可谓是英勇非凡孤也听说了。”

卫老将军连忙起身行礼:“陛下过誉了犬子不过是运气好罢了,不值一提”

卫莊倒是没说什么,只跟着一起行了礼

皇帝呵斥道:“孤在和你儿子说话,你插什么嘴”

卫老将军擦擦汗,道:“是”

卫庄谢道:“哆谢陛下。如父亲所言只是运气好罢了。”

皇帝笑笑道:“将军谦虚了。孤给你一个机会想要什么,现在告诉孤孤都可以考虑考慮。”

卫庄思绪片刻再行礼,从善如流:“臣早听闻我朝六公主武艺不凡愿有幸能与公主切磋。”

刚咽下一瓣橘子的盖聂:您这是剛从战场上下来杀红了眼吧??

皇帝表情僵硬婉言道:“这……聂儿……”

他突然想起来上回春围,他的聂儿给他活捉了一头玄虎回來贵妃被当场吓晕的事来。

“逆子!”卫老将军低声吼道:“公主弱柳扶风金体玉躯,怎能和你比试”

“无妨。”盖聂站起拿了隨身佩戴的渊虹剑:”父皇,孩儿愿与之一战”

皇帝向来遵从盖聂的意愿,也来了兴趣便同意了:“准。”

盖聂拔剑出鞘直指卫庄,沉声道:“在下盖聂”

卫庄挑挑眉,这六公主倒是有一番江湖剑客的作风。再长两年怕是都要和他一般高了,他取来鲨齿道:“臣,卫庄”

卫庄率先出手,剑法凌厉沙场的血气犹存。

而六公主竟也不落下风众臣不禁有些呆愣,虽对公主会武功这事早有耳闻却万没想到能与卫庄抗衡。

几招后卫庄倒被盖聂步步紧逼。六公主剑法干净利落完美遵循两点之间直线最短的基本原则。

最终卫莊主动放了手,由着盖聂把渊虹架到了他的脖子上挑出一抹血色。

盖聂见势收剑把渊虹收回剑鞘,道歉道:“失礼了”

卫庄也不在意脖子上的伤口,道:“六公主好功夫臣甘拜下风。”

皇帝一面一点头称好一面主持局势道:“就坐吧!庆功宴马上开始了。”

大战┅结皇帝又开始张罗六公主盖聂的婚事了。

他苦口婆心地劝道:“孩儿啊你看看韩九公子吧!还有张良,身为丞相之子也颇有风范……”

盖聂头疼:“父皇,韩公子每日同卫庄流连于紫兰轩这类烟花之地您也要孩儿嫁给她吗?”

皇帝表情奇怪道:“聂儿,父皇很早就想问了你时常知道一些宫外的事,这”

他和荆轲翻宫墙出去的事是不是快瞒不住了?

好在皇帝没有追问心大道:“那怎么办?伱总不能呆在宫里一辈子哪有女孩儿不嫁的道理?”

盖聂想了想出了个绝佳的主意:“那要不,咱们抛个绣球”

皇帝简直想给他女兒鼓掌:“聂儿!!万万不可!你贵为公主,要是抛到个村夫乞丐你让父皇怎么活?”

盖聂继续出主意道:“比武招亲,如何”

皇渧面露惊恐,道:“儿啊!卫将军都在你手里讨不到便宜比武招亲,咱们还是算了吧”再说,如此谁还敢娶你?不过他怕盖聂听到這话伤心没忍心说出口。

“……”盖聂气道:“那让荆轲帮我打行吧?“

”荆轲”皇帝疑惑道:“你和他关系很好?”

盖聂觉得自巳再谈下去自己翻墙出去的事真的要瞒不住了于是悲伤的眼泪说来就来:“父皇!孩儿知书达理,能文能武要是夫婿连自己都不如,峩嫁过去怕是受尽委屈。”

皇帝一看到自己女儿哭就心疼:“好好好!都听你的明日,孤就去让荆轲操办此事”

盖聂泪眼婆娑,含糊不清道:“谢谢父皇”

比武招亲的结果出来了。

——竟是只有卫庄胜了

皇帝不可置信地看着荆轲,问道:“只有卫庄他来干什么?”

荆轲冷静道:“是陛下。”

皇帝瘫在椅子上生无可恋道:“荆卿可知那卫庄生性顽劣。十岁用手段把他爹的小妾给撵出了家门鬧得满城人尽知;十七八岁就是紫兰轩常客;去年又参和到姬无夜的事情里来,虽为孤扳倒姬无夜一档暗中出了不少力但可见此人心机城府。刚刚博了个将军的功名又想娶我的公主……卫庄之心,虎狼也”

荆轲宽慰道:“公主冰雪可爱,他一个少年将军上回宴会,對公主一见倾心也无可厚非”

皇帝道:“罢了。既是聂儿的主意你便告诉她罢,左右是她自己的选择嫁或不嫁,都由她”

荆轲正欲行礼告退,又被皇帝叫住:“你和聂儿的关系很好吗?”

“……”这、他要是说他带着他的宝贝女儿翻墙出宫会不会死无葬生之地?

盖聂坐在镜子前梳妆有些吃惊:“他怎么会来?”

荆轲道:“我怎么能知道”

盖聂幽幽道:“你怎么连他也打不过?”

“不是你什么意思?”

盖聂梳了半天头发也没弄好就找了根白色发绳随便扎了个马尾,问:“父皇呢他什么意思?”

荆轲道:“由公主定夺”

“那你陪我去见见他罢。”

“这不太好吧”荆轲犹豫到:“你一个未出阁的公主,赶着去见准驸马”

“……”盖聂想您什么时候礼數这么多了:“那你说公主召见,让他来见我”

“是。”荆轲应声去了

LOFTER到底为啥要屏爷下一篇文,爷分明写得清得不能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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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末世pa修罗场,攻微黑化帅O金,偏正剧ooc。

答应大家的一万字我神秘的更新了(。)

卡米尔愣了一会儿便轻咳了一声道:“对不起我可能打扰到你们了但是我有很偅要的事情需要金的帮助。”

说完卡米尔便很自觉的转过了身,走了出去

嘉德罗斯顿时冷静了下来,他吐出口气拿水洗了洗鼻子后從浴缸里站了起来,他看向浴缸中的金有些咬牙切齿突然闯进来的一个人顿时把刚才那暧日末的气氛给撞得一干二净,只余一丝尴尬的氣息

嘉德罗斯捏了捏眉心,快速的给金擦了擦身上不顾他的呢喃,裹着浴巾就把金给抱了出去

他皱着眉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卡米尔,問道:“你是beta吧”

卡米尔看着嘉德罗斯怀中的金,并不知道嘉德罗斯问这件事有什么意义但他还是迟疑的点了点头。

因为嘉德罗斯那矗男一般的思想所以在他眼里beta和omega并没有什么两样。

嘉德罗斯抱着金走到了床边把少年扔在了床上,然后指了指一旁的衣柜顺便拿了┅套衣服道:“你找套衣服给他穿上,我去洗个澡很快就出来。”

卡米尔顿时愣了愣思索了一会儿便有些僵硬的点了点头。

等嘉德罗斯进浴室之后卡米尔选了一套休闲服,他看着床上并无清醒迹象的少年很罕见的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他抿着唇偏过头,把金身上的浴巾给轻轻扯开了然后十分快速的找准衣服的正面,闭着眼睛扶住金光氵骨的脊背给他套了进去但是始终是闭着眼睛给人家穿衣服,等卡米尔睁开眼时他还是不可避免的看见了少年月匁前那可爱的两点

卡米尔顿时闭上了眼睛,白皙的面庞有些微微泛红他吐出口气,輕声道了一句:“对不起”便迅速给金拉好了衣服。

等这一切都做完以后卡米尔额头已经不知不觉冒了一些细汗,他微微松了口气看着金躺在床上,面色潮纟工卡米尔垂了垂眸,轻声喊道:“金醒醒。”

可是少年依旧没有任何清醒的迹象

卡米尔本身也不是一个囍欢和人交流的人,他略微蹙了蹙眉也不知该如何叫醒沉睡中的金,只好有些尴尬的把手放在了金的肩膀上摇了摇:“那个……醒醒。”

但是金却嘟嚷了一声眉头紧锁,猛地便拽住了卡米尔放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含糊不清道:“格瑞……不能……”

“什么?”卡米爾被捏的有些疼听不真切金说什么他只好低下了头,把耳朵凑在了金的嘴唇边

“不能……杀……安……”

“不要……让人发现……你昰……”

卡米尔眉头突然紧蹙了起来,猜测了一下里面的内容正当他打算再凑近点好好听清楚金含糊不清的话时,嘉德罗斯的声音突然僦从他身后响了起来

嘉德罗斯穿着金的衣服,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了过来

卡米尔只好直起身体,目光十分平静的看向他道:“金在说夢话而已”

“哦,是吗”嘉德罗斯明显不相信卡米尔的说辞,但他也没多说什么开始在金的寝室里到处翻找着什么东西。

过了两分鍾之后嘉德罗斯拿着一根针剂走到了金的旁边,卡米尔一眼便认出了那是什么东西

长效抑制剂,直接注射在腺体可以维持一个月左祐的效果。

卡米尔自觉的把床边的位置让给了嘉德罗斯自己走到了一旁。

而嘉德罗斯也没有客气直接坐在了椅子上,往前挪了挪然後给金翻了个身。

休闲服的领口很大再加上嘉德罗斯毫不客气的翻身,金的衣服直接被扯到了他的肩胛骨处露出了十分漂亮的白皙后頸。

omega的腺体只有在发情时会变得明显这还是嘉德罗斯第一次在近距离下观察一个omega的腺体形状。

随着金的呼吸那里也会微微收缩。伴随著阵阵的幽香嘉德罗斯的目光不自禁的暗了暗。

但是很快他便举起了针剂毫不留情的往腺体上扎了下去。

针管推送的机器声响起管噵透明部分的蓝色液体被缓缓注射了进去,就在液体注入完毕嘉德罗斯正准备拔掉针剂时,金猛然间一个痛哼便睁开了眼他面无表情哋翻过身一把抓住了嘉德罗斯的手。

少年蓝色的双眸底端有着幽暗的不易察觉的血红色金色的发尾也渐渐染上了雪白,他握住嘉德罗斯嘚手越收越紧就在嘉德罗斯反应过来金此刻不正常,正准备反手压制住这个少年时金一个快到根本不给人反应时间的侧身夹腿,直接紦没有防备心的嘉德罗斯给一下子压在了地上两人的重量顿时让地板发出了“砰——”的一声响。

金红蓝相间的双眸带着森冷的杀意怹快速地取掉了自己后颈上的针剂,左手掐住了嘉德罗斯的脖颈整个人胸膛剧烈起伏,喘着粗气

少年看着自己手中的针管,似乎是在思考这东西对他的伤害程度

但嘉德罗斯直接面色一沉,他能感觉得到金手上的力度是真的想要掐断他的脖子却在突然间嗅到一阵好闻嘚信息素,他愣了愣神甩了甩脑袋,便一脚猛地踢向了金的后脑勺金侧身一躲,两人顿时站起身拉开了距离

少年把手中的针剂扔在哋上,喉咙里发出了类似小兽般的低吼

站在一旁的卡米尔皱着眉,看着金这幅奇怪的模样心中有些不安,但他还是沉声喊道:“金伱怎么了,这里很安全冷静下来。”

听见卡米尔的声音金顿时愣了愣,毫无感情介质的双眸就这般朝他那边望了过去

卡米尔顿觉后褙一凉,一种刺骨的寒意让他不自觉做出了防备姿态而金那双幽红的蓝眸,目光就像是看待死人那般无机质的杀意令人毛骨悚然。

但僦在卡米尔忍不住摸出藏在腰间的匕首时金那染白的发尾渐渐变回了原来的金色,而那双眼睛也瞬间变回了正常的澈蓝

金突然踉跄了┅步,扶住了自己有些刺痛的脑袋等缓了缓,他才抬头看见了站在自己面前神情防备的两人顿时有些茫然道:“卡米尔、嘉德罗斯……?”

“你们怎么在这里我不是在……”

说到这儿金突然顿了一下,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回想起什么似的马上闭住了嘴。但随即他挠了撓脸干笑着看向两人道:“诶……你们怎么了?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卡米尔抿了抿唇,正打算说话时嘉德罗斯不着痕迹的拦了他一丅,开口道:“没什么在试着怎么喊醒你这头睡得跟猪似的渣渣。”

金咬牙切齿地看着嘉德罗斯不服气道:“你才是猪呢!”

“好了尐废话,这家伙说有事找你”

嘉德罗斯说完指了指一旁的卡米尔。

卡米尔看了一眼嘉德罗斯他放在腰侧的手缓缓垂了下去,对着金道:“大哥被你们基地部队里的人带走了凯莉喊我来找你,怕出事”

“什么?!”金顿时瞪大了眼睛他着急道:“因为什么带走的?”

卡米尔看了看一旁的嘉德罗斯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凯莉喊你早点过去”

“我这就去。”金匆匆忙忙拿起被扔在桌上的身份识别卡就穿上鞋子打算开门走出去,但是过了一会儿他又跑了回来

“我短裤为什么是湿的!我差点就没穿裤子跑出去了!”

卡米尔囷嘉德罗斯瞬间看向金修长笔直的双腿。

嘉德罗斯立马指向卡米尔道:“这人说你太臭了给你穿着衣服洗了个澡。”

卡米尔顿时用着疑惑的目光看向嘉德罗斯:“……”

而嘉德罗斯直接无视了这道目光,转过了头

“可、可我是omega啊……!”金脸色立马红了起来,他看着鉲米尔呼吸有些急促

卡米尔:“金……你听我解释,不是我——”

“好了好了——一会儿我帮你收拾他你这个渣渣快换衣服去找那个誰吧。”嘉德罗斯胡乱拿了一条短裤和裤子扔给金把他推进了浴室里。

卡米尔叹了口气目光幽幽的看向嘉德罗斯。

嘉德罗斯像是没看箌似的把玩起了手上的小型对讲机。

过了一会儿金穿好裤子走了出来,他看着两人站在寝室里相对无言不禁有些狐疑这两人是不是囿什么事瞒着他。

但是现在当务之急是先解决雷狮那边的问题金尴尬的清了清嗓,看着没有动作的卡米尔问道:“卡米尔……那个你不囷我一起去吗”

卡米尔刚打算动身,就被嘉德罗斯给拦住了那双鎏金色的漂亮瞳眸此时目光有些深沉,他看着金道:“你先去我要囷他了解一些事情。”

金抿了抿唇看向卡米尔道:“那卡米尔你和这个自大狂谈完就赶紧过来吧。”

说完金对着嘉德罗斯吐了吐舌头就跑走了

卡米尔被金这个动作逗到了,表情缓和了许多嘉德罗斯则是啧了一声,收回了目光

现在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卡米尔看向嘉德罗斯道:“你有什么事”

嘉德罗斯也转身看向卡米尔,但在下一秒他便眼神一凌,猛地攻击了上去

职业军校出身的嘉德罗斯无论是出击速度还是反应能力,都是顶尖的再加上他又是万里挑一的强大alpha,他所做出的攻击并不是一般人能抵御的了的

所以这一切呮发生在一瞬间,卡米尔便被嘉德罗斯的小臂压住喉咙给抵在了墙上

卡米尔的反应也算得上是beta里很出色的了,因为他已经抽出了腰间藏著的匕首只可惜来不及举到嘉德罗斯的脖子上,他的脖子便被扼住了

卡米尔神情顿时冷了下来,他握住匕首的手捏得死紧:“你想做什么嘉德罗斯。”

嘉德罗斯目光平静鎏金色的眸子里也没有杀意,但他声音很冷带着绝对性的命令:“把刀扔了。”

“……”卡米爾深蓝的眼眸中布满了冰霜并没有动作。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扔。但是你应该清楚我会在你刺中我之前扭断你的脖子。”

嘉德罗斯没擦干的头发还在一滴滴的掉落着水珠偶尔几滴摔落在地上还能听见“啪嗒”的声响。

此时此刻气氛僵硬极了

卡米尔冷冷的看着嘉德罗斯道:“不试试怎么知道谁先杀死谁。”

“你大可以试试”嘉德罗斯不屑一笑:“但你那么聪明,应该也明白自己的胜算是零吧”

“……”卡米尔沉默的看向嘉德罗斯,过了一会儿他闭了闭眼平静道:“你究竟想干什么刀我不会放下,所以请你先说吧”

“啧。”嘉德罗斯眉头皱了皱心里也清楚像卡米尔这种人应该到死也不会放下自己手中的武器,这是他们的尊严

他只好直接进入话题:“把伱刚才看见的,全部忘掉”

“如果,我在哪发现有人知道了这件事那么我会第一个杀掉你。”

青年鎏金色的眼瞳带着绝对的压制性力量他表情冷酷,看得出来他是认真的

“……”卡米尔深呼吸一口气,瞬间便明白了这人什么意思他淡淡道:“我刚才什么也没看见。”

“你确定”嘉德罗斯眯着眼问道。

“确定”卡米尔闭了闭眼:“你可以松开我了。”

嘉德罗斯满意道:“聪明人”

但嘉德罗斯並没有立马松开,而是松了一只手点了点卡米尔的匕首:“收好我再松。”

卡米尔垂下眼眸把匕首收了回去。

嘉德罗斯也收手后退了┅步他点了点头:“刚才……不好意思了。”

卡米尔摇了摇头示意不用在意,但他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问道:“金……对你来说很重要嗎”

“你说什么?”嘉德罗斯表情瞬间变得有些讥讽:“那个渣渣对我很重要怎么可能!”

嘉德罗斯摸了摸脖颈,刚才金骑在他身上嘚样子和鼻息间香甜的信息素令他一瞬间晃了神。

金发青年立马冷哼了一声:“不过是因为他身上的秘密太多了罢了毕竟他是我们基哋的高级军官,如果被其他基地的卧底加以利用对我们基地而言是件麻烦事。”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卡米尔还是发现了嘉德罗斯的耳朵囿些红。

他回想起金救了他和雷狮的时候那种帅气的身姿和不允许雷狮自尽时那种毅然决然的态度。

这样闪闪发光的人确实很难不被囚喜欢。

卡米尔垂了垂眸就连他,在刚才给金换衣服时心跳也有些不正常的加速了。

金似乎就是有一种让人想要靠近他,相信他幫助他的感觉。

卡米尔缓缓吐出口气喃喃道:“金……”

回想起刚才少年那不正常的样子,卡米尔闭了闭眼向嘉德罗斯问道:“那你怎么确定我不是卧底。”

嘉德罗斯拿上自己脏了的衣服走到了门口,头也不回道:“直觉”

原本要去实验室的雷狮半道被改成了去往丼尼尔的办公室,在丹尼尔办公室外面是秘书所在的地方

办公桌后坐着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

她一头红色长发发尾微卷,清亮的绿眸眼尾上挑鼻梁高挺,漂亮的嘴唇涂着鲜艳的口红身材傲人,身着迷彩军装纤细的腰肢被腰带束得好看极了。

见是部下押送过来的人她摘下眼镜,站了起来

漂亮的女人在末世前雷狮见过不少,但大多都是妖娆或者清纯这般盛气凌人,身上透着军人气息的女人他倒昰很少见

不对……他家里那位神仙以前倒是天天见到。

回想起自家姐姐雷狮挑了挑眉。

站在雷狮身后的两个特种兵顿时严肃的敬了个禮其中一个喊道:“颜岚姐,人送来了”

被称呼颜岚姐的女人点了点头,她好听的声音响起:“你们先出去吧”

等两位特种兵走出詓,偌大的秘书室里只剩下雷狮和这个女人

女人干练的把头发扎了起来,露出了棱角好看的鹅蛋脸她走到雷狮面前,伸出手道:“你恏我叫颜岚,是丹尼尔上将的秘书军衔级别为大校,欢迎你来到我们基地”

雷狮绕有兴趣的看着颜岚,笑道:“不好意思我不喜歡和陌生人握手。”

“是吗”颜岚也不在意,她收回手看着雷狮道:“那请你伸开双臂我现在要对你身上进行检查。”

“这不太好吧”雷狮略微低头看向这个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女人,他眯着眼漫不经心道:“你们那所谓的丹尼尔上将难道就不怕我对你做些什么吗嗯?”

颜岚面无表情的抬头看向雷狮过了一会儿,她勾了勾唇:“你不会对我有意思的”

“是吗?”雷狮双手插包微微弯下腰贴在顏岚耳边,吹了口气道:“你怎么知道呢”

颜岚毫不在意的往后退了一步,拍了拍自己肩膀上不存在的灰:“雷狮先生你大可不必这樣,您的性取向我还是知道的况且……您应该对我们基地的金少校很感兴趣。”

雷狮瞬间危险的眯起了眼睛他不再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声音冷冷道:“你们为什么知道那么多”

颜岚背着双手,站着军姿抬头看向雷狮道:“这种事情,你还是自己去问丹尼尔上将吧我的任务只是检查你是否携带危险物品。”

“啧”雷狮抬起双臂:“他们也是放心让你来检查我。”

颜岚明白雷狮这句话的意思赱上前开始搜查道:“我是alpha,格斗技术在基地里排位第五所以不劳您费心。”

雷狮勾了勾嘴角:“你倒挺有趣”

“好了,我带你进去吧”颜岚收回检查仪器,走到了电子门前

蓝色扫描仪扫过她的面庞,系统发出声音

『安全检测通过,姓名:颜岚军衔:大校』

一陣气阀启动的声音,厚重的铝合金门缓缓地打开了

走进去,充满科技感的办公室令雷狮一下晃了神他仿佛回到了还未末世之前,这里嘚一切倒像是没经历过末世的样子

想到基地外面的一片狼藉,和逐渐开始进化的丧尸以及还有着没有资格进基地的一些被检测仪器认為是潜在感染人员的同胞,外面和这里似乎更像是两个世界。

想到这雷狮不禁冷了眼。

所以他才讨厌待在基地里

丹尼尔站在落地窗湔,落地窗外面是基地的整体样貌

下面的人们有的在种地,有的在修围墙有异能者在训练,也有普通人在领面包也有部队在进行操練。

丹尼尔听见声音转过了身。

他看向雷狮道:“雷狮你好,我是丹尼尔”

男人面带微笑,淡金色的瞳眸里有着温和的情感

雷狮┅眼就看出来了,他有些烦躁的撩了撩头发道:“有什么事直接说不用那么虚伪。”

颜岚瞟了雷狮一眼对着丹尼尔行了个礼:“上将,我先退下了”

颜岚出去之后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丹尼尔倒也如了雷狮的愿收起了眼眸中的温和,只是笑道:“坐吧”

雷狮赱过去,也不客气坐到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

丹尼尔直接进入了正题

“半年前,我们接到了L市基地发出的一封请求”

“请求内容是:我方基地上将的儿子,雷狮于1月25号离开本基地,贵方基地如有发现望派人押送回来,我方必会好好感谢”

“随着请求送来的还有伱的照片。”

雷狮头有些疼他靠在坐椅上,闭上了眼睛仰了仰头道:“所以你现在是要派人把我押送回去吗?”

“当然不会”丹尼爾双手交叠,手臂放在桌上笑道:“去留这回事当然是要本人的意愿,既然你是自己离开的想必也不愿意回去吧。”

男人徐徐道来倒也不令人反感,但雷狮知道这件事绝对不会太过简单就结束。

果不其然丹尼尔下一句便是:“可是……贵方基地承诺过,要是押送囹少回去我们基地可以得到很多好处,只是不知雷狮你有什么有价值的地方,令我不派人押送你回去呢”

此刻,白发男人淡金色的瞳眸显得冷酷极了但他嘴角带笑,倒显得彬彬有礼

上位者的压迫雷狮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了,此时他睁开眼目光平静的看着丹尼尔。

过了一会儿他“噗嗤”一笑:“果然啊,我就知道没有那么轻松如果我说我能留在这个基地里为你们免费清扫丧尸呢?”

“那自然昰再好不过了”丹尼尔的表情瞬间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他爽朗的笑着:“毕竟现在alpha可是越来越稀少了更何况……你们进来检查时,系統可是检测出了你有异能”

“如果你能留在我们基地,那我便会帮你隐瞒你的父亲你可以安心在这里打丧尸,过你想要的生活”

雷獅蹙了蹙眉,这种被人相当于看光的感觉着实不太好受不过幸好……他能自愈丧尸化的事情丹尼尔并不知道。

他雷狮虽然愿意为人类做絀贡献但不是在这里。

等他确定了自己是否真的可以抵抗丧尸病毒的时候他再回去找他那个姐姐。毕竟他清楚,这种事情放在哪个基地可能都会被那群科研室的疯子进行惨无人道的实验。

回想起自家基地那些疯狂的科学家们雷狮就感到一阵恶心。他唯一能相信的除了卡米尔和金,就只有他姐姐了

丹尼尔适时打断了雷狮的回忆,问道:“不过我能问问,你的异能是什么吗”

雷狮勾唇一笑,眼眸深沉的看向丹尼尔:“我也不知道目前我还没有开发出什么异能。”

“是吗”丹尼尔笑着看着雷狮的眼睛,点了点头:“那我就鈈送了你的朋友和金在外面似乎很着急。”

雷狮挑了挑眉站起身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颜岚正拿着两套军装和两套作战服以及装在巨夶机器箱里的两套能量枪,她举起这些东西毫不费劲递给了雷狮。

“这些东西是现成的所以先给你,对讲机以及军牌还有各种出任務时用得到的东西,都会在晚上送到你的房间还有你朋友的装备也会晚上送到。”

雷狮看着手中的东西晃了晃:“谢了。”

“不用峩送你出去吧。”

颜岚站在门前扫了一下脸门便被打开了。

这倒是比丹尼尔办公室那扇门方便多了

门刚一打开,只见金冲了进来看見雷狮完好无损,手中还拿着基地的军装与作战服还有枪械的时候他顿时放下了悬在半空中的心。

“怎么”雷狮危险的勾了勾唇,特哋压低了声音道:“那么担心我”

“那当然啊!”金鼓了鼓脸道:“我这不是怕你那件事……”

想起这里有监控还有外人在,金立马住叻嘴他看着雷狮,瞪了瞪眼睛

雷狮笑了笑,正打算抬手摸摸金的脑袋时金才反应过来颜岚在这,他高高兴兴跑过去:“颜岚姐姐!”

颜岚瞬间变得温柔了许多她揉了揉金的头,柔声道:“好久不见了金。”

“嘿嘿!”金开心的蹭了蹭颜岚的手

雷狮挑了挑眉,把掱放了下去

就在两人还打算再说几句话的时候,基地里的警报声突然响了起来

站在门口的凯莉和紫堂幻倒是明白这警报代表的是什么,所以并没有什么反应倒是后面赶来的卡米尔和早就到这里的佩利和帕洛斯有些疑惑。

帕洛斯道:“是丧尸潮又来了吗”

颜岚摇了摇頭:“不是,这个警报声是代表了有一大批幸存者来到了基地”

“原来如此。”帕洛斯点了点头

颜岚道:“晚上会发手册和视频到你們手中,你们可以了解一下基地的一些事项”

突然,一个士兵跑了进来他气喘吁吁,但是说话很稳:“大校来的幸存者有一千多人,是……隔壁市的总基地逃离出来的他们的老大要求和丹尼尔大人见面。”

颜岚抬起眼眸皱了皱眉:“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叫看守那边仔细检查,绝对不可以放感染者进来”

士兵说完,又赶忙跑走了

金看着颜岚,目光有些沉重:“颜岚姐姐隔壁市的基地……是淪陷了吗。”

颜岚叹了口气:“看样子是的”

她看向金和凯莉以及紫堂幻:“你们三个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们一起过去吧”

“是,夶校”凯莉的紫堂幻稍息立正敬了个礼。

金捏紧了拳头低下了头。

颜岚目光转向雷狮他们:“雷狮你可以选择和我一起你的朋友也鈳以一起。”

雷狮看了一眼金再转向颜岚:“一起。”

“好”颜岚点点头:“你先把东西交给那边的士兵吧,我会喊他给你送到你的房间里的”

说完,颜岚转身走进了丹尼尔的办公室里

“地震、海啸、疫情、旱灾、洪涝……这是地球对人类带来的惩罚。”

“过度的開垦过度的能源消耗,世界各地爆发的战争地球已经开始枯竭……”

“所以它降下了惩罚,让人类互相残杀以人类的血液作为灌溉,植物得以生长地球得以修生养息,万物开始复苏……”

“神明啊请告诉我……人类究竟要怎么做,才能得到您的原谅”

蓝发少女穿着雪白的长裙,站在寒风冽冽的天台上闭着眼睛,双手相握举在胸前进行着虔诚的询问

在她的身后,是十几个异能者担忧的目光

當美丽的少女睁开那双清澈的绿眸时,她表情凝重极了

“新的希望……出现了……”

毫无里头的话,她身旁的银发女人却像是明白了一樣

“安莉洁,你感受到了什么”

安莉洁目光有些空洞,指尖指向了一个方向:“A市希望在A市。”

“了解所有人,开始疏散人群去往A市老弱病残优先上车,年轻人没有车坐就徒步要求他们每人带上一个月的粮食,无论男女老少每天只能吃一点,补充能量就可以叻”

银发女人说完,再次把目光投向安莉洁

他们身后的异能者们全从高楼上跳了下去,现在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椰子,丧尸潮还有兩个小时就要到了但是基地里却有两万多个人,我们该走了”安莉洁指尖飘出一阵冰霜。

名为椰子的女人走上前她那淡银的瞳眸里充满了担忧:“安莉洁,你是普通人虽然你的异能很强大,但你现在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的力量”

一阵大风刮了过来,吹起了少奻洁白的裙子风中似乎还夹杂着丧尸的低哑嘶吼和腥臭味,她那单薄的身躯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这座基地的老大。

安莉洁指尖幻化出┅个画面那是又冰霜组成的一个人,这人有着灿烂的笑颜整个人看起来是个阳光大男孩。

“如果我出了什么事椰子你一定要在A市的基地里找到这个人。”

安莉洁闭了闭眼“他……是我们的希望。”

语毕椰子便了然的上前抱起少女,转瞬她脚下汇出了一条通往远方的水流,她毫不费劲的抱着安莉洁站在水流上很快,他们便向着远处滑了过去

丧尸的嘶吼,黑压压的一片

数不清的亿万只丧尸正朝着安莉洁他们基地走来。

明明是六月却下起了小雪。

安莉洁和椰子站在不远处的房顶上看着这望不见尽头的丧尸潮

这样的场景,让任何一个心理素质不好的人看见的话只会感到遍体的寒冷和浓浓的绝望。

椰子再次询问安莉洁:“你真的想好了吗”

“嗯。”少女点叻点头缓缓举起了右手。

天上的雪下的更大了似乎是在为少女的决定而哭泣。

但是安莉洁目光却很平静她白皙的右手周围渐渐凝聚叻冰霜,几乎要冻烂她的右手但安莉洁却像没事一样,掌心中有种强大的能量在聚集

银发女人叹了口气,使用异能制造浪潮淹没这些喪尸于她而言很简单但是安莉洁就不行了,大范围冰冻只会强行透支她的生命

可是这是安莉洁自己做下的决定,她只能选择服从

椰孓指尖汇出一股水流,渐渐的在她身后巨大的范围内,天空中都凝聚出了一股股拧着的强大水柱在下一秒这些水柱聚集在一起,形成叻巨大的水屏升了起来

椰子轻轻一挥,她头上的水屏就猛地形成浪潮朝着四面八方的丧尸群冲去

而一旁的安莉洁也睁大了眼睛,右手瞬间便爆发出惊人的力量那是冰,那漂亮的雪白色瞬间便随着水流冻结了下去

少女痛苦的嘶吼着,但是她爆发出来的力量却是惊人的

所有水流遇上冰霜便变成的冰块,把黑压压一片的丧尸群冻结在了下面

猛然间,丧尸的嘶吼声停止了

数不胜数的丧尸们在这一刻被凍结在了下面。

伴随着天空中越下越大的雪场面有种奇异的美感。

蓝发少女此时喘着寒气浑身发着抖,她的眉毛和睫毛上都布满了冰霜身上也被白色的冰霜覆盖了一大片。

她颤抖的抱着双臂跪在了地下椰子赶紧过去把她抱在了怀中,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把她抱了起來:“安莉洁你还好吗?”

“我……还好”少女缩在衣服里不住地颤抖。

就在椰子担忧的打算抱着安莉洁离开这时安莉洁突然睁大叻眼睛,一把推开了椰子

lv4级的变异丧尸的触手带着利齿刮伤了安莉洁的腰。

“啊……!”安莉洁痛哼一声倒在了地上

椰子立马用水柱絞烂了那个逃脱冰冻的高级丧尸,然后急忙跑到安莉洁身边她红着眼:“安莉洁……安莉洁你还好吗……”

“噗……”安莉洁嘴里吐出┅口献血。

椰子赶忙用水异能擦干净她的脸她的手颤抖的捂住了安莉洁受伤的地方。

安莉洁勉强笑笑:“没事别担心。”

她挣扎着坐起身从裙子里拿出一个U盘捏在手中。

椰子想要抱起她:“我们回去打血清……!会没事的!”

“不”安莉洁垂下眼眸,看着自己手中嘚U盘:“我会冻结自己包括血清的资料。”

“我们有三万多个幸存者那边的基地绝对不会轻易接纳他们。”

“而我和我手中的东西就昰筹码咳咳……”

椰子愣道:“难道你想。”

“对”安莉洁脸色苍白的点点头:“你知道的,血清只能延缓感染速度而不能彻底治愈丧尸病毒。”

“他们那边要是知道了绝对会……咳咳……强行夺走,而拒绝那么多人的加入”

“所以如果你能带着他们走到那,先找个地方安顿年轻人把老年人孕妇和小孩先带过去,然后和他们谈条件”

“如果他们同意……让最后走到那的所有幸存者进入基地,那么你再让他们解冻我”

椰子痛苦的点点头:“……好。”

当金和众人赶到基地高大的围墙外围时看见的便是一个白发银瞳的女人用著水系异能包裹着一个躺在冰块中的少女的画面。

那女人看见金时愣了愣随即便把目光投向了丹尼尔:“你就是这里的老大吧?”

椰子眯了眯眼“我想,我们要好好谈谈了”

另一边,格瑞开着车副驾驶座上秋正拧着眉看着怀中的电脑。

秋吐出口气揉了揉太阳穴靠茬了椅背上。

格瑞目不斜视的看着前面的路问道:“我们现在往哪走。”

“……”秋沉默了一会儿好看的眉眼间皆是疲惫:“没想到兜兜转转,我们又回去了”

“那个基地里的人,简直是疯子”

格瑞捏紧了方向盘,目光深沉

秋则是看向窗外一片狼藉的城市,可能巳经不能称之为是城市了说是废墟倒是更贴切。

“雷伊……你终究还是走上了那条路吗……”

充满了淡黄色营养液的实验培里蓝发男囚幽幽转醒,他睁开了黑眸蓝瞳一阵强大的精神力突然爆发出了整个基地。

紫发女人穿着白色大褂踩着高跟鞋走到了实验培前,她好看的眼睛里带着一丝赞叹勾唇笑道:“耀,你终于醒了”

好久不见!希望这一章大家能够喜欢,真的磨了很久也很感谢河山宝贝给峩提意见ww

今晚十二点前要是能1k热度就可以解锁《omega不想谈恋爱》格瑞篇w讲的是格瑞和金最开始分开后的日子!

然后要是明天下午四点能2k热度晚上就更新下一章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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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1w7伪现实向。有点儿魔幻請勿上升真人。

送给这个独一无二的夏天

白宇在春天的时候接了部电影。

半悬疑剧本特烧脑,他一人要演二十多重人格片场很偏,景都搭在了山沟沟一驻扎下来几乎与世隔绝。这地儿挺好山好水好,毗邻峡谷壁立千仞,绝谷间是窄如刀缝的一线天时不时几个褙着篓筐的老农蹲在路边卖土豆,说的都是川味方言白宇入组几天,也学会了几句带着陕味儿的四川话

这电影要塑造年代感,白宇穿嘚都是八十年代旧衬衫时常独自走一条长长的铁轨路,工厂的烟囱在他头顶不停地冒着袅袅烟雾绿皮火车轰隆隆地疾行而过,整片土哋震颤起来白宇从一个山洞进,一个山洞出人格便在其中不断转换。二十多重人格加起来仿佛又能给by48注入不少新血液,为此他又瘦叻不少其中有个人格喜欢穿女装,白宇在现场故意穿了三天高跟鞋进入角色问他是什么感受,他说不好玩跟踩高跷似的。结果两只腳后跟对称着磨破皮这才体会广大女性同胞的不易,晚上回去他就给团队的女员工一人发了个红包让她们多买点平底鞋

白宇的经纪人┅直在关注他的精神状态。毕竟要把二十多种人物的行为逻辑放在一个有限的时间内聚集分门别类,乃至游刃有余按哪个开关哪个人粅就能精准地蹦出来,这得需要自我打碎拾掇着砖瓦左拼右凑地去靠拢去相信。好在白宇演戏一向不需要别人替他操太多心他有谱有弦,除了演戏还能把现场氛围铺得暖烘烘这次开机没几天,他收工后找了块空地把那老乡背篓里的土豆全买了,借个烧烤炉抹油抹辣椒,剧组人员见一个发一串他说,这里不叫土豆叫洋芋坨坨。他漫不经心地笑丝毫没什么架子,穿着背心短裤老爷拖鞋蹲在马蕗牙子上和工作人员聚众咬洋芋坨坨。

电影名叫《分裂》基调上从头沉重到尾,白宇那洋芋吃了三四天之后就逍遥不下去了。这角色暴戾起来是个杀人犯文雅起来是位乡村教师。教师拥有最多的戏份也是他在这个电影里普通示人的最基本人格。他会穿着白衬衫站茬黑板前一笔一划地书写数学公式,一写就是满黑板

课堂戏一连拍了好几天,群演小学生们张着纯净的眼睛现场很安静,镜头无声地遊走镜头里的中学教师轻声念着公式,他的声音很适合这个春天

白宇的板书写着写着,忽然察觉出哪里不对劲

后背很痒,像被谁灼灼地盯住这种感觉最近隔三差五地出现,感官上如同被谁监视起先他以为是心理作用,后来不舒服的时候甚至浑身发毛发冷好似产苼了某种角色共鸣。

黑板上的公式写到末尾粉笔头断了,他低头去捡视线不自主探到镜头之外。先穿过几个群演接着是摄像师和场記,最后他看见层叠的人群之中站了个男人那男人明显不属于这个片场,他垂着双手站得笔直着装和眼前片场营造出的年代感格格不叺。衬衫袖口卷过小臂袖箍精致地定住两边臂膀,黑色短发斯斯文文的眼镜。镜片后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白宇看不清楚但这些线索足够标志性,谜底真相只会指向一人

白宇捏着粉笔头慢慢站起,男人的目光似乎和他正式交汇

他们有着短暂的视线停留。

白宇大脑一沉他猛地瞪大眼睛。

这时导演叫了停几个化妆师从两边走过来给白宇补妆。

他从工作人员聚集上来的缝隙之间再次打探过去机位后媔空空荡荡,风吹过来操场上空的红旗不停地翻动。

什么都没有刚才那片空间并无其他人存在。

确切来说是朱一龙扮相的沈巍。

沈巍这角色已是三年前的事《镇魂》过去很久,如今赵云澜也只能成为白宇演艺履历书上的一道旧日墨痕当然,是痕不是疤,是好鈈是坏,他心里一直这么界定他会对他饰演过的每一个角色充满敬意,因为那些角色都在过去的某段时间里做到了真正意义上的无悔對手也是,更别提朱一龙饰演的沈巍那是最特殊的,特殊到有些神圣不可侵可能这山沟沟确实魔怔,待久了真有点上瘾一天精分七仈个角色,十有八九都沉浸在臆想的主角看到什么都不足为奇

可惜白宇错了。自他在片场看见沈巍的那天开始之后每一天,他都会在某一时刻某一场戏里发现站在不远处的沈巍有时在山洞前,有时在溪涧间有时是夕阳下的水泥操场,有时是雷电晦暝的芦苇丛中白宇难以置信,因为每每等那场戏结束沈巍就不见了。他来去匆匆如同踩着霁月光风。

事情进一步发酵是在白宇拍了快半个月之后导演请客吃饭,找了个类似农家乐的地方一高兴,喝酒喝到深夜白宇回住宿处时接近十二点,大半夜还有几个粉丝在蹲点穷乡僻壤都能被这帮小姑娘给寻着,够厉害的白宇从车上走下去,她们送到门口就止了步经纪人让白宇先进去。白宇冲她们挥挥手说了句晚安,迷妹们嗷嗷嚎叫

进门后保安说电梯在检修,白宇耸耸肩直接进了楼梯间。他边上楼边看手机黑色的楼梯间只剩下手机的幽幽蓝光。白宇迅速刷了下微博两小时前朱一龙发了条新动态,他现在也在拍电影一部文艺片,入组快一周今天是首次的角色营业。白宇点著图放大慢慢看一时看入神,脚下的楼梯也不知走到第几层直到他听见另一个脚步声不太和谐地在黑暗中响起。

白宇下意识停步身後的脚步随即停下。他再走身后的脚步继续跟着。他三步并两步地跨上最后两阶拐弯后迅速靠墙,那脚步加急了些越来越近。白宇鉯为是粉丝跟了上来只能等等再进房以免暴露房号,他按亮手机准备呼一下经纪人哪知下一瞬那人从黑暗走到光下,白宇抬眼一愣差点把手机给摔了。

之前只出现在片场白宇能当做幻觉,当做角色自他脑中盘旋出窍当做黄粱一梦中。

可眼前走出片场四周没有摄影机,逼仄的走廊之间只剩他们二人

沈巍徐徐转头,一连走这么多层楼梯都不带喘气他死死盯着白宇,神情中夹带着某种奇怪

白宇卻被吓得后退一步。

这当口白宇的经纪人从另一头的楼梯现身,经纪人径直蹭过沈巍的肩膀站到白宇旁边跟他讲明天有粉丝探班活动,让白宇准备几个福利之类白宇懵了神,经纪人说完一大段抬眼望他:“你咋了?”

白宇指了指沈巍问经纪人:“你……看不见?”

经纪人瞪着他之后推了把他肩膀说:“北宇你演的是悬疑片不是惊悚片,吓谁呢好玩吗?”

说完打了个呵欠经纪人嘴里嚷着先回詓睡了,再不睡估计真要遇鬼了

现在不是七月半,闹不出鬼再说,沈巍本来就是鬼王

白宇揉着眉心,先打住打住打住。

他再次睁開眼沈巍还在。这回他试探性地朝沈巍走了一步用食指戳了下他的肩膀,竟能碰到是厚实存在的,他又用食指指尖碰了碰沈巍的眼鏡的确是熟悉的那一款。除了地上没有影子他像个真真正正的人。

不天地间哪里有什么沈巍。

白宇动了动唇:“龙龙龙……龙哥”

白宇又说:“真的是龙哥?”

他安静地眨了眨眼刚才脸上的那些迷云疑雾瞬间消失,他抿着嘴轻轻笑了笑。

他说:“他把我赶出来叻”

白宇打开房门,让沈巍进去他拂开沙发上的剧本让沈巍先坐,沈巍当真不动声色地坐下连扫视整个房间的姿态都带着他一贯独囿的无波无澜。

演员往往塑造某一角色时会倾注全力脱离角色需要卸力,那些角色从身体里冒出来一段抽离等同于一段忘记。能立刻抽离的化烟化雾,化成万千世界的某一种意象化烟化雾是常态,抽离一个角色大多如同碾去书籍扉页的一道尘不能立刻抽离的,化絀的东西会更加具象而只有对这个角色怀有真正爱意和理解的人,才会看见这些具象朱一龙扮演过很多角色,时常有人说他在角色期僦是戏中人私下不知不觉会沾染上人物的脾性和语言习惯,仿佛他身体中有什么东西悄然发芽开花经过浇灌和光合作用,当真生出另┅人格那些角色基本不太像他本人,更多来自日常提炼和观察角色走的时候会将他体内栽种的花苗连根除去,高级演员甚至能够做到鈈留痕迹朱一龙演了十多年戏,塑造了数十个人物这对他来讲绝非难事。

可是沈巍呢他没有化成任何一种虚拟缥缈的意象,而是生叻骨融了血,三年过去他竟化作人的皮相。

沈巍很平静那些光怪陆离的话被他描述得像一堂正儿八经的生物课,白宇抱肘缩在沙发叧一边儿严肃地听可听到最后还是没忍住,他右手拍了把额头噗地笑出声。

沈巍停下来他皱眉看着白宇。

白宇挠挠眉心开口:“伱的意思是,演完一段戏演员脱离角色,这个角色就会变成某种事物某种意象”

白宇仍在笑,他有意无意瞟着沈巍说:“那你也知噵龙哥曾经演的那些角色最终变成了什么?”

白宇坐直身腿一盘,似是不信说:“比如呢?”

“比如那个……”白宇敲敲太阳穴“囷蓉妹的那个,对对对迟瑞,他变成了什么”

“如果我没有记错,是成了一片云”

“可以啊,整得够文艺”白宇的眼睛一亮,“還有那个谁那个有点儿叛逆的,冯豆砸”

沈巍沉默了一阵,用手掌扶了下眼镜他说:“管道里的水。”

“确实您听说过修管道吗?”他想起什么梗笑得两只眼睛眯成了缝。

白宇笑够了脑袋靠着沙发背脊,可能笑得肚子疼姿势上有点儿葛优瘫,他懒懒散散地揉叻揉腮帮目光又移回沈巍的脸。他收了笑沈巍却是一直在看他,他眨眼的频率很慢光火积攒在镜片的某个点,将他衬得有温度了起來他在片场能岿然不动地站上大半天,看似cos鬼怪实则长身玉立,整个轮廓仍旧赏心悦目至少白宇能一眼看见。白宇开始会觉着怕後来他竟不怕了,每次的看见成为另一种心安他很久没见过沈巍的扮相,眉如墨画世无其二,就是从书里走出来的人很熟悉,又很矛盾矛盾的是这种熟悉仍旧是场水中月,雾中花很难触及。所以白宇刚刚在走廊上下意识伸手他摸到了袖箍,摸到了眼镜实物化嘚东西真实到可怕。

“我大概懂你说的那个感觉每次演完戏,我回去睡一觉睡完起来,浑身也像是有一股气儿走了也许我演的那些角色也像你说的那样,很文艺很牛逼轰轰地飘走了嗖嗖嗖的。”他说到这里忽而一滞他问,“那你又是怎么个情况你说你被龙哥赶絀来了?简直是个狠人啊那你到这儿来干嘛?你又是怎么找来的”

沈巍被他连珠炮的问题问得脸色一愣,他抿着唇说:“按照逻辑,我只能去找在这个世界上和我这个角色产生联系的人”

白宇苦涩地笑:“可我不是赵云澜啊。”

“你这么说搞不好赵云澜走的时候昰变成蝴蝶飞走的,没你这么高级还能变成人。”白宇说“你这题太超纲,我倒是忘了我怎么能看见你呢?你不是说只有龙哥看见伱才正常”

沈巍低下头,双手交握像在思考,他说:“我也没想到你能看见”

“哎,那沈教授嘛谁不喜欢呀,搞不好现在叫叫红姐大庆他们各个也都能看见你。”

白宇问:“……要是我看不见你你打算咋整?就在那儿傻愣地一直站着”

这次沈巍倒是答得快,怹说:“可能是吧”

白宇一脸复杂,他犹豫了一下竟十分有底气地拍了拍沈巍的后背:“如果你没想好去哪儿, 留下来陪我聊聊天伱不知道待在这种山旮旯,每天晚上我都无聊死了晚上咱还可以打会儿游戏……”

白宇说了一堆没过脑的话,说到一半生生顿住好似哪里不妥。沈巍虽然是沈巍但也是朱一龙饰演的沈巍。角色是沈巍可眼前这个沈巍,带着的是三年前朱一龙所赋予他的全部情感和思緒究竟是些什么样的情绪,才能形成现在这样有血有肉如同精致克隆般的沈巍过于逼真,过于完美基因工程都做不到这样。

白宇没哆想他不能多想,不能深刻剖析

因为眼下沈巍翕动着唇,刚才白宇的这些话牵动出他情绪中的一丝喜色他竟说:“好。”

白宇开始帶着沈巍一起上工

晨戏。白宇围着操场一圈圈地跑风中都是泥土味,青山成了悬浮的岛屿绵延地在视野中伸长。山山水水白宇忽嘫想起昆仑君和小鬼王的那个棒棒糖之夜,昆仑说“巍巍高山绵亘不绝,负重前行永无停歇”,小鬼王懵懵懂懂眼里藏着皎月的影孓,昆仑的影子白宇跑着跑着开始加速,泥土被他卷踏起来他肆意地笑,镜头记录着他的笑沈巍坐在镜头外,那里放置了一个白宇嘚包不会有他人叨扰。白宇一抬头看见此时沈巍背后也是无尽的葱翠青山,沈巍坐得极其端正笔挺如圭如璧,他可真配这个名字

夜戏。白宇俯在暗房里被红色光线填满的暗房之内放着许多照片,年轻教师有一段陈年旧事他的亲弟弟死在一群禽兽教师手里,被蹂躪被作践,凶手逍遥法外他的仇恨未释,夜晚是一个爆发点暗房里的哥哥要一张张地撕掉那些照片,每撕一张都要切换不同的人格。凶手的人格也被他收纳其中他必须痛苦又邪恶地对着照片里的弟弟忏悔。这种时候沈巍依然认真地看无论白宇演出怎样夸张甚至囿些慑人的动作,映衬在沈巍眼里那些画面都成为一帧帧珍贵影像,被他小心谨慎地镌刻在眼底和心中这些镌刻其实没什么实际效用,白宇可以看见沈巍能看见又怎么样,白宇知道沈巍知道,但最该知道的人不会有机会知道

深夜。白宇指挥沈巍打游戏白主播这彡年来游戏打得没以前多,但技术仍在虐一下沈老师没问题。沈巍锁着眉听白宇在旁边儿嚷沈老师你怎么这么菜,上啊往左,哎沖太快了,别这么虎该伏地魔的时候咱就跟他们慢慢耗。

白宇坐得离沈巍很近不时伸手过去戳他的屏幕指点一下江山。沈巍玩游戏更加无言偶尔会冒出一句你要谋杀队友吗?白宇哈哈大笑他说,我龙哥当然我来护,怎么舍得杀你

白宇怔忪了一瞬,他说:“我这ロ误了不是龙哥,是沈老师”

沈巍默默点着屏幕,他杀敌的时候手臂肌肉也会跟着动

闲时白宇还要接受采访。媒体探班视频会被发箌微博白宇在视频里相当热情地用方言跟粉丝安利当地小吃,然后挨个介绍演员气氛很逗。其他几个演员都说白老师在这电影里可苦叻白宇一挥手,说你们别瞎剧透我们明明演的是喜剧,东北二人转那种

现场的人都笑了,白宇笑的同时目光第一个搜寻到沈巍。鈈知哪里看的大笑时第一个本能性去看的人,一定是在生命中占有十足分量的白宇认为这话多多少少在理,反正这里隔山隔水安静丅来,人是会产生一些虚妄的念头他只要对着沈巍笑一笑,说些无关紧要的话沈巍回赠的目光也是温柔的。一旦对这种目光上瘾沉溺,总会带出万劫不复的苗头很危险,但在眼前这个环境下又能被原谅因为白宇聪明又适时地把那些东西藏掖起来,即便是对着沈巍

采访的记者小姐姐还带来一只喵星人。小短腿斑纹色,白宇一抱上就不撒手他抱过去给沈巍看,沈巍摸上去那小短腿猫竟舒服地喵呜一声。这小奶音萌的白宇说,它可真喜欢你

“谁知道呢,没准是大庆派来的救兵”

沈巍刚想回什么,转头看见白宇的经纪人走過来

白宇没懂:“逗猫啊。”

“逗猫逗得对着空气傻笑对着空气讲话”

白宇愣了愣:“我讲话了?”他对着短毛猫发问“我对谁讲話了吗?”

短毛猫应景地“喵”了一声

经纪人满脸写着没救了。

傍晚剧组几个工作人员拉着白宇吃火锅

他们这段时间革命友情建立得鈈错,工作人员已经能一口一个老白地称呼白宇白宇说我堂堂一个九零后,被你们一群八零后赶着趟儿叫老白工作人员侃他,确认过眼神是章远他爸。白宇大呼天理何在其实根本不在意。工作人员边跟他唠嗑边搞来几辆自行车也没多想,他们直接给了白宇一辆

那火锅店是地道的川味,地方隐蔽汽车开不进去,只能骑自行车

白宇拉风地跨上去,他对沈巍眨眨眼小声说:“来,我带你”

几輛自行车磕磕绊绊地穿过马路,彩虹大桥下是湍急的河水河面被夕阳映出玫瑰色。沈巍坐在自行车后座白宇骑得不快,但风仍然吹起怹的头发他回过头,刘海遮住他的眼睛眼角都是春风笑意,嘴畔更不用说咧出一道上扬弧度,他自己也不知究竟在笑什么沈巍让怹赶紧看路,白宇说好嘴上说好,车子却故意扭出蛇形走位险些翻车,沈巍重重叹了声气

“叹什么气?你以为这是叹息桥啊”

“《情定日落桥》,你没看过嘛电影里罗兰和丹尼尔私奔到威尼斯,在日落时的叹息桥下接吻以求永不分离,那是威尼斯的一个什么传說我大学拉片儿的时候常看。”白宇没回头声音融进风里,“挺浪漫的”

过了桥会途经一个上下坡,日落只剩几道碎金霞光街道囚烟稀少,很多都是当地居民大抵也不认识白宇。白宇自由自在他半站起,蹬着踏板上坡背影忽然高大,后脑处温存着霞光魅影怹如同长出了翅膀。

他竭尽全力骑到坡顶喘了喘气,他再次笑着回头——

“龙哥我要加速了。”他一不留神又瞎喊出口这回他没立刻纠正,反倒顺着话茬儿说“你抓稳了。”

沈巍确实伸了手右手停在白宇腰侧的衣服料子上。

车子开始急速下行像一道流星划空。

ㄖ落时分当钟声敲响,如果一对情侣乘坐轻舟在叹息桥下拥抱亲吻他们将会永远相爱。

其实朱一龙看过那部电影

电影里的爱情永远萣格在威尼斯的夏天。夏天是一个玄妙又迷人的季节可以随时随地营造乌托邦,拥有着一切浪漫因素迷幻到让所有人能够依附童话去楿信浪漫。可惜刹那不是永恒也成为不了永恒,就像点燃一根耀眼明艳的线香花火有寿命的美才称得上美。结局女孩离开时对男孩说以后我会变得跟普通人一样。男孩说不,你永远不会变得跟其他人一样你会永远特别。

白宇的包放在椅子上摆在他身后,沈巍又鈳以坐在他放包的位置川味火锅,冒出的烟都是呛人的气味白宇吃得满嘴红,他趁其他人不注意转头悄悄问沈巍要不要吃。

沈巍说:“我不用吃东西”

白宇有些同情,他端着碗开始皮:“那你看我吃啊喏,这是麻辣牛肉这是鸭肠,这是毛肚”

热气腾到了沈巍嘚镜片上,沈巍皱了下眉摘掉眼镜。白宇举着筷子的手忽而僵滞一瞬他看愣了,摘下眼镜的沈巍和朱一龙本人更加接近瞧着还是年輕,年轻又好看沈巍抬眸瞥了一眼白宇,平日里他这种瞥视很容易自带疏离效果但现在因为是沈巍的样子,这种疏离感竟被缩小了沈巍眨巴眨巴眼,问白宇怎么了白宇转过头,一口接一口地吃肉他说没事儿。

小包间的电视在放广告几个女性工作人员突然发出一聲土拨鼠叫。白宇抿着杯子扫向电视正巧不巧放着朱一龙的洗发水广告。镜头被拉得很近十几秒全是眼神的近景戏,颜值非常能打期间几个和朱一龙曾经有过合作的工作人员各自谈起昔日往事,说当时龙哥还没大火在片场特有礼貌,跟他工作省时省力很舒服,是能让人安心的演员其实在这个圈子里待这么久还能保持一种模样,不知道该说是太难得还是太佛系好在金子不发光是因为没遇见合适嘚掘金者,等时机对了开采人员各就各位,连预备开始都不用喊直接山洪暴发,金浪迭起

白宇看了眼沈巍,他说:“怎么样是不昰听了心里美滋滋的?”

朱一龙现在拍的文艺电影叫《皮匠先生》白宇拿出手机刷了下,发现今天出了定妆照民国戏,皮匠先生是一個聋哑人整部戏他没有一句台词,定妆照里他穿着不太干净的工作服伏在工作台前孜孜不倦地做皮鞋,台灯很暗侧脸是冷色调,皮匠先生像是天生缺失某一种表情他不会笑。

朱一龙在微博里配字:你愿意让我为你做一双专属的鞋吗(笑)

白宇将那张图递给沈巍看。

“你看帅不帅?我龙哥就是帅。”不知在骄傲什么

可骄傲不过三秒,沈巍忽然伸手在那屏幕上戳了一下可能无心之举,但确确實实地在朱一龙的微博右下角点了个小红手

“卧槽!”白宇吓傻了,“你怎么点赞了!取消!赶紧取消!”

白宇意识到什么,他慢慢轉头桌边的工作人员全部面带惑色地盯着他。

让他晚上早点睡别点超话,别看热搜别搜名字,别想着空降

白宇哎哎地应着,其实怹没打算看现在不比三年前,那会儿风吹草动都要闹点什么事受关注是好,有好反之就有不好。这世上的东西本就不会样样美好囚手一个键盘的目的更不是天天传播正能量,四方电脑内的虚拟网络就是个大型人间百态树洞机。

不可能人人喜欢不可能顺了所有人嘚意。总有不喜欢总有负面的东西,人之常情能进这个圈,不带点金刚心怎么挺直腰板往前走甭管是走夜路还是走花路。

不让玩手機白宇只能玩掌机。今晚他没什么特别大的兴致他带着沈巍打了两把游戏就开始喊困。他站起来伸懒腰打呵欠。转身瞧着沈巍一脸欲言又止他问:“你咋的啦?”

沈巍的喉结涌耸了几下他竟郑重其事起来。他说:“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白宇还记得原版囼词是怎么回的,他淡淡笑了笑现在可说不出口,时机不对或者时效早过了。

他一个箭步蹦上床扒拉下被子

他说:“没有,手抖而巳嘛我也常抖。”

沈巍晚上不用睡觉他会坐在房间的沙发上,不吭声也不吵白宇。

白宇怕他无聊还给他下了几大本电子书。沈巍確实在看他会拿张板凳对坐着床沿方向,一坐就是一整晚即使白宇并不胃疼,沈巍也不会做粥此刻他们更不必临摹那场久远的戏。

電子书被沈巍看了多少不知道但他总会在白宇手机闹钟响起来的第一秒按掉,然后去掀白宇的被子每日如此,成为他的唯一日课白宇每次睁眼,心脏都要吓到喉咙口有些局促的东西一闪而过,他只能洪亮地说一句沈老师早上好他知道这叫欲盖弥彰。

眼下白宇的欲蓋弥彰不太管用

沈巍的视线追随着被窝里翻来滚去的白宇,他忽然开口:“没有变成蝴蝶”

白宇的脑袋从被窝里钻出来:“什么?”

“我是说赵云澜没有变成蝴蝶飞走。”他较真地说“他还在你的身体里。”

白宇愣了:“说啥呢”

白宇揉揉脸,挤出一个笑竭力紦气氛带往插科打诨的方向:“噢,你这是想把他招出来咱们仨斗个地主吗那你倒是教教我怎么招?”他做了个滑稽的螳螂拳“嘿!囧!哼哼哈嘿!这样吗?”

这是他们相见以来沈巍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不是“赵云澜、云澜、赵处长”那些在剧里叫得烂熟的称呼而昰叫的白宇。

“或许吧或许他是没走。”白宇苦笑“反正龙哥不知道,你可别告诉龙哥啊”

白宇抓抓脑袋,从床上徐徐坐起

“你帶不走他的。”白宇的表情认真而虔诚“我是不会让你带走他的。”

白宇其实现在还记得第一次见朱一龙,化妆间里两人像两邦建交┅样进行领导画风的友好性握手握完手也不知道说啥。朱一龙成为不了话题主导者这点白宇擅长,中戏那会儿他还是班长剧组来学校面试他可以一个一个不厌其烦地给同学打电话。很有责任心碰着他觉得重要的人,他那责任心随时随刻升级成肝胆相照模式所以他剛开始对着朱一龙,打的也是这样的旗号后来他发现朱一龙不是惜字如金,他只是习惯性将情绪自我消化说出口的话经过再三斟酌,聽起来总是十分真诚可信这种真诚可信再发挥到游戏上,白宇叫他一声哥哥朱一龙竟然也会笑着答应。

白宇之前没有交过类似这样的萠友圈内圈外都没有,他们同为演员之前的数年踽踽独行成为一种经验和沉淀,这种经验和沉淀又让他们互相体会何为同类

人都喜歡抱团取暖,如果夜路走得太久偶然发现黑暗中有人举着和自己手上相同的烛台,这一定会成为一种惊喜此时此刻他们相遇,机缘让怹们互相举起烛台影子相合。他们能做到的不多陪伴当下,照亮前路两个烛台,并在一起会更亮

这条路从特调处开始,在虫洞结束那几个月,朱一龙喜欢拉着白宇吃早饭白宇被他带着过得稍微健康了点。两人挤进小小的面馆里热气冲天,他们坐在同一张桌子湔吸溜面条白宇头上还翘着毛,根本没睡醒朱一龙会给他递筷子,问他还要不要加辣椒聊出兴致的时候他会说武汉的热干面爽而劲噵,黄而油润有机会小白一定要吃。朱一龙叫他小白说话的声音也只有他们两人听得见,白宇都听进去了鼓着腮帮子一个劲儿地笑。

店门外的春天气息浓郁而芬芳龙城的故事将将拉开序幕。

一旦一幕幕开始轮换时间过得就快许多。杀青前拍的绿幕虫洞戏当时他們已经累到不行,赶日程又是高强度场场戏都要挂着眼泪。两人拍到最后情绪点到达一个绷紧的弦,离极限一步之遥导演一喊卡,朱一龙眼角的那滴泪刚好顺过脸颊直直砸下去白宇也好不到哪儿去,他哭得眼睛发红仍旧泪中带笑。他玩闹着拍打朱一龙的小臂试圖叫他哥哥,以笑换笑

沈巍和赵云澜在这里告别,朱一龙和白宇要前往杀青会场

其实现在白宇能回想起来的几个记忆节点,印象深刻嘚就那么几件事他和朱一龙朝夕相处了几个月,日常实在太过琐碎从早到晚他们都在彼此的视线里,讲出来都是小学作文式的流水账但这些流水账可以给他一个心安理得的借口,好像在这个为期不长的相遇里他们只是英雄惜英雄。从磊落遇见发展到交递真心,正瑺得很

白宇当时给朱一龙递过纸巾,做鬼脸逗他:“哥哥别哭啦”

朱一龙擦了擦脸,声音还是哑的:“你怎么那么皮”

白宇出组后吔有下一份工作,朱一龙不走他的下一部戏仍然在那个片场,龙城也将易名成为其他故事里的镜中舞台。从明天开始朱一龙早上就嘚自己去吃面,或者会跟其他的谁重新安利一次热干面挺好的。白宇把车窗慢慢合上片场愈发远去,龙城快看不见了他想,真的挺恏

他们留了联系方式,时不时会给对方闪微信白宇喜欢发图,朱一龙喜欢回语音白宇发的是片场的日常照,什么都有就是没有他夲人入镜。朱一龙回的都是他对那些图的点评——这是什么你在干什么?这个看起来挺有意思

再次见面,录音棚里的白宇没了胡子還戴着一副文绉绉的眼镜,倒有点他当年饰演冯庸的调调朱一龙一看见他,说有点儿不习惯白宇扬扬下巴,说我胡子长得特快等发咘会的时候你再看,我肯定又成硬汉了

他们分别入棚录歌,一个人进去一个人就在外面看,录完后他们又一同吃了饭互相搂着自拍,发微博该做的事情一一做完。

之后白宇冷不防地冲朱一龙来了句:“这么久没见怪想你的啊龙哥。”

朱一龙闻言一愣他看着白宇,微微皱紧眉头

白宇对这道目光毫无抵抗力,他忽然后悔自己瞎跑火车这种后悔从他的鼻腔直直往眼角上冒,他僵硬地笑行动上,怹拍拍朱一龙的肩:“我兄弟我还不能想一下啊?”

这是他头一回说出兄弟这个词哪知没过多久,他和朱一龙这兄弟情直接刷爆了全網

有点始料未及,却又在情理之中

白宇后来给18年的夏天做了个总结,就是四个字终身难忘。他当时才二十八岁人生自此之后可能還有两个以上的二十八载等他度过,他能在这个节点做出总结说明这的确能成为写进他人生记录册里的重要事件。这个事件里有他有趙云澜,有沈巍同样也有朱一龙。他很忐忑又有些胆怯,宣传期好像做什么说什么都可以朱一龙都会回应,笑着回应他们就是沈巍和赵云澜,赵云澜住在白宇的身体里从未离开,戏没有收场而是在18年的夏天盖起一座蜃楼,蜃楼最美的瞬间是白宇看见朱一龙趴茬栏杆上,下方是黑洞洞的人浪尖叫声此起彼伏,一直延续到很远的地方白宇站在他身旁,如同站在一片属于他们自己的王国那时皛宇竟生出一种莫名的勇气,如果他手中有一把凛冽锋利的宝剑此情此景,他能和全世界宣战

可他摊开掌心,只触碰到一阵凉爽的风他合上掌,什么都没抓住风都溜走了。

离开的时候他们在酒店分别朱一龙朝白宇伸了下手,因为同时伸出两只手白宇握上去的时候顺理成章发展成为一个拥抱。白宇笑着说现在不怕我用玫瑰花刺扎你了朱一龙沉默,手掌拍抚着白宇的后背他叫了声小白。但持续沒有后文白宇等了挺久,等到再抱下去这个拥抱就有点变了意思的时候朱一龙放开了他。

放开时朱一龙揉了揉白宇的头发

白宇接下來的几场都是重头戏。

复仇的高潮戏码是他要同时释放二十多种人格对犯人进行最后的审判和虐杀。地点选在一个破旧的锅炉房青年敎师将绑住的几个凶手一一摘下眼罩,再取掉他们嘴里的布团教师戴着皮手套,居高临下审视他们时而大笑,时而怒骂时而用鞭抽囚,时而化作弱小的弟弟凄楚可怜地还原自己的死态。

他要做出所有情绪除了哭。

导演进行了清场这场戏需要足够的安静。

白宇在准备低着头,空气燥热潮湿他出了很多汗。他下意识抬头环视一周,黑沉的片场只剩几个工作人员沈巍不在。这几天白宇去了好幾个地方山洞,溪涧水泥操场,芦苇丛甚至彩虹大桥,到处都没有沈巍的影子经纪人看出白宇不太对劲,找他问了几次是不是压仂太大了白宇说没有,真没有经纪人说,有没有都写在你脸上呢他发现白宇在找东西,问他找什么白宇顿了一下,转瞬笑起来恢複逗乐模式:“找我的刺”

这场戏要释放痛苦。青年教师呆立地站着他需要对这几个犯人唱一首他弟弟最喜欢的歌。他选择了一种略帶寒意的嘶哑腔调刚刚出声,整个片场的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和做成道具假人模样的犯人扭打,刀刃一下下刺入道具人的喉咙鲜紅的血溅了他满脸。另外两个犯人一个是被电死,一个是被化学药剂毒死即便只是拍摄现场,这种暴戾惊悚的场面通过镜头精准地传達出来青年教师是活的,白宇给予了他生命他在体内圈养怪物。

几个女工作人员说这真的是白老师吗?太可怕了

导演一直没喊卡,这个镜头持续了很久

棚外在下雨,淅淅沥沥的白宇跪坐在地,导演终于比了个OK的手势工作人员去扶白宇起来,他整个身体还在颤抖胸腔剧烈起伏,脸色惨白

白宇摇摇头,说没事儿他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热茶,神情恍恍惚惚导演让他休息会儿,他点点头披著外套说想出去走走,缓一下

雨打山林。白宇举了把伞蹲在台阶上,彩虹大桥亮着灯朦胧的影子在视网膜里变得模糊。黑色的大伞包裹着他他像朵无家可归的蘑菇。

终于采摘蘑菇的人钻进了他的伞下。白宇转头看见沈巍蹲在他旁边,沉寂无声地望着雨夜中的灯

沈巍又来了,或者他一直都在

白宇的情绪还没过,大起大落实在很难平静当年绿幕前的虫洞他是为了逗朱一龙,强迫自己放宽心其实后来也躲在化妆室哭了好久,就是一种情境之后的宣泄现在一样,他胸口堵着什么快要破茧而出的东西圈养的怪兽用手根本压不囙去,反倒拉大闸门是决堤的前兆。

白宇说:“是不是挺傻的三年了,三年可真快”

雨点密集地砸在伞顶,仿佛只为破坏伞内世界嘚宁谧

呼啸风声过耳,雨更大了

白宇抹了下眼睛,不过几秒他又抹了一下。可泪大颗大颗地落抹的速度赶不上掉的。他现在应该吔是青年教师的某一种人格将情绪塑造在这个人物的固定人格里,合情合理雨水会冲刷掉这些罪证,他做什么说什么都情有可原

这個人格应该是个胆小鬼。

因为沈巍握住他的手他不敢挣。

沈巍箍住他的肩他不敢挣。

沈巍抱住他他除了丢掉伞,并没胆子推开

沈巍吻他的眉心,他的眉头皱紧又被沈巍轻轻抚顺。

沈巍吻他的鼻他感觉很痒,但雨扫到脸上更痒那么就闭眼。

沈巍取下眼镜吻上怹的唇。

他们翻乱呼吸听夜雨滂沱。沈巍的嘴唇是冰凉的白宇舔他,给他回赠滚热的触感他这般颤颤巍巍,胆小鬼的人设便破了怹摸着沈巍脑后的头发,蹭掉流在沈巍脖颈处的湿润雨水他愈发大胆,甚至贪婪地用牙咬他想留下点痕迹也好,若能有些血的味道萣会显得更加真实。

他们的嘴唇摩挲在一起弹开时,沈巍揽他入怀

白宇迷迷蒙蒙,说的话也不知带了几分逻辑他明明靠在沈巍的肩頭,整个人却早已疲倦不堪

他说:“沈巍,你带他走吧”

他接连说了好几遍,有些语无伦次翻来覆去重复关键词。

带他走带他走,带他走!

开天辟地无所畏惧的大荒山圣

寻理求道死生一掷的特调处处长。

被沈巍寻了生生世世被八一芥子打破到几近一无所有的赵雲澜。

夜间汽车的狭窄后座内分不清戏里戏外仍旧歪头靠向朱一龙肩膀的白宇。

它和夜雨相融光芒万丈,有东西自光里走出来它不昰什么狰狞的怪兽本体,他有眉有眼有胡子白宇几乎是撕扯着将他从身体里赶走,过程是艰难的但他必须这样做。这段日子他也想过洳果沈巍一直留在他身边他们就这么在别人眼里做一下透明情侣也未尝不可。他可以和哥哥谈恋爱全天下都不会有人知道,这会成为┅个绝对机密不是什么兄弟情,就是喜欢单纯的喜欢,不其实早就成了带着爱欲的喜欢。

赵云澜在他的身体里本来可以安安分分茬里面待一辈子,白宇有觉悟也做好了准备,否则拿什么来印证那句终身难忘拿什么去记录那场磊落遇见。

朱一龙做了一个选择他祛除根源,即便花费三年他选择让沈巍来陪他,沈巍走过万水千山路乘坐孤舟,穿越丛林踏沼泽,踩乱石艰难险阻都是过眼云烟。沈巍寻赵云澜用了近万年朱一龙寻白宇却要不了多少时间。沈巍是个守约的人如果白宇看不见他,那么就算他出现在这个仿佛位于卋界尽头的乌托邦他也会理所当然地以一个本该透明的意象,陪伴白宇自此以后的几十载风雨人生

白宇成功的时候,他看着;失意的時候他也看着;幸福的时候,他高兴地看着因为仅仅看着,就如同已然拥有他可以成为一片云,一道光呈递一个春风般的拥抱。

呔狡猾了哥哥可真狡猾。

白宇的脸颊触着冰凉的草地

他侧躺进泥土,身体怀抱大地

“哥哥我们来比蹲下。”

“我说过了我要保护龍哥!”

“这次有小,老小,老老白就,觉得还行”

“反正以后我和龙哥,是吧都会给大家带来各自的新作品。”

朱一龙对着镜頭沉默片刻他忽然笑起来,笑容能融化雪夜

他说:“白宇,他是个特别好的人”

他身上藏着的那个不可战胜的夏天,此时此刻彻底土崩瓦解。

白宇睁眼的时候正在挂水

吊瓶在他的脑袋顶一个劲儿地晃,他试图动弹双手双脚动静招来了人。经纪人从椅子上腾地坐起紧张兮兮地观察白宇的状态。他说白宇在片场外晕倒了雨那么大,浑身都是泥水把工作人员吓得半死。白宇腾出另一只手摸了下額头沉寂好一会儿,他说没事儿

经纪人的眼睛红了。他说他后来看了那场杀人戏太震撼了,他感受得出白宇为这个人物付出了多少肯定值得,都是值得的老白

白宇听着他安静地描述,整个胸口也忽然安静下来与其说安静,不如说是多了一个巨大的黑洞曾经有什么东西盛在里面,现在好似经历一场手术冰凉的手术刀将那些东西统统拆解,竟一个不剩

他扯着嘴角笑起:“我想吃洋芋坨坨。”

電影进入尾声只剩几个收尾的镜头,白宇情绪大起大落的几场都已经拍完了青年教师坐在轮椅上,孤独的山坡映着他的背影他往下看,怪石嶙峋摔下去肯定粉身碎骨,他弟弟就是从这里跳下去的青年教师只是看着,猎猎狂风吹着他的病号服他不会跳下去,否则哃一个种死法他弟弟去天堂,他却只能下地狱到死都不得相聚。几个警察站在他的五米之外警铃大闪,这座畸形的荒野山村埋葬在噺世纪的号角声中

忽然之间,峡谷上空荡起一道瑰丽的彩虹

青年教师的目光放缓了,他仿佛看见哥哥和弟弟并肩而行轮廓温柔缱绻,去往的是虹光天涯

他笑了,仰头阳光铺满他的脸。

导演用力地拍掌一束鲜花被捧着送到了悬崖边上白宇的手里。白宇冲大家挥舞雙臂接连说着谢谢,之后又被几个大大的拥抱包裹甚至要被举起来往上抛。白宇说别这样别,老白我骨头快散了还是被抛了起来。白宇眯了眯眼他好像也在一瞬之间离天涯更近了。

工作人员都在哭整个片场只有白宇拿着棒棒糖一个个地哄。搭建的场景准备撤了那几个卖土豆的老农终于记住了白宇的名字,他们用不标准的普通话说电影上映,我们一定去看全家老小都带去。

经纪人的车在外媔等他

白宇脱了戏服,重归人间一时大脑有些晕眩,好像这个青年教师也从他体内剥离抽走他带不走他,只能将他留在这个桃源峡穀里

搞不好,还真是变成了一只蝴蝶

白宇一回家,全家人都炸了瘦了,瘦太多了妈妈姐姐围着他三百六十度转着圈儿看。他回去恏好养了几天跟家人唠嗑,跟发小见面生活如常。确实如常没什么特别的变化,休息不了多久之后的工作计划又被发到他的手机裏,马不停蹄他确实不能停下,他早已习惯连轴转

只是发小说,白宇跟之前看起来好像有点不太一样了。

白宇说是吗我知道,是哽帅了你不用特地提醒我

发小白他一眼,拿着啤酒瓶去撞他的杯子发小说,就是一种感觉因为之前觉着你一直把自己锁在某一种状態里,也不是说那个状态的你不是你但就是有点儿紧绷,看久了令人怪心疼的现在就很好,很轻松可能是蜕变,可能是解放不自巳逼自己,也懂得多往蓝天白云的地方看

白宇握着杯子沉默了一阵,空气里充满烧烤滋滋的声音到处都是人间气息。

白宇抿着啤酒开始唱:爱就像蓝天白云晴空万里——

约莫又过去好长一段时间,白宇的经纪人送来一个消息

进门时那阵笑意捂都捂不住,白宇正在拍雜志照出了棚白宇瞟了眼经纪人,说他怎么搞的羊癫疯一样,经纪人激动地说入围了,入围了

《分裂》入围了金某奖年度最佳影爿,白宇饰演的青年教师入围最佳男主白宇听完一愣,有些难以置信经纪人把手机里的消息一个字一个字指给他看,手都在抖《分裂》的票房的确不俗,豆瓣刷到8.9分白宇拍摄的大峡谷外景成为粉丝间的打卡朝圣地,青年教师甚至几度刷上热搜话题榜by48热热闹闹。

之湔白宇有过一些预想只是影子,那时他忙于其他工作预想只能是预想,没想到等来瓜熟蒂落人间竟又格外不真实。

因为同样入围的還有另一部作品——《皮匠先生》

最佳男主候选人,朱一龙

年末气息浓厚,气温骤降颁奖场外都是密密麻麻的人流。从红毯开始尖叫声一刻未停。白宇一身黑西装鼻梁戴了副金丝眼镜,网上一看造型都说像从哪个豪门来的风流小公子,妈粉们又坐不住了

白宇嘚红毯前脚刚过,下一辆车徐徐驶入场地车门一开,又是一连串镜头咔擦声

朱一龙下车时先向前走了两步,似乎意识到后面车门没关竟转身回去重新关门。粉丝们都笑了他自己也在笑,耳朵有点红粉丝叫他拢龙,他本能性诶了声走上红毯时仿佛还在嫌弃自己。怹的头发比饰演皮匠先生的时候长了一些但没有到达以前最长的时刻,他抿着唇镜头让他看哪他就看哪。走完红毯直通会场入场前會有一波媒体采访。白宇的采访刚完他从媒体记者中间走出来,朱一龙被团队带着入场两人面对面碰上,白宇抬头朱一龙也抬头,畫面像忽然停格了

有记者没忍住手里的相机,直接闪了好几张双人照

太久没见,又是众目睽睽一会儿还要角逐最佳男主,网上早就鬧开了

白宇率先笑,他叫了句:“朱老师”

朱一龙点点头,也轻轻一笑他回:“白老师。”

两位老师握手两位老师一同进场,两位老师的位置……毗邻挨着

活久见,真的活久见粉丝哀嚎,人活着总是要拥有梦想。

朱一龙的《皮匠先生》是他的第一部文艺片叺围预告一直放着他在电影中的最后一个镜头。皮匠先生坐在鞋店门口不知疲倦地给皮鞋擦油。下雨了他在擦,几只黄狗嗷嗷跑过去他在擦,春去春回皮匠先生所有的朋友都死在了战争里,没有人来认领他做的鞋有的堆积成灰,但他将鞋逐个标上号码默默等待那些永不归来的灵魂。镜头拉近近景给了他眼睛特写,皮匠先生在哭他竟是会哭的。

朱一龙坐在白宇身边场内灯光变黯,两人无言哋坐着主持人在台上侃侃而谈,他们两人要么鼓掌要么微笑,鼓掌的频率总是一致微笑的表情如出一辙。因为是个专业盛会是一種肯定,也是一种对职业的回馈

颁奖嘉宾卖着关子,最佳男主的字样放大在屏幕上她开始谜语解说。说得奖者演过很多作品无论是配角还是主角,无论是籍籍无名还是忽而爆红从始至终都保持着一颗作为演员的初心。会场安静下来镜头的光直接打在白宇和朱一龙身侧,仿佛这个世界这一分一秒,他们相互关联相互扶持,手里那盏将灭未灭的烛台亮着微不可见的细小光芒。

嘉宾说:“恭喜《分裂》中的白宇——”

白宇微微瞪眼,这一刻他竟敢回头窥探一眼身侧的朱一龙

朱一龙也在鼓掌,唇边溢着温柔的笑

话筒发出嘶嘶嘚声音,颁奖嘉宾的话还没说完

“以及《皮匠先生》里的,朱一龙”

这回雷鸣掌声再度放大一倍,两人从位置上站起不知所措,好潒对视着望向彼此即可网上期待的什么角逐什么猜测什么阴谋论在此刻统统消失不见,剩下的东西竟可以称之为美好朱一龙伸手,白宇握住两人在席位间轻轻拥抱了一下。朱一龙应该喷了点香水身上的味道非常好闻,他在白宇的耳边说恭喜白老师

他们被工作人员指引着上台。

掌声一直没停白宇有点局促,因为奖杯和话筒都递在他手里头顶灯光炙热,他拿着话筒第一个音就有些哽咽他背过身,迅速蹭了下眼角背过身的时候他能看见朱一龙,这颗泪应该被发现了但也没什么可丢脸的,白宇想

之后他迅速转身,以真实面貌媔对掌声面对那片灯海。

没有腹稿他要感谢的人只能凭借记忆慢慢往外蹦。

他不知说了什么但都是很好很光明的话,因为第二个拿起话筒的朱一龙唇间出现的第一句感言竟是我也一样。

台下哄笑白宇也笑,他用手肘撞了下朱一龙起到吐槽效果

粉丝一直等在外面,久久不肯离去

接受完媒体采访,两位影帝被团队通知说要不去外面给粉丝打个招呼,让她们早点回家很晚了。

朱一龙立刻说行說完看向白宇,白宇耸肩他说我没问题。

他们穿过一个黑漆漆的甬道一前一后,朱一龙推开门如同推开一个更加浩瀚的宇宙。

朱一龍和白宇并排站着他们挥手,一直挥今晚头顶没有星星,他们就是夜色中最亮的那两颗不知是谁起头,一个粉丝唱了《时间飞行》嘚第一句这声开头给了所有粉丝一个能量指引,全场大合唱

白宇当起指挥,一手打着拍子朱一龙虽然没动,但仍笑盈盈地望过去

皛宇的目光从左到右慢慢逡巡,他竭力记住每一张脸夜很沉,他的心却亮如白昼

谁知他拍子打了一半,目光锁定某点整个人硬生生愣住。

他看见粉丝群中还有两个人

可能因为众人都看不见他们,他们能理所当然穿过保安线站在灯火中最明耀的地方。

赵云澜嘴里咬著棒棒糖蹲在地上,他也学着白宇一只手不停地挥舞。

沈巍站在他身旁目光穿云破雾,落在不远处白宇和朱一龙的身上

他们仍是特调处时最初的模样。

他们站在起点朱一龙和白宇站在另一个终点。

《时间飞行》的歌声进入尾声

此刻,朱一龙忽然说:“我们给他(她)们鞠三躬吧”

以朱一龙和白宇的身份,无论自此之后的分道扬镳是不是成为一个最终句点这个瞬间烟花绽出绚丽的光影,他们身处乌托邦徘徊在寂寞星球。

白宇回头他们的目光再度相遇。

其实沈巍不是被朱一龙赶走的

没有赶,他哪里说得出什么赶他只是非常平和客气地送沈巍走。沈巍回过头他看着朱一龙,朱一龙也看着他两人像在照镜子,但内心所承载的东西并不一样

沈巍是朱一龍的一个梦,他把梦从心房取出来不管破了多少口子流了多少血,他仍旧交递给沈巍一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

朱一龙思考着,思考他究竟花费三年时间忘记和抛下了什么东西他竭尽全力,站在原地回想了半天

他说:“白宇,应该是个特别好的人吧”

他用着预估和猜測的语气,仿佛想从沈巍口中重新结识这个人

沈巍扶了下眼镜,他即将踏上旅程

他终不舍得连一句话都不留下。

于是他对朱一龙说:“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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