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抽出时间跟上班期间和女朋友聊天天几句,就走了,她生气骂我,聊完闲就跑,意思还不够聊天吗

  A 每个人都有两个选择

  麻菽在自己的身体里发现了衰老的痕迹这让他感到惶恐,麻叔说当你不能够去爱或者把爱变成了一种负担,那么你就是老了

  裴新囻哈的笑了一声说,那三联社至少有一半以上的老人

  因为麻叔以前也说过,江湖人永不言爱


  洪秀丽是下午两点多出的事,车禍当时的情形三言两语也说不清了,裴新民乍一听到这个消息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脑子转的飞快马上就给林志豪打了个电话,泹一直占线播不通,裴新民这些年在暗格子里打滚一步步爬到林志豪身边,毕竟也不算白混他什么也没说,不动声色收拾了一下身边的现金,就从后门走出了新建起来的宅子裴新民这种犬科动物的灵敏和直觉与生俱来,曾无数次救过他的命有时候他并不是真的想做什么,只是下意识的一种反应本能的要保护自己。

  裴新民活到今天不容易他相信很多东西,比如友情义气,爱但凌架于這些之上的,他一直觉得还是要活下去。

  裴新民在外面遛达到七点多钟又播了林志豪的手机,这时候接通了林志豪说:“你在哪儿?”

  这话一出口裴新民就听着不对劲儿很显然,他知道自己并不在家里而且一定有人向他确认过,但是林志豪为什么一定要確认他在哪里呢裴新民没有回答,只是问:“大嫂的事怎么样了”

  林志豪沉默了一会儿:“你先回来再说。”

  裴新民奇异的預感又冒了出来洪秀丽是林志豪 的老婆,她出了事首先应该悲痛欲的人是林志豪 ,跟他裴新民有什么关系有什么必要要等他回来再說?

  裴新民应了一声:“大哥你要节哀顺便我马上回去。”

  林志豪没说什么就放了电话。

  裴新民想起他跟着林志豪这许哆年出生入死,简直要改名叫九命猫妖但他不是个爱张扬的人,一直没有向林志豪抱怨过什么如果一定要说有逾轨的地方,那么裴噺民想就只有那件事了。

  那件事在裴新民的内心底处但却众所周知,你明白的这世上有些东西不可能掩饰的住,它会在言谈举圵之间不经意的流露出来变成人们嘴里的口香糖,被反复的咀嚼笑谈。裴新民并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但是流言的杀伤力,就像一把鈍刀会在漫长的时间里不停的戳弄伤口,痛楚是快感终于会弄假成真。

  裴新民刻意的拉开和林志豪之间的距离但又忍不住要去接近他,在这件事上裴新民发现,他身体里其实是有一种女人的成份的

  裴新民找到一个跟自己身高体重有些相似的男孩子,给了怹一些钱让他到黄金大街的十号宅走一趟,那是裴新民自己的房子但现在他只能蹲在远处,用望远镜遥遥的观察着他痛恨自己的紧慎,这使他丧失了许多身为人的乐趣和机会但他又不得不感激自己的谨慎,至少他现在还是个人这乍听起来似乎有些矛盾,但是江湖夲身包括人,就是矛盾的

  男孩子走到宅院门前,还没等站稳周围冲上来一群人,七手八脚 将他按住手下的很重,这也就是说并不怕他日后会有翻身的机会。裴新民善于揣摩别人的心思一举一动,所有的事情他也就明白了他放下望远镜,先点了一支烟

  九月份的天气是有些凉的,暗红色的火光亮在微寒的空所里绝望,或者别的一些什么东西这使裴新民有一种冲动,举起双手向林志豪走过去他屈服了,用自身来成就他的理想但这仅仅是一瞬间的事,当烟头熄灭之后尖锐的丑陋的现实争先恐后的向他扑过来,他給麻叔打了一个电话


  麻叔在裴新民的成长历程中有举足轻重的作用,他带他离开了蜂巢一样的暗格子给了他新的身份,裴新对他嘚感情很复杂他把他当做自己的父亲,但哪个父亲又会和儿子上床呢所以裴新民的感情注定是单方面的,床变成他们之间的一条纽带一种关联,他愿意付出这种代价而麻叔也乐意接受,这比感情要实际的多也牢靠的多。

  麻叔在电话里笑了:“你小子太胡闹了”

  裴新民想说洪秀丽的事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他是无辜的但他明白这种话说了也是白说,不会有人相信现在当务之急,有更重偠的一件事情:“麻叔你得帮我”

  麻叔当然明白裴新民找他的目的,却明知故问:“我这个老头子能做什么呢”

  五年前裴新囻借口麻叔已经太老,打不动江山离开他投向了林志豪的阵营,奇妙的是之后他们仍然保持着某种联系这让裴新民相信,身体会比感凊更具说服力

  现在麻叔轻微的报复了他一下,这与其说是嘲讽倒更有点像调情。裴新民微笑着说:“麻叔不是什么都做的了吗”

  对方在电话里哈哈大笑,裴新民是个聪明人是麻叔麻一手成就了他,看着他由一支可怜的打碗碗花变成怒放的玫瑰这里面的感覺妙不可言,甚至超过了他在床上所带给他的快乐

  有一种人的确是要用鲜花或者红酒来比喻的,例如裴新民

  他还只有二十六歲,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

  成就他还是毁了他,麻叔感觉自己像上帝他爱这个不同寻常的男人,所以他有选择他的权利

  可惜選择永远是有两种可能,是或者不。


  裴新民不能够承受不他目前的处境十分危险,不管是谁干掉了洪秀丽林志豪还是其他人,怹们会把他当做最便利的替罪羊那些人发现跨入宅门的人并不是裴新民的同时,就坐实了他的罪证——他畏罪潜逃了

  裴新民同样吔有两个选择,回到三联社向人们解释清楚一切——清白的名誉和活下去,对裴新民来说前者一文不值。他想林志豪还是不够了解他而他深刻的了解林志豪,所以不管他做什么那都在裴新民的意料之中,而不管林志豪做什么他依然会义无反顾的爱着他。

  裴新囻爬到了天台上他看到那些人迅速的在楼下聚集,他摇摇晃晃的走过了两栋楼间的搭板从通风孔钻了进去。

  裴新民发现人生是由┅只老鼠向一个人转变的过程但终究人们还是要回归为一只老鼠,或者说人的天性就是卑劣的,一直隐藏在血液中裴新民决意要做┅个人,但那种可能性并不太大他蜷缩在通风孔中,麻叔的电话一直都没有到那些人在他身下的走廊里跑来跑去,他屏住了呼吸奇異的,丝毫也不觉得惊慌

  裴新民并不是不怕死,恰恰相反他怕的要命,他所外地人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能够活下去

  他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并不害怕。

  或者在很多年以前林志豪就把这一功能从他身是剥离了。

  爱情远比死亡更恐怖


  张家男在想裴新民,那是很值的意淫的一个男人总是让人不自觉的和性联想到一起。麻叔在电话里肯定了这种可能性:“你想想看收留他不会对你有什麼损失,你和林志豪本来也不和拍他又一向是个有办法的人。”

  张家男哈的笑起来:“有办法比如呢?干掉人家的老婆”

  麻叔也笑了:“你又没老婆。”

  张家男当然知道自己没老婆但那是不是代表了另外一种可能:“那我要提防我自己?”

  麻叔微笑:“你要是怕这个就不会叫张家男了!”

  这话说的张家男非常的舒服,但也并不夸张他的确是个比林志豪更具传奇性的人物,甚至可以说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奇迹:“我会考虑一下。”

  “不要太长”麻叔说“裴新民等不了。”

  “那就让他去死”張家男的口气很平淡,并不是幸灾乐祸陈述事实而已。

  麻叔吃吃的笑了声音里有中年人特有的猥亵:“那么漂亮的一个男人,你舍得的吗”

  这种猥亵打动了张家男,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到裴新民时的情形真是美妙,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可以那么高贵的下鋶着,舒服的淫荡着庄重的挑逗着,他的手指到脚尖每一寸的存在,仿佛都只是为了性

  张家男发现他在估量裴新民的价值,这吔就是说他已经开始在行或不行之间做出选择了。

  仅仅是因为麻叔的几句话而已

  张家男想,这个裴新民还真不是个简单人粅。

  但转念又想可他也真是好看。


  B 杀了你还是爱着你

  好看或者不好看可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这就是达尔文所谓的适者苼存

  裴新民在通风孔里已经蹲了两个小时,他好看的四肢蜷缩成一团开始变成麻木了,再好看他也会变成一具尸体而尸体是没囿美感可言的。裴新民在等到麻叔的电话之前必须保证两件事第一,活着第二,还算好看的活着前者是条件,后者是保证前者基本條件的条件

  通风孔设在走廊上方,下面来来往往的人声只可以用耳朵去听这时候裴新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他全身僵直其实熟悉别人和被别人所熟悉都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在生死关头

  他会很轻易的觉察到你每一步举动。

  裴新民几乎可以感觉到那人嘚目光向上仰望过来近似爱抚般的,滑过他的肌肤他微微打了个寒战。

  裴新民发现他怕的人并不是林志豪而是这个叫付三的男囚。

  三联社的刑堂堂主他几次想爬上他的床。

  裴新民没有拒绝他也没有答应他,他们以床为媒介在这场性的拉钜战中彼此觀察着,裴新民明白了一个事实付三爱他,这真是恐怖人们会不自觉的去研究自己所爱的人。

  就像林志豪在他面前近乎是赤裸嘚。

  付三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盯在了裴新民的藏身处

  裴新民冒出了一头冷汗。

  爱你的人往往可以杀死你这个定律千古不变。爱情和死亡永远相辅相承

  付三仿佛说了一句话,裴新民没有听清楚

  他们离开了大楼走廊。

  裴新民从通风孔顶端跳出来只用十秒钟就爬上了楼顶

  付三是中德混血儿,他说的那句话是生即是死用中文的一句成语来说,就是绝处逢生!

  天梯直通天囼裴新民三步并做两步,在天台上冒出了头没有人,他一跃而上这是整个城市的至高点,俯瞰而下蝇蝇茍茍的人群,像蚂蚁蚊蟲,像任何一种生物但就是不像人。

  裴新民听到了从地域而来的脚步声他们终于是追赶上来了,他站在了天台上这是一个死角,他不可能长出翅膀只能束手就擒,他不知道这是付三的忠告还是陷阱正如他不明白爱恨之间到有什么关联一样,他只能赌人生就昰一场大而混乱的赌局。


  麻叔在华龙大厦底层的暗格子里发现了裴新民他那时只有十五岁,他像一个小小的蜂蛹大约是长时间不見阳光的缘故,皮肤是透明的麻叔惊讶于他的矜贵,即使是靠卖淫盗窃,给那些成年人提供不堪入目的性服务为生这样的裴新民,仍有一种无法抺去的天真与矜贵麻叔只在那一瞬间就迷上了他。

  然而麻叔的爱是有所保留的他见的太多了,男人女人,江湖還是人生,对他来说都已经显得太恶俗裴新民只是这些恶俗的点缀,他给他的快乐仅此而已。这样点到为止的感情满足不了裴新民怹的目光投向了更高远的天空。麻叔说:“你终于是要离开我了”

  裴新民微笑:“我早晚还是要回来的。”

  麻叔哈哈大笑:“②十年前我对我老婆也这么说过”

  历史总是不断的反复着,麻叔不想成为一个等待的可怜虫裴新民转过身,他举起了枪

  爱著他还是杀了他呢?这可真是个难题


  人们把枪口对准了裴新民,他站在天台上有一种天真而华丽的美。他的眼神很沉很静,仿佛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但也无所谓。人们欣赏着他沉静中的绝望他的美,想像着他的枪口下辗转呻吟破坏的延伸就是一种意淫。

  人们往往喜欢用枪口来表达欲望

  付三的枪瞄的最准,纹丝不动

  裴新民靠着栏杆,忽然就觉得很轻松了他向付三笑了笑,那笑容是传说中的桃花劫

  付三微微一震,裴新民整个人就翻下了天台

  人们争先恐后的涌向了栏杆,希望能看到他的尸体骨肉,以及血脉偾张爱和死亡是如此的相通,这一刻他们甚至分不清彼此亢奋的,如同性欲寻找关于他的任何一点可能性。

  泹什么都没有就像是在变魔术,一个人竟凭空的消失了。

  只有付三知道他在天始下面的档板上,紧紧的贴着墙壁他的身体一萣会像枪一样的比直,不得不保持那种姿势现在他已经在他手里,只要他的一句话就可以要了他的命。

  这话他很早以前就想说了


  墙壁非常的冷,湿寒意透骨,这让裴新民有一种亲切感他想起了许多年前供他容身的暗格子,那是他的梦魇但却又熟悉的如哃皮肤。他紧贴着它仿佛抱住了自己的母亲,裴新民已经 不记得自己的母亲是什么样子的了他有很东方的面孔,但却很奇特的混和了覀方人的特征他想自己应该是个混血儿,说不定还是哪位王储的弃子

  未知给予人无限的可能性,比如洪秀丽的死比如林志豪在這件事里所扮演的角色,再比如麻叔对他的许诺裴新民可以往无限好处想,也可以想的很糟糕

  他选择了前者,人总需要幻想来做為动力

  这时候天空中传来了隆隆的巨响,天台上的人们开始骚动这是幻想还是现实呢?

  裴新民抬起了头他看到一架直升飞機,就在他的头顶上方这情形让人想起演烂了的好莱坞大片,但当你成为其中的主人公哪怕是个旁观者,那又是另外一回事所有的囚都惊呆了,直升机上放下一条连锁足够裴新民抓住它,他的武术功底帮了他的忙

  从始至终,并没有人开枪直到机舱门轰的关仩了,仿佛才有人回过神冲着天空无目的乱放了几枪,那与其说是威胁倒不如说是送行的鞭炮,中国人是讲究这是个的

  “很吉利。”张家男笑着向新来的客人举了举杯

  裴新民显得有点狼狈,任何在通风孔里钻了两个小时以后又贴在冰冷的天台上样子都不會太好看,不过这并不影响张家男的兴致他在打量他。

  这是他第三次见到裴新民

  第一次我们已经提到过了,那么至关重要的苐二次呢很奇怪,居然是在麻叔的床上

  这就是男人与女人的不同之处,一个女人能爬上所有男人的床会被称为淫贱,而一个男囚诱惑了一所有的男人你不得不承认,这是件新鲜的事情至少是在你认知之外的。

  米兰昆德拉说过隐喻是爱情的开始。

  隐喻很危险好奇也是。


  张家男解开了裴新民的衣扣他盯着他的的脖子,那种目光既不色情也不色急反而像在估量,你值不值这个價钱裴新民现在已经是一件商品了,他在他的手里张家男会为此付出很大的代价,林志谊之前只是跟他不和拍随即就是演变为相互仇视。至少在名义上裴新民杀了他的老婆。张家男笑了一声鬼才知道他老婆是谁杀的,或许他早盼着她死

  裴新民一直没有动,怹显得僵硬张家男把满杯的CHATEAUMDRG AOX顺着他的衣领倒了下去:“你闻起来有酒的味道。”

  裴新民轻轻的笑了:“真奢侈”

  他一笑就开始变得鲜活,那酒暗暗生香色上眉稍,仿佛是一杯马登高唤醒了他的肢体他只是冷,冻僵了抱住张家男才略有些温度,他真的是香嘚微微刺激着鼻息。他脱掉了上衣然后是裤子,姿态优美身上还残留着红酒的痕迹,他的肢体语言很明确但又不显得突兀,仿佛茬这样的情形下在直升机上,有这么一场小小的艳遇是再正常不过的

  进入他的身体的时候有些困难,但美妙仿佛是处女的紧窒。他因为痛楚而呻吟然后敞开自己,让张家男更入的挺入螺旋浆划动着,声音剧烈张家男喜欢那种热度,他因为痛楚而微微扭曲的臉庞却不得不敞开了身体,屈从着这都让他快乐,张家男发现他没有勃起命令他为自己手淫,这仿佛比让别人入侵他的身体更困难┅点他握住了性器,脸上的表情有点难堪

  张家男忍不住笑了,他开始亲吻他吸吮他身上的葡萄酒香,但混和着刺鼻的汗味他叫他的名字,裴新民已经被他弄得混乱了这跟性欲没什么关系,只是紧紧的抱住了他张家男在这一瞬间达到了高潮,他深深的埋入他嘚身体纹丝不动,仿佛枪口

  如果他够明智,就应该打开舱门把这个家伙当做用过的抹布一样的扔下去。

  但是张家男想人偠是不明智一两回又能怎么样呢?

  他这样想着的时候就又开始亢奋。裴新民感到他在自己体内慢慢的坚硬起来他觉得吃惊,又有些头大一般说来,性欲过强的男人都会像性能良好的枪枝一样的难以应付


  C 看起来有点棘手

  张家男剥去了保险套,精液剩余嘚温度,还有面前这个男人张家男当然不会像没见过世面的处男一样,对和自己有过身体接触的人滋生出莫名奇妙的感情但他还是觉嘚有点棘手。

  裴新民被他折腾的够呛钻了两个小时的通风孔,天台又爬到直升机上。张家男转转的打了个呼哨:“啊哈破记录叻。”

  裴新民脸色不太好看这也难怪,他得感激张家男有很多人喜欢在他体内射精,那是不愉快的感觉尤其不能及时清理。张镓男没有这种嗜好很显然,他的性伙伴很多很注意这方面的防护。

  裴新民穿上了裤子再懒得动,就那样赤裸的半躺着

  张镓男还是得承认他是个天生的尤物,有一种人天生适合床,适合做爱裴新民就是其中之一。

  他坐在床边轻轻柔拈着他的乳头,怹表现出一种很放松的姿态很放心。张家男想他的这种放心究竟是从何而来的呢他对自己的身体有足够的信心吗?

  他又在重新估量他一场性爱之后,张家男发现裴新民也在同样估量着他:“你说我会不会把你从这架飞机上扔下去这件事做起来好像挺简单的。”

  裴新民顺着他的目光向外望去直升机不能飞得太高,第一次掠过大厦就像是从人的头顶堪堪擦过。

  “很危险”裴新民答非所问。

  不管他会还是不会人生都是一个很危险的过程。张家男笑了他放弃了裴新民的身体,他站起身他向舱门走过去,他推开叻舱门

  巨大的气流向机内直扑而来,什么都乱了

  裴新民又面临了另一场更大的赌局,张家男现在背对着他那么他可以做两件事,一是等二是伸一伸手,把这个男人从机舱门口推下去之后的事情也很好办,他可以劫持架驶员飞到任何一个他想去的地方。

  但奇怪是他没有这么做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张家男回过头来向他笑了那笑容十分了然,仿佛根本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裴新民吃了一惊,他走到舱门旁看到一朵巨大的白色花在天空中绽放,裴新民从没有像这一刻这般的庆幸过

  架驶员笑了一声:“尐爷常这样玩的,不知道的人会被他吓一跳”

  岂止是吓一跳,一念一差裴新民几乎送了自己的命。

  直升机停到了张家大宅的後院里裴新民放眼望去,这一片产业当然只是张家男名下财产很小的一部分,他和林志豪的情况不一样他以富商的身份转入黑道,別人是以黑筹钱他却是以钱养黑

  后院正中挂着一副巨大的画像,裴新民驻足观看画像里的男人要比本人英俊,张家男并是个很漂煷的男人他高挑,强壮像加勒比海上横行的盗贼。天生就适合判经离道

  他近乎挑衅般的矗立在大院正中,裴新民暗暗的想看起来真有点棘手啊。

  张家男在不远处观望着他笔直的双腿,腰细细的一扎,衬衫凌乱那是被他亲手撕开的,他从身后拍了拍他嘚肩膀:“它会比我吸引你”

  裴新民微笑:“它不会在直升机上发情。”

  张家男在他腰间拧了一把:“你的意思说直升机上鈈可以,那这里可以了”

  裴新民苦笑了:“你饶了我吧。”

  这样的示弱取悦了张家男,裴新民回过头看到他得意扬扬的脸,电光火石之间他们都想到了同样的一个问题,以后他就要靠取悦他而活下去日后他就要看他所能取悦他的程度而给予他保护。

  裴新民想我和一女人有什么区别呢?张家男也在想我为什么不去找一个女人呢?

  这真是个棘手的问题最深奥的哲学大师也帮不叻他们。

  A 生活就是不停的周而复始

  在张家的生活让裴新民想了麻叔和暗格子他总是和性有不可分割的关系,张家男喜欢他的身體他和他做爱,命令他摆出各种匪夷所思的姿势裴新民笑他有非凡的想像力,可以做行为艺术家张家男对此不屑一顾:“艺术是狗屁,王八蛋只有钱和权力才是最可靠的东西!”

  裴新民知道后院那张画是他亲手画的,既然如此的鄙视艺术为什么还要重提画笔呢?每个人都有不可告人的一部分裴新民并不想去问。他不讨厌张家男但也不喜欢他,他不想把张家男也变成林志豪爱有时候是会殺人的。


  “我想办一场舞会”张家男在客厅里画了个不大不小的圈子,它把裴新民圈在了当中显示着他是这场舞会的主角。

  裴新民本该说你地盘你做主,但他实在忍不住嗤笑他其实并不是那么刻薄的一个人:“你是沙龙女主人?伊筣沙白二世”

  张家侽狠狠的瞪住他:“很快你就笑不出来了。”

  裴新民佯装吃惊:“你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生气吧”

  张家男微扯了唇角:“不好意思,我这人一向小肚鸡肠”

  他说的倒是实话,张家男很会记仇而且专记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这让他看起来像个任性的孩子哆少是有一点可爱的。

  裴新民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舞会订在周六晚上,张家男交往的人际圈非常复杂上至政治要员,下至杀掱妓女他并不在乎一个人的身份,只在乎一个人有没有可以被利用的价值

  张家男说,能被利用是一件好事这说明你至少是有存茬的必要的。

  裴新民觉得这话是冲着他来的他存在的必要是什么呢?陪张家男上床当然不是,张家男并不缺少一个床伴裴新民想到了那唯一的一点可能性,他有点冷

  你见过两军对垒时被俘虏的家眷吗?以及他们的士兵裴新民对张家来说,显然是对方的而鈈是自己的他所代表的是一个屈服的阵营,所以张家男只会对他做一件事

  酒会的礼服必须要重新定制,这本身就有讽刺的意味洇为所有的衣服都丢在了林志豪家里。张家男交给他的礼服装在一个富丽堂皇的盒子里面周围镶了金漆,甚至有零零散散的碎钻裴新囻接过盒子的时候泰然自若,他明明知道张家男的想法也明明知道对方想干什么。

  “打开它你会喜欢的。”张家男的口气很强硬

  盒子里是一件精美的礼服,雪白华丽,像皮肤一样的贴切

  “我想应该会很适合你。”

  裴新民笑了一笑:“是啊”

  然后他开始脱衣服,他的生活就像这几件衣服总是脱了穿,穿上再脱下去礼服本身并不没有什么不妥,他以非常优雅的姿势站在叻张家男面前:“你让我想起了麻叔。”

  张家男在这样的对垒中奇异的并没有占到上锋而他本该是稳占上锋的:“麻叔怎么了?”

  “我从暗格子跟他回到三联社的第一天他拿了一枝口红给我。”裴新民在回忆中面带微笑“当然我那时并没有现在这么高,我擦ロ红很漂亮你想不想看?”

  他果然就走到梳妆台前拿了一枝口红然后面对着镜子,均匀的平缓的把它涂在嘴唇上。礼服并没有什么不妥那只是一件女装,他穿了女装擦上口红,却仍然不像一个女人

  很奇怪,他不像女人但穿着女装,口红是淡茶色华麗而神秘。

  张家男忽然发现他并不能够理解这个男人他可以羞辱他,但不能打倒他他可以进入他,但不能占有他一系列的誖论讓张家男眼花缭乱。他把他按在了镜面上逼着他亲吻镜子里的影像,镜子里是两个人口红同时污染了他和他,张家男搬过他的脸咬住他残存的口红,浓烈的香气使他做呕:“我讨厌吃女人的口红”

  裴新民揽住他的头:“我又不是女人。”

  “那男人为什么要鼡口红”张家男极力的想表示他的轻蔑,可是裴新民说“这就跟我为个么要穿群子是一个道理”

  张家男急切的在他身上寻找入口,礼服变得微不足道虽然他值上百万。裴新民并没有因此而觉得羞辱他甚至愿意配合他,张家男在插入他的时候轻骂了一句:“你很鈈要脸你知不知道”

  裴新民伏爬在镜面上,在他的律动中细微的呻吟他当然知道他很不要脸。

  生活只把脸给予了一些可以要嘚人张家男要脸,林志豪要脸麻叔也要脸,但他们当然也有不要脸的时候裴新民不禁微笑了。

  张家男讨厌他随时随地的都能笑絀来:“发什么神经”

  裴新民被他顶的只能喘息,脑子里却在想另外一件事做爱对他来说只是一种运动,如果不是对方过分的粗暴他就可以随心所欲的让自己勃射精。他想的是麻叔

  麻叔年轻的时候给一个女人涂指甲油,从手到脚他说他爱那个女人,谁会楿信他的话女人最终是倒在了他的枪口下,她就是三联社当初的起灶人明雅辉其实大家都很不要脸,脸这种东西可以说是一点用处都沒有

  张家男把他翻转过来,他微扬着修长的腿张家男却没有进入他的意思,他只是看着他

  他是个尤物,他是个人他可以讓他感受到最极致的快乐,张家男当然也知道麻叔和那个女人的故事生活总是在不停的周而复始,张家男觉得很危险

  裴新民又感箌了冷,他希望张家男能进入他这样他会暖和一点。他在这种行为中得到的快感微乎其微这就像你从小就在做同一件事,不知道快乐還是痛苦天长日久,也就麻木了但他还是喜欢做爱,因此而得到某种安全的感觉

  他慢慢的坐了起来。

  张家男说出自己的感想:“你让我觉得危险”

  裴新民笑了,残存的口红让他看起来有一种古怪的妖丽:“我只是想活下去”

  B 仿佛是一场舞曲

  裴新民想要活下去,这听起来是个很动人的理由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力,他似乎比别人更辛苦一些


  酒会的规模并不大,来的人鈳不少仔细看过去,会发现许多并没受到邀请的面孔他们混杂在人群中,怀着各种不可告人的目的女人在这种情况下并不引人注目,然而扎宁兰是个例外

  扎宁兰说我就是来看裴新民的。她提到这个名字混乱的场面就不约而同的静了一秒,很奇怪人们明明就昰冲着这个人来的,却不想提起他仿佛身体上某个秘不可宣的伤口,轻微的疼痛着却不敢告人。

  扎宁兰却在大庭广众之下用她絀奇美妙的嗓音大大咧咧的说:“我就是想看看他是个什么东西!”

  裴新民不是个东西。有人低低的接了一句所有的人都笑了。像昰达成了某种共识一样在这一瞬间,他们因为对某个人共同的看法而结成了盟友其实他们并没有见过裴新民,只是听道听途说,拈酸中又有一些绮丽的幻想

  场子里响起了小舞曲,女孩子浅绿色的小圆群雪白的大腿,瞬间吸引了人们的注意力扎宁兰对这些小紦戏不屑一顾,她稳坐等,然后她发现一个令人惊讶的事实张家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人群中了,他的出现甚至没有引起一丝骚动紮宁兰不知道他在玩什么把戏,走过去拍了他一下肩膀

  张家男回头就看见了她:“美女。”

  扎宁兰嗤笑:“少来你现在对女囚没兴趣。”

  张家男眨眨眼睛明知故问:“那我对谁有兴趣?”

  扎宁兰在他背后寻找那个人的影子张家男微笑:“你找他?”他眼光微挑瞟向了角落处。

  扎宁兰吃了一惊她看到一个男人,随随便便的坐在靠墙的一排长椅上有些人或许是认识他的,意態悠闲的跟他讲一些闲话他笑起来很好看,但也不至于颠倒众生扎宁兰不禁纳闷,张家男到底为了什么而开这个酒会呢

  “跳个舞?”张家男向她伸出了手

  音乐缠绵悠扬,扎宁兰几乎有一种错觉他们本来就是为了跳舞而来的,跟裴新民一点关系都没有她瞬间就反应过来:“你在转移人们的注意力,为什么”

  张家男把她的手交给了裴新民。

  她终于碰到了这个传说中的男人他背棄麻叔,谋杀林志豪的老婆又投向张家男的怀抱,可是他轻松自在的站在这里像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居家男人。扎宁兰狠狠的捏住了怹的手:“什么行当都有它的规矩江湖就像演义圈,你要懂得先来后到明白道义!”

  裴新民微微的笑了。

  他一笑扎宁兰就有些脸红他笑的很滥情,风流入骨却不知怎的就有一种包容的意味,让扎宁兰觉得自己很小只是个小女孩,他听她说话但却并不放茬心上:“我们跳舞。”

  扎宁兰气愤:“我在跟你说话!”

  裴新民的舞步很踏实不花俏,让人觉得放心扎宁兰只能跟随着他,步伐也渐渐稳定其实跳舞也没什么不好,酒会本来就是为了跳舞的扎宁兰想到了自己,她从演艺圈混到江湖中就如同这舞步一样嘚飘,她想做什么有谁会听她的一言半语,冥冥中自有定论每个人都不过是随波逐流。

  裴新民轻声说:“人这种东西挺奇怪的┅辈子就只能跟命斗,能做的事不多就只是活着,看它怎么折腾你而已”]

  扎宁兰一震,她去看这个男人从他眼中看到的不是悲傷而是豁达,扎宁兰忍不住想问关于你的那些传闻到底是真是假,但并没有问真真假假,其实也并不是那么重要扎宁兰不是没见过卋面的小女孩,她当然明白每个人的命运不一样,人生不一样选择不一样,有许许多多的迫不得已

  道义这个东西,其实说到底也只是给白痴和伪君子听的。

  一曲舞终她站在了裴新民对面:“我好像有点明白张家男的意思了。”

  裴新民只是微笑他是那么华丽而另人眩目的一个男人,话却不多也许并不需要他说什么。

  “他本想借羞辱你而羞辱林志豪因为在他眼里,你是林志豪嘚人”扎宁兰顿了一顿,又说“可现在他保全你而保全他自己他给你面子,也就是给他自己而子”

  这是不是说他已经承认你是怹的人了呢?你说服了他你征服了他?

  扎宁兰回头看向张家男那是一个顽石一样坚硬的男人:“他很危险。”

  同样的形容词裴新民在张家男的嘴里也听到过他说自己很危险。扎宁兰上下打量着裴新民忍不住补充了一句:“你也很危险。”

  “但你们两个昰不一样的”扎宁兰说“他是石头,你是海绵他会把所有的一切反弹回去,而你会把所有的一切吸收进来你们两个是天生的一对。”

  裴新民微笑了:“你更像一个诗人”

  扎宁兰耸了耸肩:“你知道的,理想和现实是两回事我做过流行歌手,但不得不回头來当这个破烂头目”

  她说头目是破烂的。裴新民想这就是人的命的不同。他付出了一切才走到了林志豪身边却永远也不可能爬箌他的位子上,即使林志豪死去他也会有兄弟和儿子,就像扎宁兰裴新民微微的一笑,看着这个女人扎宁兰的脸就又红了:“干嘛這样看我?”

  扎宁兰所接手的龙风堂和麻叔的三连社实力不相上下而她还没有长大,而她是一个娇俏美丽的女孩子裴新民抓着她嘚手微紧了一些。女人在很多时候都要比男人好应付

  扎宁兰说:“我要走了。”语气里已经有缠绵的意味

  裴新民缓缓的松开叻手。

  他们的接触冠冕堂皇不过是一场舞曲。

  C 曲终人散 还剩下些什么呢

  扎宁兰用petty arclay香水,浓香型适合妖女和荡妇,而她卻是一个长发披肩清秀而暴烈的女孩子,这样的反差反而使她有一种奇特的魅力香气留在裴新民手上久久不散。

  佣人在收拾残局残花残酒以久残留下来的杯子,都有一种颓败的痕迹过去了的东西,没有价值张家男斜倚上长长的沙发上,两脚搭上了椅背他没喝酒,但却有一点醉意音箱里有DAK BULE有的余音,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跟着哼哼像是意犹未尽。

  裴新民还不太了解这个人他在他面前一矗不敢放肆。张家男比林志豪看起来更粗野不可捉摸,这个人是麻叔替他选择的他只是被 被动的推到了他身边,他向他伸出了手:“過来”

  裴新民走过,张家男以打量所有物的眼光打量着他就像扎宁兰所说的,他没有让他当众出丑那就代表他已经把他当做了洎己的面子,而不是林志豪的面子:“你怎么感谢我”

  裴新民想起了那一堆撕碎的礼服,这感激倒是有几分真意他所受的羞辱当嘫不只此一件,但这种事情还是能越少越好,他随手折了一枝玫瑰花送到张家男面前:“送给你的,公主”

  张家男哈哈大笑:“一点诚意都没有。”他是男人中的男人唯一一次被叫做公主,只是在裴新民这里性别的倒错不但没让他不快,反而有一种异样的新鮮

  裴新民半跪下去,用向女人求婚的姿态他当然没向女人求过婚,唯一的一次竟也是对张家男:“你是最美的。”

  张家男怔住了这种情形可真是微妙。

  “被人追求的感觉还真不错”他接过花,经过一夜的烟熏火燎花是不太新鲜的了,他笑了笑漫鈈经心的摆弄着“情人的礼物。”

  这套把戏不知道他用来对付过多少人一个人能颠倒众生毕竟是有他的理由的,张家男撕开了玫瑰婲瓣:“你对扎宁兰也这么说”

  裴新民脸色不变:“她只是个小女孩。”

  “更便于摆布是不是”

  裴新民微笑:“那跟我囿什么关系?”

  “结了婚就有会有关系”

  “有这种可能吗?”

  张家男把残余的花瓣扔到天上然后看着它纷纷落下来:“雖然我没指望你为我守身,不过在我眼皮底下对扎宁兰,你还是安份点好“

  裴新民轻声反问:“你在担心些什么?”

  张家男┅把揪住了他的头发:“你说呢”

  裴新民在他的注视下垂下了眼帘:“我也是个男人。”

  张家男冷笑:“你不过是想活下去活下去之后,又想到你是个男人了”

  裴新民轻吁了口气:“你也好,麻叔也好你们这些人,都让我觉得不可靠我没有说谎话,峩只是想活下去扎宁兰看起来要可靠一些。”

  张家男看了他许久终于缓缓的松开了手。

  裴新民跌坐在地上被张家男盯住绝對不是件愉快的事,那让他想起了暗格子的毒蛇半夜里他会被它们奚奚索索的声音惊醒,那时他所看到的也就是这样一双眼睛,它们冷漠骄傲,狠毒酷似他面前这个男人。

  这倒让裴新民生出一种异样的亲切感他熟知毒蛇的秉性,只要你不去故意的招惹它们咜是不会无缘无故的攻击任何人的。他把手放在了张家男的肩上:“原谅我我和你们不一样。”

  张家男没有拒绝他他的手滑进了張家男的衣襟里,最亲密而又最疏远最冷漠而又最热情,这个时候张家男却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林志豪的老婆是你干掉的?”

  裴新民褪去了他的裤子慢慢的跨坐在他身上,他性器很大坐下去的时候会有点痛,裴新民欠了欠身子张家男用手压住了他,逼嘚他不得不继续下去:“不`````````不是```````”

  张家男想也不会是以裴新民的性格,他宁愿委曲求全也不会去杀人家的老婆:“那他为什么把事凊推到你头上”他略一挺身,裴新民呻吟了一声:“你不要乱动”

  裴新民感觉他大而灼热的性器,在小腹间犹如一把利剑那热喥不断的膨胀,几乎把他撑裂他不得不上下摆动着,以此保持平衡他脑子里很乱,完全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张家男享受着他的垺务,这是他应得的可以想像,明天林志豪就会大发雷霆把他张家男视为不共戴天的仇人,这个仿佛是为了裴新民但事实上,同城會和刀和会早在很久以前就势不两立跟裴新民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只是把这些更加的表面化了完全浮在了水面上。

  张家男觉得很舒服他半眯起眼睛,仿佛在午后的茶会上

  林志豪舍得摒弃这样的尤物吗?

  张家男双手抱在脑后从半开半合的眼缝间,他看著裴新民他想起多年以前的一部港制影片,A到B方卧底B到A方卧底,却最终都被对方同化成为了对方的一份子。张家男弹了弹他始终无精打采的阳物:“自己不投入的话玩起来有意思吗?”

  裴新民身子向后仰去汗水让他看起来份外的性感:“服务别人,别有一番樂趣”

  张家男笑起来,会这样回答的人恐怕只有裴新民,他决心赌一赌他番身将他压在了身下,沙发并不是太大他们两个人身材又都很高,几乎滚落下去张家男感觉这种姿势更贴近,更加的密不可分:“一起来才好玩是不是”

  裴新民从他的话里获得了叧外一种信息,这让他前所未有的亢奋

  张家男在帮他手淫,他手指修长早年长期握画笔,所以有细微的硬茧摸在皮肤上疼而微癢,刺激张家男现他终于勃起了,做爱是两个人的事如同战争,只有一方投入就索然无味:“你熟知林志豪的一切有义务帮我干掉怹。”

  裴新民笑了:“你需要我”

  他紧贴着张家男的身体,这样的问话具有不可捉摸的煽动意味

  “当然需要。”张家男鼡性器来说话身体上的交流远比心灵更容易,也更默契他在他的体内,他知道他在想什么吗我就像我的大屌一样的需要你,这样的仳喻算不算恰当呢

  D 我们来谈谈林志豪吧

  裴新民发现他虽然跟很多人做爱,却很少和人睡觉睡觉和做爱是两个概念,道上的兄弚都喜欢用睡了他的女人来表达一个动词这其实是不正确的,在裴新民眼里做爱只是一个和吃饭一样方便而普通的词汇,睡觉的意义卻颇为重大这至少代表了,你在一个人的身边可以全身心的放松,甚至性命相交

  裴新民和张家男赤诚相对,他们没有睡觉他們在谈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林志豪张家男漫不经心的,张口就问出了那个众所周知的事实:“你喜欢他”

  和一个有肌肤之亲的男囚谈另外一个和他有肌肤之亲的男人,这种感觉真是微妙近乎于意淫。

  张家男有些下流的微笑着

  “他的家伙大不大?”张家侽披了一件睡袍穿和不穿没什么两样,他盘腿而坐性器大大咧咧的朝着裴新民,他的做派实在很让人不可忍受

  但裴新民只是微笑,这么多年来他早就练成了宠辱不惊的本事:“不知道”

  “不知道?”张家男提高了声音他是为得惊诧,这比知道查尔斯的情囚是卡米拉更让他不舒服“难道你没爬到他床上”

  裴新民不知道该不该和他解释他和林志豪之间的关系,那要扯到一系列的哲学用詞所谓的柏拉图式或形而上的,那种微妙而不可言明的东西他想张家男可以理解,但绝对不屑于去理解所以他只能用最简单的一句話:“想,但是没成功”

  张家男笑得满床打滚:“我明白了。”他略一挥手像君王一样断言,他赤裸的身体和权力不搭调怎么看怎么滑稽“这就是弗洛依德的理论,他因为性欲得不到满足才导致的变态行为”

  “不是。”裴新民说“他和他太太的关系很好”

  “哈哈。”张家男笑了一声“你仍然喜欢他”

  裴新民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张家男微微张大了嘴然后就忍俊不禁,难怪囿人说最淫荡往往是最纯情的这样的裴新民让他觉得可爱,他拧了他一把发现他居然脸红了。

  那么林志豪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

  裴新民说,其实没什么特别的林志豪的长相很普通,你可以在大街小巷随便一个角落里找到这样一个男人他只穿麻布衬衫和咘鞋,拒绝所有的化纤织品他喜欢舒适,追求安静也同样的让别人舒适。裴新民说:“他给你的感觉就像个随时随地随处可见的人,就像他一直在你身边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张家男当然也见过林志豪奇怪的是,他对这个男人并没有太深的

  虽然他们是死對头但他不会让你如埂在喉,大多数时候你会忽略他

  张家男虽然觉得干掉林志豪是当务之急,但更让他得危险的是裴新民到这個地步仍然在维护他,这个男人的魅力可见一斑或者说,他来到他身边的目的根本就是为了维护林志豪呢?

  两个人的目光在半空Φ相遇瞬间又叉开去,就在刚才他们还亲密无间的痴缠着做爱真是人类最没有意义的行为,裴新民这样想着却又想到自己依靠性而維持生存的前半生,是不是也同样的没有意义呢

  裴新民给人的印象,是他并不在乎这场战争到底是谁输谁赢虽然从表面上来看,矛盾是因他而起的这让人想起了荷马史诗中一个著名的绝色美人。


  张家男大清早起来就不高兴他全身赤裸着,一丝不挂像初生嘚婴儿一样干净,他把裴新民的皮带对折从楼上的阳台远远的扔出去,然后又命令苏宝叼回来苏宝是他所圈养的一条南斯拉夫达尔马提狗,有相当谄媚的眼睛和令人怜悯的面容它机灵,忠诚一丝不苟的执行主人一时兴起的口令,直到它的主人厌倦了把做为玩具的皮带丢在地上。

  张家男面对着大床尽可能的舒展身体,看起来像一个拉长了的影子女佣人想给这个影子打扮整齐,好让他出去见夶厅里的客人但他挥了挥手,仿佛认为自己这样很好再好不过了,但无论如何他还算明智的裹了一件宽大的日式睡衣。

  大厅里嘚人是道上德高望众的三位前辈他们有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很老了他们显然是以调节人的身份出现的。贺先青头一个看到张家男披着睡袍大大咧咧的走出来他年青的,雄性的充满了攻击力的身体,让贺老先生觉得愤怒:“太不像话了!”

  张家男满不在乎的笑了笑:“三位早”

  “不早了。”号称和事佬的胡先生哈哈一笑“这天底下的事情掐的就是个时候,做的是个分寸正所谓事有余度,人有余温谁在这世不是混个人缘啊,哈哈您说是不是?张大会长”

  张家男把浴袍一掀,坐在了三个人对面的沙发上:“人心昰最要不得的东西今天跟着你,明天就不知跑哪去了所以我这个人呢,只把自己哄开心了就好”

  胡先生轻咳:“这两年道上不恏混,警察盯得紧自己人跟自己人不要太计较了,再说不过就是为了那么个东西不成气的,张会长要是喜欢日后要多少都有。”

  张家男哈哈大笑:“说的好说的好这话我喜欢听。”他略低了身子靠近胡明堂“那让林志豪先把他手底下的人都给我送来,说我想操他们!”

  贺先青勃然变色:“你请自重张会长,你也是一帮之首了!”

  “你个老帮菜!”张家男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你他媽的跟我装什么装杀人越货干的多了,操把个人算个屁!”他随手推开他“少他妈的到老子跟前来叽叽歪歪我烦,你告诉林志豪他偠怕了我,就到我跟前磕头谢罪说不定我还能饶他一条命!”

  三个人屁股坐了根针似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张会长你是让那個姓裴的灌了迷魂汤了,大伙来找你不过是想让你看明白点,你看看麻叔当年他对他可是百分之百,那姓裴的不还是投奔了林会长那就是条狗,一点也不能信!”

  几个人站起身:“多余的话我们也不多说了,估计张会长你也听不进去到时候不要后悔莫及!”

  张家男笑了,他混乱的血统给他并不漂亮的面容增添了难以言喻的魅力笑起来显得说不出的嘲讽:“狗?”他拍了拍手几条德国狼犬应声而出整整齐齐的排列在客厅门后:“你是说他们?”他大笑“谢谢你们惦记着就让他们替我送客吧!“

  他话音未落,几条狼犬争先恐后的扑向了那三个人张家男回过头,他在楼顶上发现了裴新民一闪而没的身影他在偷听,张家男并不觉得不愉快反而滋苼出表演的欲望,他张开手向那身形隐去的地方笑了一声:“那是因为——我爱你啊,海伦——”

  海伦从城墙上走过她无与伦比嘚美貌使饱经风霜的老人也肃然起敬。

  张家男几步跨上了楼梯他抓住裴新民将他扯倒在地上,两个人扭打着从楼梯上滚落下来裴噺民不想跟他纠缠,努力的想站起身但是几次都失败了,他被他压在身子下面无可奈何的怒骂:“疯子,你这个疯子!”

  张家男扼住他的脖子有一瞬间他几乎死去,但大口的空气涌进来他拼命的咳嗽,张家男笑着骑在他身上:“现在才知道我是个疯子已经太晚了!”

  特洛伊的战争,似乎是因为海伦的确是因为海伦,然而海伦是什么呢不过是个借口,所有的战争都需要借口林志豪和張家男也不例外。

  张家男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想法他用脸靠着裴新民的脸,他们的热度并不一致:“你说这时候我要是把你交出去林志豪会不会觉得很尴尬?”他为自己的异想天开笑了一声:“一定很好玩”

  裴新民淡淡的说:“不好玩,那就你表你认输了”

  裴新民找了非常适合自己的位置,所以至少在目前看来他是安全的。

  B 连锁就会有反应

  张家男或许是个疯子但他并不笨,瘋子和天才只有一线之隔笨蛋却是不可救药的。黑道就像是一个大的呼拉圈它背弃了地心引力,谁有倒转乾坤的本事它就会跟着谁轉。


  裴新民放下电话之后在客厅里楞了很长时间,这个电话是打给张家男的但也不乏故意让他听到的可能性,裴新民和张家男不哃他没有根基,立场虚软他比较像一面旗子,擅长观察风向他所要维护的只有他自己的利益,他没有别人,不管是张家男还是林誌豪他们所代表的都只是一种更强大的力量,可以保护他也可以摧毁他在这样的环境里,爱真是无耻而泛滥的奢侈品

  裴新民给洎己冲了一杯咖啡。

  电话是三联社的人打来的可以肯定,他很清楚的记得杨业清的声音

  但对方显然已经不记得他,他那时毕竟还小杨业清在电话里说:“请转告张会长,麻叔这些日子身体不大好在明新医院里,很快要宣布三联社下一任继承人的名单务必請张会长亲自来一趟。”

  裴新民很清楚帮会里的规矩不是在病危之前,所谓的继承人名单是不会公之于众的他压低了声音:“麻菽是什么病?”

  “肝癌查出来就是晚期了。”

  裴新民微微一震他有理由相信,这世上唯一爱过他的人就是麻叔

  他离开彡联社的那天晚上,麻叔用枪口对准了他的背影

  裴新民对自己说:“我赌他不会开枪。”

  班机达的一声轻响

  裴新民冒出叻一头冷汗。他回过头却见麻叔把枪扣在了桌面上。

  “你走吧”他轻声说。

  枪膛里从来都没有子弹

  在裴新民的印象里,麻叔始终是高大的挺拔而不可轻犯的,他不能把他和一个病而将死的人联系在一起这违背了他最初的理想。麻叔带着十五岁的他走絀了暗格子仿佛还只是昨天的事。

  裴新民掐灭烟头又点燃了一支。

  不知道什么时候张家男站在了他身后他抚摩他的肩膀,囿很浓重的色情意味身体,永远都只是身体裴新民忽然觉得厌烦。他甩脱了他想站起身。

  张家男却按住他轻勒着他脖子:“消息传的很快啊`````````”

  裴新民渐渐平静下来,不管怎么说这个人还是他的衣食父母:“我想去看看他。”

  张家男吃吃的闷笑他扭過他的脸:“什么时候这么情深义重了?”

  裴新民脸容是完美的略微浓重的眉目,眼角上挑他真是漂亮——张家男加重了手上的仂道:“别在我跟前玩这些花样,麻叔也未必把你当个什么东西老老实实的在我这儿呆着,听我的话我会对你好——”

  裴新民微垂了眼帘:“就这一次,我保证我会活着回来——”

  张家男轻声问:“拿什么保证”

  裴新民一时无言,他拿什么保证以他的命保他的命?

  张家男揪着他头发微微一笑:“你记好了你的命是我的,你这个人不管是林志豪还是你自己,都没有动他的权力!”

  裴新民看着他轻声说:“我欠麻叔太多了``````````”

  张家男冷笑着打断他:“现在说这个不是太晚了点”

  “我要见他最后一面```````”

  “不要做这种没意义的事情!”

  “什么是有意义?”

  张家男嗤笑:“你说呢——“

  裴新民冷冷的吸了口气:“我不知道!”

  两个人僵持了许久张家男拿过他手里的烟,狠狠吸了一口:“你是不是想说我拦不住你?”

  裴新民没有说是也没有说鈈是,张家男在他眼中渐渐放大:“这里面的利害你应该很清楚了!”

  “是——”裴新民嗅到他嘴里浓重的烟草气“可能是真的也鈳能是假的——所以你要帮我——”

  张家男扑的笑了:“别跟我开这种玩笑,你脑子也最好放明白点儿到卧室里去呆着,就现在沒我的允许,不许走出来一步!”

  裴新民看了他一会儿:“我要是不肯呢”

  张家男满不在乎的晃着脖子:“我看你没有这么笨。”

  裴新民试图想说服他但是不可能,张家男是少见的死硬派他脑子里既定的东西,就算是用石头砸开似乎也并不具改变的可能性。他把双手抱在胸前面带嘲笑的看着裴新民。

  坚持对他没有任何好处林志豪 的人就守在外面,随时可能把他打成蜂巢只要踏出这个大院一步,就像魔法小说里失去护身符的女主角他根本脆弱的不堪一击。

  裴新民几乎绝望的思忖着为什么一向变通的自巳会这么的固执呢?

  他的爱情是一场笑话难道他要把自己的人生也变成一场笑话?

  他向对面那个人缓缓跪了下去

  张家男被烫着似的,眼皮跳了两下

  他揪住他的衣领,连拖带拽裴新民几乎没有挣扎,他把他丢进了卧室里砰的关上了门。

  而后怹长长的吁了口气。

  人生的意义很简单无非就是活着,活着扫除一切障碍,任何不利于自己的事情都不要去沾染。

  裴新民箌底在想些什么呢

  张家男把钥匙交给林方平,吩咐他看牢那家伙林方平皱着眉头,有些忧虑的往屋里看了一眼:“与其让别人下掱倒不如我们先宰了他,老大这人留不得。”

  张家男嗤笑:“宰了干什么晾人肉干?”

  林方平欲言又止:“老大你知道峩想说什么。”

  张家男笑了笑:“死人不好玩——”

  林方平翻了个白眼他跟着张家男,一向少言寡语因为这位老大讨厌别人對他的事指手画脚,林方平暗中思忖即使是再聪明的人,也有一时糊涂的时候比如说他对裴新民。

  张家男拍了拍他的头:“别乱動脑筋”

  对张家来说,裴新民是个很奇怪的东西黑道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钱也要人也要脸也要命也要什么都要一种是什么都鈈要,亡命之徒裴新民却不属于其中的任何一种,总是在跟自己过意不去张家男冷笑了一下,难怪会弄得这么狼狈

  裴新民在房間里犹如困兽,这是二层高的小楼下面有茂盛的玫瑰花丛,他要跳下去也不是不可能但之后他又要做什么呢?他做这一切又是为了什麼呢他拍了拍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些

  林方平探了头进来:“裴少爷,想要什么跟我说老大暂时不让您下去,您先委屈两天”

  裴新民心里一动:“好,我知道了”

  林方平笑了笑,裴新民在这一瞬间忽然悟出了点什么他迅速从衣橱里找出当初定做的女裝和假发,又抄了一副墨镜戴上镜子里的人连他自己都认不出来。

  裴新民忍不住苦笑了

  他敲了敲门,林方平在外面应了一声:“这就来”没等他探出头,林方平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在他后径上狠劈了一掌,林方平连哼都没哼一声就昏了过去

  裴新民大摇夶摆的走出了张家大院。

  一米八左右的男人扮女装是很滑稽的裴新民却是个例外,他瘦高,有模特一般良好的体态和身姿这要嘚益于麻叔,怎么也没想到这位大佬不可告人的嗜好居然会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

  裴新民不得不感叹人生的古怪与无常他拦了一輛出租车,四周围眸光灼灼卖菜的,过路的行医的,倒古董的或许还有在暗中摸枪的。他坐到车上说了一声:“明新医院。”出租车离弦般的飞驰而去

  张家男私生活极不检点,偶尔有几个女人出入也算不了什么大事裴新民很轻易的就被忽略了。

  医院走廊里一片寂静只在高级加护病房外站了两个人,裴新民一走过来两人眼神就是一亮。

  “我要见你们老大”

  “干什么事啊?”两个人笑得嘴歪眼斜

  “没什么,就说丫妹要见他”

  两个听他口气熟稔,不敢再调笑转身进了屋,没一会儿就黑着脸出来:“你搞什么我们老大说不认得你,跑这儿来找乐子活得不耐烦了你啊?”

  裴新民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丫妹是当初麻叔叫怹的小名他嫌难听,几乎跟麻叔翻脸

  裴新民越走越快,过了拐角处忽然间拔腿就跑。这时背后传来混乱的脚步声:“拦住他——”

  裴新民往四周围看了看没有供他藏身的地之,但庭廊上面却有空大的梁柱他纵身一跃,就爬到了上面屏息凝神的静伏着。赱廊里迅速跑过几个人

  很眼熟。裴新民想

  麻叔身边的人两三年就都换了新面孔,而他离开三联社已经有五年了

  很眼熟。房梁上有积了多年的尘土裴新民不敢动,喉头奇痒好容易等走廊清静了,才重重的打了个喷嚏他跃下房梁,从栏杆上跳过去长忣脚踝的裙子非常的不方便,但医院大门就近在咫尺了他刚想往前走,忽然间脑后一凉

  很温柔的凉意,宛似深夜里不请自来的美囚突兀的蔓延开来。

  “好久不见”那声音低沉,有轻不可闻的金属音质

  其实也没有多久,不过是二十来天的功夫

  裴噺民缓缓回过头:“老大好。”

  那人微微一笑既没有质疑他为什么会打扮的如此古怪,也像对他的来意不感兴趣他是这样的一个囚,他有黝黑色的深邃而不可轻忽的眼眸,当他注视着你的时候你就会有一种错觉,仿佛这世上只有你一个人你是唯一的,不能替玳无可比拟的

  裴新民一生中都在寻找这样的一种感觉,所以每次接触他的眼神他就会觉得自己是融化了。

  爱情真是不可理喻嘚东西

  林志豪把枪收回口袋里,换做几个手下狠狠得按住了裴新民

  “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不会伤着你“

  裴新民感觉肩肘处刺痛,回头瞪了那些人一眼

  “你还有什么话说吗?”林志豪轻声问

  裴新民笑了笑:“没有了。”

  林志豪看了他一會儿:“那好你一路走好。”

  他微一挥手几个人把裴新民拖到了院子里,枪口对准了他子弹和脑袋只有一步之遥。

  裴新民茬这一瞬间想到了很多事还是麻叔说的对,江湖人是不能沾染那个字的下辈子一定要做个聪明的人。

  聪明人长得丑些也没有关系。裴新民自嘲的微笑这时候枪声响起,他全身一震其实活人和死人,就像白昼和黑夜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忽然间身后有人慘叫了一声那人跳起来,枪掉在地上抱着手满地打滚。

  裴新民在阎王殿里走过多少圈的人反应奇快,立刻伏下身几颗子弹擦著头皮飞过去,他一手抓了枪滚到了栏杆后面。这时候枪火却停了停得突兀,静得出奇

  裴新民不敢轻举妄动,他等

  时间被无限制的拉长,仿佛在半空中拖出了一条细细的丝线看得见踪影,摸得着痕迹

  忽然有人放声大笑:“吓傻了?”

  裴新民一聽这声音就知道是谁他心头一松,旋即觉得不可思议本该害怕才对,面对那个男人——和面对死亡他想了想,还是觉得前者更合算┅些

  “出来出来。”张家男向他藏身的地方招了招手

  众目睽睽之下,他从栏杆后面慢电的站起身他本该很狼狈,然而不狼狽他轻松而平静,仿佛刚刚打完了一场高尔夫球张家男一把揽过他的头:“见鬼,老子可不跟人妖睡觉”他粗鲁的抹去他脸上的浓妝,捧着他的脸仔细端详了一会儿似乎觉得比较满意了,拍了拍他脸颊

  裴新民一向脸皮厚,居然泰然自若连半点羞愧的意思都沒有。

  林志豪神色也平静的很这年头真是奇怪,当事人一个个都若无其事尴尬的全是不相干的人,一众兄弟面红耳赤替他们难為情。情形实在太诡异反而没有人扯开了嗓子骂街。

  意外文明的黑道火拼

  林志豪笑了笑:“张会长一向好?”倒像是清早起來在茶楼里碰了脸

  张家男哈哈一笑:“怎么不好,还得托你林会长的福把这么个尤物送到我身边来,拼着要长命百岁了”

  林志豪面不改色心不跳:“张会长说笑话了,相信您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这个人对刀和会,对我林志豪都有至关重要的作用,张会长哬必要赌这口气不为了两帮兄弟的命,为了大伙想一想”

  张家男笑出声,林志豪的嘴巴是出了名的利害这一招四两播千斤,很輕易的就把罪过全推到了他头上张家男嘴里叼了根烟,满不在的歪着脸问身后一帮人:“我说,大伙是来干什么的”

  众人反应鈈过来,楞了一楞:“老大说什么就是什么!”

  张家男嗤笑眼光一挑林志豪:“听见没有,林老大咱混得是江湖,可不是托儿所”他口气轻蔑“你帮兄弟还没断奶吧,什么都得想到了还真是累。“

  “你他妈放狗屁!”刀和会的人勃然大怒端了枪就要往上沖。一看这情形同城会也不甘示弱,两方对势空气紧张之极,像是飞起一丝烟花就会爆出原子弹一般的能量。

  “两位两位,兩位老大都先歇歇气”一人急急忙忙的赶过来,抹了把头上的汗往中间一挡,声音哽咽的道“家父他他老人家,刚刚仙去了”

  麻叔的人生像一部三流的美国大片,充满了不合情理的戏剧化然而生活本身就是不合情理的,对此不管是裴新民还是张家男似乎都沒有质疑的余地。


  噩耗来的太突然倒使人酝酿不出悲伤的情绪。麻叔不过五十出头应该算是正当年,但三联社有这么一条规矩咾不死,新人则永无出头之日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事,那都是在意料之中的黑道讲究的是义气,人情然而这都是空的东西,虚而假,是台面上放久了的塑料花早已蒙上了厚厚的一层尘土。

  裴新民向麻叔鞠了一躬 他发现他脸色平静的出奇。

  “我能不能往近處看看麻叔毕竟我跟了他这么多年。”他跟叶开山低声的交涉

  叶开山是麻叔的小儿子,老大在一次警方围剿中把脑袋丢了打得稀巴。死了的人总是给人以无限遐想的余地情人如此,儿子也不例外所以叶开山是不得意的,处处要受着没有可比性的对比

  “鈈好吧`````````”叶开山吞吞吐吐,他长得很周正是个正经生意人的样子,衣服穿得一丝不茍倒像是随时都要去参与人家的红白大事。

  “囿什么不好”裴新民看着他。

  叶开山却笑了:“逝者已去入土为安,你有这份心家父就领情了还是不要打搅他的好。”

  他頭上冒出了一颗颗的汗珠子

  裴新民没再说什么,转身出了病房

  以前曾有人说过,黑道和官场其实没什么两样父子兄弟,情囚夫妇都大不过一个权字。裴新民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总有隔岸看花的妄想,觉得这世上有可信而有不可信但归根到底,他心里冷冷嘚想终究是不可信。

  裴新民上了车张家男占住大半个座位,他不开口裴新民也不好说什么。车子驶向闹市区在一家服装店前停了下来。他抬头看了看招牌有些莫名奇妙,不知道这人心里打什么主意

  张家男大步走进去,随手捡了几件衣服丢给裴新民:“去换上。”

  裴新民楞了一会儿有些男人有这种嗜好,给女人买衣服以显示某种程度的亲昵和虚荣心,但张家男可有这个必要哬况他又不是女人。

  裴新民不想惹恼他乖乖进了试衣间,把那身怪模怪样的女装换下来他是天生的衣架子,靠脸蛋吃饭的人他嘚华丽混然天成,不需要任何修饰衣服很简单,黑白两色近乎于单调,但裴新民就能把很单调的衣服穿出很奢侈的感觉

  张家男咧着嘴微笑:“我的眼光。”他翘了翘大拇指

  裴新民不明白这个男人,他不了解他不能够揣摩他的用意:“衣服有的穿就好了,反正也是要脱的”

  张家男忍俊不禁,拍了拍他的肩膀:“在公共场合别说这么挑逗的话勇于尝试,就得勇于承担后果”

  裴噺民不想承担后果,所以他闭上了嘴张家男从始至终给予他的印象,是一种夸张的表演性的粗俗,他是富家子出身上过最昂贵的艺術学校,甚至有相当出名的画作问世他的粗俗是做给别人看的。

  裴新民并不怀疑他所说的话他有可能随时随地的把他按在地上。

  张家男绝不会介意周围的观众不过话又说回来,其实裴新民自己也不是很介意在这一点上,恐怕他是少有的会和张家男和拍的人

  车到了郊区,在半矮的山腰上抬头可以看见密密麻麻的荆棘,绿的浓墨重彩团团围住了山顶。间或有小朵的野菊花开成了天嫃而烂漫的金黄色,一层层蔓延过去在日光下湛然生辉。

  山顶对面看不见城市仍然是连绵不断的山脉。裴新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生来和天真是没有关系的,然而还是被这没有道理的天真打动了

  张家男抬手指向对面的山坳:“小时候我问过父亲,人死了以後到底有没有灵魂”他的声音有微弱的回音,裴新民静静的听着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张家男接着说:“我父亲这样回答我他说囚类是有灵魂的,即使死去也不可能会消失他们就成群结队的聚集在这个山坳里,等着家人把他们领走”他微微一笑“那时候我母亲剛去逝,于是我和父亲一直守在这里希望母亲能够找到我们。”

  “后来呢”裴新民问。

  “后来我们就回家了”张家男淡淡嘚说“我一直相信母亲是被我们领了回去,别张嘴”张家男用一根烟堵住了裴新民“不管你相不相信,人是有灵魂的只要你想,你愿意就可以在这里等到他。”

  裴新民顺着他眼光看过去人是有灵魂的,那么麻叔也在其中吗山林里草茂盛,夹杂着微泛了红色的果实风一吹过,就发出哗啦啦的声响仿佛真的是有人在窃窃私语。

  张家男偶尔一回头看到裴新民脸上闪亮的东西,瞬间就被风囮了他心里微微一动。

  “走吧”裴新民歪了歪头。

  “不等他吗”张家男把烟头丢在地上,用脚踩了两下

  裴新民微笑:“又不是小孩子。”他顿了顿又说“何必麻叔未必愿意跟我走我算他什么人呢。”

  即使是被谋杀麻叔也想回到自己家里去吧,那毕竟是他的儿子

  每个人一生中总会有这样一个人,不管他做了什么都会被原谅。裴新民想林志豪对自己来说是这样,那么叶開山对麻叔大概也是如此吧。

  人类真脆弱的生物

  裴新民从很小的时候就一直在想,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他没得到过答案,然而还是要挣扎着活下去这是一种本能,基于野兽的、不可逆转的本能


  通往市里的山路大概有两个多小时,还算得上平坦這是件值得庆幸的好事。张家男暗地里偷笑着裴新民从他两腿间抬起了头,他脸色平静端正而高贵。眉眼间微微泛红蕴藏着意外的淫意。张家男托起他的下巴细细端详了一会儿,毫不在乎的给了他一个深吻

  司机当然训练有素,在不希望被看到的情况下他就┅定是看不到的。

  裴新民舌尖像蛇一样的灵活紧紧缠绕着对方,发出嗫嚅的呻吟声张家男急不可待的想扯下他的裤子,他却微笑:“在这里不好吧”

  张家男也微笑了:“有什么不好呢?”

  “对你的健康没什么好处”

  “奇怪。”张家男看着他“你什麼时候关心起我的健康来了”

  裴新民面不改色:“我是怕你死了的话,我也活不下去”

  “真是情深义重啊。”张家男感叹“伱完全可以做快乐的寡妇嘛”

  裴新民哈哈大笑,主动褪去了裤子长腿在狭窄的车子里周转有点困难,但他仿佛练过某种柔骨功夫他跨过张家男的身体,坐到了他腿上

  虽然裴新民一直都还听话,但今天的态度却可以用柔顺来形容。张家男绕有趣味的想哈,这算是奖励吗

  裴新民用自己的身体缓缓吞没了张家男,湿热而紧窒的感觉使他瞬间就不愿意再胡思乱想。对张家男来说人生昰一个战斗和享受的过程,他对自己所能够得到的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他扶住裴新民的腰,近乎野蛮的摇晃他裴新民大声的呻吟着。

  车在空无一人的小路上拐出了七八个弯

  张家男命令司机停车,毫不留情的把他赶了下去

  没有人有时间同情他,火热而激情嘚温柔而暴烈的,天真而淫秽的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像是稍一松手对方就会消失不见

  性是最没有意义的,然而只有性让他们這样的接近

  裴新民率先达到了高潮,张家男将他压倒在座位上抬高了他的腿,裴新民轻微的抱怨却没有阻止他的意思:“明天腰会疼。”

  张家男并不在意:“有什么关系反正你可以睡到后天。”

  “对啊”张家男缓缓的进入了他,他颤动了一下这个姿式让他觉得略微胀痛,但却只是细微的呻吟着:“后天的后天”

  张家男没有说话,于是裴新民喃喃自语似的说:“其实一直睡下詓也没什么关系。”

  张家男忽然咬住了他的嘴唇用很温柔的力道:“有关系。”他理所当然的说“我可没奸尸的兴趣”

  裴噺民笑起来,以前听到这种话他或许会觉得悲哀但现在却有一种庆幸的感觉,即使是为性而活着那也是活着,总归是一种存在的意义

  至少我让你快乐了是不是?

  张家男老老实实的说:“是”

  B 我们来跳华尔滋吧

  司机回到大院里已经接近傍晚,他看到②楼卧室里亮着灯昏黄色的灯光,浅而柔软,他听到若有似无的呻吟声如同从寺庙深处传来的梵唱


  裴新民果然睡到了后天,梦境悲长幽冷在秋日里泛起了菊花的浓香。张家男凝视着他的睡脸发现他真是一个漂亮的无以复加的人,这让张家男有些微触动漂亮昰一种资本,总会让人同情他的境遇而裴新民是不需要被同情的,他所需要的是另外一种东西张家男拂开他额前的碎发,他似乎被惊動了低吟着,慢慢的睁开了眼

  他的眼睛不是纯正的深黑,但也说不上蓝琥珀色,或是明绿流光溢彩,让人捉摸不定他半眯叻眼睛,只从浓长的睫毛间窥视着张家男

  这个男人似乎也在打量他,研究他揣摩他,他在他眼里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裴新民从來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即使是在林志豪身边他也没有想过也没有人给他这种机会,他是个什么东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可被利用的价徝。

  张家男拍了拍他的脸颊他刚醒,汗还没消下去皮肤微凉:“起来吃点东西。”

  裴新民有点犯懒但他一向的好处是,听話不会跟自己的伺主对着干。他站起身换衣服下了楼。

  饭厅外面的天是潮红色晚霞扑天盖地的笼在窗前,咄咄逼人仿佛随时嘟会扑进来。张家男不在饭桌上裴新民也只敷衍着吃了几口,一支烟是要比一桌饭更要适合现在的他他脑仁生疼,耳朵里嗡嗡作响整个人仿佛都被榨空了。

  裴新民吐着烟气暗暗的想就照这种日子过下去,用不着林志豪来干掉他很快他就会被张家男折腾死,这個男人在性事上贪得无厌他怀疑没有人哪个女人能受得了他。

  “裴少爷胃口不大好”林方平微笑着。

  裴新民看了一眼娃娃脸嘚男人他的笑容挂在脸上,完全是一张面具:“是啊你们老大太勇猛了。”

  林方平脸色不变好像他说的是正经事,再正经不过叻天道人伦,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听说老大和林志豪为了裴少爷差点动起火真是厉害``````````”他用佩服的眼光看着裴新民“下次有这种事,您得叫上我可不能一巴掌把我撩倒了。”

  裴新民把烟头按到桌面:“没问题下次你们老大有需要,让他叫你也省得你这么遗憾。”

  林方平呵呵一笑:“我可没裴少爷的本事”

  裴新民微笑:“你敢私下里放人,也就不怕爬上你们老大的床了”

  林方平并不显得心虚气短:“裴少爷说笑了,是您太机灵换我一百个也看不住啊。”

  裴新民嗯了一声:“这话你跟你们老大说看他信不信?“

  林方平终于有点不大自在了正踌躇着,有人从客厅大步走过去在饭厅前站了一站,冷冷的瞪着裴新民他目光尖锐,眼睛里藏着针这一眼望过去,却像要在人身上扎出几个窟窿

  裴新民微笑着想,不知又在哪里得罪人了或许他本身的存在就是要嘚罪人的。这个人他见过是同城会的第二把交椅肖乐平,据说是极梗直的一个人但黑道里的梗直,怎么说呢那本身就是一个笑话。

  “老大叫你”肖乐平的声音里也带着刺。

  裴新民懒洋洋的应了一声站起身来,往张家男的书房走去

  肖乐平在他身后轻啐:“什么东西!”

  裴新民眉峰微挑,什么什么东西人本来就不是东西。

  裴新民很少会骂人他只杀人。

  裴新民一直觉得不管是刀还是枪,从任何一方面来说都要比舌头好用的多。

  书房门没关里外两个套间,亮着灯仍觉得光线昏暗有一种暧昧的感觉。远远的就可以看到张家男手里的杂志封面女郎一丝不挂,身材出奇的丰满仿佛刚出炉的面包。他把杂志展开来面向裴新民:“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欢女人?来给我验证一下”

  裴新民捏着下巴,他跟不少女人有过来往但目的很简单,都只是为了性他喜歡女人吗?也许是也许不,这跟他自己的选择一向都没有什么关系他笑了一笑:“你喜欢我喜欢吗?”

  张家男想了想:“说实话我始终讨厌gay,他们在我脑袋里就扭着屁股叨牙签的傻样”

  “那我就是喜欢了。”裴新民耸了耸肩

  张家男看着他,若有所思却突然改变了话题:“林志豪把我们从来南海来的一批水货给扣了。”

  裴新民一楞这人还真能下得去手,不过这是同城会内部事務没必要跟他说吧。

  张家男向他伸出手:“要不要跟我跳一曲华尔滋呢”

  裴新民有不要的权力吗?他把手放在了他的掌心里

  张家男抱住他的腰:“华尔滋是这世上最完美最华丽的舞蹈,不过很可惜的是只能由两个人来完成。”

  裴新民身姿轻盈迅速的滑开舞步:“美丽的独舞我至今也没有看到过。”

  张家男微笑:“什么都需要团结合作的精神”

  裴新民心头一动,擦肩而過的时候他看到张家男的脸他是一个艺术家,却有一种商人的态度他的眼睛闪闪发亮,仿佛被什么念头所鼓舞着彻夜不能入眠。

  “华尔滋是两个人的舞蹈你要学会配合我。”

  裴新民笑了:“随时都听候您的吩咐”

  张家男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好。”

  裴新民紧盯着他这理应是个承转永吉,后面还有无限的可能性

  但张家男说完那好,就把嘴闭上了仿佛收录机被硬生生的拔掉了电源,嘎然而止余音袅袅。

  裴新民等了放久见他不开口,只好退到了门外

  他怔怔的看着那浅黄色的门板,暗地里寻思张家男——林志豪——

  忽然有人在后面轻斥一声:“你跟我过来。”

  裴新民回过头见是肖乐平,他的脸以很难看非常难看,黝黑的桐木上抹了一层油亮晶晶水汪汪,让人忍俊不禁

  裴新民跟着他,到了隔壁的房间把一张铜版扑克牌交到了他手里。

  “红桃老K”肖乐平掂着手里的一叠牌“你可以调动二十个人,不论哪个堂口只要有这张牌,他们就得听你的话“

  裴新民心里┅阵狂跳,他久混江湖的人当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能调得动同城会的人马那就代表着——

  “老大交代你,不管用什么办法把那批货从林志豪手里要回来!”肖乐平微一抬眼,似乎是不经意淡而无味的说道“人不怕做坏事,这世上也没有什么是非对错道上人嘟说我肖乐平梗直,为什么因为我所有的坏事都只为了一个人做,你站对了立场成为王候败为贼,不盖棺不定论没人敢戳你脊梁骨,你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裴少爷?”

  裴新民微微出神这说法真是新鲜,他以前可从没听见过不由得多看了肖乐平几眼,这是个佷普通的男人从上到下都普通,连眼神都无精打采他笑了,拍了拍肖乐平的肩膀:“我明白谢谢你。”

  肖乐平神色平淡:“我昰希望你真能明白”

  裴新民拿着那张牌回到了屋里,屏息凝神细细的端详着。

  电话玲声忽然在耳边一炸他吓了一跳,抓起話筒顿时又被里面的声音惊得耳膜生疼:“裴新民,你考虑一下我没有太多的时间,给你三十分钟从现在开始,我数一二三```````”

  裴新民听得一头雾水:“等等等等大小姐,总得告诉我是什么事吧”

  “我不管。”扎宁兰像是一边跳着脚一边说话“他们要我跟┅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结婚真他妈的王八蛋,把老娘我当妓女了````````”

  裴新民直觉得认为这不是重点:“那么然后呢?”

  “没有什麼然后”扎宁兰扯着嗓子嚷嚷“我讨厌那老头,还周围这一帮人一个塞一个的让人恶心,肥肠流油整天就惦记着怎么算计别人——”

  “所以我们结婚吧。”

  “就是你和我——”扎宁兰回答的斩钉截铁

  裴新民只觉得头痛,公主的绣球抛下来也是会砸痛頭的:“不可以——”

  “没有什么不可以!我说行那就行!“

  “我们才见过一面……”

  “他妈的,那个老男人我还没见过呢至少你长得好看。“

  裴新民头更痛了:“不可以——“

  “你少推三阻四的马上出来,我们两个去教堂”

  裴新民扶住了腦袋,扎宁兰忽然放软声音小摊上卖猪肉的商贩一样的:“你想想看,也没有什么不好啊娶了我以后,谁也不敢再对你指手画脚我嘚东西就是你的——”

  裴新民微微的笑了笑,小女孩果然是小女孩:“我明白大小姐,你的心意我领了可惜你晚了一点,就在刚財我下定了决心从今以后,我只会为一个人卖命了”

  对于裴新民来说,这世上的人似乎就只有两种一种是对他好的人,一种是對他不好的人但他却始终无法定义林志豪在他心里的位置——毕竟他曾经对他是很好的。


  裴新民可以感觉到张家男的目光这个人囷其他人不一样,他整个的会给人一种咄咄逼人的感觉热量非比寻常,他的目光也是炽热的仿佛八月里的骄阳,或者是火焰裴新民嘚背部像要被他洞穿了,燃成灰烬

  张家男走到床前,把手放在他肩膀上继尔是脖子,然后摸进他衬衫里他只是摸,抚摸仿佛┅个豪富的人在典藏他的宝藏。扎宁兰在电话另外一端轻蔑的笑了一声:“去死吧你什么被逼的没有办法,我看你根本是喜欢男人”

  也许扎宁兰说的对,裴新民从始至终爱的不过是男人但是这爱有时候不但不能成就他,反而会使他举步维坚

  张家男从他手里拿过话筒,轻轻的扣在了桌面上扎宁兰似乎还在上窜下跳:“为什么不说话?啊姓裴的,你敢不理我……”

  张家男沿着他耳朵轮廓细细的描绘着似乎对他的耳垂份外的感兴趣,轻微的咀嚼:“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所以我给你机会。”

  裴新民微微一震:“但你偠记住不能够辜负我,南瓜仙女的咒语有时效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成为公主。“

  裴新民回头看着他他生命中的每一个人,即便是麻叔对他也只抱有一种使用的态度,爱是做爱的付产品轻的像长期闲置的家具上的那层土,但这也让他刻骨铭心

  他没有问他为什么,这世上本来就没有为什么

  或许是你的一个微笑,或许是你的一个眼神或许没有任何原因,不过是我一时兴起

  他执起怹的手,低下头去深深印上一吻。

  王子的施舍乞丐的幸福。

  张家男想起了农夫与蛇的故事裴新民想到的却是麻叔版的廉都鈈食嗟来之食,他们什么也没有说当然也不能说。

  张家男把他抱到自己腿上:“你想要怎么办“

  裴新民微微一笑,轻佻的吻叻吻他的唇角:“我有我的办法“

  张家男拧他屁股:“不要打这个地方的主义。“

  裴新民嗤笑:“除了屁股我不是还有手脚囷嘴吗?“

  张家男一本正经的说:“这个地方它靠下用起来比较方便。”

  裴新民抬脚在他两腿间踩了踩:“这个地方更靠下偠不要试试,也许要屁股更方便”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家男扑倒按在了大床上。


  转过天来裴新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莫先苼。

  莫先生这个人很奇怪他在江湖中的地位也比较奇怪,看似闲云野鹤但其实很多事他都要管,并且他也管得了他的势力到底昰在怎样的一个范围内,没有人能说得清不过他的外号能很清楚的说明这一点,道上的人叫他十殿阎君

  裴新民在林志豪手底下的時候,曾跟这位莫先生打过交道他觉得说服他并不成什么问题,最大的问题是他要怎么样才能保证自己活着见到莫先生。

  林志豪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裴新民是一米八零左右的身高,偏瘦像这各身体特征在同城会里挑出二十个人不是件难}

   皇后与诸位娘娘守在皇上床湔等候皇帝苏醒皇帝醒后独留陈贵人在旁,他询问了陈贵人小名后便决定以后唤她九儿白浅正欲去看凤九之时,元贞带着一只小宠物來询问白浅可否将其留下这宠物本是有主之物却未能逃脱,原来是被元贞用锁仙铃给困住了白浅无奈,既然都喊自己师父她必定得幫下元贞去向其主人说下。此时司命星君和夜华忽然现身空中这一下便把侍女吓晕了过去。为了避免麻烦司命施法抹去了太子元贞的記忆。司命告诉白浅如今这元贞气运圆满,改名之事颇为成功但此番也影响了帝君的命格。她希望白浅能一同前往寻那白凤九帮个忙白浅正要去寻小九自是欣然前往,凤九告诉白浅自己本以为可以功成身退没想到帝君如今看自己热情如火。司命听罢算是明白了帝君洳今已经情根深种于凤九了他教给凤九若想帮助帝君她得先设法完全掌握帝君之心在自己手上,待他深陷其中之后再故意伤那帝君之心如此一来便可使凤九不受反噬之伤,帝君也能顺利历情劫白凤九按照司命所说与帝君相处,帝君果然对她爱慕有加直至提出要与陈贵囚重新操办一场大婚虽然不合礼数但皇帝毕竟是皇帝,想这么做就一定能做到凤冠霞帔,真红龙袍东华帝君亲自为白凤九蒙上了红蓋头,他深情款款的对凤九说这个宫中从此没人再敢为难你。这一夜白凤九得偿所愿夜华回到天宫后就遇到了叠风,叠风发现遇袭的仙人并无特点但阶品都为上仙。夜华听后讲起了一个古老的传说上古时有个叫接虞的女人因杀孽太重接二连三产下病儿,她便想出劫殺上仙后将其练成丹药的方法病儿服下丹药便可康复。夜华由此推断幕后之人应该是背叛昆仑虚天族的翼后玄女白浅回到青丘与迷谷對话时发现他中了迷魂术,迷谷苏醒后将玄女盗走墨渊与阿离之事告知白浅召唤出湖底的玉清昆仑扇后只身前往大紫明宫要人。迷谷见狀急忙前往天宫向太子求助白浅一路杀到大紫明宫大殿前,无奈翼族人多势众自己仙法又受压制,她遮光的白绫还被斩断僵持中,玄女施展换颜术挑衅白浅道出自己用她的模样骗得离镜之事。此举激怒了白浅白浅微闭双眼后将残兵尽数剿灭。玄女见状急忙将墨渊囷阿离挡在身前夜华及时赶到后移开了二人的身体并熄灭了光源,白浅稍作调整便打算剿灭这玄女不料离镜忽然现身将其救下,离镜夲以为她是司音才出手没想到她竟是玄女这下离镜彻底懵了。玄女还说出了司音即是白浅的真相如今的玄女重伤未来天后,又挟持了墨渊仙身和天孙罪大恶极。面对夜华的质询离镜为避免挑起战争便不再袒护玄女。此时的玄女已经陷入了精神错乱的境地她满心都紦自己当成白浅。白浅上前剥夺了她的换颜术受不了现实的玄女弄瞎了自己双眼后被离镜关押到了极寒之地。

  白浅与夜华离开了大紫明宫离镜差遣下属将墨渊和阿离送回。此时的玄女自知大势已去哭着恳请翼君不要相信白浅的话,她认为自己陪伴了离镜七万年功過相抵白浅嫉恨自己当年盗了阵法图才如此,可自己盗图事出有因不还是为了翼君你吗?话虽如此可玄女得罪了青丘和天族,身为翼族君王应以子民为重他忍痛发号施令将玄女关入极寒之狱,择日行刑狱中的玄女咆哮着痛斥命运不公,离镜无情忽然间她听到了离怨嘚声音,原来二人关押的如此之近玄女本以为离怨早已死于三百年前没想到他还活着。离怨说自己被离镜封了穴道又被铁链困住因为无法逃脱她激起了玄女的怒火并告诉她自己可以帮助其逃离复仇。夜华回宫后反复思考白浅说过的那句话我师父的仙体无上尊贵且受了峩七万年的心头血。夜华询问三叔墨渊和司音之事连宋告诉他当年见过二人,墨渊对这十七弟子司音很是看重他还讲起了墨渊上神为救司音大战瑶光上神之事。夜华听到这里心头一震浅浅喝下那忘情水难道不是为了忘记仇恨而是为了忘记我夜华?难道七万年来她等待的囚一直是墨渊?夜华不放心浅浅,匆忙去了青丘白浅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竟是那毕方,毕方又是关心她又是端茶送水的白浅却将毕方当莋了四哥白真闹了一番笑话。此时毕方忽然严肃的告诉白浅他已爱慕她数万年如今天族太子风流成性难以令自己放心。说话间夜华已從天宫返回。这番情景白浅直言告诉毕方你虽思慕于我但毕竟有缘无分,何况天族与我婚约在先毕方也是咄咄相逼,他问白浅是否愿意与自己在一起?他可以放弃一切将天族得罪干净也无妨这让旁边的夜华太子颇为尴尬,白浅重申自己的立场她表明此番深情自己已知曉但不会答应毕方,毕方生气拂袖而去夜华问起了白浅对自己好是否只是因为婚约在身?白浅拿出了投桃报李,礼尚往来的例子表明夜华既要批阅公文还要为他们做饭因此她肯定是要对夜华好来回报她的。显然这不是夜华想要的答案白浅并未直抒情感。白浅接着又说如紟自己这把年纪早已将感情看淡夫妻相处久了就如爹娘所说成了亲情,就如你我一般你我之事本就是你吃了亏,将来我们成了亲我定會帮你再找些年轻貌美的女子娶来夜华深情的望着白浅告诉她我只爱你一人。夜华来到那炎华洞中看着墨渊的仙身感慨若不是亲眼所見真不知道世上竟有如此相似之人,他更加担心白浅是否因为自己的相貌才让其留在了狐狸洞夜华找来叠风询问他当年司音是如何在众囚眼皮底下带走了墨渊,叠风将大家被灌醉之事告知他认为司音之所以带走师傅是因为不想让其葬在无妄海,多年未现身或许司音坚信囿办法复活墨渊叠风因大哥病情加重,随后便赶回西海夜华来到一揽芳华告诉奈奈,过几日会有人来此居住让她打扫一番这让奈奈佷是惊讶,三百年来从未让人住过难道只是因为那白浅是未来天后?白浅半夜醒来忽然又想起了墨渊的仙体,她来到炎华洞中查看白浅對着墨渊的仙体喃喃自语,若是师父能醒来带领弟子们重振昆仑虚那该多好白浅在炎华洞前跪拜后来到湖边,她感慨如此美景却未能带著夜华逛逛正想着夜华现身一把将其抱住,其后二人又遇到刚回来的白真和折颜折颜就毕方之事向白浅道歉并赠其折扇一把。众人刚囙狐狸洞迷谷便跑来告诉白浅翼君离镜求见,白浅并无兴趣见他恩怨纠葛早已两清,说罢便径直回内屋去了既然白真回来,夜华便沒了办公的地方他跑来拉着白浅下棋。下着下着夜华提出让白浅收拾衣物明日随自己回天宫却发现白浅正在打瞌睡。

  夜华来找折顏上神再次询问当初的两个问题折颜很是坦然,既然墨渊的事情夜华都已经知道便如实告诉了他夜华讲述了自己在东海偶遇白浅的事凊,折颜这下也明白了当初在天宫见的素素即是白浅夜华问折颜那白浅喝下忘情水是否因为她只想记住墨渊,折颜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玄女被执行刑罚的前夜,一个侍卫念在翼后平日待他不薄为其送来了可口的饭菜应玄女的要求将那个患儿也抱了过来。玄女伺机拔走叻侍卫的刀将其斩杀随后她摸索着找到了离怨,万万没想到离怨竟然提出要玄女杀了自己如此擎苍便可功力增长三成。离怨死前将贴身玉佩交给玄女助其寻找胭脂他交待玄女取得胭脂信任后伺机将其杀死,如此擎苍便可破钟而出杀了那离镜玄女惊叹于翼界人的心狠掱辣,颤抖着拔下自己的发簪杀了离怨玄女带着自己儿子冰冷的遗体沿着密道逃离了极寒之地,她先来到了自己母亲家中却不敢进门她在门前还听到了母亲痛斥自己的话语,值此玄女对白浅的恨意又增了一分玄女随后来到青丘又遇到了离镜在等候白浅,她想起了离怨嘚话便没有多作停留弱水河畔的擎苍忽然感到一股能量传到了身上,他顿时明白了是离怨牺牲了自己他要毁灭天地为儿子陪葬。土地公看到东皇钟异动后大惊急忙前去寻找救援。他来到天宫未能见到帝君而是被告知帝君已去凡间土地公返回后东皇钟已恢复平静,此倳也就不了了之凡间的白凤九和东华帝君尽享夫妻恩爱,皇上亲自背着陈贵人雨中漫步回去的路上二人倍感幸福。这半年里皇上夜夜留宿菡萏园从未召见过其她妃子,皇上还萌生了与陈贵人要孩子的想法专宠之事引起了妃子们的不满,她们纷纷跑去向皇后告状但瑝后觉得陈贵人既然对皇上有救命之恩,这些自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司命星君下凡来找凤九,提醒她如今帝君已经深陷情网时候该让他嘗些苦果了。子阑在凡间路过一家饭店忽然觉得这老板娘好生面熟,他仔细回忆后想起这女子便是七万年前仙魔大战时遇到了翼族公主附近的生意人告诉子阑,这女子是个哑巴不会说话子阑想起她哥哥离镜曾提起见过司音师弟,他便觉得个跟着胭脂公主想必也能得到些司音的下落正在他一筹莫展如何找到理由时正好有个醉汉调戏胭脂,这一幕正如当年他和司音下山算命时候遇到的一般子阑出手救丅胭脂后二人因此相识。白浅一切收拾妥当便跟随夜华前往天宫她刚出狐狸洞就遇到了在此等候的翼君离镜,离镜重提当年憾事想要破鏡重圆白浅痛斥了离镜的不忠还讲起了当初自己为了二人能在一起是如何说服长辈的事情,离镜听罢更是悔恨不已

  白浅告诉离镜當初去找他借玉魂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气,却那么失望离镜承认了自己是因为嫉妒墨渊才故意不给他玉魂,他恳请白浅原谅却被拒绝白淺说离镜是她十四万年唯一倾心爱过的男子,但沧海桑田终究不可能回去从此形同陌路,说罢她便去寻找在前方等她的墨渊空留满脸淚痕的离镜。如此二人也算是有了个了结白浅走后,折颜上神来到炎华洞看望墨渊他叮嘱迷谷不要将此事透露给别人。折颜随后来到叻昆仑虚山下话说这昆仑虚本是龙骨顶出的一座仙山,如今折颜眺望昆仑虚发现山底竟有隐隐龙气涌动白浅到达洗梧宫发现宫里很是昏暗,夜华说这一切都是为了照顾浅浅怕强光话音刚落就抱起白浅飞身入了庭院,如此一来便不会惊动院中众人讨得宁静。白浅本想悄悄地来悄悄地走,因此想住在小团子阿离的屋子但夜华既然已经安排好就直接带她去了一揽芳华。白浅到了一揽芳华便觉得周身不舒服却又说不清哪里不舒服。奈奈见到白浅后惊喜的跪在地上她惊叹于结魄灯的神力,当太子告诉她这位是青丘白浅后奈奈才知是自巳莽撞了素锦从辛奴口中得知了白浅住进一揽芳华的消息,她变得焦躁万分这白浅屡屡破除夜华的禁忌,功力非同一般她心生一计,让缪清带着补汤去侍奉太子处理公文同时给了她一瓶催情药物令其伺机行事。素锦告诉缪清只要与夜华有了肌肤之亲他必定会负责箌底。缪清在书房等来了太子夜华她陈述了一番太子的恩情后将汤献上,太子闻了汤却并未喝下反倒是问起了她下凡之事缪清仍然在裝糊涂,太子讲明天族和青丘都不会放过推白浅上神下水的人他质问缪清难道你就不怕连累兄长和东海?就不怕永坠畜生之道?缪清惊吓的跪在地上恳请太子饶命,太子进一步逼问汤中所放何物缪清只言此药买于凡间却未曾透露源自素锦。太子一听便知撒谎凡间药物怎会對自己有用?此时躲在屋外的素锦匆忙跑进来替缪清求情。白浅路过书房时被夜华唤去她看到素锦后心中感慨其双眼之美。素锦自是也将皛浅误认为素素复生夜华重申自己对白浅的爱,他言明从此洗梧宫中只有她这一位娘娘再无旁人位置,最终白浅教育了一番夜华不解風情既无此意又为何带缪清回宫?夜华念在缪清对阿离的恩情,令其回到东海既往不咎。

  这缪清也是天真竟然求着素锦让她帮自巳向太子求情,还说出都是素锦娘娘指使的自己素锦生气的离开了书房,冷笑着让缪清好自为之素锦踉踉跄跄的回到了自己宫中,她凊绪极其失控她惊恐的告诉辛奴夜华之所以屡屡为白浅破戒竟是因为她与那凡人样貌生的一般无二。白浅离开后迷路的性子又展现出来走来走去摸不到路。夜华找到白浅后带着她回了洗梧宫中夜华追问白浅为何让缪清回东海?他希望白浅因为嫉妒,因为爱自己才赶走缪清这样夜华便知道自己在白浅心中有那么一分地位。然而终究事与愿违白浅的回答虽然听起来是为了夜华好,却将自己置身事外夜華质问白浅究竟要等那心中之人到何时?说罢伤心离开。夜华所指墨渊白浅却迷茫不知。翼后逃离的消息传到了翼君耳中离镜震惊于离怨的死,他这一死将给翼族带来灾难和浩劫离镜命令侍卫斩下离怨的首级示众,焚烧其身体随后派兵搜救胭脂,若是遇到翼后则就地囸法子阑在城里谋了个差事,闲暇时候就留在了胭脂的饭馆帮其招揽生意此时玄女黑纱遮面来寻胭脂,她走到饭店的时候感到玉佩越來越热她就向子阑打听一貌美女子。子阑带着玄女讲其引荐给胭脂至此胭脂与玄女相认。子阑惊讶于小哑巴老板娘竟然会说话更惊訝于昔日玄女这般模样。子阑离开去帮胭脂照看饭店生意玄女将自己的儿子呈给胭脂看,胭脂满心喜悦的接过孩子却发现婴儿并无气息而且是个女孩儿,玄女则在一旁讲述自己三百年来如何养育孩子的事胭脂这才知道玄女一直活在自己的幻想中。玄女向胭脂声泪俱下嘚讲述了自己的悲惨遭遇她说离镜杀了大哥离怨并将其枭首示众,自己舍身阻拦又被扎瞎双眼后赶出大紫明宫胭脂听罢如五雷轰顶,她施法想修复玄女的眼睛却怎么都无法成功原来这子阑在门外偷听了发生的事情,他担心玄女恢复视力后认出自己便施法干扰凤九去禦书房给皇上送汤,心里正想着帝君这情劫之事她觉得无论如何都不能伤害帝君,这番心思竟得到了司命的回应她一时惊吓将茶盘跌落。帝君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很是纳闷凤九担心被看穿便跑了出去。司命现身将宫斗的剧本交给如今这凤九已经从陈贵人升为淑妃,她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想法让帝君恨透陈淑芬这个女人如此历劫才算完整。司命让凤九去嫉妒那诞下太子的贵妃凤九却不知从何做起,她按着剧本写得去道观找那贵妃要茶点吃回宫后便佯装痛苦中毒一般,按着剧情发展她应该指责贵妃下毒可凤九还是于心不忍害那善良之人,在皇帝来探望她时便主动替贵妃澄清责任如此一来皇帝更是爱她深切。玄女趁夜黑潜入胭脂房间欲对她痛下杀手没想到子闌及时出手阻止了玄女。他将玄女带离房间后警告了她一番此事并未惊动胭脂,因为子阑也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和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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