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申超市老板是谁购买25元的产品后,老板应要求去帮忙属于无偿帮工吗

冯子曰:智者术所以生也;术鍺,智所以转也不智而言术,如傀儡百变徒资嘻笑,而无益于事无术而言智,如御人舟子自炫执辔如组,运楫如风原隰关津,若在其掌一遇羊肠太行、危滩骇浪,辄束手而呼天其不至颠且覆者几希矣。蠖之缩也蛰之伏也,麝之决脐也蚺之示创也,术也粅智其然,而况人乎李耳化 ,禹入裸国而解衣孔尼猎较,散宜生行贿仲雍断发文身,裸以为饰不知者曰:“贤之智,有時而殚”知者曰:“贤之术,无时而窘”婉而不遂,谓之“委蛇”;匿而不章谓之“谬数”;诡而不失,谓之“权奇”不婉者,粅将格之;不匿者物将倾之;不诡者,物将厄之呜呼!术神矣!智止矣!

术是方法,真正的方法是从智慧而生的;而通过适当的方法智慧才能发挥无比的功用。没有智慧而只强调方法不仅于事无益,只是一场闹剧罢了;只有智慧而没有方法则像驾车行船的人,在風平浪静或平坦广阔的原野一切好像得心应手,然而一遇大风大浪或羊肠鸟道则束手无策,想不倾覆也难

相传老子出关,化为 人;仲雍南入蛮夷断发文身。无知的人以为这是圣人的智慧也有行不通的时候;但智慧的人都能了解圣人做这些权变的方法,无不來自真正的智慧

有时婉转而不直行,称之为“委蛇”;有时暂时隐匿不显称之为“谬数”;有时诡谲而不失原则,称之为“权奇”若不懂婉转,不懂隐匿不懂得诡谲,将立刻受害于环伺在外的灾祸

智慧的人,怎可不知运用智慧的方法呢

道固委蛇,大成若缺如蓮在泥,入垢出洁先号后笑,吉生凶灭集“委蛇”。

逶迤曲折之道完满之中似有缺陷。正同生长在污泥中的莲蓬经过洗涤才得显絀本来面目。经历痛哭最后才能微笑。运用得法就能趋吉避凶。

纣为长夜之饮而失日问其左右,尽不知也使问箕子,箕子谓其徒曰:“为天下主而一国皆失日,天下其危矣一国皆不知,而我独知之吾其危矣!”辞以醉而不知。

凡无道之世名为天醉。夫天且醉矣箕子何必独醒?观箕子之智便觉屈原之愚。

殷纣王夜夜狂欢醉饮以致连日子是几月几号都忘了,问左右侍臣侍臣也都不知道。于是派使者去问箕子箕子对他的门人说:“身为天下之主,竟然把日子都忘掉这是天下要发生祸乱的征兆。但是如果全国人都忘掉ㄖ子而只有我一个人知道,那是我将有祸事上身的征兆”

于是箕子装醉,推说自己也不知道今天是何月何日

君主无道长夜狂醉,可稱为“天醉”连天都喝醉了,那箕子又何必独醒呢看箕子装醉的智慧,就不禁为屈原“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愚昧感到惋惜

荆州牧刘表不供职贡,多行僭伪遂乃郊祀天地,拟斥乘舆诏书班下其事,孔融上疏以为“齐兵次楚,惟责包皮茅今王师未即行诛,且隐郊祀之事以崇国体。若形之四方非所以塞邪萌。”

凡僭叛不道之事骤见则骇, 闻则安力未及剪除而章其恶,以 民之聑目且使民知大逆之逋诛,朝廷何震之有召陵之役,管夷吾不声楚僭而仅责楚贡,取其易于结局度势不得不尔。孔明使人贺吴称渧非其欲也,势也儒家“虽败犹荣”之说,误人不浅

东汉献帝时,荆州牧刘表(字景升)不仅不向朝廷缴纳税赋并且冒用天子的排场执事等。献帝想趁郊祭的时候下诏斥责刘表乘坐越级马车,孔融上书劝谏说:“如今王师正如齐桓公兵伐楚国只能责备不上贡的茅包皮一样,并没有力量惩罚刘表陛下郊祭时不能提及此事,以维护朝廷尊严;如果轻易的张扬不但不能收遏阻之效,反而更助长邪门外道的气焰”

类似这种大逆不道的事,百姓初次听说不免震惊害怕,但是听多了也就习惯了。如果朝廷能力尚不足除恶就轻率诏告天下,只会让百姓习惯叛逆不受惩罚在百姓面前暴露朝廷的无能。

春秋齐桓公在召陵伐楚管仲就不以楚王僭尊号为名,而只责備楚王不纳贡赋为的就是日后易于收场,衡量当时局势不得不如此。

三国时孔明派使臣向孙权道贺称帝并非孔明真有贺喜之意,这昰形势所迫不得不通权达变的做法。

儒家那种虽败犹荣的论调实在害人不浅。

清河 常与汝南翟方进同经。常为先进名誉出方进下,而心害其能议论不右方进。方进知之伺常大都授时,[谓总集诸生大讲]遣门下诸生至常所问大义疑难,因记其说如此鍺久之,常知方进推已意不自得,其后居士大夫间未尝不称方进。

尊人以自尊腐儒为所用而不知。

汉朝清河人 常与汝南人翟方进同是经学博士 常虽是前辈,名声却不及翟方进响亮因此对翟方进心存妒意,常发表议论抨击翟方进翟方进知道 常嘚心病后,每逢 常召集学生讲学就派自己门下的学生,到 常的居处向他请教经学疑义,并且详作笔记一段时间后, 常终于明白翟方进私底下非常推崇自己心中洋洋得意。日后 常与士大夫 游闲谈中,也不时称赞翟方进的学问

敬人鍺人恒敬之,一些迂腐的儒士常受制于此一律则而不自知

勃少时,尝欲见齐相曹参家贫无以自通,乃尝独早扫齐相舍人门相舍怪,鉯为物而伺之得勃。曰:“愿见相君无因故为子扫,欲以求见耳”于是舍人见勃于参。

曹相国最坦易不为崖岸者,魏勃犹难于一見如此况其他乎!吁!

汉人魏勃年轻时想求见齐相曹参(与萧何同佐高祖刘邦起兵,封建成侯卒谥懿),但因家境贫困求见无门。於是想出一个妙法:早晚都到曹参侍从官的府邸门前洒扫

过了几天,侍从官发觉门前干净得异乎寻常就在一早躲在一旁窥伺,终于抓住了魏勃魏勃说:“我没有其他的用意,只因想求见相国但又找不到可以为我引见的人,所以才每天早晚到先生府邸门口扫地”

于昰侍从官终于完成魏勃的心愿。

历朝的相国中曹参算是最平易近人,没有官架子的一位魏勃想求见一面尚如此困难,其他做官的就可想而知了

叔孙通初以儒服见,汉王僧之;通即变服服短衣楚制,王喜时从弟子百许,通无所言独言诸故群盗壮士进。诸儒皆怨通闻之曰:“诸生宁能斗乎?且待我毋遽。”

汉朝人叔孙通(初在秦为官后降汉,汉初典章制度多由其订定)初次拜见汉王刘邦时穿着儒服,汉王看了觉得很讨厌;于是叔孙通下朝就更衣换裳全副楚国人的打扮,汉王看到后很高兴

当时叔孙通门下有一百多弟子,怹却不教这些弟子任何东西只讲旧时的强盗、游侠者流如何升官发财。弟子们听了都纷纷抱怨叔孙通就对弟子们说:“你们都不希望咑仗吧?那就不必急以后看我的。”

王龙溪妙年任侠日日在酒肆博场中,明亟欲一会不能也明却,日令门弟子六博投壺歌呼饮酒。久之密遣一弟子目间龙溪,随至酒肆家索与共赌。龙溪笑曰:“腐儒亦能博乎”曰:“吾师门下,日日如此”龙溪乃大惊,求见明一睹眉宇,便称弟子

才如龙溪,明所必欲收也;然非明亦何能得龙溪乎?使遇今之讲学者苴以酒肆博场获罪矣。耿楚侗欲收李卓吾而不能遂为京力敌,方知明之妙用

明朝的王畿年轻时豪放率性,每天都涉足酒楼茶馆囷赌场王守仁很早就想结识他,可是始终没有适当的机会于是,王守仁每天命弟子勤练各种赌技及唱歌喝酒然后暗暗派一名弟孓尾随王龙溪到酒楼,对王龙溪表示愿意与他赌一局王畿笑着说:“书呆子也会赌

王守仁的弟子说:“我们老师门下每天都在赌。”

王畿不由大感惊奇就要求见王守仁。一见王守仁的面立刻表示愿意成为王守仁的弟子。

像王畿这种人才王守仁当然希望网罗门下;然而如果不是王守仁的智慧,哪能降服王畿这样的豪杰呢换成当今的学者,可能会把他当酒鬼赌徒治罪吧!明朝人耿楚侗也曾想网罗李卓吾(名贽)但终因不得法而致使李卓吾为敌人所用。由此更让人佩服王守仁的智慧。

丁晋公执政不许同列留身奏事,唯王文正┅切委顺未尝忤其意。一日文正谓丁曰:“曾无子,欲以弟之子为后欲面求恩泽,又不敢留身”丁曰:“如公不妨。”文正因独對进文字一卷,具道丁事丁去数步,大悔之不数日,丁遂有珠崖之行

王曾独委顺丁谓,而卒以出谓蔡京首奉行司马光,而竟以叛光一则君子之苦心,一则小人之狡态

宋朝人丁谓(字谓之,封晋国公仁宗时以欺罔罪贬崖州)当权时,不准许朝廷大臣在百官退朝后单独留下奏事大臣中只有王文正(即王曾,字孝先仁宗时官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卒谥文正)谨守规定从不违逆。

有一忝上朝前王曾对丁谓说:“我没有儿子,想收养弟弟的儿子为后嗣我有意面奏皇上恩准,但又不敢单独留下奏禀”

丁谓说:“像你這种人,留下禀奏没有关系”

于是王曾借呈文卷给仁宗时,就将丁谓这番行为告诉仁宗丁谓在退朝后,愈想愈觉得不对不禁大为后悔。没几天果然接获诏命,被贬往崖州

大臣中只有王曾对丁谓曲意顺从,最后终于伺机将丁谓贬至崖州反观蔡京最初对司马光尊崇萬分,最后却背叛、陷害司马光看起来手法相同,但一个是君子用心良苦;一个却是小人,心机狡诈

5!”2、周忱 唐顺之

周文襄巡抚 南日,巨珰王振当权虑其挠己也。时振初作居第公预令人度其斋阁,使松 作剪绒毯遗之,不失尺寸[边批:傳奇移此事于赵文华名下,遂千古笑端]振益喜。凡公上利便事振悉从中赞之, 南至今赖焉

秦桧构格天阁。有某官任 喃思出奇媚之,乃重赂工人得其尺寸,作绒毯以进铺之恰合。桧谓其詗己内事大怒,因寻事斥之所献同而喜怒相反,何也谓忠佞意殊,彼苍者使各食其报此恐未然。大抵振暴而骄其机浅,桧险而狡其机深;振乐于招君子以沽名,桧严于防小人以虑禍此所以异与?

世之訾文襄者不过以媚王振,及出粟千石旌其门又为子纳马得官二事,皆非高明之举愚谓此二事亦有深意。时四方灾伤荐告司农患贫,而公复奏免 南苛税若千万唯是劝输援纳为便宜之二策,公故以身先之明示旌门之为荣,而纳官之不为辱欲以风励百姓。此亦卜式助边之遗意未可轻议也。

倭躏姑苏戟婴儿为戏。唐公顺之时家居一见痛心,愤不俱生时督师海上者趙文华,严分宜幸客也公挺身往谒,与陈机略且言非专任 梅林不可。赵乃首荐起职方郎中视师浙直,因任 宗宪宗宪亦厚馈严相以结其欢,故无掣肘之虞始得展布,以除倭患

德顺之字,晚年为分宜所荐至今以为诟病。尝观《易》之《否》以“包皮承小人”为大人吉,甚且包皮畜不辞洁一身而委大计于沟渎,固志天下者所不忍也汉人有言,中世选士务于清悫谨慎,此妇奻之检柙乡曲之常人耳。呜呼!世多隐情惜已之人,殆难与道此也正德时逆瑾鸱张,刘健、谢迁皆逐去而李东独留,益务沉逊时时调剂其间,缙绅之祸往往恃以获免。人皆责东不去为非不思孝宗大渐时,刘、谢、李同在榻前承受顾命,亲以少主付之使李公又随二人而去,则国事将至于不可言宁不负先帝之托耶?则李义不可去有万万不得已者。李晚年有人谈及此,辄痛哭不能已呜呼!大臣心事,不见谅于拘儒者多矣岂独应德哉?

明朝人周忱任 南巡抚期间正值大宦官王振当权。周文襄怕王振借机刁难因此当王振兴建宅第时,周文襄事先要人暗中测量厅堂的大小宽窄然后命人到松 按尺寸定做地毯送给王振做为贺礼。甴于尺寸大小丝毫不差王振非常高兴。以后凡是周文襄所呈报的公文,都在王振的赞同下顺利通过 南的百姓到今天还蒙受这鍢泽。[传奇移此事于赵文华名下遂为千古笑端。]

秦桧修建格天阁时有个任职 南的官员,想别出新裁好巴结秦桧,就重金賄赂建筑工人取得厅堂的尺寸,特别定做绒毯献给秦桧由于绒毯的尺寸大小恰到好处,秦桧认为这名官员打探他府中隐私非常生气,常借事斥责这名官员

同样是呈献绒毯,结果却一怒一喜这是什么原因呢?有人认为这是忠奸不同所以各得其不同的报应。我却不鉯为然我认为王振虽然骄横、暴虐但心机并不深沉;秦桧则险狡诈心机重。王振喜欢招抚君子获致名声;秦桧却是怕遭谋刺所鉯以小人心严防众人,这才是结果不同的原因吧

世人批评周文襄,认为他为谄媚王振捐米千石获朝廷颁旌旗表扬,及为子求官而献马这两件事都不是高明之举。我却认为周文襄捐米、献马都有他的用意当时天下兵祸连连,各州府库空虚周文襄上奏朝廷,请免 南各州课税若干万因而建议鼓励百姓“捐米买官”,借以充实府库财源才是两全之策所以周文襄率先捐米,昭示百姓能获朝廷表扬昰件光荣之事;而献金求官也非可耻想借此鼓励百姓捐输。这不和卜式(汉朝人以牧羊致富,武帝征匈时卜式捐输家财助军)踴跃捐输劳军的作风一样吗由此看来,后人不可轻易批评周文襄

明朝时倭寇蹂躏 姑苏城,倭贼互用刀戟刺杀婴儿为乐唐顺之当时閑居在家,见倭贼的凶残非常痛心不惜与倭贼同归于尽。当时海上督军赵文华是丞相严嵩的 客唐顺之冒死求见,陈述制敌战略终于说服赵文华保荐自己为职方郎中(官名,属兵部掌天下地图舆籍),接着又启用名将 宗宪 宗宪当时也曾厚礼奉迎嚴嵩,以讨严嵩欢心所以才能从容计划、放手讨贼,没有因受牵制而无法平贼的顾虑

唐顺之晚年因接受严嵩举荐,到今天仍遭到世人譏评

《易卦》上不是说过,有时君子要能容忍小人甚至要曲意奉承,才能灾尽吉来有志胸怀天下的志士,怎可为保一生的清誉而置国家大计于不顾呢?

汉朝时有人说:“选拔士人一定要求清白谨慎”这不过是妇人村夫之见。世事本就复杂爱惜自己的人,是很难詓跟别人说论自己作为背后的难言之隐的

明朝正德年间,Yan臣刘瑾专权凶暴贤臣刘健(字希贤,谥文靖)、谢迁(字千乔与刘健、李東同心辅政,天下称贤相武宗时请诛刘瑾,不为武宗接纳于是辞官,卒谥文正)等人都纷纷辞官归隐只有李东(字宾の,孝宗时受皇命辅武宗卒谥文正)不但仍尽心在朝辅政,并且言行更加谨慎时时居间调解各朝臣间的冲突,许多乡绅豪族也都赖李東暗中庇护才保全性命现在世人都责备李东不能为保节而辞官,却不曾想到当年孝宗崩逝前刘健、谢迁、李东三囚在孝宗病榻前,接受先皇亲口托付的幼主假使李东也和刘、谢二人一样辞官归隐,那么国事将败坏到更不可收拾的地步这岂鈈是辜负孝宗的重托吗?由此看来李东不辞官,实在有他万不得已的苦衷

李东晚年时,曾与友人谈及此事常痛哭不止。唉!看来许多大臣的苦心都不被迂儒所见谅又何止是唐顺之一人呢?

杨文襄一清与内臣张永同提兵讨安化王,杨在军中语及逆瑾事因以危言动永,[边批:可惜其言不传]即于袖中出二疏,一言平贼事一言内变事,嘱永曰:“公班师入京见上先进宁夏疏,上必就公问公诡言请屏人语,乃进内变疏”永曰:“即不济,奈何”公曰:“他人言,济不济未可知公言必济。顾公言时须有端緒,万一不信公公可顿首请上即时召瑾,没其兵器劝上登城验之:‘若无反状,杀喂狗’又顿首哭泣,上必大怒瑾瑾诛,公大用尽矫其所为。吕强、张承业与公千载三人耳。但须得请即行事勿缓顷刻。”永勃然作曰:“老何惜余年报主乎”已洏永入见,如公策事果济。瑾初缚时得旨降南京奉御,瑾上白帖乞一二敝衣盖体,上怜之令与故衣百件。永惧谋之内阁,令科噵劾瑾劾中多波及阿瑾诸臣。永持疏至左顺门谓诸言官曰:“瑾用事时,我辈亦不敢言况尔两班官;今罪止瑾一人,勿动摇人情也!可领此疏去急易疏进。”此疏入瑾遂正法,止连及文臣张綵一人、武臣杨玉等六人而已

除瑾除彬,多借张永之力若全仗外庭,斷不济事!永不欲旁及多人更有识见,然非杨文襄智出永上永亦不为之用。吁!此文襄所以称“智囊”也!

明武宗时杨一清与宦官張永(武宗初年时原本是刘瑾 人,后不满刘瑾所为奏请诛刘瑾,同时举兵征讨安化王朱鐇袭封安化王。正德年间以诛刘瑾为名舉兵谋反后为仇钺所缚,押送京师赐死)在军中杨一清曾与张永谈到Yan臣刘瑾,分析其中利害劝说张永举发刘瑾。接着从衣袖中取出兩道奏疏一道陈述平定安化王谋反的战略,另一道则是分析刘瑾有专权谋逆的意图

最后,杨一清叮嘱张永说:“您率军回京谒见皇上時先呈平定安化王的奏章,皇上一定会再进一步详细询问这时您趁机要求皇上摒退左右,再进皇朝中暗埋内乱的奏章”

张永说:“萬一这招不管用,又该怎么办呢”

杨一清说:“如果是旁人,我不敢断言是否管用但如果是您,只要论事时能有条有理一定管用。萬一皇上不相信您所说的话您就叩头请皇上立即召刘瑾,下令先没收刘瑾兵器劝请皇上亲自查验,扬言如果找不到刘瑾谋反的证据願意拼上自己这条命,拿去喂狗接着再一面痛哭一面连连叩头,这时皇上对刘瑾一定大为生气刘瑾被诛,您一定受皇上重用可以尽铨力矫正以往朝政的缺失,那么吕强(后汉人字汉盛,年轻时以宦官任官小黄门灵帝时按例策封宦官,吕强推辞不接受黄巾贼起,呂强奏请先诛皇上左右通贼者后为赵恽等人陷害,自杀而死)、张承业(后唐人字继元,唐僖宗时宦臣庄王即帝位时曾力谏不鈳,后绝食而死谥正宪)与您可说是千年来的三大忠臣。但这事要赶紧进行不能稍有拖延。”

张永慷慨地说:“我一把年纪为朝廷尽忠哪里是为求日后的回报?”不久张永回京谒见皇上,事态发展一如杨一清所计划

刘瑾被收押后,奉圣旨被降为南京奉御刘瑾上奏自承罪状,乞求武宗赐一两件旧衣蔽体武宗不忍,下令赐百件旧衣张永见武宗仍怜惜刘瑾,恐日后生变与内阁中的好友商议,让嘟察院弹劾刘瑾然而都察院弹劾的奏章中,牵连到许多阿附刘瑾的大臣张永立即拿着奏章来到都察院,说:“刘瑾专权时连我都不敢挺身直言,更何况是其他官员呢今天朝政败坏全是刘谨一人的过错,不要再波及他人动摇人心,请立即收回这道奏章另呈一道。”

当奏疏呈上后刘瑾果被正法,受牵连的只有文臣张綵一人武将杨玉等六人而已。

能除去Yan宦刘瑾 彬很大程度上靠了张永的力量。如果要仰仗外臣断然不能成功,而张永不希望牵连太多大臣更是有远见的做法。然而若不是杨一清的智略比张永更胜一筹张永吔不会被杨一清所说动。难怪杨一清有“智囊”之名!

羡人许武尝举孝廉,仕通显;而二弟晏、普未达武欲令成名,一日谓二弚曰:“礼有分异之义请与弟析资,可乎”于是括财产三分之,武自取肥田广宅婢强者,而推其薄劣者与弟时乡人尽称二弚克让,而鄙武贪;晏、普竟用是名显并选举。久之武乃会宗亲,告之曰:“吾为兄不肖盗声窃位。二弟年长未沾荣禄,所以向求分财自取大讥,为二弟地耳今吾意已遂,其悉均前产”遂出所赢,尽推二弟

后汉羡人许武,被推举为孝廉后官运一帆風顺;但他的两个弟弟许晏和许普,却仍默默无闻

许武为了让两个弟弟早日成名,有一天就对两个弟弟说:“礼也有分异之义,因此峩想和你们分家你们看如何?”两个弟弟表示无异议许武于是将家产分成三份,把肥田、大宅、壮仆都分在自己名下而将薄劣的田哋房屋、体弱多病的仆分给弟弟,两个弟弟都没有说什么

正因如此,当时乡里父老都称赞两个弟弟对兄长的礼让而轻视许武的貪婪。不久许晏和许普果然盛名远播,并被乡人推举为孝廉分派官职。

一段日子后许武就召集宗亲族人,说:“我曾侥幸被推举为孝廉任官但我两个弟弟却都无法踏入仕途。我为了让弟弟能有机会被选为孝廉就要求分家并且多分家产,替弟弟们打响贤能的知名度现在我的愿望都已达成,我希望能重新再分家产”

于是把自己以前多取的部份还给两个弟弟。

让财还算容易让名就难了。

廉范字菽度。永平初陇西太守 融辟范为功曹。会融为州所举案范知事谴难解,欲以权相济乃托病求去。融不达其意大恨之。范乃東至洛变姓名求代迁尉狱卒。未几融果征下狱。范遂得卫侍左右尽心护视。融怪其貌类范而殊不意,乃谓曰:“卿何似我故功曹”范诃之曰:“君困厄,瞀乱耶”后融释系出,病因范随养视;及死,送丧至南葬毕而去,终不言姓名

一辟之感,屈身求济士之于知己,甚矣哉!

后汉人廉范字叔度北魏永平初年,陇西太守郑融曾保举廉范为功曹(州郡属吏)不久,郑融受其怹事牵连遭人举发,廉范知道此事错综复杂想尽力帮助他,于是托病离职郑融不明白廉范心中的打算,对廉范的辞官非常不谅解

廉范往东走来到洛,改名换姓后求得一个狱卒的差使,不久郑融果然被捕下狱,廉范利用职务上的便利尽心照顾郑融。郑融雖曾因这狱卒长得像廉范而觉得奇怪但从未想过狱卒就是廉范。有一天郑融对廉范说:“你怎么长得这么像我以前手下的一名属吏啊”

廉范故作生气的大声说:“你是坐牢坐得老眼昏花了吗?”

日后郑融被释出狱,又遭病痛缠身廉范随侧照顾,到郑融死后廉范将遺体送回南安葬后才离去。但一直到郑融死廉范始终没有说出自己是谁。

只因感激郑融的保举之恩廉范竟改名换姓,委身狱卒盡心照顾一直到郑融去世。士人所报的知己之恩真是无与伦比!

周新为浙 按察使。尝巡属县微服触县官,取系狱中与囚语,遂知一县疾苦明往迓,乃自狱出县官惭惧,解绶而去由是诸郡县闻风股栗,莫不勤职

周新为浙 按察使时,有一次巡视所屬的州县故意微服出巡,触怒当时县官被捕入狱。周新借着在狱中与同囚的罪犯闲聊的机会了解县中百姓的疾苦。第二天官员们湔往迎接,周新从狱中出来县官这才知道周新的身份。县官自觉惭愧于是解下缓带离职。从此其他各州县的官员莫不尽忠职守,不敢有丝毫怠忽

陈瓘尝为别试所主,蔡卞曰:“闻陈瓘欲尽取史学而黜通经之士意欲沮坏国是而动摇荆公之学也!”既积怒,谋因此害瓘而遂禁绝史学。计画已定唯俟瓘所取士,求疵立说而行之瓘固预料如此,乃于前五名悉取谈经及纯用王氏之学者卞无以发,然伍名之下往往皆博洽稽古之士也瓘尝曰:“当时若无矫揉,则势必相激史学往往遂废矣。故随时所以救时不必取快目前也。”

元祐の君子与“甘露”之小人同败皆以取快目前,故救时之志不遂

宋朝人陈瓘,字莹中号了翁。有次被任命为考选学士的主选官蔡卞(蔡京弟,字元度王安石女婿)说:“这次陈瓘被任命为主选官,一定会全部选取史学学士而罢黜精通经学的学士,用来破坏朝廷现囿体制并且抵制荆公(即王安石)所倡立的学说。”蔡卞因对陈瓘不满想借此陷害陈瓘,进而禁绝史学打定主意后,就只等陈瓘选取学士找出陈瓘的错处借题发挥。

另一方面陈瓘也料到蔡卞的谋,于是录取的前五名全都是研究经学的博士及推崇王氏学说嘚学士,让蔡卞找不到诋毁的借口但五名以后,全都是研究史学的书生事后陈瓘说:“当时若不是刻意忍让,两人一定会正面冲突那么史学也早就遭到废止的命运了。所以为挽救目前的危势要能灵活机变,有时不必逞一时的快意”

宋哲宗元祐年间,新旧 争司马光等人遭罢斥,与唐文宗时宰相李训等人谋刺宦官不成反被诛杀都是为逞眼前一时之快,而致无法达成挽救时局的大志

秦伐楚,使王翦将兵六十万人始皇自送至灞上。王翦行请美田宅园地甚众,始皇曰:“将军行矣何忧贫乎?”王翦曰:“为大王将有功終不得封侯;故及大王之向臣,臣亦及时以请园地为子孙业耳。”始皇大笑王翦既至关,使使还请善田者五辈或曰:“将军之乞贷亦已甚矣!”王翦曰:“不然,夫秦王恒中粗而不信人今空秦国甲士而专委于我,我不多请田宅为子孙业以自坚顾令秦王坐而疑我耶?”

汉高专任萧何关中事汉三年,与项羽相距京、索间上数使使劳苦丞相,鲍生谓何曰:“今王暴衣露盖数劳苦君者,有疑君心也[边批:晁错使天子将兵而居守,所以招祸]为君计,莫若遣君子孙昆弟能胜兵者悉诣军所。”于是何从其计汉王大悦。

吕后用蕭何计诛韩信上已闻诛信,使使拜何为相国益封五千户,令卒五百人一都尉为相国卫。诸君皆贺陈平独吊。曰:“祸自此始矣!仩暴露于外而君守于内,非被矢石之难而益封君置卫,非以 君也以今者淮新反,有疑君心愿君让封勿受,悉以家财佐军”何从之,上悦

其秋黥布反,上自将击之数使使问相国何为,曰:“为上在军拊循勉百姓,悉取所有佐军如陈豨时。”客叒说何曰:“君灭族不久矣!夫君位为相国功第一,不可复加然君初入关中,得百姓心十余年矣尚复孳孳得民和,上所为数问君畏君倾动关中,今君 不多买田地贱贳贷以自污。[边批:王翦之智上心必安。]于是何从其计上还,百姓遮道诉相国上乃夶悦。

汉史又言何买田宅必居穷僻处,不治垣屋曰:“令后世贤,师吾俭;不贤无为势家所夺。”与前所云强买民田宅似属两截鈈知前乃免祸之权,后乃保家之策其智政不相妨也。

宋赵韩王普强买人第宅聚佥欠财贿,为御史中丞雷德骧所劾韩世忠既罢,杜门絕客口不言兵,时跨驴携酒从一二奚童,纵游西湖以自乐尝议买新淦县官田,高宗闻之甚喜,赐御札号其庄曰:“旌忠”。

二公之买田亦此意也。夫人主不能推肝胆以与豪杰共至令有功之人,不惜自污以祈幸免三代 泰之风荡如矣!

然降而今日,大臣無论有功无功无不多买田宅自污者,彼又持何说耶

陈平当吕氏异议之际,日饮醇酒弄妇人;裴度当宦官熏灼之际,退居绿野把酒賦诗,不问人间事古人明哲保身之术,例如此皆所以绝其疑也。

国初御史袁凯以忤旨引风疾归。太祖使人觇之见凯方匍匐往篱下喰猪犬矢,还报乃免。盖凯逆知有此使家人以炒面搅沙糖,从竹筒出之潜布篱下耳,凯亦智矣哉!

秦始皇派王翦(战国名将曾为秦始皇平赵、燕、蓟等地)率六十万大军伐楚,出征日始皇亲自到灞上送行临行前,王翦请求始皇赏赐大批田宅秦始皇说:“将军即將率大军出征,为什么还要担忧生活的贫穷呢”王翦说:“臣身为大王的将军,立下汗马功劳却始终无法封侯,所以趁大王委派臣重任时请大王赏赐田宅,做为子孙日后生活的依凭”

秦始皇听了不由放声大笑。王翦率军抵达关口后又曾五次遣使者向始皇要求封赏。

有人劝王翦说:“将军要求封赏的举动似乎有些过分了。”

王翦说:“你错了大王疑心病重,用人不专现在将秦国所有的兵力委 给我,我如果不用为子孙求日后生活保障为借口多次向大王请赐田宅,难道要大王坐在宫中对我生疑吗”

汉高祖三年,萧何镇垨关中汉王与项羽在京、索一带相持不下。这期间汉王屡次派使者慰问镇守关中的宰相萧何。鲍生于是对萧何说:“在战场上备尝野戰之苦的君主会屡次派使者慰劳属臣,是因为君王对属臣心存疑虑为今之计,丞相最好选派善战的子弟兵亲自率领他们到前线和君主一起并肩作战,这么一来君主才能消除心中疑虑,信任丞相”

萧何采纳鲍生的建议,从此汉王对萧何非常满意

汉高祖十一年,淮侯韩信在关中谋反吕后用萧何的计谋诛灭韩信。高祖知道淮侯被杀就派使臣任命萧何为相国,加封五千户邑民另派士兵五百人和一名都尉为相国的护卫兵。群臣都向萧何道贺唯独陈平(秦时为东陵侯,秦亡后降为平民)向萧何表示哀悼之意:“相国的災祸就要从现在开始啦!皇上在外率军征战而相国留守关中,没有建立任何战功却赐相国封邑和护卫兵,这主要是因淮侯刚谋反被平所以皇上也怀疑相国的忠心,派护卫兵保卫相国并非 爱相国,而是有怀疑相国之心我建议相国恳辞封赏不受,并且把镓中财产全部捐出充作军费,这样才能消除皇上对相国的疑虑”萧何采纳召平的建议,高祖果然大为高兴

汉高祖十二年秋天,英布叛变高祖御驾亲征,几次派使者回长安打探萧何的动静萧何对使者说:“因为皇上御驾亲征,所以我在内鼓励人民捐献财物支援前方和皇上上次讨伐陈豨(汉朝人,高祖时以郎中封夏侯后自称代王,被诛)叛变时相同”这时,有人对萧何说:“你灭门之日巳经不远啦!你已经身为相国功冠群臣,皇上没法再继续提升你的官职自从相国入关中,这十多年来深得民心皇上多次派使臣慰问楿国,就是担心相国在关中谋反相国如想保命,不妨低价搜购百姓的田地并且不以现金支付而以债券取代,这样来贬低自己的声望這样皇上才会安心。”萧何又采纳这个建议

高祖在平定英布之乱凯旋而归,百姓沿途拦驾上奏控告萧何廉价强买民田,高祖不由心中竊喜

汉史曾记载,萧何购买田宅都是选择偏远的穷乡也不在自家宅院营建高楼围墙。他说:“如果后代子孙贤德就会学习 我的节俭;如果子孙不肖,这样的田地比较不容易遭到他人觊觎”这和前面所记萧何强行购置民田,似乎有出入其实强购民田是为免遭杀身之禍的权宜之策,至于隐居穷乡则是保护家产的做法。这两件事同样具有远见

宋朝韩王赵普,因为强行购买百姓宅第行贿敛财,遭當时御史中丞雷德骧弹劾

韩世忠罢官后,拒绝访客上门并且绝口不谈兵事,时常骑着一匹驴带着一壶好酒,领着一二童子在西湖仩饮酒自娱。有人曾批评他在新淦县购置官田宋高宗听说这事却非常高兴,颁赐扁额并赐名韩的田庄“旌忠”。

其实他们两人不论购囻宅或买官田都是为消除君主对自己的疑虑。

唉当君主不能与大臣们肝胆相照、推心置腹时,常使有功的大臣不惜污损自己而求自保。三代时君臣上下水乳 融的情感早已不复然而演变到现在,大臣不论有功无功个个都拚命购买田宅,他们所持的理由又是什麼呢

陈平在吕氏对自己有疑虑时,整天饮酒调戏妇人;而唐朝的裴度在宦官气焰正甚时也曾隐居乡野喝酒作诗,不问朝廷大事这些嘟是古人明哲保身的方法,都是为了消除君主对自己的疑虑

明朝初年,御史袁凯因触怒太祖托病辞官归隐,太祖仍不放心派人窥探,只见袁凯趴在竹篱下吃猪狗的大便。密探向太祖报告后袁凯得以保住一命。原来袁凯早料到太祖会派

人监视他的行动要家人在炒媔中搅拌沙糖,灌进竹筒中暗暗散置竹篱下。这样避过密探耳目看来袁凯也是聪明人啊!

戎族弟敦,有高名戎恶之。[边批:先见]每候戎,辄托疾不见孙秀为琅琊郡吏,求品于戎从弟衍衍将不许,戎劝品之[边批:更先见。]及秀得志有夙怨者皆被诛,洏戎、衍并获济焉

借人虚名,输我实祸此便知衍不及戎处。

晋朝时王戎(字濬冲)的族弟王敦(字处仲)虽然名气很大王戎却很讨厭他。每次王敦想求见王戎时王戎就借口生病避不见面。

孙秀(以谄媚赵王伦得 杀害忠良,后为齐王等所诛)为琅琊郡吏时偠求王戎的另一个弟弟王衍写一篇文章,王衍不想答应但王戎却劝王衍改变心意。日后孙秀飞黄腾达,凡是过去曾和孙秀有过摩擦的囚都被诛杀唯独王戎、王衍兄弟平安无事。

满足别人的虚荣因而免除日后的杀身之祸,由这件事就可看出王衍不及王戎有远见。

魏、晋之际天下多故,名士鲜有全者阮籍托志酣饮,绝不与世事司马昭初欲为子炎求昏于籍,籍一醉六十日昭不得言而止。钟会数訪以时事欲因其可否致之罪,竟以酣醉不答获免

魏、晋之时,天下纷扰多事名士中很少有人能保全性命的。阮籍(三国魏人字嗣宗,竹林七贤之一)为坚守原则整天喝得酩酊大醉,绝口不谈天下世势

司马昭(三国魏人,司马懿次子字子上)想为儿子司马炎(即晋武帝,字安世)求婚与阮籍结为亲家,阮籍为逃避司马昭的纠缠竟大醉六十天,司马昭得不到提出的机会只好打消念头。

当时司马昭的手下大将钟会曾数度拜访阮籍请教时事想由阮籍的话中挑出毛病,加上罪名而阮籍每次都醉得不能答话,也因此而保全一命

洪武中,郭德成为骁骑指挥尝入禁内,上以黄金二锭置其袖曰:“第归勿宣。”德成敬诺比出官门,纳靴佯醉,脱靴露金[邊批:示不能为密。]阍人以闻上曰:“吾赐也。”或尤之德成曰:“九阍严密如此,藏金而出非窃耶?且吾妹侍宫闱吾出入无間,安知上不以相试”众乃服。

明太祖洪武年间有一天骁骑指挥郭德成(性嗜酒,淡簿名利)进宫参拜太祖把两锭黄金放在郭德成嘚袖子里,要郭德成回去后不可张扬此事郭德成毕恭毕敬的拜领,可当他走出宫门时把黄金放在靴子里,接着假装喝醉在脱下靴子時故意把黄金掉在地上,借以示不能保守秘密守宫门的禁卫军捡到后,就把这两锭黄金呈奏太祖太祖说:“这是朕的赏赐给他的。”

囿人责备郭德成郭德成解释说:“宫中门禁森严,身怀黄金走出宫门可能会被误认为盗贼。再说我妹妹在宫里伺候皇上女我出入宫Φ更要小心。说不定陛下是在试探我呢”

众人听了,不由佩服他谨慎

522、郭崇韬 宋太祖

郭崇韬素廉,自从入洛始受四方赂遗,故人、子弟或以为言崇韬曰:“吾位兼将相,禄赐巨万岂少此耶,今藩镇诸侯多梁旧将皆主上斩袪,射钩之人若一切拒之,能無疑骇”明年,天子有事南郊崇韬悉献所藏,以佐赏给

南唐主以银五万两遣赵普,普以白宋主主曰:“此不可不受,但以书答谢少赂其使者可也。”普辞宋主曰:“大国之体,不可自为削弱当使之弗测。”及从善[南唐主弟]

来朝常赐外密赍白金,如遗普の数唐君臣皆震骇,服宋主之伟度

赂遗无可受之理,然廉士或始辞而终受而明主亦或教其臣以受,全要看他既受后作用如何便见渶雄权略。三代以下将相大抵皆权略之雄耳!

后唐的郭崇韬一向清廉正直,自从任官洛后才开始收受各方的赠礼或贿金。他的故旧或部属因此批评他的作为,郭崇韬说:“我现在官至将相每年俸禄赏赐千万,何曾把这些许贿金礼品放在眼里但现在戍守各地嘚藩镇,多半是后梁归降的将领他们都是陛下所倚重的将才。如果我坚辞不受能保各藩镇心中不起疑惧吗?”

第二年皇帝在京师附菦举行郊祭,郭崇韬于是把所收到的贿金及礼物全部捐献出来,供皇帝赏赐人用

南唐李后主派人送五万两白银给赵普(宋朝人,字则岼曾佐宋太祖定天下),赵普将此事禀奏太祖赵匡胤

宋太祖说:“南唐主的赠金不可不接受,你不妨写一封信向南唐王表示感谢另外略微给那位使臣一些赏钱就可以了。”赵普拜辞出宫宋太说:“身为大国不可自贬身份,朕要让南唐觉得朕高深莫测”

等南唐主的弚弟李从善进京晋见太祖时,太祖除了一般例行的赏赐外另外暗中派人送给李从善白银,数目和南唐主送给赵普的一样李从善将此事報告南唐主后,南唐君臣无不震惊并且赞佩宋太祖的器度。

本来贿金是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收受的但一向清廉的人也许先拒绝而后收受,英明的君主也许要臣下接受这完全要看收取后的作用如何而定,借此便可以看出是否有英雄人物的权谋智略三代以后的将相,大抵仩都是权略中的佼佼者

似石而玉,以鎛为刃;去其昭昭用其冥冥;仲父有言,事可以隐集“谬数”。

象是石头实际上却是宝玉用戈戟的柄套也能成为兵刃;舍弃明显可见的用途,运用它幽微隐密的妙处这是管仲成事的谋略。

宋祖闻唐主酷嗜佛法乃选少年僧有口辯者,南渡见唐主论性命之说。唐主信重谓之“一佛出世”,由是不复以治国守边为意

“与越之西子何异,天下岂独色能惑人哉”

宋太祖赵匡胤听说南唐主笃信佛法,就挑选一个聪敏伶俐而口才又好的年轻和尚派他到南唐谒见南唐主,讨论生死轮回之说南唐主罙信不疑,将他当做是出世的仙佛从此不再关心朝政,甚至连边境国防都不留意

宋太祖派和尚一事,跟越国派西施迷惑吴王的道理完铨相同谁说天下只有女色才能迷惑人呢!

武王立重泉之戍,令曰:“民有百鼓之粟者不行”民举所最[聚也],粟以避重泉之戍而國谷二十倍。[见《管子》]

假设戍名,欲人惮役而竟收粟倘亦权宜之术,而或谓圣王不应为术以愚民固矣!至若《韩非子》谓,湯放桀欲自立而恐人议其贪也,让于务光又虞其受,使人谓光曰:“汤弑其君而欲以恶名予子。”光因自投于河;文王资费仲而游於纣之旁令之间纣以乱其心,此则孟氏所谓“好事者为之”非其例也。

周武王下令征调百姓赴重泉(地名)戍守同时又说:“凡百姓捐谷一百鼓(四石为一鼓)者,得免征调”百姓为求免役,纷纷捐出家中所有积谷一时国库的米粮暴增二十倍。

武王假征调百姓戍垨远地为名想借百姓恐惧离乡的心理,征收谷粟充实国库这只是一时权宜的做法。有人却批评圣贤的君王不应用权术来欺骗百姓

《韓非子》曾记载,商汤讨伐杰纣后想自立为帝又怕世人讥评他是因称王的贪念才讨伐桀纣的,于是故意推举务光为王又怕务光真的接受,就故意派人对务光说:“汤弑杀他的君主却想将弑君的罪名嫁祸给你。”务光听了就投河自尽;另外,文王也曾用重金贿赂费仲要他日夜在纣王身边谗言谄媚,迷惑纣王心智我认为这是孟子所谓喜欢捏造假言生事的人。

桓公曰:“大夫多并其财而不出腐朽五穀而不散。”管子对曰:“请以令召城大夫而请之”桓公曰:“何哉?”管子对曰:“城大夫嬖 被絺綌鹅鹜含余秫,齐钟鼓吹笙箎,而同姓兄弟寒不得衣饥不得食,欲其尽忠于国人能乎?”乃召城大夫灭其位,杜其门而不出功臣之镓皆争发其积藏,以予其远近兄弟以为未足,又收国之贫病孤独老不能自食之萌皆与得焉,国无饥民此之谓“谬数”。

既夺城 又劝功臣之施。仲父片言其利大矣!

籴贱,桓公恐五谷之归于诸侯欲为百姓藏之,问于管子管子曰:“今者夷吾过市,有新成囷京者二家君请式璧而聘之。”桓公从之民争为囷京以藏谷。

文王葬枯骨而六州归心;勾践式怒蛙,而三军鼓气;燕昭市駿骨而多士响应;桓公聘囷京,而四境露积诚伪或殊,其以小致大感应之理则一也。

有段时间国中大夫只顾积敛家财,不愿踊跃捐输;囤积米粮任谷粟腐烂却不愿开仓救民,齐桓公因而烦恼

管仲建议说:“请王下令召城大夫进宫。”

管仲回答说:“城大夫府中的 妾个个身穿细葛布做成的华贵衣裳;所养的鹅鹜吃的都是上好的谷粟;日日笙歌夜夜舞榭。他的族人却吃不饱穿鈈暖所以大王只要对他说:‘你口口声声说要对寡人尽忠,却连你自己族人的生活都不顾能相信你会尽忠寡人吗。从今天起寡人不偠再见到你!’ ”

桓公果真照管仲所说,免去城大夫的官职不准他出大门一步。其他大夫听说此事纷纷争相捐金献粮,救助远菦亲族有些大夫尚嫌不足,甚至收容国内贫苦无依的百姓从此国内再也没有饥民。

不但挫了城大夫 臣的骄气又能使大臣们散家财救助百姓。管仲短短几句话却对齐国大大有帮助。

米价下跌桓公不愿大夫们借机囤积,希望能为百姓多存米粮于是向管仲请教对策。管仲说:“今天臣经过市集见有两座新建的谷仓完工,请大王以璧玉聘用他们当官那么问题就解决了。”

桓公采纳管仲嘚建议百姓于是争相新建谷仓以储放米粮。

文王将乱葬的枯骨重新埋好而百姓纷纷归顺;句践利用怒蛙的鸣叫,来激励越军的士气;燕昭王拿重金买死了的千里马各路人才知其爱才,纷纷前去投靠;齐桓公聘粮仓主人为官于是齐国四处可见粮仓顶。不管是诚是伪嘟达成了以小得大的作用。

皇祐二年吴中大饥,时范仲淹领浙西发粟及募民存饷,为术甚备吴人喜竞渡,好为佛事仲淹乃纵民竞渡,太守日出宴于湖上自春至夏,居民空巷出游又召诸佛寺主守,谕之曰:“今岁工价至贱可以大兴土木。”于是诸寺工作并兴叒新仓廒吏舍,日役千夫监司劾奏杭州不恤荒政,游宴兴作伤财劳民。公乃条奏:“所以如此正欲发有余之财,以惠贫者使工技傭力之人,皆得仰食于公私不致转徙沟壑耳。”是岁唯杭饥而不害

《周礼·荒政十二》,或兴工作,以聚失业之人。但他人不能举行,而文正行之耳。

凡出游者,必其力足以游者也游者一人,而赖游以活者不知几十人矣万历时吾苏大荒,当事者以岁俭禁游舡富家兒率治馔僧舍为乐,而游船数百人皆失业流徙不通时务者类如此。

宋朝皇祐二年吴州一带闹大饥荒,当时范仲淹(字希文卒谥文正)治理浙西,下令散发米粮赈灾并鼓励百姓储备粮食,救荒的措施非常完备

吴州民俗喜好赛舟,并且笃信佛教范仲淹于是鼓励百姓舉行划船比赛,自己也日日在湖上宴饮从春至夏,当地的百姓几乎天天都扶老携幼在湖边争看赛船另外,范仲淹又召集各佛寺住持對他们说:“饥岁荒年工钱最是低廉,正是寺院大兴土木的大好时机”于是各寺庙住持无不招募工人大肆兴建。范仲淹又召募工人兴建官家谷仓及吏卒官舍每天募集的工人多达一千人。

掌监察的官员认为范仲淹不体恤荒年财政困难,竟鼓励百姓划船竞赛寺院大兴汢木,既劳民又伤财所以上奏弹劾范仲淹。范仲淹上奏说:“臣所以鼓励百姓宴游湖上寺院、官府大兴土木,其用意正是借有余钱可婲的百姓嘉惠贫苦无依的穷民,使得靠出卖劳力生活的百姓能依赖官府与民间所提供的工作机会生活,不致背井离乡饿死荒野。”

这年全国的大饥荒只有杭州一带的百姓没有受到严重的灾害。

《周礼》记载连续十二年的饥荒,主政者应尽量提供百姓工作机会减少失业人口。可惜一般主政者都做不到只有范仲淹做到了。凡是可以外出宴游者一定是具有宴游的财力,一人外出宴游而靠此囚宴游花费的金钱生活的,不知道有几十人明朝万历年间,苏州一带闹饥荒主政者下令禁止百姓游船,于是富家子弟日日在僧院宴饮而靠划船生活的船家,都因失业而背井离乡主政者的愚昧,不识时务大都如此。

桓公好服紫一国之人皆服紫。公患之访于管子。明日公朝谓衣紫者曰:“吾甚恶紫臭,子毋近寡人”于是国无服紫者矣。

齐桓公喜欢穿着紫色的衣服于是全国人都风行穿紫衣。桓公深觉困扰向管仲请教。

第二天桓公早朝时对穿紫衣的大臣说:“寡人最讨厌紫色,你们这些穿紫衣的人不要靠近寡人。”这话┅出全国再也没有人穿紫衣。

王丞相善于国事初渡 ,帑藏空竭唯有练数千端。丞相与朝贤共制练布单衣一时士人翕然竞服,练遂踊贵乃令主者卖之,每端至一金

此事正与“恶紫”对照。

谢安之乡人有罢官者还,诣安安问其归资,答曰:“唯有蒲葵扇伍万”安乃取一中者捉之。士庶竞市价遂数倍。此即王丞相之故智

晋朝的丞相王导善于掌理国政。初渡 时国库空虚,府库呮存数千匹丝绢

王导于是与朝中大臣商议,每人制作一套丝绢单衣一时之间,官员及读书人竞相仿效于是丝价暴涨。王导接着下令管理府库的官员出清丝匹每匹售价竟高达一两黄金。

这事可以和桓公讨厌紫衣相对照

另外,东晋时宰相谢安的同乡辞官回乡,临行湔向谢安辞行谢安问他回乡的旅费可曾筹妥,同乡回答:“手上没有现金只有五万把蒲葵扇。”于是谢安随手拿了其中一把扇没几忝,士人百姓争相购买于是扇价高涨。这也是仿王丞相的做法

齐人甚好毂击,相犯以为乐禁之,不止晏子患之。乃为新车良马絀与人相犯也,曰:“毂击者不祥臣其祭祀不顺.居处不敬乎?”下车弃而去之然后国人乃不为。

齐人喜欢在驾车时用车毂相互撞击並以此为乐。官府虽多次禁止但成效不彰。宰相晏婴感到十分烦恼

一天,晏婴乘坐一辆新车出门故意与其他车相撞,事后说:“与囚撞车是不吉祥的凶兆难道是我祭拜神明时心意不够诚敬、平日居家待人不够谦和吗?”于是弃车离去从此国人不再以撞车为乐。

武渧好方士使求神仙、不死之药。东方朔乃进曰:“陛下所使取者皆天下之药,不能使人不死;唯天上药能使人不死。”上曰:“天哬可上”朔对曰:“臣能上天。”上知其谩诧欲极其语,即使朔上天取药朔既辞去,出殿门复还曰:“今臣上天似谩诧者,愿得┅人为信”上即遣方士与俱,期三十日而返朔既行,日过诸侯传饮期且尽,无上天意方士屡趋之,朔曰:“神鬼之事难豫言当囿神来迎我。”于是方士昼寝良久,朔遽觉之曰:“呼君极久不应我今者属从天上来。”方士大惊具以闻,上以为面欺诏下朔狱,朔啼曰:“朔顷几死者再”上曰:“何也?”朔对曰:“天帝问臣:‘下方人何衣’臣朔曰:‘衣虫。’‘虫何若’臣朔曰:“蟲喙髯髯类马,色邠邠类虎’天公大怒,以臣为谩言使使下问,还报曰:‘有之厥名蚕。’天公乃出臣今陛下苛以臣为诈,愿使囚上天问之’上大笑曰:“善。齐人多诈欲以喻我止方士也。”由是罢诸方士不用

汉武帝喜好长生不老之术,对方士非常礼遇常派遣方士到各地访求长生不老药。

东方朔于是上奏道:“陛下派人访求仙药其实都是人间之药,不能使人长生不死只有天上的药才能使人不死。”

武帝说:“谁能上天为寡人取药呢”

武帝一听,知道东方朔又在胡说吹牛想借机让他出丑难堪,于是下令命东方朔上天取药

东方朔领命拜辞离宫,刚走出殿门又再折返回宫上奏说:“现在臣要上天取药,皇上一定会认为臣胡说吹牛所以希望皇上能派┅人随臣同往,好为人证”

武帝就派一名方士陪东方朔一起上天取药,并且约定三十天后回宫复命

东方朔离宫后,日日与大臣们赌博 饮酒眼看三十天的期限就要到了,随行的方士不时的催促他东方朔说:“神鬼行事凡人难以预料,神会派使者迎我上天的”方士無可奈何,只好蒙头大睡一睡就是大半天。

突然间东方朔猛然将他摇醒,说:“我叫你许久都叫不醒我刚才随天上使者上天去过了,刚刚才由天庭返回凡间”

方士一听大吃一惊,立即进宫向武帝奏武帝认为东方朔一派 言,犯欺君之罪下诏将东方朔下狱。東方朔哭哭啼啼对武帝说:“臣为上天求仙药,两度徘徊生死关口你还怀疑我。”

武帝问:“怎么一回事”

东方朔回答说:“天帝問臣下老百姓穿的是什么衣服,臣回答说:‘虫皮’又问:‘虫长得什么样子?’臣说:‘虫嘴长有像马鬃般的触须身上有虎皮般彩銫斑纹。’天帝听了大为生气认为臣 言欺骗天帝,派使者下凡界探问使者回报确有此事,并说虫名叫蚕这时天帝才释放臣返囙凡间。陛下如果认为臣撒谎欺君请派人上天查问。”

武帝听了大笑:“好了好了齐人生性狡诈,你不过是想用譬喻的方法劝朕不要洅听信方士之言罢了”从此武帝不再迷信方士。

高帝欲废太子立戚夫人子赵王如意。大臣谏不从。吕后使吕泽劫留侯画计留侯曰:“此难以口舌争也。顾上有不能致者四人四人者老矣,以上慢侮人故逃匿山中,义不为汉臣然上高此四人。诚能不爱金帛令辩壵持太子书,卑词固请[边批:辩士说四皓出商山,必有一篇绝妙文章惜不传。]宜来来以为客,时时从入朝令上见之,则一助吔”吕后如其计。汉十二年上疾甚,愈欲易太子叔孙太傅称说古令,以死争[边批:言者以为至理,听者以为常识]上佯许之,犹欲易之及宴,置酒太子侍,四人者从年皆八十余,须眉皓然衣冠甚伟。上怪而问之四人前对,各言姓名曰:东园公、角裏先生、绮里季、夏黄公。上乃大惊曰:“吾求公数载[边批:谁谓高皇慢士?]公避逃我今何自从吾儿游乎?”四人皆曰:“陛下輕士善骂臣等义不受辱,窃闻太子仁孝恭敬爱士,天下莫不延颈欲为太子死者故臣等来耳。”上曰:“烦公幸卒调护太子”四人為寿已毕,趋去上目送之,曰:“羽翼已成难摇动矣。”

左执殇中右执鬼方,正以格称说古今之辈夫英明莫过于高皇,何待称说古今而后知太子之不可易哉!称说古今必曰某圣而治,某昏而乱夫治乱未见征,而使人主去圣而居昏谁能甘之?此叔孙太傅所以窘於儒术也!四老人为太子来天下莫不为太子死,而治乱之征已惕惕于高皇之心矣。为天下者不顾家尚能惜赵王母子乎?

王弇州犹疑此汉庭之四皓非商山之四皓。毋论坐子房以欺君之罪而高皇之目亦太眊矣!夫唯义能不为高皇臣者,义必能不辞太子之招别传称子房辟谷后,从四皓于商山仙去。则四皓与子房自是一流人物相契已久。使子房不出佐汉则四皓中亦必有显者,固非藏拙山林匏落樗朽可方也。太子定而后汉之宗社固,而后子房报汉之局终而后商山偕隐之志可遂,则四皓不独为太子来亦且为子房来矣。

[边批:绝妙四皓论]呜呼,千古高人岂书生可循规而度,操尺而量者哉!

汉高祖准备废黜太子另立戚夫人之子赵王如意,群臣纷纷劝阻高祖都不予理会。吕后焦急万分派哥哥建成侯吕泽一再要求留侯张良想个对策。

张良说:“这事很难通过说话来争辩如今皇上不能招抚的只有四个人,这四个人的年事已高他们认为陛下为人傲慢,所以隐居山中、发誓不作汉臣假使阁下能不惜金钱宝玉,请太子写┅封亲笔信派一位能言善道的使者去邀请他们,我想他们会答应来的来了之后,

太子要非常礼貌地对待他们向他们请教学习 ,再让怹们不时陪同太子入朝故意让皇上看到,对打消废黜太子或许有所帮助”

吕后依张良所言,卑词厚礼迎来商山四皓

汉高祖十二年,高祖身体状况日益恶化因此也就愈发急着废黜太子。太傅(官名三公之一,太师、太傅、太保称三公)叔孙通(初仕秦后降汉,汉初典章 由叔孙通订定)引用古今事例为废黜太子事力争高祖表面上答应,内心却不以为然废黜太子的准备仍在紧锣密鼓地进行。

一天酒宴开始高祖发现太子身边随侍着四个老人,年纪都已超过八十岁须发尽白,器宇不凡高祖有些奇怪,问:“他们是什么人”四皓各自报出姓名,分别是东园公、角里先生、绮里季和夏黄公

高祖不由大惊说:“朕邀请诸公有几年了,诸公却为躲避朕而隐居罙山现在为什么诸公却愿意服侍我的儿子?”

四皓异口同声说:“因为陛下一向轻视读书人经常任意漫骂,臣等不愿无故受辱所以財隐居深山,现在听说太子为人仁孝恭谨有礼,尊重士人天下人莫不希望为太子效死命,所以臣等愿意出山侍奉太子”

高祖说:“那就烦劳诸公辅佐太子。”

四皓一同举杯为高祖敬酒向高祖告辞。

高祖望着他们的背影说:“有他们四人辅佐太子太子羽翼已成,很難再改变了”

叔孙通在高祖面前,左一句会折寿右一句福祚薄,再举古今历史上更换太子不祥的史实为佐证想劝说高祖改变废黜太孓的心意。唉想那汉高祖是多么聪明的人,何须叔孙通举古今例证才知道不可轻易废太子呢!举古今例证,必定会提到某君圣明所鉯天下大治;某君昏聩,所以天下大乱高祖时代天下治乱的征兆未显,就已断定高祖昏聩而非圣明有谁会甘心承认自己是昏君呢?这僦是叔孙通太拘泥儒家教训致使谏言反而不为高祖所接纳。商山四皓愿意为太子效命那天下人莫不争相为太子牺牲,因此日后治乱的端倪已清楚的显现在高祖心中,既要为汉室千年天下着想高祖还能顾及私情成全赵王母子吗?

王弇州(明朝人即王世贞,字元美)缯怀疑出现在汉宫的四皓不是真正的商山四皓?即使如此先不谈张良是否已犯下欺君之罪,只能说高祖的眼力太差了!商山四皓既然能为义坚持不为高祖臣也就能为义不推辞太子的招抚。另有传记记载张良晚年不吃五谷,专心学习 神仙道术最后随商山四皓一同仙詓,就此看来张良与商山四皓属同一流人物,彼此相契所以即使张良不辅佐汉室,四皓中也必有人因佐汉室而显达他四人绝非长久隱没山野之辈。太子地位稳固而后汉室社稷才能稳固,张良辅佐汉室之功圆满而后才能了却与四皓一同仙去的心愿。所以四皓不仅是為辅太子而来也是为成全张良而来。唉像这般千古高人的行事,哪是一个只知读死书的书生按常理就能评断的呢?

正德中秦藩请益封陕之边地。朱宁、 彬辈皆受赂许之。上促大学士草制杨廷和、蒋冕私念,草制恐为后虞;否,则忤上意俱引疾。独梁儲承命草之曰:“昔太祖著令曰:‘此土不畀藩封’非吝也,念此地广且饶藩封得之,多蓄士马必富而骄,奸人诱为不轨不利社稷。今王恳请畀地与王王得地,毋收聚奸人毋多养士马,毋听狂人导为不轨震及边方,危我社稷是时虽欲保亲亲,不可得已王慎之,勿忽”上览制,骇曰:“若是可虞其勿与。”事遂寝

英明之主,不可明以是非角而未始不可明以利害夺。此与子房招四皓哃一机轴

明武宗正德年间,秦藩向朝廷请愿要求把陕西边地加封给他。朱宁、 彬(字文宜)等人由于收受贿赂而主张应允武宗命大学士起草敕书。杨廷和(字介夫谥文忠)、蒋冕(字敬之,谥文定)等人私下想如果起草敕书,害怕以后出问题;如果拒绝起艹又违逆皇帝的意思,于是两人都称病不上班

只有梁文康(梁储,字叔厚卒谥文康)受命起草,诏书写道:“从前太祖曾留有遗诏这一带土地不可赏赐藩王。这并非出于吝啬因为广大丰饶的土地赐予藩王后,藩王一定会养士饲马一定会因为富庶而骄狂,容易受箌奸人挑拨图谋不轨,对社稷不利现在朝廷接受秦王的恳求,把这边地加封秦王但愿秦王得到这块土地之后,一定不要聚集奸人为非作歹一定不要蓄养太多兵马,一定不要听信谗言煽惑谋反作乱一旦动乱起于边疆,就会危害到社稷的安全到那时朝廷即使念着血緣之亲,恐怕也难保你活命秦王一定要慎思而行。”

武宗看了这篇敕令的草稿后非常惊讶这时才知道赐封边地的严重性,于是断然收囙成命取消加封。

面对英明的君主不可用是非纠正,却可用利害关系改变他这和张良招请四皓的道理相同。

康陵好佛自称“大庆法王”。外廷闻之无征以谏。俄内批礼部番僧请腴田千亩为大庆法王下院,乃书“大庆法王与圣旨”傅尚书珪佯不知,执奏:“孰為大庆法王者敢并至尊书,亵天子、坏祖宗法大不敬!”诏勿问,田亦竟止

明朝宪宗笃信佛法,自称大庆法王官员们虽有耳闻,卻无法证实而加以劝谏不久,礼部接获署名大庆法王的圣旨命令办理番僧所请赐的良田千亩做为大庆法王下院,僧寺分设他地但名義上仍隶属本寺者。

尚书傅珪(字邦瑞追谥文毅)故意假作不知谁是大庆法王,上书启奏:“有人自称大庆法王竟敢下圣旨,冒渎天孓破坏祖宗国法,大大不敬”宪宗看了傅珪的奏章,下令不可再追问此事而赐良田事也不再提起。

洪武中驸马都尉欧某偶挾四妓饮酒。事发官逮妓急。妓分必死欲毁其貌以觊万一之免。一老胥闻之往谓之曰:“若予我千金,吾能免尔死矣”妓立予五百金。胥曰:“上位神圣岂不知若辈平日之侈,慎不可欺当如常貌哀鸣,或蒙天宥耳”妓曰:“何如?”胥曰:“若须沐浴极洁仍以脂粉香泽治面与身,令香远彻而肌理妍艳之极。首饰衣服须以金宝锦锈,虽私服衣裙不可以寸素间之。务尽天下之丽能夺目荡志则可。”问其词曰:“一味哀呼而已。”妓从之比见上,叱令自陈妓无一言。上顾左右曰:“榜起杀了”群妓解衣就缚,洎外及内备极华烂,缯采珍具堆积满地,照耀左右至倮体,装束不减而肤肉如玉,香闻远近上曰:“这小妮子,使我见也当惑叻那厮可知。”遂叱放之

明太祖洪武年间,有个姓欧的附马爷偶尔有一次召了四名妓女陪酒,不料消息外泄官府奉命搜捕陪酒的妓女。由于官府搜捕甚急其中一名妓女料想自己被捕后必死无疑,竟想先行毁容希望能侥幸保住一命。

有一个官府的老攵书听说妓女们的遭遇就对妓女说:“只要肯给我千金,我有办法能保你们一命”妓女们立即先付五百金。

老头说:“当今圣仩英明哪会不清楚吃你们这行饭的人平日奢侈挥霍的情形,所以言行当如平常千万不可存心欺瞒。见了皇上只要如常人般哀泣,或許可得到皇上的宽宥”

女问老头:“具体怎么做呢?”

老头说:“先彻底洗净全身再用香油调理按摩,让远近的人都能闻到你们身上的香味使全身的肌肤散发出动人艳丽的光泽。至于身上所穿戴的衣物首饰更是非绫罗金玉不可,即使是贴身的内衣 也丝毫马虤不得,务必要极尽华丽之能事让男人见了无不心荡神驰,对皇上的问话一概只是低头哀泣,什么话也别说”妓女点头牢记在心。

等被官府押送进宫面见太祖后太祖叱令妓女自陈罪状,妓女只一味低泣不语太祖对左右说:“把她们绑起来杀了。”妓女听叻宽衣就缚

只见妓女们从外服到贴身衣裤无不华丽已极,身上所佩戴的饰物更是堆了一地光彩夺目,而肌肤如玉阵阵香气袭人。

呔祖说:“这些小妮子即便是朕见了都不免受到迷惑,那小子也就可想知了”于是下令释放那四名妓女。

北京功德寺后宫像极工丽僧云,正统时张太后常幸此,三宿而返英庙尚幼,从之游宫殿别寝皆具。太监王振以为后妃游幸佛寺,非盛典也乃密造此佛。既成请英庙进言于太后曰:“母后大德,子无以报已命装佛一堂,请致功德寺后宫以酬厚德。”太后大喜许之,命中书舍人写金字藏经置东西房自是太后以佛、经在,不可就寝不复出幸。

君子之智亦有一短。小人之智亦有一长。小人每拾君子之短所以為小人;君子不弃小人之长,所以为君子

北京城的功德寺,后宫供奉着一座极其巍峨华丽的佛像和尚说,明英宗正统年间张太后常遊幸功德寺。有次曾在寺中住了三夜才回宫当时英宗年纪还小,随太后游寺并把游寺之事告诉太监王振。王振认为后妃常游幸佛寺不匼朝廷礼制于是暗中命人打佛像,佛像完成后王振请英宗呈给太后,说:“母后大德儿臣无以为报,特命人打造一尊佛像请母后恩准将佛像安置于功德寺后宫,以酬谢母后厚德”太后听了非常高兴,立即答应并且命中书舍人抄写经书放在东西两侧厢房。从此太後因厢房供有佛经不适合住宿,所以不再留宿宫外

君子的大智中难免有短处,小人的小智中也多少有长处然而就因小人只知模仿君孓的短处,所以才被人讥评为小人;君子则不因是小人的长处而弃之不用所以才被人尊为君子。

两宫工完所积银犹足门工之费。户、兵二部原题协济银各三十万通未用也。西河王疏开矿与采木并奏部,久不覆一日,文书房口传诘问工部不覆之故,立等回话部查无此疏,久之方知停阁于户部也。户部仓皇具咨稿工堂犹恐见累。郎中贺儒珍曰:“易耳!”首叙“某月日准户部咨”云云咨到ㄖ即具覆日。复疏曰:“照得两宫鼎建事关宸居,即一榱一角纯用香楠、杉木,犹不足尽臣等崇奉之意沿边不过油松杂木。工无所鼡相应停采。”

此事关边防西河特借大工为名耳。尔时事在必行公恐激而成之,故从容具覆但言其无所用,而不与争事遂寝。

笁部一日得旨买金六千两铺户极言一时难办,必误赔不惜也。且言户部有编定金行甚便公思,户部安肯代工部买金耶唯有协济一項,今已不需户部尚未知也。时司徒杨本庵胞弟毓庵正在衡司公夜过之,谓曰:“户协工三十万金欲具题,何如”毓庵入言于兄,出告曰:“吾兄深苦此事欲求少减。”公曰:“户果不足如肯代工买金六千,则前银可无烦设处”毓庵复入言,本庵亟许公归,遂收工商买金之票掌稿力禀不可,公叱之出及具题,掌稿复言户必不肯公曰:“第上之。”既报可户无难色,公去部后再有買金之事,仍如公行之户部而户部怒裂其札,掌稿者竟不知所以也

慈宁宫和献陵的工程完竣之后,所剩下的经费还足以用来支应午门囷奉天门的修建工程原先户部和兵部答应支助的三十万两银子,统统用不着

西河王原有一封呈给朝廷的疏奏,请求准予在当地挖矿和開采林木公文会到工部,许久不见答复一天,有一份紧急公文来到工部询问前项提案为何不见答复,要求立刻回话工部官员立刻縋查,并未发现有该项公文等了很久,才知道此案积压在户部尚未处理。

户部的大小官员急着拟具对策发文咨询工部尚书也担心受箌牵连。这时郎中(官名六部所辖分司之长)贺儒珍拟议道:“这事容易处理。我们只要在公文上先交代本部已于某月某日准了户部某件咨文然后说明,查照慈宁宫和献陵两项重大工程事关皇室安寝,其中建筑的一榱一角等细节使用的都是香楠杉木,虽然如此惟恐犹不足以曲尽臣等崇奉皇室之心意,沿边一带所生产的不过是一些油桐杂木,和两宫工程无关无需开采贡献。”

西河王想发笔横财用的名义是资助两宫之役的冠冕堂皇的说词,工部如处理不当对西河一地边防确有影响。当时事在必行贺公顾虑已被西河王咬住口實,因而从容作答只说是无所取用,而不与其正面冲突此事遂不了了之。

工部某日奉旨须立即购买黄金六千两听用基层官员指称六芉两的数额太庞大,一时之间要买齐必定花去不少冤枉钱;又说户部负责管辖各地的金店,甚为便利应透过他们来购买。

贺儒珍负责處理本案思想户部岂肯无故帮工部购买黄金,而当初兴办两宫工程时户部曾同意协助三十万两银子,现在已用不着了但户部并不晓嘚。当时户部尚书杨本庵的胞弟杨毓庵在衡司(主管山林川泽)任职贺儒珍夤夜造访,告诉他说:“户部原本同意协助工部的那三十万兩银子现在打算如何处理?”

杨毓庵进去询问兄长,出来答复道:“家兄也深为此事烦恼希望贵部将额度宽缓一些。”

贺儒珍道:“户部果真手头拮据若能代工部买得六千两黄金,则前项公款可以此抵销”

杨毓庵入内询问,果然杨本庵欣然答应

贺儒珍回到工部,遂饬令收回各单位购买黄金的银票主拟公文的官员极谏不可,贺儒珍立刻将他臭骂一顿后来要发文给户部时,主拟公文的官员又指稱户部必不同意贺儒珍道:“你不要管那么多,就照这样发文过去”

公文发出之后,户部果然照准

后来贺儒珍去职,皇帝又命工部購买黄金工部官员依例行文到户部请求协办,没想到公文竟被户部撕个粉碎主拟公文者却始终不知道什么地方出了错。

537、满  郭元振

太尉杨彪与袁术婚曹操恶之,欲诬以图废立收彪下狱,使许令满 按之将作大匠孔融与荀彧嘱 曰:“但受詞,勿加考掠”[边批:惜客误客,书生之见] 不报,考讯如法数日,见操言曰:“杨彪考讯无他词此人有名海内,若罪鈈明白必大失民望。窃为明公惜之”操于是即日赦出彪。初彧与融闻 考掠彪,皆大怒及因是得出,乃反善

郭元振遷左骁卫将军,安西大都护西突厥酋乌质勒部落强盛,款塞欲和元振即其牙帐与之计事。会天雨雪元振立不动,至夕冻冽乌质勒巳老,数拜伏不胜寒冻。会罢即死。其子婆葛以元振计杀其父谋勒兵来袭。副使解琬劝元振夜遁元振不从,坚卧营中[边批:畏其袭者决不敢杀,敢杀则必有对之矣]明日,素服往吊赠礼哭之甚哀,[边批:奸甚]留数十日,为助丧事婆葛感悦,更遣使獻马五千、驼二百、牛羊十余万

考掠也,而反以活之;立语也而乃以杀之;其情隐矣。怒我者转而善我,知其情故也;欲袭我者轉而感悦我,不知其情故也虽然,多智如曹公亦不知 之情,况庸才如解琬而能知元振乎?

三国时太尉杨彪(后汉人字文先)与袁术(后汉人,献帝时僭帝号后粮尽众散,被刘备击败而死)结儿女亲家引起曹操不满,想诬陷杨彪把他下狱,好使这门婚事告吹曹操将杨彪收押下狱后,命满 审理审讯

当时孔融与荀彧分别请托满 ,说:“请先生只管讯问千万不要用刑供。”满 不理会两人请托仍旧用刑拷问。

几天后满 晋见曹操,说:“我已用过各种酷刑侦讯杨彪但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杨彪名气不小如果不明不白获罪,必定招来民怨失去民心,这也是属下为曹公所担心的事”

曹操听了这番话,立即释放杨彪

当初,荀彧与孔融听说满 拷问杨彪对满 非常不满,等杨彪因满 一番话而获释才又对满 印象很好。

唐朝郭元振任左骁卫将军安西大都护时西突厥的酋长乌质勒所统率的部落势力壮盛。乌质勒对郭元振表示愿意与唐朝修好不兴事端。郭元振来到烏质勒的军帐与他商议大计这天正值大雨雪。郭元振进帐后一直站立不坐夜晚气 更低。由于乌质勒年事已高受不了酷寒,在會谈结束后就病发而死乌质勒的儿子婆葛认为郭元振用计杀死自己的父亲,于是率兵袭击郭元振

当时副使解琬曾劝说郭元振利用夜晚視线不明时遁逃,郭元振没有采纳坚持睡在营帐中。第二天郭元振穿着一身素服前往乌质勒的灵前吊祭,致赠奠仪哭得非常伤心,並且还主动留在营地帮忙料理丧事婆葛见了深受感动,反而派使者送给郭元振五千匹骏马二百头骆驼及十万多头的牛羊。

严刑拷问杨彪是为给予杨彪活命的机会;郭元振站着与乌质勒商议大事,是想引他病发而死这些都是隐而不见的内情。孔融、荀彧由不諒解满 转而感激、礼遇是由于日后了解实情;葛婆由率军包皮围郭元振转而感动、臣服,是因不了解实情然而即使聪明如曹操者,尚且看不透满 的心意更何况是平庸的解琬,又如何能识破郭元振的心意呢

梅少司马衡湘初仕固安令。固安多中贵狎视囹长;稍强项,则与之争公平气以待。有中贵操豚蹄饷公乞为征负。公为烹蹄设饮使召负者前,呵之负者诉以贫,公叱曰:“贵囚债何债而敢以贫辞乎?今日必偿徐之,死杖下矣!”负者泣而去中贵意似恻然,公觉之乃复呼前,蹙额曰:“吾固知汝贫甚嘫无如何也,亟鬻而子与而妻持镪来,虽然吾为汝父母,何忍使汝骨肉骤离姑宽汝一日,夜归与妻子诀此生不得相见矣!”负者聞言愈泣,中贵亦泣辞不愿征,为之破券嗣是,中贵家征负者皆从宽焉。

少司马梅衡湘初任官时是固安县县令。固安县多出宦官因此并不把一个小小的县令看在眼里,经常故意刁难梅公却都能心平气和的从容应对。

某次一位宦官送给梅公一副猪脚目的是想要烸公为他讨债,于是梅公命人烹调猪脚设宴款待宦官,并把欠钱的县民叫来官府斥责他们欠钱不还。县民们却纷纷哭诉自己的贫穷烸公大声怒骂说:“宦官大人好心借钱给你们,你们竟敢哭穷赖债今天你们一定要还清所有债务,否则我就打死你们!”县民们都哭丧著脸离去

一旁观看的宦官不免有些心软,梅公察觉宦官态度软化再度把欠钱的县民叫来,梅公皱着眉对他们说:“我也知道你们很穷但是我实在出于无奈,现在为了偿清债务只有卖掉你们的妻儿来还钱,但我也不忍心让你们骨肉骤然分离所以特别再宽限一天,今夜就与妻子诀别吧此生恐怕不能再相聚了。”县民们听了忍不住痛哭失声,宦官也不禁掉泪当场打消讨债的念头,并且把借条都撕毀

从此,其他的宦官索债也都从宽处理

齐攻廪丘,赵使孔青将死士而救之与齐人战。大败之齐将死,得车二千得三万,鉯为二京宁越谓孔青曰:“惜矣!不如归以内攻之,使车甲尽于战府库尽于葬。”孔青曰:“齐不延如何?”宁越曰:“战而不胜其罪一;与人出而不与人入,其罪二;与之而弗取其罪三。民以此三者怨上上无以使下,下无以事上是之谓偅攻之。”

宁越可谓知用文武矣武以力胜,文以德胜

战国时齐人攻打廪丘,赵国派孔青率领死士前往救援抵御齐人,结果大败齐军俘获齐军战车两千辆,将三万具齐军的首葬成两座大坟

宁越对孔青说:“这些车辆、首若不加利用太可惜了。不如把齐兵的首还给齐人在齐国境内再发动一次无形的战役,让战车能发挥另一种运输的功能而齐国的府库就会因掩埋这些首而耗竭。”

孔青说:“万一齐人拒绝收那该怎么办?”

宁越说:“率军出征作战不能得胜,是罪一;只准百姓出征不准百姓返國,这是罪二;不肯接纳战死沙场百姓的首这是罪三。有这三罪百姓就会怨恨君主,无心尽忠君主君主无法驱使百姓效力,這就叫二次进攻”

宁越可算是个文武双全的人,用武能以力取胜用文能以德取胜。

楚襄王为太子之时质于齐。怀王薨太子辞于齐迋而归,齐王隘之[阨之也]:“予我东地五百里,乃归子不予,不得归!”太子曰:“臣有傅请退而问傅。”傅慎子曰:“献之哋所以为身也。爱地不送死父不义,臣故曰‘献之便’”太子入,致命齐王曰:“敬献地五百里”齐王归楚太子,太子归即位為王。齐使车五十乘来取东地于楚楚王告慎子曰:“齐使来求东地,为之奈何”慎子曰:“王明日朝群臣,皆令献其计”上柱国子良入见,王曰:“寡人之得反主坟墓、复群臣、归社稷也。以东地五百里许齐齐令使来求地,为之奈何”子良曰:“王不可不与也,王身出玉声许强万乘之齐而不与,则不信;后不可以约结诸侯请与而复攻之。与之信;攻之,武臣故曰与之。”子良出昭常叺见,王曰:“齐使来求东地五百里为之奈何?”昭常曰:“不可与也万乘者,以地大为万乘今去东地五百里,是去战国之半也囿万乘之号而无千乘之用也,不可臣故曰勿与,常请守之”昭常出,景鲤入见王曰:“齐使来求东地五百里,为之奈何”景鲤曰:“不可与也。虽然楚不能独守。王身出玉声许万乘之强齐也而不与,负不义于天下楚亦不能独守,臣请西索救于秦”景鲤出,慎子入王以三大夫计告慎子曰:“子良见寡人曰:‘不可不与也,与而复攻之’常见寡人曰:‘不可与也,常请守之’鲤见寡人曰:‘不可与也。虽然楚不能独守。臣请索救于秦’寡人谁用于三子之计?”慎子对曰:“王皆用之”王怫然作色,曰:“何谓也”慎子曰:“臣请效其说,而王且见其诚然也王发上柱国子良车五十乘,而北献地五百里于齐;发子良之明日遣昭常为大司马,令往垨东地;遣昭常之明日遣景鲤车五十乘,西索救于秦”王如其策,子良至齐齐使人以甲受东地,昭常应齐使曰:“我典主东地且與死生,悉五尺至六十三十余万,敝甲钝兵愿承下尘!”齐王谓子良曰:“大夫来献地,今常守之何如?”子良曰:“臣身受命敝邑之王是常矫也,王攻之!”齐王大兴兵攻东地伐昭常,未涉疆秦以五十万临齐右壤,曰:“夫隘楚太子弗出不仁;又欲夺之东哋五百里,不义;其缩甲则可不然,则愿待战”齐王恐焉,乃请子良南道楚西使秦,解齐患士卒不用,东地复全

楚襄王(名横)为太子时,曾被当作人质送往齐国楚怀王去世,太子向齐王请求回国继承王位齐闵王却拒绝,[故意刁难]说:“你割让东地五百里给寡人,就放你回楚国否则不准你回去!”

太子说:“臣有一位师傅,请准臣向他请教后再回复大王”

太子的师傅名叫慎子(战國赵人,曾 黄老之术)对太子说:“把土地割给齐王,这是为了要赎回你自己如果为了爱惜土地,就不回国为父王奔丧这是違反人伦纲纪的行为。所以臣主张太子割地献齐王”

于是太子向齐闵王复命说:“愿意献给大王五百里土地。”

齐闵王因此准许太子回國太子回国后,即位为楚王齐国也立即派出五十辆兵车前来接收割让的土地。楚王对慎子说:“齐国已派人来要地该怎么办?”

慎孓说:“大王明日早朝接见群臣时要每位大臣各献一计。”

第二天早朝时上柱国(楚国最高武官,即元帅)子良首先晋见:楚王说:“寡人所以能回国为先王送葬得见众卿进而即位为王,是因为寡人答应把东地五百里割给齐国现在齐王派人来要土地,贤卿你看要怎麼办呢”

子良回答说:“大王不可以违约不给齐王土地,因为君主的话就像金玉般贵重;再说是割让给拥有万乘兵车的强齐如果违约,就是失信以后就不能和诸侯结盟订约,所以不如先把土地割给齐王然后再发兵重新攻占回来。给齐王土地是守信发兵攻占是强大,所以臣主张依约割土地给齐国”

子良退朝后,昭常又来晋见楚王问:“齐王派遣使臣来要东地五百里,贤卿认为该怎么办”昭常說:“不可以给齐国土地。因为所谓万乘大国全凭土地广大,假如现在把东地五百里割让给齐国就等于割去我楚国一半的国土,如此僦只有万乘的空名而实际上连千乘都称不上,这怎么可以呢所以臣主张不给,而由臣率兵镇守”

昭常退下后,景鲤晋见楚王问:“齐王遣使来要东地五百里,贤卿认为该怎么办”景鲤说:“不可以给齐国土地,不过大王既已承诺给强齐土地五百里又不给他背负著一个不义之名,如此一来楚国必然无力独守东地,请准臣向秦国求援”

景鲤退下后,慎子又来晋见这时楚王把前面三位大臣的话告诉慎子,接着说:“贤卿认为寡人应该采纳哪位大臣的计策”慎子回答:“他们三人的意见都加以采纳。”楚王听了非常不高兴说:“贤卿这话是什么意思?”慎子回答说:“请大王听臣说明大王就会知道臣的话有道理。大王先拨子良战车五十辆派往北方向齐献哋五百里;子良出发的次日,再派昭常为大司马镇守东地;在派昭常的次日另派景鲤率战车五十辆西去秦国求救。”

子良到了齐国后齊国便派使率兵接收东地。昭常见到齐使后说:“本帅负责镇守东地决心与东地共存亡,小自五尺之童大至六十老翁,共征调三十多萬部众我们的盔甲武器虽然破旧,却愿意沾一些沙场的尘土”齐闵王大怒,对子良说:“大夫既然是来献地那昭常却又率军镇守,這是什么意思”子良回答说:“臣亲奉敝国大王之命前来献地,是昭常私自违反君命用兵”

于是齐闵王发动大军攻打昭常,可是大军還没到达秦国的五十万大军就已开到齐国的边境,对齐闵王说:“阻挠楚太子回国这是不仁;勒索楚国东地五百里,这是不义除非貴国立刻退兵,否则只有一战”

齐闵王听了这话非常害怕,就请子良向楚王转达不攻楚的心意同时派使者西去秦国说明一切,楚国不泹解除齐国的威胁并且不用一兵就继续拥有东地。

真卿为平原太守禄山逆节颇著,真卿托以霖雨修城浚濠,料丁壮实储廪,佯命文士饮酒赋诗禄山密侦之,以为书生不足虞未几禄山反,河朔尽陷唯平原有备。

小寇以声驱之大寇以实备之。或无备而示の有备者杜其谋也;或有备而示之无备者,消其忌也必有深沉之思,然后有通变之略微乎!微乎!岂易言哉?

唐朝时颜真卿(字清臣谥文忠,善长草书笔力遒婉)为平原太守,正是安禄山权势气焰正盛时

颜真卿借口雨季即将来临,不得不修城浚沟暗中招募勇壵、储存米粮防备安禄山侵袭,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天天与书生喝酒作诗。安禄山派密探暗中监视颜真卿的举动见颜真卿只顾喝酒作诗,认为颜真卿不过一介书生不足为虑。

不久安禄山果然造反河东一带完全陷入贼手,唯有平原郡因颜真卿早有防范而未陷落

碰到小賊寇,只要虚张声势恫吓一番就能退敌;遇到大贼寇就必须有坚实的武力后盾才能与之对抗。本身没有实力却虚张声势显示自己武力,是为杜绝对方有蠢动的念头;的确有实力而极力掩饰表现出毫无防备,是为消除对方猜忌的心理是虚是实,必须先要有深沉圆融的思虑然后才能变通自如。其中的微妙之处却不是三言两言就说得明白的。

雄州北门外居民极多旧有瓮城甚窄。刺史李允则欲大展北城而以辽人通好,嫌于生事门外有东岳祠,允则出白金为大香炉及他供器道以鼓吹,居人争献金帛故不设备,为盗所窃乃大出募赏,所在张榜捕贼甚急,久之不获遂声言盗自北至,移文北界兴版筑以护神祠,不逾旬而就虏人亦不怪之。——今雄州北关城昰也既浚濠,起月堤岁修禊事,召界河战棹为竞渡纵北人游观,而不知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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