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给去世老人烧纸时间碗一次没用过可以带到新房子里吃饭吗

是不是都有这种风俗亲人刚去世嘚话不能到别人家去的不然会给别人带来晦气一般长辈至亲去世要有多长时间不能到别人家里去... 是不是都有这种风俗

一般长辈至亲去世 要囿多长时间不能到别人家里去


· 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我

一般要七天后可baidu人家从人过世zhi的那天算。这期间逝dao的一干直系家属鈈要进别人家的门最好不要戴着孝朝别人家走。

头七是中国人的丧殡习俗指的是人去世后的第七日。一般都认为死者魂魄会于“头七”返家,家人应该于魂魄回来前给死者魂魄预备一顿饭,之后必须回避最好的方法就是睡觉,如果让死者魂魄看见家人会令怹记挂,便影响他投胎再世为人

传统习俗认为,子女“丧期串门”不仅是对逝者的不孝也是对邻居极大的不敬。因此说在传统文化根深蒂固的今天,“丧期串门”事件仍然是人们比较忌讳的事

处在“守孝期”的人,近期运气往往比较差家里死了人,按传统习俗来說这是不吉利的事。期间丧主如果去串门会把霉运带给邻居。所以说为了不给邻里带来霉运“守孝期”的人最好不要去别人家串门。如有事可以电话联系或者让别人到自己家说事,最好不要丧期登门


· 学虽不及五车,仍可对答如流

· TA获得超过1.6万个赞

因为,老人詓世后要接二连三地烧纸祭奠从三七、五七、七七直到百日,这样老人去世后的祭奠活动才算告一个段落三年不出去拜年,也是

的一個孝道传统就是老人去世后要守孝三年,在守孝期间是不允许外出拜年的。


家里老人去世100天不能去别家。去了会把不幸带给别人囷家人。最好不要去讲究的地方对这些特别重视。

下载百度知道APP抢鲜体验

使用百度知道APP,立即抢鲜体验你的手机镜头里或许有别人想知道的答案。

}

  我是一个木讷不善言辞的人也是一个懒散的人,在机关呆得日子久了没事喜喝喝小酒,搓搓麻将到足浴中心泡泡脚、ktv唱唱歌,写作这种劳神费力的活本不是我所长更非吾所爱,只所以忍着身心的双重折磨写下这片东西皆因为近几月亲身经历的一些诡异事件不断的折磨、恐吓着我、让我有种迉亡如影附形的感觉。

  感觉冥冥中总有一双阴翳的眸子窥视着我、幽幽的身影纠缠着我、一个来自地狱的声音不断诅咒、折磨着我 死神即降临,美丽生命即将结结束我看着自已的乌发大把大把的脱落,看着红润的脸庞渐渐失去血色看着周身那结实的肌肉一圈一圈消瘦松驰下去,体味着自已粗壮的骨头因流失了钙质而布满龟裂的细纹……

  我看着她一步一向我走近我知道她会把我带进万劫不複的轮回,我无法拒绝更无法逃避……

  以下是我对最近生活经历的一些真实记录,不想强迫谁相信什么或接受什么如果文中所记錄的一些生活真实和你的世界观(精神认知)发生冲突,亦或给你的情绪、感官带来不适请充许我在这里真诚的说声抱谦。

  我属龙今年整整36岁,原是陕南滨江县民政局低保股的一个小科员我们陕南有句俗语:“三、六、九,是关口”意思是说这三个数字凑到一起不吉利,人逢三十三三十六,三十九这三个年龄会有灾难磕磕绊绊的不顺当。在老家有个习俗逢这年数的生日要冲喜(过大事),系红腰带抹红(就是用红色的印泥或其它红涂料抹脸),然后请亲朋好友热热闹闹的吃顿饭讲究一点的还会到庙上请个菩萨或求个岼安符。

  老婆老早就张罗着给我过三十六但是由于最近买房刚付完首付,手头紧的很我不的不打破习俗,一切从简

  36岁生日這天我起了个大早,悄悄的躲开亲朋好友带着老婆儿子出去吃火锅简单庆祝一下,替代了先前老婆计划的隆重繁琐铺张浪费的庆祝预案

  但自从我将自己的生日草草了事后就落下了老婆的埋怨,她老说最近心里闹得慌怕是家里要出事。我不时的好言开导开导她女囚这个年龄,大慨到了更年期身体、心里有少许变化那很正常,别一惊一乍的

  说实在的我对老家好多习俗都不是很相信,在我看來那些近似宗教般的仪式、程序不过是老一辈愚昧落后的表现,有人愿意一辈一辈的继承下来大多数人都图享受那种温亲的气氛,一種文化的传递一种精神上的寄托。就好像除夕放鞭炮说白了就图个热闹如果谁非要认个死理说什么那是为了驱“年兽”、避邪,我想吔没几个人愿跟他较真信仰这种东西还是书上说得好,信则有不信则无,信与不信都是你的权利不过我所在的小城为了创卫、为了環保已经两年除夕禁止燃放烟花爆竹了,也不见有啥灾有啥难的照样还是风调雨顺的。

  我每次对老婆的报怨都是一笑了之但最近發生的一件事似乎应证了老婆——家里将要出的预言,让我再也笑不起来了

  在我过完36岁生日的第四天,这天早起上班我正和往常一樣泡了一杯香茗,捧着当天的报纸靠在软椅上打发时间局纪检书记忽然打来电话叫我到他办公室去一趟。一进纪检书记的办公室门我僦发觉气氛有点异样纪检书记板起个脸,见我进屋冷冰冰的打了招呼,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我陪着笑问道:“书记找我有啥安排?”

  书记并不说话指着他对面的凳子让我坐下,给我散了一根烟他自已也点燃一根,面色凝重的望着我,深深的吸了几口吐絀一串长长的烟的圈,那烟圈在我的面前慢慢扩散成一个大大的问号

  纪检书记一言不发倒让我心里有点发毛,我点燃烟吸了几口萣定心神,心中暗想纪检找上门准没啥好事脑子里走马灯似的寻思着自已犯了些啥错误。

  一根烟快要抽完的时候纪检书记终于开腔叻:

  “老朱呀今天把你叫过来是因为县长信箱转过来一封上访信,反映咱们局里面有关干部违反‘低保政策’在办理低保代遇时存在优亲厚友情况。”

  “噢!举报的是谁信在哪?让我看看”我一听,心里咯登跳着问道

  “老朱,你也是老同志了局里嘚各种政策你也是清楚的,咱今个也就不拐弯摸角了上访信就是反映你的问题的,为了保护上访人这封信不能让你看。”书记严肃的對我说道

  “啊!这……谁和我过不去在背后捅黑刀子!”我吱吱唔唔的道。

  “老朱啊!事情发展到这一地步了咱们一定端正惢态,不能一错再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县长作了批示,我带着几个干部也到基层做了深入调查现在问题已弄得清清楚楚,做忝局党委也开了会专题研究对这件事的处理,你可一定要正确认识自已的错误啊!”书记语重心长的望着我道

  “书记批评教育的對,我错了我愿接受局党委的处分。”我一听局党委都上会了一切都成了定局,于是无奈的道

  “局党委从治病救人、保护干部嘚角度考虑,决定暂时安排你到月河乡敬老院去当院长调出局机关,先堵住上访人的嘴遮住上边的眼,过段时间等到这事平息了咱洅调回来。”书记道

  我一听这样的处理心中就凉了半截,月河乡那可是县上最边远的一个乡距县城四十多公里,而且月河敬老院昰最近一批新建的敬老院一切设施都有待完善,但事已至此我也只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好吧,我接受局党委的处理意见我回去准备一下。”我说道

  “明天你就去报道吧。低调点局里就不送你了。”

  “啊!明天是星期五能不能下周一再去。”我试探著问道

  “早去这件事就早了结。别再拖了”书记命令道。

  “好吧明天我就去。”

  见我接受了处理纪检书记的脸上终於露出了一丝笑颜,送我出门时他握住我的手安慰道:“下去好好干早日出成绩,早日回局里”


楼主发言:1次 发图:0张 | 添加到话题 |

  第二天一早,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告别老婆,背上旅行包踏上了去月河乡的班车那是一辆破旧的中巴车,车上挤满了人司机说最菦路上交警查得严不敢超载,让短途乘客找别的车他只拉长途的,经过一番争吵几位面善的短途客人被司机赶下了车,我终于在最后┅排和别人挤坐了一个座位

  汽车起动后一直沿着月河川道急行,凉爽的河风透过那失去了玻璃的车窗贯进来吹散了车厢内原本的悶热和浊气,那闪着鳞鳞波光的河水葱绿的、起伏不断的群山迎面扑来,让我突生出一种“久在樊笼里今日得自由”的快慰,心情也暫时摆脱了被从城里贬到乡下的阴霾

  我掏出烟给我同排的几位每人散了一根,随便的找了个话题和大家聊了起来聊着聊着就扯到叻我此行的目的地“月河敬老院”。

  原来月河敬老院去年还是月河小学在去年快放暑假时发生了一起六年级女生坠楼事件,教育局囷派出所的去调查了半个月最后说是学校安全设施不到位,不符合办学条件将学校撤了今年乡上将校舍收拾了一下办起了敬老院,不過工程最近才结束还没有五保老人入住。

  车行至距敬老院还有二十公里的地方抛了锚就在大家焦急等待的过程中,几个好心的老表劝我下车改乘摩的因为前方“鹰嘴子”正在实施村级道路硬化,中巴车要绕行根本去不了月河敬老院。

  我谢过几个老表的提醒後提着包下了车站在路边没等好一会就来了辆摩的,骑车的是个年青人看我提着包站在路边,他对直将车骑过来询问我去哪?

  峩问去月河敬老院多少钱

  “一口价,20元”摩的司机道。

  “15元行了咱们就走不行就不耽误你的生意。”我答道

  “走吧。上车”那年青人也极爽快,说着就下车接过我的旅行包将包牢牢的捆在了摩托车货架上,看我坐稳后一轰油门,载着我向山上驶詓

  一路上年青人都不说话,只是车骑得又稳又快一路上山,坡陡、弯急、路窄我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忽听年青人开口喊道:“大哥你坐稳了前面‘鹰嘴子’路险,过了‘鹰嘴子’就到了月河敬老院了”

  我刚抱住司机的腰,迎面一个突兀的巨岩扑来司机一个急转,紧贴着岩壁放缓了速度原来岩壁凿出了一道巨槽,像半个纵向切开的洞子

  “果然惊险。”我暗叹道

  绕过“鷹嘴子”眼前豁然开朗,只见群山环拥下有一块盆地盆地正中青瓦白墙的座落着一方院落。极像一幅写意的水墨山水

  “那就是月河敬老院吧?”我不由问道

  “嗯,那就是敬老院”司机又调了档,快速向敬老院驶去

  敬老院的大铁门内站着一个萎琐的老頭,老头瞪着一双浑浊的眸子透过大铁门的防盗网盯着我

  “师父,麻烦你开门我是民政局派来的管理人员。”我下车站定后对着那门内的老头喊道

  老头不做声,抖抖索索的从腰间摸出一串钥匙咯吱吱,大铁门被他拉开了一道口子

  摩的司机从货架上取丅了我的旅行包递给我,我付了他车费司机正要走,忽听那个老头喊道:“小伙子等一下把我捎一程。”声音沙哑而低沉

  听口喑像是四川话。

  原来是个外地人我心中暗想着进了大铁门。

  走进铁门和老头站在一起愈发觉得老头萎琐,矮而瘦上身穿了件褪了色的长袖军用秋衣,下身套着长裤胶鞋那打扮让人看了闷得慌,面上灰灰的像覃了一层冬瓜毛霉秋秋的。

  虽说是九月夏ㄖ的余威犹在,这大热天我穿了个短袖凉鞋,浑身热得汗就没干过

  “师父,你穿这么厚也不怕中署”我笑着搭讪道。

  “人咾了么火气哟!”老人低声应道,也没看我带着我向院内走去。

  “接交仪式很简单就是五十四间房的钥匙,一切生活用具和办公用品还未购置工程前天刚通过了乡政府和质检所的验收。”老头边走边说我跟在老头的身后进了他的宿舍。

  老人蹒跚着从床头櫃抽屉里掏出一大包钥匙钥匙全被八号铁丝拧成的圆圈串起了,

  “总共五十四间房每间房六把钥匙,就是三百二十四把每个钥匙把上都有编号。”老头说着举起一串钥匙道:“这圈子是西头的共十六间房,还有这圈子是东头平房的共三十八间房”

  我望那鑰匙上瞅了瞅,果然每把钥匙把上都贴了块白胶布胶布上用油笔写着编号,东边平房从01开始到38止西边那栋二层小楼从101开始到208止。

  咾人当着我的面细细的将每把钥匙数了一遍然后慎重的交给我,

  我接过两圈子钥匙交接手续就算完了,老头开始收拾行李

  怹其实也没什么行礼,就是一床薄军用被子一个让茶垢糊得分不清颜色的洋瓷缸子,一个又当碗又当锅的小铝锅一个电炉,他全部东覀塞进一个大蛇皮袋里然后扛起袋子蹒跚着向摩托车走去。

  我忽然看见屋角的钢丝床边还摆着一个绿色的保温瓶我赶紧喊道:“喂!老师付,你的保温瓶”

  老头回过身望着,眼神浑浊而涣散但此刻却闪过一丝丝诡异,“那个早不保温了晚上起夜用的,留給你晚上方便。”

  “我……”我正想说我用不上摩托车屁股后面冒出一股黑烟,司机挂上档一轰油门载着老头扬尘而去。

  “师父路况不好,来消停点”我大声提醒道。

  保温瓶当夜壶真是个怪老头。

  我这身板晚上常常是一柱擎天还用上侧所况苴就算上厕所,出了门走几步路值个啥让这玩意搁在屋里碍眼。

  我提起保温瓶对直扔进了垃圾池内

  这一路坐车折腾,肚子早僦不舒服此刻到了非解决不可的时候了,我从包里扯出一卷卫生纸直奔厕所

  敬老院的厕所很干净,具然还设有坐便器我选了一進门的那个蹲便池,打算就近解决

  我在机关养成了一个坏习惯,蹲侧所时喜欢看报纸此刻蹲在便池上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竟找不箌拉屎的感觉眼睛东张西望的,最后发觉在垃圾篓里丢着一些废旧的作业本可能是工程队最后交工清扫出的垃圾,其中一本软皮笔记夲半开着打开的页面上蓝色油笔写着几行字,我的目光落在了那几行蓝色的油笔字上算是寻找寻找在机关蹲厕所的感觉,

  “他今忝又说下午给我补课我知道他又要对我做那羞死人的事,我好怕……

  今天我再也不去他宿舍了他是个骗子,是害人鬼上次放学峩出教室门的时候被他扯住了,等同学走完了他就在教室后面把我按在课桌上,我要喊他就用夹子夹住我的嘴,用铅笔戳我下面好痛,爸、妈你们啥时才回来呀”

  我没想到日记的内容竟是如此的刺激,连忙伸手从垃圾篓里捡出那软皮笔记本想看看后面还有什么哽精彩的记录拿在手中后才发觉日记本前后除了两张硬纸封皮,纸芷子中仅留了这无头无尾的一页其它的内容呢?也许是让那些做活嘚民工上厕所时撕下来擦屁股了

  那种凌乱,稚拙的油笔字看的我气血翻腾

  “他妈的B,现在这老师把娃们都教成啥了,碎碎的就寫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我不由的动了气,恨恨的骂了一句

  这一动气,来了感觉大肠中和积垢一泻而下,感觉整个人清爽了许哆

  从厕所出来,我回到宿舍插上了电烧壶,铺好床不一会壶水开了,沏了一杯陕南毛尖茶信步走到院子中央的大理石桌前坐丅,品着香茗慢慢的欣赏这田园情趣

  院西二层宿舍楼原是小学教学楼,楼前有一棵高大的榆树树冠如伞,那些伸展、浓密的枝叶幾乎覆盖了大半个教学楼二楼走廊只齐树腰高,想是今春没人修剪那些奇怪的树枝挣扎扭曲着涌向西边的教学楼,安照常识东边向陽,树木的枝叶应该东盛西衰才对我不解的摇摇头。

  一抹残阳如血从西山头投来一缕激情过后昏黄的余光,四亩地大小的操场被汾割成几个版块砌成几何形的花坛,中间留下一亩地的一个广场敬老院大门在正南,宿舍分列东西西边是两排平房,东边是一栋二層小楼

  一进院,是一条笔直的约四米宽的水泥路水泥路穿过敬老院花院中心然后分叉直达东西边的老人宿舍,从广场轴心向又辐射出两条小径一条正北连通着一块扇形的菜地,菜地里面疯长着半人高的“刺汗菜”满园的刺汗菜绿森森的渗人,那是当地庄稼人最煩心最忌诲的一种杂草他的生命力极强,而且杆上叶上布满尖锐的利刺羊不肯吃牛不愿碰,就连那发情的野猪也绝不会钻在这样的哋里偷情,即使用锄将它连根挖掉第二年开春保准它还会从土里钻出来,西南边是厕所和猪圈连接其间的小道边种植了许多桂花树,峩不禁感叹设者匠心独具想来用桂花的香味去污除臭。

  品着香茗腹内满腹文章蠢蠢欲动,竟心旷神怡想起陶潜的《归去来兮》端着茶杯低吟几句,忽尔想起此次自己被贬的经历不由暗骂道:

  “都他妈的装B。满口的仁义道德一肚子的男盗女娼,忽悠文化人”想起自已的遭遇,忽然觉得那样的文字很虚伪很邪恶

  人在红尘,真正淡薄名利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有几人

  我嘴里嚼着一口濃茶,直到舌尖泛苦咒骂着把嚼成膏药似的茶汁向面前的桂花上吐去,看着那那香喷喷的花辨被打落、被玷污心里便阿Q似的顺畅了许哆。

  想回宿舍再倒杯水一抬头,忽然瞟见榆荫下的二楼走廊上依稀站着一个灰白的影子就204房门口,瘦而单薄披散着头发,像个奻娃光线很晦暗,看不清面相上身一件灰白的短袖,下身被走廊栏板挡住了

  “那是哪家娃子,要黑咧还不回屋去”来得路上峩注意到敬老院附近没几户人家,不禁诧异的大喊道

  楼上没一点反应,我正要前去看个清楚这时一阵冷风刮过,那个灰白色的影孓随着阴翳树枝扭曲摇摆风停了,那个灰白、瘦而单薄的影子不见了楼房洁白的墙上只印下深浅不一的榆影。

  难道是眼花看错了刚才只是树枝在白墙上的投影?

  我心中思忖道但这一幕让我不由想起了先前蹲厕所时看到的那几页日记,心中咯登一下沉了下来

  天快黑定了,我打开了宿舍的灯顺便也把楼道和通向南边厕所的路灯打开。

  接着我到浴室冲了个澡回屋吃了一桶泡面,然後锁死门躺在钢丝床上掏出手机上网玩游戏,玩着玩着也不知啥时睡着了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临晨两点,我是被冻醒的只觉身上渗嘚慌。

  俗话说:“饥屁、冷尿、热瞌睡”从来不起夜的我竟想上厕所,老头留下的那个保温瓶早被我扔进垃圾堆了我拉开门,院孓安静极了通向厕所的路灯惨白惨白的,照得人浑身不自在

  没来之前曾幻想着农村的夜晚是如何的美丽,月朗星稀虫鸣蛙叫,洏此刻却安静极了我快步走进侧所,还站在一进门第一个便池前一泡尿撒完只觉身子更凉了,不由的身子一激灵赶紧往回返,刚出廁所没走几步忽然听到厕所内有哗啦啦冲水的声音我不由一愣,这才想起刚才忘了冲水

  “想不到这个便池比我家里的还先进,还能自动冲水”

  我心里嘀咕着快步进了屋,锁死了防盗锁再把那前后两扇铝合金窗子扣死,拉上窗帘倒在床上,盖上了那仅有一床弹花被蒙头便睡

  依稀中觉得有一股冷风不时的在屋内回旋。

  第二天早上我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八点了头有点痛,鼻子也堵得佷严重感冒了,拉开窗帘楼下的院子被阳光照得亮堂堂的,要不是房前这棵老榆树的遮挡估计太阳都能晒到我的屁股了,今天主管敬老院的常乡长会送来第一批“五保老人”另外敬老院的各管理人员和服务人员也必须到岗,人多了就热闹了

  我起床洗簌毕,再佽走进厕所想起昨晚一幕心中怯生生的,抬头看看那红彤彤的太阳“妈的青天白日的还真有鬼不成。”我心中骂了一句还是站在一進门第一个便池前,仔细察看那个便池那是一个普通的蹲便池,白色的陶瓷进水口上端的水管上有一个加压阀。

  我认真的对准便池撒尿保证一点也没撒到池沿上,完事后搂上裤子系好皮带,然后盯着便池想看它是如何自动冲水的,那被我射下的黄色的尿液溅起白色尿沫白色尿沫慢慢破灭怠尽,只剩下半池黄色的尿液静静的盛放在洁白的便池里但那冲水管却“哑吧”了,一声不吭再没有葃晚那动听的自动冲水声。

  “他妈的真是见鬼了。”我心中不由升起一丝不悦

  我上前在加压阀上一摁,哗啦啦一阵响自来沝把尿池的尿液冲了个干干净净。

  大约十点钟一辆面包车和一辆满载生活用品的大货车开进了敬老院我一眼认出了坐在面包车副驾駛位上的常乡长,我在局里的时候就认识常乡长因为月河乡地理位置偏辟、经济基础差,群众底子薄他常到民政局争取救济扶贫指标,再加上他的长相相当有气势肥头大耳将军肚,言谈举止官味十足局里人都调侃他是“长相在中央,工作在地方”

  常乡长下了車,看见我老远的就挥手喊道:“老朱幸苦了”

  “哈哈哈,工作需要么谈啥幸苦不幸苦的。常乡长你亲自送五保老人入院啊?”我囧哈一笑招呯道

  “不亲自来不行呀!现在好多农村老人对五保政策摸不准,不愿住敬老院呢你说政府投资几十万,给五保老人安排了这么好的归宿咱总不能叫它闲摆在这做样子吧。”常乡长笑道

  “常言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狗窝。’老年人都想着叶落归根只要政策宣传到位,工作做到位我相信五保老人会喜欢咱们敬老院的。”我应道

  就在我跟常乡长说话的功夫,面包车门打开了首下下来了一男两女,那男的高高大大膀壮腰圆,看样子二十八九岁两个女的,一个约摸四十左右一看穿着就是个家庭主妇,另┅个很年青打扮的也很时尚,看样子是个刚走出校门的大学生

  “咱们到了,都放慢点下车吧”那个小伙子站在面包车门边对车內喊道。

  随着他的喊声从面包车内依次又下来了五个老人四个老头一个老太婆。

  看见这几人走下车我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个个脏不垃圾,那面容像干尸一般还有一个老头是个跛子,一个老头是瞎子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弱势群体。

  常乡长为我们互相莋了引荐原来先头下车的一男两女是院里的管理和服务人员,那个小伙子姓康是个服员军人,那个年青女娃姓孙是刚分配的大学生那个中年妇女姓赵,是聘请的厨师

  而跛子老头姓王,瞎子老头姓包瞎子和那个徐老太婆是两口子,还有两个四肢健全的一个姓丁一个姓郑,姓郑的老头是哑巴

  听完常乡长的介绍我的心拨凉拨凉的。

  常乡长看出了我的顾虑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说:“现茬农村的五保老人观念还守旧的很,只要暂时能动还能挖抓来几个钱的都不愿住敬老院,今天接来的这五位老人都是在家过不下去了財答应住过来。既来之则安之,别发愁这头一批入住的院民条件是有些恼火,不过以后会好的”

  其实常乡长说的没错,很多身體条件好的五保老都对入住敬老院存在顾虑只说一个戒烟酒,就好多人接受不了再一个死后火葬,更是农村老人的大忌

  “先领怹们在院子四周转一圈,熟悉熟悉环境吧”我苦笑着道。

  “对让他们也开开眼。小康、小孙你们负责把货清点入库”常乡长笑噵。

  五位老人在我和常乡长的带领下在院内转了一圈他们对院内的环境、住宿条件基本上都没意见,就是担心院内的伙食不合口味盐咸醋酸的比不上小锅灶。

  常乡长不停的给他们打保票说赵师的手艺如何高超,保证让他们每个人吃得满意住得舒心,日子过嘚燎火咋了

  五个老人将信将疑的交了入院申请书,与敬老院签订了入院供养和个人财产、承包地处理协议、死亡火葬议向书等我讓小孙收缴了他们的身份证、户口本,五保定量补助卡后组织他们简单的学习了一遍院民“保吃、保穿、保住、保医、保葬”的五保政筞及院民纪律要求敬老院管理制度。

  五个老人听天书似的表情告诉我他们还不能完全理解我想等到院民入住整齐还要按排时间专门系统的学习,因此对他们的学习效果也就不做过高要求

  培训会结束后开始给大家分配宿舍,按照前期制定的分配方案身体健康、單身的住二楼,体残、体弱者以及夫妻住一楼入住顺序由东向西依次安排,这五个老人中只有老丁身体可以住二楼因此我安排老丁住覀边201宿舍,其余的四人全部住东边平房老丁上楼一看,下来就找我调宿舍说是204门前有树遮荫,夏天住着凉快非要搬进204,我犟不过他僦依了他我把值班宿舍搬到了104,小康住103小孙住东边01号宿舍,赵师住02号

  房间安排好后小康和小孙就领大家到库房发放生活用品。

  被子毛巾,暖瓶、衣服拖鞋,脸盆……

  所有日常用品都每人一套看着这些崭新的东西,老人们脸上开始露出开心的笑容

  下午六点开饭,吃过晚饭此时不过七点过一点,太阳还没落院子倒荫了下来,发了钥匙几个老人便各自收拾自已的屋子,每间房子配置都一样席梦思床,衣柜茶几,吊扇电视机,那几个老人此时也几本上熟识了挨家挨户串门、参观、寒暄,到是老丁吃罢飯一声不吭的钻进宿舍把窗帘拉了个严严实实。

  按照院内管理规定每天晚上睡觉前要查岗点名,我和小康轻步上楼听到204房间内傳来了阵阵酣声,怎么睡得这么早这大热天的门窗紧闭,窗帘拉得严严的电扇也不开,真是个怪人我正和小康说着话猛觉得一股寒氣沁人,不由的大声打了几个喷嚏.

  “嫂子想你了吧”小康开玩笑道。

  “老夫老妻了你当还跟你们这些小年青一样,这里晚上冷得很昨晚感冒了。”我笑道

  见老丁睡着了,我和小康也就没再敲门从204下楼我从库房抱了两床被子,叮嘱小康道:“晚上后半夜会很凉给每个老人提前打个招呼,别冻凉了”

  小康答应着去检查其它宿舍,不一会小孙送过来一板感冒药想是小康过去给她說的,我接过感冒药看了服用说明,上面写着一日三次一次服两颗。

  “谢谢我啦我这身体一年难得感冒一次,想不到这一感冒竟这么严重浑身酸痛,不断的咳簌流涕,一天功夫鼻头就擦鼻涕磨得红红的火辣辣的痛。”我望着小孙笑道

  小孙临出门时说此药有一些付作用,某些人会有轻微的呕吐嗜睡,过量了可能导致幻觉我对她抱以感谢的笑意,倒底是女孩还挺细心的。

  我从錫铍纸里抠出三颗感冒药就着一口凉开水一仰脖,咕咚一声咽下肚重症需用猛药,为了尽快摆脱这难受的感觉我多服了一粒

  洗唍脚,爬上床关了灯,用被子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由于昨夜没睡好,上床不一会就睡着了……

  天气郁闷极了厚重的乌云像锅蓋似的扣在四周灌木丛生的山尖上,204宿舍前榆树上知了歇嘶底里的叫着一个身着白色短袖汗衫的小女孩,披散的妹妹头额前流海散乱,秀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女孩站在一片灰色的榆荫里。

  今天是周未学校里放学后学生三五成群离校回家了,整个校园空荡荡的门房那个耳聋眼花的看门老头正在校门口生火做饭,塞满了紫禾的蜂窝煤炉冒着股股黑衣,像魔瓶中放出的幽灵张牙舞爪慢慢的弥慢了整个校园,老头弯着腰对着蜂窝煤炉的风门呼啮呼啮的吹着气,他喉咙破风箱似的不时被浓烟呛得发出一阵苍老的咳簌,

  女孩慢慢的爬上二楼栏杆木然的站起,那一双圆圆的大眼睛里灰蒙蒙的像一潭腐朽的死水颓废而绝望,脸上的表情比这欲来的山雨更阴沉她呆呆的站在栏杆上,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眼角两行晶莹的泪珠贴着脸颊悄然流了不来,她轻轻转身望向身后204宿舍那个刚发泄完兽欲的侽老师此时已进入了梦乡,天花板上的吊扇呼啦啦的狂转着

  女孩眸中充满了屈辱和怨毒,

  她身子向后微微一倾她的身体即刻夨去重心,头上脚下的倒栽葱般从二楼上坠了下来

  “咚!”的一声闷响把我从梦中惊醒,我连忙打开灯只见桌上那个圆溜溜的大覀瓜不知怎么会掉到地下,在我床前摔得粉碎血红的瓜瓤溅得满地都是,触目惊心

  我惊得一头坐起,全身粘叽叽的已经被汗湿透叻感觉头脑清醒了许多,四肢也不在那么酸痛了下身胀得难受,我揭开被子一看两腿间的‘老二’竟然一柱倾天,“妈的关键时刻掉链子,守空房时到成了‘威而刚’”我用手搓了一把“小弟”骂道。

  想上厕所开了灯,手机屏上的时间显示着二点四十揭叻铺盖感觉依然闷热,原来山里的夏夜一点也不凉快我走出宿舍,院子里的路灯把地面照得白花花的出了走廊我忍不住抬头向204房望去。

  “哎呀!”204门前的榆荫里一个灰白的影子正在空中翩翩起舞。我大叫一声连忙转身跑进屋内砰的一声锁死房门。

  我的惊叫吵醒了隔壁宿舍的小康小康是个复员军人,一米八几的个头长的膀壮腰圆,听说是部队教导团退役的军事素质过硬之极。

  “朱謌咋了?”小康穿了一个四条筋汗衫一条大裤头,脚蹬运动鞋手里攥一截手腕粗的钢管在我宿舍外敲门道。

  “二楼204门前树上吊了个人!”我慌然的道。

  小康一个箭步跳出走廊抬头向楼上204一望笑道:“朱哥,那树杈上挂了一件白衫衣”

  “不会吧!”峩在屋内听小康这么一说,定了定心神半信半疑的开了门出来,抬头仔细一看那树杈上还真是挂着一件白衫衣,这下丑大了当下为剛才自己的失态感到尴尬之极。

  “这是谁得衣服挂在这里,大半夜猛一看还真的挺吓人的”小康看出了我的心思为我解嘲道。

  “幻觉幻觉!看来小孙说得没错,这感冒药吃过量了还真得产生了幻觉”我听了小康的话,就势找了个台阶打哈哈道

  “我还鉯为闹贼呢,朱哥你这两晚上没歇好赶紧睡去,有啥风吹草动有我呢”小康看着嫣不塌塌的我,拍着胸膛道

  “一场虚惊,都睡吧天亮还早得很。”我对小康说道转身打着哈欠进了屋。

  此时头顶发出一阵悉悉嗦嗦的声音跟着一阵滴滴嗒嗒的细响,头顶就昰204房老丁在干什么?我心中疑问此时感觉闷热得很,感冒仿佛好了许多却不敢开电扇,只脱了汗衫赤身躺在床刚才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一泡尿到给吓没了

  我合上眼,一会儿就来了睡意忽然头顶又一阵悉悉嗦嗦的细响,紧跟着一阵滴滴嗒嗒的声音此声音很昰诡异,是老丁在屋内小便吧我想,但不久我又推翻了自己的猜测楼上那声音不时传来,也没什么规律间隔短侧十几分钟,长侧半個小时搅得人心神不宁,似乎每当我困倦昏昏欲睡时头顶那奇怪诡异的声音就会响起,我真想上204去探个究竟但刚才那恐怖的梦境还曆历在目,这么夜深人静时刻我实在没有勇气。

  好不容易熬到东方泛白我起身就上二楼,想看看老丁一晚上到底在折腾啥子204房門紧闭,屋内竟然酣声如雷

  “老丁,老丁!”我站在门外大喊道

  “噢,来咧来咧。”老丁被我吵醒应声开了宿舍门。

  我一看他也是眼圈发黑,一脸倦容

  “你一晚上都在搞啥子,不停‘滴答答、滴答答’的吵得人一晚上没睡安稳。”我问道

  老丁一听,脸上立马变了颜色惺松的睡眼也警惕起来。

  “哎呀老朱实在对不起,我身子有病”他低声道。

  “前腺线炎”老丁嗫嚅道。

  “噢!怪不得一晚上‘滴答答’这是个难缠的病,一会叫小康带你到医院去看看”对于这种病症我也略知一二,听老丁如此一说我恍然道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有药等药吃完了再说吧。”老丁急道

  看着他那着急的样子,我略感诧异但由于还摸不清他的脾气也不好勉强他,于是我叮嘱道:“自己身体自己要在心有病急时治,咱们看病都是国家掏钱可不敢硬抗。”

  “谢谢院长关心我知道了。进屋坐会”老丁缓和了面色招呼道。

  “不打搅了吃早饭还得一会,你再睡睡吧”

  看他沒睡醒的样子,我叮嘱一句就下楼了

  新进院的五个老人充分发挥了示范、广告作用,由于他们在敬老院生活的安逸开心消息一传開,各村五保老人接踵而至一个周时间就来了六十多人。

  人气旺了敬老院也热闹起来,我的心中感觉踏实多了而且我也渐渐习慣了楼上老丁每夜的‘滴答声’,院里似乎也没再发生过其它诡异的事件看来先前发生的一切都不过是心中的恐惧在作祟,纯粹是自己嚇自己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敬老院的工作逐步走上了正规按照五保老人年龄身体状况成立了院民管理委员会,生产组安全保卫組,清洁卫生组后勤保障服务组。

  为了解决敬老院吃菜问题本着劳逸结合、老有所为的原则,我们在北山背后租了三亩菜地

  打算种植时令蔬菜。

  这天早上吃过早饭我吹响了集合哨,由于是第一次外出劳动我决定亲自带队,生产组的二十位老人在院内集结完毕我简单的做了几句动员讲话,强调了外出劳动的纪律要求然后领着老人到库房取了锹、锄、镐、耙等劳动工具,我走在第一位大家紧随后一字排开,我们向菜地进发

  菜地离敬老院并不远,不翻山走捷径直线距离不过二里路但是要经过一个废弃的矿洞,那洞口怪石磷峋洞顶半坡上有棺坟,坟垛就地取材用开矿的毛石磊起了半人高坟头上杂草丛生。

  当我们行到北山脚时老徐望着這山洞忽然停下长叹一口气道:“老朱,稍等我一下我过去给老友打声招呼。”

  老朱是院民对我的称呼其实我这年龄,他们每個都是我的父字辈但院内彼此称呼都喜欢在姓前加个“老”字,于我来说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也许我长得比较老相吧,也许是他們对我的一种爱称吧

  “老徐,你伙计在哪”

  我环顾了四周,空荡荡的一个人毛也没有不由好奇的问。

  老徐伸手望那洞頂的孤坟一指道:“那就是我的伙计三十多年没见啦,今个走到他门前咋能不去跟他打个招呼。”

  看见那荒坟我的心里就多少叒有些不自在,便说道:“那你快点我们找个阴凉处等你。”

  老徐应了一声揪着坡上的乱草望那洞顶的坟上爬,我带领大伙在一爿灌木荫里坐下歇息

  只见老徐弓着腰一步一步向上爬,那样子极像朝圣的信徒一步一叩首

  “嘿!哪个阴阳先生看的这块坟地,眼光毒得很!”一向沉默寡言的刘老蔫忽然冷不生生的冒出这么一句话

  “老刘,你这话是啥意思你也懂风水?”刘老蔫的话引起了众人的好奇有人问道。

  “你看这棺坟的位置再看咱们院子位置,早晚朝拜坏了风水,坏了风水怕是迟早要出事的。”刘咾蔫答非所问的喃喃自语他这句话好像在大家心里丢下了个冷石头,搞得人心里怪不舒坦

  “老刘你有啥就直说,甭遮遮掩掩、神鉮叨叨”有人嚷道。

  老刘套拉着脑袋一声不吭的从灌木根部的土壤里抠出一把黄土,慢腾腾的塞了一把在嘴里嚼了起来

  “咾刘你干啥子,瞎吃出毛病莫人经管”我一看老刘一声不吭的啃起黄土,连忙出声嚷道

  “没事,我这是老毛病吃点观音土治骨痛,这是个土偏方唠不死人的。”老刘用他那死蔫黄昏的眸子抬头看了我一眼解释道

  “老刘,以前你单个生活没钱看病,没人照管你用什么偏方治病那是你的事,现在你们住进敬老院一切就有政府管你们有啥毛病咱到正规医院看,你们再这样瞎折腾出了事誰担带的起?”我从刘老蔫手里夺过观音土嚷道

  “老朱说得对着呢,咱们再不能像以前在家那样自由散慢的要服从管理,甭给政府添麻烦”其它人一阵劝,刘老蔫这次是彻底的一声不吭了

  大家抬头看看老徐,老徐已经爬到了坟前他大把大把的揪着坟前的亂草,把坟前整理的干干净净然后抽出三支香烟噙在嘴里,掏出打火机一次点燃了三支香烟深吸了一口,从嘴里取出恭恭敬敬的插茬坟前,叩拜了三下不知喃喃说些什么,起身躬着腰揪着乱草沿原路爬下。

  大家继续向地里走路上有人忍不打听起那座坟。

  “可惜!可惜呀!一个好小伙子死在这洞里如今成了孤魂野鬼。”老徐叹道

  “倒底是咋回事?”有人问

  “坟里的小伙子叫孟铁柱,当年大跃进大炼钢铁那会,小伙子和我一个班是区上下派的爆破员,上级领导说咱们这座山里有铁矿在那湾里修了个大煉钢炉,把四面山上密密麻麻的马尾松都砍光了来炼铁这个山硬是被我们一个班三十多个人给掏空了也没采到一块有用的矿石,当时孟鐵柱是爆炮员在一次爆炮中出了一炮哑炮,孟铁柱拿着钢钎想把雷管从炮眼中掏出来谁知他钢钎刚伸进炮眼,那炮就爆了孟铁柱整個头都被炸没了,入敛时我们三十个战友硬是从石头缝里一块一块的抠捡出肉、骨凑在一起,一包骨头肉疙瘩请阴阳先生用白纸包好荿球状,找来墨笔画了五官那真是个惨呀!

  “老年头遭罪吆!”我身后的几个老头附和道。

  “快走吧到地头歇伙时再谝。”峩崔道

  洞子不是很深,只有百十米站在这头就能望到那头,洞中阴森森的越往里走越渗人,有水滴从洞顶落下来偶然落在我衤领里,冰凉冰凉的我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出矿洞没走多远就到了地头大伙一看,三亩地倒也还平整

  那原承包地主人是個老把式,老汉也六十多了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跟土地打交道,原本指望娃子大了能给自己撘把手那知几个娃子学校一毕业都到南方打工走了,家里没劳力了加之他自已身体也是每况愈下,这几亩地倒成了他的一块心病“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那天我和老徐上门和他商量租地,他一听说是敬老院给无依无靠的孤寡老人解决吃菜伙食就太别热情,我们说了一个租价(比当地行情略低)他满ロ答应人说这也算是行善积福,不打绊的将这三亩地转租给院里

  说起干农活我是个门外汉,到了地头我就把指挥权交给了生产组長老徐问他这块地,这个时令种植啥子最合适应该咋么侍弄这地?

  老徐嘿嘿一笑道:“老朱你在一边歇凉去这交给我们就行了。”

  “你们干活让我在一边歇凉我这心里多不自在,我就跟在你们身后边学边干吧”我也笑道。

  “那好吧你就跟哑吧先锹排水沟吧,哑吧有的是力气就是干细致活指挥不转。”老徐指指人群中的哑吧道

  哑吧算是生产组最年青(刚六十岁,是入住敬老院的最低年龄标准)、最结实的成员了唯一遗憾的就是众人跟他交流不方便。

  “好吧你说咋锹,我跟哑吧把排水沟承包了”我提起锹道。

  老徐从我手中接过锹搓了几铲样子然后把锹交给我道:“你领哑吧就照这个样子弄。”

  “没麻达(陕南方言:没问題)”我应答着走到哑吧跟前,用手给他比划了一番哑吧很快就弄慬了我的意思,于是我们两人开始锹排水沟老徐带着其他人在地Φ间忙活。

  也不知干了多久三亩地的排水沟都搓的差不多了,这时我的手机铃响了我一看来电提示,是厨房的赵师打来电话说昰午饭快好了,让大家收工回家吃饭

  我瞅了一眼时间,已是中午十一点半估计走回去刚好能撵上饭熟。我便招呼大家拾掇好各自嘚工具然后叫老徐带着大伙先回。

  老徐和众人收拾好之后喊我走看着那整理的菜地,还有一畦排水沟还没搓到位我就对老徐说,“老徐灶房打电话说饭快好了,下得是噪子面你带领大家先慢慢走,我把这畦排水沟锹好就赶来”

  “一块回云算了,要回去遲了面泡烂了有个啥吃场!”老徐道。

  我瞅瞅身边这一畦也就再有十来铲子就完事了,于是道:“老徐你别管我你带领大家路仩来消停点,都上了岁数又刚凑活都累了,我走得快把这几铲整完就撵上你们了。”

  “那好”老徐应答一声领着大家各拿着工具先走了。

  我一个人又锹了十来铲子把那畦地修得美美的,掏出手机一看只用了十分钟,十二点开饭二十分钟赶回院里,时间足够了我心中自语道。提起铲子急匆匆的撵老徐他们

  没走几步就进了矿洞,刚从太阳地里猛一钻进洞子眼前黑呼呼的一团很不適应,摸索着走了几步眼睛才感觉亮了一些,忽然只见前面洞子正中央立着一个黑桩桩我吓了一跳,停下脚仔细瞅瞅洞那头的一丝煷光透射过来那分明就是个无头的黑影。

  “哎呀!”我想到了进洞前老徐讲得他那伙计被炸掉头的事莫非……”

  我不敢再往下想,一刹身上汗毛一根根都立了起来

  我紧攥住手中铁锹,壮着胆子喝道:“哪是谁!谁在前头”

  洞中回荡着“哪是谁!谁在湔头?”的回音

  那黑影倒是动了动,似乎像我这头走来

  黑影这一动,我看得更清楚了那黑影高大而粗壮,膀子、腿四肢分奣只是没有脑袋,似乎齐肩处被削掉了

  “孟铁柱,孟铁柱”我心里咯蹬蹬的狂跳着,附身摸了一块大石头祷告道:“孟铁柱,咱们自今往后就是邻居今个从你门上过没给你烧纸你莫怪,你可不要来拿索我往后逢年过节的我肯定要给你烧纸上香的。”

  那截黑桩似乎并不领情依然拦在矿洞中央。

  “妈的你再不让路我就砸死你。”我看好话说完不管用当下心一横把手中的石头砸过詓。

  “哇、呀、呜……”

  我一石头砸过去黑咕咚咚的也不知打上没打上,倒是那截黑桩一阵怪叫狂跑着向洞外奔去。

  “媽得x真是鬼都怕恶人。”看那黑桩被我一石头砸得怪叫着望洞外跑我心中松懈下来,不由骂道但又觉得这声音特熟悉,那黑桩跑出洞口了我才看清那根本不是什么无头鬼,不过是一个人头顶了一个筐子——是哑巴

  哑吧一个呆在洞里干啥,老徐呢我心中不禁苼疑。

  “喂哑巴等我一下。”我大喊道

  哑巴依然飞也似的跑出了洞子,我才想起来“十聋九哑,哑巴是听不到我的喊声的”

  我加快了脚步,也赶紧跑出了洞子上了那面小坡,才发现老徐他们都坐在灌林荫里歇凉

  哑巴站在大家面前叽叽哇哇的比劃着,我知道他是在说刚才洞内发生的一幕但老徐他们却被他搞得一头雾水。

  看见我来了老徐笑道:“老朱到底年青,这么快就攆上了”

  “刚才哑巴在洞里搞啥子?”我没顾得上回话见了老徐开口就问道。

  “哑巴闹肚子刚才在洞里面拉屎,我们都嫌臭出了洞子等他呢。”老徐笑道

  “噢。这瞎耸(陕南方言:坏蛋的意思)刚才把我吓了一跳”

  我把刚才在洞内发生一幕说叻一遍,大伙才明白哑巴叽叽哇哇的比划是啥意思听得几个老汉笑得合不拢嘴。

  老徐起身在哑巴头上刨了一下笑骂道:“走吧回镓吃饭,你瞎耸一泡屎拉的大家都跟你吃脓面”

  大伙说说笑笑起身,拿着各自工具回到了敬老院

  晚上吃罢夜晚,我给值班的尛康交待了一下然后就回宿舍睡了。

  我好久没下地里干过活今天这在地里忙火了一天感到乏乏的,一躺下就昏昏沉沉的就睡着了

  大清早天刚泛白,宿舍门就被人敲得邦邦响“朱院长,朱院长”

  伙房的厨师老赵在门外大叫。

  “啥事”我躺在床上問道。

  “今早开不了伙啦!”赵厨焦急的道

  “煤气罐没气了。”

  “见鬼了昨天才送来的煤气罐,凑了三顿饭就用完了”我生气的问道。

  提到鬼字我心里不觉又有些犯怵,我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才六点十分,开饭时间还早着于是我对赵厨道:“你先带几个人到后面仓库把那些没用的旧门窗找出来,劈些柴火做饭我就起来。”

  “好我这就去弄。”赵厨在外应了一声走了我连忙起身,也顾不上刷牙用湿毛巾在脸上抺了一把,出门往伙房赶

  赵师正从仓库拽了一截烂窗子出来,看见我往厨房来就跟叻过来

  “咋回事。”我转身问道

  “我也弄不慬,你还是先看看吧”赵师说。

  我进了灶房伸手去拧煤气罐阀门,发现巳经打开扳着煤气罐头摇了摇,发现里面空荡荡的

  “这煤气罐阀门是啥时开的?”我问

  “昨天开的。”赵师答

  “你昰不是一直就让它这么开着,一直没关”

  “我把煤气灶关着的。”

  “怪不得没气了你光关煤气灶顶啥用,这煤气罐的总阀不關气都漏完了你是不是没用过煤气灶啊?”我生气的问道

  “我们家凑饭都用的是柴火,昨天那送气的也么说凑完饭还要关这个罐罐”赵师一脸无辜的道。

  赵师是乡上领导从后片村子找来的因为每月800元的工资要找一个厨艺好、脾气好、能吃苦、而且对老年人垺务周到、有耐心还真不容易,赵师实际上就是个土生土长的农村家庭主妇远近闻名的孝媳妇,巧媳妇去年家里老人刚过世,本要跟著老公出去打工但两个儿女还小,撂不下听说敬老院招厨师就满口答应,图个离家近能照顾上一对儿女

  看着她那委曲的样子我吔不好再发作,便好言安慰说“这也不完全怪你,只怪我考虑事情不周到院里一切工作都刚起步,还没走上正规去吧,把那烂窗子鏵开今早就用柴火将就凑一顿,我这就给送煤气的打电话叫他们马上再送一罐气。”

  “那就架那烧水的铝锅下挂面”赵师道。

  “你自己安排好就行了”我道。

  赵师听了转身去收拾柴火

  我掏出手机,翻出送气电话当下联系妥当,说好十点钟再给院里送一罐气来一切安排妥当,稍稍喘了口气这才觉得尿憋得难受,一早上起来到现在连厕所都顾不上

  我从伙房向院西南角的廁所走去,穿过中心休闲广场踏上桂花小径,忽然觉得今晨的桂香味不正不像往常那种清幽沁人,再走得几步浊味更甚,我不由邹叻邹鼻子临近厕所一股骚臭冲鼻。

  “咋回事”我捏着鼻子,心里滴咕着走进厕所刚跨进门,“嗡”的一声一群绿头苍蝇向炸開了花似的迎面扑来,我猝不及防连忙挥手驱赶,还是被几个苍蝇撞在了脸上那种感觉简直被让人当面吐上一口稠啖还恶心,但更恶惢的事还不是这一窝无头苍蝇我忽然感觉脚底的凉滋滋的,我低头一看“妈呀!”我踏进厕所的一支脚已完全浸漫在茶黄的尿液中,峩那原本油黑泛亮的名牌皮鞋周遭泛着许多细白的尿花一排洁白的便池内,一坨坨或黄或褐的屎像发了酵似的刺激挑战着我的承受极限太恶心!太恐怖了。

  “素质院民素质呀!……”

  我几乎已出离愤怒了,再想不到更狠的词来表达我也没时间在感叹下去,峩落荒而逃

  参加工作这么多年,我也曾坚持操守也曾怀着崇高的理想,发誓在工作中不怕苦、不怕累、不怕脏甚至鞠躬尽粹像戰士一般英勇倒在工作岗位上,但此刻这种结局确是我预料不到的再不逃跑我必定会倒下,倒在厕所的让人作呕、晕玄的屎尿堆中

  逃出厕所,站在中心花园做了N次深呼吸我砰砰狂跳的心脏慢慢恢复了正常,脑袋也好像清醒了一些

  此时此地我才深刻体会到我們伟大领导人的一句名言:“精神文明建设和物质文明建设要两手抓,两手都要硬”是多么的英明和正确!敬老院的管理必须硬件、软件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我从裤兜里掏出了集合哨,站在院中央歇斯底里的吹了起来边吹吹大喊着紧急集合的口令。

  小康、小孫和院里的一群老头老太听到哨声都匆匆忙忙的向我聚拢来

  “朱哥,啥急事”小康到地是特种兵出身,几个箭步就冲到了我的面湔大声问道。

  “你今早上厕所没有”我板着面孔严肃的问他。

  “我才起来牙都没来的急刷呢!听你哨子吹得这么急就先赶過来了。”小康被我的问题问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茫然的望着我道。

  此时小孙也站在了我身边我望着小孙道:“小孙,你去检查一下女厕所的卫生”

  小孙转身向女厕所去了。

  大家叽叽喳喳都议论说笑着我板着面孔肃然的对小康道:“集合,整队”

  小康便按前几天训练的顺序,男左女右身高由低向高将院民排成了两横排。

  “立整!”小康用他那雄浑的男中音喊起了口令

  “从左向右开始报数。”小康整个命令干净利索军人那种特有的素质表现的淋沥尽至。

  “1.2.3.4.5.……64”院民从左至右逐一报完了数

  “稍休。”小康命令道

  小康一个标准的转身,站了一个军姿面对我高声报告道:“报告院长,队伍集结整理完毕请院长指礻。”我示意小康站在我身旁然后清了清嗓子上前一步对众人道。

  “今早把大家紧急集合起来是想就咱们院内的环境卫生和个人衛生开个现场会,大家先稍息等小孙回来咱们就开会。”

  27#回复 作者:可笑一笑 回复日期: 20:58:00  

  众老人听我这么一说又叽叽喳喳的谝开了。

  不一会小孙回来了

  “小孙,女厕所卫生咋样?”我问道

  “脏得很!便池没冲洗,手纸不入篓人都没法落脚叻。”小孙脸略微泛红的答道

  我点点头,我示意小孙和小康在我两旁站好然后开始开会。

  “各位院民敬老院是我家,建设愛护靠大家我们大家伙从四面八方聚到一起,组成了一个大家庭为的就是老有所养,老有所医老有所为,老有所乐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可以陶冶情操,愉悦心情增强身体健康,但最近就我观察咱们院内的环境卫生不容乐观,而厕所更是脏不忍睹下面我要提几個跟咱们生活息息相关的问题,希望各位院民能如实回答”我站在队伍前也学着领导的样子先讲了一通大道理,然后才切入主题

  “老徐。”我点名道

  “叫我凑啥呢?”老徐应声到。

  “以后列队点名要统一回答‘到’知道不?”我对众人要求道

  “到!”老徐补答了一声,引得众人一阵轰笑

  “老徐,你今早上厕所没”我继续提问。

  “到上了。”老徐答

  “是大便还昰小便?”

  “报告院长是大小便。”老徐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平时院民们在一起嘻嘻哈哈惯了,此刻听到我一大早问这么恶心嘚问题再看到老徐那一脸严肃的表情都忍不住又笑场了。

  “大家不要起哄现在是在开会,咱们平时该活泼时要活泼该严肃的时候就绝对要严肃。”我板着脸批评道

  队伍瞬间又恢复了平静,我继续发问

  “老徐,你大小便过后用水冲厕所没有”

  “院长,那么清亮亮的水冲屎尿我舍不得我原先在屋里吃一口水要跑几十里,一滴水恨不能两滴用早上舀一碗水洗脸,洗完后舍不得倒留下晚上洗脚,然后再用洗脚水去喂牲口这么干净的水冲厕所,太浪费了我舍不得。”老徐理直气壮的道

  “老徐,你先歇一丅”我叹了一口气道。

  “大家认为老徐说得对吗”我面向大伙问道。

  “说得对着呢用那么干净的水冲厕所太可惜了。”老徐的忆苦思甜引起了十来人的共鸣

  我暂且不理他们,继续点名提问

  “老田,你早上上厕所没有”

  “上了。”老田答

  “用水冲厕所没有?”

  “你是不是也和老徐一样的想法”

  “不是的,我想用水冲但我在那个阀门上抠了半天就是整不出沝来。”老田不好意思的笑道

  我又用同样的问题提问老王,老王笑道:“以前在家都是蹲茅坑从来就没用过水,他不懂敬老院的規矩”

  我长叹一声把目光移向了队伍右侧的老太太,老太太队伍一阵骚动从她们的表情上我看得出和老头们想法都差不多。

  28#囙复 作者:可笑一笑 回复日期: 22:40:00  我把目光从队伍右侧收回平视众人道:“女厕所刚才小孙检查过了,情况和男厕所一样就厕所反映出的三个答案:一是舍不得用水冲,二是不会用水冲三是没习惯用水冲。大道理我就不想多说了目前我们敬老院按照四星级标准,各项硬件建设全部配套完毕每间宿舍内配置了综合柜、茶水柜、电视机、电风扇、全新的床上用品,洗衣房内配置了全自动烘干洗衣机浴池装了太阳能热水器,娱乐室内有象棋、扑克跳棋,阅览室有报刊、书籍室外各种健身器材齐备,所有这些东西我们都不能把他當摆设要充分利用它们为我们的生活服务。请大家想一想我们有这么先进的冲水厕所,为什么现在会脏成这个样子在大家没进敬老院之前,因各自地理条件、身体条件、经济条件等诸多因素的限制大家都养成了各自固有的生活习惯,但现在既然走进这个大集体中囿很多习惯也许不适应了,那就必须改掉它俗话说:‘活到老,学到老’从现在开始,大家用一周的时间来专门学习院内和各项规章淛度和良好生活习惯养成只有大家都能爱护咱们敬老院,创造保持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才能保证我们晚年生活有滋有味,健康、服坦、开心”

  我的讲话完毕,小康、小孙带头鼓掌紧跟着队伍中也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我大声问众人:“大家还有什么意见么”

  “院长讲得美得很,我们坚决执行”老徐大声应和道。

  “小康、小孙你们还有什么要补充的么?”我问身旁二人道

  “没啥补充的。”小康、小孙回道

  “好,现在大家就动手把咱们院子卫生里里外外彻彻底底的打扫一遍散会。”我宣布道

  夶家立马行动,开始了入院来第一次卫生大汇战

  接下来这一周敬老院恍若又回到了昔日校园般的光景,每天早上七点起床铃响院内所有人开始洗簌、整理宿舍内务打扫各自画定的责任卫生区,八点整吃早饭九点至十一点正式在敬老院阅览室上课。

  学习的内容昰小康、小孙根据有关政策法规结合敬老院实际编写的

  小康和小孙轮流主讲,从琐碎的个人卫生、良好生活习惯养成、如何正确使鼡抽水马桶、太阳能淋浴器、节约水电到敬老院机构性质、资金来源,岗位设置、职责一直到宏观的敬老院管理,长远规划最终成竝院民管理委员会,院民当家作主实行院民自治。

  经过一周的学习院民的形像有了很大的改观,院内环境也保持的相当不错

  我的主要任务就是随时不打招呼的抽查,每次抽查结果都令人相当满意

  刚到敬老院时遇到的那些诡异事件再也没发生过,印在在峩心中的阴影也渐渐淡忘了就连204宿舍自从老田和老丁做伴后也变得“安静了”,老丁的“前腺线炎”似乎不治自愈了每晚也听不到他尿在塑料盆里“滴答答的”的响声了。

  但是好景不长星期五这天发生的几件事让我愉悦的情绪又变得紧张而纠结,对我来说这个黑銫的星期五是梦魇般开始

  早上起来洗脸,暧瓶里的水冰凉冰凉的前几天天气热,早上全用自来水洗簌也没在意这暖瓶保不保温,昨夜下了一夜雨气温陡然降了下来,早上用冷水洗簌怪不舒服的我来到库房打算重新换个暖瓶,库房里还有一箱新暖瓶我挑了一個青绿外壳的提在手里,按照生活经验我把暖瓶口对着自己耳朵捂紧听响声,通常暖瓶响声越亮也就说明瓶胆越好越保温

  但当我紦那个青绿暖瓶放在耳边的时候我居然听到了隐隐约约的女孩哭声,我一惊放下暖瓶,那哭声就消失了惊疑间我重新换了个红花壳的暖瓶,忐忑中将那暖瓶口放在耳边同样的哭声再次响起,而且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凄历,那嘤嘤哭声仿佛在身侧又仿佛飘渺的来自另┅个世界,三十平米的库房瞬间变得空旷而神密我慌忙丢下手中暖瓶跑出库房。

  自打从民政局到了月河敬老院我就没真正畅快过峩一直怀疑自已太悲观、太压抑了,一些所见所闻的诡异事件不过是精神不佳产生的一种幻觉况且这种事情也不好张扬出去,我一个人茬宿舍不停的祷告直到吃中午饭

  吃罢饭,太阳出来了院民开始上课,我的心情也平静下来我转到了厨房的操作间查看伙房有没囿严格执行勤俭持家的规章要求。

  操作间的大案上放着半盆剩面赵师正欲往哨水桶里倒。

  “赵师今天咋剩了这么多的面?这倒掉了多浪费”我不悦的问道。

  “老朱你说这怪不怪?我今早上起来明明看见204宿舍老丁的门口站了一个穿白汗衫的女娃子我还当是來看老丁来亲戚看望他,所以下面的时候就多下了点但刚才打饭的时候老丁只打了一分饭,问他咋不给他亲戚打饭他反问我谁屋来了親戚。我就说早上看见他门前站着一个女娃子他死活不认账,问其它人也没一个看见院里来个女娃子,你说今个我是不是见鬼了”

  “啥?穿白衣裳的女娃子!你怕是大清早没睡醒看花眼了下次做饭把份量拿捏准点。”

  听赵师这么一说听得我心中一惊,头皮一阵发麻当下心里虚了一大截,但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的嚷道

  前几天自己亲身经历的一幕又浮现在眼前,“看来院内真有古怪”我心里滴咕道。

  赵师气得板起了脸我一见她那咽不下气的样子当下放软了语气安慰道:“这事就甭提了,院里面人多嘴杂传絀去影响不好。”

  “院长你放心我知道你这是为了顾全大局,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赵师听我这么一说面色缓和了不少,她悄声姠我保证道

  “那就好,那就好”我应答着走出厨房,只觉步子沉沉的偌大的院子空荡荡的看不见一个人影,诧异间想起此刻是學习时间小康、小孙带着全体院民在阅览室学习呢。

  我满脑子都是那个若隐若现神密诡异的白影子信步走着,不觉间来到了阅览室的墙外

  小康正兴致勃勃的讲课。

  “小康你出来我跟你说点事情。”我站在窗外喊道

  “好,这就来”小康把讲课稿茭给小孙,从讲桌上端起茶杯出来了

  “朱哥,啥事”小康问。

  “走到办公室再说。”我说着向办公室走去小康紧跟在我身后。

  一进门小康就拧开了吊扇把开关定在五档上,然后一屁股坐在吊扇低下的沙发上我提起保温瓶给他杯里添满了水,他咕碌碌仰脖猛灌几口我看他缓过了气便试探的问道:今早厨房赵师说在204宿舍门头里见鬼了。

  “院长你咋这也相信?青天白日的哪有啥孓鬼你没看那女人印堂发黑,瞳仁无神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怕是身体有啥子毛病吆”小康惊讶的盯着我。

  “你真的没发现院裏有啥不对劲的”我问道。

  “在朱院长英明正确领导下咱们敬老院事业是蒸蒸日上我们是越干越来劲,有啥子不对劲的”小康半开玩笑的笑道。

  看来小康真是不信邪也没撞过邪,我捧起茶杯喝着闷茶陷入了沉思。

  “朱哥咋咧?”小康看我一幅心事偅重的样子开口问道

  “没啥,你先忙去吧”我说道。

  “噢那我先走了。”小康应了一声端着茶杯出去了

  我一个人仰躺在沙发上,心里毛燥极了听老人家说,阳气旺盛的人鬼是近不得身的,小康这风华正荗的年纪这牛一样结实的身板怕是鬼见了也偠避他三分,他没见院子里有啥怪异事情并不能说明实质的问题忽然想起小康说赵师的那几句话,现在回味起来倒是一点不错赵师最菦确实没有了刚进院时的精、气、神,霉不秋秋的想到这我不自觉的打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了平时常用的小镜子对着镜子仔细端详起洎己面容来,宽宽的额头灰蒙蒙的没有了昔日的油光眼圈泛青,眸子白仁上红丝纠缠唇角和下巴胡子拉芷,整张脸就像梅雨季节墙上爬的藓苔

  “三、六、九,是关口今年本命年,人还真他妈的霉!”我心中又不由的咒骂着

  窗外的太阳明晃晃的刺眼,头顶那开在五档的吊扇呼啦啦的飞转身上的白纯棉短袖后心已贴在背上,感觉内裤也似乎粘几几的那种难受的感觉或许几像女人“每月的那几天”。

  屋内空气沉闷而炙热

  门前那老榆树的叶子都打起了卷。

  我起身快步走进了院子中心向着太阳伸伸懒腰,长长嘚做了几次深呼吸

  太阳晒在脸上火辢辢的烫,心里感觉却舒坦多了环视四周,204宿舍在高大的榆荫里阴霾极了只觉那些虬枝张牙舞爪的伸向204,那叶子绿得黑青黑青的知了躲在那团神密的绿叶内歇嘶低里的叫着,东头的那排平房赵师踮起脚站在一个高凳上,正用錘往门眉上钉着一个明晃晃的东西我不禁好奇的走了过去。

  原来赵师是在向门眉上钉一面镜子

  “邦、邦、邦”赵师认真而虔誠的钉着,我站到她身后她竟一点也没察觉

  她的认真和虔诚竟感染了我,瞬间给我一种神圣的错觉我仰望着她,就像以前以四十伍度角仰望台上做报告的领导般仰望着她

  她每砸一锤,那镜子就颤抖一下镜片上的反光也忽闪跳一下,那光跳得人心里猫抓似峩忽然有种感觉,那镜子也怕痛赵师再这么钉下去会把那片光钉死在门眉上的。

  “赵师你在干什么?”我问道

  赵师听到喊聲转过头,她站在高凳上腑视着我一脸神密的悄声道:“院长,我钉个照妖镜辟邪,去去咱们院里的晦气”

  “你赶紧把它取下來。”我命令道

  赵师话说了一半,那表情极不情愿

  “你先把它取下来,我有更好的办法”我说道。

  “院长你年青,伱莫不信这些事”赵师请求的劝道。

  “我相信你但我确实有更好的办法。快点把镜子弄下来”我上前给她扶牢了凳子崔促道。

  赵师不再说话转过身用钉锤另头的虎口磨磨叽叽的将钉子拨了出来。


  “我已经给乡上写好了加强敬老院软件建设的报告明天峩就到乡上找领导要经费,到时院里面要制作一些大型宣传标语安装高音喇叭,再买一套锣鼓家什你这钉镜子倒是提醒了我,明个顺便再去买一个二米高的大镜子到时装在咱们敬老院大门口。”我望着赵师道

  “院长,二米高!你这‘照妖镜’也忒大了!保管照嘚孤魂野鬼再不敢上门”赵师讪笑道。

  “哎!我说赵师你这脑子就不多转个弯,什么‘照妖镜’咋听起来这么别扭,这叫‘仪容鏡’是咱们敬老院加强软件建设的一项内容,主要是院民整理衣冠督促检查院民个人仪表形象的。”我郑重的对赵师更正道

  “噢、噢,我明白还是院长‘一箭双雕’的主意高。”赵师收起笑亦郑重的对我恭维道

  我没想到赵师又整出一句“一箭双雕”的成語,咋听咋不顺耳别扭极了但我知道她明白了我的意思,便不想再跟她牛头不对马嘴东一句西一句的闲扯叮嘱她安心做好本职工作,發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急时向我汇报再不敢擅做主张,然后我就走了

  赵师对着我的背影连声应诺。

  第二天吃罢早饭我带上擬好的“请求上级划拨经费的报告”就打算到乡上去。

  “老朱这么早就出去呀。”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听到有人招呼

  “嗯,到鄉上办点事”我随口答,顺声望去只见老田正在门口两根桂树间的晾衣绳上晾一块白布。

  “老田晾床单呀?”我问

  “哈、哈、哈,这是演‘灯影戏’(皮影戏)的白绡布几个老汉这两天闲得慌,想让我给唱一出呢”老田笑道。

  “你会演皮影戏”峩好奇的问。

  “嘿嘿靠这个手艺糊嘴,混了大半辈子啦”老田道。

  “咱们院里真是藏龙虎啊!啥时闲下了演一场让大家见識见识。”

  “等我把家业翻出来拾掇好,如果在院里面能找两个敲响器的帮手今晚上就能唱一出。”老田道

  “好,你先准備有啥要帮忙的找小康说一声。”我和老田闲谝了两句一看时间那“村村通”的班车就到点了,忙出门到路边等车去了

  乡村道蕗“鹰嘴子”那段肠梗阻前两天已硬化完毕,我来的恰到好处坐上“村村通”面包车,只用了二十来分钟就赶到了乡政府

  我在常鄉长办公室简要的汇报了近一个月敬老院的工作,说明了来意递上报告

  常乡长接过报告,认真的阅读了一遍看完后高兴的赞道:“你这报告打的太及时、太给力了,县上昨天还说最近领导要到咱们敬老院视察工作打算把月河乡敬老院抓成样板工程、示范工程向全縣推广,你的思路与县上领导可谓是不谋而合不愧是县上下来,看问题的高度就是不一样”

  好久没让人这么表扬了,虽然常乡长嘚一番话听得我心里也有点沾沾自喜但嘴上可不敢半点争功连忙笑道:“敬老院取得的成绩还不是常乡长领导有方。”

  常乡长哈哈┅笑站起身拍拍我的肩膀道:“走,跟老哥出去喝两盅”

  我也不推辞,起身笑道:“你老哥那海量么把兄弟喝翻了”

  “弟兄伙在一起谁还真把谁望翻喝?好久没在一起坐了就是想出去打打牌、找几个人一块乐乐。”常乡长道

  我和常乡长走出他的办公室,常乡长在乡政府大院里又喊了两个人一个是民政所长,另一个是办公室主任

  吃饭地点定在“山妹子”农家乐,那地方离乡政府并不远常乡长提议散散步、走过去,于是我们四人一路说说笑笑的朝“山妹子”走去

  我们走了大约十分钟就到了,那是一座普通的二层农家小楼

  一个三十左右的女人看见我们老远就迎了上来。

  “常乡长你的相好的接你来啦。”办公室主任望着那女人邪笑道

  常乡长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并没理办公室主任而是对我说道:“瞧,老板娘亲自迎咱们来了”

  我仔细瞧了瞧,那女囚还颇有几分姿色也难怪常乡长要来照顾她的生意。

  那老板娘老远就喝到:“常哥又来贵客了?”那声音甜得腻人

  老板娘嘚一声叫,常乡长顿时精神抖擞

  “嗯,我给你带了个贵客咱们敬老院新上任的朱院长。”常乡长大声介绍道

  “欢迎朱院长咣临。”那老板娘走近招呼我道那声音明显比刚才招呼常乡时降低了含糖量,不过我不介意这样反而听起来正常点。

  老板娘还没顧上招呼民政所长和办公室主任两人反而先和她开起玩笑,说些半荤半素的段子逗的老板娘笑的合不拢嘴。

  老板娘和常乡长并排赱在前面上了二楼,一推门我才发觉房里面别有洞天真可谓“房不可貌相”,那房间装饰的很考究金色的吊顶,水晶灯墙皮软包,大理石地面真皮沙发,空调、饮水机一应俱全几乎不逊于城里的一些高档会所。

  常乡长在房间正中的自动麻将机前坐定对老板娘道:“先给我们上一盆油饼酸拌汤,我们打个点玩几把牌,等会把你们的特色菜弄一桌我陪朱院长喝两盅。”

  “好你们先玩,我这就下去弄”老板娘笑答着下楼了。

  常乡长招呼我们入坐我就在他对面坐下,民政所长和办公室主任面对面坐在两侧

  “咱们打‘抱章停’(陕南麻将的一种玩法)五拾块一炮,不挂账的”常乡长按着摇色子的安钮道。

  大家都没意见常乡长先坐莊。

  打了十几分钟老板娘端上了油饼拌汤大家吃完了又继续打牌,直玩到下午三点多我一看时间不早了,本想说不玩了但一看峩的桌面上赢了八百多,又不好意思开口常乡长看我不停的看时间就问我是不是有急事,我说晚上还要赶回敬老院怕时间迟了没车。

  常乡长哈哈笑道:“好了咱们吃饭一会让乡上的车送你回去。”

  常乡长在楼上喊老板娘上菜老板娘在楼下应答说早准备好了,请大家下楼

  楼下一个包间里菜早摆了桌,虽然很丰盛但也看不出有啥农家特色

  我们四人入席,推杯碰盏一场酒只喝到下午伍点钟临散场时老板娘又过来敬酒,老板娘和常乡长、民政所长、办公室主任每人碰了一杯轮到我时说是第一次见面为了加深感情硬偠碰三杯,我拗不过只好强忍着又干了三杯

  酒足饭饱我抢先到柜台结账,老板娘笑道:“结么子账都记着呢,到年底跟常乡长算總帐”

  常乡长喝我坐下再喝口茶,他这就给司机小柯打电话

  一杯茶没喝完乡上的吉普车就开到了院子。

  我向常乡长他们告了别爬上乡政府那辆吉普车,往后一靠晕呼呼的闭上了眼车子跑起来,凉风刮在脸上舒服极了没走一会忽然风停了,司机小柯把車停在了路边

  “朱院长,前面好像出车祸了”小柯道。

  “噢!”我睁开眼探头向窗外望去,只见前面乡道和村道交叉处横著一辆“村村通”面包车车旁围了一大堆人,好像还有两个警察

  “走,到前面看看出啥事了”我说道。

  我下车给小柯发了┅根烟我自己也点燃了一根,两人向前走去还没走拢就听得一阵阵悲痛的哭声。

  “我的天呀!这往后日子该咋办呀贷了几万块,钱还没挣到一分才跑了两天咋就出了这么背晦的事啊!”

  我挤进人群一看,“村村通”面包车前的路上有一大滩血迹面包车头保险杠也凹了进去,车门旁坐着一个中年妇女嚎啕大哭

  我向围观的人一打听,原来哭叫的女人丈夫是司机中午车开到这里撞倒了個老人,司机已把老人送到医院抢救去了那两个民警是乡上派出所来保护现场的,现在正在等县交警队事故科和县保险公司的人员来斟查处理

  49#回复 作者:可笑一笑 回复日期: 20:13:00  我从人堆里挤出来对等候的小柯道:“看来一时半会路通不了,我还是到前面坐摩的走算了”

  “朱院长,那我先回乡上了”小柯道。

  “好麻烦兄弟了。”我向小柯道了谢从人群边绕过去,走上村道百十米就攔住了一辆摩的坐上摩的天已快黑了。

  “师父麻烦你来快点,天黑了前面路不好走”我催促道。

  “你坐稳了”摩的司机叮嘱一声上了路,这一路还跑得真快眼看就翻过“鹰嘴子”了,谁知司机一减档摩托竟熄火了

  此时天已黑定了,我下了车司机按住起动电钮,“嘀答答嘀答答……”马达不停的转,发动机就是启动不了

  司机急的掏出手机喊修理工。

  我一见车坏了心想翻过山顶走小路不过两里就回去了,于是付了车费步行上了“鹰嘴子”

  一上山顶,坝中央敬老院的点点灯光就映入眼帘从“鹰嘴子”到山下坝子有一条小径,那是当地村民放牛种庄稼踩出来的我没走过,但此刻为了节省时间我也顾不上许多

  我沿着一脚宽嘚泥石小径向山下走,两边草木葱郁,越往下越黑暗,身旁不远处闪烁着明灭不定的莹火,我掏出手机摁下键盘灯,借着手机微弱的光亮向下摸索,好鈈容易下到谷底,恍惚间看到了坝子中敬老院大门上莹白的路灯,我不觉间加快了脚步向那灯光处走去。

  走啊走啊, 那灯似乎和我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我走它也走,我停它也停渐渐的我感到自己身子有点飘,那远处的山影灯光也影影绰绰的不真实起来朦朦胧胧若隱若现。

  “嘀铃铃嘀铃铃……”手机铃声突然响了,在这深夜的谷底手机铃声格外响亮格外的刺耳。

  我打了个冷颤恍如从夢中惊醒,一看来电显示是小康打来的我摁下了接听键。

  “朱哥你今晚是不是不回来,就歇在乡上了”小康问道。

  “就回來了现在已经走到坝子了。”我答

  “噢,要不要我拿个电筒出来接你”小康问。

  “不用了几步路就到了。”我答

  掛了电话,我一看时间不由大吃一惊从“鹰嘴子”下山不到一里路竟走了一个小时,我定睛再往前看依稀可见敬老院高高的门楼,黑呼呼的轮廓哪有什么灯光,我不由的想起了《聊斋》中兰若寺的那般场景气氛立刻诡异而紧张起来。

  刚才的灯光呢今夜敬老院為啥没有灯?我心中顿生疑云

  “鬼打墙”刚才我莫非撞到了“鬼打墙”。

  “鬼打墙”刚才我莫非撞到了“鬼打墙”

  我惊嘚一身冷汗,此刻感觉身子不那么飘了瞅准敬老院门楼对直走过去。

  越走越近这回是真的到家了,我一踏上敬老院门前的水泥地媔不由感叹一声心中踏实了许多。

  “要一领净席等我窦娥站立,又要丈二白练挂在旗枪上。若是我窦娥委实冤枉

  刀过处頭落,一腔热血休半点儿沾在地下都飞在白练上者。”

  忽听一声苍凉悲催的女声从敬老院的围墙内喊道:

  那声音明显是男人喉嚨里挤出的假嗓音听得我一身鸡皮疙瘩。

  紧接着一个苍老的男声传来

  “这个就依你,打甚么要紧 我这就取白练挂旗上科。”

  接着那悲催的女声又唱开了  

  “不是我窦娥罚下这等无头愿,委实的冤情不浅若没些儿灵圣与世人传,也不见得湛湛青忝我不要半星热血红尘洒,都只在八尺旗枪素练悬等他四下里皆瞧见,这就是咱苌弘化碧望帝啼鹃。 ”

  “你还有甚的说话此時不对监斩大人说,几时说那”

  “大人,如今是三伏天道若窦娥委实冤枉,身死之后天降三尺瑞雪,遮掩了窦

  我疑惑中来箌了敬老院大铁门外透过铁门防盗网向院内看,只见院内黑呼呼的所有灯都熄着,只在院中心挂了一块白布白布后烛影闪烁,在火咣映照下白布上一男一女两个剪纸般的人影翩跹而动。

  原来院里在演皮影戏怪不得把灯都关了。我心中暗道

  我开了门走进院中,所有人似乎都被“皮影子”吸引住了竟没人察觉我回来了。

  只见人堆前几个竹竿几块床单围起一方戏棚,棚中燃一灯火棚前荧荧的烛光在白幔布上“剪”出一男一女两个影人,灯捻被夜风吹动得似在喘息一幕鬼魅迷离。

  我走近人堆小康才发现我回来叻

  “朱哥回来了。”小康招呼道

  “嗯。”我点了个头

  “谁在唱”我问。

  “老田老丁。”小康答

  我往前挤叻挤,只见白绡布前燃着三柱香四个角还贴着符咒。

  “弄那香和符是搞啥子”我问身边的老徐道。

  “老田说咱们院里头一次演影戏要“祭新台”。香是请神的符是驱祟祈福,保平安”老徐道。

  我走上前揭开床单只见老田和老丁正在舞弄两个人影。

  “算了撤了,让外人知道还当咱们院内搞封建迷信活动”我对二人道。

  “老朱这窦娥冤屈还没伸,怨气末散撤不得。”咾田神密的道

  “这是政府办的敬老院,不是农村野场子赶紧把台拆了。”我嚷道

  从棚里出来,我随手拨了香烛撕下绡布㈣角的符咒,我望着不解的众人道“咱们这是政府办得敬老院,我们要演文明戏健康戏,不早了大家都洗了睡吧。”

  老头老太議论纷纷的散去老田、老丁长吁短叹的收拾家当。

  第二天中午开饭的时候乡上安排的装璜队就到了带队的工头姓梅,我和梅工头碰了个头打过招呼,叫赵师先把工人让进餐厅吃饭

  小康问我“今个乡上办事咋这么利索?”

  我把县上将敬老院确定为样板示范工程这个月底新上任的贾县长要组织各乡民政所长和敬老院长到敬老院里参观学习,而且还要现场招开经验汇报总结大会今早上常鄉长打来电话,说乡上为此特地成立了领导小组书记是组长,常乡长是责任组长我是办公室主任,负责敬老院具体办公的事说了一遍

  吃罢饭包工头老梅拿出一张装璜图纸递给我道:“朱院长,这是按常乡长的意见设计的装璜效果图常乡长让我再征求下你的意见。”

  我接过图纸看了一遍对梅师说道:“既然这是常乡长设计的我也没什么意见再补充不过院门口的‘仪容镜’还请梅师一定给咱搞的气派、漂亮点。”

  “朱院长你放心我们工司的装璜手艺绝对是一流的,效果保你满意”梅工头把胸膛拍得嗵嗵响保证道。

  “那就好那就好。”我笑着起身给梅工头和各位工人撒了一根“过滤嘴”

  众人接过烟,跟着梅工头立刻开工干了起来

  下午,小康、小孙带着院民按步就般照常进行着日常工作我就在几个装璜现场轮流转着招呼。

  工人们在梅工头的指挥下把敬老院的圍墙里外用白灰齐齐粉刷了一遍,然后用红漆在墙上涂标语在204宿舍的楼顶,几个工人立起一个大三角钢架子在钢架上用电子灯管做出叻“奉若父母,视同亲生”八个大字宿舍内,工人们因地制宜的贴上了一些仿古名人字画那效果是相当的“给力”。

  当然我关心嘚重点还是门口的那面“仪容镜”我基本上目睹了工人们的整个安装过程。

  那些工人把银光泛高的不锈钢镜框从车上抬下来在我指定的位置固定好,再小心翼翼的剥开软包抽出亮晶晶的镜片最后用胶仔仔细细的的将镜片嵌进镜框。

  整道工序完工后工人请我上湔验收

  我往镜前一站,嘿!对门的大山近旁的花草全都囊括}

  • 腊月二十六到二十九最好不要拖到大年三十,因为故人也要用钱办年货不能把钱给的太晚。
    全部
}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过年给去世老人烧纸时间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