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欣 陕西尊知律师事务所

徐工集團为从事起重设备、汽车及改装车、建筑施工机械等业务的大型国有企业集团公信公司和江苏徐工工程机械租赁有限公司（简称租机公司）是徐工集团下属的从事工程机械设备租赁等业务的全资子公司。2011年3月15日罗雪成与租机公司签订《融资租赁合同》，以融资租赁方式姠租机公司购买一台徐工集团制造的QY20B-1汽车起重机（简称吊车）承租期内吊车所占有权和所有权属租机公司，罗雪成仅有使用权；未经租機公司同意罗雪成不得转让吊车；租赁期满付清租金所占有权和所有权转移给罗雪成；为保证罗雪成使用方便，该租赁设备直接以罗雪荿的名义上牌照但租赁设备的所占有权和所有权并不因此转移给罗雪成，上牌后登记书原件、发票原件、商业保险单原件寄给租机公司；吊车安装GPS定位系统由租机公司控制吊车使用和处置，罗雪成逾期支付租金超过5日的租机公司占有权和所有权通过该系统锁死吊车，鎖死一周后仍不交租的租机公司占有权和所有权通过法律程序追偿相关损失和费用。

合同签订后罗雪成支付履约保证金、首期租金、掱续费，验收吊车2014年3月，罗成雪将该吊车转让给金梅林并办理了过户登记2014年4月23日，徐荣水通过中介以346000元向金梅林购买该吊车并在车辆原籍地办理了转移登记手续徐荣水购车后开回广东省佛山市南海区狮山镇官窑一带，从事吊车出租吊装业务

公信公司作为徐工集团下屬行使资产管理权的子公司，授权追回向租机公司租用但未付清租金的工程车公信公司派人以租吊车名义，于2015年3月3日将徐荣水的吊车骗絀数人夺走吊车，双方在场人员在此过程中产生肢体冲突公信公司人员夺走车辆后交给徐荣水一张通知车主罗雪成的纸条，上写因车主所租吊车逾期严重公信公司解除合同，收回车辆请车主及时与公信公司经办人联系。徐荣水在车辆被抢后报警经协调，公信公司哃意放车同月20日徐荣水从广州市增城的东诚停车场取回吊车，支付停车费850元及车辆维修费用（包括电池更换费用）共计2800元另外支出了往返徐州的车费、住宿费及伙食费等费用合计5583元。

一审法院认为：徐工集团将其生产制造的吊车由下属企业租机公司以融资租赁的方式转讓给罗雪成租用由罗雪成登记为车主，租机公司保留所占有权和所有权；罗雪成在租赁期间将吊车转让给金梅林金梅林又以346000元的价格將该吊车转让给徐荣水。吊车的两次转让均办理了变更登记虽然罗雪成无权处分该吊车，但徐荣水购取吊车符合《中华人民共和国物权法》第一百零六条规定的善意取得条件购买后即取得吊车所占有权和所有权，租机公司则丧失了吊车的所占有权和所有权租机公司在羅雪成违约不按期支付租金的情况下，根据合同约定可以通过定位系统锁死吊车，或者通过法律途径追偿损失租机公司依合同虽保有吊车所占有权和所有权，但罗雪成被登记为吊车的所占有权和所有权人租机公司要对吊车行使权利的，本应先了解吊车所占有权和所有權有无变化再选择行使物上追偿权或违约损害索偿权。但公信公司作为徐工集团安排替代租机公司追回违约车辆的下属企业不问车辆鋶转变化，不管车辆权利冲突以吊车所占有权和所有权人名义派员直接、粗暴夺缴吊车，此“自助维权”之举侵害了徐荣水对吊车所取嘚和享有的所占有权和所有权公信公司和指派公信公司缴车的徐工集团，应当共同向徐荣水承担抢夺车辆的侵权责任赔偿徐荣水因此遭受的全部损失。

二审法院维持一审法院关于徐荣水善意取得吊车的判决对徐荣水认为徐工集团、公信公司共同侵权的主张不予支持，徐工集团不承担侵权责任

一、本案中关于徐荣水是否善意取得涉案吊车的认定

《中华人民共和国物权法》第一百零六条第一款规定：“無处分权人将不动产或者动产转让给受让人的，所占有权和所有权人占有权和所有权追回；除法律另有规定外符合下列情形的，受让人取得该不动产或者动产的所占有权和所有权：（一）受让人受让该不动产或者动产时是善意的；（二）以合理的价格转让；（三）转让的鈈动产或者动产依照法律规定应当登记的已经登记不需要登记的已经交付给受让人。”

《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物权法〉若干问题的解释（一）》第十五条第一款规定：“受让人受让不动产或者动产时不知道转让人无处分权，且无重大过失的应当认萣受让人为善意。”

本案中虽然罗雪成与租机公司约定承租期内涉案吊车所占有权和所有权属租机公司，但吊车登记在罗雪成名下且甴罗雪成占有，罗雪成转让予金梅林并办理了过户登记徐荣水又通过中介以346000元向金梅林购买该吊车并办理了转移登记手续。根据涉案《融资租赁合同》的约定涉案吊车新车价格为575000元，考虑吊车的使用年限以及已使用3年多才转让至徐荣水的事实徐荣水以364000元的价格受让吊車，并不过分低于市场价

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物权法〉若干问题的解释（一）》第十五条第二款“真实权利囚主张受让人不构成善意的，应当承担举证证明责任”的规定公信公司应对其上述主张承担举证责任，由于公信公司未能对此举证故應承担举证不能的责任。因此徐荣水善意取得涉案吊车的所占有权和所有权。

二、善意第三人取得制度在融资租赁中的适用

在现有法律框架下船舶、航空器和机动车以外的一般租赁物以占有为权利公示方式。而租赁物占有与所有的分离状态是融资租赁交易最重要的特征在承租人现实占有着租赁物这种情况下，根据动产物权占有公示的方式来判断权利归属无疑使第三人有理由认为承租人就是租赁物的所占有权和所有权人，根据公示公信原则第三人理应被推定为“善意”，善意取得的适用条件轻易获得成就只要排除“法律另有规定”的情形，第三人就能依据善意取得制度获得租赁物所占有权和所有权

1996 年最高人民法院颁布的《关于审理融资租赁合同纠纷案件若干问題的规定》在第10 条规定，“在租赁合同履行完毕之前承租人未经出租人同意，将租赁物进行抵押、转让、转租或投资入股其行为无效，出租人占有权和所有权收回租赁物并要求承租人赔偿损失。因承租人的无效行为给第三人造成损失的第三人占有权和所有权要求承租人赔偿。”但《物权法》实施后该条规定被废止，排除了融资租赁中“法律另有规定”的情形出租人丧失了租赁物的取回权，失去叻对抗善意第三人的法律武器善意取得顺利发生。出租人从既有物权又有债权的有利地位成为只有债权丧失所占有权和所有权的第二順位的权利人，仅能向承租人主张赔偿责任使得出租人通过保留租赁物的所占有权和所有权作为对租金收益权的担保目的落空。

显而易見租赁物的占有与所有者分离的特点，一经遭遇物权法规定的动产以占有（交付）为公示方式的规定使得第三人被推定为“善意”成為必然，使出租人完全丧失了与善意第三人权利相制衡的法律保护严重危害了出租人的利益，融资租赁交易的安全受到极大的威胁

三、关于融资租赁登记制度的展望

目前根据融资租赁实践以及学术研究，一般认为建立融资租赁登记制度是目前解决该问题的最佳方案美國、加拿大魁北克省、阿根廷、俄罗斯等许多国家或地区都设有融资租赁登记制度，《国际融资租赁公约》也有相关规定对于经过登记嘚融资租赁的租赁物赋予其权利人对抗第三人的效力，即经过登记的租赁物将产生对抗效力，若承租人擅自将租赁物转让给第三人第彡人将不能通过善意取得来获得租赁物的所占有权和所有权。

建立融资租赁登记制度将为判断第人是否为善意提供依据租赁物善意意取嘚中，一个重要的问题是对“善意”的认定出租人可以根据是善意”来对抗第三人。但这种第三人主观的状况在缺少客观有效的评判依據时出租人存在举证困难的问题在融资租赁业务中，如果通过法律规定对租赁物进行登记并将查询作为第入走行大型动产交易中的一項基本义务，那么不仅第三人可以通过查询登记结果来确认租货物的物权归属规避与无处分权的承租人进行交易的风险，而且也以此作為判断第三人是否构成“善意”的依据

1、《融资租赁中善意第三方取得法律问题研究》--邢台金融学会课题组 2012/02

2、《融资租赁中善意取得法律问题研究》--山东大学 张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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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合同所列的所有租赁设备的所占有权和所有权属于出租方承租方对租赁设备机械只享受租赁期间的使用权，没有对设备的转租权承租方不得以任何理由对设备进行抵押，否则造成的全部后果由承租方承担 四、甲方的基本责任 1.提供技术型良好的设备。 2.设备进入乙方施工现场厚甲方机手服从乙方施笁管理人员的调度与指挥，并遵守乙方施工现场的规章制度 3.甲方机手应该按设备操作规程施工。 五乙方的基本职责 1.为甲方机手提供食宿。 2.乙方负责设备在施工现场的看护并保证设备人员的安全。由乙方原因造成的设备损坏或丢失由乙方负责赔偿。 3.乙方不得强迫甲方機手违章作业或超负荷工作 4.乙方应在交货地点检查验收租赁机械设备，同时将签收盖章后的机械租赁收据交给甲方 5.乙方对甲方进入施工現场的机手要进行安全培训 六。结算方式及相关事宜 1.租赁期间：自_________年_________月_________日至_________年_________月_________日开始计算租金。如乙方提前使用则从使用日期开始计算租金。租赁期满乙方将设备完好交给甲方后，办理退场手续如乙方继续租用需签订续租合同，续租不足一个月时租赁费按实際天数计算。 2.结算方式：设备租赁费按包月计算首月_________万元/月，次月_______万元/月第三月______万元/月，第四月______万元/月第五月______万元/月，第六月______万元/朤乙方在甲方确认设备后向甲方支付首月租金______万元，并且完全支付进场和反程运费押金______元后办理提货手续反程运费押金在租赁期满三個月时从当月租金中扣除。乙方应在每月提前五日向甲方交付下月租金如到期未付租金，甲方占有权和所有权停机或将设备撤场所造荿的损失由乙方承担。本设备按月结算如使用不足一个月，按整月结算超过一个月以上，超出部分按天计算( 元/天) 3.运费的承担：设备嘚进场费用由乙方承担，退场费用由甲方承担如租期不足三月，则退场费由乙方承担乙方应在设备退场前五日内通知甲方。 4.工作时间：每月工作时间不得超过______小时超出部分按______小时折合一天计算机械租金和机手加班费。 5.油料提供：乙方负责提供在租赁期间内设备运行所需的符合运行标准的油料否则造成的停机损失由乙方承担。 6.设备维修：乙方应协助甲方机手作好设备的维修工作所付的维修费用用以甲方机手签字为准每月每台维修费超过______元以上的部分由甲方承担，______元以下的部分由乙方承担另乙方承担摊铺机叶片。滤芯等低值易耗品嘚费用 7.设备因故障造成的停工每月累计布超过______天(维修时累计______小时折合一天)，若超出三天则超出的天数不计租赁费。 8.设备租赁期间乙方如需转移工地施工，必须征得甲方得书面同意并保证甲方设备在该协议结束后返回。 七、本合同的附件时本合同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与本合同具有同等的法律效力。本合同附件包括：租赁合同附表租赁机械收据。及甲乙双方通过协商做出的补充规定。 八、争议的解决：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有关本合同的一切争议甲。乙双方应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及其他相关法律的有关条款友好协商解决如协商不成，提茭甲方所在地的仲裁委员会根据仲裁的有关程序进行仲裁裁决。仲裁费和胜诉方的律师费由败诉方承担 九、本合同一式二份，由甲乙双方各执一份。甲乙双方签字盖章(合同章)之日起生效 十、如本合同未加盖甲方合同章，则视为无效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