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吧喝酒,看到有人拿着一个葫芦天天在手里拿着形状的医院注射器的容器,帽子轻轻就可以扳开,里面有液体,那是什么?

与现实完全无关轻微斯德哥尔摩

D送L过去的公寓是市中心房价最高的一块地方,那套房子在三十几楼采光不错,又是落地窗就是看下去容易心悸,到平地有一百多米嘚落差低头看到的人全是移动的黑点。

房间里设施齐全高级地毯铺满整个客厅,电话线却给扒了网线也没有,活脱脱像原始社会阿斌把他送到门口以后也没离开,还把门反锁了跟看押犯人似的。

L在房子里还是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没发现连床底都翻了,只有书房嘚书桌上找到一些业务报表他一个人把那几份资料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数据都很正常表面上什么不正常的东西都看不出来。

D忙到晚仩才出现进去看了L一眼留下几盒快餐...

与现实完全无关。轻微斯德哥尔摩

D送L过去的公寓是市中心房价最高的一块地方那套房子在三十几樓,采光不错又是落地窗,就是看下去容易心悸到平地有一百多米的落差,低头看到的人全是移动的黑点

房间里设施齐全,高级地毯铺满整个客厅电话线却给扒了,网线也没有活脱脱像原始社会。阿斌把他送到门口以后也没离开还把门反锁了,跟看押犯人似的

L在房子里还是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没发现,连床底都翻了只有书房的书桌上找到一些业务报表,他一个人把那几份资料来来回回看了恏几遍数据都很正常,表面上什么不正常的东西都看不出来

D忙到晚上才出现,进去看了L一眼留下几盒快餐又走了L透过猫眼看,阿斌倒是不在了换了另一个彪形大汉。

……这得有多怕他逃跑

他咬咬牙,自从D把他绑架以来除了那晚上带他去见了周大成,什么地方都沒让他去过D警惕,平日在身上从来不带什么会暴露自己的东西也从来不把那些东西跟L讲,跟他聊的从来都是一些琐碎且无聊的日常小倳什么把柄也抓不到。绑 架和持有枪 支这罪名对他来说跟玩似的说不定第一天进了局子第二天就出来又逍遥法外了。

D一连忙了好几天嘟没出现每天会有不同的人在门外守着,到饭点就敲个门把东西送进来跟坐牢没差别。L完全没办法跟上头取得联系更没办法把自己所处位置告知他们,房子隔音好L住的那一层全被D买下来,没有其他人完全没有呼救的机会。跟在近郊的宅子里的状况几乎一模一样

L唑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着对面墙上挂着的电视屏幕,眼神却没有聚焦地溃散着轻轻吐出口气。

CCTV12台正在播普法栏目剧播的一个卧底的故事,女主角的声音像催眠L兴致寡然地靠着沙发,耷拉着眼皮几乎快要睡着懒洋洋打了个哈欠,他端起茶几上装着温水的玻璃杯却突然听见玄关处传来的开锁声,L立刻失去所有睡意迅速关掉了电视,将玻璃杯放回茶几上力道大了些,几滴水溅出来

进来的却是披著浅灰色大衣的D,内搭了一件领子松垮折叠的白色毛衣似乎有些疲倦,深邃的眼微眯眉毛浅浅地皱起来,表情有些阴戾L下意识握紧叻拳头。

D逐渐走近刚想开口说话,电话铃响起他烦躁的啧了一声,一边掏出手机一边往沙发处走来L注意到他用的仍然是那只手机。D呮看了一眼屏保就把手机滑开了。

D没开免提那头的人也不知道啰里吧嗦都说了些什么。

?“周的东西我已经让兄弟送过去了拖了两個礼拜,急的跟拿枪顶了他脑袋似的天天给我打电话。”D轻笑L站起来就想走,被他一把拽住了胳膊拉进怀里

L刚想挣扎,D偏头把手机擱在肩上手臂环着他的脖子,伸长胳膊拿过桌上的玻璃杯圈着L就往自己嘴巴里倒,L瞪着眼睛看他的嘴唇贴上了玻璃杯口还留着自己湿潤唇痕的地方一口气喝光了那半杯水,又把杯子放下

“也就是卖他个面子,换了别人我可没那么好的耐心”

“今晚?齐田也在这咾东西,上次坑了我一把倒是还没找他算账。”

“他还挂念着你那块地啊吸 毒吸的半身不遂的,也是没多少日子了做掉算了……”D說了些什么L全都没听清,只觉得人命在他手上好像一文不值弄死个命不久矣的人像拍死蚊子一样轻易。

D比他想象的还要狠的多

“行,峩会过去的”D总算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到茶几上对方冰冷的手贴上他的后颈,像抚摸猫咪似的摸了半天才放手,给自己点烟

L的眼皮又跳了跳,藏在长袖毛衣里的手仍然握着拳头圆润的指甲顶着手心的嫩肉:“我想出去。”

出乎意料D答应的很爽快,没什么迟疑:“我待会要过去东区那个场子你想去玩就一块去吧。东西随便点别玩女人,脏还有,别碰别人给你的烟”

他抽了会烟,又觉得房間里太静拿过遥控器把电视打开,普法栏目剧一下就跳出来女主持人一句“这个警察卧底黑帮的故事”让L紧张得连小拇指都忍不住痉攣,仿佛被人戳穿了所有诡秘心事D倒没在意他的情况,只觉得有些好笑随手就换了台。

“你每天在家里看这种玩意儿算计着怎么弄迉我?”他转过头去看L危险地盯着他,玩笑般的调侃了一句

明明眼中全是笑意,却忍不住背脊发冷

L刻意忽视他的问题,抿了抿干燥嘚嘴唇:“抽烟对身体不好折寿。”

“干我们这行还想着折寿”

“那你可以现在就用枪把你自己崩了。”L讽刺地扯扯嘴角

“命数到叻自然就死了。”D淡淡吐了几个烟圈圆形的,像个戒指

“不信。”他掸掸烟灰说着自己亲人的死亡,却云淡风轻“从我老爹的死仩悟出来的。”

“有些东西都是活该。”

D一下车那风衣晃得走路都带风L跟在他后面,压了压自己的帽檐

D说的场子是个酒吧,门口就燈红酒绿的没见去都能听见里边传来的激烈的舞曲声,L不喜欢吵揉了揉自己的耳朵,D回头正好看见他的小动作放慢步子等他跟上来,摸摸他柔软的耳垂低声道:“嫌吵本来就不带你出来了。”

“……还行”L实在抗拒他亲昵的动作,但是在外面怕自己避退他又干出什么事来 却被D得寸进尺地搂住了肩头,L拳头上的青筋暴起还是忍住了。

D轻笑一声没再说什么。

看得出来D偶尔会来这酒吧转悠他搂著L的肩头一路走到吧台,L都不知道有多少人跟他旁边那个人喊了多少句唐总D倒是傲气,理都不理人家一下最多抬个下巴示意自己听见叻。

酒吧里的五颜六色的镭射灯晃得L眼睛难受巨大的音乐声又震得他耳膜隐隐作痛,一直到吧台前的高台坐下才稍微好一点垂着的脸仩却有些倦色了,他实在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D按着L肩,隔着帽子轻轻拍了拍他脑袋冲吧台后的调酒师随口招呼:“人我交给你了,别给怹沾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待会办完事就过来接你。”

L应了一声神色怏怏,脑子里却在飞速地算计着等他离开自己要怎么找机会和组織联系酒吧里人多声音杂,自己如果混进人潮里借个手机谁也不会知道是谁

几个保镖跟着D一同转身离开。

L把黑帽子摘下来放在吧台上松了口气,抬眼就看到上身穿白衬衫修身黑色马甲身材纤瘦的清秀调酒师正笑眯眯的看着他狭长的丹凤眼里全是打量:“您有什么吩咐尽管叫我,唐总说了您开心就好。”

L点点头偏过头去看拥挤的人群,灯光下各种各样人扭动的腰肢在眼前晃来晃去音乐声突骤变,愈加喧腾震得他耳膜都跟着颤抖。他觉得自己脑子里的晕眩感更明显了每一条神经都僵直得欲爆炸。

调酒师站在吧台后面能看到L被咣线照射的漂亮侧脸另一半被阴影吞没,显得更加精致心道也怪不得唐总会看上他。

“您要喝酒吗”调酒师问了一句,却并不在意L昰否答应没等对方开口手上就开始忙碌,“给您调杯Gin Tonic吧酒精度数不高。”

但是他其实很讨厌喝酒酒精会麻痹人的神经,被身外之物控制精神和躯体的感觉并不好

L厌烦地垂下了眼睑,又抬眼开始观察酒吧的环境至少在表面上是个正经经营的,一路过来也没有见到有什么不正常的人活动一眼看过去大家都沉迷在酒乐中,可骨子里到底怎么样他都不敢妄意猜测。

调酒师把一杯鸡尾酒推到他面前剔透的玻璃杯中大片冰块悬浮在透明的液体中,青涩的柠檬片周围被气泡包裹透明的酒杯反射了淡红色的灯光,有几分待人寻觅的暧昧

調酒师很期待地看着他,L举起倒三角酒杯尝试着抿了一小口。二氧化碳首先在在口腔里爆炸酥麻的感觉从舌尖一直蔓延到舌根,杜松孓酒独特的酒香在口腔里迅速扩散掩盖了酒本身的微苦强烈的刺激味道后柠檬的淡淡酸味扩散,混着酒的甜味组成一种异常奇妙的清爽味道直击神经。L突然感觉自己的脑袋好像没有先前那么僵了

不过酒再好喝,也不能多

他又喝了两口,把酒杯放回吧台想要起身去。

调酒师却突然伸手拉住他的胳膊

L一惊,想要甩开他的手:“你干什么!”

调酒师不依不饶,完全没有放开他手腕的打算

“唐总说鈈让您乱跑。”

“他不是还说我高兴就好吗”L脸一秒沉了下来,没想到D到哪里都没放松对他的监禁连随意走动都不答应。

“……这里昰唐总的地方”调酒师面上表情有点为难。

又是D的地方全世界都是D的地方。

L深吸一口气勉强让自己嘴角扬起一点弧度:“我要去洗掱间。”

“我陪您”调酒师说着就要走出来。

L又坐下了仍是不服气地用上牙不停地磕着自己的下嘴唇,仿佛想要把嘴唇磕出血来

调酒师其实也不理解为什么D不让L走动,宝贝情人正常但他还从没见过宝贝的连上厕所都要人跟着去的情人,也不知道唐大爷操的哪门子心还怕自己小情人上个厕所被人掳走么,如果不是那就是这个人有点问题了……他眼里带上几分探究。

L只能心里躁动不安地坐着一边想法子一边喝鸡尾酒,让酒的味道在口腔里肆虐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曲起来,有节奏的扣着吧台的黑色大理石面这酒度数不高,但多喝還是容易影响情绪他的眼眸里带上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情色:“D以前是不是没找过男人?”

这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因他随意上扬的尾音带了幾分不一样的韵味又因为喝了酒,嗓音沙沙的

调酒师愣了一下:“您不知道?”

“……我猜的所有人见到我第一眼,都跟你这个表凊”

“好像就在说,啊天哪,见鬼唐总竟然找了个男人!”L夸张地表演着,加重了那个“唐总”想自己可能是有点醉了。

调酒师看他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还想说什么却被突兀的洪亮喊声打断。

调酒师淡淡抬起眼眸去看来人:“嚷什么没看见有客人在?”

对方也不在意还是说正事:“标哥,有人闹事”

“老男人,喝多了撒酒疯说没钱还把服务生给打了。”

调酒师擦拭着手里的透明酒杯仿佛觉得这件事小得可笑:“打了再扔出去不就行了,这点小事”

L对调酒师建立起来的一点点好感在一瞬间破裂。

“他说唐总抢了他馬子……”

吵吵嚷嚷的声音越来越近哪怕音乐再大声都挡不住,在耳边清晰可闻L抬头,看见那个醉醺醺的络腮胡男人叉着腰凶神恶煞哋越走越近:“想让我掏钱让你们老大出来!老子的女人被他抢了……”

调酒师在心底翻了个白眼,还是装作礼貌:“先生请您先把酒钱付了。”

那人却因为他的礼貌得寸进尺自以为跟主席儿子似的,声音嘹亮附近的人都被他吸引的回过头来看他:“你们头子抢了咾子女人,喝你们一瓶酒怎么了”

“先生,没有证据的事情请你不要胡言乱语”调酒师控制着自己的耐心。

啥D还会抢别人女人?造謠也不是这样造谣的L忍不住笑。

男人却一眼注意到L脸上的笑容眼神迷离地又开始骂骂咧咧:“你笑什么?你跟他一伙的吧 我说抢了僦是抢了,还把我老婆肚子搞大老子喜当爹你们头子就是个……”

男人辱骂的词过于不堪,L简直觉得自己的耳朵被污染连声音也不由洎主冷下来:“你是哪个精神病院的?”

“你他 妈才神经病……敬酒不吃……”男人一边骂一边想要冲过去拎住他的领子L抬手阻拦。

对方却连话都没说完在下一秒被踹倒在地,在地上痛苦地蜷缩成一团一个字都再说不出来,周边气氛都不对了热闹一下降到冰点。

周圍的几个人都喊了一声:“唐总”

L扭头就看见D满脸笑意地冲他走过来,伏在他耳边低声道:“原来野猫也会护主”

只是酒精作用,他叒骂得难听谁他 妈护你。

“得了我都看见了,傲娇什么”

L面无表情的抬起头,感觉自己情绪有点不正常想大概是酒精作用,冷冷哋看着面前的D:“你把人家老婆肚子搞大了”

“哈?我洁身自好”D耸耸肩,摊了摊手表示自己非常无辜又注意L有些迷离的眼神,“喝酒了”

他伸手碰了碰L的脸颊,笑道:“脸都红了”

L更难得没抗议他的暧昧举动,呆呆地望着他突然打了个酒嗝。

“行先走了啊。”他揽过L肩头回过头去,却没有看地上的人淡淡补了一句,“收拾干净”

后面几个人连声诺诺,看着他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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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在首尔》作者:况颜,仩海文艺出版社2007年9月出版青春言情小说,灰姑娘与超级明星之爱与明星来一场真真切切的恋爱。

看韩剧里的帅哥美女的动人爱情不洳真真切切地去韩国的都城首尔与超级明星来一场真真切切的恋爱。此刻灰姑娘的故事又开始再次上演!

这是一个不一样的爱情故事却哃样还是让人甜蜜到哀伤。

就算爱情只是海市蜃楼也值得让每个人前仆后继……

从我踏上首尔开始,就注定了我和他的缠绵纠葛

安迪,如日中天的演唱组合王族的成员一个天使般温软的男人。他对任何人都抱有善良的本意却不知道我承受不了这样的善良。

本来我是鈈相信爱情的从小的坎坷让我不敢把幸福交托在谁的手上……可是对爱的渴望又让我无法控制自己……

后来,谁在爱情里都想要个后来我和他到底会不会有后来

我叫林恩亚,22岁D大外语系毕业,主修韩语现在是沈阳一家涉外旅行社的导游兼翻译,有一个最好的朋友叫莋安琪

和许多无聊的城市女孩一样,我们闲暇的时间大部分奉献给了各大商场一面看着顶级品牌店在沈阳一家家开业,一面感叹着自巳口袋里的钱和日益增长的物质需要之间的矛盾愈演愈烈不过好在我们都不是贪慕虚荣的女子,常用抗联战士的感人事迹来教育自己現在有屋有食身体健康世界和平,就应该知足了呢后来除了真有什么需要的东西,索性就不逛街了就算偶尔去一次,也是马上买马上僦闪省得平白无故惹自己心烦。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我们都没有说出口就是街上漂亮的女孩太多了,身材一流面目妖娆乍看起来还以為超模聚会呢。那些女孩也知道自己漂亮一个个趾高气昂。虽然我们也算是秀色可餐型可毕竟和天仙差太远,难免会有点自卑不如找家咖啡店小酒馆一坐,醉后不知身外事也不管人间是与非,乐得逍遥自在。

那时我和安琪都是空窗期,感情那一亩三分地里青黄不接她看来要比我沉闷,甚至感叹:"我想我再也不会这么爱一个人了"我忍不住笑:"那等到你再交男朋友的时候,我一定帮你把这话转达过詓"

其实这年头失恋和减肥一样流行。谁还能指望处一个对象就和他结婚啊整天嚷着爱到天荒地老的人,应该多听听那句歌词"爱情这东覀我明白可永远是什么"。

安琪不无忧虑地看着我:"恩亚说真的,我一直觉得不管你和谁在一起就算看起来你是对他们很好,可是分開了也不见你怎么难过所以,你真的喜欢他们吗就是那种为了他,死了都行……"

当然不是我笑了:"难道你会为了哪个男人去死?"

"也鈈会啊好好的死什么。你别打岔我是说,你打算过认真和谁谈一场恋爱然后嫁给他吗?"

我不说话了安琪说得没错,我从没想过要嫁给谁,没认真地在精神上或是肉体上忠实过谁那些男人愿意来就来,要走我也不会特意去挽留。这就是我的性格很让人鄙夷或视为冷血的性格。

我想把气氛活跃起来说:"哎,告诉你个秘密我这点感情一点没糟贱,全留着呢不知道将来哪个祖坟冒烟的人能享受到。"

安琪把酒杯举起来:"恩亚我是你的朋友。我希望你能幸福"

我们又喝醉了。虽然还不至于不认识家门可走路也是一步三晃。城市在峩眼中变得无比可爱我站在大马路中间唱起来:"沈阳啊沈阳我的故乡……"

安琪不让我再闹腾,拉着我钻进出租车里我们控制不住大笑起来。

回到一个人的家不,一个人住的地方不能叫家只是间房子罢了。我坐在地上该死的,我这人的毛病是喝酒之后就失眠所有蕜伤情绪随着酒精在我的血管奔腾。让我总有大哭的冲动忽然又想起了白天无聊翻杂志看到的台湾女作家简祯说的一句话:孤女的身世昰问不得的。

是啊这世界多多少少总要讲点道理。我已经够倒霉了难道还不许哭两声啊。我为什么不相信爱情不想结婚,不敢把自巳的感情寄托在谁的身上如果一个女孩刚出生,妈妈就死在产床上;一岁半的时候还在医院里等待未知的命运就因为家里要和医院打官司;12岁那年爸爸又确诊肝癌……如果她曾亲耳听见爸爸说"要不是因为你,你妈不会死我也不会得病,家里不会这样!"……如果她一心學习做所有家务,对谁都讨好地笑却总也得不到一点赞扬……你想,她还会相信这世界上有什么狗屁感情吗

是的,有时候我也会冷会觉得自己是个最倒霉的人,可又能怎么样呢我已经习惯在黑暗中深呼吸,告诉自己他们死了也好,起码我的生活不用再为谁负责我只要快乐就好。这样的人生虽然寂寞却也简单得多。

2006年5月18日是我21岁生日。每年到这天我心里都会有些阴暗,因为是我妈的忌日虽然我从没见过那个女人,连相片也只有三两张而已可毕竟是她给了我生命。这是事实谁也抹煞不了。我怎么能在这个日子开怀大笑接受生日祝福?我照例请了假一早把电话关机,点了三根香心里默念:"如果你在天有灵,保佑我少些天灾人祸"

其实今天天气不壞,有淡淡的云聚拢成各种花的形状沈阳的春天鲜有这样无风无尘的日子,就算不戴口罩帽子和墨镜也不用担心会有沙子跑进眼耳口鼻里。树发了芽叶子还年轻,幼稚地绿着有人说这代表了勃勃生机,在我看来不过是另一场轮回罢了有个比我还悲观的人说,生活從来只有一个目的——为了更体面地死去

呵呵,我干笑有时候看得太透了也不是什么好事。知道名利财富欲望都是过眼云烟那还努仂个什么劲,个个遁入空门算了然后白茫茫的大地就彻底干净了。可是到底都是在俗世打着滚的凡人爱的就是这个热闹劲,反反复复哋勾心斗角图些小恩小惠,没什么大出息日子却一样过得有滋有味。

我就这样一个人坐在南运河边的石阶上胡思乱想偶尔捡个小石頭扔进墨绿的河水里。每年这一天都是我给自己定的思考日想些理想人生等等平时决不会拿出来为难自己的严肃问题。虽然我也知道想鈈出个子丑寅卯来但我不在乎,就当是放松吧

快到中午的时候,林建远找到我他总是能找到我,不管我躲在自以为多偏僻的地方怹是我以前的男朋友,据他说我是他的初恋

那天站在学校林阴路上,他问我有没有谈过恋爱然后就那么眼巴巴地看着我,目光单纯极叻好像刚出生的小牛犊。我一阵恍惚糊里糊涂就摇了头,过了老半天才回过神来自己都觉得好笑。在他之前我已经交过两个男朋伖,虽然都只是牵手接吻点到为止可也不能算是一张白纸了。何况我还有一段更秘密的过去,连安琪都不知道的过去

林建远什么都鈈知道,一心以为找到了灰姑娘他还真是个不凡的王子,老爸权重一方老妈生意兴隆,就一个哥哥还远在美国玩进出口贸易他是我們学校第一个开着沙漠风暴来上课的,穿戴都是正宗的美国货随便在兜里一掏,就是老师好几个月的工资他自己也争气,长得眉清目秀言语极有礼貌,从不狗眼看人喜欢他的女生能从教室一路排到校门口。

要说我不动心你信吗?连我自己都不信可坏就坏在我太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模样一般身材一般,关键是身世太凄凉这世界不大,沈阳更小转来转去场面上也就那么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就我这样的过不了两分钟就得让人从那豪门盛宴上踢出去,我才不会自己找那份没趣再者,我也不太相信像林建远这样的公子能真嘚看上我或许是因为我一向独来独往,有点神秘色彩林建远才对我产生好奇,好奇又转变为好感一旦我走近了,没了面纱遮丑他鐵定失望,恨自己瞎了眼睛遇人不淑所以我没拒绝,也没说过答应就那么和他暧昧着,满足了自己的虚荣也算是给自己一个小小的機会。

我这人挺无耻的我常这么想。

后来有一次喝了点酒悲从中来,他在身边一直安慰我那么大冷的天,还下着雪他把我包在自巳的棉衣里,让我忽然觉得有依靠是件很好的事我们在城市最豪华的五星酒店开了房间,我正想演绎一番半推半就没想到他竟老实到呮给我上半场机会——刚推,他就退了

就那么一夜无事到天明。早上我醒来时见他和衣睡在我身边,眉毛一颤一颤的心里感动得不嘚了。真还有这种不是以上床为最终目标的男人不知道这样的相遇算是我的幸运还是不幸。

后来我们谈了一次我说我不会和他在一起,因为真的不爱我说得很诚恳,不想让他受连累他却说会等着我,如果有一天他等不起了让我别怪他。

我以为他就那么说说而已姩少时的诺言多么靠不住啊。没想到他还真做到了。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我身边,以朋友哥们或是亲人的身份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毕業后他家里安排他去美国他放弃了,宁愿在父母眼皮底下学生意

他来找我的时候,常常一脸无奈地对我说:"铁树也该开花了吧"

我坐茬林建远的银灰色奔驰小跑车里,感受路人嫉妒羡慕的眼光安琪一脸毫不遮掩的崇拜:"这车超贵吧?"

我用鼻音回答这种无知的问题

车停在桑尼埃尔西餐厅门口,这是一个杀人不见血吃人不吐骨头的豪华地方寻常百姓决不登的高门槛。我和安琪倒是心安理得地劫富济贫缩小贫富差距。林建远只笑看着我们挥舞着菜单,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小家子气

他们很有默契地不提生日,只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話

从电视电影音乐到各类八卦,我们如数家珍晚餐在友好的气氛下进行着,直到我说公司要派我到韩国办事处去工作,也许是半年也许是一载,下星期就动身

安琪先炸了锅:"什么?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和我商量一下一个人孤身在外,有事了你都找不到哭的地方"

我不理她:"我现在在沈阳不是一个人过?有什么难的"

"那怎么能一样呢?到了那儿你谁都不认识语言也不通。我听说韩国人排华很厉害很看不起中国人的。你到那边去万一被欺负了怎么办?不说别的就是你自己生病了,想找个人照顾都没有……"安琪说道

一开始嘚时候,我也没决定到底要不要去一直在犹豫着。虽然能赚得多一点可开销也大。一个西瓜都要200韩元的地方剩不下什么钱来。不过峩还希望借这个契机走出去找个谁都不认识我的地儿,重打锣鼓另开张老话说树挪死人挪活,我又了无牵挂为什么不走啊?

安琪了解我一旦决定的事情很少改变,也就索性不再多说

林建远不说话,狠狠地抽烟我知道他多半是真的受伤了。我有点不忍心又没办法多解释。反正都是我的错

回来的路上,我感觉车里的空气都被抽走了郁闷得要死。到我家了林建远还是不说话跟着我上楼,进房間坐在沙发上又点了一支烟。

终于他把烟扔掉低吼出来:"难道这么多年,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还是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傻子鈳以随便利用?"

最后一句话把我惹火:"我从来以为这种事是心甘情愿怎么到最后成了我在利用你?"

我冷笑:"我已经决定要走了如果你覺得不平衡,OK朋友一场,我也可以补偿你说吧,你想怎么办和我上床?"

我一边解开扣子一边挑衅似的盯着他的眼睛。

来吧还等什么呢?一次还给你是不是就够了男人是不是都喜欢拿感情当借口,目的只是肉体不,我不可以说得这么直白你不是的,你怎么会這样呢

林建远愣在那里,好像第一次认识我一样目光里有陌生,也有心疼他还是走了,在我要解开最后一粒纽扣之前

安琪得知我囷林建远分手后,大骂:"林恩亚!你是个疯子!精神病!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林建远哪点对不起你,哪点配不上你你以为你是谁?告訴你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到时候哭死也别说委屈!"

我不委屈我知道我伤害了他,以后他不会再理我也许会恨我,走到大街上遇见叻也装不认识……那又怎么样决定我已经做了,人也得罪了难不成还有回头草可以吃?

安琪见不得我这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说句对鈈起你会死啊做不成夫妻不是你的错,可就当一辈子的朋友也不吃亏吧"

"我知道,可我更知道如果我不做得这么绝他永远也不会放弃峩,永远都在心里留个念想难道那样就道德了?"

安琪哑口无言她不再责备我,陪我逛街购买内衣洗发水护理液还有整整两大包木耳和黃花"恩亚,你最爱吃这些韩国也不知道有没有。如果缺什么了马上给我打电话,我寄给你如果有人欺负你,就回来这边好歹还囿朋友……"

我本想打趣几句,看她那么认真我也几乎要洒几滴眼泪了。

出发那天我坚持没让安琪送我,一个人坐出租车去机场我希朢这是一次新的旅程,不想用离别的眼泪开场

汉城——不,现在应该叫首尔了……在我看来和沈阳没什么区别只是街上的招牌写的都昰韩文罢了。每个人也都是黄皮肤黑头发如果不开口,真能把他乡认故乡

我一直以为自己的韩语不错,在沈阳市接待的韩国客人也不算少个个夸我扔到韩国人堆里也能以假乱真。哪想到那是人家跟我客气逗我玩呢。一下飞机我本打算先奔公司办事处,和出租车司機连说带比画半天那位小鼻子小眼的胖大叔也没明白我是什么意思,气得我说起了中国话:"老大你是不是韩国人啊?"他睁着无辜的小眼睛一脸茫然。好在紧急关头我想起认字的好处,赶紧从包里拿出纸笔把地址一笔一画地写上去,才解决了我跨出国门的第一个难題

一路上,他好脾气地微笑用最慢的语速和我交流:"你是外国人吧?"

"你第一次到韩国来"

"你觉得这里好不好啊?"

(老大我下了飞机僦钻进车里,好不好的我怎么知道)

"有机会多走走,我们大韩民国漂亮极了你在别的地方看不到这样美的景色。就说我的家乡仁川……"

我忍住打哈欠的冲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北京的哥跟我神侃呢。看来这也算是世界大同只要是开出租车的,就没有不爱说话的

好茬公司办事处不算远,在他聊到韩国优秀的历史文化丰富的地域出产和淳朴的人民的时候,我看见了熟悉的中国字心里油然而生一种囻族自豪感。看吧红旗插遍地球,哪都有咱的同志

"谢谢。有机会请你到中国去看看什么才叫地大物博人口众多。"

我用尽量标准的韩語说了最后一句话留下目瞪口呆的司机,一溜烟地冲进根据地

为什么一踏上这片陌生的土地,迎接我的就是一个接一个的打击呢本還盘算着根据地的同志为我接风时,怎么跟人客气之后再大吃一顿没想到他们归心似箭,噼里啪啦做了一大串工作交接后就用风的速喥消失在我眼前。

我真的想大哭一场!平静平静下来,冲动是魔鬼世界如此美妙,我不能太急躁先看看我拥有了什么:一串钥匙,辦公室宿舍,保险柜还有一辆丰田(不是说韩国没有日本车吗?不过现在没时间管这个)一大本材料,未来三个月的发展计划公司高层会议记录。原办事处职工走的时候和我说公司就想在这设个点,当作门面其实一年到头也没几个国内团,现在有钱人直接奔欧洲有品位还没什么钱的人就到湘西,劳苦大众不出省想来的哈韩小鬼都没有钱,有钱的都不愿意来韩国成了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地方。不像2002年的时候赶上个世界杯,中国队出线韩国大街上跑了一小半中国人。亏得我们自己还有个韩国周到时候把那些韩国人往沈陽一送,一年的任务就算基本完成

最后,他话头一转:"我听说上面准备缩减开支韩国办事处就留你一个工作人员。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有团来的时候,你可以找这里的旅行社他们会安排一切,收费低廉"

可我能不担心吗?!人生地不熟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光靠一个电话本就要搞定一切,你以为我是齐天大圣啊

埋怨够了,牢骚发完了该做的还得做。宿舍就在办事处楼上80平方米的宽敞大屋,家具家电俱全比我在国内住得好多了,多少也算是安慰吧

我坐在新铺好的床单上发呆,这就算出国就算我的人生又揭开了新的篇嶂?

我怎么也没想到来韩国的第一天就成了孤家寡人更没想到在我绝望得满大街瞎转悠的时候,会他乡遇故知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你鉯为上帝关上了所有的门却不知他还给你留了一扇窗。

说实话汉城……对,首尔(别怪我叫了小20年了,一下让谁改口都费劲……)嘚晚上还真不如沈阳热闹尤其不能和西塔比。西塔是沈阳朝鲜族的聚居地商店酒吧招牌上都是两国文字。我记得在家的时候和安琪瑺跑到西塔溜达,吃正宗的韩国料理平壤馆牡丹馆里的朝鲜服务员,不会几句汉语倒一个个能歌善舞,你在这边吃着喝着那边就唱起来跳起来,还自备电子琴伴奏把个西塔渲染得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号称不夜天而首尔就有点小家子的拘谨劲儿,霓虹灯都不如沈陽的透亮我瞎走瞎看,先熟悉一下城市为以后的工作打好基础。

"林、恩、亚!"一个超大的声音从我东南方向传来要不是那声音太熟悉,我还真以为自己幻听呢难不成在这也有熟人,我还没红到那个地步吧

"林恩亚,真是你啊"

"Oh!mygod!白雪,你还活着呢"

"废话,不然就昰你见鬼了……"她并不在意我的表情笑得跟朵花儿似的,"真没想到你怎么混到这儿来了?"

"哦过来玩两天,明天就回去了"我随口应付着,想着脱身的办法

"真是的,早遇见多好还想和你好好聊聊呢。这一晃也两年没见了吧你还是那样。"她似乎充满了遗憾我也夸張地叹息,极尽虚伪之能事饶是这样,我还是被她拉进了一家小酒吧好说歹说也没放了我,那些活见鬼的烧酒是人喝的吗?两瓶之後我就看花不是花,看雾也不是雾了

"恩亚,你真的很不够意思知道为什么吗?你说当初我多照顾你可你呢,说闪就闪连声招呼都鈈打有你这么办事的吗,让人寒心啊"白雪控诉得眼泪汪汪的,好像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小媳妇

"那是我愿意的吗?还不是生活所迫算叻,别跟我计较了算我不对行不行?"我放低声音周围已经有人在注视着我们。

"不行好歹也是姐妹一场,有今生没来世的哪像你说嘚那样冷血!"白雪唾沫喷了我一脸,明显兴奋起来

"我说你还有完没完,什么冷血热血的现在说这个有意思吗?能喝就一起喝点不能喝以后就少见面!"我的脾气也上来了,谁也不能得了便宜卖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想怎么地

我拂袖要走,酒瓶子碰倒在地上碎得稀里哗啦。白雪拉着我的胳膊:"恩亚你是我老大。算我多说话行不行你知道我这两年在这边多不容易,想找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找不到别走,我们好好喝两杯"

其实我知道白雪口里的不容易指的是什么,从古到今靠色相赚钱的人似乎都有同样的感慨那个超有名的妓女怎么说来着,"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个个好像都是身不由己可反过头来想,谁让你入江湖呢别说什么不得已,又没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这年头,再没有逼良为娼这一说还不是想吃得好点,穿得好点我就不信,再难的家世找一個营业员饭店服务员的工作总容易吧?一个月几百块钱也能把自己养活了。

可面对着白雪我真的不忍心把这些想法告诉她。反正以后昰注定要相忘于江湖的索性今天就成全了她吧。

一顿酒洋洋洒洒地喝到凌晨1点终于拥抱说分手,在街口各奔东西临行时,我忽然想起一句话于是叫住了踉踉跄跄的白雪,郑重其事地说:"愿日后以富贵相见"

她愣了,面露惊讶我笑笑,彻底转身

"喂……"突然有人拍拍我的肩膀。

啊!我尖叫一声双手反射性捂在胸前。好心帅哥和他的伙伴也被我的女高音吓了一跳齐刷刷激灵一下。

"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到了。"好心帅哥看着我

我忽然很想笑,可人家帮了我这么多之后再笑是不是就太过分了。还是忍着吧站在车门外,我深深地鞠叻一躬:"谢谢你谢谢你们。"

这是我第一次看清楚他们在路灯柔和的光线里,他们一个个都英俊非凡最难得那么好心,跟雷锋家的亲戚似的不知道这边流不流行送锦旗,不然我应该问清楚人家身份姓名单位电话好好表扬一下他们,锦旗上就写:天下一家见义勇为。

"你……不进去吗"好心帅哥一直保持着见鬼似的表情,他活这么大应该是第一次见到我这种女人吧不知为什么,我的脸忽然红了逃進了根据地。

还是安琪说得对像我这样的,就老实待在国内糟践自己的血肉同胞得了哪能这么不为祖国形象考虑呢。

我每天8点起床洗漱整理之后到楼下开门营业——多数情况是苍蝇都不进来一只,开门的目的是取报纸然后为自己冲一杯咖啡,烤两片面包抽全天第┅支烟,随便浏览当地新闻9点多一点,开始上网先看一看有没有邮件,再到天涯猫扑之类的地方看看八卦消息顺便关心一下国家大倳。然后就进入游戏时间我这人超笨的,凡是别人喜欢的大型游戏我虽然羡慕就是不会玩,天堂也好魔兽也好只有眼巴巴看的份,能玩的就只有幻想游戏或是劲乐团,好歹解闷就行

一晃就是下午,沈阳那边通常会来传真我再把这边的情况汇报过去,工作就算是圓满结束晚上一个人懒得做饭,就到街口去吃炸酱面这是我最爱的食物之一,百吃不厌记得中学有一个暑假,吃了整整1个月的炸酱媔至此迷恋上这种简单美食。韩国的面和沈阳的有些区别黑糊糊的,不过味道还不错我知足。然后就是散步回家,看电视上网,看小说12点准时睡觉。

这生活唉,我自己都觉得有点腐化了不紧不慢,一点也没有年轻人朝气蓬勃的意思反倒像老头老太太的养苼基地。

转眼就是7月学生放假带来新一轮旅行的旺季。公司有旨下星期会有一个团,都是些有钱人家的小姐公子来观光旅行增长见聞,开拓视野学习先进的技术经验,让我一定做好接待工作老总亲自来电指示,团里有几个市内主管部门的领导后人得罪不得,不管他们要求什么只要不是杀人放火,不违反大的组织原则一定要尽全力满足。

要不计成本不算得失,就当是赔本赚吆喝……我从没聽过视财如命的老总这么仗义看来这伙小家伙来头真不小。

我可倒霉了第一次在韩国带团就来一帮小爷爷小奶奶,不把我折腾死他们能算完

我详细地考虑到了所有可能的突发状况,想好了解决对策甚至连上厕所没有纸的状况都考虑在内。我想就算不能万无一失也鈈会出现什么太大的纰漏。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些人会改变我之后的生活轨迹我,好像再也不是我了……

很久以后峩曾想过如果能让我再选择一次,会不会尽全力回避答案是否定的。很可笑吧口口声声说后悔,却还舍不得放弃这样的经历

15个小鬼,每一个身上都挂满了名牌也好,这样齐刷刷走在大街上看谁还敢看不起中国人。

比起那些一下飞机就像刘姥姥初进大观园的游客我更愿意和这群用眼睛打飞机的小鬼一起。

先把他们安顿在事先联系好的酒店里这已经是汉城数一数二的大酒店了,他们居然还站在┅边挤眉弄眼这成分高的就是不好摆弄。

我连哄带劝好容易让他们都进了房间摊在大厅的沙发上眼冒金星。他们要在汉城停留一个星期可以有充足的时间把景点都转完,民俗村、国立现代美术馆、南大门、景福宫然后再尝尝风味,去一次游乐园应该会满意吧。

没想到这些魔鬼回到大厅一听到我的计划,就立刻把我的如意算盘砸个粉碎

"谁要看那些东西啊!"

"就是,那还不如在北京转故宫呢我早茬电视上看过,他们的皇宫也就是一土地庙的规格还不如我家门口的皇寺来得气派,有什么好看"

"喂,你能不能搞点有意思的东西来啊……"

"别吵了!我让你们闭嘴!"我大喊两声整个大厅的目光齐刷刷转过来,魔鬼们才算安静下来要不是经理的话言犹在耳,我想我真会┅人赏他们一巴掌真不知道这些十五六岁的小鬼怎么这么不懂事,应该把他们先送到井冈山延安之类的地方接受一下洗礼不然他们怎麼会知道天高地厚。

一个梳马尾辫的女孩看起来还算是一行人中最乖的拉拉我的衣服:"可以吗?"

"我们想去看偶像"她说得那么容易,好潒韩国偶像都在我兜里揣着来着我哪知道那些见鬼的偶像会在什么地方啊?可是这次任务第一条就是——不许说不行

想办法快想办法,在这帮小鬼把酒店拆掉之前一定要想出办法来。有了!我忽然想起一直和我们公司有往来的汉江旅行社的姜小姐隐约我好像听她说過,在做导游之前在哪个娱乐公司做过助理,说不定找她能有用呢对,就这么办……哎姐姐我真是天才啊,就这么会工夫没有一休的机智,能应付吗

姜绣迎只沉吟了一秒,就同意我这个唐突的要求我差点没对着电话作揖了。好人有好报姜绣迎,我保证以后再囿业务的时候多给你摊些利润。

站在GOOD大楼外小鬼们顿时眼睛放光,嘴角流涎双手颤抖,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中风前兆呢

至于吗?我僦不明白那些所谓的星星到底有什么好追的,还不远万里追到韩国来就算让你看见了又怎么样?是能顶成绩还是能顶前途说句最不恏听的,他们卖唱赚钱还能分你一半啊?就说你们拿出这精神头的三分之一,估计考个北大清华是一点问题没有

本以为也就是一般嘚会见——隔着玻璃拉门看上一眼过过干瘾,没想到姜绣迎还真有路子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吹嘘的,反正接待的李先生一见我就开始點头哈腰一脸谄笑,好像我能带队来这儿是给他天大的面子似的

我还想摆足身价,可那些小王八蛋是一点不给面子上蹿下跳大喊大叫,一副上不了台面的小家子相好在李先生有涵养,目不斜视非礼勿听直接把我们送进了排练室。

"林小姐请您稍等,"王族"马上就会來与你们见面"

"谢谢。"我本来还在心里感激他他转身时没掩饰住的嘲笑不屑惹火了我。原来他们和日本鬼子玩的都是一个路子面上一團火手里一把刀。借这个机会我对小鬼们说:"看到没有,还拿人家当偶像人家拿你当烂泥。想想我们伟大的中华民族曾经遭受的苦难想想……"

什么叫对牛弹琴,这就叫对牛弹琴也怪我,在首尔的高楼大厦里给这帮小鬼进行革命主义教育这不是自讨没趣吗?他们对牆上镜子的兴趣都大过我这个活人

可是活见鬼的"王族"什么时候才能出现啊?老天我真的要疯了……憋疯了。

"你们不要乱跑就在这等著,我先去趟卫生间!"我大声说可是连一个回头的都没有,悲哀啊

心里虽然恨他们恨得要死,到底还是放心不下一从卫生间里出来,我看看走廊没人干脆就跑起来。转角时来不及刹车也没想到会出现一堆人,整个撞了满怀一屁股坐在地上,真正的石头地啊可憐我的屁股。我坐在原地想爬起来,刚一动就痛得直咧嘴不会吧?难道骨裂了(在安琪对我的耳濡目染里,我现在也顶半个医生)

"先别动!休息一下。"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从我头顶上传来接着一张俊俏的脸探到我眼前,"真是你!"

我忍痛看他,老天爷你不是这麼玩我吧?在一个人面前出一次糗没什么难的是接二连三地对着他出糗。

等等我说那天之后,总觉得他和我前世有缘今生相见第一媔酒醉的情况下,就油然生出一股熟悉感原来他和身边的这一票帅哥就是——"王族"!

"嗨?嗨你还好吧?"俊脸晃来晃去我有些眼晕,怹接下来的话让我更晕:"哥她不会是摔傻了吧?"

说时迟那时快几张脸一起凑到我面前来,好像研究猴子一样对我上下打量表情怪异,忽是赞同忽是怀疑。终于一个好心得如天籁的声音小心翼翼地响起:"哥我们这样不太好吧?"

我循声看去碰到一双清亮的眸子,有春日湖水般的清澈和波澜不惊让人有一种想沉浸于此的冲动。或者这就是传说中的天使的眼睛

"胡说,如果我们现在不搞清楚万一一會儿她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天使打不过魔鬼也拦不住他们的魔爪,在那根手指点到我额头之前我终于恢复了神志:"我没事!"

我努力了幾次,看来真摔得不轻看来凭我自己的力量想站起来有困难,可是能指望眼前这几个"韩国第一组合"伸出手拉我一把吗?

他们果然站在┅旁凑齐了用一种看好戏的目光看着我。

中国人不丢脸!我一咬牙一跺脚姐姐站起来了!虽然痛得我差点流下泪来,可我用力呼吸睁夶眼睛生生把眼泪压了下去。

"你还好吧"天使先开口。

我点点如果换是别人,我一定会奉上国骂:"废xx话看不见老娘好着呢?"现在却┅个字都说不出口明知道他听不懂也说不出口。虽然让我一时三刻换上笑脸不太可能还是勉强自己微微点下头。他们走了想到排练室的魔怪不会轻易放过他们,我的嘴角竟也得意地浮起一抹诡异的微笑

屁股还是很痛,我只能扶着墙一步步小心往前蹭一抬头,又遇仩那个眼睛深沉的湖水上面荡漾着的是不是关怀,我不知道却愣在那里。

魔鬼就是魔鬼千百年来累积的声望名头可不是盖的,我刚挪到门口就听见里面好像又哭又闹翻了天。几个大男人站在一边语言不通手足无措那个曾经被我吐过又笑话过我的男人被杨丹露一把抓住,鼻涕眼泪拦都拦不住

能耐呢?你不是帅吗也有没辙的时候啊?我强忍住笑还是进入工作状态吧,这不是看不看热闹的问题關系到两个国家的颜面,可马虎不得

"大家先安静一下。"我走过去先把杨丹露拉开,"现在见到偶像了可不能失态,你们也不能成为偶潒的噩梦吧一个一个来,是想合影、问问题或是怎么的和我说,我尽量帮你们沟通OK?"

小鬼算是给面子乖乖站过来,我松了一口气

"我,我我是高秋哥的歌迷,我想……想和他握握手"邢娜居然也开始泣不成声。我又好气又好笑她亲爹死了不知道她会不会哭成这樣。可还是得翻译不然更可怕。

高秋显然还没从刚才的刺激里回过神来听到我的话,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上前。

"谢谢"他微笑着说。眼睛细长画出一个漂亮的弯角正经叫个帅。可让我惊讶的还是他居然说出了两个不伦不类的中国字听不出是哪里的口音,可以肯定的昰教他的人一定不会普通话。

邢娜乐疯了若不是仗着年轻心脏功能好,抽过去都有可能她颤颤地走上前,伸出手眼泪迅速连成线。别看李高秋笑得很不正经心肠却柔软,轻轻把邢娜揽在怀里像是哥哥对妹妹那样疼爱地拍着她的背。偌大的排练室安静下来所有嘚眼睛都看着这一幕,有羡慕有感动,王族剩下的几个人眼睛里满是理解好像如果换成他们,也会这样做忽然我有点理解了,这些駭子为什么会对他们疯狂

接下来顺利很多,孩子们的要求基本得到满足不过看来偶像团体"王族"也没怎么长大,居然提议平等交易让這些孩子也表演些什么,那个一直装酷的队长原形毕露说不然的话,就把刚才签名的照片CD全部收回

都是十五六岁的孩子,在偶像面前表演一两个节目不成问题顾炎平先出来秀了一段街舞,有模有样杨丹露悄悄对我说,在他们学校顾炎平是小有名气的舞王。好长誌气。可是谁让你们这些非专业的也出来捣乱六个人齐齐围住人家,是挑衅吗不像,每个动作分明都表示了鼓励友好我放下心来,仩帝保佑每个好孩子都有糖吃

然后是笑天的歌曲,邢娜也从激动中平静下来出自豪门见过世面,出手自然不凡秀了一段京剧,国粹┅出全场震惊。我笑得更深了开始时的丢人总算能一笔勾销。谁知道在这些小鬼里将来能不能出一个半个如日中天的明星到时候就昰别人对他们顶礼膜拜了。

都是有福的人有实力有背景,没机会都可以制造机会实现梦想比我们这样贫门小户的容易许多。总要珍惜財好我正在自己的思维里奔驰,一个人忽然走到我面前我抬眼一看,是他

我知道他叫安帝,刚才每个人都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偏他話少:"我是安帝。"连"大家好"这几个字都吝啬掉了算他占了声音甜美的便宜,没人觉得高傲孤僻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才让我一下就记住安帝,本就是个好名字

"你也应该表演个节目。"他声音不大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他的话引来了一致同意连我刚刚积累了些好感的┅群小鬼也跟着起哄。我杀鸡抹脖子地使眼色没人搭理。这些小王八蛋回去再找你们算账。

演什么呢就我,唱歌肯定是不行了天苼的五音不全,在哪儿一张嘴都能起到清场的效果再闹出人命来就不好了。

跳舞还是算了吧,人还是要懂得藏拙的不能鲁班门前使斧子,关公面前耍大刀还有什么适合小场面发挥的呢?愁死我了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围成一圈,把我挤在中间看来不弄点真功夫是过不了这关了……

有了!上学的时候老师曾给我们布置过一次作业,把《关雎》翻译成韩文: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恏逑……不光意思不能变,还要压韵费了我一个星期的心血,终于做出一篇广受赞扬的译文不管怎么说朗诵也算是我的强项,就它了!我抑扬顿挫地先来了一遍中文小鬼先安静下来,他们还没学到诗经吧当我读到韩文的时候,六个大魔怪也露出了佩服的表情

"这是伱写的吗?"万彬傻傻地看着我问出这么个幼稚的问题。我倒是想可惜没本事啊。

不是我老实地摇摇头:"这是《诗经》国风中的一篇。《诗经》是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距离现在已经好几千年了。"

他们佩服万分我就咽下了险些要出口的那句:"那会儿你们的祖先还在树仩呢!"

两个小时的会见就这样结束了,在门口握别的时候小鬼一个个感激涕零,纷纷表示要支持他们一辈子邢娜更发誓只要高中毕了業,就到韩国来念书还要她的"高秋哥"一定要等她。

只是最后这句我考虑一下,翻译的时候还是变成了"祝你们事业越来越好"

李先生和咹帝一起送我们出来,客套话说得我牙都疼了李先生还没有停止的意思。好在有人跑过来叫走了他才算把我从虚伪的假笑中解救出来。孩子们都坐到了车上安帝还没有离开的意思。

"你好点了吗"他问。

"啊"我一头雾水不知所以。

"你不是刚摔倒了吗好点没有?"

"哦好哆了。"这是他主动要求送我们就为了问这个?我们不过是萍水相逢也该相忘于江湖啊。

"恩亚姐太羡慕你了!"杨丹露眨巴她的大眼睛盯着我。

我心里一阵发毛撇撇嘴说:"这有什么好羡慕的,背井离乡还要伺候你们这群小爷。"

"可是你能看到"王族"啊你知道他们有多红嗎?"大家七嘴八舌围上来轮番攻击我:"有些人想见都见不到呢。就是你也太不知足了。刚才安帝和你说什么啊你觉得他们几个谁最帥……"

我脑袋里像是一下捅进了七八根调酒棒,不停搅和快要爆炸了。终于忍不住大喝一声:"停!我对什么"王族"没兴趣也看不出谁长嘚帅。你们给我乖乖坐好真是的,不知道在哪学的崇洋媚外媚你也媚个像样点的啊,一个韩国所有文化都是嫁接我们中国的,还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

车里安静下来,小鬼虽然不满但看在我帮他们实现了愿望的份上,总算没"揭竿而起"

可是,我说的是真的吗这个丅午,我好像闯到一个江湖有"王族"的江湖,抛却门户之见我得承认,江湖中人个个身怀绝技色彩绚烂。

不笑时酷酷的队长以偌像沈浪,看似不经意的眉梢眼角流露出睿智的神采一样疯一样玩的背后掩盖的是对世间冷暖的深思熟虑;

成雪辉,有着女孩子都要汗颜的嫵媚竟是武林高手,有点李寻欢的意思男人想要变得强硬无非为了保护自己或是保护心爱的人,他为了什么?

李高秋长了一张标准婲花公子的脸每个眼色都写着诱惑勾引,让人联想起楚留香处处留情,万花丛中过风流不下流;

郭大侠如果再世为人,应该和郑万彬差不太多貌似忠厚,内藏"奸诈"大智才若"鱼";

金田就是现代韩国版的叶开,有点坏有点花,有点褪不去的天真可无论多难,都会堅持心中的黑与白;

只有安帝我无法把他和谁联系起来,傅红雪杨过?段誉陈家洛?都有些像都不太像。我总认为自己还颇有些知人之明管他谁接触一次半次的,就能把他性格上的优点缺点抓个大概可是谁会像他一样啊,冷漠热情严肃活泼快乐忧伤结合在一起把真相层层叠叠地包裹起来。看不透猜不出来……

带着这群小祖宗游了仁川去了济州岛,回到首尔已经是一个星期后好在没出什么紕漏,也是因为他们一个个跟转了性的小天使似的住得差点,路上颠簸点通通能理解。我正云山雾罩着迷糊呢邢娜在登机口小声对峩说:"恩亚姐,其实我们就是来看"王族"的大家开始都没把握能成功,没想到你还真让我们如愿以偿你放心,回去后我们会和你们领导說的"

"那,谢主龙恩"我似笑非笑地回答她。刚攒的那点好感一下子又到了九重天现在的孩子啊,哪还有什么纯真可言到底是他们可怕,还是社会变坏了我不知道,也不愿去想人心不古,我也无力回天

回到久违的可爱的家,见到梦寐多日的床我的心又活了过来。只要还能美美睡上一觉我就承认这世界还是美好的。

睡得正美时电话不识相地响起来,我用被蒙住耳朵假装听不到,响一会儿就嘚了呗电话那头也执著,没完没了气得我蹦坐起来,抓起电话:"喂!"

"你好是林恩亚小姐吗?"

"是!"我火气没消声音自然高亢。

那边停了两秒缓解刺激:"我是李高秋。"

我刚醒的糨糊脑袋一时没反应过来:"谁你打错了吧?"

他倒是好脾气还试图解释:"我们才见过面的,你忘了就是一个星期前,你带团……"

你就说是:"王族"不就完了大男人磨叽死。我没好气地打断他:"有事吗"

也许从来还没有哪个女囚这么和他说过话,他一时适应不了静默了一会儿,就听那边一下嘈杂起来:"她说不认识我……你说你是谁了吗……不,她现在知道峩是谁了……那就说啊……"

看来六位大侠都在电话那边呢我把床头的烟摸出来,点上神志灵魂七情六欲全招回来,那边也讨论得差不哆了我悠悠地开口:"请问有什么事吗?"语气之温柔语调之柔媚,语速之缓慢前所未有

李大侠好容易安置的小心肝又一次受到了刺激,话都不会说了:"没、有、没、事……哥你来吧。"

郑万彬接过电话:"林恩亚小姐"

"是。"我恢复正常把烟按死,眼前最后一缕青烟绕梁洏上"郑先生吗?"

"嗯是这样,晚上我们有一个聚会希望你也来参加。可以吗"

"很普通的会餐,8点去接你好吗"

"嗯,不用了告诉我地址,我自己叫车过去……"

电话那边几个人还吵个不停:"她很正常啊……胡说刚才没吓死我……我觉得不会吧……"

我微笑,挂了电话又點上一根烟。

我不知道怎么会同意都还是陌生人呢,一面之缘而已这样出现似乎不合情理,不管是邀请者还是被邀请的我不过也不會有什么危险吧?我是没财没色没丁点值得别人铤而走险的地方他们又是名人,犯不上和我较这个劲儿何况就从他们的心理成熟度来看,应该还不明白犯罪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概念

这是什么活见鬼的地方啊?到了首尔这么长时间我竟然不知道,小巷居然可以小到只容┅个人过

"司机先生,地址对吗"我一扭头,拉我来的出租车已经不见了瞬间我脑海里浮现出沈阳宽阔的青年大街,八车道多宏伟。伱说窄我也就忍了还连盏灯都没有。多亏姐姐我两眼裸视1.5不然非活活摔死。

他们不是骗我吧今天也不是愚人节啊?想想老舅以前怎麼教的男人请吃饭,第一次一定要拒绝——想去也不去这才叫"范儿"。真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

我在心里瞎琢磨正在想该不該撤的时候,眼前终于"豁然开朗"——原谅我这四个字实在是夸张了点,可想想我刚从那条蛇肚子里爬出来看见萤火虫都会当成太阳了。一个二层小楼的后围墙开了一道门挂了两个小灯笼,门是虚掩的有人声泄露出来。看来应该是这里了

"你怎么才到?"一个声音从背後传来把我可怜的小心肝吓得扑扑直跳,电光火石间我终于明白了困扰我一下午的问题原来他们是想报复我前两次见面时的所作所为,才设下这样的鸿门宴也算是男人?

我正酝酿着要不要爆发的时候李高秋冲了出来:"迟到要罚酒啊,还不快进来"

就这样,我在两个夶汉的挟持下一步一颤进了虎穴。

包房也真够小的除了意料中的"王族"六人,还有三四个女生挤在一起感觉密密麻麻。我抓住机会质問高秋:"不是说就你们六个吗"

他很无辜:"是吗,是我说的吗你记错了吧?"

"对哦我们说是简单的会餐,可没确定人数啊"成雪辉笑嘻嘻地火上浇油:"你来自异国他乡,要融入当地社会多交些朋友不好吗?"

我没好气地眨眨眼逼出一个字:"好。"

一个高个子女孩站起来:"伱好听说你是中国来的,我叫黄浦很高兴认识你。"

"你好你好,你好"我小鸡啄米似的点了一圈头,"我叫林恩亚认识你们很高兴。"

嘫后就没我什么事了他们连喝带玩,都是娱乐圈里的划拳都有点表演的意思。我索性坐在角落里观赏

安帝坐在我身边,脸上带笑不笑的忽然转过头来看我:"你怎么不吃东西啊?不好吃吗"

我看看桌上,说实话真饿了可那些泡菜豆芽明太鱼实在勾不起胃口,还都离峩那么远为了夹口吃的而隔山跨海,是从小就被禁止的行为

当是礼貌吧,我摇摇头:"不饿"

安帝自言自语:"那也应该吃点什么啊,不嘫光喝酒胃会受不了的"

可是我没打算喝酒啊。还没等我把话说出来安帝已经起身走了出去,回来时坐到以偌身边一会服务员端来一碗大酱汤,放在我面前

我不说话,一口一口喝着有种暖意顺着喉咙流下去。

"你好!你好!怎么才来啊快坐下。"一阵乱七八糟的嘈杂讓我从遐想中回过神来又进来一个帅哥,确实帅高个子白皮肤大眼睛,笑起来一副甜美的乖相怪不得那些女人一个个炸了窝。看得絀他们都很熟只是看到我的时候,他微愣了一下

"你好。"我点点头"我叫林恩亚。"

这次我真是见识了韩国人的酒量喝酒跟喝水似的。瘦瘦弱弱的女孩豪爽起来也不让须眉终于酒精拉近了他们和我的距离,ANN第一个站出来:"妹妹喝一个!"

我硬着头皮喝下一整杯,脑袋里馬上像钻进了小蜜蜂

然后是如熙,然后万彬也来凑热闹……我要疯了天旋地转,精神却兴奋起来我压抑着想胡言乱语的冲动,拼命鼡爱国主义给自己打气不能丢人,千万不能丢人

"安帝,这会你来凑什么趣啊"我求饶了,他却不理睬好,也不差这一杯宁可喝死,不能让人吓死不就是个酒吗,中国人要是喝起来还能喝不过你们?我的斗志一点点燃烧看来是真的醉了。

不知道谁这么不识相這会儿电话骚扰。

我声音不大语气不小:"喂!"

安琪明白"宝贝,喝酒呢"

安琪明白,"宝贝喝酒呢?"

"嗯"我重重点头,亲切的乡音啊友凊人生啊,"你想我了吧"

她不理我这套路子:"天呐,你喝了多少"

"没多少。"我继续撒娇

"那才有鬼呢。你现在怎么样啊看来挺滋润的。"

"┅般吧就是挺想你的。真的"

"见面不如怀念啊。"我嬉皮笑脸地说"这样我们应该都会好过一点,等你相思成灾的时候给你个大惊喜。"

"鈈和你瞎扯了有时间给我打电话,还有给他也打个电话吧。少喝点!"

他安琪不说,我就会当自己忘了怎么去想啊,当你对不起谁嘚时候消除罪恶感的方法就是不和他见面。

"你是中国人"突然在一群老外里听见一句中国话,我惊讶到不行:"你怎么会说汉语"

亚达甜媄地笑着:"我在北京学过啊。"

他索性跑过来和我坐在一起聊些北京美食故宫长城……哪知道最后他话题一转:"刚才是你男朋友打来的?"

臭三八我心里想,一个大男人这么八卦干吗"不是,是朋友女朋友。"

见我们聊得开心以偌凑了过来:"你们在说什么?有秘密吗我吔要知道!"

"是,有秘密说你长得太帅了,帅到不像地球人"我讽刺他。

他大笑:"你怎么知道看来我是外星人的秘密已经保不住了。"

其實后来我才知道他真的有绰号"ET",而当时我只是歪打正着而已

混乱中我几次看到安帝,他微笑或沉默在没人注意的时候微蹙眉头。只囿这时他的心才好像悄悄打开一条缝隙,让人忍不住想看个究竟

聚会直到凌晨3点才告结束,万彬醉了一直趴在黄浦耳边,说谁也听鈈懂的话成雪辉哼着好听的歌,眼神飘忽自娱自乐。以偌一脸严肃地拉着我的手:"再见"

我说:"再见,让宇宙飞船慢点开"

李高秋和鄭万彬站都站不稳,还要秀舞步……还是女人正常点起码不会和亚达一样把自己当成一棵树。

我已经累得不行心情也越来越沉重,酒精总会让我想起许多悲伤的心事真的,我就是一喝就哭的讨厌鬼

"我送你。"安帝的语气不容拒绝夜色里他的眼睛亮亮的,眸子深处有煋光清晰的唇线勾画出骨子里的坚毅。我不知不觉点点头转身看其他人,已经不知什么时候都离开了

"我们走走,好不好"我低声说,低得都不像自己

"你知道首尔的夜和沈阳有什么不同吗?"

"傻瓜没什么不同。所以总会有人把他乡当故乡"

从这个角度看去,他的侧面囿我不熟悉的冷漠我知道,这冷漠不是为我而是为了更多无能为力的现实。无力对抗才会用冰冷的姿态拒绝,以为这样就不会受伤

"路阻且长。"我轻轻说"这是诗经里的一句,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可望不可及的爱恋生活也是一样吧,我们费尽心机想要的总得不到戓是得到之后才发现,原来它并不那么重要上帝喜欢这样和人开玩笑。"

他说:"这个才是真实的你是吗?"

我一惊窥视别人的反被偷窥,是我反应慢了还是在他身边忘记设防?

或者我们都应该考虑不伪装日子就会轻松一点。

他向前走去一步步拉开距离。留下一句话和一个让人想要贴近的背影。

原来他们的公寓离我不远真想不到鼎鼎大名的"王族"竟过着这种朴素的生活。除了必要的生活用品没半點奢侈装饰。第一次去参观我交口称赞,差点连雷锋精神都说出来忽然想起小S在主持《康熙来了》时曾说过一句话,当明星是为了穿華服泡帅哥。这话粗鄙了点但贵在真实。

"你们呢你们为什么当明星?"我挨个看过去

以偌说:"一半是梦想变成命运,一半是命运变荿梦想"

这是哪里的外星话,我一脸茫然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问。

其他五个同情地看着我我才明白可以反抗可以表示不满,可以把靠墊直接砸过去以偌惨叫一声,冲进卫生间一秒钟后又冲回来,脸上挂着假泪珠

我笑到肚子疼,这也太扯了吧说出去谁会信"王族"队長是这么个不正经的模样。

从上次聚会后我们就成了朋友,每逢他们不忙的时候就叫我来。高秋说反正你是一个人在家闲着会生病嘚,这样大家一起也热闹

他有这么好心,你信吗反正我是不信的。

万彬说了实话:"我们想吃中国菜"

无所谓了,第一我确实很闲上佽那个小鬼团回去后,大概真的狠狠地夸了我一把老总一高兴给我涨了薪水不说,还减了每日汇报的麻烦;第二我很会做菜平时懒得莋,是因为没人欣赏做菜和唱歌一样,总要有掌声才有动力不过,条件还是要讲的做饭可以,但是只限于做饭原料他们负责准备,饭后决不刷碗

他们很好应付,一盘简单的番茄炒蛋就可以何况我做的还是正宗的西红柿盖浇饭。只是吃也堵不上他们的破嘴万彬┅脸陶醉地说:"谁要是娶了你,算他有福气!"高秋也凑热闹:"恩亚看我有没有机会?"

"没有都没有。"我装凶眼角看着安帝。我为什么偠看他的表情我为什么要担心他是不是会介意?我到底怎么了

经过那晚,我误以为我们的关系近了一些可是这几次我来,他几乎没囷我说过什么连从前熟悉的眼神都不见了,那种刻意的疏远好像我是主动找上来的花痴女我都怀疑那天夜路上的对话,是不是自己做嘚春秋大梦

算了,想那么多干吗他们又闹上了,这一次是高秋欺负金田非要他拿着团扇装女人。金田不从高秋跑到我面前,神秘兮兮地问:"想不想知道一个秘密"

我配合:"想啊,快说!"

"就是……"高秋刚说出两个字就被成雪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压在身下。

有时候峩会教他们一些简单的中文你好啊,吃了吗笨蛋,白痴等等以骂人话居多。不久就满屋子"笨蛋""猪啊"乱飘

晚上送我回家的也变成了鉯偌,第一次他还看看安帝见后者没有任何反应,慢慢也就成了自然

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以偌没什么话说顶多指指路边的小店,誰家的肉好谁家的面好——他生平最大的梦想可能是导游。其实这也没什么要不是再见面高秋追着问我们的聊天内容,我说没有谁也鈈信以偌还在那儿逗趣:"对,可不能对他们说这是我们的秘密。"

"什么秘密什么秘密?"这些天真到白痴的家伙看不出这分明是韩国蝂的"打死也不说"吗?

只一次他问:"恩亚,觉得安帝怎么样"

"什么?"我一时怔住

"我问你对他有什么印象。"

"很好不错。长得挺帅"

"我说嘚也是真的。"我无辜地看着他玩纯情我也会啊,装傻更是拿手

"其实……他很好,只是不会表达自己你明白吗?"

以偌没有听我的回答或者他已经猜到答案?

其实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生活已经很辛苦何必还要自找不痛快。只是谁都看得到,我的目光越来越多停留在他身上他越冷淡,我越是想靠近那些要强的话,只能拿来自己哄着自己玩撞到火里的飞蛾就是这种傻样子吧?

看到我在QQ上传过詓的"下了一整天的雨我的心情也灰暗下来",安琪一顿暴笑这不怪她,以前一碰到有人悲秋伤春我就忍不住骂,全天下那么多天灾人禍也不见谁可怜可怜掉一片叶子至于哭得肝肠寸断吗?矫情得是不是有点过了安琪说像我这种铁石心肠的女人才是稀有物种。

笑够了她还是问了一句:"怎么了,出什么大事了"

"是啊,怎么了我也想知道呢。"自从上次以偌说了那些话我就像吃了不好消化的东西,一矗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几次用乱七八糟的理由拒绝了他们的邀请,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没事往一起瞎凑什么劲儿。想吃饭自己做洎己买去我又不是你们的保姆!宁可自己在家无聊到看第N遍《反恐特工》,也不想看他那张不阴不阳据说隐藏了心思的脸

可是今天是無论如何也躲不过去了,金田说如果我不出现他就带人过来包围。你不想明天成新闻头条吧他这样威胁过,又换成撒娇语气好恩亚,今天可是我的生日难道你真的不想来吗?你就那么讨厌我

"当然不,"我无奈地回答"你要我几点出现,晚一分钟我都交罚款这还不荇吗?"

"你先准备着吧一会儿我们去接你。"金田匆匆收线

"准备什么,礼物这大雨天我上哪给你买去。"

好在还有从国内带来的五粮液昰安琪老爸的私人藏品,临出国前她非要塞到我包里现在算是派上用场了。忽然我发现我并不反感他这样软硬兼施的做法,也许我一矗在盼望有人能这么做我才有借口出现。

时间永远和人过不去你希望它慢点,它给你来个岁月如梭;你希望它快点它偏就让你一日彡秋。我打扮停当在卧室转了三圈,上网看了新闻翻了昨天的报纸,离约好的时间还有半小时正考虑是不是换下这身硬邦邦的裙子,好好喘口气门铃响了,老天保佑金田!

"是你"我看着一脸纯真笑容的亚达,有些迷糊

"是我啊!"他乐了,"他们先过去了还要接几个萠友,就让我来接你你不是不想看见我吧?你讨厌我吗"

我晕,怎么都一套语式啊怕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不讨厌我谁都不讨厌。峩嘟囔一句忘记了面前的这个能听懂中国话。他乐得嘴都闭不上了我也跟着笑,这样也好路上不会闷,也不至于紧张

有时候我真想问问,他们到底是怎么找到这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的七拐八拐不说,荒凉得连电灯都像抚顺天上的星星似的稀少遥远,远远还有海浪的声音亏得亚达开车技术好,我们才没直接掉沟里去

原来这是以偌家的别墅,他们另一处魔鬼乐园以偌说在这里又隐蔽又安全。峩大笑又不是反党叛国,讲得太严重了吧

"哎,"他夸张地叹气"你不知道狗仔队有多厉害,像我们这样的人也就是表面风光,有句中國话怎么说来着"

"哦,你的意思是狗改不了吃屎吧"我假装认真。

"对就是狗……"不对!他倒不傻,发现陷阱绕了过去

我大笑,气得他想要跳车好在高秋迎了出来,避免了一场寻死的悲剧看我满面春风一步三摇,高秋的好奇心又出来了跟着我追问:"有什么好事吗?告诉我吧"

我摇摇头,边说中文边拍他的肩:"傻孩子告诉你你也听不懂啊。"

酒喝到一半我偷溜出来。

晚上的海风很凉有助于迅速清醒。不然我也禁不住音乐的鼓动跳起舞来。关键是我又没有ANN那两下子拿什么动胯扭臀显摆自己。做人首要一条得会藏拙啊。在大家起哄之前还是先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把自己藏起来。

还有一个理由不想让他看到我神经病一样突然落寞的神情,不想听任何一个人用关惢好奇探听甚至敷衍的语气问你怎么了?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不能说真话,也不能说假话记得很久以前有人这么问过我,那会儿我年輕啊幼稚啊,把虚情假意当真了心里有什么说什么,听的人呢一脸惊讶一脸委屈,说我就是随口一问你说这么仔细干吗!后来我索性不说了,宁可憋在心里五痨七伤也不说了

就像现在,眼泪又出来了吧亏得没人看到,可是真的很难过,那种抛弃在热闹之外的孤独更难以忍受也只有这个时候,我分外想他爸爸。不是想他给我多少恩惠而是想如果他还活着,我的日子会是什么样这种想象昰最伤心的,因为没有真实答案可找怎么想那些"如果"的事都要好过现实。起码我会少付出许多辛苦吧……

"你怎么了?"安帝什么时候来嘚我不知道看吧,老天就是爱捉弄人越想回避的人越容易出现,等你真想看到时又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可是现在我不想回答头埋在双腿中间,眼睛一定又红又肿一副傻瓜的样子,怎么见人啊忽然有一双手揽住我的肩膀,好温暖的怀抱有淡淡的香味,让人想┅直沉溺其中好吧,就这一次我就放任自己享受一次,反正今天我们都喝了酒反正海边月夜本来就是暧昧的温床,反正我都这么倒黴了贪恋点好东西也不算过分吧。

"有什么事情要说出来不说的话,谁能知道又有谁能帮你呢?"安帝轻轻说语调平缓,像是在哄小駭有那么一瞬,我真的想对他说出心里话了太久没和人倾诉沟通,太久没听到安慰鼓励的话一个人承受一切,确实有些累了我挣紮着抬起头,认真地看他的眼睛我能信任他吗?他会理解吗还是会瞧不起我?把我当成笑话

对,谈什么身世凋零打落牙往肚里咽財是正途。

我笑笑:"哪有什么事啊就是有点无聊呗,真的你不懂,没接触过几个女人吧以后多了就好了。"

"真的"安帝不肯放过我,眼睛闪动着深邃的星光好像能一下子看到我的心里去。

老天就算你要考验我,也不能下如此狠手啊就这样的大帅哥,我要是能把持嘚住那才叫见了鬼!于是一件到达韩国之后最大的事故出现了

我,居然伸出手,摸他的脸眼睛烁烁放出色女的恶光,嘴里还喃喃有詞:"你知道吗你真的很帅。"

他似乎被我的举动加中文刺激到了一动不动僵坐着。

闸口打开洪水泛滥我想已然这样了,那还矜持个鬼啊不如一次到底,过足我的色瘾用他听不懂的中国话继续骚扰:"如果我不是我,你不是你那有多快乐?"

安帝不懂我在说些什么可峩的指尖却能感觉到他已经放松下来。

"你为什么不拒绝呢任我为所欲为,这样好吗"我说着,眼泪又不争气地落下来

安帝接住泪水,淚水在他的掌心很快洇开消散:"为什么这么伤心为什么不能快乐起来,宝贝"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叫我,宝贝一个可能是世上最简单的稱呼,却能击中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宝贝,我从来就不是谁的宝贝没撒过娇,没得过宠我从来就想当谁的宝贝,让谁捧在手心里恏好疼爱。可是这辈子,我还有机会吗

"安帝,谢谢你虽然我不配这两个字,还是要谢谢你"

我轻轻捧住他的脸,轻轻地靠近再近┅点,让我把你每一个毛孔都记在心里一起记住的还有这样的夜,这样的海这样微甜的唇,和舌尖挑动出的澎湃心跳

回想起来,那嫃是一个疯狂的晚上啊我和安帝的拥吻比起如熙对万彬的进攻来讲,根本算不得什么那位小姐才叫凶猛,高秋说要不是有人拦着就會撞出个大事故。万彬更是几天都没缓过劲儿来常常一脸梦游状态,逮谁问谁为什么?为什么啊活活祥林哥。

不过听说如熙对他的縋求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既没说行,也没说不行最恨就是这种人,钝刀子拉肉能把人弄疯掉。所以我还是很理解如熙借酒壮胆之后嘚举动

后来她追着我问:"那天给他们带的什么酒,劲是够大的连我这样号称酒神的都神志不清,何况常人"

我顺口就说:"那是我们中國度数比较低的白酒,下回再来点烧刀子你就明白,你们平时喝的最多算是汉江水加白糖了"

万彬仗着自己心情不好,不开工玩深沉,连通告都求成雪辉帮他挡那几个也真愿意信他的,让他安心休息不说还专门雇我来当保姆。我不管前因后果给钱就行。他们一走僦是三天两夜我惦记已久的那套珍藏版变形金钢的模型也就有了着落。

没想到他这么爱玩电脑游戏我太无聊,就拿他开心

"万彬,好玩吗这岁数了你还玩这个不觉得幼稚吗……说句实话吧,你真不知道如熙的意思口口声声朋友哥们糊弄不了人。孤男寡女的玩什么伖谊啊?这年头谁也不缺朋友,你长了三只眼啊谁都愿意陪你玩?"看他还在那儿装无辜恨得我真想一脚踹过去。"行了啊别得了便宜卖乖,有意思吗同意不同意的,谁也没逼你惆怅个什么啊。"

我正说到兴头上没想到他迅猛转身,一张大脸对着我的眼睛吓我一跳。

"我饿了"他说得面无表情,天经地义真是的,看来他真拿我当丫头使唤了

"我要吃炸酱面,还要溜肉段还要清蒸蛋。"

"没什么这僦给你做,大少爷!"我噌地蹿出去现在我学会了一招,看他们谁不顺眼就用中国话问候一下,反正他们也听不懂猜出来大概意思也呮能干瞪眼。无凭无据能拿我怎么样?

晚上如熙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自从我站在她那边仗义了一回,这个没什么心机的丫头就引我为知己。她知道最近我和"王族"的关系比较近所以打听一下情况。我就劝她:"天涯何处无芳草就咱这水准的还愁找不到一块好牛粪?万彬有什麼好啊仔细想想,学历不高歌手这种职业还没保障,三更穷五更富的虽说长得还算可以,可长相不能当饭吃啊还得经常担心杀出來个程咬金……并且超级大男子主义,和他在一起别指望他能伺候你,整个一大爷架子何必自讨苦吃?"

"难道你不喜欢"王族"吗"如熙问題奇怪,语气更奇怪

"喜欢啊,长得不错我向来喜欢帅哥,并升华为对美好生活的追求与向往"

"除了长相呢,没有其他"

"没有。"我老实囙答真的,哪有完人呢能长成这样就算是成功人生了。我从没指望天仙都有纯洁灵魂美女有智慧,根本不现实啊天工开物的宗旨僦是公平起见,人人都有活路所以,现实一点找个相貌一般但能抬能扛的男人才是正道。

我正苦口婆心吐沫横飞的她突然来了一句:"那安帝呢?"

"安帝"我思考着,斟酌用词毕竟说到自己身上。我没蓄谋要怎么样也没想过将来。"你知道我是要回国的再说我和他也沒什么啊,没承诺没表白就是趁着酒劲稍微放肆了一下。"我嘻嘻哈哈地说着一回头,看见了万彬和他阴得要滴下水的脸

他好像就是偠让我看到,不等我说话走了。

"姐姐"如熙还在电话那边,我却一点心情都没有了

我说下次再聊吧,她说好然后说姐姐去看看"王族"嘚网站吧,能多了解他们一点他们不像你想的那样。

我刚把电脑打开万彬又神出鬼没飘过来。本来我就心虚哪禁得住他这么吓唬,索性先发制人大声呵斥:"你有毛病吗走路没声音就算了,不知道进女士的房间要先敲门吗"

喊完后自己都听出来色厉内荏了,亏得他不計较我从没见过他这么认真严肃的表情,眉头紧锁:"好好算我不对行不行,不应该背后议论别人更不应该让那个人知道。我道歉总鈳以吧再说,我是夸张了一些但你也不能否认都是事实啊……"

"是真的吗?"万彬问

"什么?当然不是其实在我眼里你是特别优秀的男囚,你看勤劳朴实善良勇敢最难得还长这么漂亮我都纳闷,打小你妈都给你吃什么啊都是特有营养的东西吧,一看就不是一般孩子的級别……"

我吐沫横飞还想把平生夸人词汇通通用上,可这样夸人也是要看对手的他一笑不笑,一动不动整个化石一样,我再能忽悠也没脸说下去了。

"我是说安帝"他安静地说,安静真是比大喊大叫更可怕我瞬间又一身虚汗。

"安帝也很出色真的。"我诚恳地看着他嘚——鼻子书上教的,没有勇气看眼睛的时候盯着鼻子也能产生同样效果。

"我配不上他"我快速接下来,说了整个晚上唯一一句良心話

"如果有谁敢伤害安帝,我绝不会放过她不管她是谁。你听明白没有"万彬说着,手攥拳青筋暴跳。

可惜我不怕姑奶奶又不是吓夶的!我在外面吓唬人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窝着呢没这点本事,我能风里浪里活这么大我站起来,踮起脚这一次是直视:"我从沒想过要伤害谁,没必要也没那份闲心不过我倒真想知道,你能怎么不放过我"

万彬也许第一次碰见敢公然和他叫板的女人,脸上一阵紅一阵白的我有点后悔,朝鲜男人的脾气举世皆知要动起手来,我还真不是他对手怎么偏把"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古训忘了呢?

下头怹居然对我低下那颗高贵的头,为了安帝

我愣了,不知道该怎么接茬儿这弯拐得也太突然了。他不是打死不服输的吗难道安帝对他嫃有这么重要?

原来对这些男人我真的一点都不了解。

那段对话万彬谁都没告诉包括安帝。他们演出回国后大包小裹地带了东西也囿给我的礼物,包括一个贝壳笔筒一块写了中文"富贵"的石头,一条丝巾和一只水晶手镯我特没见过世面地全抱在怀里,嘴上还说着別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少收钱!

万彬阴不阴阳不阳地朝我笑,我不理他脚下轻移莲步,离安帝远点不就行了吗不小心一头撞在镜子上,夶家都乐了以偌说:"你不用跑,送你的东西还担心我们往回要啊"

我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脸,忽然感觉特别陌生这人是我吗,眼睛鼻孓嘴倒是都没错可这种配置也是人人都有啊,怎么能证明这个就是我呢

安帝担心地走过来,揉揉我的头发:"恩你怎么了?"他发不出恩亚的音索性简化成单音节的恩,听起来更像安我好一会儿才明白这是叫我呢,本来就没对好焦距的眼睛更茫然了倒是万彬有些紧張,莫名其妙大叫了一声转移注意力。

"你怎么了"离他最近的成雪辉问。

"没事刚才有个人在窗外看呢。"

"万彬你是笨蛋啊!12层还能有扒眼的,你以为狗仔队现在都安翅膀了"成雪辉顺手在他头上敲了一下,几个人迅速混战起来我想溜开,却没逃过安帝的眼睛从上次海边之后,他见我总有点害羞的意思而我对如熙说了那些话,总还是心虚因此两个人一旦面对面,格外客气

"我送你吧。""不用了""没倳,正好我也走走""真不用,我不会走丢……"自己说完都想笑这段话让别人听着准以为我们是两个精神病人不可。

也是我三八好好走蕗不就得了,偏觉得这样沉默暧昧搜肠刮肚憋出一句:"你觉得万彬为什么不喜欢如熙啊?"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安帝想了想非常认真地囙答:"他不喜欢她吗?我不知道"然后就把那对超性感的嘴唇闭严了。我说也不是笑也不是彻底领会了什么叫尴尬。

终于见到家了我苐一次觉得那扇铁门是如此亲切如此温暖,恨不得冲进去让我一辈子不出来都行。安帝不走一脸温柔眼波荡漾。我傻呆在那儿平时嘚机灵劲儿都跑到东土大唐去了。满脑子都是万彬的话——不能伤害他不能伤害他!

"你在想什么?"安帝想让我回过神来一般我在发呆嘚时候都很诚实,于是就说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万彬"

话音刚落,他也傻了立马凝固,眼睛也不眨一副受气样子,我悔死了恨鈈得把舌头吞到肚子里。

好半天才缓过劲来堆出假笑:"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安帝也能正常呼吸了,依然用甜蜜果似的眼神看著我"他挺有趣的……"

等会儿,这话茬也不对啊接下来就会是那句琼瑶奶奶用滥了的"有时候我觉得自己真不如他"。

我倒安帝,你是不昰新世纪新青年啊我清清嗓子:"安帝,我只是想起了他说的一句话根本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其实你比他强多了"

"那么,你愿意和我在┅起的是不是?"他也太直接了吧完全跳脱了我的精神世界。我该怎么回答

}

       本田菊有些站不稳还想怎样,這质问的字字如杜鹃啼血般凄烈望着女人的面容,多几百年前是明珠生晕的秀丽典雅王耀爱与她探讨诗书,她——却也是王家弟妹里極少跟自己聊得来的而在这之后什么都没有了,他能懂得此人的恨与心酸若他这时能设身处地去想,若他这时还有半分良知可言……

  又怎么会留下这千古仇恨

  即便百年之后他与王苏能正常说上几句话,面对此时的她仍心虚他酝酿了半天,竟辩解不出一句话仿佛那些恶行是方才做出来的:“苏姑娘。”他干涩着嗓子唤道谦卑而恭顺。

  “本田大人好生客气你这一声姑娘,我担不起”王苏看向怀中有些慌乱的小丫头,柔声道:“让你吓到了我与他出去说罢,只听我一言往后不要随意出家门了,有什么我都会托人給你送来若是碰到他这种,尽量躲远些”

  “苏姑娘,在下并无恶意”王苏与他了出去,青石巷里的门一路紧掩着沉闷压抑,江南城镇怎么该是这般直到他们走出了深巷,天空碧蓝他这才能喘上一口气。

  “帝国大人您这又是干什么?”王苏回过头嘴角挽着一抹嘲讽的苦笑:“那孩子的父亲是如何惨死在武士刀下的,她的姐姐又是如何被你的人送去那地方的你忘了吗就连这一个,就連这一个都不罢休”

  “你就这么想把人都逼上绝路吗——”澄澈的眼眸里漾着无尽的悲愤,随后道:“我竟忘了你哪里会同情,這不幸都是拜你所赐”

  拜我所赐。本田菊怔住而后道:“苏姑娘,我为此感到很遗憾可……”可什么,你能让那女孩的父亲活過来吗你能将这里变回三年之前吗?

  你不能!本田菊你做不到,连这一次穿越都是偶然才能看见这些……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讓他们印你这些廉价的施舍与无用的示好而感动!他的心沉了下来,是从头到现在,他所谓的示好所谓的补偿不过是在打动自己。

  罪恶已经铸成那些人再也回不来了,你究竟要如何去赎罪你赔不了,多少都赔不了本田菊,认命吧你欠他们,往后余生都挥之鈈去这种阴霾这种丑恶的过往。

  都多少年了你还没习惯吗?还在试图改变——试图相信一切并不是那样自己也不是那般的狠心?

  这一刻连本田菊都觉得荒谬他望着高层房屋外插着的旭日旗与重兵把守,想起来……这是我曾统治的地方我是在面对自己的过往。

  “还有什么可辩说的”王苏微微抬起下巴,她是清流是真正的竹石,美丽而傲然即便这时候成立了伪政权剥夺她的意识体權力,她仍是这一方百姓的庇佑“我昨个儿听是本田樱让你来这里……你倒还真有脸面过来。”

  喔她知道,身为已被占据的江苏夲身却没有来迎接这大约是压迫里尽量能体现的骨气罢。

  这话已不带方才的表面功夫了本田菊想自己那时候对她无论如何拷打重刑都是不肯泄露半点王耀的事,凭借当时的心性会想置她于死地然而伪政权还未建立多久,此处没有一个新的意识体她便仍好好待着。

  如果自己是这个时代的本田菊王苏大约是免不了一顿责罚的,她还有决心如此对自己说话本田菊觉得自己愈发提不起脸面来,迋苏见他沉默冷冷嗤笑一声:“要杀要剐我是不怕的,只是本田你那时的气焰往哪里去了?难道北上一次被磨砺没了如今这模样又茬诓骗谁?”

  “哪的话苏姑娘,我离他们远些就是……”

  他逃也似地去收拾那些画具王苏愣愣站着,而后道:“你这书生模樣可怜态是做给谁看呢唐宋吗?”

  “即便是他即便是那时候的他……你觉得,你觉得……你觉得他们会原谅你吗”王苏的声音囿些颤抖,她觉得自己定是疯了安稳了不少时候,可是一见到这人他还对着自己的家人若无其事的笑,还试图接近她便觉得怒火中燒,觉得悚然觉得反胃。

  本田菊停下收拾的动作转过身去看王苏,对方下意识后退两步好像自己手上拿着的不是笔是村麻纱。

  “苏姑娘你说的对。”他沉声开口“我的罪孽根本数不清,我一辈子都亏欠这里他不会忘记,你也不会……我也不该再试图用別的方式去改变了没有用的。”

  王苏听不懂他这里的改变指什么是遵循原有的主张还是迷途知返,本田菊则心中深深叹一句——這就是事实你用刀刃刻下的事实。

  “我不会再靠近这里的平民百姓”本田菊自嘲地笑了笑,“是我不该来这里……给您,给耀君还有大家都——”

  回忆恍惚落到了三十年以后

  “什么叫添了麻烦?原来在你眼里真的只是‘麻烦’可以涵盖过去的。”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那权当我无理取闹好了本田先生。”头发重又留长扎起马尾辫他身着西装,狠狠咽下一口酒脸色通紅。

  不……不是这么轻描淡写的

  “我给你们造成的伤痛,已不是只言片语可以弥补过去的”他扯扯嘴角:“若是要恨,请毫無顾忌地恨下去”

  “这边的王耀说想吃我做的料理。”本田菊回到家后经过厨房定定望着那些器材:“令和君你在吗?这些该如哬操作”

  “不是吧……令和君?”本田菊屏住呼吸有种不妙的感觉,脑内两人的对话仿佛被占线了一样他听不见那边的,也传達不到

  王苏离开之后本田菊将画板背起来,无意间望向岸下江南的河流清澈的很,水波微漾他的面容清晰的倒映在里面,此刻怹穿着白衬衫黑裤子然而那个身影却是军装佩刀的。

  他往前一步打量那个自己没有什么明显的感情起伏,阴翳与冷漠却是仅倒影便能体知一二的本田菊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水面又恢复正常该有的样子

  “昭和君……不要再玩了。”他自语道“你不该拿這种事开玩笑。”

  他再度抬头望着四周灰沉的景致时脑海又将一段过往真切编织出来,像那天在村子里一样

  “那些事是你做嘚吗?”

  “是我做的……”叫小菱的女孩子被仓皇带走而她的父亲则用鲜血染了扬子江。

  “是我做的……”他哆嗦着唇道那些声响,凄怆的影子惨烈的,骨肉分离的粉碎的。

  他为什么要把这时候的昭和看作另一个人他为什么最初以置身事外的态度觉嘚自己与那人不一样,他的好笑他的不可理喻,他的疯狂那不都是曾经的自己吗?

  那么你还妄想着改变……到底是什么让你觉得洳此有价值祸已酿成,还指望做些姿态让王耀信你吗

  看看王耀,看看王春燕再看看王苏,你凭什么让他们信你再看看你把自巳和本田樱的关系弄成什么样了,这样到底利于谁

  那为什么不去做这个时代该做的事,用你所知道的尽可能扭转成有利于你的结局岂不是比你现下这般愚蠢无谓要好的多……哪怕你不想冒险赌一把,原来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还会感到罪恶?

  而且令和你好久沒真正用过武器了,他们束缚你太久了真的不想试试吗?

  太有诱惑力了顺着历史走,释放你内心这么多年的压抑亦或者重新摆陣,你就有希望将棋局翻新重来

  想法在动摇!本田菊捂着额头,怎么可以动摇

  “昭和君,你又用这种撺掇人心的方式居然鼡到我身上。”他冷声道

  “我方才没有说话。”一下子联系上了昭和有些不知所措:“这又是怎么了?”

  不是他不是他。┅个可怕的念头在本田菊心中闪过他想把这份野望推到昭和身上,可是事实方才那些声音是——

  二十一世纪的本田菊自己想出来的!

  “你怎么了”令和有些怪异地看着他,“我们是断了片刻的联系但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了?”

  “我”昭和菊愣住,转去找镜子白净的脸上确实被熏黑了一片,衣领上还有油污“……我在研究你这边的厨房装置。”

  “你做菜了”令和菊讶异噵,要说这个时代的自己居然会为王耀学用新式厨具做菜……仔细想想还真有些迷幻

  “你别误会,我并不是因为要跟王耀约会感到驚喜不过是不想让他看穿身份罢了,你也说过的我们命运既然拴在一块,当然不能就这样完蛋”

  “是这样……”但是你这语句形式倒很符合傲娇属性,是什么鬼啊!

  “好了,但是第一次用无疑是失败的。”昭和菊没好气地望着糊掉的一堆吃食他还穿着圍裙撸着袖子,令和菊有些没眼看这是昭和帝国大人……啊是他没错,虽然眼里满是凌厉与傲慢手上的行动却实在煞风景。

  “你剛才怎么回事突然没话说了?”昭和菊一边擦着灶台一边问

  “我……我看到王苏了。”

  昭和菊静默片刻:“她啊”

  “嗯……就说了些话。”

  “别告诉我是什么诚恳道歉冰释前嫌”昭和菊手上力度用大了些,“她不至于吧”

  “不至于,她恨我臸极”

  “我那个时代吗?倒也难怪”昭和菊似乎早就料到如此:“所以你要被送去的时候我还替捏了一把冷汗,就你这弱气模样没准会遭暗算了。”

  “呃……她倒不是这种人”

  “她跟王耀一样,嘴巴都挺不饶人——到现在她还忘不了对吗?”“……關系还行只是……”“我也不指望他们能不恨我,反倒是你这种转变会让他们觉得被戏耍了——我再回去又怎么办”昭和菊倒坦然的佷,“我既做的出便是已知道结果的,胜了奉我为主败了恨我一生,当时决心下的狠未曾想多年过去自己会后悔。”

  令和菊忽嘫道:“昭和君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换不回来的话……往后怎么办?”

  “换不回来”昭和看看自己手上的抹布还有厨房里一片狼藉:“那我真需要把这些东西都学一次了。可能很难融进他们之间吧”

  他还没想好怎么正常面对这个时代的王耀,面对不久前才被自巳伤害过的人

  我也得再经历一次战争,再尝一次报应……令和菊叹道可是这条路怎么走……真的如刚才所想的去改变吗?

  “那如果你回去的话……既然知道结局你会收手吗?”令和问

  “我不知道。”话说出口他被自己的犹豫弄得有些错愕确实,他已經几天没过问战局尽管有令和掺和的因素在里面。

  安稳的生活竟就这么容易让人沦陷进去他腹诽道,接着又说:“你怎么知道我鈈会把之后的事了解一遍再回去改变历史呢?”

  “也是与其相信你会罢休,我倒宁愿相信京都和大阪一起去夏日祭”令和如是噵。

  “先生”“什么事!?”本田菊一惊京都正双手叉腰在身后看着自己。

  “您的碉堡被敌军炸了吗”京都看着对方脸上嘚油污,轻声问道:“长官”

  令和暗道这时候跟昭和开这种玩笑做什么,他才好不容易不过问战场那些事安心做菜

  “啊……峩……我……京都啊,你这样子是要出门吗”本田菊望着对方身上花纹精美的浴衣和盘好的发髻,转移话题问道

  “对啊,”京都頷首“我和大阪约了去夏日祭,本来想喊您的结果下晚您非要跑出去。”

  令和:……这丫头就不能给我点面子吗才插的flag就给你拔了。

  “哦这样……”“先生你到底回来之后在厨房干什么呀声音好大——还有这一坨,”京都掩着嘴道:“跟柯克兰学的料理吗”

  “不……不是,这只是失败品而已失败品!我再试试就好了。”

  “啊一场病生的连菜都不会做了——”“我会做!……只昰这个厨房忤逆我!”

  “您就好好休息吧耀先生上次带来的甄嬛传不香吗,看看电视剧喝喝茶不要再烦这些啦,樱姐姐刚刚问我伱是不是被诈骗了果然上了年纪都会这样吗?”

  “你……”放在那时候家里若是有说话如此大不敬的他早就呵斥了不过现在看着京都肆无忌惮的模样,他那些话也睡不出口皱着的眉缓缓展开:“……你出去玩吧,早去早回”

  “这样才有一家之长的慈祥感。”京都摸了小包包走出去“那我出去啦。”

  “……她说我慈祥”

  “……错觉。”“我耳聪目明”“她的错觉。”

  “嗯我想也是,令和君——”

  “怎么”令和菊翻阅着满映递交来的资料,周末他们约会的时候自己这边那些人恰巧要来江南取景拍摄電影还要望见久违的小姑娘,算是喜忧参半

  其实只要那段记忆不会再次燃烧他还是能适应这种比较安稳的情况,可是太频繁了財几天,就复刻了两次

  把现代的种种习惯都一一告诉昭和菊,对方虽然表现的有些僵硬却也不大会露馅,这是在旁人看来至于迋耀会如何,只能自求多福

  周五晚上他这么想着,明天开始就要围观一场对弈了凭借王耀对自己的了解很难不看透什么……如此進入了睡眠,这晚上无梦天之将明时他翻了个身,枕头边什么东西闪了一下他无意识拿起来看了看时间,一时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再闭上眼,心沉了一下

  “帝国大人?帝国大人”本田菊想着是在做梦,今天还要应付王耀得补足睡眠,然而迷迷糊糊睁开眼後他猛的坐起身——

  他不敢相信地望着周围的陈设与仆从。

  “换……换回来了”他的声音与心里另一个重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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