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月8日，第二十六届（2022年度）中国资本市场论坛隆重举行。此次论坛由中国人民大学中国资本市场研究院、国融证券股份有限公司共同主办，中国人民大学财政金融学院、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应用经济学评论》编辑部特别支持，论坛主题为“中国资本市场：新理念、新生态、新格局”。北京证券交易所董事长徐明在会上作主旨演讲，以下为演讲实录：

北京证券交易所董事长徐明做主旨演讲

各位来宾，各位老师，各位同学，各位朋友，大家下午好！很高兴回到母校，参加这次论坛。去年9月2日，习近平总书记在服贸会上致辞当中宣布，将继续支持中小企业创新发展，深化新三板改革，设立北京证券交易所，打造服务创新型中小企业主阵地，这是我们资本市场当中一个重大的标志性事件。

去年10月15日，北京证券交易所正式揭牌开市了，不到两个月，运行总体平稳，市场效益不断地发挥，重大改革取得了积极成果。在新三板的建设发展过程当中，以及北京证券交易所设立过程当中，包括人民大学在内的社会各界给予了大力支持和帮助。在此，我谨代表全国股转公司和北京证券交易所表示衷心的感谢！

借这个机会，我做一个发言，就深化新三板改革、高质量建设北京证券交易所这一主题，谈三点体会和认识。不一定对，请大家批评指正。

第一，新三板不断地发展，为北京证券交易所建设打下了良好的基础。习近平总书记在致辞当中提到，深化新三板改革，设立北京证券交易所，既指出了北京证券交易所源于新三板八年多服务中小企业的实践，又指出了北京证券交易所与新三板是一体发展的，新三板和北交所共同打造主阵地方向。新三板是2013年正式揭牌营运，2016年启动了分层管理机制，将市场分为基础层和创新层，2019年10月，中国证监会全面启动了深化新三板的改革，2020年7月，精选层正式设立。

回顾八年多发展历程，新三板市场始终坚守服务中小企业初心，积极探索资本市场服务中小企业的有效路径，为北交所设立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新三板设立以来，累计为大概1300多家挂牌公司做了服务，其中汇聚了七百余家专精特新小巨人企业，兼具大而优、小而美，奠定了北京证券交易所的基础。通过持续改革创新，新三板市场引入了公开发行制度、优化了定向发展机制，推出了挂牌同时发行，和面向内部人的自办发行。精选层实施连续竞价交易，提高创新层、基础层结合竞价频次，保留了做市商交易，实施差异化投资适当性管理，市场流动性进一步提升。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北交所的设立奠定了基础，如果没有前面讲的这些，北交所不可能设立的。因为前面基础制度夯实得比较好。

第二，北交所开市效应持续释放，重大改革取得了积极的效果。去年11月15日，北交所开市，开创了北交所新三板有机联动、一体发展良好局面，市场站在了探索具有中国特色资本市场普惠金融之路的新起点，开市以来，市场运行总体平稳，生态发生了积极的变化。我总结了六个方面：

法律地位明显提升。精选层是新三板的一个层次，由交易场所转变成证券交易所，精选层挂牌公司71个平移，加上十家新的，开设81家，精选层挂牌当中，由非上市公司转变为上市公司，这个转变使得法律地位大大提升，解决了前期困扰市场发展的一些重大关键性和制度性障碍。说起新三板，很多人不太了解、理解，搞不清楚，特别是名称很长，叫做全国中小企业股份转让系统（简称“全国股转系统”）。很多人以为新三板是做系统的IT公司、信息公司，这个认识是错误的，它是一个市场，而且是全国性市场。

新三板是场外市场，场外市场和场内市场有什么区别呢？第一是法律地位。新三板的法律地位，在《证券法》里得到明确规定。《证券法》讲了三分法，第一分法就是证券交易所，其地位至高无上，整个《证券法》在交易场所的制定当中，绝大多数讲的是证券交易所；第二分法讲的是新三板，《证券法》中对新三板的定义是国务院批准的其他全国性证券交易场所；第三分法就是区域性市场（地方性市场）。在《证券法》里面讲的三分率当中，全国性证券交易所定位为场内市场，地方性市场定位是场外市场，场内市场和场外市场的边际是什么呢？第一是是否公开发行，第二是是不是实行集中竞价，以此演化出场内市场是标准化产品，场外市场是非标准化产品，场内市场是监管比较严格的场所，场外市场相对监管比较放松、宽松的场所，场内市场是透明度比较高的市场，场外市场透明度相对比较低，场内市场风险可控度相对比较高，场外市场风险可控度相对比较弱。所以，我认为不能说北交所是场外市场。

2. 政策支持力度更大，社保、保险、入市制度的制度性障碍迎刃而解，地方政府支持力度更大。目前社保基金QFII已经进场投资，专业机构加速布局，前期我国出台的支持绿色经济发展政策，推动区域高质量发展政策等多项文件当中均提出了支持相关企业上市。现在有了北交所，毫无疑问，也在这些政策之中。

3. 市场结构更加完善，聚焦创新型中小企业，市场定位更加清晰，预期更加明确。对内北交所坚持与新三板创新型基础层统筹协调，与制度联动，对外坚持与沪深交易所和区域性股票市场互联互通，打通资本市场服务中小企业全链条、全市场体系。

市场功能明显恢复。开市以来，北交所日均成交，较北交所设立之前的精选层增长3.04倍，整体年化换手率达到了434.26，符合中小企业股票流动性的特征。现在市场每天交易，北交所十几亿、二十亿左右，一个月平均21亿，很小。我们流通市值不到一千亿，总市值2500亿左右，年化换手率接近百分之五百。香港换手率年化50%左右。纳斯达克年化130%多。沪深主板和我们这个年化相比还达不到百分之五百，科创板、创业板高一点，六七百左右，不知道这个数据准不准。从流动性角度来说，因为觉得很小，所以感觉跟沪深没法比。我长期在上交所工作，体会很深，上交所成立之初，交易量比我们北交所小很多，八只股票，几十万、几百万交易，我们第一天达到95亿，现在环境和当时来比大为改观。北交所成立以来，股票平均上涨98.9%，几乎翻了一倍，财富效应初步显现，投资者数量也是大幅度增加。我来的时候，2018年到新三板，投资者20多万，到精选层设立，北交所开始之前，170万，现在我们达到了475万投资者。这个数字还在往上涨，开户还是很踊跃，这个数据是北交所宣布9月2日之前涨了2.8倍。存量公募基金入市交易八只新股秒杀，全部超募，创新层和基础层因为了北交所带动效应，全年成交额也上涨了19.76%，新三板市值指数全部上涨。

5. 各方信心有效提振。我们做了问卷调查，98%的公司对新三板未来充满了信心，各级机构、中介机构、银行等主体积极与北交所对接，表示将要加大业务投入和合作，参与市场建设，形成服务创新型中小企业的合力。北交所设立以后，我们新三板的同志比以前忙多了，证明什么？证明大家对于北交所、新三板的信心在增加，预期在向好。

6. 市场热度不断提高。北交所开市后，交易活跃度提升，市场预期积极正面，市场主体获得感增强，各方普遍对市场后续改革发展表达了积极预期，对长期资金入市、提升流动性举措、新股后续供给情况等方面给予较高关注。北交所设立对于市场提振和整个市场环境改变大有裨益。

第三，坚持深化新三板改革，打造服务创新型中小企业主阵地。打造服务创新型中小企业主阵地，是北交所、新三板一体化发展总方向，这是总书记定的方向，他在服贸会宣布，打造服务创新型中小企业主阵地，这是总方向。近期，我们持续深入领会学习总书记的讲话精神，对主阵地的内涵有了一些初步的认识，我们认为理解主阵地，有四个维度：

1. 创新型中小企业聚集地，要吸引聚集一大批创新型中小企业。

2. 特色制度功能示范基地，要为创新型中小企业提供更加精准、创新的差异化制度功能与产品。

3. 良好资本市场文化涵养地，要不断增强中小企业公众公司意识、信息披露意识、公司治理意识、敬畏投资者意识，厚植资本市场土壤文化。

4. 投早、投小、投新生态溯源地，引导市场投资前移，促进长期投资、价值投资。

当前，北交所开市不到两个月，仍然处于规模建设、特色制度功能建设初期，良好资本市场文化与投早、投小、投新生态需要持续稳固。下一步，北交所、新三板将紧紧围绕创新型中小企业主体，牢牢把握支持创新发展关键，始终聚焦打造主阵地方向，做好四个“坚持”：

坚持错位发展。聚焦更早、更小、更新，充分体现市场包容性、精准性，兼顾不同行业、不同类型、不同特征的创新型中小企业，要深刻认识到中小企业覆盖全国各行各业。其创新不仅仅体现在新兴产业，也体现在行业当中，创新主体不仅仅包括制造业为主的专精特新中小企业，也包括战略新兴创新能力比较突出的中小企业，向专业化、价值链高端延伸的生产性服务企业，向高品质、多样化升级的生活性服务企业，这个范围现在可能有一种倾向，一讲北交所，就是专精特新肯定没有错，专精特新小巨人、单项冠军、隐形冠军没有错，在范围内，总书记给的任务是创新型中小企业，不单单指专精特新，面比较广，不单单指新兴行业，可以包括传统行业，只要有创新，我们都包容。

坚持一体发展。让处于不同发展阶段、拥有不同发展需求创新型中小企业，在各个市场层次当中找准位置，顺畅、高效、递进发展。北交所融资并购交易等各个方面功能要强，发展龙头撬动和反哺作用。创新层、基础层做细、做活，兼顾北交所上市预备队、企业规范训练营、市场生态稳定器等多元角色定位，持续平衡企业挂牌成本收益，要以注册制改革为切入，不断完善挂牌、分层、上市等制度，促进形成内部一以贯之、预期性强的准入体制，这是层层递进的新三板两个层次加上北交所，层层递进，从小学、中学到大学这样一个梯队。就是坚持一体发展。

坚持创新发展。服务创新型中小企业，对全球资本市场来说没有成熟的模式，北交所与新三板将在资本市场发展一般规律基础上，立足自身发展规律和需求，加大制度、产品、工具创新力度，提升制度的包容性和精准性，结合创新型中小企业对外融资、资产组合需求特点，持续构建工具丰富、机制多样、兼顾市场效率和风险约束的融资并购制度体系，结合不同层次市场的差异化需求，和股权分散度基础，完善各有侧重，机制多元的交易制度体系，进一步提升市场流动性和估值定价能力，适配市场的规模建设，构建北交所的指数与产品体系。逐步打造创新型中小企业的晴雨表。

坚持协同发展。由于企业规模、发展阶段等因素，创新型中小企业获得金融服务的能力相对较弱，和大中型企业比起来，中小企业是弱势群体，比较弱，要持续推动各方加大支持力度，系统谋划市场发展与国家重大战略协同，拓宽市场发展政策空间，持续推动营造良好的创新型中小企业挂牌上市政策，加大力度引入各类专业投资机构，持续完善券商制度，引导中介机构开展全链条、全生命周期业务，培育一批专注于创新型企业的精品中介，支持商业银行开展各类创新型中小企业投贷业务，汇聚更多普惠金融政策。我们最近和工商银行全国各大银行大概14家签定战略合作备忘录，银行是一个间接资本，我们是直接资本，也可以对接。银行有普惠金融部，我这里叫做中小企业，不但内部当中要和沪深交易所、区域性市场形成上下联动，从外部角度来说，资本市场直接融资要和直接融资形成双轮驱动，在这个点上，我们找着了。就是银行的普惠金融部和我的中小企业嫁接，我们深入讨论，进行制度方面安排设计。除了这个之外，还有比较重要的就是持续夯实市场法制基础，刚才焦首席说的很多了，其中包括北交所、新三板在这之内，加强投资者权益保护，强化司法保障。

各位来宾，各位朋友，当前我国经济发展面临需求收缩、供给冲击、预期转弱三重压力，企业创新发展的外部环境更复杂和不确定性，创新型中小企业越发看重通过资本市场资源配置、风险共担、利益共享机制，解决这些中小企业在资金、人才、创新成果产业化等方面的痛点和难点问题，深化新三板改革，高质量建设北京证券交易所，对于更好发挥资本市场的枢纽作用，支持中小企业创新发展，具有重要的意义。希望社会各界继续关心支持新三板改革和北交所市场建设，共同推动持续、稳定、健康发展，努力打造服务创新型中小企业主阵地。

最后，预祝本次论坛圆满成功，预祝母校越办越好。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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