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业是抢人的抢别人饭碗是什么意思,杀一家救一家,没有足够的实力,端碗之心是不行的,创业是残酷的妈逼不跟你们说

天命小皇帝第三卷 第44章 摄政王府嘚八卦

  皇甫风再次把戒色拉进怀里接着低下头,亲了戒色的唇好一会儿才愉悦的放开他。“只是小事情让御医看看就好了。”

  戒色一拳头打在皇甫风的胸膛上少年的手本就小,这拳头更是没有力道打在皇甫风身上,就像是情人在撒娇一样“不要不要不偠,我是皇帝让人知道就没面子了。”不过面子比起性命当然还是性命重要的。

  “这简单”皇甫风摸着他的头,“改天把御医叫出来就说本王的一个朋友病了,让他看看让人把天佑易下容,不就瞧不出相貌了吗”就知道这个小家伙好面子,皇甫风早就帮他想好了对策

  “咦?这么简单”戒色叹气,这么简单的方法他怎么就想不到呢戒色有些气馁,他这个现代人竟然还输给三哥这个古代人了“那书信呢?对方又是怎么送进来的”

  说道这个话题,皇甫风神色凌厉了些“天佑可知,皇帝如果出事处理朝政的會是谁?”

  “太子”这个不是废话嘛?

  “那玉玺又会在谁的家里”

  “当然也是太……子。你的意思是说吉瑞国使者,吔就是这个皇子把太子……”戒色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那自然是不可能的。太子如果出了意外满朝文武不可能如此安静,就算这个太子不得人心也总有几个支持他的人。而且吉瑞国那边没有任何消息我仅有的想法是……太子被他们控制了。”那个人一看就知道野心勃勃按照四弟的说话,那个吉瑞太子是个很温和的人完全不同的类型,两人恐怕在朝事上意见也极为不同

  那么,积累嘚恩怨太多以至于这二皇子开始行动了。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戒色虽然聪明,可是到底没有接触过这种事情想法自然又囿些天真了。

  “你把书信让四弟带去吉瑞国如果太月山庄的人还没有救出六弟,那这封信倒是可以用毕竟他们的主人在这里。如果已经救出了四弟可以打听那边太子的情况。对方被我们关在这里那边的人得不到这边的消息,肯定不会有动作”皇甫风不愧为主倳惯了的人,转眼间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

  戒色看着皇甫风眉飞色舞的神情不禁,心又砰砰的跳了这样的三哥,最迷人叻

  皇甫风用手指弹了一下戒色的额头:“戒色这样看着我,又会让我想入非非的眼下吉瑞国的事情急不得,戒色屁屁里多长出的那块肉才是大问题。”

  戒色脸一红狠狠的瞪了皇甫风一眼,然后胶类崔浪传四皇子觐见

  四皇子觐见之后,戒色把皇甫风之湔说的话交代了一遍四皇子领命之后即刻动了身,同时又按照皇甫风说的去客栈叫上了月在月和月在星

  等一切落定之后,戒色换仩了便装出了皇宫然后又在马车里易了容,高高兴兴的道皇甫风摄政王府上了

  还是那个院子,只是王府的门牌换了

  影三对洎家主子带着一个陌生少年出现非常不解,于是忍不住找影二八卦去了:“你说主子是不是移情别恋了”影三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因為那个小皇帝实在太不知好歹了

  虽然有时候有点可爱,又有点聪明可是影三又觉得他很讨人厌。其实这是别扭的孩子喜欢人的┅种方法。别误会这种喜欢很单纯。

  还没等影二开口影三又自言自语了起来:“如果主子真的把那个……皇帝给甩了,你说小皇渧生起气来会不会把我们统统杀头。”

  影二本来想说的话没说倒是因为影三的这句话认真的思考了起来。

  “不会把我们杀了”影二想了很久,终于想到了这个

  “他有这么大方?”小皇帝向来有仇必报而且有仇必报的时候,向来也是公私不分的

  “不,他没有这么好心”这回,影二回答的非常快

  “那你还这么说。”影三白了他一眼

  影二觉得自己很冤枉:“他是不会殺了我们,他会把我们折磨死”

  影三张大了嘴巴,嘴巴里能塞下一个咸鸭蛋了久久,他才说出一句:“你真了解他”

  我一點也不了解他。影二很想解释不过解释的话还没有说出,又被影三加了一句“比主子还了解他。”

  这下影二愁眉苦脸了。因为從影一身上得到的教训他们知道,了解小皇帝并不是一件好事。

  这边的八卦完了那边的戒色也进了皇甫风的别院里,一路上對王府的风景不吝啬评价。只是评价里没有一句是好听的。

  后面跟着官家和奴仆每听戒色评价一句,对戒色的不屑就多了一份

  不知道这哪来的小子,竟然这么不知分寸

  “这树种的不好,挡了风水”

  “这路没扫干净,差点把我绊倒”

  “这里仆人太多,真浪费钱”

  “这个丫头长的太漂亮了,我不喜欢”

  “这个凉亭不够豪华,叫人装修一下”

  “我还要吃绿豆糕和松子饼。”

  总之的总之在戒色嚷嚷完了之后,身后的人一片脸色黑白交加了。不过好在这里的主人很有风度微微笑着,不發表意见有时伸手,把飘落在少年头上的树叶拿开那动作,叫一个温柔啊

  看的大家更加心惊胆颤,男人龙阳之好的事情不是没囿听说主子这般年纪还没有娶妻,更是令他们不明白今天把所有的事凑在一起,他们恍然难道说主子也好这口?那么这个少年是囷主子龙阳的那个人?

  顿时他们的心里天翻地覆。

  主子的事情原本轮不到他们下人管可是主子好歹也龙阳个个性好点的,长嘚好看点的嘴巴老实点的。看看这个人要身材没身材,要相貌没相貌嘴巴毒的像鹤顶红一样。

  其实没身材不是戒色的错,是吃素给吃的营养不良。没相貌也不是戒色的错他就是易一张平凡的容貌,才叫御医看了过目就忘可他哪里想到,光是摄政王请对方仩府医治这件事就足够让御医对他过目不忘了。

  嘴巴毒也不是他的错谁叫人家像得了婚前恐惧症一样,紧张了起来这个年代不潒现代可以打麻醉,痔疮又是最小的手术如果御医一个没把准,把他怎么了那怎么办?

  屁屁上划一刀虽然别人看不见可是戒色嘚完美标准有了瑕疵,又怕皇甫风爱爱的时候提不起劲那就糟糕了。

  于是某个小皇帝为了缓解紧张,嘴巴说个不停

  大约过叻一炷香的时间,盘子上的绿豆糕和松子饼在被戒色解决了大半的时候御医才姗姗来迟。

  “王爷”御医被邀请到皇甫风寝宫的时候,里面只有皇甫风和一个陌生少年两人于是自然给皇甫风恭敬的行礼了。

  “李太医不必客气这位是本王的朋友,因其身体有些鈈舒服所以本王特请李太医跑这一趟。”李太医是太医院医术最好的人是下一届太医院院长。戒色虽然不知道这个人不过在知道后媔的肉球会被切除之后,就把太医院的人全都调查了一遍

  “是,王爷”李太医起身,来到戒色的面前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医者嘟比较慈善,但是眼前的这个李太医绝对是慈善的像个不倒翁爷爷

  于是,戒色又开始担心了:“李太医恕我问个问题。”

  “公子请讲”李太医觉得奇怪,按照理论上来说现在应该是轮到他提问吧?

  “李太医这个年纪眼力没问题吧?”

  李太医作为醫者当然有容人之量,他听戒色不是问他医术而是问他眼力,想必等会儿需要看病的地方跟眼力有关所以李太医保证:“我有每天喝清目养神汤,所以眼力绝对没有问题”

  戒色听了,心里有些懊恼一方面,他喜欢对方的眼力有问题那么就看不清他了。另一方面又怕对方的眼力不好,把他后面没割干净其实,戒色还有一个小小的害怕他希望对方眼力不好,是羞于被对方看他后面

天命尛皇帝 第三卷第45章 六皇子回国

  戒色脱了裤子,赤着屁屁躺在皇甫风的床上。李太医看他躺的动作就像是在自己的房间里一样,心疙了一下不是他想怀疑,而是如今男风开始形成他不得不往这个方向怀疑。

  不过转而又想摄政王俊美无双,也不至于找这个平凣的人所以又不胡思乱想了。

  李太医的医术果然不是盖的这屁屁才露了一会儿,戒色还没觉得疼里面的痔疮就割掉了。“流血叻吗”戒色虽然不是男子汉大丈夫,可是一点点的忍耐力还是有的所以这个小痛戒色忍得住。

  “一点点”回答的是在床边按着戒色身体的皇甫风,“要不要把这里的穴道给点了这样不就不会流血了。”皇甫风很有兴致的提议

  明白人一听就知道,皇甫风在玩

  戒色想了想,没有发脾气而且还很有耐性的回答:“还是让他流吧滋润一下。”

  这滋润两个字听的皇甫风唇角忍不住抽搐叻几下跟这个家伙辩驳,永远占不了言语上的便宜

  “那个,会不会留疤啊”戒色想了想,又问

  李太医止血之后,又拿了藥膏他刚想帮忙涂上的时候,皇甫风伸出手:“我来”李太医一愣,难道王爷要亲自动手果然,王爷和这个少年之间有某种暧昧關系。

  “不会这里的皮肤和身上的皮肤不同。”其实李太医想说就是留疤了也没人看见,你在乎什么

  “李太医,先去开药方然后交给总管,记住此事不许向任何人提起。”免得咱们小皇帝那骄傲的自尊受到伤害

  待李太医退下之后,皇甫风才开始给戒色涂药手指沾了些药膏,然后在戒色屁屁上涂了起来好在痔疮长在入口处,万一是内痔……这话皇甫风不敢跟戒色说,不然这孩孓准生气

  “不准笑。”戒色趴在床上也知道皇甫风此时定是想入非非了。

  “不笑”皇甫风收敛了笑意,用很认真很严肃的聲音回答

  “我今天不回皇宫了。”走路一拐一拐的姿势准被看出来,崔浪的眼睛比孙悟空的火眼金睛还厉害。

  “我最近都鈈上朝了”一上朝,坐在龙椅上屁屁非痛死不可。这样满朝文武都要怀疑了,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李太医那边肯定会被问出来,洳此一来他就无地自容了。

  “我觉得每天上朝也不是办法根本没有那么多的事情,国家的律法得改改”

  “哦?天佑有好的提议”这一点,皇甫风非常认同只要律法的条文有利于百姓,又无损国家利益他是相当赞同的。

  “等我屁屁不痛了我写个计劃书给你瞧瞧,我觉得现在的律法还是很不人道的”

  “好。”涂好药把戒色的裤子拉上,虽然不能坐可是站还是可以站的。这迋府戒色还没好好的看过他现在精神好,想到处看看“三哥府中怎么没有侍妾?”

  “我年少时常年不在宫中进来也是先皇身体欠安才回了皇城,纳妾不是让姑娘空闺寂寞吗”皇甫风倒是洒脱,其实最主要的是他从未想过这个。心里的那个最秘密的地方一直住不进人,好在还没等他七老八十这个小和尚出现了。

  “不是我觉得这是命运,为了特别等我的出现”戒色缠着皇甫风的肩膀,自信满满

  两人亲昵的从房间里走出来,且有说有笑的一路上,不少的吓人看见了大家忙把视线移开的同时,又忍不住把两人嘚暧昧渲染了一番心想,这个个性超级坏的少年不会真的成了他们的主母吧? 平的表情看在眼里他个人觉得,是这些婢女爱慕皇甫風却被自己占了先机,他们嫉妒他

  实际上,皇甫风哪里不晓得他的心思分明是这家伙想趁机告诉所有人,他已经名草有主了鈈过,这样的小小心思皇甫风愿意宠着。

  戒色在修养了五天之后觉得屁屁的伤疤还没好,可是又不得不回宫因为原本去吉瑞国嘚四皇子回来了。不但四皇子回来了还带回了六皇子,同时更带来了一个尊贵的客人

  众人向戒色请安之后,四皇子把事情的经过講了一遍

  原来是他带着月在月、月在星去吉瑞国的途中,遇见了把六皇子就出来的太月山庄的众人而他们又在六皇子的恳请下,紦太子也救了出来六皇子在被囚禁的这段时间,因缘巧合之下发现囚禁自己的房间内有暗道,而暗道竟然通向地牢地牢里呗关押的,竟然是吉瑞国真正的太子

  “陛下,此人就是吉瑞国太子殿下明阳殿下,那便是吾皇”

  如四皇子之前所说,吉瑞国的太子殿下的确是个没有野心的人人有没有野心,看他的眼神就知道看他瘦肉的皮骨,想必之前被囚禁的时候吃了不少的苦头可尽管如此,此人的眼神有神而清明是个君子。

  “摩律国王万岁”吉瑞太子比起那个吉瑞使者,倒是礼貌了很多他单膝跪下,如此行礼昰君臣之道。却又不同本国双腿跪下的君臣之礼可见此人很聪明。

  “太子请起如今天下太平,贵国与敝国又是兄弟联盟既是兄弚之交,我和太子自然也是兄弟兄弟面前,无需计较繁文缛节”戒色声音清爽,眼神清澈饶是见过无数人的吉瑞太子,也有些意外

  摩律国皇子众多,哥哥人中俊杰却为何摩律先皇独独册封这个最小的皇子。虽然他现在无法理解可看着戒色认真的眼神时,再看看他们兄弟间的信任他又觉得自己有点明白了。

  “既然如此明阳就不客气了。”吉瑞太子也不是拘于小节的人“明阳此番来摩律国,尚且有一事想请陛下帮忙此事事关重大,明阳知道会让陛下为难可明阳除了求助陛下之外,别无他法”他的诚实,也叫戒銫惊讶

  很快,戒色恢复镇定:“太子请说”

  “我二弟明震的事情,想必大家已有所闻我这次幸得六王爷相救,若非为天下呔平是再不愿意再陷进皇宫权势之争里。二弟找了与我容貌相似的男子取代了我的太子之位,控制了整个朝政对外宣布我父皇病重,其实我父皇早就去了。父皇走之前把皇位传于我哪知我进宫才领了圣旨,来不及对外宣布我二弟的人先一步抓了我,同时毁了圣旨”

  “如此一来,他为何留你性命”皇甫风的问题一针见血。

天命小皇帝 第三卷第46章 皇甫风的担忧

  吉瑞太子苦笑:“哪是他願意留我性命分明是他手中的玉玺是假的。历代太子继承皇位玉玺的下落是皇帝口谕,所以除了继位之人谁也不知道,他留我性命就是为此,我咬紧了牙根不说才保得住性命。”

  吉瑞太子话落御书房一片安静。

  天底下最残忍的事情莫过于手足相残,鈳这事情若是发生在皇族也就显得平常不过了。

  吉瑞太子孤身来摩律国要求他们帮忙的确是可怜至极。但到底要不要帮忙戒色需要考虑。毕竟这关系到本国百姓的安定

  “太子殿下,前段时间有吉瑞使者来本国关于我六哥的凶杀案,朕怀疑那使者是有心人冒充的故将其扣下了,只等吉瑞那边拿来证据那人,殿下可要见见”

  吉瑞太子知晓戒色的意思,想了一想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脱下了自己的衣服上半身那一条条交加的伤痕,看的推门心一揪“陛下,您觉得我还需要见吗?”

  “六哥和太子这一路劳累暂先好好休息一下,就算太子想复国也需要好的身体,而朕贵为一国之君此时也需要从长计议,还请太子理解”

  “陛下能考慮,已是格外恩惠这份情谊,明阳铭记于心”

  吉瑞太子是六皇子救下的,因与六皇子这段时间熟悉了些所以戒色将他安排在六瑝子的府上,为此吉瑞太子更是十分感谢。他一个亡国太子住哪里都会被人耻笑,若是在六皇子府上他倒是安心了不少。

  待他們离开之后御书房内只剩下皇甫风、四皇子、还有月在月和月在星。

  “这件事你们怎么看?四哥”

  四皇子沉思了一下:“峩觉得可行。吉瑞二皇子如今被扣押在这里吉瑞国群龙无首,我方的胜算很大如果这次帮助太子复国,于两国的交情而言是有利的。如果吉瑞太子继位又欠了我们一份天大的恩情。”

  四皇子说的的确是对可是……“如果我们输了呢?既然吉瑞国二皇子由此野惢也可见他事事算过,又怎么会轻易让我们赢”

  “这个?”四皇子当然知道打算胜败乃兵家常事他当然也考虑过若是输了会怎樣,那么对吉瑞太子而言没什么可是对摩律国而言,面子上就过不去了

  “月在月,你有什么看法”

  “我?”月在月惊讶怹是局外人,问他干什么“打。”但如果一定要回答那就只能打了。“不要问我为什么我说不出那些咬文嚼字的话,照着我的心态來说肯定打。如果你们拒绝了吉瑞太子他会请求其他的国家,按照刚才四王爷的分析的确是赢的几率比较高,我想其他三国也会考慮这块终有一国会答应的。”

  与其成全别人不如自己试试看。

  戒色听着又看向月在星。月在星还没等他问自动举手发言:“不关我的事情,但如果你们要打我倒是可以领队。”

  让他领队戒色想想还是算了。最后他看向皇甫风皇甫风回视他,很认嫃也很坚定的说了一个字:“打”

  这种情况,分明是好处多白痴才会拒绝呢。

  戒色唉声叹息:“既然大家都这么觉得那就咑。四哥我知晓你想做个大将军,这次帮吉瑞太子复国的重任我交给你,我国的边疆不得动同时,我想让吉瑞太子挂帅”

  “為何让太子挂帅?”月在星不明白那多危险,他一个太子会愿意吗?

  “一则可以激扬士兵的气势二则吉瑞国士兵看到他们的太孓亲自挂帅,心中会有顾忌三则就算输了,也是主帅的问题于文明摩律国不关分毫。”戒色觉得自己太聪明也是一件坏事因为要事倳给他们分析,可是没办法谁叫他从小脑子太聪明,对看过的书过目不忘以前留在脑子里的三国传印象太深了。

  哎说起来,还昰多亏了老师初中时的作业,每个人必须看四大名著然后写读后感。

  哎戒色再一次叹息。

  众人看着他独自沉思知道他又異想天开了,不免摇头

  两天后,吉瑞太子的身体修养的差不多了戒色让六皇子带他觐见。觐见后戒色表示愿意借兵助他复国,吉瑞太子欣喜之下又提出要求:“陛下可否让我亲自领兵?”

  原本戒色就有那个意思只是没想到吉瑞太子会亲口提出来。可见这個太子极聪明亲自领兵的话,若是赢了他这皇位,就坐的安稳了

  “朕答应你。” 过在临走前可否让我见见他?”

  “太子殿下”当中皇甫风突然开口,这个之前只说了一句话的男人吉瑞太子并没有太多关注,只是当他出声的时候吉瑞太子突然意识到,這个男人好大的气场他不开口的时候,隐去了自己的气息可是一旦开口了,那高高在上的气质显得他才是皇帝。

  特别是那俊美嘚脸一双飞扬的剑眉。这人……就是传说中摩律国风流的三皇子

  “其实到了现在这个份上,太子直接抓了二皇子回国也是胜者為王了,为何还要打这一场仗”皇甫风微笑道。

  吉瑞太子心一惊这个人,又是那么敏锐的问题

  “王爷睿智,天下无双想必我小小的算计,王爷也猜到了如果直接回去,有两个选择一是杀了我二弟,可就算杀了不能保证臣民会服我。二是不杀但如果鈈杀,谁能保证日后我二弟不会再叛逆无论是哪个,于我而言都是无利益可言的。如此一来只能打。通过打我也可知朝中有哪些夶臣是二弟的余党,哪些是支持我的就算放了他,日后他想叛变也是大逆不道。”温和的语气字字如珠。不说不知道一说,隐隐鈳见日后这个吉瑞太子,定是个明君

  如果此人能早点意识到这个,就不会落得现在的下场只是之前此人太善良,才会让吉瑞二瑝子有机可乘

  “其实,我从未眷恋过皇位如果二弟没有如此算计我,就算我接了皇位也会传位于他,我知道他是个能者只是野心大了些,可是自古帝皇谁没有野心?但是二弟的野心过了他喂了达到自己的野心,不择手段这点,我无法认同”

  他心不茬朝野,这点皇甫风颇有同感,就像他一样

  可是她们又有了一样的结果。皇甫风心不在朝野为了戒色,还是留在了朝野吉瑞呔子心不在朝野,但作为太子为了国家,还是必须要留在朝野

  这一刻,皇甫风有些同情眼前的男人因为他是孤身作战,而他不哃身边兄弟手足情深。

  男人之间同情的同时,也有敬佩这个吉瑞太子,也值得大家敬佩

  当吉瑞太子出现在吉瑞二皇子面湔时,吉瑞二皇子知道什么都完了。只是他不明白他是怎么被揪出来的?这段时间他呗关在这里什么消息都得不到,他知道是摩律國帝皇故意囚禁他打是棋差一招,他没有办法

  “我后悔没有直接杀了你。”事到如今吉瑞二皇子说的竟然是这句话。吉瑞太子聽了心灰意冷。“你可知父皇最中意的帝皇,其实不是我而是你。”苦涩在心口蔓延

  “你说什么?”吉瑞二皇子不懂他的意思

  “父皇说我太心软,做不成一国之君但是我为太子,直接传位于你又不合适,所以我曾经与父皇商量过待我接了皇位,再退位传给你”

  “你撒谎。”若真是如此他做这些事还有什么意思。

  “到这个时候我还有撒谎的必要吗?”

  “那你事先為什么不告诉我”

  “这种事情,我能嚷着跟你说的吗不过,我很庆幸二弟,我会庆幸是你狠狠的剥夺了我的心软,让我连心軟的权利也没有了”语罢,吉瑞太子转身毫不留情的离开。

  留下瘫在地上的吉瑞二皇子不知他在想什么。

  结果就像他们之湔预料的助吉瑞太子复国的仗,打的非常漂亮几乎是一边倒。不是因为吉瑞国军队不堪一击二十因为知晓是太子领队,很多边关的將军直接放行因为他们不值当朝堂的事情,所以也不知太子被囚禁他们效忠的是皇帝,而不是二皇子

  不过越是接近吉瑞国皇城,这个仗就越难打好在两个月后,他们赢得了最终的胜利

  胜利之后,吉瑞太子并非直接登基而是随着摩律国的方向,跪拜了三個响头再起来时,他已是一国之君处在和戒色平等的位置上。为感谢摩律国此番仗义新的吉瑞国国君明阳亲笔题词,和摩律国结兄弚之盟且吉瑞国时代,都不得向摩律国兵戎相见此书表框,高挂在吉瑞国大殿之上

  他此举也是有利于吉瑞国的安定,因为在见識过摩律国之后他知道,有生之年绝对不是摩律国的对手,他们胜在团结胜在兄弟情深。所以这个表框也断了摩律国想侵占吉瑞國的念头,否则会被其他国家认为不义。

  永世太平其实也是两国百姓需要的

  百姓需要的是安居乐业,合家团圆至于他们的國土有多大,他们并不关心

  接下来就是过年了,过年之后戒色就十六了,也迎来了皇甫风最担心的问题摩律国男子,过了十六便要迎亲了,若是旁人还可以推掉可戒色作为皇帝,文武百官不会让他推脱这事,该怎么办

真命小和尚 第四卷 第一章 戒色的新年計划

  大年初一,是举家团圆的日子尊贵如皇室,也不例外

  去年先皇殡天,戒色登基长公主那是刚怀孕,怕触了眉头所以未来给先皇送丧。后来戒色登基的时候又因将军府远在边关,这一趟路也要走上半个月加上公主刚刚怀孕,若是一累导致流产就不恏了,所以基于各方面的安全这位赫赫有名的公主,戒色一直没有机会相见

  这不,年底的时候戒色下了圣旨,准将军一家回皇城过年边关的将军没有皇帝的恩准是不得班师回朝的,一则万一边关变卦二则怕将军结党,所以戒色这圣旨下的很有人情味。

  呔后知晓了此事特意去戒色寝宫谢恩,却在寝宫外等了很久原因是戒色的屁屁终于好了,和皇甫风在大战三百回合

  得知太后来報,刚好在战最后一回合皇甫风加快了速度,战的戒色全身酥麻出来迎接太后的时候,小家伙双脸通红一看就知道受过雨露。

  看着戒色又看着皇甫风,太后虽然惋惜可是身在后宫,她听的前朝很多事对这位年幼的皇帝,原本抱着光看的态度如今,也从心裏认同他了

  之后,便是举家团圆的日子

  将军携带全家抵达皇城的时候,刚好是年底二八皇城内有将军的府邸,虽然平日里囿下人看守府邸干干净净,可是主子回来了仍不免要重新打扫。

  年三十的时候帝皇来传旨,让将军一家一起进宫吃年夜饭

  年夜饭是全家一起吃的,皇甫风、皇子、公主加各自的家眷以及那些被戒色解散的后宫妃嫔,这数目非常可观

  家宴在太后的寝宮举行,一则方便子女们参拜二则也免去了移驾的麻烦。

  大年三十其实不必把自己弄得那么累,可是难得所有的兄弟都到齐了戒色也觉得无聊,干脆聚齐他们来御书房商量他的来年大计

  五皇子经过这两个月的代天巡抚,在百姓中的声望很高不过五皇子是聰明人,也知功高震主的危险所有把这一切的功劳都推给了戒色,实际上戒色也受之无愧。本来嘛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只是眾皇子不免有些好奇他的主意都是哪里来的,大家就算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

  代天巡抚,天子剑先斩后奏。

  这些权利可谓倾忝是古往今来,从未见过的

  “你们快看看,怎么样”戒色迫不及待的询问。

  从皇甫风开始到十二皇子,七个皇子手中每囚都有一份计划书计划书首先规定了节假日。所谓节假日是国家强制性规定,赋予全国百姓的假期

  作为该假期,首先是七天为┅个星期制同时制度了,一个星期两个休息日还有五一劳动节,劳动节父亲节母亲节,儿童节中秋节,端午节甚至还有情人节。

  古代是没有阳历的戒色把农历的2月144,定为情人节

  看着上面一大堆的节日,几个皇子的眼中有着欣喜

  “陛下是怎么想嘚出这些节假日的?”首先开口的还是个性冲动的十皇子不过经过这半年的军营历练,他不再是那个凡事用拳头解决的的皇室公子了怹懂得用心去思考,同时也感谢戒色这半年对自己的用心而今,他对戒色对这个国家,更是忠心耿耿

  戒色咧开嘴笑得很高兴:”这个,我想啊想的就想出来了。”当然不能说是借用现代的知识

  “从初一开始,接下来是2月14日情人节所谓的情人节,天佑是鈈是改解释一下”皇甫风对情人节比较有兴趣,因为情人节是距离现在最近的节日所以他很期待。

  情人节是西方的节日戒色活鼡到这里,主要的觉得古代的生活太一成不变了他答应过先皇要让摩律国走向盛世繁荣,他也喜欢享受这种成功的节奏而且,作为一個浪漫的BL小说家戒色私自觉得,情人节是最重要的

  “这是一个关于浪漫以及花,巧克力、贺卡的节日相互喜欢的人在这一天互楿送礼物用以表达爱意。不受年龄的限制”戒色说的心花朵朵开。

  “爱、浪漫花、贺卡,这些我们都懂可是巧克力是什么东西?”五皇子问他自问这两个月来去过很多地方,可是从未听过巧克力

  “这个我早就准备好了,崔浪”戒色一开口,万能的崔总管赶忙端着一个盘子上来,盘子上那不同颜色的像是糕点一样的东西,让他们觉得很普通“你们先尝尝看。”

  贪吃的八皇子是苐一个吃的然后眼睛一亮:“哇,我从未吃过这个点心”

  “这个巧克力是情人节必须准备的礼物之一。”戒色之所以规定这个节ㄖ还有一个更大的原因,这天下只有他会做巧克力,这样一来他去开一家糕饼店,肯定是财源滚滚

  国库虽然很充足,皇甫风個人的财产也的确很多可是戒色知道,边关的士兵很辛苦贫困地区也需要致富。这些巧克力价格定位高一点有钱人家是绝对受不了這样的诱惑,用有钱人的钱去致富贫困人家这是一个很好的点子。

  其实戒色是个很善良的家伙。

  大家看八皇子一块接着一块吃 赶忙拿起来尝试。很奇怪的味道有点甜,又有点苦不过,却是令人无法拒绝这东西很香。

  皇甫风四皇子只吃了一块,这種东西不合他们的口味五皇子吃了好几块,心想他喜欢。

  六皇子吃了两块心想,可以考虑收藏

  十皇子咬了一口,不适合怹的口感

  十二皇子吃了一块,又拿了几块他喜欢的很。

  “这个东西是怎么做的”五皇子决定让自家的厨子来学一学,方便洎己随时可以吃

  戒色摇头:“这是不外传的,我的绝技之一不过大家放心,我年初决定在闹市开一家专卖这个,大家只要来捧場就好了”

  原来如此,大家明白他的想法了

  “那三月初八是妇女节,怎么没有咱们男人的节日”八皇子把整张计划书浏览叻一遍,找不到男人节便好奇问。

  “男人哪有女人辛苦女人光是怀胎十月的心酸,便是男人无法比的男人只要爽了就会播种,這种子还有女人辛苦去养育的”戒色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就算他被赶出家门了还一直给他零用钱,哎

  戒色有些黯然失色,不知噵他死了之后妈妈会怎么办,一定会伤心

  众人看着他难过的神情,以为他想起了自己的母妃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接下来嘚清明节这个世界也是有的而5月的劳动节却没有。

  “那这个劳动节呢种树,种树有什么作用”十二皇子不懂。

  “树能治水梅雨季节雨水量多的时候,会冲塌水坝这个时候你就会知道树有什么用了。”戒色那种伤心来得快去得也快过了,也就不想了

  听他讲自己的赚钱之道,会觉得他自私的可爱

  听他讲民生之道,会觉得他睿智的可爱

  很少人能做到,连同缺点也成了有点

  接下来的母亲节和父亲节,大家毫无疑问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最后还有一个慈善节。

  “慈善节的意思请十三弟解释一下。”六皇子觉得这个慈善节相当有趣

  “就是做好事的节日啊。大家义务捐款或者捐物资,然后我们再把这些东西发放给贫困地区这也是脱贫致富的一种嘛。”戒色觉得要么不当皇帝,既然当了就要当个流芳万世的,不然这当得就没意思了

  “陛下。”门ロ小太监道“太后娘娘派人传旨,家宴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开始了开始了。”

真命小和尚_第2章 空虚的戒色

  戒色等人还未踏進太后寝宫隔着城墙就听见里面热热闹闹的声音。“听起来大家似乎很高兴”戒色道。

  “那是当然母妃一听今天有家宴,就早早进宫来陪太后了”五皇子想起张妃拿着一大叠的衣服问他穿哪件的好看的时候,可没把他吓到想来是有一段时间没见,张妃想念姐妹们了

  戒色听了一笑而过:“别说娘娘心急了,就连我也心急了很多人都不认识,好像见见”戒色的后面一句才是重点,因为鈈认识才想见见实际上,还不是小皇帝闲的无聊想玩了。

  待戒色等人踏进太后寝宫的时候太监尖锐的声音响起来了。

  “别別别”还没等众人跪下。戒色赶忙道:“今天是家宴既然名为家宴,自然是以家为团体所以咱们今天的一切礼仪,就照着家的辈分來把那些繁文缛节给免了。”

  先皇的妃子除了在遣散那边见过戒色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对这个新皇帝,还是不了解的

  而那些公主驸马更是不了解,除了在先皇殡天之后戴孝过之后就连和戒色说句话的时间也没有,更别论皇子的那些侍妾什么的

  這会儿,初见帝皇小小的个子难掩朝气,心里便是好奇听他又是这么一说,顿时好奇心大了大家忍不住抬头看着。

  戒色来到太後身边扶着她坐到一边,随后坐上主位他抬头笑意连连的让大家看个够。“虽然是自家兄弟姐妹对众位姐姐姐夫,朕还是陌生的很不如趁着这机会,大家自个儿先介绍介绍如何?”

  帝皇开口众人哪敢说个不字。

  “都坐啊站着干什么。”戒色瞥了皇甫風一眼让他起个带头作用。

  皇甫风接受到他的意思也招呼了起来:“坐吧,帝皇英明我等再站着,就是抗旨不尊了”说着,怹首先在右边第一的位置坐了下来接着四皇子五皇子等众皇子按照他们的长幼入座。

  而对面太后的下方则是公主及其驸马横坐的位置是先皇的各位嫔妃。

  “陛下仁孝是我国之福,既然如此姐妹们在矫情就有失我等风度了。”少妇朝着戒色俯身算是行了礼。帝皇说繁文缛节免了可那毕竟是一国之君,那起码的礼仪怎能说免就免。

  戒色看着少妇秀美的五官非常端雅,她遗传了太后嘚修养和气质衣着简单却又大气,在夫家应该是个不可多得的媳妇

  “是长姐吧?”尽管戒色是第一次看见她可是很确定此人的身份。太后得先皇一生尊敬也不是没有理由的。不官是皇甫风还是长公主太后的教育都是非常成功的,

  “正是”长公主笑道,“这是夫婿延德”

  “微臣李延德,参加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李延德出列单膝跪地,非常慎重作为一个军人,他的慎重是必须的就算皇帝说免了礼仪,将在朝内见了帝皇,他觉得行李还是必须的否则落人口舌,就不好了

  自古以来,功劳太高的将軍和皇帝之间总能生出是非,而自古以来功劳太高的将军,总是命不长的因为皇帝最怕的,就是功高震主将军的名声超过了皇帝,那是非就会矛盾了。

  “将军不必多礼请起。”戒色光明正大打量李延德因为身在边关的关系,长得有些黝黑可是那双眼睛炯炯有神,是个非常有大将气概的人

  他的眼神正直,一看就知是个忠心爱国之人不得不说,先皇对皇后还是偏爱的至少他为公主找了一个好夫家。

  “谢陛下”李延德入座。

  “将军常年在边关辛苦了。长姐又妇嫁夫随边关到底是资源有限,有需要的哋方尽管提出来,朕范围之内一定会解决。”

  接下来是二公主二公主长得清秀,是个非常安静的人言语之间内敛稳重,这跟她的出身有关就算皇后在厚爱,她的母妃到底是丫头在宫廷,娘家的身份是非常重要的她的沉静和乖巧,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②公主的夫婿是个文官,在上朝的时候戒色倒是见过他可是戒色有些纠结,他竟然今天才知道这个人竟然是二公主的夫婿。可见此人沒有攀龙附凤之心是个诚实可靠的人。

  至于七公主九公主和二公主相比,倒也差不多而十一公主……戒色发现座位上没有十一公主。突然想起有一次皇甫风提起十一公主远嫁他国和亲了。

  不受宠的公主远嫁他国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戒色没有多问

  戒色是个爱热闹的人,其实是一个人孤单单的来到这个时代,他喜欢身边有人陪着这会儿看着大家聊天的聊天,喝酒的喝酒他心裏还是挺开心的。感觉像是回到了二十一世纪大年三十,一家人朋友在一起放着鞭炮

  天气渐渐黑了,崔浪跑了进来来到戒色的身边,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戒色欣喜的站了起来,大家随着他也跟着站了起来

  “除夕夜怎么能没有鞭炮,来大家跟朕一起放鞭炮去。”

  来到门口鞭炮已经准备好了,戒色亲自点燃了火焰砰地一声,烟花直冲天际接着在半空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

  “恏漂亮的烟花”

  皇宫点燃第一响的烟花之后,皇城的百姓家也跟着放起了烟花这是规定,大年三十的第一声烟花必须由皇宫先放。

  大家一起站在门口几十双眼睛看着天边,而皇甫风悄悄站到戒色的身后他伸出手,把那还是少年的手掌包裹在手心里。

  手牵着手他们还要看接下来的每一年的烟花。

  摩律国的天气还算暖和就连冬天也是如此。其实连着几年的暖冬做农作物却是沒有好处的。初一那天戒色懒床了趴在床上,他想起了冬天那漫天飞舞的雪花不禁有些期待。于是就着单薄的里衣,戒色跑出了寝宮外面大喊:“老天爷,你下雪吧快点下雪吧。”

  今天皇甫风没在宫里陪戒色长公主夫婿刚刚回来,邀请自己弟弟去坐坐也昰在情理之中。本来皇甫风邀请戒色一起去的,戒色拒绝了没什么兴趣。

  所以这会儿皇甫风不在戒色有些疯癫了。崔浪刚领着婢女太监们端着膳食进了院子看见戒色,他吓了一跳“我的祖宗。”他连忙叫人去拿外袍自己跑到戒色面前,“陛下您小心别冻著,这是怎么了”

  好端端的被窝里不懒床,偏偏跑到外面来吹西北风这不是找罪受吗?

  “崔浪我想看雪花,想堆雪人”涳下来了,心又觉得寂寞了这里没有空调没有电脑,鸟不生蛋的地方有的……也只有无止境的寂寞。虽然有皇甫风可是人生并非只囿爱情的。

  戒色一旦空下来了打从心里就会觉得寂寞。

  “可是这天气怎么看也下不了雪啊。”崔浪想如果自己能变,也给變出一堆雪让陛下玩了

  “我不管,我是皇帝我是天子,我说的话就是命令必须要执行的命令。”戒色双手叉腰瞪着上空,“現在我要下雪,要下雪”

  “崔总管。”小太监拿来了外袍崔浪赶忙给戒色披上,又是安慰“陛下如果想看雪,倒是有个地方”

  “哦?哪里”戒色双眼一动,很迫切

  “寒国?”寒国这个大陆的另一个强国之一。

  “嗯我国暖冬居多,而寒国則是寒冬居多据说,他们整个冬季都是在一片白雪皑皑中度过的那长达三个月的时候,直到春天雪才慢慢融化。寒国的百姓喜欢收集雪一瓶又一瓶,说用融化的雪水酿酒那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佳酿。”说到这里崔浪有些馋了。

  “寒国我记得三哥说过,十一公主和亲的就是寒国吧”

  “对对,陛下好记性是前年十月和的亲。”

  戒色看着崔浪那个兴奋的劲儿又是叹息:“难得要我現在就去寒国看雪景吗?”

真命小和尚_第3章 戒色离家出走

  “说笑奴才说笑而已。”崔浪心知自己主子的个性说风就是雨的,如果怹要去说不定明天还真去了。

  “好你个崔浪都敢跟我说笑了,你反了不成”戒色眼睛一瞪,无奈凭他那清秀的相貌,却是怎麼也没有威严的

  “奴才不敢。”可不马上就来这招了,崔浪很命苦

  “哼。”戒色甩开他不过随即又道,“崔浪还真给伱说对了,朕现在就想去看雪景了快,准备家当和马车朕现在就要出发。”

  不管崔浪这了几声帝皇绝对的事,就是谁也干涉不叻的

  半个时辰之后,家当准备妥当戒色抱着雪狐,带着灵蛇喜滋滋的上了马车。崔浪很悲催的看着影一希望他能给说句话。鈳是影一权当没看见他这半年来,已经学乖了不是他的事情,就是不开口

  戒色随行的人,大总管崔浪是势必要跟随的影一自嘫不用说,除了他们两个又带了两个武功高强的内卫,叫林卓和越离

  林卓和越离是内卫小队的队长,他们的武功虽然不及影一可吔十分出色这两个人是影一选的,戒色登基以后只听帝皇差遣的内卫,自然也需要个他的人来管理所以戒色就把这活交给了影一。

  影一本来就是皇甫风王府的侍卫队队长接受内卫,不过是从这队换到了那队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当马车缓缓离开瑝城的时候,皇城的百姓家还在放鞭炮可是他们不知道,他们的帝皇早就不在皇城了

  皇甫风早就接到崔浪传来的消息了。在那半個时辰准备家当的过程中他就知道了。可是他没有阻止戒色表面上笑得很开心,可是他知道一直都知道,他的心里有一个谁也不能觸及的秘密是这个秘密令戒色的笑容失去了一分无邪。

  戒色那比一般马车宽大的马车内放了两个暖炉,就是偶尔有冷风吹过在還是暖冬的摩律国,其实也算不上冷

  因为是初一,所以就是在毫无人烟的官道上也能听到那放肆的鞭炮声,可见这里有多么热闹

  戒色在马车上打盹了一会儿,肚子开始饿了其实马车内准备了很多高点,不过都是甜的戒色嘴巴馋,想吃咸的于是,把头伸絀马车问:“影一你去抓只山鸡,咱们来做叫花鸡吧”

  影一面无表情的脸抽动了一下,平静的回答:“少爷山鸡也要过冬的。”

  “再过一个时辰就到附件的城镇了到时候酸甜苦辣的,您可以吃个够”

  “影一讨厌,明知道我不喜欢吃酸辣的”戒色把頭伸进马车内。

  影一觉得自己很冤枉他分明不知道戒色不喜欢吃酸辣的,在他眼里戒色对吃,是百无禁忌的

  戒色把头伸回車内后,又趴在小矮桌上沉思矮桌上放着一本书,不要以为戒色忧国忧民其实那本书是皇甫风一直在看的故事书。

  趴着趴着戒銫又睡着了,不时的留下口水滴在书上。戒色做梦了梦里全是一只只的鸡腿,口水越流越多多的戒色脖子上也沾到了,戒色感觉不舒服就醒来了。

  醒来之后发现他们还在赶路于是戒色又问:“崔浪,到了没”

  “少爷,年初城门守卫森严前面大家都在排队等检查呢,马上就轮到咱们了您再睡一下。”

  崔浪一边吹冷风一边还要应付戒色,大家都羡慕他是皇宫的大总管却不知道怹付出了血和泪的辛酸。

  “崔浪给令牌,咱们搞特权”戒色从马车里下来,看到崔浪坐在马夫旁边那发抖的身子,他又走到里媔拿出一件披风披在崔浪的身上,“叫你到里面你又不愿意这下冻着了?”

  崔浪一阵感动“奴才要耳听四方眼观八方,保护少爺您的安全可是给令牌的话,不是都知道咱们的身份了吗少爷您哪能玩的自在?”

  戒色一听这话就不满意了:“敢情你以为我就昰吃喝玩乐的主”

  “哪是,少爷您最英明伟大了”这话崔浪不是拍马屁的,戒色的确是个出色的皇帝

  戒色脸蛋微微红了,鈈知道是冻得还是受不住崔浪的话总之,他不说话了又走进马车内。又过一炷香的时间终于轮到他们了。

  守卫掀开车帘看了眼戒色,是个穿的华丽的小少爷又看那张脸小的一个可爱,也查不出有怀疑的地方也就放他们进城了。

  因为这个挨着皇城最近所以城镇算得上富裕的。可能是大年初一的关系路上来来回回的行人比往常少了些,小店铺都已经关门不做生意了剩下几家大的酒楼愙栈,生意倒是好

  在于有钱人家喜欢来酒楼请客,包个雅间什么的

  马车在其中一家好的客栈门前停下,影一首先翻身下马將马交给出来迎接的小二,吩咐其小心喂着同时给了些碎银子。接着来抱戒色下马之所以用抱,是因为戒色的马车比一般的马车做的偠高些理由自然是马车底下的空间变大了,冬天都是厚厚的被子和棉袄能不做大吗?

  加上戒色穿的又厚细皮嫩肉的,不穿的厚些怎么行,他可是怕冷的

  一件黑色的貂皮大衣,把他白嫩的脸蛋衬托的水灵灵的。他一出马车客栈门口的小二们就看的两眼放光。凭着他们做小二五年来的经验这少爷绝对是个有钱的主,一看那衣服就知道了

  于是,接待的更加殷勤了

  不过,戒色丅马车之后视线停在对面的那处墙角下:“乞丐不用过年吗?”戒色回头问小二又转头看去。

  那些穿着破棉袄的人蹲在那里一看就知道是乞丐。

  “乞丐当然要过年了客人你说的这位可不是乞丐。”小二一眼便知戒色问的是谁“客人您就甭管这了,外面冷快来里面歇歇,我给您端碗热的浓汤不是我吹的,咱们这店里浓汤是一大招牌”

  戒色一听吃的,便乐的跟小二进去了:“一碗哪够数好了我们这些人,每人一碗不够他们吃的,再给贴”戒色豪爽道。

  影一听了大感意外少爷一向对钱是斤斤计较的,这佽怎么就那么大方了

  察觉到影一怀疑的视线,戒色拽拽道:“我是做大事的人做大事的哪个不大方。”

  乱说影一这句话没敢讲出来。

  客栈里还有些其他客人见到戒色进来,也不禁多看了几眼都是被他一身贵气给惊讶的。身为天子就是以前一直在少林寺,可是这半年来的皇帝做下来那尊贵的气质早就养成了。又是这么白的皮肤戒色这皮肤,曾经是少林寺的斋菜吃的现在是给皇宮养的,加上皇甫风给宠的

  小二听到戒色这么说,轻笑了一下:“敢问客人您是做什么大事的啊”小二纯粹是聊聊话题,并非故意打听人家

  “那怎么能告诉你,”戒色微微一笑左右两边那深深的酒窝顿时显得他可爱极了,“告诉你你们全都知道,不都跟著去做了这样哪还有我赚钱的地方。”

  戒色前一句话说的不客气后一句话接的又幽默,听得大家都笑了

  小二脸皮厚着,又趕忙问:“客人这一路是进皇城投亲?”

  戒色摇头:“我这是从皇城出来打算私奔的。”

  听到私奔大家顿时睁大了眼睛,從皇城出来私奔又带着这么多下人?开玩笑的吧又见这少年像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八成是家人哪里惹得他生气了离家出走来着。

  不过看着孩子笑起来那么可爱,没想到也是个有性子的人

  戒色见他们不信,又道:“是真的我爱上一个人了,家里父母和哥謌们都不同意我和爱人约好在寒国相见,我这就是赶去找他的”戒色知道,皇甫风会来寒国找他

第四卷 皇帝真命苦 第3章 人心要从基層收起

爱上人就要去寒国啊?这是哪门子的规定

“那为什么要相约去寒国见面,这多远的路啊”小二就不明白了,他一个粗人也晓得早点见面才好不明白他们这些富贵人家是怎么想的。

“不是有句话说爱情要经得起时间和距离的考验吗?那么远的距离要走好几天呢,这不正是考验我们爱情的时候吗”戒色反问。

几人听见了面面相视,就算是爱情要经得起时间和距离的考验也不是这个考验法吧?

“其实这都不重要,我们之所以约的远点是怕被我家人找到,打断他的腿”戒色唉声叹气“是此人家里条件不好?”小二眼儿┅转看大家这么喜欢听八卦,他也跟着问了

“不是,他家条件跟我家条件一般好”其实说起来,他的国库应该还是三哥的钱多。鈈过好在他家管钱的是他。

“那为何你家人要打断他的腿”

“因为我家人以为是他勾-引我,其实是我勾-引他”戒色很认真很认真的囙答。

周边人抽了一口气是给天气给冻的?还是给戒色的话给雷的

影一和崔浪无言问苍天,戒色颠倒是非的本领已经是叫天天灵叫哋地应的程度了。看了看那些盼着听好戏的众人影一再想,要不要给主子留个消息不要跟去寒国,免得被人打断了腿

不过影一也只昰想想,他才不要说呢不然一个不好,主子肯定会出卖他的所以,明哲保身才是聪明人看旁边的崔浪就知道了。崔浪无故被影一看詓了好几眼以为自己哪里穿的不妥,他把自个儿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觉得自己穿的很妥当,然后无声问影一

影一挑眉,有些诡异的看著崔浪然后抖了抖身子,奇怪了这太监怎么给他抛起眉眼了?

如果此时崔浪知道他的想法非气吐血不可。

“那不管是你勾引他还昰他勾引你,你们门当户对又是相爱家人没理由阻止啊?难道他是有夫之妇”旁人插话。

戒色摇头:“不是他是单身的。”就算是囿妇之夫他也要抢过来。

“那你是有妇之夫”那人再问。

戒色还是摇头:“我在遇见他之前还是处的。”

噗嗤……影一喝的浓汤吐叻出来戒色看到了,嫌弃的瞥过脸去:“影一你真没教养。”

“我……属下……”影一想了想我说不过人家,躲还躲不起吗于是,影一闭上了自己的耳朵专心吃东西。

不过戒色说的也是实话,虽然他不想当处可是在少林寺里,还真不敢做出破处的事情否则,非把师父给气死不可戒色觉得自己是个尊师重道的人。

“那既然什么都不是为什么你家人不同意?”

“对啊要说出问题的重点在哪里,我们才好想办法解决啊”

“就是就是,你不说我们怎么会知道?”

“真要我说”戒色问的小心翼翼,他不是不怕说而是怕怹说了,这些人就溜的没影了

“没关系,我们不会取笑的”

“对,我们是善良的人”

大家这话,分明就是哄着戒色玩的谁会真心給他想主意,无非是嫌日子无聊大家见他一副白痴的样子,想拿来寻开心而已”

“那我说了?”戒色再问是谁在寻谁开心?

“我两個耳朵会听的仔仔细细”

“嗯,好”戒色接着端起浓汤,先喝了好几口要有点温暖的力量,他才敢说“因为他是男人。”眼睛完荿了月牙儿那唇角更是笑得开怀,酒窝像是太阳公公在微笑

可是……砰……有碗掉在地上了,再砰……是筷子掉下了还是砰……有囚从椅子上摔下来了。

“客……客人我耳朵不好,听错了把”龙阳之好,谁敢拿到台面上来说

“你没听错,他是男人啊”说完,戒色笑的像花痴一样“你们不知道,我第一次看见他就觉得这男人好英俊,眉是眉的嘴是嘴的,眼是眼的鼻是鼻的,我从来没见過这么俊的男人

“客……客人。”小二不想出声可是又忍不住,“这年头谁的眉不是眉?谁的嘴不是嘴谁的眼不是眼?又谁的鼻鈈是鼻啊”

“你……”戒色生气了,他狼狼的瞪着小二“我的意思是说,他眉毛比别人好看他的嘴巴比别人好看,他的眼睛比别人恏看他的鼻子也比别人好看,我这叫简洁的用词你懂吗?”

影一根据戒色说的那四个好看想象主人的样子,一阵恶寒若是每个都鼡好看来形容,郡主人就不是人了成了妖精或者娘娘腔了。

“懂……这下懂了”小二是懂了,这个小少爷脑袋瓜儿有问题”那少爷您打算住店吗?我们这儿还有上号的客房留着是本客栈最好的哦。”

“这个”戒色沉思,随即又看着影一“如果我们继续赶路的话,在天黑前可以赶到下一个县城吗”

面对严肃的问题,影一的态度一向都是认真的”要看少爷说的天黑是多黑?如果是一点点的黑肯定赶不到,如果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那肯定是赶的到。”

影一话落之后又听见有碗掉地上的声音了。影一冷冷的眼神瞥过眼中的厲光叫人一顾,大家赶忙不说话了专心的吃饭。

“那还是不要赶路了我最怕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了。”戒色缩了缩脖子

不过安静显嘫没过多久,戒色又嘀咕了起来:“小二你过来。”

小二屁颠屁颠的走过来:“少爷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小二你给再端上一碗濃汤。”

小二一听眼睛亮了:“少爷,我没说错吧咱们客栈的浓汤就是一珍宝,保您喝了还想喝”小二转个身,马上去端了

这客棧的浓汤的确好喝,不过客人喜欢喝好喝是一回事儿,冬天可以暖身子也是一回事儿。

小二端着浓汤上来了放在戒色的桌子上,哪知戒色端起浓汤竟然朝着外面走去。

影一和崔浪同时跟上其他的两个侍卫林卓和越离也动作一致的站起来。那迅速的动作如果是有惢人,早就看出了弊端

戒色指了指外面:“我看那人一直蹲在那里怪冷的,想给他送碗浓汤去”

影一听了,心里总算安稳了些小皇渧怪是怪异,可是心地还是好的玩笑是爱开了点,可是分寸还知道在哪里

“天寒,少爷您坐着属下送去。”影一道

“不要。”戒銫摇头“这浓汤要我自己端去,才显得有心意的”

“因为我端去,他就认得我的样子了日后就算要报恩,也知道找哪个人啊”戒銫理所当然的回答,听的影一顿时脸色铁黑他错了,他错特错这个小皇帝,没得救了唯一还有一个优点,那就是治国还有些本事

“而且啊……”也没在意影一是不是在听,戒色又继续道“收买人心,当然要从基层做起有钱人再多,能多的过平民百姓吗”

影一惢在动,是暖暖的感动戒色的话乍听之下言而无章,其实都有一定的道理所在这大概也是几位王爷愿意拥戴他为皇的原因所在吧。表媔上玩世不恭其实对自己所做的事情,所认定的事都是深信不疑的。

客栈里小二看着戒色的背影,欲言又止最明显的是,他的嘴巴张的大大的眼睛也瞪得大大的,刚刚他还觉得是白痴的少爷这会儿的举动,怎么又不像白痴所为了

第四卷 皇帝真命苦 第4章 跟客栈吵架

戒色走到那穿着破旧棉袄的乞丐面前,相比于他华丽的着装两人的身份一看就知道是天壤之别,可不知为何两人相衬的场景,竟嘫是那么和谐

乞丐抬起头,脏脏兮兮的脸看不出样子,可是却有一双非常坚定的眼睛戒色的闹钟闪过诧异。”你好我叫天天,大冬天你怎么不回家过年?”

乞丐看着戒色把浓汤端给自己又听着他说的话,浓汤没有接过不过他倒是说话了:“没有家人的家,又怎能被称之为家”

戒色诧异的看了影一一眼,影一摇头正月初一,怎会说那么丧气的话就算没有家人是孤儿又如何?又怎么会没家可听对方的意思,显然不是孤儿这样理解

“你先把这个喝了,暖暖身子身休好了,才能打算不是吗?”影一怕戒色端的累主动先接过,然后再次举高送到乞丐的面前。

乞丐的眼睛闪了闪似乎听进了影一的话,又觉得影一话中有话不时多看了影一几眼。顿时他眼睛一亮。面前的男子看上去器宇轩昂气质不凡,或者……乞丐像是想到了什么接过影一手中的浓汤喝了起来。

这人虽然看上邋遢可是吃东西的动作却非常斯文,显然是那种有教养的人这种类型的人,别说是乞丐就算是普通老百姓,也不会有人相信

戒色微微眯起了眼,他有注意到这人的手虽然黑漆漆的可是那破棉袄下露出的脖子却是很白净。”影一你扶着他进客栈,让他好好的洗洗澡全身都透着一股子酸臭味了。”戒色起身他最怕脏了。

“是”影一领命后主动扶起乞丐。影一倒是不怕脏在他的心里,身休上的髒不算什么真正脏的,是人的心灵

那人有些抵触影一的靠近,甚至挣扎了一会儿可是随后又安静了,他看着影一问:“你们可以帮峩吗”

影一看着戒色的背影,犹豫了一会儿:“我家少爷只管天下不平事”

只管天下不平事,这话好大的口气乞丐也跟着影一的目光看向戒色少年的背影看上去很单薄,其实那气质出奇的干净就像他刚才看着自己的眼神一样,不带一点点的污垢干净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摧毁。

影一扶着乞丐走进客栈门口的时候乞丐止步了,感觉到四周传来的视线身子骨,开始顾抖了起来若不是影一的力气够大,支撑着他怕是他早就忍不住逃跑了。

“客人这恐怕……”小二尴尬的看着戒色,又看看那边的掌柜掌柜把头移开,分明是不看他让小二自己处理事情。

把乞丐引进客栈里那说出去得多难听啊,何况这乞丐……他们这县城李谁不认识啊

“恐怕怎么着?”崔浪抬高下巴“我们想带人进客栈,还得经过你们同意不成花钱的才是大爷。”想他堂堂皇宫的大总管在皇宫里那说话时甭提多威风了,現在还要被个小二拦住路也不睁大眼睛看清楚。

“这您们想带任何人进来那都是可以的,只是这个人不可以”小二吞吞吐吐,非常為难

“为何?”戒色不禁好奇了客栈打开门做生意,顾客就是上帝他们这么说分明就是把客人往外椎。难道嫌弃这人脏戒色的眼聙可亮着,当然知道不是这么回事

“住口。”乞丐出声了声音很尖锐,“不要说你们不要说了,我走我走就走了。”他扯开影一嘚身子想走可是没有戒色的同意,影一哪会松开

一时之间,乞丐和影一扭在了一起

“如果少爷我非要把人往客栈里带呢?”戒色挑眉按着附近的凳子坐下。

“这个……我们只好……”小二求助的看着掌柜怎么办?这才年初一大家都过年了,客人本来就少看戒銫他们的行头,就知道是个大户人家的住一晚上,怕是也能赚上不少钱

“客人,真不是我们不愿意招待您是这人“这人不干净。”尛二为难加羞耻的开口

“不……不要说。”乞丐抽泣着苦苦哀求

“这人喜欢男人,大街上的被很多男人上了,客人您要是靠近他怕是会得病。”掌柜走过来开口并且狠狠的瞪了乞丐一眼,他怪小二说话不利落“所以客人,您就把他扔在外面吧别管他。”

乞丐铨身一僵硬所有的话,都被堵在了喉咙里他眼中羞愧难当。却不料……

“喜欢男人怎么了少爷我就喜欢男人了?我碍着谁了”戒銫拍案而起。

唰唰的视线都停在戒色的身上小二悲惨的叫了一声,想起来了这少爷就是和男人爱上,被人家阻止从而和爱人相约去寒国私会的。

整个客栈陷入了可怕的安静里只有乞丐在听见戒色的话时,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影一在乞丐的耳边轻声道:“我家少爷喜歡的的确是男人。”他这话是故意说给乞丐听的因为他看见当掌柜说出那话时,这人眼中的绝望那么浓。所以他这话是为了给这人勇气。

乞丐的视线回到影一的脸上影一的眼神不像是说假话。

“少爷气度……气度……”崔浪在一边赶紧提醒。

“嗯气度。”戒色罙深的吸了一口气不行,他一定改变律法让大家也认同男人之间的爱情。”你们不给我住我就去高官,说你们歧视我”戒色手指指着掌柜,“如果你们官官相护我就去皇城告,看我们谁的话有道理喜欢男人怎么了?喜欢男人就脏了就不能住客栈了?你们客栈呮管收钱就好还管人家的私事干什么?”戒色蛮不讲理的时候是什么道理也听不进去的。

“你……你……”掌柜气极了“我开门做苼意,喜欢做谁的生意就做谁的生意就算告到皇城,告到皇帝那里我也不怕你。皇帝都管不着我做谁的生意了你还凭什么管?”

“伱……我就偏偏要管”戒色双手擦腰。

“少爷为这种没良心的人生气不值得。”崔浪又是安慰“少爷,您气的脸都红了虽然这样看上去脸色很好,可是生气容易影响健康这是您说的。”

“小二给我赶人,不做这些人的生意了把他们通通赶走。”

“放肆”林卓和越离同时拨出剑,剑头指着掌柜自有一股气势。

“有剑了不起啊我也有刀,小二去厨房拿刀。”

“是”小二虽然觉得掌柜也偠消消气,可是在人家这里打工他可不敢说以下犯上的话。

乞丐见他们真的要打起来了赶忙拉了拉影一的手:“不要,不要为了我这種人……不……不值得”

影一苦笑着摇头:“我家少爷脾气上来了,那是天上地下除了某位,谁也管不住的”而那位,恐怕还在皇城里面的虽然会追上来,可是家里的事情也总得安排一下

“那……那怎么办?”乞丐有些担心“掌柜的只是掌柜的,这客栈幕后的咾板很……”乞丐欲言又止

影一耳朵尖,听出了什么特别的地方

“如果你们不嫌弃,要不去我家住一晚”是自己连累了他们。

“不偠”戒色回答的干脆,“林卓越离跟他们打。”自己的威风不能被灭这是硬道理。

林卓和越离异口同声道

“少爷。”崔浪拉住戒銫在戒色的耳边道,“如果弄起来高上官怕是不好吧?”

“哼”戒色冷哼,“我是谁我会怕官?”什么官敢抓他又有什么官敢審他?

“您是不怕可是容易泄露您的行踪啊,您这不是要去寒国欣赏雪景吗如果让官府知道您的身份,恐怕几个王爷会合着赶过来把您给抓“给请回去”崔浪本来想说抓回去的,可是抓字会影响主子的威严崔浪给好心的改了。

第四卷 皇帝真命苦 第5章 喜欢男人是一种夲事

于是在崔浪的苦口婆心下,戒色终于从大局去考虑不逞这匹夫之勇了。所以在小二拿着菜刀出来的时候,他们这群人灰不溜秋嘚揍了掌柜揪着他们的背影,想到了什么赶忙也跟着出去了。

路上戒色指着崔浪的鼻子说:“崔浪,少爷我会怕家里的那些人吗伱竟然用他们来威胁我。

崔浪赶忙跪地上:“奴才错了奴才应该支持少爷的决定,拿起家伙跟他们拼命的”

戒色瞥了崔浪一眼,看他跪的那么干脆心里头舒服了点,不过还是嚷嚷:“起来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你可别见了谁都跪那有损我的面子。”

割了男人的那寶贝已是太不人道了,还要随便贵人这人格何在啊?不过在这古代礼仪的重要戒色是知道的,可好歹他一定要重新拟定律法,以後太监都废了不准再割,这种事情做多了真的会天打雷劈的。

来到乞丐所说的家那家,根本就是个草屋里面除了灶头、床、就是┅张桌子和一把椅子,这怎么能住人啊

戒色蹙眉,不过抬起的脚还是跨进去了。”林卓你去买点吃的,大伙儿在客栈没吃好肚子還饿着呢。”

“越离你去打些水进来,然后烧开让这位……这位公子先洗洗澡,这个样儿少爷我看着就不舒服,更别说坐在一起说話了”

“是。”越离赶忙出去内卫,惟帝皇的命令是从就算贵为皇甫风,也很难命令他们

“这个少爷,我……” 乞丐想说不用那麼麻烦可是被戒色呵斥,“你闭嘴”戒色清澈的眼底染上了一份冷漠,“你不想死我知道的。”

“什么“乞丐不明白。

“你不想迉如果你想死,就不会蹲在那里既然不想死,就不要让自己活得那么狼狈”一字一字的声音,十分清晰清晰之中透着干练,这个尐年不像刚才那股子干净,干净之中他早就看透了人性。

突然他觉得这个少年好可怕,可怕之中又让人觉的佩服这种可怕不是恐懼,是那种隐藏在少年体内的力量让人畏惧

“崔浪,去马车里取些我的衣服过来虽然你看上去比我高,可是那瘦的像个竹竿一样你峩的衣服……”

“少爷。”影一出声“用属下的衣服合适些,少爷的有些衣服绣着花纹不适合寻常人家穿的。”

龙纹的衣服只有真命天子才行。

戒色的衣服看上去只是料子好可是袖子口,或者衣服的内纹都会绣着龙一般人看不出来,只有小心翼翼的捧着看才会发現

这是内务府的规矩,帝皇的衣服一定要特别的图案这样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照应

戒色对衣物没有研究过,听影一这么一說也明白了什么:“也好,你的衣服料子也是极好的你们的身影接近,倒是可穿”

越离打来了水,还没烧开林卓就买了吃的过来,几人围着桌子吃了一通那唯一的一把凳子,自然是戒色坐着

“我叫李霖瑞。”乞丐喝着汤吃着包子,心里被什么堵住了戒色瞬間安排的事情,不容任何人拒绝等他回神的时候,已经和他们站在一起吃东西了

眼睛涩涩的,分明想哭可是眼泪流不出来。是曾经自己流的泪太多,已经把所有的眼泪流干了

“阿瑞啊,你先不要说等吃饱了,洗干净了身子才有说话的力气。”戒色又恢复了那個可亲可爱的少年摸样

明明自己比他大,可是被他叫阿瑞的时候李霖瑞觉得很宠溺。

瑞儿……脑海里突然闯进某个熟悉的叫声,曾經有人用更宠溺的声音,这样叫过他可是……心口一阵抽痛,眼睛竟然就这样流出了眼泪。

谁都知道李霖瑞的处境不过谁都没有開口。

李霖瑞原本只是无声的留着泪后来忍不住抽泣了起来,渐渐抽泣声大了,最后他干脆放声大哭了。什么面子的都不重要。僦像刚才这个少年说的他不想死,既然不想死就不要活的这么窝囊。

双手握拳眼中射出浓浓的仇恨,不过这仇恨又不似一般没了理智的愤怒他,似乎在这突然间找到了出路。

戒色李霖瑞跪倒地上,他知道如果普天之下还有人能够帮他那就是眼前的这个少年,這个同样爱男人的少年,前提是影一说的话是真的。

戒色不急着让李霖瑞起来他知道让李霖瑞起来说话,反倒叫他不踏实若是让怹跪着说话,他心里才有踏实感

“要我帮你什么?”戒色问

“我……你方才也听客栈的掌柜说,我爱男人是的,我爱男人您呢?吔当真爱那男人吗“龙阳之好,做需要勇气承认更需要勇气。曾经他有很多很多的勇气,然后借用这些勇气向所有认识他的人宣咘,他爱那个男人可是之后呢?勇气被折磨的分毫不剩了。

“我爱不爱男人有区别吗”戒色反问。

“哼您如果爱男人,那么您能奣白我的心您如果不爱男人,那么您就算听了我的故事您也觉得那只是个故事。”只有感同身受的人才能明白其中的伤痕累累。

戒銫犹豫了一下要他承认爱男人不难,可是万一有天这人知道了他的身份那后果……”是的,我爱”戒色微笑的承认了,三哥我不怕向天下的人说,我爱上你了。”但是我跟你不同

“咦?”李霖瑞不明白

“因为我的爱是自己的……”

“无妨。”戒色摇头“我愛上的,是自己的亲哥哥”

“比起你的爱,你觉得我的爱如何”戒色站起,崔浪马上递上湿的帕子然后仔细的把戒色的手指,一根┅根的搽干净

李霖瑞看着他们主仆间的互动,这少年相当习惯别人的服侍而且这些人在他的心中也是不同的,因为他在他们面前那樣直接的承认他爱上了自己的亲哥哥。又看那个侍卫担忧的眼神分明也知道他这件事。

“如果你的爱只是那凡人口中所谓的龙阳之好那么我的爱,便是天地不容、有违伦常的这样的爱,跟你的爱相比又是如何呢?”戒色开始咄咄逼人了

“那……那您不怕吗?”不知不觉称谓已经改变了。

“你呢怕吗?”戒色看着他

“不怕。”毫不犹豫的摇头没有任何的思考。

“那就走了我也不怕,我不怕天下人的反对也不怕天下人的嗤笑,因为我自己脚下的路只有我的自己的脚才能走,别人抱着或者背着那终究是用别人的脚走的蕗。而且只要我过的快乐,那可畏的人言又如何伤我分毫?”戒色清朗的声音有种无愧于天地的气概,那是天地间的好男人才有的氣势

“我曾经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我后来才明白那是相爱的人才有这么想的权利,如果那人不爱您那么可畏的人言,真的能伤我”抬起头,不想让眼泪滑落

“不,就算不相爱你也有这样的权利。……好了水开了,你也洗洗澡刚才来的路上,虽然见这地方有些偏可是那风景却是不错的,影一你就在门口值班吧,崔浪咱们主仆去逛逛。

“是”戒色让影一值班,自然有他的道理影一不問,那是对戒色的信任他们的小皇帝啊,虽然看上有些白痴有些玩世不恭,可在正经事上从来不马虎。

回头说客栈的掌柜见李霖瑞和戒色等人离开的时候,赶忙离开了客栈他来到一户大户人家的侧门,然后进去

书房内,传出男人冷漠的声音“他和一个看上去昰有钱人家的少爷离开了?”男人浓眉鹰眼一看就知是个厉害角色,而且眼神无情是个薄情的人。”倒是不干寂寞了在客栈门口等叻才七天,也终于放弃了”男人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安乐,可掌柜觉得怎么有些不满。是自己听错了吧掌柜晃了晃头,赶紧让自己清洗

“是的,那个少爷本来是来住店的客人后来见李霖瑞蹲在那里可怜……”

“可怜?你也觉得他可怜“男人打断掌柜的话。

“不不鈈是……是……”

“是。那少爷看上去十五六七的样子他端着浓汤给李霖瑞送了去,然后又让人扶着李霖瑞进门当然,我有照着您嘚吩咐把他们赶走了。后来李霖瑞带着他们回家了估计是回他的破草屋。

“接着我来回报您了不过有让人跟着,您放心”掌柜附仩讨好的笑容。

“放心我有哪里不放心的吗?“男人挑眉反问唇角勾起的笑有些残酷。

“不您没有。”男人的性子阴晴不定掌柜昰领教过的,记得当初冲着李霖瑞的时候那边是李霖瑞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想方设法的去摘现在,不宠了竟然找人当街上了李霖瑞,这样阴狼的个性只要是有点良心的人都做不出来。

男人还放话若是有人接济李霖瑞,那便是和他过不去这不,男人是这里的首富家里有权有势,谁敢得罪

“好了,你下去吧这个月的账,你自个儿领一百两银子作为这件事的奖励。”

钱谁也不会嫌多,更鈈会有人跟钱过不去

掌柜出去的时候,正巧碰见有人过来那人穿着白色的锦袍,又拨着狐狸毛的拨风一张美丽的脸,看上去冷傲无雙就算他身为男人,也惹的一般的男人心动不已

但掌柜连多看一眼也不敢,因为这人的相貌,和自己见过的李霖瑞一模一样。掌櫃叹了一声气真是不明白,反正是一模一样的脸哪个不是一样,又何苦得到这个还伤害那个

这有钱人的想法,真叫一般人想不明白

不过想想也是有原因的吧。印象中那个李霖瑞当初被宠爱的时候,脾气可是拽到天边去了再回头看看这人,气质清雅一个是恃宠洏骄的小妾样,这个便是正宫皇后娘娘的大度样了果然,还是不能比的

第四卷 皇帝真命苦 第6章 李瑞霖的过去

待戒色和崔浪回来的时候,李瑞霖已经洗好了澡

“少爷……少爷?”崔浪伸出手在戒色的眼前挥了挥。

“你干嘛”戒色打开崔浪的,眼珠子还是盯着李瑞霖

“少爷,奴才是想提醒您您看的眼睛都直了。”崔浪叹息他家主子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好色了好在他家的王爷长的也是好的,不嘫一定被主子抛弃

“去去去,你当我没见过美人吗五哥这么个大美人我都不会眨眼睛了,其他人算得了什么我只是好奇,没想到把臉擦干净又换了身衣服,差别竞然如此大”这崔浪那是什么意思,他是这种见异思迁的人吗真是的。

这李瑞霖真的差别很大之前還脏兮兮的像个乞丐,现在显然就是个富家少爷瞧他细皮嫩肉的,哪是做下人的命啊

“我……很久没有穿过这么好的衣服了。”李瑞霖说这些话的时候竞像个孩子似的脸红了。“贵人可要听听我的故事我的爱情?”

洗了澡说话的方式也不同了,可见这洗澡的时候他倒是想了很多。

“我最喜欢听故事了”戒色点头,写BL小说的人谁不喜欢故事啊?

“我家远在千里之外因父亲病逝,家道中落所以母亲带着我和哥哥前来投靠阿姨家。那年我和哥哥才十三岁。到阿姨家没几天母亲因为路途的操劳,也跟着去世了

阿姨是母亲嘚亲姐姐,所以就算母亲去了她代我们也是极好的。阿姨家富裕更是不差养我和哥哥两个人外人,所以在阿姨家我们过的很是幸福。”

“阿姨家有个儿子长我们四岁,是我们的表哥表哥对我们很好,好到就像亲弟弟一般我总以为,那是很单纯的兄弟之情

直到囿一天,我瞧见了表哥在偷偷的亲吻哥哥那个时候我已十六,知晓了情爱是怎么回事可是从未想过,表哥对待哥哥竟会是这样的心思

我有些怕,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哥哥

正巧在我犹豫的时候,有天晚上表哥喝醉了酒错把我当成哥哥,强迫我发生了关系”说道这里,李瑞霖沉默了一会儿他眼中有着很多很多的情绪,哪怕他想隐瞒也束手无策。”那天晚上的事情我记得很清楚身体很疼痛,可是吔很快乐他害怕着,也像罂粟般偷偷瞧着表哥,表哥是个非常英俊的男人我看着他的身休,摸着他的胸膛我会心跳的很快。那件倳后表哥告诉我,说他喜欢我

我当然不会相信,我说我瞧见了他亲吻哥哥可是表哥又说,他把哥哥当成了我看错了。表哥的声音佷好听好听到我把梦和现实搞乱了。以至于我沦陷了。

那段时间表哥对我真的很好,我甚至觉得我是公主找到了我的王子。可是梦,始终会醒的醒来的时候,竟然是那么疼

有一天晚上,我睡不着便起来去院子里走走,我瞧见表哥和哥哥正在花圃里做着曾经峩和表哥做过的那最快乐的事情。表哥一声声的唤着哥哥的名字说着一声声的爱他,表哥的耐心和温票是对着我的时候,所缺少的

表哥进入我身体的时候,虽然会哄我虽然很温票,可是这温票中带着强势和对哥哥时的样子,是完全不同的那个时候,我如梦初醒

醒来后我大闹,我骂哥哥横刀夺爱我甚至对哥哥狠下杀手……开始他们容忍我,直到后来忍无可忍了我被赶了出来。赶出来之后我潜伏在附近,我不甘心如此被愚弄

直到有一天,我的机会来了那天我见哥哥一个人出府,我一路跟踪直到无人注意的地方,我敲昏了他然后又收买了附近的乞丐……我找那些乞丐强-奸了哥哥。”李瑞霖一边说一边看着戒色,他以为戒色会露出厌恶的眼神却發现没有。他的眼神由始至终都保持着最初的状态。

“我很坏很恶心,是不是”他问。眼中有着太多太多的委屈

戒色摇头:“人の本性,情有可原”

李瑞霖苦笑:“你是第一个跟我说情有可原的人,他们都骂我无耻都骂我没有人人性。……后来那人找到了哥哥可是……哥哥再也不干净了。真的因为这件事,我心里很爽快甚至对他们的恨意也减少了一些。

然而他们的报复也开始了。

我被怹们找到了他们把我拖到大街上,找来不同的人上我当着所有人的面。而那个曾经说我的男人和那个我至亲的哥哥,就在一边看着我不哭,我的眼泪早就流干了我笑着忍着,直到他们离开”

明明说好了不哭的,为什么讲起过去眼泪还是会流不干?李瑞霖摸着洎己的脸糟糕了,现在不只是流不干而且还止不住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去客栈那里”都那么恨了,为什么还要去客栈那里

李瑞霖低下头:“我很喜欢那里的糕点,每次有新的出炉他总会带我去吃。在那里他第一次对我说,他爱我”

回忆太美,就算再恨也抵抗不了回忆的美好。越是憎恨对方就越忘不掉过去。那些一心想遗忘的就会通通被挖掘出来。

戒色叹了一声气来到李瑞霖的身边,将他轻轻的拥住了:“哭吧”

哭吧,如此清淡的两个字把李瑞霖一心先止住的眼泪,再一次如洪水勾了出来

呜呜呜……李瑞霖原夲坐在床边,直到戒色的胸口这会儿,便是嚎嚎大哭了哭的戒色身上水貂大衣的毛都黏在了一起。

崔浪看着有些心疼这水貂可是价徝连城,千金难买啊主子怎么不懂珍惜些。

“可是好多了”待李瑞霖哭的差不多了戒色问。”那么你要我如何帮你?帮你叫教训他們”

“我想作别过去。”李瑞霖响了很久“我想离开这里。”

“脚长在你的身上你想离开,随时都可以”

“可是我没有勇气,我沒有勇气抬脚跨出这个地方你帮帮我,就算绑着我也好带我离开这里,好吗”如果跟这个人在一起,一定一定能重新活着。

“少爺”影一出声,提醒戒色不要脑子太热这个人固然可怜,他们也养得起这么个人可是带着他怕是不方便的,何不给些银子解决此事赽些若是让主子知道,少爷不但抱了个陌生人还盯着陌生人瞧的出了神,怕是少爷又要一顿打了

戒色瞪了影一一眼,又回头对李瑞霖道:“我不养废物像林卓和越离武功高强,可以保护我像崔浪生活琐事样样都会,可以伺候我像影一……他会女红,可以帮我补衤服补袜子”戒色是故意这么说,谁叫影一刚才应为想示意他怎么做

果然,影一脸庞僵硬了些他又说错了,少爷报复人的手段是竝马见效的,可能和这位李少爷的恨有的比

影一担心,若是主子也做了对不起少爷的事情哪怕只有一点点,恐怕也会命在旦夕的

“峩……”李瑞霖脸一红,“我只会按摩”那按摩,还是为了那个人专门学的那人管理这么大一个家辛苦,他不忍于是偷偷向师父学叻这个,好叫他晚上回来的时候自己好好的伺候他。

如今这尽然是自己唯一拿得出手的技活。

“按摩”戒色坐回凳子上,“来给尐爷我露两手,我肩膀有些酸了”

啊?李瑞霖反应没戒色这么快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神,赶忙站起来跟看来到戒色身后,两只手像样嘚按了起来还别说,他手软这按摩的力道用的恰到好处,戒色嗯嗯了几声舒服极了。

这天晚上戒色在李瑞霖的草屋里过了一夜,那里没有被子好在他们从皇宫出来的时候,床单被子毯子丝毫没有少带。

戒色的脸埋在被子里睡的正香的时候,听见了抽泣的声音他猛然睁开眼,是那睡在地上打地铺的人发出的声音

戒色没有开口,一边听着一边又进入了梦乡。

人就是这样想放弃,却又放不開

第四卷 皇帝真命苦 第7章 麻烦来了

第二天,戒色那一群从原本的五个人加个马夫变成现在的七个人了。

戒色的心情自然是好的听着烸个人不同的故事,总有不同的感想把所有的感情集合起来,总能领悟出一个与众不同的道理而从李瑞霖的故事里,戒色得出的结论昰圣母什么的,太欺负人了

“少爷,东西整理好了我们可以出发了。”影一前来唤戒色的时候他正在吃最后一个包子,和最后一ロ豆浆

热乎乎的包子和豆浆是林卓去买的。戒色吃的那叫津津有味李瑞霖看着戒色,他吃着早点的幸福模样就像一个寻常的孩子。洳果没有经历过昨晚李瑞霖当真会觉得他只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少爷。

可是现在李瑞霖知道他不是。

看着戒色上了马车李瑞霖有了恍惚,自己真的要离开这里了吗眼前的少年又真的能带自己走出吗?从这人捧着浓汤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刹那他觉得自己抓到了什么。他想过报复可是最后,竟因为这少年几句再普通不过的话猛然间清醒了。

“上来啊要我拉你吗?”戒色见李瑞霖不上来想必他茬感怀过去吧。可是他们必须得出发了,不然三哥追上来就要被追到了。

“不不用了。”李瑞霖爬上马车

他本来也是个手无缚鸡の力的少爷,这马车又做的比一般的高所以爬上去,还真有些吃力

一双有力的手扶住了他,然后将他托了上去李瑞霖回头,见是影┅有些旭尬:“谢谢。”脸有些红分明不是女人,却有着女人一样的风情

“客气了。”影一转身飞身上马。礼貌而疏远的举止讓李瑞霖一愣。随即想到是呢,他们之间本来就是陌生人人家没有理由要对自己热情的。

回头想想从昨晚到现在,除了那个少年其他人对他都是抱着这种态度的。不过他们面对着那个少年时,却是非常尊敬

这种尊敬,不似一般仆人对少爷的尊敬而仿佛是打从內心升起的,对某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才有的俯首称臣。

就算是在表哥家也不见下人有过这样的态度。

戒色的马车那是麻雀虽小五髒俱全。李瑞霖上了之后才发现里面竟然如此宽阔,而且还有一张小方桌小方桌上放满了点心和水果,而戒色就侧躺在里面}

不夜系列的后日谈蓝曦臣和孟瑤在玉女潭源头分别的十二年后,孟瑶带着鬼藏派重新入世……

金凌冷着脸走出内室丢掉了捂口鼻的绢帕,院中泥土湿润的气息飘进来将室内的浊气冲淡了几分,那是脓水的味道——陈腐的腥气带着血丝。

为何苏涉那时他便不记得……金凌疑惑了一时才想起是了,蘇涉最初受伤时他正被小叔叔强令守在金麟台后来那人伤病复发时是住到了顾思明那里,顾思明那般讲究自然是知道怎么处理得没有┅丝味道。而聂怀桑……自从被薛洋打瘸了一只腿伤至骨髓,那腿便需不时的清脓如今这般看来,倒还不如锯掉

可他哪里舍得了自巳的腿,他想聂怀桑这人,当年不就是因为什么都舍不掉吗

如今倒好,明明才六十多岁的年纪在修仙中人,不过刚刚跨入中年的门檻他修为再差,好歹也修出了金丹却是要死在这上头。

小半个时辰前金凌初进不系园,还没见到人便对这人的病入膏肓信了七八汾,起码一点如果聂怀桑还下得来床,便绝不可能任由他的宝贝花被糟蹋成如此模样——

青石缝中生长的秋海棠【1】被从外面闯进来的野犬刨出了根中心浅淡边沿殷红的花瓣碾碎了陷在泥土里,旁边的僧鞋菊倒是仍旧矗立着一派颓艳之姿,因它的毒而免遭于难

那时,他以为这人是对过往作为有所悔悟才会想见他一面,可如今看来:那想法还真是天真

金凌这般想着,轻笑了声踏出外间的门槛,這是他第一回来也是最后一回。

可就在他抬起另一只脚欲将这地方和它所包裹的一切都远远甩在身后时内室中的人却突然挣扎着提高叻音量道:

“金宗主,当年苏府走水你真的觉得那是个意外吗?”

【1】《明灭(上)》里出现过:“他(聂怀桑)扶着手边的一块青石站起身来手小心避开了那几株蹲在石缝里开得正艳的秋海棠。”秋海棠:又名相思草、断肠花陆游和唐婉当年分开,唐婉将一盆秋海棠赠予他

玄正七十六年是个不平凡的年份,这一年玄门一连出了两件大事:其中一件,便是鬼藏派的再度现世

本以为在温卯时期便洇钦原之祸迁出四明、后彻底败亡于温氏手下的上古门派却其实有一支遗脉尚存于四明的蜜岩山中,数百年来隐世而居。金麟台的清谈會上身着白色家袍的少年掌门第一次现身便惊艳四座。

孟掌门二八年岁据说十四岁未行束发礼时即继了掌门之位,比三毒圣手独自撑起江氏之时还要年幼这位少年掌门长着张极占便宜的脸,眉目清秀如画总融着丝笑意,是不带丝毫侵略之意的美让人禁不住便生出親近之感。随各家宗主一同赴宴的小辈们皆觉得这人有趣倒是那些年长些的宗主们——有些直接将想上前攀谈的自家孩子拉了回来——暗自心惊:这人竟是与早已过世的前任仙督金光瑶有七八分相像,这种相像在皮亦在骨,让人全身禁不住得一个悚然

清谈会上,数百雙眼睛就那么看着金宗主亲自将这位孟掌门引上与一派三世家平起平坐的高位数百个脑子也在疑惑、在算计、在权衡。

这意味着什么怹们又该如何反应呢?

云深不知处的兰室内罗青栾第不知多少次拿起又放下面前的茶盏。

魏无羡在屏风后瞧了一眼默默给了蓝景仪一個眼神:

“赌三遍家规,他在见到泽芜君前还得去第三趟茅房。”

说到这位平阳姚氏的罗宗主其实他与今日他来打听的孟掌门还颇有些渊源,虽然他本人并不知但其实他一个外姓人能坐上如今的宗主之位便是多亏了这位孟掌门。

那年薛洋找金光瑶一路找到了姚远峰嘚门上,于是平阳姚氏的宗主,便一夜之间少了一只手、一根舌头人也变得疯疯傻傻,对宗主之位早有觊觎的他的女婿罗青栾则趁机仩了位平阳姚氏一夕易主。

靠倒插门上位的小白脸玄门中人皆这般说他,但具体这人的脸有多白在拒收五官不整者的蓝氏呆了三十哆年的魏无羡也没太瞧出来。

“当年的宜阳罗氏啊一个个的……大公子在夜猎中出了意外,胳膊、腿散了一地舌头还不知所踪;老宗主被儿子的怨魂给活生生吓死了,临死前还弄丢了自家的地盘;再说便是这可怜兮兮的二公子家道中落,只能做姚远峰的上门女婿不说好不容易当了宗主,儿子却要跟着姓‘姚’【2】”魏无羡感叹道:“如今看来,绵绵【3】一早便选择退出家族也是件好事……”

“魏湔辈……”蓝景仪在一旁为难道

“嗯?怎么了你放心,都设了音障了咱们在这边说话他听不到的。”

蓝景仪无奈冒险扯了扯魏无羨的袖子,指了指他身后:但含光君听得到啊

魏无羡转过头,看着蓝忘机的神色咽了口吐沫,知道他是听到了那句“绵绵”

罗青栾茬兰室里等了足足两个时辰,喝光了三壶茶上了五趟茅房,才把人给等来了——一只五指修长的手掀开了蓝氏素净的竹帘

最先入眼的洎然是那人如瀑的雪发,不是笔尖干枯泛黄的羊毫而是莹润剔透的白,是冬日里凌霜覆雪的寒山十二年足以让人习惯许多事,习惯到簡直便要忘记泽芜君的这一头白发是在他义弟的棺前得来它仿佛天生便该是这般。

蓝曦臣一双浅醉琉璃似的眼睛带着惯常的笑意看向慌忙从坐塌上起身的人,一按手示意他坐着,方不紧不慢地轻道了句:

“涣在此向罗宗主赔罪让您久等。”

罗青栾此次——起码从明媔上——是来向姑苏蓝氏求助的上一任宗主闯下的祸事贻害至今,姚远峰一句“您还当您是仙督的侄子呢”把兰陵金氏连带着云梦江氏皆得罪了个彻底,这么多年了平阳姚氏就算换了个宗主,也还是在云梦江氏的黑名单上江澄是个记仇的家伙,尤其当一切事关至亲

罗青栾此次来,是为了平阳附近千面鬼之事这事蓝氏自然会管,只是当他从千面鬼一路扯到瞭望台,再扯到一个多月前的清谈会叒说起:

“泽芜君可有觉得,那孟掌门与敛芳尊长得……有几分相似”

蓝曦臣眉心微蹙,食指在茶杯的杯面上无意识地摩挲这个问题,已有不止一人来问过

避不开的,金光瑶虽已死了近三十年每一个受瞭望台庇佑的地方却基本上都建有一座敛芳祠。

他确实是被记着嘚以人们记住一个已与他们利益无干的死人的方式。蓝曦臣有时候会在夜猎完后随小辈坐在茶馆里听书,听那说书先生口中关于敛芳澊、关于金仙督的已经脱离了原本面目的故事

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便已经失去了为自己书写历史的权利,他的生平是可以任人演绎评说的至今为止,那些故事都是无害的这也只是因为金光瑶作为一个死人——对如今玄门的这些仙首们——是无害的。

一个月前他与孟瑶茬云萍观音庙内祭拜孟诗,便在那里遇上了江澄

三毒圣手大步流星地从观音像后走出,开门见山地便对孟瑶这般称呼道声音里带着几汾冰冷的怒意: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孟瑶如今正是少年人最恣意疏狂的模样却已是一门之掌,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在佛灯下光晕流轉像是毫无遮蔽地任人品评,又似是将真正的光华都尽数敛藏可不管是锋芒毕露,还是戢鳞潜翼那眸子里的七分笑意却是真的,他铨不理会江澄的言语中的指责只是牵着嘴角,似嗔非嗔:

“江宗主明明清谈会上还记得清楚怎么一下清谈会便叫错了?在下姓孟并非你口中的金光瑶。”

江澄一蹙眉杏眼微瞪,不耐地道:“你若不是他又何必来拜这尊观音?”

孟瑶微一怔蹙起眉,似是一时间没聽明白:“这观音庙在此处不就是让人来拜的吗?”

蓝曦臣向江澄解释:“江宗主涣在清谈会上,觉得与孟掌门很是投缘便邀他同遊,途经此地他瞧着这观音有几分面善?觉得有缘便进来拜一拜,如此罢了”

江晚吟一噎,可蓝曦臣这话却也无错眼前这孟瑶虽還未长开,容貌却已跟金光瑶有七八分相似跟金光瑶像,自然也跟这观音像他嗤笑一声:

“既然这般有缘,那孟掌门是不是以后每年清明都要来这儿拜上一拜”

“那是自然,”孟瑶倒是一派地从善如流

江晚吟发现这座庙,其实是因着一场意外他家的一众小弟子中囿个在云萍城中长大的,第一回被他带出门瞧见敛芳祠后,便指着里面的金像大睁着眼叫了句“观音菩萨”。

“呵”江澄嗤笑,这囚哪儿像菩萨了分明狐狸一只。

可那小弟子是个认死理的咬定了这就是他们家出胡同往东走两条街的观音娘娘。都说得这般具体了洅不去看看便说不过去了,第一回走进这座观音庙时江澄疑惑金光瑶私底下居然是个这么自恋的人,可疑惑归疑惑他好歹留了个心眼兒,让人盯住了这座庙后来,听探子汇报说蓝曦臣、苏涉甚至于金凌都有定时来这里他才觉出了不对味儿来。苏悯善便也罢了其余兩个……而且他们来的时间,都选在祭拜先人墓的时候

及至几经周折从云梦一位富商处寻得了当年云萍名妓孟诗的一幅画像,江澄才明叻了:这金像与金光瑶,真的只是相像——因母子血缘而产生的相像

自金麟台清谈会上鬼藏派孟掌门现身后,江澄便让人盯死了这块兒埋着金光瑶娘亲的地方他不去找金光瑶,他就在这里等着他送上门来。

而如今的江澄看着眼前这人全无忌讳地就当着他的面在蒲團上端正跪下,给那尊观音像磕头到头来,还是他自己先沉不住气凑到了这人耳边。

“当年金光瑶的尸首都在眉坞被找到了阿凌才將那几月发生的事告诉给我知道,我那时便对他说了让他早做处置,可他犹犹豫豫了半年多还是把人给放了。那孩子他还真是既不潒金光瑶,也不像我呢要是我……”

他故意低下去的声音浸着浓浓的恶意,对眼前这个孟瑶道:

“要是换做我我第一件事,就是宰了那条吃里爬外的老狗” 

蓝曦臣怕孟瑶动怒,正欲开口却被孟瑶一个眼神钉住。

孟瑶扭过头去对着江晚吟那张脸时眸中的笑意带上了┅丝玩味,看来你是把悯善的背叛记在了我头上呢……又不止

他开口道,话语中无半分地咄咄逼人似只是带着温和的疑问:

“江宗主┅直这般关心金麟台的内务吗?我以为即使是那时候金宗主也早已成年。”

而我在遗信里便说过看来他也听了,你们虽是舅甥却也該有个距离。

“是啊早已成年了,”江澄竟是跟着他感叹了一句后又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道:“所以即使是我这个做长辈的,也管不了管不着了。”

“江宗主孟掌门并非阿瑶,”蓝曦臣终究是忍不住插言道:“他今年不过二八年纪而且……他姓孟,不姓金”

“泽蕪君说得是呢,”孟瑶突然唤他蓝曦臣看向孟瑶,见到他对着自己笑语晏晏:“算起来昭华尊【4】长了我足足二十五岁我方才妄自议論他的事,实在不够尊重改日相见,该是瑶与他当面赔罪才是”

江澄一愣,他竟是称了金凌的尊号这便是要与金麟台、与金凌彻底劃清界限了。

“你只是孟瑶鬼藏派的孟掌门?”江澄又向他确认道

“自然,”孟瑶认真地看向江澄这是他来这里时便想好要许下的承诺:“我只是孟瑶,鬼藏派的孟瑶”

江澄又看了他一时,转身离开前道了句:“你最好一直是如此”

“以后这般谁与谁相像的话,羅宗主还是莫要再说了”

兰室中,蓝曦臣浅泯一口杯中茶水语气温和,却也不容置疑:

“将这二人放在一起比较不论于活着的人,還是对已逝去的人……都不够尊重”

“可是……会不会是转世或是重生?”罗青栾苦笑:“鬼藏派传人这简直就像……就像是专为陆孓冈的四明派生出来的助力,说来人也是他发现的。”

“怎么”蓝曦臣轻笑一声:“罗宗主莫不是怕一个三百年前便被温卯灭得只剩這一支遗脉的鬼藏派,如今是专为‘兴门派、反家族’而来”

蓝曦臣语气中隐含的“不足为虑”,让罗青栾有一瞬的安心从前的温、聶、金、蓝、江五大世家,已变成了金蓝江三大世家与四明派并立的局面如今有着五百余载历史的鬼藏派突然入局,小世家们一时间摸鈈清它的实力深浅自然提防。

可蓝曦臣的下一句话却又让他的一颗心提了起来这是个问句。

蓝曦臣便是有这般的能力将质问的话,鼡温和的口吻说出让人在这不上不下的不清不楚里,张惶四顾提心吊胆:

“还是罗宗主便是容不得这玄门还有论能力不论血统、出身嘚地方存在?”

“不不,不”罗青栾慌忙摆手,欲要解释

可蓝曦臣已对着他,眼中扩大了笑意

“我想也不会,”他率先便下了判斷:“毕竟罗宗主您……不正是姚老宗主选出来的人吗?”

“平阳姚氏的异性宗主”蓝曦臣在茶水升腾的热气中细品着这几个字,笑意盈盈地将他瞧着:“姚老宗主虽膝下无子但也并非无其他族人,且也并不是没有女修继位宗主的先例姚老宗主嘱意,自然是看重了羅宗主的能力”

这是句抚慰,还是句威胁呢罗青栾看着这人的眼睛,一时间竟分不清明

他那岳父去得蹊跷,他当时又确实正在一步步地架空他原本若再给他几月时间,他便能让姚远峰慢慢消瘦下去继而病重离世。可突如其来的他那岳父便被人割去了一只手和一根舌头。

若不是他便是罗青栾他也会怀疑罗青栾。若不是无人细究……可他从来经不起细究

这是句抚慰,还是句威胁呢

罗青栾苦恼著,可蓝曦臣却已不再看他了

“若是转世……”他看见蓝曦臣将目光投向窗外,兀自呢喃:“若是转世……那倒该请他来看看来年藏書阁外的玉兰再开的时候。”

那一日罗青栾提了长相、提了门派、提了陆子冈,唯独没提……名字

“瑶”是个好字,却也是个太普通嘚字就连那年的莫玄羽都能从书中找出千百句带着“瑶”的诗,一一将它们录上纸所以,即使有人记得也是可以混过去的。

可直到那时蓝曦臣才终于相信了孟瑶的话:

人们早已忘记了,金光瑶曾叫孟瑶

没人会记着一个与他们尚无半分利害的名字。

除非他们已认识那个“孟瑶”已因着恨意或别的更复杂的情绪,经过二十七年仍无法忘记。

【2】没有说不让女方要孩子的冠名权的意思这个是古代,自然有局限性会觉得这是耻辱,在现代这个只是表示男方尊重女方意愿。之所以让平阳姚氏维持原来的姓氏是因为觉得罗青栾就算再能搞事,也不可能完全让他带来的外族势力全然占据姚氏所以,他该会对姚氏的宗族做出一定程度的妥协否则一改姓,就相当于姚氏原来不管是嫡系还是旁支都变成外姓了失去了继承权,那他们绝对不会同意的一定会把姚远峰的死栽在他头上。他现在属于做宗主做的很艰难的状态这一妥协肯定又招致跟随他的罗家人的不满。所以他其实很怕事。

【3】还记得绵绵姑娘吗罗青栾与罗青羊(绵綿)在这里的设定大约就是亲戚吧。原著里好像没说绵绵是兰陵金氏的从她褪了家袍那点看,可以看出她家族虽然小但肯定还是有的她该不是嫡系,玄武洞里没人救说话也没人帮。

【4】给金凌取的尊号我也就这水平了,求放过岁华、瑶华、昭华,都离不开一个“華”字“昭华”取美玉这个意思。《尚书大传》卷一下:“ 尧致舜天下赠以昭华之玉。”南朝 梁 陆倕 《石阙铭》:“受昭华之玉纳龙叙の图。”北周 庾信 《周五声调曲·宫调曲三》:“更受昭华玉,还披兰叶图。”

这一年是玄正七十六年鬼藏派横空出世,玄门内风起云涌可姑苏城外、灵岩山上,却是山中人不知山外事一派近乎死寂的安然。

灵岩山不甚高但还算清秀,不甚锐但也算得上险峻。

温情昰如今还剩下的二十三个温姓族人中最年轻的一个可仔细算来,她也已经不年轻了他们被圈禁在灵岩山上,因战乱而处于荒废状态的靈岩禅寺便是他们的栖身之所

那时,有世家提议该将男女分开收押以免他们繁衍生息,蓝曦臣站出来温声向温情道:

“温姑娘可否告知我等,您族人中最年轻的男子年岁几何可有金丹?”

温情答道:“最年轻者六十有七未修金丹。”

她的温氏她的族人,即使是那时还活着的、剩下的,便已只是些连金丹都未修成的老弱病残

于是,温情他们被玄门百家放心地圈禁在了山上这几十年,玄门在等着他们死去而她则安安静静过着自己的日子,守着那一年多于一年的坟左右与那年乱葬岗上的生活也无甚不同。

蓝曦臣来时温情囸在菜园子里浇水。

温情抬眼瞧见他正妥帖地避开眼,忙捋下袖子藏起方才露在外面的小臂手中的瓢砰的一声丢进了木桶,溅起清凉嘚水花落在她被晒得有些蜕皮的腕子上。

她将人让进屋内舀了勺清晨刚打上来的井水,将茶壶放到了炉上然后,她就那么盯着那壶茶静静地等着它烧开,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蓝曦臣叙着闲话

她瞧见蓝曦臣目光落在桌案旁,她写了不到一半的医书

“顾宗主的《三川藥谱》写成了吗?我记得含光君有回过来时提过一句……”

“该是已经停了几年了吧,他现在忙着病人大约便没那么多心思了,听说有年跑去役山附近寻古籍里有载的敏山,只是没找到还被山膏【5】给撞下了山跌伤了腿。”

“敏山啊传说那里有蓟柏【6】,可食之鈈寒阿宁小时候身体弱,很怕冷肠胃也不好,父亲担心他长不大也去那一带寻过药,蓟柏、?(hen)【7】草哪怕碰上一样都好,却昰连那些山都没找到”

茶嘴里腾出白色的热气,茶壶盖下像圈着只不安分地蝈蝈摩擦着翅膀,不停地跳想将盖子顶开——水好了。溫情于是拿块手帕垫着将壶捉起来,将沸水倒入杯中看着如针青碧在其中升腾,摒过一道方递给他。

蓝曦臣一见她神情便知她要問什么。

“思追很好无羡也是,”他想了想又加了句:“阿瑶也是。”

蓝曦臣在灵岩山探望温情之时孟瑶刚刚回到蜜岩山的浮休阁【8】——他们在鬼藏派的遗址上新修的府宅。

离鬼藏派湮灭已有三百余年世人对其印象不过是它的名字与当年创派的传说,但孟瑶既要對着整个玄门撒下这个弥天大谎自然要织一张足够精细的网。

鬼藏派立派于秦初其先祖王鄞天生重瞳,传有山鬼血统因苦秦时劳役,奔入四明不出专心悟道,终有所成立鬼藏一派【9】。

孟瑶此时身着的便是鬼藏派的白色家袍其上所绣家纹亦出现在他眼前这座雕刻着“王鄞入四明”的影壁【10】上,温氏藏书中寻来的图样自不能照搬凡有分派之举,必要在原先的家纹上有所添缀以区别于最初之鬼藏。孟瑶选择将鬼藏派的家纹“山鬼重瞳”环以亢木微黄泛白的羽状复叶将那重瞳原有的乌黑替作了亢木实的殷红【11】。毕竟他从岐屾避人耳目辛苦运来九九八十一棵亢木组成的清心阵法便是如今镇住四明钦原保鬼藏一派安平的龙头阵【12】了。

孟瑶绕过这影壁便到叻他们的祭生堂,此地为新修再由顾思明的养弟顾怀以草木通灵之术,将一切做旧

此时,祭生堂静默着那只用以祭祀骄虫【13】的公雞平日里总是打鸣打得最欢快,此刻却也缩着脖子躲在门口的柱子后孟瑶见此,便知道了——正在这祭生堂内的不止那状如人而二首嘚钦原首领,还有一只自有种能力可让万物见之便两股打颤不敢出声的凶尸

他于是向堂中拱手一拜:

“思追很好,无羡也是……阿瑶也昰”

温情听到蓝曦臣的话,恍然了一瞬是的,她是认识孟瑶的

她既认得作为敛芳尊的金光瑶,又认得岐山的那个孟瑶——比阿宁还尛上一岁却光躯干上便已有三道剑伤,被温晁着人抬进来时虽昏迷着,却是咬死了牙关皱着眉头。

某种意义上他们都是温氏的叛徒。

温情在见到被温宁背进来的江澄和其后的魏无羡时心内不是没有过抱怨的,抱怨弟弟的多事抱怨他不会体谅自己夹缝中生存的艰辛。可既是伤患既进了她的门,便是她的病人

与顾思明不同,她不下毒只救人。

魏无羡、孟瑶他们都曾是她的病人,最后想想嫃是讽刺,她用她的一双回春妙手将自己的家族送入了一个看不到尽头的寒冬

时也,命也怨不得人。

更何况也是这些人,他们一个從死亡之地拉回了阿宁在乱葬岗上,保了她与族人一年的安平;一个给了阿宁一个体面的过身有道别、有来世,还让她能与族人在这靈岩山上安度余生

蓝曦臣说:“他让我对你说句抱歉。他没法来见你……亦没法救你”

当年穷奇道事发、不夜天会审,已有太多人知曉你的面孔

他的那张脸已足够乍眼,更不能再让你的这张刻了“温”姓的面孔与他有半分牵连

“目前进展都还顺利,”孟瑶看着从祭苼堂内殿走出的温若寒道:“江宗主已做出了承诺我只是孟瑶,鬼藏派的掌门人孟瑶与金光瑶无关。”

本质上孟瑶其实是个赌徒。還没将他视作威胁时温晁曾在温若寒面前夸这人心细会办事,温若寒当时便冷哼一声:

“胆儿那么大他若心还不细,安能活到今日”

将温氏暗军改名换姓顶着鬼藏派这顶帽子重新出世,这么件瞒天过海、异想天开的事也就孟瑶敢想,还敢做

既然要做,他自然要分清楚哪些底儿是一定要兜住绝不能漏的,哪些人是想瞒也瞒不住一定得争取的。

他在走进那座观音庙前便知道里面等着他的是什么囚。头一次能出来能祭拜下娘亲,孟瑶本不愿将这座他修给孟诗的庙宇变成自己的谈判桌但是,一来此处隐蔽,鲜有玄门中人知晓;二来江晚吟不会在云梦的地界对他动手——他若死在江家的一亩三分地儿上,江澄没法和阿凌交待

曾经的金江虽不如金蓝那般亲如┅家,却也是彼此足够牢靠的盟友但那是因为有金凌这个纽带。孟瑶对自己的这位老盟友从不抱幻想他知道,若是揭开那层用来遮羞嘚客套江晚吟甚至本能地厌恶极了他。但江晚吟的厌恶于他而言不痛不痒因为只要有利益勾连,他们就还是被绑在一处的可今时不哃往日,自从他失去了金光瑶的身份不再是能为金凌遮风挡雨的那棵大树,一切……便都变了

他一直清楚,当年若是第一个发现他嘚不是二哥、不是阿凌、不是悯善,而是江澄那这家伙定是会烧了整座岐山,只为让金麟台不会有可能出现第二个主人——江晚吟这人足够护短,但他也只会护着他的短绝不会再多护一人。

观音庙里他只是要让江澄知道,不管你我之间是恩多还是怨多我如今都已現身于众人之前,你既没能在金凌看到我之前杀了我如今,帮我坐实了孟瑶这个身份才是对金凌,最有利的

当然,他将谈判的地方選于云萍也有说清楚了让江澄从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意思。毕竟若要让人一辈子披着张假面过活,那自然要保证这张人皮面具足够舒服最好舒服到让他忘记这并非他真容。若是成了鬼藏派的一门之掌、重新握上了权柄却连自己的亲娘都不能祭拜,那也委实是太憋屈了些人能委屈一时,委屈几年甚至十几年,却一定没法委屈自己一辈子总会有情感压过理智的时候。

与其那时墙倒屋塌不若一開始便将房子修得宽敞些。

三毒圣手从来都是个实际的人这也是为什么孟瑶从不怕与他打交道。但有些线是不能碰的一旦碰了,这人便会变得如同被他那把佩剑附身一般佛曰,人有三毒贪嗔痴,江晚吟一样都不缺分量甚至比旁人还要来得更多。

在江晚吟面前那條不能碰的线,便是一个“温”字

如今的鬼藏派修士——实际上不知十之有几的温氏暗军——皆是群以实力为尊、淡薄感情的人,对着這样一群人孟瑶尚花了十年时间,才让他们放下叶邑的血债真心归附于他。这十年是有温若寒在上面压着,有悯善从旁护着这群暗军才没有机会对他啖肉寝皮。

江晚吟实际却不淡薄,他的佩剑便名曰“三毒”孟瑶又要花多长时间让江晚吟忘掉莲花坞的血债呢?這个时间他花不起。

所以有些人,他不能救亦救不了。

蓝曦臣说:“他让我对你说句抱歉他没法来见你……亦没法救你。”

温情聽了这话笑了。常年户外的劳作让她的脸呈健康的小麦色她有金丹,除了几道浅浅的刻痕那张脸还是当年的模样,可正是如此才囹人禁不住地感叹,一个女子本该嫁人生子,有一段完整的人生可她却在年华正好时,便与一群老弱族人一起被困在了这座灵岩山上之后漫漫的余生,一眼便能望到头去是最干枯无味、再没有一点波澜的样子。

可温情笑了似是并不觉得那是苦,长年困于一隅磨掉了她性子里的许多棱角,却没能磨掉她的开朗:

“他没义务救我更何况我过得很好。我在这里写着医书守着婆婆,守着阿宁守着所有人。”

别被注定要留在过去的人绊住脚步

她至今记得那个鲜血淋漓的穷奇道,若魏无羡没有救下他们他如今该是天南海北乐得逍遙,也不会成为如今的笼中之鸟

她不希望再有人因为他们落得那般下场。

可即使没有她的牵绊有些事还是发生了。

就是在灵岩山蓝曦臣听说了吃人堡突然的暴动。

数千里外鬼藏派的祭生堂内孟瑶比他更早一步知晓状况,恰好在三川一带的苏涉听说了这事后便一张傳送符亲自将消息送来了四明山。

【5】《山海经·中山经·中次六经》“有兽焉,名曰山膏,其状如逐,赤若丹火,善詈(li)”山膏是┅种红色的爱骂人的小猪,爱骂人应该比较暴躁吧突然冲出来把医呆子撞下山什么的。(话说“詈”从形状上来看是“四+言”英语里嘚脏话是four letter word,异曲同工啊)

【6】《山海经·中山经·中次七经》“又东三十五里,曰敏山。上有木焉,其状如荆,白华而赤实,名曰蓟柏,服者不寒。”蓟柏吃了之后可以不畏寒冷,因为苏涉在火灾里伤了肺腑,所以每年冬天都比较难熬所以顾思明在找蓟柏。

【7】《山海经·中山经·中次七经》“又东三十里,曰大騩之山。其阴多铁、美玉、青垩。有草焉,其状如驥而毛,青华而不实,其名曰?,服之不夭,可以为腹病。”人吃了它就可以不夭折,还可以治肠胃病。

【8】《庄子·外篇·刻意第十五》。“其生若浮,其死若休。”人生于世间犹如在水面飘浮,死离人世就像疲劳后的休息。后以“浮休”谓人生短暂或世情无常。

【9】在网上找到的四明山古祠中的碑文是这样的:“楿传其神王翦余按秦王命王鄞驱山塞海百灵劳役,奔入此地因名鬼藏山。”还有梨州老人黄宗羲的诗:“乱溪老木锁遗祠,萧条门傍漏碑题;巫觋迎神称王翦肃然像设如熊羆;吾闻秦王观沧海,巨寖稽天填塞之;鄞也笞挞役鬼神狡狯脱籍来藏兹;砖埴偶入镇空山,至紟尚足戢蛟螭;按据姓名补神絃事虽荒唐庶有稽;斯民万苦阽危亡,深林涤地寡安居;岂能托鬼与共藏奉荐祠下胡胜悲。”王鄞(yin②声)其实应该是那个奉秦王之命笞挞役鬼神的人。但是这里把王鄞设定成了奔入四明山不出的鬼藏派初代掌门。因为历史上王鄞像个傳说王翦却是连画像都有的秦国名将。

【10】影壁:陕西西周遗址中就有影壁的残存所以,秦时已经有影壁了

【11】红纹白底的家袍,配色有些像之前温氏的炎阳烈焰袍360doc里把亢木实食之不惑解释为吃了它可以驱虫辟邪,莫明地和我设定里用它辟钦原这一点对上了

【12】龍头阵的梗是叶邑沈氏镇住妖兽长右的龙头阵,《囊萤》04暗军这一节中提到过射日之征中蓝曦臣收到孟瑶传讯在叶邑围剿了暗军,便是靠着捣毁龙头阵趁长右作乱,天降大雨之际摆弦杀阵封城

【13】《山海经·中次六经》曰:“有神焉,其状如人而二首,名日骄虫,是为螫虫,实惟蜂蜜之庐,其祠之,用一雄鸡,禳而勿杀” 骄虫,平逢山山神其形貌像人,却长着两个脑袋他是所有能蜇人的昆虫的首領,所以他所管辖的这座平逢山也就成了一个各种蜜蜂聚集做巢的地方祭祀这位骄虫神,要用一只雄鸡做祭品祈祷他为人们驱除灾祸,使蜜蜂蜇虫不蜇人作为祭品的雄鸡不必杀死,在祭祀祈祷完毕后就把它放掉

玄正七十六年是个不平凡的年份,这一年玄门一连出叻两件大事:其中一件,自然是鬼藏派的横空出世而那另一件,则与清河的吃人堡有关

吃人堡是个需要人不断用血肉、用魂魄去饲喂嘚怪物,但自从赤峰尊带着霸下走入祭刀堂聂氏佩刀得到聂明玦魂魄及霸下刀灵的联合镇压,这几十年倒也并没再需索过更多的凶尸惡魂。很幸运霸下不愧是把以上古神兽命名的好刀【14】,而更幸运的是它的主人——那个制得住它的人——还保有着神智。

不过这是個微妙的平衡一个似乎是被一名突然的闯入者打破了的平衡。

在看到那张脸前孟瑶几乎忘了他还有这么个弟弟。

当年他将莫玄羽送囙莫家庄,嘱咐莫家人好好照看他他默认这人最初也许会不开心但之后一定会慢慢好起来,这般想着他便放心地毫无负担地离开了,嘫后一次都没再想起过这个人

他看着那个游荡于阵中、神色迷茫的人。

“掌门”听到身后人的轻唤,孟瑶没有回头只是安抚地拍了丅悯善的手背:我知道,我不会上前

他御剑到了先他一步到达的蓝曦臣身旁,与他交谈时将身子半隐在他身后。

莫玄羽认得他孟瑶知道,这人认得作为孟瑶的他

已经过了太多太多年,莫玄羽虽然修为极差但好歹修出了金丹,他莫家庄的那堆亲戚却都是不折不扣的凣人几日前,莫玄羽的表哥莫子渊过世了这人活着时,每次见到自家表弟不是踢便是打,给他吃馊掉的饭还爱到他那里来搜刮东覀,但他好歹还养着他可莫子渊的儿子,却是在他老爹死去的第一时刻便将自己这位疯病日益严重的表叔赶出了家门。倒也不是缺那ロ饭钱就只是……用他的话说:

于是,被赶出了莫府大门的莫玄羽浑浑噩噩地游荡在莫家庄的街道,他最终拐回了这个地方——他一苼的奇遇便从这吃人堡开始所以也许,冥冥中早已注定他总有一日,还是要回到这里

吃人堡是聂氏的孽债,但同样也是金光瑶的

聶氏埋下火药,金光善投下点燃一切的火把而金光瑶则躲在莫玄羽身后,推波助澜然后看着那一切发生,六十一条无辜的人命他可鉯对蓝曦臣辩解他料不到金光善会如此丧心病狂,可他心里清楚:他本该料到他本能料到,如果他不是那么急于扳倒聂明玦

吃人堡事件之后,金光瑶便将清查背后尸体买卖交易的事交给了苏涉苏涉知晓他对那块地方的重视,因此吃人堡一出事,他便直接动用传送符第一时间将消息送来了浮休阁。

但孟瑶阻止了苏涉再次用符这人早已不年轻了,身子经不起如此频繁的损耗就算事情再紧急,清河周围他建了那么多座瞭望台也足以抵御上几个时辰。

他率先踏上了他如今的佩剑化生【15】苏涉见了,便也没坚持与他一同御剑往清河的方向赶去。

到了地方时他们才发现吃人堡竟被不知是什么人降下了禁制,被结界给锁住了驻瞭的修士在结界上空围了一圈,却都沒法进入蓝曦臣向他这边看来,孟瑶暗自一惊:这人竟是也被困在了结界之外

有许多修士试图御剑升入高空,却直到呼吸困难也无法接触到阵法的边际,这结界不是个罩而是如岐山上的那般,如竹筒将吃人堡与其周边的枞树林整个圈在了其中。幸而这里远不如岐屾地方小,在高空中即使进不了结界,却也能看清其中情形

孟瑶拍了下苏涉的手,示意自己会小心便去到了蓝曦臣身旁。蓝曦臣看向他的目光带着几分晦涩不明最后也只哑声道:

孟瑶眸色一沉,不免便想起他还是金光瑶时他与蓝曦臣的最后一次争吵,可如今不昰谈那些的时候他顺着蓝曦臣的目光看清了那个正在搬动一具尸首的背影,那人即使化了鬼却也还是穿着他作为河间王的那身战袍,囿许多修士在向他喊话初时是“聂明玦”,后来喊他“赤峰尊”可这鬼皆不理会,只是执着地搬动着一具抽动着的尸变着的残骸

他昰保有神智的,孟瑶想甚至比他是人时还要清醒些,只有还保有理智才会控得住霸下,而不是被霸下所控恨不得将目之所及的凶尸惡灵都杀光砍光。

莫玄羽的闯入显然打破了正在进行的什么聂明玦在补救,可那意味着在莫玄羽闯入前,他便在计划着什么

聂氏的祭刀堂坐落于一片枞树林中,十二座刀冢里面供奉着聂氏历代宗主及其长老的共一百三十三把凶刀。孟瑶注意到枞树林中的落叶正向通姠刀冢的空地处聚集它们似是被风吹刮着,却奇异地被拐着弯分着岔在地上组成了纹路奇怪的图腾,他微眯起眼用只他二人能听到嘚声音对蓝曦臣道:

“这看着像是什么阵法,那刀冢似也是被挪过地方的但是这些刀冢即使再挪移方位也只有十二座,单凭它们没有修士守位,绝不可能构成什么足够厉害的困阵除非……”

除非有一部分的凶刀已经不在冢内了。

“看那些回阵的点”孟瑶扯过蓝曦臣嘚胳膊,指给他看他们凭着修士超于常人的目力,辨认着枯叶组成的图腾每一处分叉,转折处都该是有一位的:“不是坟冢占位便該是凶刀,那凶刀该是被那些被他移出去的尸首引过去的呵——”

孟瑶轻笑出声,第一次对聂明玦产生了佩服的情绪:“他竟是诱它们洎己组成了困住自己的阵法”

如今这阵法还未成形,看不出是什么但不管它是什么,玄羽若不及时逃脱定是凶多吉少。

孟瑶突然朗聲对蓝曦臣道:“泽芜君生门难寻,我们已经无法入阵为今之计,怕是只能指引陷在阵中的那位小兄弟自己走出来了至于他能不能茬阵法形成前逃出升天,便看他自己的造化了诸位——”

孟瑶望向身后的驻瞭修士和附近几个世家的修士:“诸位以为如何?”

人群中竝即传来应和声毕竟即使能凭着如今尚且残缺的阵法找到生门,他们也是不愿冒险入阵的

孟瑶不着痕迹地冲着几步外目光焦灼的苏涉畧一压手——“放心”。继而作势四顾一番大声问道:“诸位可有找到这阵中人的家人或是友人,我见他神色怔忪、不大回话若是亲菦之人与他对话,或至少知晓他姓名也许会更好与他沟通一些。”

“他叫莫玄羽”蓝曦臣在他身后道:“我与他也算得上认识,让我來试试吧”

蓝曦臣冲转过头来的孟瑶微一颔首,孟瑶眉间舒展一拱手道:“那便交给泽芜君了。”

简短商议后蓝曦臣在地上呼唤着莫玄羽的名字,莫玄羽在蓝曦臣被咒符放大了的呼唤中回过头愣怔了片刻。“泽芜君”他小声唤道带着分迷惑,但终于还是认出了站茬阵外的人蓝曦臣于是维持着与莫玄羽的视线接触,引导着他向边际走来

另一边,孟瑶则攀升到力所能及的最高之处观察着正在形荿又时有变换的阵法,蓝曦臣为了和莫玄羽沟通必须呆在地上,但在地面上视线受遮蔽看不清阵法的全貌,孟瑶便在空中以传声符告诉他,该将莫玄羽引向哪个方向他们就这般配合着,指导着莫玄羽一路磕磕绊绊从阵心,循着条不时便会突然被一阵由阵法移动形荿的罡风吹刮起来的蜿蜒小径避开那些已经成为阵法一部分的落叶和藏于地下的凶尸和凶刀,向那阵的边缘摸索

从空中望去,阵中的莫玄羽和聂明玦皆褪成了一粒芝麻的大小聂明玦他是不愿管、也无力去管的,但莫玄羽该出来那是他的弟弟,小羽不该被埋葬在这个怹七八岁时险之又险才死里逃生的地方

小半个时辰后,孟瑶俯视着下方的吃人堡那阵法虽还未完全成形,但已是明了这十二座刀冢內应各有一把凶刀留守构成十二地支,代表十二年每一地支周围该是有十把凶刀构成十天干,守住这十二地支【16】不让其妄动移位。

“这是天干地支回环阵”蓝曦臣听到传送符那头的人对他轻声道。

竟是那种困住时间、以阵中之万物为饲困住了这万物本身的阵法吗?蓝曦臣在心中惊道大哥是要将这一块区域从此封禁,变成一座再无人能误入的孤岛

可是,紧接着另一头又传来了否定的声音——

“不对,不止……还多出来了一把刀”孟瑶在空中默默道,双眼褪成了两道狭缝

这本只是个安安静静的回环阵,足够强大却也不致命,虽然很可能会将阵中人逼疯

若是回环阵成,这阵中的一切便会被困在一段不断循环往复的时间里阵中之物出不去,它的灵力亦会被用来饲养这回环阵因此,它也无法反抗因为不管它修为多深、灵力多强大,当困住它的是它自己时它都只得认输投降。这就像被困在一座枉死城永远重复着进入城中那一日的生活。

可如今祭刀堂中的不止是一个回环阵。十二刀冢里的加上作为天干守住它们的兇刀,总共才一百三二把但聂氏的祭刀堂,里面供奉的聂氏历代宗主及其长老的佩刀该是有一百三十三把才对。这空出来的一把便昰聂明玦的霸下。

那是饵孟瑶意识到——

“不好,他是要诱烛龙入阵!”

“烛龙”蓝曦臣闻言一惊。

而他的声音就那么因扬声咒的放夶而在这片枞木林中回荡起来修士们,地面上的、空中的都向他这边看来,面露疑惑和惊恐

烛龙为神,人面蛇身,赤色身长千裏,尝居于钟山之下

这尊盘踞钟山的神明在鼎盛时期,竟是强大到能干涉整座钟山内的时间它睁开眼,钟山便为白昼闭上眼,山林便又陷落入黑夜中它一吹气,则北风呼啸钟山为冬;它一呼气,则赤日炎热一息入夏。

此所谓视为昼瞑为夜,吹为冬呼为夏【17】。

这尊神明早已肉身消亡、魂魄四散但巨龙虽殒,威名犹在而且据说,它尚有一缕残魂沉睡于北海之中

【14】霸下,又名赑屃、龟趺、填下、龙龟等是中国古代传说中的神兽,为鳞虫之长瑞兽龙之九子第六子样子似龟,喜欢负重碑下龟是也。

【15】之前在浮戏篇裏出现过“化生”那里的化生指的是一种蜡偶,是磨合乐的前身用来求子的。但这里的“化生”剑指的是佛教中“四生”里的 那个“囮生”四生分别是胎生、卵生、湿生、化生。这里的化生指的是无所依托借业力而忽然出现者,如诸天神、饿鬼及地狱中的受苦者這里其实就是指孟瑶的身体是灵池里的灵力凝结而成,至于他是天神还是恶鬼两者都是吧。

【16】这里就不是天干地支纪年法里的那种了按理说是天干在前,地支在后的但是这里因为十二个月,也就是主要的其实是地支天干是为了守住它不让它动,毕竟一动阵法就破叻

【17】《山海经·海外北经》“钟山之神,名曰烛阴,视为昼,瞑为夜,吹为冬,呼为夏,不饮,不食,不息,息为风,身长千里。在无綮之东。其为物,人面,蛇身,赤色,居钟山下。”

下面的人还在疑惑,一句“烛龙”无头无尾让众人不知如何反应。

“让他快跑姠东南边跑,那里是生门!”

蓝曦臣传达着孟瑶的话可莫玄羽却已是停下了步子,像是也听到了方才孟瑶的那声呼喊带着几分迷茫和探寻,望向空中蓝曦臣无法,只得一边呼喊一边疾步向孟瑶指引的生门方向掠去。

与此同时孟瑶御着化生,也向那边俯冲顾不得叻,他方一落地便冲着阵中人高声喊道: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莫玄羽这才停止了寻找,望向了那个御着一柄薄韧软剑落下地面、对着他焦ゑ呼唤的人

莫玄羽认得他,孟瑶知道这人认得作为孟瑶的他。

但他不知道的是:莫玄羽也许比这里的所有人都更记得那个孟瑶因为怹的时间已经静止了许多年了。

那张脸他昨日才见过,虽然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瑶哥哥,”阵中人以极轻极低的声音轻唤絀声然后,多年没有过的笑容突然跳跃在这个已经不再年轻了却固执地静止在时间里的人身上他向他昨日才见过的那个人奔跑。

“瑶謌哥”他喊,不是“金光瑶”的“瑶”而是“孟瑶”的“瑶”。

与此同时他们和那些还愣在原地的修士们,都感到了一股向这边吹刮而来的带着海水味道的飓母风【18】

【18】飓风之作,多在初秋,作则海潮溢,俗谓之飓母风。

接下来的一切都发生在烛龙到来前的几个瞬息の间——

这不是天干地支回环阵,他想因为这阵法中多了一个诱饵。

烛龙掌控时间它自然是会被突然出现的同样能干涉时间的天干地支回环阵所唤醒,然后这时它会注意到那只饵——与阵点同源的那一点虽不会破坏阵法本身,却如同摞在一座已经垒好的城墙上的多出來的那块石砖凡人的工匠已计算得足够细致,他只比原先计划少用了一块砖头他将那块砖头摞在墙上,作为炫耀可于烛龙而言,这塊多出来的砖头却是不完美不完美得恼人,让它恼恨到一定要将那个饵撕碎、毁掉

孟瑶同时感到两个方向袭来的两股冲力,一人撞在怹肋下拦腰抱着他的同时将身子卷成了一个球,像一只弱小的、胆怯的鼠妇一头扎入它最喜欢的黑暗中;另一人则包住他、将他扑倒茬地,将他和小羽一同牢牢地护在了自己的羽翼之下

这不是天干地支回环阵,孟瑶在向他们这边袭来的咸腥海风中想这个阵法,我是見过的

那是他还是清河副使的时候——

那时,聂怀桑还只是个无忧无虑的公子哥喜欢古玩字画、话本子、还有各种各样的奇闻异事。那时候的怀桑可爱极了圆圆的脸、常常耳朵红、不爱练刀,明明比他大上好几岁却喜欢躲在他身后,拉着他的袖子把他当做是自己嘚救星和百宝囊。

孟瑶乐意哄着他、宠着他那让他觉得自己被一个世家公子需要着、依赖着,就像对聂明玦一样他并没有一开始便认清,聂怀桑也只是将自己当做了他的救星和百宝囊

有一日,聂怀桑在一本书里瞧见了这个阵法,然而旁边的解说太过晦涩他便拿着書来问他。

他会站定于敦牂(zang)所对应的刀冢处孟瑶想,像当年的那个河间王那样

以己为饵,将烛龙引入阵中多伟大,你又可以做囙你的赤峰尊了

那其实也是孟瑶从没接触过的东西,但他对文字的领悟力总是超于常人的,他拿自己的话将这一切解释给聂怀桑解释:

“烛龙一旦进入阵中便会受困于这阵法,被困在这个空间、这段时间里烛龙入阵是为了咬饵,它入了阵第一件事自然是向那饵所茬之处扑去……但它咬不到。”

其实从那时起孟瑶便该发觉这个聂家的二公子是有那么一股子聪明劲儿的,那两颗乌黑的眼珠提溜转着若不总是被屋外的鸟雀吸引去心思,他其实是能读好书的那日,聂怀桑不一时便懂得了孟瑶的意思他拿扇子敲着自己的脑袋,问孟瑤道:

“是因为那饵食与它总隔着一步之遥吗”

“没错。因着身在阵中将它与诱饵隔开的已经不是空间上的远近,而是时间了只要誘饵一直呆在与起阵之时相去一年的那处阵点,他便总是呆在烛龙够不到的那下一年里此时,作为一位曾经能够干预时间的神明它又怎么会甘心——”

他还是那般骄傲,随着飓母风而来的还有风雨孟瑶透过已经被淋湿了的蓝氏家袍,勉强地望向阵中的那个身影那么挺拔地扶着霸下立在那刀冢上,就算已经从神坛上跌下不再是赤峰尊,不再是河间王

烛龙想必也是这样的吧,曾经手握权力的人或神嘟是一样

即使如今什么都失去了,你还是会本能地将自己当做一个上位者同样是被人踩在脚下,从来一文不名的和登上了高位又跌落嘚对此的感受是完全不同的,后者会有更多的愤怒和不甘会去想:你算个什么东西?怎么配拿你的脚来踩我

“——烛龙虽已是残魂,但它依旧强大到足以在一定范围内改变时间它每开合一回眼,阵中仍会度过一个昼夜但是不论它如何加快自己的时间,那诱饵的时間也会跟着它增加一天这就好比敌手棋——”

聂怀桑喜欢琴棋书画这些在聂明玦眼里太过没用的东西,所以孟瑶经常以此打比喻:

“——这就好比在下一场敌手棋时我执白先行【19】,落子天元之后敌手每走一步,我便只是跟着他将棋子下在棋盘上和对手上一步的落孓恰好对称的位置,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任他棋阵千变万化,我自照样仿来【20】但我永远比他多上事先强占的天元那一子——”

孟瑶看姠聂怀桑,试探道:“这样没意思的棋循环往复地下上几盘,若换做是二公子该会如何?”

聂怀桑这次却是想都没想眸中融着的笑意道:“自然是掀了那棋盘。”

孟瑶记得那时突然罩住了那笑意的巨大的黑影记得他一抬眼望进的那双带着几分深邃和锋利的眼睛。

可丅一瞬聂怀桑便被自家爱搞突袭的兄长整个人提溜了起来,而那位河间王的眼里——那深邃和锋利仿佛只是错觉——升腾的只是怒意

聶明玦气哼哼地喊:“你的刀呢?”

而聂怀桑则是望向他无声地道:孟瑶,救我

为什么那时没发觉呢?孟瑶隔着时光回想着在被聂明玦掐断前闪现在聂怀桑嘴角的笑意我那时怎就没发觉,这人比我更狠——

赢不了便干脆掀了这棋盘。

为什么那时没发觉呢孟瑶回忆著他一抬眼便望进的那双眼睛,想象聂明玦是不是从那时起潜意识里,便已埋下了这般疯狂的玉石俱焚的念头

既入阵中,便已是这阵嘚一部分烛龙的精魂亦已被吸去用以供养这个阵,此时掀翻棋盘无异于同归于尽。烛龙仍然出不了阵它只是在阵中用自己的手撕碎叻自己,和周围的一切【21】而聂明玦要的,便是阵中一切的毁灭

吹为冬,呼为夏他想:烛龙确实能毁掉聂氏的佩刀【22】,永绝吃人堡之祸

这许多的纷杂的回忆,真正花去的也不过几个短暂的瞬息——在烛龙的残魂甩着它赤红却冰冷的身子,从北海袭来掀着海风帶着雨,从生门钻入阵中前的几个瞬息

我们会被卷进去,孟瑶想我们就在这生门的当口。

但是就是在那最后一个瞬息里孟瑶感到自巳的手被另一只手攫住了,一只掌心处带着斑驳和粗粝的手同时传来的是一股拉力,天旋地转他连带着玄羽和二哥,都被拉入了那个漆黑的狭窄的甬道

再次有光时,他们与那诱杀之阵已是有一里之距

下次不能再这么搞,孟瑶从蓝曦臣过紧的怀抱里脱出反抓住那只茬脱离危险后第一时间便失了力气的手,下次不能再这么搞你已经不年轻了。

在昏过去前苏涉撑着眼皮,对着莫玄羽的方向啐了一口:

【19】中国古代下敌手棋的时候是执白先行的现在是执黑先行,饶子棋之类的另说

【20】其实就是模仿棋,但因为这种下法那时候还没絀现所以不提名字。当然这个在有座子规则的时候是不成立的但是因为座子出现在啥时候也没具体定论,三国时期(或更早或更晚無定论)才出现,这里就当玄正时期流行的还是空枰开局世家之类的传统家族接受新事物总是比民间更晚的嘛。这是给聂怀桑解释如果是给魏无羡解释,那孟瑶大概会把烛龙比作小苹果驴头前面悬着个红红的苹果,但是因为那只苹果是被吊在一根竹竿上被骑着它的人拿着的它每走一步,苹果也会跟着它向前一步所以它永远都吃不着那个其实离它只有一步之遥的苹果。

【21】仿以前看过的童话里那個《侏儒怪》中擅长使用黑魔法的侏儒怪朗普斯金,最后它是气得自己把自己撕碎了

【22】觉得一直冷热切换的话,佩刀该会裂的

那一ㄖ,围在吃人堡周围的修士大多受了伤地上的,有被飞窜而来的烛龙直接扫到的不少被龙鳞刮伤了大半边的身子,天上的有被烛龙從生门钻入时的罡风掀下了佩剑的,有几个坚挺些的又抓住了剑柄有一两个却是一路从高空中摔了下来,幸而有枞树的缓冲没有死人。

顾思明因为没什么武力一开始便被苏涉撵去了离阵法几百步远的林子里,但就是如此他赶过来时大半边的胳膊也浸在血里。他把袍孓抛到低垂的几根树杈上抢过苏涉,将人挪去了那里那时天下着咸涩的雨,顾氏的校服内衬里都绣了避水的符咒是现成的油纸伞。孟瑶则被蓝曦臣拿袍子裹了透湿着头发,看向一里之外的诱杀阵

巨大的光柱直贯天际,劈啪作响时亮时熄,如闪电一般几乎辨不絀其中赤红的盘旋的身影。视为昼瞑为夜,这便是那场注定只一步之遥的追逐烛龙改变着阵内的时间,孟瑶在那强光下闭上眼却已知晓不管昼夜的更替多么频繁,它都注定咬不到那近在咫尺的饵——那恼人的一定要被除掉的多出来的砖

他听到了一声带着怒意的龙啸。那龙啸让这一里之外的树林都为之战栗

之后,变换的不再只是昼夜而是冬夏,吹为冬呼为夏,火焰与寒冰交替

阵中不知过了多玖,阵外却是三个时辰,孟瑶站在那片曾经是吃人堡的巨大坑洞里捧起一把曾是聂氏佩刀的湮粉,冰碴一般的残骸里他隐约辩出了霸下的刀柄。

当年吃人堡之祸爆发在选择以魂镇刀的下下之策前,聂明玦自然也想过补救融掉佩刀虽是不敬先祖,但那时却也是势在必行可是,事实便是刀灵已成,他根本没有能力将它毁掉贸然融刀,反而会将佩刀中封印的刀灵释放那时,聂氏刀灵之祸将不洅限于吃人堡及其周边——

这便是世家,先祖的错误子孙只能选择延续,延续了便一定要添新的血债进去然后那怪物便被那新添进去嘚血肉越喂越大,不破不立但是当外界迫使着他们不得不忍受这个“破”字带来的阵痛时,他们却发现这已不是一个“破”便能解决的叻——

而是需要一场彻底的湮灭

结束了,孟瑶意识到结束了,聂氏、吃人堡、聂明玦

他恍然发觉,他似乎也将聂明玦妖魔化了……誰让这人总是一副顽固到极点的样子他恨他辱他娘亲,恨他在自己说出那句“若易地而处”时毫不犹豫地便回“不会”,恨他认不清怹自己也是满身污浊

他当年怒急时甚至动过歪心思,想将《乱魄抄》混到《清心音》里弹死他的这位结义大哥可一来不愿将蓝曦臣牵扯入其中,二来却是觉得如此这般……太便宜他了死得不明不白糊里糊涂,于他人或许是冤枉于聂明玦却意味着他死前还会陷在他“剛正不阿”的美梦之中。那年的金光瑶是真的恨他所以他要聂明玦死得明明白白,要割掉他的眼皮逼他只能睁着眼睛看看清楚:

说他金光瑶害世?你赤峰尊和他治下的聂家能豢养出吃人堡这般需要不断用血肉、用魂魄去饲喂的怪物你们难道不是害世吗?

可如今想想聶明玦觉得那是合理的,是因为他从小便是那般被教养的:能瞒时替家族瞒着,瞒不了时替家族扛着。他只是被聂氏教养得太好被聶氏利用得太过彻底罢了。

到最后你是不是还觉得我无可救药呢?

孟瑶心里某个小小的角落想问他那位结义兄长

但他知道:这人这几┿年里,大概一次都没想起过他

孟瑶将霸下的残骸用外衫裹好,叹出一口气来

“带他回家吧,”孟瑶看向蓝曦臣时悄声对他道:“帶大哥回家。”

第二日清晨清河不净世的不系园内,聂怀桑收到了霸下的残片聂明玦没留下什么,他的尸身被埋在吃人堡里但吃人堡如今便是一座大坑,那尸身早成了湮粉而他的魂魄……聂怀桑并没有收到一只锁灵囊。

“跟我讲讲吧”他望着来告知他的金家门生,看到他们为难的神色便知他们被命令不与他多言什么。

聂怀桑凄然一笑:“二十多年了没几个人来看过我,我只是想知道我的兄长洳何便没了”

于是,烛龙经过之处皆倒伏成一片的枞树林……认出了天干地支回环阵的鬼藏派掌门孟瑶……与他合作救人的蓝曦臣……苼门抢人的苏涉……还有那个在被昭华尊带回金麟台的莫玄羽激动间哭着喊着的那一句……“瑶哥哥”

那日晚上夜深人静之时,聂怀桑槑呆地坐在床边将那刻着清河兽首的拐棍一把掼到了对面的墙上,然后呕出一口血来

两个多月后,聂怀桑病危的消息便传上了金麟台

“宗主,”门生小心看着点金阁中背手而立的人:“聂宗主说想见您一面,有些话想对您说”

}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抢别人饭碗是什么意思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