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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客优品分销返利商城系统开发
越客优品分销返利商城系统开发
首发且原创
时间:03-05 17:41
阅读:3070次
来源:广州微达信息技术有限公司
摘要:越客优品分销平台软件开发,132-郑经理(可电/微)越客优品分销商城模式开发,越客优品分销商城返利模式开发, 越客优品消费返利系统开发,越客优品分销复购软件开发,越客优品分销返利软件开发,越客优品商城分销系统开发,越客优品代理分红制度开发,越客优品商城返利软件开发
分销平台软件开发,132-郑经理(可电/微)分销商城模式开发,分销商城返利模式开发, 消费返利系统开发,分销复购软件开发,分销返利软件开发,商城分销系统开发,代理分红制度开发,商城返利软件开发
实体零售企业创新转型的亮点体现在供应链重构方面,132-郑先生(可电/微)将供应链向生产端上游延伸,不仅有利于降低运营成本,同时也有助于促进零售企业对商品品质把控能力的提升。实际上,在当前市场上盛行的新零售概念中,供应链的重构同样是核心要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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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传统电商的问题在于消费者的品牌忠诚度不高,132-郑先生(可电/微)究其原因是影响消费者决策的因素太多了。商品信息太多造成无法形成系统性的消费认知,现在的年轻人网购随随便便就是几个小时,更有甚者花了一天时间逛也没找到自己想要的商品,最后陷入了选择综合症。随着零售黑科技不断出现,场景链接和支付变得愈发简单,将场景的概念植入到商品中间,消费者对商品的认知和印象会更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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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囧)有个管理罢工了,现再找个管理(sbq) ,自荐的进群,敲门砖:言情主页管理。(难过)(难过)(难过)(流口水)(流口水)(流口水)等待新管理(谄笑)(谄笑)(吃饭)
《总有妖孽等你收》作者:这个梨(全文)
网络版简介:她是剩女,相亲闪婚,堪堪7天,就遭遇妖孽老公出轨,为&离婚大事&奋斗拼搏!他是雷厉风行的军区长官,他的洁癖、惧女症呼啸如虎&&为他婚姻问题,长辈们头大如斗。两个浑不相干的人,却在巧合中相遇。她当他是GAY,拿他当弟弟,毫无防备。至于他,心中打着什么主意,却没人知道喽。但看腹黑妖孽长官如何扮猪吃老虎,嫩草反攻老牛,帮她解决难题,吃定老姑娘。
楔 子  屋顶结着蜘蛛网,从破漏的地方,泻下一束束笔直的阳光。  刘伶睡得迷迷糊糊,只觉身下硌得发慌,眼前有一丝丝恍惚的光亮,她想张开眼睛看看,眼皮上却像抹了厚厚一层糨糊,沉得跟铅似的。  四平八稳地躺了一会儿,刘伶终于醒了七八成,却还是不想睁眼。她这会儿心里后悔得要死。  自己吃饱了撑的,干吗听公司那帮损友忽悠,跑这野地里来找罪受。  宅女到野外,还能生存吗,不把自己饿死,那都算运气。  不远处,传来鸟类扑扇翅膀的簌簌声。听声音离自己挺近的,但那又有什么用?刘伶翻了个身,又侧耳听了听那几只小鸟的叫声,终于还是没打算起身。  那是几只小麻雀吧?麻雀肉不好吃,甭想了,想也吃不着。  刘伶深吸一口气,打定主意,好歹得在这山里待足半个月,才第一天就打退堂鼓,被那帮损友知道,她还怎么混?  等她打住纷乱的思绪,从地上爬出来整理行装,继续进军,已经是两小时以后的事了。  刘伶这人有个特不好的习惯&&太拖沓。  大事拖,小事也拖,不大不小的事情还是拖。为这个,公司领导没少批评,亲身父母没少唠叨,但人家刘姑娘左耳进,右耳出,诚恳认识错误,就是死不悔改。  好在行囊里有压缩饼干,不用自己生火狩猎,要不,这懒丫头准要饿死。  说起来,刘伶的野外探险,不仅不专业,还具有一定危险性。  她行囊鼓鼓,里面装的大多是吃的,帐篷、睡袋之类的携行具一概没有。真正有点用处的,也就是一个军用水壶和一把瑞士军刀。 就这点准备,能在山里待足三天,就算刘伶意志坚强了。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一天前,刘伶所在的公司组织旅游,一干人选了这名叫翡翠谷的猴山风景区做目的地。翡翠谷离市区路途算不得近,得坐几小时的车。集合时,大家见刘伶背那么大个包,纷纷感到新奇,口口声声地打趣:&伶子,带了那么多东西,喂猴子呀?&  &哪能呀,我这不是为野外生存作准备么?&刘伶拍着背包大咧咧地说。  她的伟大计划一抖落,所有人&切&的一声。  大家扒拉了下她鼓囊囊的背包,一通的冷水泼下来。  &伶子,不是我小瞧你,你在这山头,撑足了一天都算好的!&  &玩儿嘛,开开心心就好!大好的假期何必来找这罪!&  一只冰凉的小手探了上来,还没碰上刘伶的额头,那人立刻大呼小叫起来:&姐,您这是病了,难怪说的净是胡话&&&  刘伶气得嘴角抽了抽,一把挥开那只手:&你们懂啥,这叫亲近自然!&  所有人哄堂大笑,其中一个擦着笑出的眼泪,呛声道:&伶子,我和你打个赌,你要能在山头待足三天,我掏腰包大出血,请你在&幸福三千里&大吃三天!&  &才三天。&刘伶撇撇嘴,颇有些不屑。  众人鼓动:&咱们一共十人,一人请你三天,你就能吃一个月了!&刘伶平常就是个大大咧咧的家伙,一拍胸脯,话不经大脑,便气吞山河道:&老娘好歹能待半个月。&一言既出,就见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直了。 刘伶事后总结,自己当时就是被那目光给欺骗得飘飘然的,二话没说,就一人背起背包进了山,继而在入夜后,睡到了那间废弃的守山屋里。  半个月,那可是十五天呀!清醒后的她一想到自己昨天那句豪语,恨不得把舌头咬了。
  不过,说实在的,翡翠谷的风景真是不错。  刘伶沿着山路往上走,但见眼过处一片青山绿水,远方野瀑突突。就算站在这儿,都让人觉着一股子凉风迎面扑来,说不出的畅意。她在城市待了二十来年,早就沾了一身的汽车尾气臭味,经山风这么一吹,立时干干净净!  刘伶背着行囊,又走了一阵,刻意避开游人,往偏的、僻的山头去。日头正烈,从云层洒落的天光,被树枝树叶一滤,也减了大半火辣。  不知从哪儿,传来一阵嘤嘤哭泣声。  这么僻的山头,还有哭声?刘伶心里不由有些打鼓。  此时,一片浓密的云朵移了过来,荫翳笼下,天光赫然淡了下来。先前那股林风吹了过来是舒爽,可现下却透着说不出的阴冷。老姑娘心脏突突打着鼓,轻手轻脚地往前又走了几步,忽然间就没了先前的好心情。  &和你说过别来,你不听。&  &呜&&我哪知道,这里,这里居然会有蛇&&&  &没事,只是菜蛇,不要哭了。&  前面隐约传来一阵声响,似乎是有人在说话。  声音那么细碎,刘伶只听得似乎是一对情侣在耳语。男嗓低沉,女嗓带着哭腔,娇滴滴地就像初春时节新发的嫩荑,清新得似能掐出汁来。那声音一会儿有,一会儿无,夹杂着扯开纱布绷带的裂帛声。  这下,刘伶听明白了,知道前面是对情侣,估计是女的受伤了,男的在给女的包扎。她刚要走,忽然又听着&蛇&这么一个关键字。刚刚落下的心,倏的一下又提了起来。老姑娘天不怕、地不怕,偏偏对那种滑腻柔软的长物带着骨子里的天生惧意。  无疑,打扰人家小两口子卿卿我我,这是不道德的!  刘伶也做不出。  她猜那对情侣的女主角,怕也是动了&亲近自然&的心,所以跑来找罪。既然有了前辈,她自然要听听前辈遇见的磨难。  这个想法,固然是不错的,可是等她爬上去以后,那对小情侣忽然不说话了。  不过,刘伶同志向来很有毅力。  于是,她蹲在那儿,忍着蚊虫叮咬,严肃认真地等着。  到底是草木葳蕤,蚊虫肆行的地头儿。没多久,老姑娘就被咬得脸颊凸起一个个小红包包,一切裸露的肌肤,都没避过被叮咬的厄运。她浑身不自在,动也不敢动,这时耳中又传来一个黏腻濡湿的声音。  一个不好的预感忽地闪入脑海,不会是蛇吧?  被自己这么一吓,刘伶哪里还能继续窝在暗处,她当即跳了起来,一个鱼跃就从草丛里窜了出来。视野也立刻开阔,只见草木丛中,一双如璧玉人,双臂交叠,正在激烈地相吻。  刘伶忽地就愣了。  她抽了抽嘴角,抓抓脸上被虫子叮咬的小红包,有些滑稽地站在那里,无奈地看着那个年轻男人紧紧抱着的娇小女子,忽然有点天雷轰顶的感觉。  刘伶,你就是一茶几,上面摆满了杯具。 第一章  &&& 在刘伶很小的时候,天桥下,一笼荫翳里,总有三两个摊子挂个小幡子,戴了墨镜的算命先生虚张声势。那些老头儿喜欢和她爹妈神神秘秘地嚼着舌根:&你女儿命犯孤煞,一辈子孤独终老&&&  刘伶同志从小就没什么鬼神敬仰。  不过那时候太小,她还不懂得什么叫&孤煞&,只知道那大约是不好听的话,于是她狠狠吐口唾沫,大摇大摆地跑开了。再大点,明白是啥意思了,她往往扯了嗓子就骂:&老娘命里金木水火土样样泛滥,就是不犯孤煞!&  再后来&&  她中学时,同学在玩早恋。  她大学时,鸳鸯成双入对。  她工作以后,老同学连孩子都有了。  刘伶终于有了点危机意识,总结再三,咱自身条件不赖,为什么身边没一两坨牛粪让咱插上去?还不是因为自己太粗,没点儿女孩子的娇、嗲、娘。  只有认识错误,才能改正错误。  从此,老姑娘踏上了以&娇、嗲、娘&为准则的道路。  别说,这招还真挺管用。  自从她娇了、嗲了、娘了,果真给她吊上个老公。  不管质量咋地,自己好歹也告别了单身。  但未经考察与事先试用的产品,终于在这天暴露出不良的一面。  翡翠谷里,刘伶这可是亲眼看见一个礼拜前,和自己相亲、然后闪电结婚的那个男人抱着另外的女人吻得忘情。她嘴角抽了抽,脑袋一片空白,和声说了一句&打扰了&,然后默默退开,蹲在不远处的空地,等那俩人亲热完。&这个偷腥的家伙,也就是自己的丈夫好像叫符昊吧。  她抓一抓胳膊上蚊虫叮上的小红包,有些不确定地想。  刘伶的恋爱故事其实很简单,第一次相亲,她就遇见这个男人,两人没聊多久,他就说:&结婚吧。&  刘伶被男色迷了眼,立刻点头同意。于是,第二天她在家里还睡得迷迷糊糊时,就有人把自己抓了起来,梳洗、打扮,换婚纱。闪电一般,她被迅速打包成一个像模像样的新娘,送到符昊身边。那天,男方家的父母一展豪气,在五星级的酒店定了上百桌酒席。  来的人那么多,她眼花缭乱,自己连老公都差点分不清是哪个。  等酒席吃完,老姑娘晕晕乎乎,终于踉跄地挽着符昊,被大家送进了新房。  一晚上的奋战&&  被翻红浪,春浓落花红。  刘伶,从女孩蜕变成一个女人。 这会儿,刘伶抹了一把额角沁出的汗珠,从回忆里醒过来,这才看清楚,这个叫符昊的男人怀里抱着的女人看模样,才十八九岁吧?  那么嫩的草,他也好意思吃!  刘伶扯了一把嫩草,放在嘴里嚼了嚼,&呸&的一声吐了出来。  没了树荫的遮挡,太阳火辣辣地烫得人脸颊直痛,她转过头,但见遍目苍郁,流瀑叮咚。心里更是一阵郁闷。  要是没有这件乱糟糟的事,这的山景多美,但她现在哪还有心思观赏?  符昊好歹不算太失行,没等多久,就扶着那个被蛇咬的女孩从草丛中走了出来。  刘伶两手叉腰,准备接受丈夫深刻诚恳的检讨。  可符大公子从来只听别人检讨,没对别人检讨过,就见他明目张胆搂着小三的肩,从容不迫地站在那儿,漆黑的双眸绽出一星寒芒,连声音都冷冷冰冰。  &你开个价吧。&  声音落下,刘伶冷不丁一个寒战,惊道:&你说啥?&  她惊愕张嘴,不可置信地看着符昊。这种情况,不是应该他诚心忏悔以后再不出轨,然后由她这个明媒正娶的夫人趾高气昂地对小三说这么一句?  怎么好像反了?  刘伶脑袋有些打结,老姑娘向来捋不清这些关系。  见她态度这么不爽利,符大公子神色越发不耐,声音也冷峻如冰,&我让你开价。&  刘伶是个好同志,哪知道这么些弯弯道道,只大约猜出这就是有钱公子玩过女人、玩了婚姻以后,所谓的离婚遣散费。她抑住心里酸溜溜的醋意,咬了咬牙,伸出三根手指,大声道:&十万。& 奶奶的,老娘宰死你!  连老娘都敢玩弄,太嚣张了!  刘伶同志眼中有一团怒火,熊熊燃烧。  符公子还没说话,那小三先抱着符公子的手臂,睥睨一切地说:&十万没问题,你拿了钱就安分点,别再用这些卑劣无聊的手段跟踪我们。&说这话时,她趾高气昂,好像符太太是她,而不是对面这个清清白白的老姑娘。  刘伶咬紧牙根,她实在不想和小三吵,可是人家都欺到自己头上来了。再三压抑了一番,刘伶终于忍不住冲上去,一把扭起小三的领子,高声吼道:&什么叫安分一点?什么是卑劣无聊?你说我跟踪你们卑鄙?你哪只眼睛看见了!他妈的挺起腰杆做人,夹着尾巴做小三,你懂不懂!&  谁也没想到刘伶居然会爆起,倒让一旁的符昊心下一惊。  在符大公子的印象中,那么多相亲对象,只有这个女人一直是柔柔嗲嗲,娇娇弱弱。哪想过自己这位&发妻&发起飙来这么生猛。  符昊的脸刷的黑了,他一错神的空儿,小三已经被刘伶一拳头打成了熊猫眼,尖声哭叫起来。  等符公子拉开刘伶时,小三似乎受了极大惊吓,缩在一边,只知道呜呜咽咽地哭。  刘伶狠狠朝她吐了口唾沫,觉得自己胸腔涨满的那股子邪气,彻底消了。还不等多说什么,&啪&的一声,一个重重的巴掌狠狠扇在了她的脸颊。 火辣辣的锐痛袭来,刘伶耳旁嗡嗡作响,愕然抬头,符公子清美的面容似覆了层寒冰,那双漆黑漂亮的眼瞳冷冷剜了自己一眼,声音冷得似乎从齿缝挤出来:&我从来不打女人,为你破了回例。&  刘伶站在那儿,耳根钝钝地痛,痛得她好半天回不过神。  什么叫从来不打女人?  什么叫为你破了回例?  难道他打了自己,自己还要感恩戴德赞一句打得好,打得真好?  靠,长得帅气有什么用?  人渣!  
  后来,刘伶回想起昨天那事,都还觉得是一场梦,她甚至记不清自己是怎样一言不发,转身下山的。直到坐上回城的车时,她才感觉到自己心里一阵阵的刺痛。  那个符昊,她不过才见过三次面,从相亲到结婚总共不到十天。那三次见面,第一次是相亲,第二次是结婚,第三次也就是出轨。十天不到,大好的黄花闺女人老珠黄,经历了人生半辈子极小几率发生的失败婚姻,真是一出悲剧!  她怀疑,自己难道真是命犯孤煞?  思考再三,她又觉得这怨不得命,还是得怨自个儿。  自个儿忒傻,劝别人劝得好,&长相好不当饭,人品才最重要&。说人家时口若悬河,一到自己,人符昊扯扯唇角一微笑,自己就花痴到底。  说到底,一个字&&&贱&!  不过婚都结了,女人最宝贵的东西也没了,再抱怨也没用。  回想昨天的事&&  最惨没惨过本性暴露,往后怎么再去&娇、嗲、娘&,寻找自己的第二春? &越想越觉冷汗。  刘伶同志决定知错就改。  这会儿,她双手交叉放在桌上。桌上的水晶杯,在光影迷离中,折射出晶莹的一点寒芒。  下山后的第一晚,她就接到了符昊的短信。他为了和她妥善商议,把见面地点定在了碧晶咖啡馆。这里装潢优雅,环境清幽,这个点儿的客人也不多,很适合情侣幽会,当然,更适合洽谈分手事宜。  刘伶来得有点早,真的很想摆出一副优雅闲适的模样。可是脸颊、手臂,被蚊虫叮咬过的地方,发挥了超强的破坏力。每当她想要舒展一个文雅的笑容时,总忍不住伸手抓抓脸,或者抓抓手臂上的小红包。  反正符昊还没到,自己何必找罪受。  刘伶想开了,干脆喝了一大口柠檬水,不顾形象地把自己摊在酒红色的沙发上。  不知过了多久,符昊终于到了。  那个男人,一出场,势必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他西装笔挺,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举手投足一派从容高贵,轻易吸引了所有人倾慕的目光。刘伶见他来了,连忙坐好,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合格的淑女。  符昊眼中掠过一丝讽笑,聪明地没有揭穿她。  刘伶吞了吞口水,只觉他一坐下,立即有一股威压迎面迫来。  她心口一抖,看见他双手随意交叉在一起放在桌上,忍不住心中暗恼,为啥分明是同样的动作,他做起来就有绝对强势的压迫力呢?  符昊不管她想什么,开门见山,像背资料一样地说:&刘伶,1981年生,29岁,平生最大的愿望,嫁人。&&&&& 老底被人爆了出来。  刘伶脸蛋一热,有些尴尬。  符昊继续说:&你嫁人的愿望,我帮你实现了。男人在外面的事,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也过了?像我们一开始说的一样,一个月做一次。只要你不管我的事,一样可以舒舒服服当你的符太太。&  刘伶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论调,眼睛都瞪圆了。她不可置信地盯着符昊,嘴角抽了抽,只听&刷&的一声,水花四溅&&她抿唇,无奈看着自己手中的空杯子,知道自己终于还是忍不住,忍不住将一杯柠檬水泼在了对面男子的身上。  符昊眼中赫然绽出一星儿寒芒,忽闪了一下。  他抽出手帕,仔细擦去自己脸上的水珠,一言不发。  刘伶安静地看着他,不怒不惊,问:&符昊,你当你老婆是什么?娶回家供着,没事丢一边,脱了裤子就能上?&  &真是粗鲁。&符昊把手帕放在一边,漆黑的眼眸中掠过一丝不悦:&我没这么说。&  光影迷蒙,他精致的五官显出一种凝重的神色。碧晶的灯光这么朦胧,印在刘伶的脸上,漾出一晕晕的伤感。有那么一瞬,符昊甚至有一点内疚。他打赢了和符母交锋的一场婚姻战,却伤害了不相干的人。  不过渣到底是渣。  渣的特点,从来以自我为中心,宁可我负天下人,不让天下人负我。  符昊挑剔的目光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了一遍刘伶,好像在品评待价而沽的货物,尖锐冷酷道:&凭你的姿色,能嫁出去就算不错了。只要咱们不离婚,这个圈子,你也许还有一星儿机会找个不错的。如果能找到比我好的,我同意离婚。找不到,就乖乖做我符家的媳妇,符家不会亏待你的。&& T. &&& 最后一句,简直就是地主抢亲。  刘伶嘴角抽了抽。
  他不用询问的句式,而是肯定语气。  料定了她不会拒绝。  事实上,刘伶的确心动了,虽然符昊的确是个渣男,不过一离婚,不提同事怎么笑话她,刘妈妈首先要晕死过去。  好容易嫁的女儿呀,半个月都不到就被休了。  她们老刘家,还不得被街里街坊笑得十年抬不起头。  只不过有些问题,想到现在都想不通,刘伶懒得藏着掖着,索性直截了当地问:&我说符昊,你说你这人有病没?自己都不中意,干吗要娶?&  见她态度吊儿郎当,符公子好看的眉毛又皱起来了。  有钱公子骨子里透出一份狂妄,寒声道:&这世上没后悔药。&  言下之意,如果有后悔药,他绝不会惹上这么只母老虎。  话音一落,刘伶立刻笑了起来,银铃般的笑声很好听,分不出是自嘲还是别的,好半天,才见她一口干尽开胃酒,咬着牙根淡淡飘出俩字儿&&&就是。&有后悔药,她也不会把自己赔给一个渣!  符昊眼中厉光一闪,双唇倏地就抿紧了。  既然本性暴露了,刘伶也懒得装什么淑女。这会让她想起那个小三娇滴滴的模样。她开了瓶干红,不由分说给自己斟满一杯,道:&你现在看明白我啥样的性子,还敢和我谈这些条件,不怕我缠你,让你找小三也不痛快?&  &我赌,你不是死缠烂打的女人。&符昊微微一笑。 . &&& &你就那么笃定?&看自家老公和人家卿卿我我,我可没那么大的肚量。刘伶心里有点酸酸的,故意说:&信不信我到时就缠上你了?&  &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  刘伶再干一杯干红,不说话了,咬着牙,心里恨恨地埋汰自己,刘伶呀刘伶,你还真是透明,一眼就能被人看穿。  这会儿,她连谈判的筹码都没了。  话说回来,这个符昊,还真真正正彻彻底底是个渣!  就在这时,刘伶点的火焰牛排也端上来了,她一般不爱在西餐厅吃这些东西,所以拿刀叉的姿势不大熟练。割呀割,割呀割,她把牛排当成符昊,一刀切下,狠狠想:渣,不要当姑奶奶好欺负,惹急了,照样阉了你!    不是每场谈判都能顺利签下协议书,对于符昊的提议,刘伶没有回应,只是在吃完一大盘牛排后撂下一句,&我想想!&扬长而去。&  &姐,不就一男人,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满街跑。犯不着为那种人埋汰自个儿,他不成,您看看我,啧,这眉毛生的,眼睛长的,搁电影里,咱就是偶像派。咋样,考虑考虑我?&  刘伶一掌推开某张逗趣的脸蛋,啼笑皆非:&等你啥时候变成男人再来找我吧。&& TA共获得: 威望:1 分| 评分共:1 条 dan-13 威望 +1 来自 &&&& &你性别歧视!&  刘伶拍小狗似的拍拍对方的脑袋,看那张气嘟嘟的小脸,忽然间就乐了:&陈圆。&  小丫头笑眯眯凑上脑袋,眨巴着眼睛,问:&想通了?觉得我陈圆横竖不比男人差?&  &没,&刘伶一本正经,捧着这张圆乎乎的小脸,正色道,&我想告诉你,最近曲苑杂坛招募小品演员,我觉得你不用试镜,一上去,稳能盖过冯巩!&  一个枕头砸了过去,小丫头炸毛了似的喊:&姐!不带这么埋汰我的!&  陈圆是刘伶的小师妹,毕业以后一个人留在A城,无依无靠,又找不到工作,原本准备回老家,恰巧遇上了刘伶。陈圆这丫头相貌可爱,性格讨喜,刘伶最喜欢这样又有礼貌又可爱的孩子,当即扶了她一把。  一来二去,两人混熟了。  几年下来,刘伶心里一有事,总喜欢往陈圆这儿跑,打打闹闹的心情就好了。今天也一样,她从咖啡馆出来,就直接到了陈圆家里。  被陈圆这么一打岔,刘伶委实觉得舒坦了。  陈圆说得也没错,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满街跑。  他符昊说她找不到结婚对象,她还就找一找给他看了!  凭啥他犯了革命错误,要她刘伶给他扛。& & &. &&& 两人闹了一阵,安静下来。  陈圆盘坐在床上看电视,忽然一抬眼,看见刘伶在收拾箱子,立刻惊了。她一下扑了上去,一叠声道:&姐,我和你说着玩,你不会真生气了吧。别介,都这么晚了,外面狼多!&滴溜溜的眼眸中,满是惊惶。  刘伶嘴角抽了抽,一个暴栗敲了上去:&犯什么傻,我这是回家。&  陈圆爬下箱子,挠了挠脑袋,颇有些云里雾里:&你不是说不想回去了?&  &我回去查勤,咱可是商量好了,小三不可以带回家,我看他到底带没带回去!&  &切,我看是春闺寂寞&&&  话音未落,刘伶狠狠瞪了她一眼。小妮子知道开过火了,刘伶现在最忌人家说这事儿,她立刻手脚并用,帮刘伶收拾。  到门口时,陈圆还提着箱子,依依不舍:&姐,得空儿多回娘家呀。姐夫如果欺负你,你就到我这儿来,我找大古帮你揍他!&  大古是陈圆的男朋友,五大三粗,是跆拳道高手!  刘伶点头,颇有点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味道,大跨步出了小区。&&&& A城的夜晚,灯红酒绿。  刘伶下了地铁,转几个弯,走到一条宽阔的马路上。正是春寒料峭,她拖着恁大个箱子,冷得一个哆嗦接一个。夜风往身上一吹,贴着衣缝往里面窜,凉飕飕的。鼻子痒痒的,她不由流下两管清涕。  刘伶有些后悔,这离家里起码还有半里路,早知道听陈圆的话,掏点儿银子打的回去了。  她在口袋里翻了半天,没找到面巾,远远看着前面那片小区,灯火明透,清幽雅致,在夜色中静谧矗立。刘伶心想,没多远了,忍忍也到了,于是拉着箱子摇摇晃晃地走。  没走几步路,她忽听着一阵刺耳的刹车声。  不知是谁,开车那么猛,从后面射来两束强光。  一辆水红色的小轿车稳稳停在她身边,车窗摇下,露出年轻男子清爽秀雅的笑容:&嫂子,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在外面?&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这么说,刘伶的心倏的提了起来。她天天看报,脑海里忽的就浮现报纸上屡屡发生的惨事命案。  她心想,难怪现在走夜路的防不胜防。  现在的罪犯多精呀,打个照面,不管你长啥样,先叫声嫂子,叙两句旧。今天要是个不懂事的姑娘,指不定就被罪犯勾搭上了。  刘伶自诩精明,当即两手紧紧抓着箱子,不由分说往前冲。& &&&& 小车就一直跟在后面,不急不缓,有一句没一句地问:&嫂子,昊哥没来接您?&  刘伶一听立马火了。  嘿,了不得,连符昊的大名都被搬了出来。  看来现在罪犯下手之前,功课做得挺足。  她琢磨着,这种情况不搭话最好,一搭话,被罪犯摸到了自家的底,明天报纸头条的惨案主角就该是自己了。  被这么一吓,她一身冷汗,跑起来健步如飞。  人家到底开着四轮的,跟在她后面,也不急着&下手&,就这么和声笑道:&听说嫂子是本城人,大学在A大上的,我妹也是那儿毕业的,叫苏情。她是02届的,比您低两届,嫂子听过这名字没?&  拉箱子的&咕噜咕噜&声,顿了一顿。  刘伶拖着两管清涕,傻乎乎地一愣,手机上不动声色按下的几个数字,又取消了。  年轻男子眼中掠过一丝精光,不动声色,继续丢出个炸弹&&  &您没见过才好,见着没准儿要惹出啥事儿。昊哥结婚那天,她哭得可惨了,说啥也不愿去观礼。&  刘伶的步子顿了下来,小轿车也慢了下来。  她拉着箱子一步步往前走,安静漆黑的眼眸看似清清冷冷,却有一种隐藏的风暴酝酿其中。&&&& 苏情。  这个名字,她一丁点儿也不陌生。  既然符昊和那个女人两情相悦,为啥瞒着掖着不结婚,偏偏扯上她这个无辜路人?  刘伶不爽了。  一想起当日在翡翠谷见到的那一幕,她心里就刺刺地痛。  谁也不是没心没肺的人,任哪个女人看见自己老公抱着其他人,都不会好过。  就算当初结婚太仓促,可一纸婚书盖上大红的印章,她和符昊就从互不相干的两个人,被系结上最神圣、最密切的一种关系。  为什么男人可以对婚姻这么儿戏?  刘伶抿唇默然,也不出声,一步步地走着。夜色泼洒着浓墨。这一路,似乎永远也没有尽头&&就在这时,她忽然听见一个非常可爱的童声,一字一句,瓮声瓮气地响起:&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女的了。哇哈哈哈,大家要多多关照我呀&&&  这是动画片《灰太狼与喜羊羊》里懒羊羊的一句台词。  本来心情还悲着,一听这个,刘伶就乐了,谁呀,这么喜感,用这句台词做手机铃声。  她循声望去,年轻男子手忙脚乱地从副驾上找到手机,想也不想就按下接听键。  也不知电话那头谁说了些什么,男子脸上一片冷厉。  那么干净俊秀的男人,皱起眉头的模样,竟透出说不出的杀气。  刘伶原本也没注意。&&&& 忽然,她想起这个男人是苏情的哥哥,这杀气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吧?想趁着没人,在小巷里把自己给干掉?她心下一个咯噔,料定他不是啥省油的灯,忙抓紧了箱子,不由分说往前走。  啪嗒!啪嗒!  箱子是水货,轮子更秉承了水货的特点,没两下就卡了。这么拉着一走,地动山摇,不知道的还以为地震来了!  她跑得多快啊,可再快能快过车吗?  快到小区的时候,车子追了过来。  &滴滴&两声锐响,男人从车窗中探出脑袋,满脸阳光,灿烂笑道:&嫂子,这是我的名片,手边有些急事,就不送您了。嫂子有事打我电话呀。&  一张镶金的名片不由分说塞到刘伶手中。  刘伶还没反应,车子已经溜出了老远。  刘伶吸吸清涕,伸出两指拈着那张名片,对着薄透的路灯,依稀看见上面笔锋刚劲,写着&苏仲岚&三个字。下面的一行号码,她看也不看,便将卡片塞进了包里。  总而言之,苏家的人,她一点儿也不想见。& 这么走了一阵,终于到家了。  还没进门,刘伶鼻端先嗅到一阵极清新的幽香。  这房子装修不过半年,一直没人住过,是符家二老特意为&渣&准备的婚房。没人住的房子,味道特干净,绝不会出现什么幽香、浓香!  刘伶觉着有些古怪,心下泛上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她本来就是大大咧咧的人,当下也没细想,取了钥匙开了门,没等进去,只见玄关处放着两双鞋。除了符昊那双,还有一双女式的细跟皮鞋。  刘伶心下一个咯噔,一个箭步冲到自己和符昊的新房。  门开着,某个身围浴袍的年轻女人正拿着干巾,擦着湿漉漉的长发。新房中的浴室,间歇着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刘伶眼睛瞬间就红了,这女人不是苏情又是谁。  她觉得一股子邪火往头顶冒,气势汹汹地环臂瞪着苏情,一言不发。  苏情没想到这么晚,她居然会回来,一时也有些傻眼,平日的伶牙俐齿一下都派不上用场。  两个女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  浴室里,传来符昊弥散在浓浓水汽里的磁嗓,低沉得似要拧出潋滟水泽,和声道:&衣柜里有衣服,是我妈提前给买的,刘伶没穿过,你翻出来先穿吧。&  苏情一时惊着了,也是脑筋打结,居然顺势应了一声&好&。& . &&& 她不应还好,一应了这句,刘伶原本燃烧到头顶的怒火,刷的就爆发了。  刘伶同志一脚踹开浴室大门,透过浴室里白茫茫的水蒸气,无比精准地确定了符昊的位置,眸光如无数把雪亮亮的飞刀,冷冷盯着符昊,勉力维持住最后一丝理智,寒声说道:&洗好了到书房来,我有事要和你谈。&  顿了顿,她上下瞄了他一眼,继续冷冷讽了一句:&记得穿好衣服!&第二章  在这以前,刘伶真不觉得自己命犯孤煞。算命摊子的话,能信吗?就凭那一个破落小布幡、三两个矮凳、一名留着山羊胡的老骗子,忽悠了南来北往忒多中老年妇女,拆散了一对对&八字不合&的小鸳鸯。  如今,&老骗子&终于要发挥一次实力,让自己体会一下什么叫&孤煞&吗?  刘伶拖着两管清涕,两眼发红地站在书架旁,一动不动。  如果说在回来之前,刘伶对婚姻还存着那么一点儿期盼,那么现在,那点儿期盼全部变成了玻璃,不用榔头敲,也碎了一地。  说好了婚房不带小三进来!  说好了外面怎么玩随他符公子的便!  说好了最基本的操守给我把持住了,别太岁头上动土!  一转眼,TMD,符大公子什么都能丢一边。&&&& 刘伶给自己倒了一杯热开水,捧着滚烫的瓷杯,指尖被这热度烫得一阵刺痛,而刺痛过了,就只剩下麻木。  书房是浅米色格调,看上去典雅、明净。桌角放置着一盆文竹,叶片轻柔,姿态文雅潇洒。桌面上,放着几本诗集,淡紫色的书签夹放在中间。  很显然这是苏情的东西。  诗集都带到这儿了,她入住的时间肯定不会短。  刘伶一股子邪火冒上来,却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发泄的想法。老姑娘忽然有了种浓烈的危机意识&&自己和符昊结婚这才多久啊,居然就没有热血青年的激情了。再这么下去,自己铁定未老先衰&&那不更衬得小三粉嫩娇艳?  活着为啥?  呼,出一口气;吸,争一口气。  刘伶怎么着也不是一个咽得下窝囊气的人!  老姑娘目光一下锐利了起来,就着滚烫的水,狠狠吞了一大口。  就在她磨着牙,琢磨着怎么争口气时,&咯吱&一声,推拉门被打开了&&符公子穿着酒红色的睡衣,用洁白的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进来。  他身材挺秀,此时方才出浴,水珠还凝在细密的睫毛上,似清晨草尖上滚动的露珠,透着清新的气息,说不出的诱人。&&&& 一阵年轻男子浴后清冽的气息迎面扑来。  老姑娘揉揉眼。靠,这符昊果然是祸水,这么斗下去,她还不迟早在美色面前丢盔弃甲,一败涂地。  &今天晚上,你睡客房吧。&眼角余光从刘伶傻乎乎的脸上掠过,符公子语气淡漠,话音轻飘飘的就好像在说&你只是路人甲&一样。  一听这话儿,刘伶火气倏的蹿了起来。  &符昊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刘伶睡客房?空出主卧让老公和小三睡?  啥叫得寸进尺、得陇望蜀?今儿个我不发飙,你还当老娘好欺负!  老姑娘心中有一团火在燃烧,小宇宙在澎湃、在沸腾,她面色不善地盯着他,气愤到言语不能!&&&& 符公子平时就是个话不说二遍的人。这会儿,意思传到,他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转身就要走。还没走到门口,就看见某个两眼发红的老姑娘身手矫健,&噌&地窜了出来,精准地堵上去路。  拳头死死地攥着,刘伶眼中喷火,恶狠狠地瞪着这枚渣,恨声道:&咱俩的事儿还没解决呢!不许走!&  符公子居高临下看着她,拿着擦头发的毛巾,挑了挑眉,从容不迫,淡然问道:&还有什么事儿?&  &什、么、事、儿?&从牙根儿缓慢有力地蹦出那四个字儿,老姑娘刷的一下怒了,指着符昊的鼻尖,气急败坏地哼道:&事情可大发了!&  女人真麻烦。  莫名其妙就喜欢找事儿。  符昊心中掠过这样的念头,不耐烦地问:&又怎么了?&  &怎、么、了?!哼,说好了女人不准往家里带的&&&  刘伶一腔的怒气,还来不及喷薄而出,却被符公子轻描淡写截过话头,反问回来:&不往这儿带,你告诉我,我应该把她往哪儿带?&  怔了一下,老姑娘愤然道:&宾馆!你难道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一个神奇的偷情地点叫宾馆?&& &&&& 符公子一脸厌恶,答得干脆:&我嫌脏。&  刘伶大怒:&人家天天勤换洗,床单比你刚洗过的白衬衫还干净,哪里就脏了?&  符公子气定神闲地道:&精神洁癖。&  一句话,将刘伶堵得恨不得拿个榔头敲开这男人的脑袋。还精神洁癖!一个出轨的男人,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有精神洁癖?  深吸了好几口气,老姑娘好歹压住自己即将爆发的怒气。  她试图心平气和地和他说道理,&你在二环之内,还有好几处公寓吧,你嫌宾馆脏,自己的地盘总不能也嫌脏吧。&  这句话,似挑起了符公子的情绪。  但见这个向来从容的贵公子眼眸一寒,绷紧了下颚,冷然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我妈在那些地方安了监视器,把苏情往那些地方带,不是摆明了给我妈添堵。&  &你&&&刘伶彻底无语了。  &有什么明天再说吧。苏情最近浅眠,睡醒看不到我在她旁边,会睡不好。&符昊担忧苏情,不想和刘伶在这里扯个没完。  不说这句还好点,一说这句,老姑娘就算顾念着老刘家在街里街坊闲言碎语下的那点儿面子,也忍不了人家欺到自己头上。  &符昊,我忍你好久了,这么喜欢苏情,当初你干吗来招惹我?人家清清白白的闺女,天生下来就是为你牺牲奉献的吗?你当你是谁啊?就你家苏情是人,其他女人都不是东西了?你动动嘴皮哄哄老人家也算是孝子了,可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来成全自个儿的孝心,也犯不着毁别人一生!&&&&& 一股子热血&轰&的上脑了,刘伶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愤怒过。  瞎了她的狗眼,看上了这么个渣。  这符昊真不是个东西,明知道自己给不了人家幸福,还去相什么亲,结什么婚?当初和他相亲的倘若不是自己,今儿个也会有另外一个女孩儿被他毁。  杯子狠狠往桌子上一蹲,老姑娘状态全开,小宇宙爆发,三十秒无敌。  &离婚!这日子没法过了!&  那一句,刘伶吼得那叫一个气壮山河,正气凛然&&多亏了书房隔音效果极佳,否则这嗓子一号,大半夜的,整栋楼都亮了!  她一腔热血,满腹愤怒,正准备沸沸扬扬地喷出来!  &叮咚、叮咚&&&  门铃声一阵阵传来,打断刘伶沸腾的热血。  &打扰一下。&踏着门铃声,苏情推开门,露出一张漂亮到无懈可击的脸蛋。刘伶愤怒地转过头时,但听苏小三和声道:&刘伶姐,我知道你现在情绪可能有点激动,但是这时候,可以先缓缓吗?&  怎么缓?  这还有什么缓的?离婚!桥归桥,路归路,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她才不受这窝囊气了!  刘伶满腔愤恨,还要说话时,就见苏情挑挑柳叶似的淡青眉,丢下枚惊天炸弹:&外面,好像是符阿姨来了。&&&&& 符阿姨来了?  符阿姨来了!  符阿姨来了&&  炸弹在刘伶脑门儿上轰轰烈烈地爆开,一瞬间一泼儿冷水上来,再看符公子,他俊秀的脸蛋倏的一白,几乎泛出一股暗青。  符母姓陈,典型的江南女子,脸盘小,身材娇小。六十多岁的人,保养得忒好,跟刘伶站一起,说是姐妹都有人信。符母平常为人和善,性格温顺,可在不待见苏情这个问题上,却绝无周旋余地。    明亮的壁灯将客厅照得通亮,刘伶倒了茶恭恭敬敬递到符母手上:&婆婆,这么晚了,您有事儿直接打个电话就好了,何必走一趟呢?&  这个婆婆,刘伶听说过关于她的好多事儿&&当年知青下乡,多苦的日子,面对着阻扰、责怪、奚落、指责,婆婆硬是用柔弱的双肩扛下来。别看婆婆如今这么温柔静默的模样,骨子里的韧劲儿,刘伶也心悦诚服。  虽然婆婆对她真的不错,可她对婆婆,心里怎么着还是有点儿敬畏的成分。  看见刘伶战战兢兢的模样,符母绷紧的脸色明显柔和了几分,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坐下来。  见符母态度温和,符昊心里一松:&妈&&&他刚要开口,符母手上的茶杯猛的往桌上一顿,声音平静中透着一股子冷硬:&你闭嘴。&& . &&& 刘伶脑子里绷着根弦儿,屁股坐稳了,那弦绷得那叫一个紧。乍听这一声厉斥,老姑娘心一惊,手一晃,茶水洒了一茶几,手背上立刻被烫得通红一片。  &啊&了一声。  刘伶吓得一下子从沙发上弹起,动手就开始收拾,嘴里不住说:&对不住,对不住,婆婆您坐着,我立刻收拾。&  虽说这姑娘没啥男人缘,却顺了老太太的眼缘。  被这么一烫,符昊暂且冷眼旁观,老太太先急了起来。  &先别拾掇了,快用凉水冲冲。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我说的又不是你,这孩子,害怕个什么劲儿!&  被符母推嚷着,用凉水冲着手。里面水流哗啦,外面没有她刘伶在那儿,符母终于爆发了,她眼角的余光往里面瞟了过去,思忖着儿媳妇听不到外面的动静,一把将符昊拉到玄关处,压低声音,恨声道:&人呢?&  符昊问:&什么人啊?妈?&  符母瞪过去一眼:&甭和我玩虚的,我说的是苏情!她人在哪里?&  符昊嘴硬:&哪里有苏情?您弄错了。&  符母冷笑一声:&你当你妈耳聋眼花是不是?刚才我给你打电话,明明是苏情接的电话。&  符昊继续嘴硬:&您听错了。&  &要是我听错了,我现在就不会来这儿!&  符昊毕竟不敢和老太太倔,眼见瞒不住,软下声音,无奈道:&妈,这是婚房。我哪儿能把苏情往这儿带。&  符母骂道:&那鞋子怎么说?刘伶从来不穿细跟镶钻的皮鞋,这是打哪儿来的?&&&&& 一双鞋被扔到了符昊的眼前,他仔细一看,心里就凉了:糟糕,刚才让苏情躲到阳台时,忘记鞋子还晾在玄关处。  &妈,这是&&这是&&&他心下咯噔一下,面色蒙上一层灰暗。  &&  别看刘伶在里面冲手,一副正正经经的小模样。  其实,这丫从小就是个蔫儿坏的主儿,从来喜欢偷偷摸摸瞅着人家挨批。此时的她,一双耳朵立得比兔子还挺,像个侦查处的小战士一样,分外尽职地执行着&监听&这一使命。  听见符大公子在符母那里吃瘪,她乐得手舞足蹈,早忘了自己刚才被烫得通红刺痛的手背。  如今,谁给她两条红绸,估计她直接就能舞起来。  刘伶心道:什么叫一物降一物啊,什么叫善恶终有报啊!  符公子啊符公子,你也有今天!  婆婆,请您自由地操起皮鞭,抽死这个两面三刀背信弃义的渣!  用力抽,狠狠抽!  别手软,别心软,千万甭给我面子!  老姑娘一边冲着烫伤的手背,一开心,直接把冲凉的手当成符昊,用力搓了过去。紧接着,一阵撕裂疼痛从手背一直颤到了心尖,&啊&&&她捧着受伤的手,眼泪汪汪地吹着。  还不等她哀号,忽然听见外面传来符昊焦急的呼喊&&  &妈,您怎么了?&  年轻男子的嗓音,带着淡淡的沙哑和说不出的焦灼&&& 符公子向来是个清冷淡定的主儿,凡事儿没见过他说话大声。就连老姑娘为了小三、为了离婚的事儿扯着嗓子吼,他照样慢条斯理,从容淡漠。  刚才一老一少在外面说话还压着声儿,符母以为刘伶不知道符昊找小三的事儿,所以一直藏着掖着,关于苏情的任何话题,从来不敢在刘伶面前说。  可就这一瞬间,符昊居然这么一声低吼。  发生什么事了?一种极不好的预感莫名浮上心头,刘伶甩开胳膊,三步并作两步,一下就冲了出来。  婆婆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指着那双女式细跟皮鞋,惨白着脸,艰难地呼吸着。看见刘伶来了,她手指都颤抖起来了,想收回来,手臂却动弹不得。  &刘伶,快去主卧左手数第二个抽屉拿药过来!&符昊扶着符母,来不及多说,厉声大吼。  这种情况,老姑娘完全吓傻了。她愣了一下,慌忙冲到主卧,一急之下,推拉门又打不开。她拿着钥匙开了半天,急得满头大汗,怎么办?怎么办?房门不过三两块木板,老姑娘来不及多想,咬了咬牙,往前一冲,只听着&轰&的一声巨响,木屑飞扬,推拉门居然被她生生撞开了。&&&& 玄关处,符大公子瞠目结舌看着她风风火火冲了进去,拿了药,倒了水,又风风火火冲了回来给符母喂了药&&  &孽子,孽子!&  指着那双鞋,符母气若游丝。  &婆婆,那双鞋,那双鞋怎么了?那是我才买的细跟皮鞋,还没穿两天,您不喜欢的话,我以后再也不买这种细跟皮鞋了!&  刘伶急得都快哭了,拿着鞋子,打开门就要丢出去。  符母握着她的手,阻了她的动作,好半天,呼吸渐渐顺了。  这不是苏情的鞋&&儿子没有把苏情往家里带&&儿子没有骗自己&&  都这模样了,老太太心里第一反应不是别个,反而是这个。她眼底流露出一丝淡淡的释然,因为刚缓过气来,她面色也显出了不自然的潮红,声音带着喘息,再确定了一遍,问刘伶道:&那鞋子,真的是你的?&  符昊心里一紧,柔白的灯光下,眼神都冷了下来&&  刘伶倘若敢胡说一个字&&  就见一俊秀斯文的年轻男人,背脊挺得流利如钢笔线条勾勒而出,柔腻的肌肤被衬得越发白净,只是他攥紧的手指泛白的骨节,透露出他阴戾的情绪。  别看这位主儿平日斯斯文文,他骨子里却绝对带着一股阴狠的戾气,不犯到他头上倒也罢了。一旦惹上了,绝不是好玩儿的事儿。& &&&& 符昊原本绷紧了神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可没想到,刘伶居然握着老太太的手,抹着眼泪,点点头。  点头?  他没看错吧?  她居然说苏情的那双鞋子是她的?!  符昊惊讶地看着一脸悲催的老姑娘。  刚才,被撞开的门板上,有尖锐的木渣。  刘伶白色立领的毛衣被划破了个口子,说话的时候,拧着眉,一直在老太太不注意的时候,轻轻揉揉撞门的那条手臂&&应该是撞伤了,他心中微微一软。  她扶着符母,轻言细语,和声安慰。  不知过了多久,老太太心情终于平复下来。在此期间,刘伶没有一丁点儿不耐烦的神色,不管老太太问什么事儿,她一律和颜悦色地应下,半句也不提苏情的事儿来刺激老人家。  这不是省油的灯啊,怎么&&  最后,刘伶伺候着老太太到沙发上坐好,捶背捏肩,帮她顺气,就这么折腾到了下半夜,老太太终于撑不住了。  两人原想留老太太住下,可老太太只说睡不惯外面的床,坚持回去。他们只好大半夜的又把老太太送了下去。  昏暗的路灯下,一辆黑色的小轿车等在下面,看见一行人走出来,车门一开,一名面容清秀的司机立刻从里面走了出来,服侍着老太太上车坐好。老太太和刘伶又说了几句体己话,这才挥了挥手,潇洒离开。
&&&& 黑色的小轿车绝尘而去,眨眼的工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夜风忒凉,刘伶原本就感冒了,手又被烫了一下,折腾到下半夜,她脑袋昏昏沉沉地晕着。  见一切解决了,符昊转身上楼,流利的背影清冷绝情,无半点留恋。  刘伶晕晕乎乎的,眼前只觉什么都模糊着,一个喷嚏,清涕又淌了下来。  那天晚上,刘伶自个儿也不知道是怎么解决问题的。  明明是要和符公子摊牌,桥归桥,路归路,两不相干。可发展到最后,她怎么就稀里糊涂地睡了过去。而且,她是怎么上的床,她丁点儿印象都没有。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睡在主卧里,床头柜边放了药和保温杯。  取来药,就着保温杯的温水服下,刘伶晃晃悠悠地从床上爬起来,沐浴更衣。  今儿个是周末。  自从知道苏小三的问题,她每逢周末赶三趟相亲宴。符公子口气太大,什么叫&如果能找到比他好的,他就同意离婚&?  刘伶还真不信这世上就一个符昊!  前面N次的失败,不代表下一个也是个赝品。  怀抱着美好的期望,老姑娘化了个淡妆,挑了一件浅米色呢子大衣,里面穿上纯白色毛衣。这件毛衣的右肩上,搭着纯白色的皮草,看起来高雅贵气。一件毛衣近两千大洋,买的时候,刘伶狠狠心痛了一把。  除了相亲,她一般舍不得穿。  刘伶出门左转,好容易等到个人少点儿的公交,晃悠晃悠地上车,直奔碧晶咖啡馆而去。&&&& 碧晶的环境一如既往,依然是优雅清静。  老姑娘站在门外,借着翻阅菜价单的空儿,一双眼睛贼亮贼亮地往目标处瞅去&&  目标,2层39座。  相亲这么多年,大多在碧晶解决,她不用看都知道39座在哪儿。  从前相亲,她恨不得把七姑八姨全部拉上作陪。  如今,小流子变老流子,这位主儿脸皮足可媲美铜墙铁壁&&还要啥作陪!  这种时候,老姑娘一个人来,有以下几个步骤&&先探虚实&&对方若是顺眼,再全副武装,上战场&&倘若对方不顺眼,趁早&&溜!  落地窗前,一个身材挺拔,很有气质的年轻男人坐在约好的位置上。  明媚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他完美的侧脸上,更衬得他眼眸儿宛如闪闪发光的黑珍珠,他鼻梁高挺,侧面俊秀到不可思议。  相亲那么久,除了符昊,刘伶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绝品。  经符昊那么一次,&绝品等于渣&这个认识在刘伶的观念里已经是根深蒂固。  符昊那种渣,一次也够了。  老姑娘把菜价单推一边,拧着小包包,扭头就想走。  没走两步,符昊那句离婚条件又浮上脑海&&  &凭你的姿色,能嫁出去就算不错了。只要咱们不离婚,这个圈子,你也许还有一星儿机会找个不错的。如果能找到比我好的,我同意离婚。找不到,就乖乖做我符家的媳妇,符家不会亏待你的。&  找个比符昊条件好的,不容易。不说别的,相貌就不过关&&今儿个相亲对象不管咋样,人至少相貌满分,气质还有附加分!&&&&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错过了这个村,往后都不知还有没有店。  刘伶出门的步子慢了一步,心里咕噜咕噜直冒着酸水,她可从不对恶势力折腰,绝对不会像一个渣低头的!想了想,又从小包里扯出一块黑布,胡乱扎在手臂上&&一直到坐在相亲对象的对面,老姑娘心里还一直别扭着。  呼,吸;呼,吸&&  根据&娇、嗲、娘&三个指导思想,为了梅开二度,寻找命中注定的第二春,刘伶嘴角翘起温柔的笑意,刻意把声音往娇里靠拢,往嗲里去腻着&&  &你好,我是刘伶。&  她原本的声音,极是清爽。  这么捏着嗓子说出的开场白,听在别人耳朵里也许很酥、很媚&&  可声音一出来,她自己差点没被吓出一身鸡皮疙瘩。  有没有搞错,怎么感觉那么像苏情在说话啊?  刘伶从没注意过自己捏着嗓子发出声音的效果,如今这么一听,她有些发蒙。  对方闻音,眼底掠过一抹亮色,显然很吃&嗲&这么一套,他站了起来,微笑着伸出手,简洁地介绍了一下自己:&冯栗。&  赶鸭子上架,她只有硬着头皮,温柔地笑着,优雅地坐下来。  看见刘伶手臂上那一道黑布,男人的眼底掠过一道精光,却没有多说什么。  就这样,两人不咸不淡地聊开了。  在谈话的过程中,刘伶同志异常谨慎&&  声音,降八度;一切不合时宜的表情,全部收起来;谈吐,尽量往知性上面靠,讲究一个朦胧美。&&&& 刚才只是匆匆一瞥,她已经发现这根嫩草生得极好。如今,近距离地观察,越发发现嫩草同志唇红齿白,看起来极其顺眼。  而且,此嫩草不仅颜好,气质谈吐也非常好。  经一番交流,除了嫩草今年才28岁,比自己小一岁,老姑娘对嫩草极其中意。  同样的,刘伶在&娇、嗲、娘&这三个指导思想下,行为举止没有半分出格处。  另外,最让嫩草敬佩的是刘伶在最&爱&的丈夫&死&后,为了完成丈夫&怕自己孤独终老&的&遗愿&,强忍着内心的&悲恸&,来参加相亲&&  这样有情有义的女子,让嫩草心下撼动。  第一面相亲,就这样在&郎有情、妾有意&的美好氛围中,无比顺利地进行到最后,接近尾声&&  嫩草满意,老牛满足。  临别之时,嫩草要送刘伶回去,刘伶得意于自己装嗲的功底十分扎实之余,其实挺乐意被嫩草送的&&  想想看,符昊不是说自己条件太差,想嫁人很成问题吗?  条件再差,她刘伶也是有人要的!  改变一下方针策略,老牛也是有第二春的!  刘伶同志得意扬扬,刚准备和嫩草客气客气,说一些诸如&不好意思&,&我自己可以打车回去&,&太辛苦你了&之类的客套话。  忽然,她的目光透过嫩草俊俏的脸蛋,瞄到了一个最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楼阶外,两个气质非常好的贵妇优雅地从旋转的阶梯上款步而来。  碧晶,真人演奏的钢琴曲是《莱茵河波影》。  弹奏者的功力极高,指尖错落中,令人仿佛看见了莱茵河畔的波影流光,伴随着清越的风铃声,虫鸣流水,尽然入耳,说不出的闲情自在。  两名贵妇就在音乐优雅的节奏中,上了二层。  刘伶当时就是一愣。  周遭一切的声音,宛如落潮之声,刷刷褪去。这一瞬,她整个脑袋呈空白状态&&  老太太怎么来了?  还刚巧在这个点儿,到了这里?  自己该怎么办?  她强自镇定地喝了一大口柠檬水。  靠窗的位置阳光极好,没了窗帘的遮掩,天光从明净的玻璃外透入,照在她手中的玻璃杯上,折射出一道炫目的亮点儿,跳跃在她的指尖。  刘伶心中暗道:也许老太太只是来喝个茶,老人家眼神儿不好,没准儿根本不会注意到自己在这儿呢。  她胡乱想着,心不在焉,完全忘了自己这还在相亲。  嫩草在那儿说了什么,她根本听不进去。  那颗心,沉沉浮浮,沉若千斤,直直坠了下去;浮如蒸云,飘飘忽忽中,一切都朦胧得很。万一被婆婆发现,这事儿如何收尾才好?就在刘伶同志一颗心满满当当的不知所措时,最怕的事儿还是发生了。&&&& &伶子,你也在这儿啊。&和蔼可亲的女嗓惊喜地响起。  刘伶抬头,只觉笑容都要僵了。  &婆婆。&她小声地喊了一声。  老太太见着刘伶,眼睛都笑成了月牙,牵着她的手就和旁边那位身材高挑的贵妇介绍道:&阿华,这是我儿媳,刘伶。&  &华阿姨好。&  刚才那一场虚汗过去,老姑娘脑瓜儿立刻活络了起来。  刘伶平素小聪明,灵光一闪,忙站起来,乖巧地喊过人,让了座位给两位长辈,自己坐到一边,拍着嫩草的肩道:&这是我堂弟,冯栗。栗子,还不叫人。&  嫩草抿了抿嘴角,似乎在笑,眼底闪过一道莫名的光。  刘伶也不管他,客气客气,将两位长辈请入座。  &婆婆,华阿姨别见笑,栗子他脸皮儿薄,害羞,不敢喊人。&  符母不以为忤,笑呵呵打量了嫩草几眼,道:&都是自家人,那么客气做什么。&说着,又回头拉身边的贵妇坐下,&阿华,反正是歇一会儿,在哪儿歇着不都一样,不如就在这儿歇着吧。&  见俩妇人坐下,刘伶犹豫了一下,坐到嫩草旁边。  沙发的位置不大,偏偏冯栗占了大部分位置,刘伶只好委屈地挤在他身边&&小小的空间中,两人靠得极近,更衬得嫩草身形挺拔,刘伶娇小。  冯栗吸了口气,鼻端尽是女子身上干尽的肥皂味道,温软怡人。他平素最厌恶女子近身,不是浓香腻人,便是大同小异的那几种品牌香水味儿。  刘伶身上没有那些恼人的味道,干净而温暖。&&&& 冯栗原是冷眼看她,可那样的温暖,不知挑动了他心中的哪一根弦儿&&刚要出口的拒绝,不动声色关在齿间。  对刘伶而言,她现在也很悲哀。  和人家冯栗第一天认识,就这么伪装失败。失败了不说,这会儿还拉着人家跟自己一起下水&&老姑娘也知道自己把相亲对象变成远房表弟挺过分的,可不这么说,还能怎么说啊?  她把冯栗往边上拉了拉,干笑两声,趁着两位长辈没注意,压低了声,道:&救场如救火,回头再给你赔不是了,拜托一定帮帮忙啊!&  嫩草没说话,唇角含笑,乌亮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他不说话,这自然是最好。  万一一说话,那才叫破功呢。  老姑娘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笑容满面地叫了壶铁观音,几碟茶点,四人就这么坐定,歇了下来。  华阿姨看上去只有三十来岁,五官精致,气质颇好。那双眸子,似含着水,嘴角就算不笑,也仿佛带着笑意。  刘伶分明第一次见她,却总觉得有点儿眼熟。  华阿姨轻啜了一口香茗,慢条斯理,软语笑道:&奉之,还是你好福气,儿媳这么孝顺,也不知我家那个不孝子,什么时候才肯结婚。&  华阿姨单名一个昭字,奉之是符母的名字。  俩人是大学的同学,自毕业后分开也有三十年了,这还是最近一段时间,华昭跟着儿子来到A城,这才再次邂逅了符母。两个老同学似乎有说不完的话,没事儿就聚在一起叙旧。  这会儿,又扯到华昭家的儿子到现在不结婚的事儿上。&&&& 符母只顾着安慰,也说自家的儿子还不是等到而立之年才刚刚结的婚。到底儿子解决了她这桩心头大事儿,符母陈奉之说起来,眼角都带着笑意。  两位老人家谈着,竟完全把刘伶和嫩草抛之脑后。  刘伶乐得如此,埋头只顾吃茶点。  最好两位长辈一直叙旧,不要聊到自己身上,逃过这劫,改明儿她一定记得烧香拜佛!  墨菲定律曰:&事情如果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  这不,谈着谈着,也不知道俩长辈是怎么扯的,竟然扯到了嫩草的身上,符母笑眯眯道:&伶子啊,你这位远房表弟,我原来倒是没见过。这孩子模样生得真俊,这气度儿也好,就是脸皮薄了点儿。&  听符母夸嫩草,华阿姨竟也笑了,目光清润而柔和。  刘伶脑门上的汗一下子冒了出来。  什么模样俊俏!  什么气度好!  什么远房表弟哦!  她心里暗暗叫苦,这么下去,可是越扯越离谱了。老姑娘没辙了,牙一咬,心一横,胡诌道:&他刚到A城不久,婆婆没见过也是正常。&  &哦,那这孩子原来在哪儿来着?&  &他&&&  &陈阿姨您好,我原来在休斯顿&&&  眼见着嫩草要开口,刘伶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只当嫩草要爆什么惊人之言,来不及多想,一肘子狠狠撞到嫩草的腰间。&&&& &唔。&  一声轻轻的闷哼,嫩草抿紧了薄唇。  打错人了。刘伶额角划下三条黑线,她忙站起来,伸手用叉子拨了几块蜜饯到碟子里,借此掩饰自己尴尬的举动。  冯栗静默地看着她,似笑非笑。  不愧是美人,倘若是别人这个神色,恐怕多少会有那么一股子讽刺的意味。可他的目光却不同,清润润的眼底宛如浸在清透的泉水里,眸光潋滟,又似沉沉冬日中透过乌云的一抹阳光,让人见过心下不由一暖。  &对不住了,改日请罪。&刘伶趁对面俩人没注意,小声说着,算是道歉。  冯栗闲适地啜了口香茗,淡然一笑。  这一笑,月破云出,又是另一种风情。  这男人,一副皮相和符昊比起来可是不相上下。  刘伶心下一震,只觉在这笑容之下,有什么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不过这个时候,她也来不及多想,警觉之心又被压了下去。  符母笑眯眯道:&这孩子,呵呵,瞧着一表人才的模样,有女朋友没?&  &这不,还在相亲&&&  嫩草的话落下,刘伶刚刚放在肚里的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她叉了蜜饯,塞到嫩草的口中,忙道:&婆婆,您不用管他的。我们单位有不少刚毕业的小姑娘,不愁栗子娶不到老婆。&  散发着甜香的蜜饯,被浸足了糖渍,色泽鲜艳,略带透明感。  叉上的蜜饯就停在冯栗的嘴边,嫩草抿了抿唇,张口咬下了那枚蜜饯,果然越发安静下来。&&&& 华阿姨看着这一幕,放下手中茶杯看着刘伶,眼中的笑意居然温暖了几分,轻道:&可是小刘啊,你这表弟如果不喜欢刚毕业的小丫头,那可怎么办?&  &总不可能喜欢老姑娘吧。&  刘伶耸耸肩,有些不以为然。  这年头,有年轻的,谁挑老姑娘啊。  嫩草条件不差,撞上自己这个,算他倒霉&&他帮了自己这么一次,也算是积累人品,没准儿下次遇见的就是个年轻粉嫩的小姑娘。  华阿姨笑吟吟地问:&伶子今年多大了?&  老姑娘忙放下喝了一半的茶水,满不在意地回答道:&我?都二十九了。&  华阿姨挑挑眉,继续热络地问:&哦,这也不算是老姑娘吧。&  不知道为什么,华阿姨自开了话匣子,一反刚才笑而不语的作风。别看她气质好、人又文秀,就以为她是个安静的主儿。这位主儿在大学时代,一张利嘴,辩论赛从来没落过下风。这会儿,她说起话来依然倍儿有水平,逗得符老太太和刘伶乐不可支。  刘伶傻乎乎的,想着只要不问嫩草的事儿就好,根本没发现自个儿的底细被打探得底朝天。&&&& 反倒是嫩草,好整以暇地听三个女人在那儿说话,安静地含着蜜饯,好看的侧面唯见得乌眉灵目,俊脸柔肤,时不时地抬眼,目光掠过华昭,那清润润的目光,也分不清是喜是嗔。  刘伶回一次头,看他含着蜜饯;回两次头,看他还是含着那块蜜饯;回三次头,终于忍不住了,于是拍了拍他的胳膊,提醒道:&那是嚼着吃的,又不是糖,你含着做什么。&  嫩草&嗯&了一声,果然嚼了几下,吞了下去。  华阿姨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  放下茶盏,她转头看着符母,笑眯眯道:&奉之,刚才我们在金嘉看到的那款风衣挺漂亮的,我想了半天,还是买下来吧。你陪我走走?&  刚才听她说话,只觉这华阿姨声音甚稳,如今听来,却有些欢喜的模样。  无论老少,大部分女人喜欢漂亮衣服的天性总是一样,这华阿姨敢情是琢磨了半天,终于为要买下心仪的衣服而开心。  刘伶家的衣柜里,衣服向来是分季节买足了,便不愿再费一分的心。  一听俩长辈又要去逛商场,老姑娘恹恹的心情一扫而空,她精神一振,连忙道:&婆婆,您刚才不是说和华阿姨几十年没见了,她才到A城,对这儿一定不熟,您陪阿姨到处转转吧,不用管我们&&&  &就是。&华阿姨应和道。  符母原准备再歇歇,却拗不过华昭&思衣心切&,笑呵呵的,只得随她了。  她俩来得快,走得也快。  &&  茶香飘溢而出,蒸出白煞煞的雾气。  看着对面空荡荡的座位,老姑娘憋了那么久的气,终于长长舒了出来。& &&还好,没出岔子。&  她心有余悸地拍着心口,抹了抹额头的冷汗,晃晃悠悠地坐回到对面,整个人都瘫在了沙发上。  沉默,一连许久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男子平静好听的嗓音传入耳中:&你没有想对我说的话吗?&  嫩草纤白的指尖在杯上轻轻点着,嘴角挑起一抹清淡的笑意,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刘伶,眸中似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刷的一下,刘伶刚刚放下的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糟糕,只顾着婆婆那一茬的事儿,忘记这里还有另外一位祖宗。  刚才自己可算把他利用足了。  什么栗子哟!  第一次见面的,她哪儿知道他昵称是啥,胡诌一个应付婆婆。  挤在他旁边坐着、说他是自己远房表弟、一肘子狠狠撞过他&&细数过来,她丢脸丢大发了。  老姑娘额上的汗又渗出来了,脸腾地一下红了。  &好像装得不好,曝光了&&&她尴尬道。  &嗯。&嫩草淡淡应了一声。  咦?就这样?这冯栗是不是言语无能啊,自己都这样欺他了,他咋就不骂自己?  老姑娘一愣,悄悄抬头,有些琢磨不透嫩草的意思。  这表情&&是生气了,是很生气呢,还是特别生气呢?&&&& 她踌躇了下,知道总之是自己的不对,于是自暴自弃道:&如你所见,我性格不温柔,声音也不嗲,性格上缺点似乎还挺多的,怎么样都不是男人心仪的温柔女子&&相亲撒谎,真是件挫事儿。我俩这事儿,就这么吹了吧,真对不住你了&&&  嫩草抬头,清凌凌的眸似含着一泓清泉,不说话,目光只静静地掠过刘伶胳膊上的某处。  刘伶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后来顺着他的目光往自己手臂望去。有那么三秒钟,老姑娘整个人都木了。脑袋里仿佛点燃了无数的爆竹,噼里啪啦地炸得她神魂出窍,险些昏死过去。  这,这,这&&  这黑布到底是咋回事儿?  她,她,她&&  她慌乱之中,为什么会连这个都忽略了,忘记扯下来?  雪白的毛衣上,右臂的那块黑布,可怜兮兮地耷拉着,却绝对是异常扎眼、异常鲜明!  这可不就是自己相亲时糊弄嫩草,说自己年轻守寡的有力证据!  一把将手臂上别的那块黑布扯了下来,刘伶嘴角抽搐了几下,差点没哭了。  在符昊面前诅咒诅咒渣人也就罢了,效果还好。可以起到给他添堵、刺激他快点离婚、让自己早日脱离苦海等一系列作用。  可是,被婆婆撞见自己相亲、诅咒她儿子&&这不是摆明了要气死婆婆嘛!& &&&& 刘伶虽然脾气暴,有时候还有点儿胡闹,但总而言之,心眼儿直,心肠好。人对其有一分好,她必还人十分好。  所谓滴水恩,涌泉报。  说到这儿,不得不说符母&&陈奉之是一个手腕极强,极精明的主儿。  刘伶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性子人品,不打听清楚了,陈奉之敢把家门大开,迎进这么个媳妇儿吗?  老太太早知道儿子那点儿破事儿,纸包不住火,到时候可不好看。  为这,陈奉之当真下足了力气。刘伶的母亲有糖尿病,她时不时弄点儿国内买不到的好药送过去。刘伶的侄子要上初中了,本市最好的中学要进去不容易,她打通了关系弄到了一张入学通知书。刘伶的表妹那个专业不好找工作,她立刻找人办妥了事儿&&  好钢用在刀刃上。  这一点一滴的小事,虽然看上去不大不小,但人家老太太有心,把老刘家那点儿糟心事儿打点得利利索索,老刘家哪个不说老太太的好?  陈奉之是这么琢磨着,改日倘若刘伶真发现了符昊的问题,也不好说离就离。  嘿,还真让她给琢磨透了,刘伶这不就是不敢让老太太知道自己出来相亲,才有了方才那幕荒唐剧。  荒唐剧是演完了,符老太太有没有瞅见自己胳膊上这块扎眼玩意儿&&说实话,刘伶是真不知道。  她现在低头瞅着那抹黑,脸色惨白,牙关咬死,想死的心都有了。& &&  &冯栗,我知道我们第一次见面,我骗了你,又利用你帮我骗婆婆,这是我不对。可纵我有千般错,这么大的事儿,你看见了怎么不提醒我一声?你知不知道,会出人命的!我老公虽然是个渣,死一千次都不解我恨,可我婆婆是个好人!&  老姑娘说着说着,声音就大了起来。她向来是个大大咧咧的主儿,婚姻不顺的事儿,哪儿是第一次见面就能和人说的?  可她急成这样,什么也顾不了,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越发的脸红脖子粗。  &刘小姐&&&  嫩草要说话,可是话音一下被截了下来,刘伶神挡杀神,佛挡灭佛,双手撑在桌上,眼睛都发红了。  &你心里不舒服,我是知道的。可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你敢保证自己什么时候不会有不得不瞒着老人家的事儿?倘若别人把你那点儿挫事儿在你家老太太面前抖出来,来气你家老太太,你会怎么样&&&  她居高临下地俯视嫩草,眉眼间尽是忿色。  &刘小姐&&&  &我就说长得好看的都是渣,皮相越好的心里越阴暗!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就在刘伶气急攻心,语不饶人的时候,嫩草忽然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唔&&&  老姑娘气急败坏,张口就咬。&&&& 那牙口锋利的,嫩草连忙松手,可纵然如此,年轻男子纤白的指尖也现出了整齐的齿痕。  让人意外的是,他不气也不恼,眼底含着清润柔软的潋滟水波。  在冯栗静默的目光下,刘伶终于回过神儿了,脸蛋腾地一下又红了。刘伶你这呆子,被鬼迷了眼啊!人家有什么责任帮你圆谎?刚才没直接揭穿你,就算你运气了,还想人处处帮你?凭什么啊?做梦都没这么美的事儿!  刘伶颓然地坐回了原位,刚才的斗志烟消云散,小声地道了歉,然后一动不动地趴在桌上&&  按她的想法,自己这次出丑出大发了,嫩草既然看到了她的真实面目,还是趁早走吧!  当年天桥下的&老骗子&果然念力强大,她真体会到了孤煞的味道&&  不仅孤煞,还倒霉煞呢!  可是,嫩草不仅没走,还挺直了腰,气定神闲倒了杯柠檬水,递给刘伶,和声道:&坦白说,我对刘小姐很有兴趣。&  他脸蛋雪白,眼眸清亮,坦言说,这真是个好看的男人。  刘伶现在没有观赏男色的心情,推开柠檬水,额上的冷汗凉飕飕的,只道:&别开玩笑了。&她都快郁闷死了,哪有空管嫩草打什么主意。这个时候,摆明了是自己理亏,如果换成符昊,没把柠檬水泼过来都算好了。  &如果我说,我没有开玩笑呢?&  冯栗心胸坦然,秀目闪闪,微笑地看着刘伶,当真是文质彬彬,风度翩翩。& &&&& 这桃花来得太乱了,她压根儿没任何想法。  婆婆会怎么想,会不会被气得生病&&她根本不敢想。  说起来这事儿曝光,也怨不得别人,也许婆婆没看见这糟心的玩意呢!  老姑娘自欺欺人地想。  嫩草见她面色一会儿悲,一会儿闷,死气沉沉的模样,和声笑道:&你果然挺冲动的。我话还没说完,你急什么?&  他越笑,刘伶方才压下的火气越是沸腾。  眼见着,一股子邪火又要往上冲了&&  嫩草点了点她手臂处,温言道:&仔细看看,那玩意是自个儿沾上的。那位阿姨来的时候,我见你那么急,顺手就帮你扯下来了&&不然,你以为老人家的性子,看见你戴这玩意儿,还会不打听打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顿了顿,他继续笑道:&何况了,就算你戴了这个被那位阿姨知道,她也不知你为谁戴的,又哪儿会被气着。好端端生着这脑瓜儿,莫非是糊涂了?&  指尖轻轻弹在刘伶的脑门上,说不出的亲昵暧昧。  被这么一解释清楚,刘伶傻了。  她稀里糊涂,那天不知是怎么回去的!  天上不仅掉馅饼,还掉了个金龟婿下来。  这世上,有这么好运的事儿吗?
第三章  那天的相亲,刘伶其实完全没当回事儿。  自己在最狼狈的时候,让相亲对象看见自己最糗的一面。刘伶用头发丝儿想想都知道自己被看上的几率,简直比符大公子和苏小三分手的几率还小。  昨儿晚上,她睡得极浅,还总做噩梦。所以早上起来得也特别晚,一摸闹铃,这遭天杀的东西走到了9点30,怎么定了时的连声屁也不放?  老姑娘顶着一头鸟窝似的乱发,一下子就躁了。  她眼睛大睁,随手一挥,闹铃&砰&地一声摔在地上&&&懒虫起床!懒虫起床!&  那玩忽职守的东西被摔了这么一回,叫得忒欢。  刘伶本来就够躁了,听到这儿,一个头有两个大,她一脚踢开闹铃,胡乱套上衣服,也不知钻到哪块儿,匆匆忙忙地刷牙洗脸。  牙刷到一半,浴室门忽然开了。  从明亮的镜中,倒影出年轻男人裹着浴巾的精瘦身躯&&  白煞煞的水汽中,男人的五官显得越发好看,既灵秀又漂亮。  只是这张脸,让刘伶叼着的牙刷差点掉下来,&变态啊!&紧接着,她手里抓着那个米色的瓷杯狠狠往镜子里的男人砸了过去。  &哐当!&  一声脆响中,男人的脸霎时间变成了无数个,一个个都阴沉着脸,冷冷盯着某个女人的后脑勺。  &一大早发什么神经?&& &&&& 符大公子只是习惯出门前冲个澡,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刚冲完澡,会有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在外面刷牙&&她刷牙也就罢了,又不是没见过男人,犯得着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像见鬼似的尖叫,甚至把镜子都砸了吗?  &你,你&&你怎么活过来了?&  牙刷掉了下来,老姑娘满嘴的泡沫,稀里糊涂蹦出这么一句。  这位主儿傻乎乎的,昨儿个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梦见符大公子挂了,还化作厉鬼找她索命&&所以一大清早迷迷糊糊见着正主儿,牙关没守住。  她话音一落下来,猛地清醒过来,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忙低头漱口。  符昊脸色方才是阴的,这会儿黑了。  &挺失望的吧。&他牙关中阴恻恻地蹦出五个字,墨亮的眸子森冷地盯着她。  说起来,甭瞅着刘伶平日咋咋呼呼,最怕理亏的时候。理一亏,她啥话儿也说不出了。  被这声音一激,老姑娘颈后的寒毛竖了起来,胡乱擦了把脸说:&那个,上班迟到了,不说了&&&  她心虚地小声道了句,脚底抹油就想偷溜。  &刘伶!&  这两字儿叫得那叫一个字正腔圆,声音落下,室内的温度生生降到零度以下,符大公子面色阴沉地盯着她。&老姑娘灵活地突破他的围堵,道:&别喊了,小心浴巾,你露点了!&  趁着符公子低头检查&春光&的时候,她溜得比兔子还快,拎上皮包,头也不回地往楼下冲。  身后,传来符大公子不悦的嗓音:&今天晚上下班以后,我在北苑路的春秋茶社等你。&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  等着吧,鬼才去呢!  刘伶是半点儿也不想和符大公子扯上丁点儿关系。  什么北苑路,什么春秋茶社?  符大公子真是个拗人,为了打击她的自尊心,从来不遗余力地把她往自己的圈子里引,然后用这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们,提醒着刘伶和这些人根本是两个世界的存在。简而言之,就算是山无棱、天地合,这些少爷们也不会喜欢上刘伶这样的主儿。  她刘伶脑壳又不是进水了,怎么会跑去自取其辱!
    等刘伶到公司的时候,已经是10点17分了。  她刚打开电脑,同事甲捧着茶杯一脸坏笑地蹭了过来:&伶子,怎么这时候才来?年轻人,虽然是新婚燕尔,也不要纵欲过度啊。&  &瞧你红光满面的样子,你老公一定很猛吧。&  &没想到你老公不仅生得俏,精力也这么旺盛,伶子啊,你赚大了!&  &&&&&&&& 策划部大多都是年轻人,思维跳跃,天马行空,说起话来向来没什么禁忌,想到哪儿说到哪儿。  刘伶听了几句,脸就黑了,&我看起来像纵欲过度的模样吗?&  小A泡了杯碧螺春,递到她手边,嘿嘿笑道:&刘姐,别害羞啊。说说你老公的事儿吧&&你可真是深藏不漏,不动声色就闪婚了,大伙儿都琢磨着呢,能拿下咱们策划部一杆铁笔的人,到底是何等英雄啊!吃得消您那脾气的,弟兄们真是佩服佩服。&  &那么佩服他,把他送给你得了。&刘伶打了个哈欠,一边点开电脑里的文件,没好气道。  &那可是咱们刘姐的男人,小的们就算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小A做出怕怕的模样,一下子逗乐了周围所有的人,&我靠,你个大老爷们,居然来和伶子抢男人,就算给你吃,看噎不死你!&  策划部这个季节不是很忙,他们愿意闹,刘伶也随他们闹去了。  正笑闹间,隔壁写字间有人探出脑袋,大声喊道:&刘姐,你的电话。&  刘伶接了分机,&你好,我是刘伶。&  &刘小姐,晚上有空吗?我想请你吃个饭。&电话那边,传来一把磁性好听的声线,居然是&&  &冯栗?&  &是我。&男子优雅的嗓音,在电话中越发的性感迷人,不紧不慢,宛如浸了氤氲水汽,让人心弦为之战栗。  刘伶的眉毛拧了起来,没想明白他怎么找到自己的。&&&& &刘小姐?&  见她许久没音儿,嫩草又唤了一声,可是,很快,嫩草就听见&嘟嘟嘟嘟&的回音&&  刘伶这厮,居然把电话挂了。  &刘姐,听那声音,是姐夫来的电话?&  &哈哈,人家说小别胜新婚,你这才刚来上班,姐夫就来查岗了,啧!&  &还忽悠弟兄们说姐夫不好,请客,请客!&  策划部婚姻美满要请客,这可是一贯传统,大伙儿直说刘伶小气,不愿意请客。  &喂,你们闹一闹可以了啊!&  &请客!请客!请客!请客&&&  谁理她哦,声浪一波接着一波,几乎要把房顶给掀了。  这些槽子闹起来,鸡飞狗跳,可真是没完。  刘伶被他们吵着,精神越发委靡起来,钢笔狠狠戳着记事本,她心中无比怨念:都是冯栗干的好事!这个家伙,捉弄她很好玩吗?打这通电话什么意思啊!&A城某军区营部  拉开窗帘,灿亮的阳光顿时透过一尘不染的玻璃窗子,喧嚣着挤满了房间,目之所及,漆黑的暗色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仓皇退散。  &一、一、一二一&&&  窗外,操场上传来整齐有力的口号声,声音喊久了,就略带沙哑感,然而从丹田爆破而出的音量,却让人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放眼处,一片绿,或绕操场长跑,或在演练。  这厢,一个身形挺拔、面容俊俏的年轻军官看着操场,一言不发。他是冯栗&&A城某军区22师14团3营营长。  &咚咚。&  敲门声传来,他转过身道:&请进。&  从门外步入个皮肤黝黑的小战士,刷的一下,先敬了个礼,简洁道:&报告营长,有一位姓华的女同志在大门口儿,说是要找您。&  &华?&  那军官好看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似了然,又有些无奈,道:&请她进来。&  &是。&  确定了联系人,小战士一溜儿小跑着出去了。  大约过了十分钟,一个身材高挑、气质不俗的中年妇女在小战士的指引中,到了营长办公室。  到了地头儿,她微笑着和黑皮肤的小战士道了谢,然后在年轻军官的目光下,从容地在沙发上坐定,&请给我一杯绿茶,谢谢。&  小战士麻利地泡了茶,在那军官的眼神示意下,机灵地出去了,顺便细心地关上了门,心中暗暗琢磨营长和这女的到底有啥关系。  不怪小战士好奇,平常不管是谁来找营长,营长向来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  那气度、那风范、那涵养,整个军区的战士们谁不佩服咱们营长啊。可如今不过是一个姓华的女同志来了,营长怎么就沉不住气了呢?  小战士揣着满腹疑惑,出了门。  门一关,那年轻军官的眉头越发拧了起来。&&&& 他在桌前踱了两步,抿了抿嫣润的薄唇,静默地看这位&姓华的女同志&慢条斯理啜了一口香茗,淡淡掠去一眼,&妈,您来这儿,就为了喝一口绿茶?&  他眉眼修长,脸蛋儿雪白,但看面相,与贵妇确有七分相似。
  看来是长得随母。
  女子放下茶盏,深吸一口气,漂亮的眼睛直直看向年轻军官,&我来你这儿还能是为了什么事儿?你倒是给我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军官沉默了下:&又是为了小顾?&
  女子眼睛一瞪,一股子血气猛地往头上冲,眼都红了,&我就知道你和那个顾楚雄没那么简单。小顾?小顾!哼。他顾楚雄是你什么人啊?叫得多亲。&
  需要提一下,顾楚雄是个男人,一个生得格外妖孽的男人,他是冯栗当年上军校时认识的。
  部队高干子弟圈里的这些少爷们,绝不是什么善茬儿。
  如果说,冯栗是阴坏的主儿,表面看来沉默而文秀,那一肚子坏水放在肚子里不动声色,那么顾楚雄绝对如开得灿烂到极致的蔷薇,张扬热烈,便是造孽的事儿,他也能明明白白地放在台面上玩儿。
  当年冯栗和顾楚雄在军校里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明争暗斗到毕业。
  所有人都当这俩没啥关系&&
  谁能想到,居然被华昭亲眼撞见儿子压在小顾的身上&&
  华昭当时就气坏了,对方是顾老的儿子,她能说什么,圈子就这么大点儿,暗里的龌龊事儿摆不上台面。
  她一个为人母的,见到这样,能怎么样。  从此,她押着冯栗去相亲,不管对方高矮胖瘦,只要是个母的,她都觉着好。
&&& &&&&  儿子不搭话了,华女士怒火更盛,&冯栗,你年龄也不小了。若还是二十出头,你爱怎么玩,当妈的什么时候说过你一句。你素来是懂事的孩子,从小到大都没让我和你爸操过什么心。可怎么单单在这个事儿上,不让我省心。&  年轻军官一言不发,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任华女士喋喋不休地数落,拿起文件夹和笔,自顾自地干自己的事儿。  华昭说:&冯家就你这么一根独苗,指望着你传宗接代。你玩儿什么不好,你看你表哥不就比你大一岁,儿子都能打酱油了。还有那谁谁,你们打小儿玩到大的那孩子,当年说什么不结婚,如今还不是娶了。&  &妈妈也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也听妈妈话,去相亲了。可相了那么些姑娘,难道就没一个看中的?&  &不怪妈妈说,那顾楚雄有什么好的?不就是一张脸蛋儿生得俊,生得俊的姑娘那么多,怎么没见你对谁这么上心。&  华昭说了大半天,嘴皮都快磨干了。  一抬眼,冯栗没事儿人一样坐在那儿。  他右手边,是一沓阅完的公文&&就刚才她说话的空儿,冯栗把公文都整理好了。  华昭一下无语了,敢情自己说了这么久,都白说了。  她对这儿子真是又爱又恨,都是自己宠他宠得没边了,这会儿可好,报应来了。  她嘴角抽搐了两下,忽然想到上次在碧晶见到的那姑娘。虽说是奉之的儿媳,不过看儿子当初对她的感觉,不像是对女人没兴趣啊。& . &&& 华昭是个聪明人,立马想到那姑娘既然能去和儿子相亲,必是婚姻不顺&&看奉之的模样,应该不知道儿子和儿媳不顺吧。  虽然是结过婚的姑娘,比儿子年纪也大,可好歹是个女的。  倘若能让儿子回心转意,明白女人的好&&开了一次荤,往后接受其他家世好、年轻又漂亮的女孩儿应该也不是难事儿吧。  自己就算对不起奉之,也没办法。  她华昭可就这一个儿子啊。  华女士想了一会儿,试探道:&上次和你相亲的那个,还记得不?&  她一提到刘伶,年轻军官握着的钢笔&刷刷&落墨,那撇捺处明显晕开了较重的字迹,雪白的纸张上,俊逸的字体越发遒劲,煞是好看。  华昭原想着儿子对刘伶的态度不大一般,可这会儿看冯栗的模样依然是头也不抬,面无表情,一门心思也不知是扑在公事上,还是想着那个姓顾的小子,华女士一下急了。  &就是那个姓刘的姑娘,叫刘伶。&  &&&&  冯栗在和母亲较劲儿,他十分明白自家母亲是个心高的主儿,自己倘若想在婚姻上拿到主动权,分寸必须拿捏在最恰当的时候。  倘若是过了,怕是得不偿失。& &&&& 他从公文中抬起眼,一张雪白俊俏的脸蛋上淡若止水,&那是陈阿姨的儿媳吧。&  他此刻倘若有一分兴味,华昭都不会像现在这样焦躁。  她踏着皮靴走到冯栗边上,抽走他手底下的公文,实在沉不住气了,一双美目直勾勾地盯着他:&甭和你妈绕那么多圈子,妈看得出你喜欢她。&  &唔,是,喜欢。&  冯栗搭话搭得毫无诚意,伸手要去取华昭手上的文件,文件被华昭扣着,他总不能强取过来。  年轻军官松开钢笔,靠在椅上,轻轻地揉了揉太阳穴,温软道:&妈,别闹了。&他闭目休憩时,浓密的睫毛宛如蝶翼,静静泊着。  光影错落,在他文秀的面容上分割出完美的立体感。  一身军装,更衬得他身形挺拔,气质极好。  多好的孩子啊,华昭心中一阵发酸,越发坚定了不惜一切也要把儿子引上正路的决心。  她搬了椅子坐到冯栗边上,谆谆劝道:&我这怎么是和你闹呢,这可关系到你的人生大事。甭管这公文了,你打起精神来,好好和妈妈说,你对刘伶有什么想法没?&  &她已经结婚了。&  没说不喜欢,有戏!&你甭管她结没结婚,你只要告诉妈妈,你到底喜不喜欢她就好了。&  &不喜欢。&  &不喜欢?&华昭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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