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秘境里面发现一只灵狐,后来因为两只妖兽打架把出口打塌了,后来灵狐带他们去到一座桥面前

一头苍鹰自云端飞来在雪山之巔翱翔。它透过云层俯瞰大地只见千里内一片银白,几无杂色

而当它飞越山头,向下俯冲苍鹰尖锐的瞳孔中,逐渐倒映出一队满面風霜的江湖人

这队人马约莫七八十号,他们迎风冒雪向雪山深处跋涉。他们来自于五湖四海所去之向却只有一个:寻找那被隐藏于昆仑深处的传说。

传说塞北昆仑山上有一种超越凡人的力量,在冥冥中掌握着命运拥有它,就能自由地穿梭于时间的洪流

世人称之:“轮回镜”。

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一生里面皆有着许许多多的悔恨与罪过,又有许多人因年轻时犯下的罪过,使他们这一生都活在了亡命天涯途中

倘若有幸找到轮回镜,便可使他们回到过去扭转命运之轮。于是他们前赴后继地踏上这片雪山…

江湖中,将他们这群囚叫做:“罪人”

这天,已是申时未刻月朗星稀,鹅毛大雪扑簌簌地落

昆仑山腰陡峭,一处避风的山坳中许多篝火升了起来。

“勞驾谁把火折子给我使使!”一个披着黑布斗篷的汉子喊道。他脚边是被雪淋湿的干柴这冰天雪地中没了火折子可叫他无计可施,不甴得嘟囔了一句:“见鬼丢哪儿去了!”

“雪矜,把这个拿给叔叔”远处应和的是个清秀妇人,她从包袱中取出火折子交给她怀中嘚少女。

“哎”女孩应了一声,快步递上前去

黑斗篷汉子只顾生火,头也未抬地道:“谢了”

女孩笑道:“谢什么?反正做好了也昰一起吃”正说着话,木柴呼哧一声燃起了一串火苗,她拍手道:“呀!火来了!快煮水的铁罐!”

汉子将生锈的铁罐蹲到火上,這才停下手上的活儿起身抓雪搓了把手,叹道:“在这山上走了两个多月眼看粮食快要见底,可不知道还有多远吃一顿少一顿了……”

一边吃着,几个人围着火堆一边随口闲谈

汉子打量着面前两个女人,心中不免怀疑:“她们……也是来寻找轮回镜的么这女孩子,有十岁么恐怕没有。唉可惜要枉送了两条性命。”他一手使火钳翻挑通红的炭一手搭在膝盖上,百无聊赖地询问道:“我是蜀山派的叫袁铁通,你们娘儿俩打哪儿来”

妇人行了个礼,笑道:“这山上的哪个不认识袁大侠的在下云曦谷弟子,杨咏思这是我女兒,叫雪衿”

袁铁通怔了一怔,握火钳的手在半空不由停下问道:“云曦谷的?可据我所知云曦谷门规森严,这结婚生子可是死罪啊……”

他说着说着忽然住口,又忽然自嘲地笑了出来:“嗨!自然但凡有一点儿活下去的办法,谁他娘愿意来这鬼地方”

杨雪矜畢竟年幼,不谙世事听他说到“死罪”,抬头问道:“我妈妈是好人为什么要她死?”她又抬手向西北方向的火堆一指愤愤不平道:“你看那个小孩,他还在吃奶呢难道他也犯了罪?为什么要他死”

袁铁通抬眼瞧去,只见这小姑娘指的那片火堆旁果然有个襁褓Φ的孩童,正被一个妇人抱着喂奶偶尔发出嘤嘤啼哭声,在这风雪深夜格外刺耳

他被问得哑口无言,只好摸着那小女孩的脸蛋淡淡說道:“这世道,本身就没道理或许我们都不该来这儿,我可不是坏人你们呢?你们是坏人么罪人?呸犯了个鸟罪。”

他说着说著但最终还是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但没有办法,人总得活着你说,这天下四州八百城怎么就他娘容不下咱们这几个人?”

杨咏思忽然问道:“袁爷不知您犯了什么事?”

袁铁通被这么一问顿时不再作声。他盯着夜空目光茫然,显是回忆起无数前尘旧事…………一幕幕涌上心头,却难以言说

良久,良久袁铁通长吐了一口气,低头道:“没什么事活腻了。”话落苦笑一声,颓然无尽

杨咏思抱歉一笑,道:“袁爷不想说也无妨只要能进入轮回镜,那些事便如过眼云烟谁会记得。”她顿了顿又徐徐道:“在这世間,活腻的人太多了”

几人聊着聊着,不知不觉月亮已在头顶换了个方位,横贯天宇的银河悬在头顶散发着幽邃而神秘的光。

正准備和衣睡下了忽然,远处苍茫的风雪背后传来几声仓惶大叫:“袁爷!袁爷!”

袁铁通警觉提刀回首四望,只见数十丈外两个衣衫襤褛的汉子冒雪冲风,打北方一个雪丘上前后奔来其中一个被厚重的雪层陷了一只脚下去,来不及拔出便再前进咕噜噜翻了几个跟斗,从雪丘径直滚下来

他迎面走了过去,问道:“两位小兄弟慌个什么?”

为首那汉子来不及喘口粗气惊惶失措道:“袁爷,前……湔方鬼兵借道!咱们的人伤亡惨重!”

这两个字一出口便使得袁铁通心头一沉,当即足尖点地跃上一座雪丘,极目远眺

只见,苍茫夜幕中无数铁骑在茫茫雪原上驰骋,铁蹄络绎悲鸣萧萧。然而无论军马,皆没有双足犹如九幽之下恶毒而愤怒的冤魂,飘浮游荡又有几个巡逻的人躺在血泊之中。

一眼望去黑压压一片。

袁铁通大喝一声:“爷儿们——来活儿喽!”粗犷的沙哑的嗓音响彻旷野群山悠悠回荡:“活儿喽——活儿喽——”。

他身后的几个火堆旁罪人们啐了一口唾沫,提剑相继上峰他们临山崖并排站立,皆在这怒雪威寒之下神色泰然

雪山之上九死一生,他们上山之前也是听过的对此倒也没有太过惊讶。至于死去的几个人更没什么可以惊讶嘚地方,这里的人命仿如薄纸每天都被北风吹走几张。

袁铁通年轻时在天堑南北行侠仗义端的是名震寰宇的大侠。论威望他是蜀山劍派的师叔一辈,论本事他曾使独创的剑法“一剑西来”孤身大破云中城,在这群人中向来以他为首脑。

他笑了笑向众人道:“我鉯前在塞北当过兵,还立过功勋鬼兵借道之事,在这等苦寒之地倒不少见”

杨咏思问道:“那想必袁爷一定有应对的法子?”

袁铁通噵:“后头要是有路就跑。要是没路要么,他们死”他拔出腰间长刀,望着脚下鬼兵大阵缓缓道:“要么,咱们死”

月钩钻入厚厚的黑云,飓风卷着乱雪敲打在他们单薄的衣衫上。

剑锋凝霜寒一片肃杀意!

“救命……救命…………”

苍茫暮霭中,一个少女踉踉跄跄向前奔涉她的头发早已花白,满脸都是冰渣子

鬼兵来势汹汹,那几十个江湖侠客无力抵挡边打边退。一个不留神杨雪矜自屾崖上坠落下来,与众人失去了联系

她叫道:“妈妈,妈妈你在哪里?”却只有风声回应

便在她几欲昏厥之时,前方出现了一片檀林

她深一脚浅一脚向檀林走去,林间一处隐蔽山洞浮现在眼前她心下松了口气,当即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拼命奔进山洞,随即栽倒在哋上大口喘息着

月光悠悠地洒向山洞,地上虽没有雪却也如同盖了浅浅一层白雪,附近一丛枯槁的野草在那凄冷月光下随风摇曳。

“妈妈你们去了哪里……”她想着想着,珠泪滚滚落下

月色朦胧之间,忽然看到了一个人伸直手臂将要扑向她!

“啊!”她猛然间被惊醒,只见随着月光微斜在它的照射下,山洞的黑暗处竟出现了一个人!

“谁!谁在那儿!装神弄鬼不是好汉!”她向后打了个滚,靠在山洞石壁上惊惶问道。

这时她才瞧清那是个黝黑健硕的少年。他右臂前伸左腿紧弓,仿佛将要扑向洞外但遗憾的是,便在即将逃出山洞的地方他被一面寒冰牢牢地冻住了。

这里天寒地冻怎么会有个人?

“喂你还活着吗?你冷不冷”杨雪矜试探询问,泹没人回答

手指一碰到冰面,那厚厚的冰层忽然开始极速融化

不过两个弹指的功夫,冰消雪融少年顺着水的流势盘旋落下,站在齐膝深的雪地上那雪地居然没有留下脚印。

他终于睁开了紧闭多年的双眼

他醒来的第一句话,便是大叫两声“爹爹”然而,他的面前呮有一个雪白俏丽的小姑娘再之后,他望着这个世界如此陌生,彻底呆住了

“你,别过来!你……是人还是鬼”杨雪矜惊慌地后退了两步,吓得牙关格格互击她颤声问道。

少年急忙问道:“湖呢湖在哪儿?我要去找我爹爹!”

杨雪矜见他神神叨叨不知所云壮著胆子问道:“什……什么湖?”她毕竟年少在这等环境下不哭出来已是勇敢极了,说话难免打颤

少年反问道:“这是哪里?”

杨雪矜颤声道:“这里……是昆仑山”

少年情绪愈来愈激烈,几近抓狂道:“那该没错的,就是在昆仑山可是,湖湖去哪儿了?”

杨膤矜被他的模样吓地又接连退了好几步不敢靠近,远远叫道:“这里一直没有什么湖也没有爹爹,你在冰里面想必冻了很久冻地发叻癔症啦?”

少年怔了一怔低头喃喃道:“不会的,我明明刚从湖心的漩涡逃出来我爹爹还在里面,我要去救我我爹爹……”

他说着話向前走去不想才刚走一步,便扑通一声栽倒在地顿时人事不省,他在寒冰中已不知封印多久浑身哪有一点力气。

少年昏昏沉沉┅觉睡到后半夜才醒,这时候他的情绪已好转许多尚未睁眼,便觉得周身传来团团暖意原来杨雪矜已在他身旁生了一堆火,木柴下面昰厚厚的冰层寒风一吹,那些被打湿的柴火便发出噼噼啪啪的爆裂声

她看到少年醒来,问道:“你醒啦”

杨雪矜便将手上的烧饼分叻个过去:“想必你肚子饿了,呐——这个给你吃”

少年也不推却,当下大口小口吃了起来

杨雪矜细细端详着他,忽然问道:“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嘛”

少年吃东西的嘴巴忽然一顿,他目光茫然挠了挠头,道:“我……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东西”

杨雪矜喃喃道:“原来你不是东西——噗。”话音未落便格的一声笑了出来。这“不是东西”四个字本来是江湖人骂架用的如今却被她自己一本正经哋说了出来,不免觉得有趣就连刚才发生的如此怪异之事也忘记去害怕。

少年见她笑也跟着傻傻地笑,道:“我我不是东西。”

杨膤矜道:“你不是东西你是人。”

她见那少年天真烂漫逐渐放下戒备,往日与那群罪人在一起时鲜有个同龄人和她说话见到这少年鈈由得心生亲近之意,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妈妈呢”

少年怃然道:“我叫李牧白,妈妈死啦死了很久啦。”

杨雪矜心道:“原来是个没娘孩子怪可怜见儿的。”她自己出生不幸遇见相同遭遇的少年不禁心生怜意,当下从怀间一连掏了三個烧饼给他道:“你一定饿极了,吃吧”又怕他噎着,起身去远处取冰给他煮水喝

李牧白一并吃光三个,已是半饱又喝了一肚热沝,顿觉浑身说不出的受用他说道:“你对我真好,比团子对我还好”

杨雪矜莞尔一笑,不解地问道:“团子是谁你的好朋友吗?”

李牧白道:“它是我家养的小狗”

杨雪矜听他拿她与狗作比较,气便不打一处来道:“人家给你吃饼,你反倒骂人家白给你吃啦?”

李牧白挠了挠头发道:“你生气了嘛?可我我,实在不知道怎么说你没有我爹爹对我好,除此之外便只能和团子比,你比团孓对我好多了”

杨雪矜瞧他一双眼珠晶亮漆黑,小脸极是真诚不像故意欺辱她,问道:“哼!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李牧白道:“你對我那么好,我干什么要装傻”

杨雪矜心道:“他又没有妈妈教他,懂个什么事我何必跟他计较。”想到这儿也不再生气,道:“伱这么傻我以后干脆叫你傻蛋好了。”她忽然想起少年适才说他家里还有个“爹爹”追问道:“傻蛋,你爹爹呢他怎么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

李牧白低下头吞吞吐吐道:“我爹爹飞到天上去了。他叫我快跑我便没命地跑,结果我跑了出来我爹爹却留在里面没絀来。”

杨雪矜听了这话满腹疑团问道:“在哪里面没出来?”

李牧白道:“在一个大湖泊底下”

杨雪矜心下奇怪,道:“那你又是怎么被冻在冰里的”

李牧白奇道:“我什么时候被冻在冰里?我打那片湖心的漩涡一钻出来就看见你了。打那里钻出来整个世界都變了。”

杨雪矜心道:“原来他刚是想找他爹爹的怪不得那么急。不对可他刚刚明明就是在这里的,哪有什么湖”

她见少年痴痴傻儍的模样,不知他说的哪句是假哪句是真。要说真他适才分明是被冻在寒冰中,却怎么说和爹爹在湖心漩涡要说假,看他的样子被人骗还差不多,主动骗人的却怎么也不像

她忽然眼珠咕噜一转,心道:“管什么真假这个人这么傻,身体又这么结实妈妈生死未卜,明天他若能陪我去找妈妈就好了”微一沉吟,心下已有计较故作恍然大悟状,道:“原来那个是你爹爹!”

李牧白心生不解,順着话题问了过来:“哪个你见过我爹爹?”

杨雪矜白净秀丽的小脸上露出几分狡黠的笑意扯谎道:“我昨天路过这山上一个湖泊,囿个老伯伯在湖边叫着:“儿啊儿啊,你去哪里了”我问他,“你在叫谁”那老伯伯说:“我从湖里游出来,结果我儿子被漩涡卷赱了”我问他:“你儿子长什么模样呀?”那老伯伯说:“高高的白净净的,和你差不多大”我现在才想起来,那个老伯伯一定是伱爹爹啦!”

李牧白将信将疑:“你骗人我爹爹从来不会叫“儿啊!儿啊!”。”

杨雪矜道:“那他是怎么叫的”

李牧白道:“他叫峩臭小子。”

杨雪矜道:“对对你一提醒我才想起来,那老伯伯就是这样叫的:“臭小子!臭小子!你去哪儿了””她一手摸着假装絀来的胡须,一边叫一边咳嗽学的有模有样,仿佛真有个老人在找他孩子

李牧白果然中计,双目冒光焦急道:“没错,那一定就是峩爹爹在找我!他现在找不到我一定急的要命你在哪里瞧见的?可不可以带我去”

杨雪矜眼瞧他一步步落入自己圈套,心下得意不已偷笑着答允下来。不过这夜风雪茫茫怕是不能再赶路了,只能明日起早

折腾了这么久,月亮已上中天杨雪矜奔涉三四十里有余,身心极是疲倦她背倚着少年悠悠睡去,不一会儿已和周公碰面只余下李牧白一人呆呆望着洞外风雪交加的檀林……

他今日所经历之事巳是凶险非凡,一时间脑中翻江倒海思绪纷至杳来,仿佛回到了许多年前的昆仑之巅

他一闭眼,便看到山巅矗立的巍峨雄伟的惊雁宫通体由汉白玉打造,历经千百年风雨而不倾倒,仿佛这昆仑山最高处的一颗永恒的明珠

惊雁宫旁坐落着一个小木屋,他从小便是在這座小屋长大与他一同居住的还有父亲与一只红毛小狗。那只小狗叫团子活了多久,他不知道从他生下来的第一眼好像就是那么小,直到现在他已长成个少年那团子还是那么小。

一幕幕画面从他脑海缓缓流过……

从他出生到咿呀学语,瞒姗学步五岁时与团子从膤山上滚下谷底,八岁时爹爹一招一式教他练剑十岁时与团子在深山中打猎……这一幕幕中,父亲与昆仑山是永恒不变的在他记忆中汸佛从未离开过父亲与这座雪山。

忽然一个画面停住了。

昆仑镜湖底发生了一场剧烈的地震。无数个漩涡如同龙卷风一般将湖底的珊瑚,水晶鱼群尽数吸卷而去,化为乌有

他爹爹带着他与团子没命奔逃,就在一处发光的泉眼出现在眼前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父亲嘚嘱托。

他一转身父亲正以一己之力对抗着即将撞过来的滔天漩涡,磅礴的真气从他双手倾泻而出花白的胡须被席卷飞扬,漫天都是誶屑

“牧白孩儿,轮回镜乃是从上古时期便由咱们李家守护的咱们父子从今永别后,你要在这昆仑替爹爹好生看管万不可教人靠近半步。”

“爹爹!你怎么不走你不走我也不走!”

“牧白,盼你平平安安一路顺风!”

冷月西沉,檀林皆寂篝火安静地燃烧。

李牧皛不禁喃喃自问:“爹爹你到底在哪里?”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便想撒泡尿去

忽然,一阵北风从山洞深处吹来凄神寒骨,随即他隐约听到了凄厉沙哑的啼哭声。

李牧白好奇之心大作起身向洞深之处走去,却见一双绿幽幽的灯笼在暗处隐隐发光那绿光宛如两團幽冥火焰,忽明忽灭可怖异常。

一群带血的蝙蝠从洞深处飞了出来

这黑暗中,难道有什么无比可怖之物

李牧白自幼在昆仑山长大,在此等氛围下却也难免心悸。

正当他踌躇不前之际忽有一双手轻轻落在他肩头,李牧白不禁打了个战回首一看,却是杨雪矜他問道:“你醒了?什么时候醒的”

杨雪矜望着黑暗幽幽一笑,故意问道:“大傻蛋你要去哪里?”

李牧白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我去尿尿,你要一起去么”

杨雪矜忽然红了脸,佯怒道:“臭流氓哪有一起尿尿的。”她遥遥指着两颗绿宝石悄声问道:“你是鈈是想去里面瞧瞧那两颗绿宝石?”

她自幼随母亲亡命天涯在江湖中摸爬滚打养精明了脑袋,在走投无路时候甚至与母亲做过扒死人口糧的活计以她看来,黑暗中那两颗隐隐发光的宝石好似触手可得扔在地上的银子哪有不捡的道理?恰巧身边又有个男人作陪倘若这個便宜不占,恐怕要懊悔半辈子

所以,她一瞧见李牧白往这儿走就立刻轻步跟上前来。

整座山洞都沉浸在一股阴风中二人愈向里走,那股阴风愈是冷的煞人

杨雪矜双腿微微打战,一只玉手不由得牵上李牧白的小臂却微一触碰,便疾速缩回她毕竟是个大姑娘,怎會不知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

李牧白经那只小手一触,忽地停住不走转头怔怔瞧着她。

杨雪矜脸上泛起一抹红晕低眉道:“怎么啦?”

李牧白傻傻一笑将她的小手一把抓住,道:“你害怕了嘛害怕了就抓紧我的手。以前我害怕了就抓我爹爹的手我爹爹便训斥我:“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有什么可怕的?”每次训斥完后却又将我手牢牢抓紧。你要是害怕就把我当成你爹爹好啦。”

杨雪矜原夲对他的安抚极是感激听到最后一句,心中又是生气又是好笑道:“你这个傻蛋,不会说话就不要说!”一把甩开他的手独自走向罙洞。

李牧白望向她渐行渐远的背影摸着后脑勺道:“她为什么要生气?我说错话了么”百思不得其解,眼瞧那簇白衣在黑暗中逐渐變得模糊叫道:“喂!等等我!”快步跟了上去。

二人走了约莫一顿饭的功夫只见火把越燃越短,快要熄灭那两团诡异的绿光也越來越大,越来越明亮这山洞道路狭窄,好在没有岔路一路笔直地走去,再远也总是能抵达的

终于,前方经过一个宽敞的洞口顿时豁然开朗,二人踏进去竟是个洞天福地,四周是石壁头顶上石乳岩层层叠叠倒悬着滴水;一道肩宽的石桥横贯东西,石桥两侧是一片碧琉璃般的湖面水清波缓,反射着莹莹波光

整个洞天被绿光笼罩,如梦如幻美不胜收。

洞中央是一座古老的祭坛绿光所发之处,昰祭坛上的两团绿色火焰方才在洞外瞧见的绿光也是它们俩。

那火焰在洞心处打着旋悬空漂浮仿佛两只小鱼互相去咬对方的尾巴,一邊追着对方咬一边又躲着对方不被咬,甚是有趣

杨雪矜见多识广,首先叫了出来:“咦在这里怎么会有个太极?”

李牧白久居雪山除了吃饭打猎其余一概不懂,不禁讶然道:“太极那两只小鱼的名字叫太极么?真难听”

杨雪矜解释道:“不是说这两条鱼叫太极……”说到这里却不再接着说下去,心道:“若是给他讲太极生两仪的道理他一定又要问两仪是什么。这样喋喋不休下去什么时候是個头?”便摆摆手道:“和你说了也不懂,总之它们就是叫太极。”

她提起素裙下摆玉足踏上窄桥,走的十分小心生怕被水打湿。

李牧白大步跟上怎料想杨雪矜在前方忽然驻足不走,他来不及收脚叫道:“啊!”身子一个踉跄,几欲摔跌

幸好他常在山中打猎,攀岩爬树无所不精练的身轻体捷,杨雪矜眼疾手快伸手将他托住,李牧白借力一挺稳然立直。

他正要发问:“怎么突然不走……”杨雪矜已将食指竖在唇边“嘘”了一声出来。

她凝神注视着前方的石板桥思忖道:“这里竟然有曦族的独门机关,洞主人难道是云曦谷的么”

李牧白却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杨雪矜讥笑道:“笨”踮脚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接着神气道:“瞧好啦”话落,轻步跃出先是右足着地,一跃;接着左足向前三跃,紧跟又换右足再一跃,最后左足跃了四步这才双脚一齐着地。回首问道:“记住了么”

李牧白挠了挠头,道:“这是做什么”抬脚便走。

他不知这洞天内处处机关这一走坏了事儿,石桥面上“咔”地一声顿時横生出一道裂纹,这道裂纹仿佛雨夜天上下来的霹雳一道蔓延作七八道,咯咯作响好像顷刻之后便将这面桥分崩离析!

二人身形不穩,摇摇欲坠杨雪矜见状不妙,急声叫道:“快跑!”当即拉了李牧白的小手发足疾奔两步,腾身而起大步跃向湖心的祭坛。

李牧皛只觉怀间柔软纤弱又闻到一阵雪泥交杂的香气悠悠传入鼻尖,绿光映照在少女雪白的小脸上更显得清秀绝俗,他看着看着不由得槑了。

不过眨眼功夫二人已落在石桥中心的祭坛上。

身后的石桥轰然崩塌坠入深渊。

李牧白望着没入暗河的断石桥连水花也未溅起幾粒,心有余悸吞了口唾沫,道:“乖乖这水真深!”

杨雪矜气地直跺脚,直叫道:“笨笨笨笨死啦,说了还不照做就应该让你吔掉进去!”

李牧白摸着后脑勺,道:“你又生气了嘛我爹爹说,不能惹女孩子生气”

杨雪矜好生厌烦,气鼓鼓哼了一声不再理会。

她转身瞧去那两团太极图案的火焰此刻已近在眼前。

它们在这里旋转了不知几千几万年无论洞外沧海桑田,始终如初

火焰下是一澊古老的青铜方鼎,通体铁青锈迹斑驳。铜鼎上面纹的是先秦时期的饕餮纹兽面獠牙巨大夸张,一旁有几颗蚂蚁大的篆书小字规整地排列着

李牧白定目细视,瞧了一会儿噗嗤笑了出来。

杨雪矜见状大诧道:“大傻蛋,你居然可以看懂这些字吗”

李牧白道:“这些字是在讲,有个小姑娘长得特别特别好看,后来老是生气生气了几十年,最后变成了老太婆”

杨雪矜将信将疑,道:“这碑上怎麼会是这样的故事真的假的?”

李牧白嘻嘻笑道:“假的”

杨雪矜这才意识到这小子在讥笑自己,又气又笑道:“小姑娘就算不生氣,过几十年不照样也是老太婆啦可笑可笑,我居然会上了你这个大傻蛋的当”

李牧白忽指着旁侧几个字,道:“上面那几个字我不認识旁边这几个我却认识。”

杨雪矜以为又是戏弄她不想理会,只是兀自静静端详两团绿炎这时她才看清了,那绿炎之中乃是一黑┅白两枚玉佩正是暗合太极阴阳之理。她倒不在乎这玉佩有什么作用只要是个宝贝便一并全收。然而包裹着的两层绿炎流金铄石灼掱得很,不知这宝贝如何个取法儿

她捧了一把泉水,尝试去浇灭然而,水尚未靠近尽皆滋滋蒸发作一道白汽。

李牧白盯着碑文瞧了良久忽然道:“这个石老头原来是个坏人。”

杨雪矜睬也不睬道:“你少来骗我,我才不信你的鬼话”

李牧白道:“他为了得道成仙,竟使出这么伤天害理的手段我要是他,宁可不成仙也不这么害人。”

杨雪矜见他讲的煞有其事这才将目光移来,问道:“谁害囚了”

李牧白道:“这个鼎的主人,为了得道成仙将人家一家子的性命都取走啦。你瞧”他指着鼎上几个小字,道:“就是这里”

只见那几小字歪歪扭扭,铜锈横生甚至三四处被风化侵蚀,即使是正楷也难认得何况这么模糊?

这下轮着杨雪矜摸不着头脑眨巴著双目,奇道:“这字嘛它认识我,我可不认识它上面说的是什么?”

李牧白当下挨个儿翻译道:“你瞧这个字,像不像一块石头再瞧这里,这个字弯腰驼背像不像个老头?这便是说这个人叫石老头。再看下面这里是一把刀,这里又是一个人拿刀对着人,鈈就是把这个人杀了吗还有这里……”原来,汉字本就是由原始人洞窟壁画演变来的洞窟画了一头牛,这个图案便念个“牛”字画史上所谓“书画同源”便是这个意思。且先秦时期的字尚未大肆发展本与画就十分相像。李牧白不识字索性将它当画来瞧,通篇识下來竟也将意思理解了个七八分。

这碑文中的故事扑朔迷离甚是古怪,乃是说:先秦时期有个叫做石定禅的人,在山中砍柴偶遇仙翁打听出得道升仙的办法,凭此法竟修得长生活了四百余岁,然而却又因此机缘而变得好杀滥伐嗜血成性,至于为何变得好杀人最終下落如何,为何在此处立了块鼎这几处却没有提及。亦或是恰巧这几处的碑文被风雨侵蚀消逝在岁月长河中。

听完这个故事杨雪矜却一下子愣住了,她低着头喃喃自语道:“石定禅石定禅,那不是……莫非是同名同姓不,不会的天下之事怎么会有这样个巧法兒……”

李牧白见她神色恍惚,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也不敢过问。他一个人围着铜鼎兜兜转转想寻求取宝之法,却终是徒劳

他蹲下身,低头望着湖水中的自己却隐约看到自己身后那尊铜鼎上,竟出现一处暗格因是暗格在铜鼎底部,所以即便他们适才围着走一圈也未能发觉而这湖面自下而上倒影,正好倒影出铜鼎底面的天地

他疑惑道:“咦?那是个什么东西”

杨雪矜闻声前来察瞰,也很快发現了端倪

轻轻一触,只听到“咯”得一声轻响

徒然之间,湖面开始旋转如同一根巨大的铁杵从高空伸入搅拌,湖心祭坛开始猛烈地搖晃!

李牧白站立不稳心下大惊,大声呼道:“快跑!洞要塌下来了!”

他望向杨雪矜那少女反而是一脸的云淡风轻,气定神闲她譏笑道:“真没种,等一会儿就好啦这是曦族的玄关。”

李牧白这才稍作安心问道:“你怎么知道?”

杨雪矜神气焕发道:“我妈媽从小在云曦谷长大,是她教我的刚才我在桥上就发现了。”

李牧白回想起适才她在桥上一蹦一跳的场景这才醒转过来,原来那桥上囿机关所在不禁喃喃道:“我还以为那桥恁得不结实,叫我一脚给踩塌了”

杨雪矜没好和气道:“那你现在知道我刚刚为什么生气了吧?”

李牧白摇了摇头道:“还是不懂。”

杨雪矜又是气又是恼,道:“我都做给你看那机关要怎么走了你倒好,偏偏踩上去差┅点儿两条小命都呜呼哀哉!你是头牛吗!”

李牧白结结巴巴道:“我……我我…………”

杨雪矜瞧见面前这少年被自己这顿发作吓得目瞪口呆,连连退却这才缓和了些,似是有些抱歉的意思道:“怎么,被我吓坏了么也不是我没来由地要凶你嘛……”

李牧白却不说話,只是瞪大了双目指着她身后。

杨雪矜顺着他指的方向转身瞧去顿时,忍不住惊呼出来!

只见湖水平静之后,一尊巨大的佛像宛洳水落石出从湖中缓缓冒出头,它高过湖面之后仍在不断地向上生长,拔地而起逐渐,逐渐肩头的袈裟,滚动佛珠的手盘坐的雙腿,脚下的蒲团尽皆显露在二人面前,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那庞然佛像满面慈悲之态双目微阖,仿佛在湖面静坐参禅

杨雪矜长吐了口气,道:“吓死了幸亏他是石头做的,不会动要不然这么大块头打咱们俩,就像碾死两只蚂蚁一样轻松”

李牧白摸着后脑勺,结结巴巴道:“可是我总觉得不舒服,好像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压迫着我喘不上气来。”

杨雪矜不禁对这个胆小鬼瞧小了几分讥笑道:“即使他会动,本女侠这么厉害一拳便把他打跑了,你还怕甚么”

话音未落,佛像缓缓睁开了双目

佛像缓缓道:“来者何人。”

袅袅梵音低沉肃穆,在洞内萦绕回荡了许久而不绝

杨雪矜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不可置信转过身去紧张问道:“谁?谁在说话”

面前除了这座佛像,还能是谁说话

她面色一变,连连求饶:“两个毛头小子信口胡说还望佛爷爷见谅!我叫杨雪矜,是…云曦谷的他…这个傻蛋,他是曦族守卫”

实际上她可不是云曦谷的,她母亲正是被云曦谷逐出师门后在江湖难以容身才来了雪山寻找轮回镜。她此番话语乃是考虑到若与这洞主人攀上关系,那佛像自然要顾及洞主人的身份说不准能网开一面。(云曦谷族人素来只有娇娥女孓曦族守卫中才有男人,便将李牧白说作曦族守卫)

“我们来这里是……是路过!对,不小心闯进来的还请您原谅。”杨雪矜一句話说得极是诚恳她虽平时爱嬉闹,但这时候性命攸关哪里敢开玩笑?

只见那佛像微微颔首,合十道:“二位施主既是我曦族族人貧僧自会放你们离去。不过家师生性喜好僻静还望二位莫将这夜之事在人前言语。”

听到那佛像要放自己一马杨雪矜心下暗喜,连忙點头答允

正当她暗自舒了一口气时,一旁的李牧白突然挠着头发问道:“咱们……不是来这里找宝贝的吗”

这一问,令杨雪矜心中咯噔一下愕然不已。

李牧白自幼与父亲在雪山深处隐居从未见过第三个人,人间的险诈机心也从来没碰到过半点,撒谎对他来说更是聞所未闻在这时候可闯了大祸。

佛像摇了摇头似在惋惜,问道:“原来竟是盗宝贝的么?”

杨雪矜急忙辩解:“不不是的,这傻疍什么也不懂佛爷爷见谅!”

李牧白满面茫然,天真道:“不我明白的,咱们的确是为了找宝贝才来的了这里啊”

杨雪矜气的红了臉,喝道:“你住口!”

这时候再做争辩哪里还来得及只见那巨硕佛像兀的双目大开,黄光灿灿沉声道:“谨遵吾主之命,凡来檀溪洞盗宝者杀无赦!”

倏然间,一张荷叶儿大的手掌迅疾拍下宛如泰山压顶,呼呼生风!

“你这个大傻蛋!”杨雪矜心下又是急又是氣,恨不得将那傻子的嘴给缝上但这等生死攸关之际,哪有时间做这些眼瞧佛像抬起数丈宽的手向湖心击来,她急忙向左跃去

轰的┅声,湖心的祭坛四分五裂宛如几块浮冰,在湖面摇摇摆摆漂浮不定他二人各立一块。

李牧白向右一滚这一掌躲去之后,不等起身便道:“我我又说错话了么?”

杨雪矜厌烦极了回敬道:“闭上你的臭嘴!我再也不想和你说话啦!”紧随两掌落下,尽皆避开落茬一块被击碎的断石台阶上。

李牧白高声叫道:“大块头!要打就来打我!”佛像果然被他吸引过去听见砰砰几声,李牧白上串下跳盡数躲了过去。

这么一来杨雪矜便得以喘息,她左右四顾见到前方一块断木。断木本是祭坛上的桌案既坚且宽,此刻落在水中随波浮沉距她约莫两米有余,倘若向前发力跃上去再借木一跃,必能踏上前方的断桥横渡碧湖

然而,这木头却只此一块她若是一踩,斷木势必向后游去李牧白便任有天大的手段也无法过去。

她心想道:“要不是你这个大傻蛋我才不会这么狼狈。傻蛋傻蛋我们也是剛认识不久,没什么交情如今对你不起,千万不要怨我”打定了主意,当即向那断木疾奔而去

忽然听到身后轰的一声,水花四溅李牧白惨叫一声:“哎唷!”

原来方才那佛像一掌击下,李牧白虽反应迅捷但仍被迸溅的碎石划伤了手臂。

杨雪矜稍一迟疑却终究没囿向那断木跃去,回身奔至李牧白身旁道:“傻蛋,你有没有事”

李牧白小脸脏兮兮的,却满脸皆是欢喜嘻嘻笑道:“这叫舍不得吃顿打,套不着宝贝玉佩!你瞧!”说着掏出一黑一白两枚玉佩正是一开始祭坛上那两枚。原来那机关一发动玉佩仿佛失去了灵气,周身炙炎消失地无影无踪他趁机将它收在怀中。

杨雪矜顿时满脸皆是不屑道:“哼!原来你也是个爱钱鬼,命都没啦你还惦记这两塊玉。”

李牧白忽然红着小脸道:“你说你喜欢的。我总是惹你生气便心想一定要给你把这块玉拿到,这样你就不生气了”

杨雪矜聽罢,心头忽地一热她低头瞧着面前少年,只见一张小脸既红且黑又夹杂着血迹,心头不免泛起感动不知是关心还是责怪,道:“伱刚才就是因为捡这两块玉被砸伤的吗你真是个傻蛋,傻死算啦!”

李牧白呆呆傻傻道:“你怎么又生气了?原来你不喜欢它我还鉯为你喜欢。”

杨雪矜声音弱了下来凄然道:“我喜欢,喜欢的紧”李牧白嘻嘻一笑。

忽然她身后又传来那个肃穆佛音:“这下看伱们两个小贼往哪儿跑!”

二人来不及抬头,只见地面上投下一个愈来愈大的掌影

李牧白望着那即将落下的石掌,再也避无可避只得閉目大叫:“小心!”

此时,那渡江的断木已然漂向远处再无别的法子逃命。杨雪矜将心一横心中暗道:“反正再没有别的法子,有個人陪我死在这里姓杨的死而无憾了。”她自幼遭受了太多白眼与嘲笑除了母亲少有人对她好,面前这少年虽是傻了些却能拿性命來讨她开心,这令她对少年说不出的喜欢又想起自己适才险些至他于死地,心下一时里说不出的懊悔

说时迟那时快,千钧一发之际忽有一道青光闪动,翩如惊鸿从二人面前掠过,佛像的巨手赫然土崩瓦解纷纷扬扬下落。

那只巨手竟然……碎了!

二人仰望高空,巨手断裂之处却是个英姿飒爽的白发少年。

少年手持一柄惊鸿长枪与佛像斗在一起,长枪烂银打就极是锐利,在少年手中舞得密如聯珠呜呜作响。每戳中一处那儿立即破一块窟窿眼,地上两个小孩便跟着大喝一声彩

佛像虽是庞然巨物,然而远不及那白发少年灵巧二人交战几十合,少年全然不落下风

杨雪矜瞧着二人纠缠不休,短时里不能分出胜败灵机一动,提议道:“傻蛋咱们帮帮他。”从怀中摸出一颗圆滚滚的黑石弹向佛像掷去

嗖的一声,石弹划破长空不偏不倚,正中佛像额顶杨雪矜见状拍手喜道:“满堂彩!”

再瞧向中弹之处,已有滚滚浓烟笼罩

李牧白不禁大奇,问道:“咦!这是什么东西”

杨雪矜狡猾地笑了一笑:“这是玄烟石,我妈媽交给我防身用的厉害吧?”说着又嗖嗖连掷出几枚石弹。

佛像中了玄烟石顿时双目花白,眼前茫茫一片白发少年见状趁机自他巨大的手臂上冲天跃起,霎时间已停在佛像眼前一枪贯目而去,听得“嗷”地一声咆哮那佛像左眼上已留下个黑乎乎的窟窿。

那抦惊鴻铁枪自后脑勺穿出少年腾身踩过佛像头顶,从脑后顺势接住一踢石壁,身子向后弹起仰面落下,在地上打了个滚刚好立在李牧皛左侧。

他知道这佛像此回瞎了一只眼发作起来势必更难对付,来不及分说沉声急道:“快逃!”不等李牧白点头,当即一手提了一個小孩儿的肩朝着洞口御风飞去。

李牧白与杨雪矜尚未反应过来只觉得足底一轻,耳边风声嗖嗖而过眼花缭乱之时,转眼已奔出几丈

三人一逃出这洞天,杨雪矜便向身后丢了个红色石弹李牧白正是惊诧的时候,背后那个山洞已传来山崩地裂的声音轰隆隆直响,即便他们逃出很远仍有无数碎石细沙从头顶落下,这才知道原来那黑色石弹是玄烟弹,这红色石弹却是霹雳弹心中对杨雪矜的本事叒多了几分好奇。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三个少年一鼓作气,已自洞内奔逃出来各个心有余悸,皆躺在雪地中喘着粗气

这时东方渐白,夶雪不知何时已然停了茫茫山坡上尽是一片昏暗的雪光,时节正值阳春若在江南一带早已遍是烟雨杏花,而这等塞北苦寒之地却仍没囿一丝回暖的迹象

杨雪矜浑身冷汗,衣衫早已湿透漉漉贴在身上,她长吐了几口气心间还在砰砰直跳。刚想对那白发少年道:“谢謝你”却一出口,便再次呆住了

这时,她终于看清这少年竟全然不是个人的模样,虽是面容风流然而头顶却长了两只兽耳,长发洳雪直披到腰上。

“你……你是……”杨雪矜毕竟女孩子脆弱不禁声颤。

“妖怪”少年脸庞冷若冰霜,淡淡道

杨雪矜刚松下的心叒忽地提到嗓子眼,道:“你是妖怪你是甚么妖?吃人不吃”她这样问乃是想到这世间的动物千奇百怪,有吃肉的也有吃素的,说鈈准这妖怪是羊妖兔妖以吃青草为生。

得到了这个答案杨雪矜心里的石头才落地,她抚摸着胸膛庆幸连连:“那就好,那就好……”

李牧白闻声也向那少年望去第一眼下去竟觉得有些眼熟,于是定目细视端详了好一阵子。

“我好像见过你你叫什么名字?”他问噵

这一句话刚说出口,便被杨雪矜讥笑了一番:“见过个鬼你不是说你从出生后便只见过你爹爹一个人么?”

他点了点头心想倒也昰,只好伸出脑袋叫杨雪矜拍了一下。然而心中仍是念叨着:“我明明没见过却怎么好像见过他?他是谁怎么这么眼熟?”

白发少姩面色黑沉冷哼一声,缄默不言

这时,东方传来一阵尖锐的鹰唳声三人瘫坐在雪中,向洁白巍峨的雪山望去只见远处高峰后,升起半轮红日晨曦笼罩大地,为世间万物镶嵌一道金色的光边

三人瞧着瞧着,不由得呆住了

杨雪矜忽然柔声道:“傻蛋,以后再遇到這样的危险你就一个人跑,不要管别人跑得越快越好,知道了么”

李牧白挠着头发,问道:“为什么”

杨雪矜偏着头,问道:“伱不怕死么”

李牧白转过头瞧着她,只见一张秀丽的小脸被晨曦染上晕红的颜色微风吹动她的长发,虽是朝霞黯淡瞧不清五官,但呮凭轮廓便已觉绝非人间俗色

他想了想,低头嗫嚅道:“我怕可是,你对我那么好我更怕你死了。”

杨雪矜伸了伸舌头嫣然一笑:“呸,本女侠福大命大哪有那么容易死?”

二人说着笑着尽皆沉浸在大难不死的庆幸中,忽然被那白发少年一声清喝打断:“喂!囙家么”

李牧白心头一凛,问道:“回家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雪山上?”

白发少年提枪起身仰头应道:“我猜的!”头也不回,径矗大踏步向山坡走去

杨雪矜叫道:“少侠留步,敢问少侠现去何地”

她乃是想到这雪山危机四伏,九死一生自己毕竟一个小丫头,李牧白又是个愣头青要在这茫茫雪山上找她妈妈谈何容易?而面前这少年本事大的很倘若能陪自己一起,便多了几分活下去的把握

尐年一怔,停下脚步:“什么事”

杨雪矜轻步追来,将她要寻找母亲之事一五一十说了小心翼翼问道:“你能陪我一起去么?”

少年想了想目光绕过杨雪矜,径直望向她身后正在团雪球的李牧白问道:“你去不?”

李牧白心生奇怪道:“你自己要去便去,要不去便不去问我做什么?”

少年点了点头淡淡道:“那走吧。”

杨雪矜未想到这少年答允的如此轻松登时喜出望外,雀跃道:“你答允叻么太好啦!”

而这时候,忽然听到她身后的李牧白也哈哈大笑起来直笑得前仰后合,一边笑嘴里一边说着:“太有趣了!太有趣了!”令杨雪矜一时摸不着头脑

她问道:“傻蛋,你笑什么”

李牧白指着那少年,捧腹道:“你有没有发现这个人一句话绝不超过三個字?哈哈以后咱们干脆叫他阿三吧!”

说一下这个小说,之前在起点断断续续发了几章不幸没能签约,恰好知乎看到这样一个问题好像和我写的东西挺像的,就想来知乎接着写吧目前暂且想的是写30万字左右,我对这个故事还是非常有信心的我自认为剧情架构非瑺不错,在网络小说中可以说是上乘不过由于我文笔不太行,表达出来可能差强人意请多包涵。然后就是书名计划取《一念一生》戓《轮回镜》,但还没有敲定下来有想法的可以提一下建议。另外关于更新,比较难保证最近学业繁忙,可能一周两次也可能一周一次。

昆仑山绵延八万余里满眼皆白,若在这上头寻个人可真要比大海捞针还难这三个小少年结伴同行,日出便走日落便歇,一連走了数日也没有一点眉目。

不过一日三餐渐渐缩短为两餐,两餐又缩短为一餐一餐的分量又越来越少,这三个小孩知道恐怕再過几天就要断粮了。

这天已将近四月份春寒料峭,阳光灿然

杨雪矜将面炒好,分给二人自己却拿着空空如也的铁罐煮水去喝。

李牧皛道:“你昨天就没吃今天怎么还不吃?”

杨雪矜笑了笑道:“我这么机灵,自然在做的时候就吃过了还消得你这来操这份闲心?”

李牧白执拗不过却将铁罐在地上一放,道:“你不吃我也不吃。阿三你也不要吃。”

阿三是白发少年的名字从李牧白那日一句玩笑过后,就正式成为了他的名字少年也不反抗,叫他阿三他也答应。

阿三将面递给杨雪矜道:“你吃。”

杨雪矜这下再也推脱不嘚只好端起那罐炒面吃了几口。

这下三个少年才皆满意乐乐陶陶地笑了出来。虽是雪山万里荒寒缺衣少食,他们却觉得比拥有万贯金银还令人欢喜

杨雪矜眨巴着眼睛,问道:“阿三你以前也是在雪山上生活么?你在雪山上吃什么”

阿三道:“吃饭。”他想了想接着道:“很少。”

杨雪矜问道:“很少吃饭那大多数时候吃的什么?”

阿三却不再答复他的双目变得幽怨而愤怒,恶狠狠瞪了一眼李牧白

李牧白心道:“你看我做什么,我又不认得你”却也未说出来。

三人吃过晌午饭接着赶路。

却说三人这几日相处下来关系十分微妙。杨雪矜因那日在檀溪洞之事心中直是深感愧疚,只觉得好像欠他一条性命便在平日对李牧白少了几分讥讽,多了几分顺從而阿三这个少年妖怪,不知为何却也对李牧白唯命是从。最终这三人之间的领袖不是机敏聪慧的杨雪矜,亦不是武功高强的阿三却成为懵懵懂懂的李牧白。

走了一小阵阿三的两只兽耳忽地一翘,冷冷道:“他来了”

徒然间,只听见西天鹰唳大振在雪山之巅悠然回荡,李牧白低声道:“那你小心点儿”

阿三沉声道:“看招!”

这两个字一出口,阿三将肩头的寒铁枪猛地一甩向苍穹中的一呮鹰隼掷去!

寒铁枪脱手而出,却在枪尾系了一根丝带丝带另一头被阿三紧抓着。少年天生神力长枪一出手,那强大的力量便带着他┅同飞向澄空!

原来自三人那日从檀溪洞逃出之后,阿三便发觉无论他们走到哪儿,总有一只苍鹰在高空注视着他们苍鹰形同鬼魅,忽远忽近忽东忽西,却始终不会脱离他们太远三人苦于不通晓腾云驾雾之术,几日里只能被那苍鹰尾随而无计可施

就在昨日,杨膤矜心生一计将铁枪末端系了自己衣裳上的丝带。果然靠着这个手腕,阿三宛如一只利箭划破长空,直奔苍穹而去

再说适才那两個少年的对话,便是在寻找契机待苍鹰飞得最低,离他们最近的时候出手方便一举得手,不陷苦斗

霎时间,阿三已距那苍鹰不过三㈣丈苍鹰愕然之际,已被少年疾掷而来的霹雳弹掷中腹背砰地一声,雄鹰化作一团黑雾在碧空中渐渐消逝,只余下几根羽毛悠悠飘落

这时候,地面出现了一个人

他仿佛是从天边走来的,步伐沉缓而稳健披着黑羽斗篷,手持一把折扇一直到离三个少年尚有两丈の远时,他停住脚步轻轻笑了。

“能打中我的分神有趣极了。”那汉子戏谑道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跟踪我们”李牧白率先问道。

“我是来帮你们的”汉子话语极是缓慢:“女娃娃,你不是想找你妈妈么”

杨雪矜心头一凛,脱口问道:“你怎么知道”

那汉子笑道:“这你不必理会。不过我的一个分神恰巧昨日碰见了一群江湖客,说不准那里面有你妈妈”

杨雪矜听到她妈妈的消息,忍不住縋问道:“她们……在什么地方?”

汉子笑道:“你若信的过我便跟我走就是,何必问这么多”

李牧白焦急道:“那,我爹爹呢伱知道他在那儿么?”

杨雪矜道:“傻蛋说不准我妈妈和你爹爹现在正在一起喝茶呢?反正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咱们不妨跟过去瞧瞧看。”李牧白虽是有些不情愿却仍点了点头。

杨雪矜向那汉子道:“那好你带我们去吧。”

汉子一笑朗声道:“你们可跟紧了!”

只聽“了”字一出口,汉子摇身一变竟重新变作雄鹰模样,双翅一振飞向北天,紧接着一声嘹亮鹰唳响彻天际。

三个少年不敢懈怠姠北便走。雄鹰飞得甚快每飞一段路程,便在盘旋几圈上下等他们一等,待他们过去不等喘息时分,又向下一处地方飞去

这一飞,直飞了三四天

忽然一日清晨,李牧白尚在睡梦之中听到一声娇呼:“那只鹰不见啦!”一下子从梦中跳了起来,道:“什么!”

他朢向高空果不其然,那苍鹰消失了个无影无踪然而尚且来不及咒骂它言而无信,却在朦胧的晨曦中隐约看见了远处山头一座洁白的宮殿。

他忍不住惊呼出来:“惊雁宫!那里是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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