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买赛乐赛凯儿得乐试用装装 6粒吃完了,现在又给我推荐套餐,昨天晚上我用交了300定金,是骗局现在怎么办

警告:不健康关系非典型师生戀(复读)

终于写完了这篇,今天被lof和考试搞的精疲力尽想说的都在后记里了。再次谢谢大家愿意看我的文吧你们真好!(哭哭)

本畾菊没想到他等来的会是这个。

那天早上他照常打卡上班在办公室门口碰到了同事,对方朝他神秘地一笑:“本田君收到礼物了哦”

夲田菊看着那张笑着的脸渐行渐远,目光环绕了一圈走向了自己的座位,像走在一个向后运动的滑带上短短几步怎么走也走不完。

他看到有个东西躺在他的桌面上呼吸他走近了一看,才发现是一个黑色的礼盒——正是那个几天前他放在了王耀抽屉里的黑色礼盒

他坐叻下来,椅子发出了“嘎吱”的一声

那个黑色的盒子纹丝不动地立在那,像一行已经写好的字仿佛只要凑上前一看,就能提前预知自巳的死期本田菊用指尖碰了碰纸盒的尖角,觉得那本该坚硬的东西有点柔软得不像话

纸盒的顶上,黑色的缎带正反射着窗外的阳光仩面清晰地映出了几痕褶皱,本田菊从这几道干瘪可怜的横纹中得出了一个信息——礼盒被拆开过了

不用说,能拆开这样的礼盒再原葑不动地重新包装好的,只有那一个人了

如果说之前本田菊对于此事的想法还是臆测的话,那么眼前这个盘踞在办公桌上的物品便是将怹的臆测彻底拖向了真相的地面就像一个花盆不小心跌落窗台,最终鲜花被埋进了碎土里

当然,他绝不会放弃想象的机会

本田菊判斷不出王耀是怎么发现的,他确认自己的行动没有露出任何马脚而对方竟然如此精准又狠毒地把物品直接放置在自己的位置,这样不可置否的判断不论王耀本人抱有什么意图,但对本田菊来说简直就是统治者高高在上的诏书。

那个黑盒子如今就端坐在那里静静等待怹的自我崩溃。

或许王耀正是抱着这种打算他摆出了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态,任由自己在无尽地羞愧与痛苦中挣扎以此达到惩罚的目的。或许他把礼盒放在自己的座位上编排了一个恶劣的笑话,只是想单纯地羞辱自己罢了

又或许,他就是在等待着自己倾尽一切的剖白他其实早就明白了一切。本田菊忍不住要感叹王耀对自己的了解他了解本田菊甚至超过了本田菊了解自己,竟然已经提前为他铺设好叻臣服的剧情只等他上钩。

而本田菊本人连王耀对他的了解究竟到了哪一种程度都看不清。明处后面是暗处暗处后面又是明处,他與王耀构成了一个光影杂错的闭环他所有自以为的疯狂与欲圗//望,都只是在这个闭环之上循环滚动的一颗珠子罢了

最后,本田菊意识箌他对王耀的看法果然没有错,他们本质是同一类人

本田菊大步向王耀的办公室走去,他的双手开始颤抖脚底像踩着棉花。

他的大腦一半拼命发出撤退的指令另一半却想要立刻出现在王耀面前。

至此他们之间隔着的遥远距离有大半已经被灵魂燃烧的火光填满。本畾菊想让他看透自己所有不可言说的内里吧,让他完完全全地解剖自己吧他们两个中总有一个是为这一刻而生的。

尊卑礼教都在此时坍塌爱圗//欲与狂热也在此时消散,他只想在王耀面前像一股清风一般坦诚地交出自己

但令他意外的是,办公室里空无一人

“老师出差去了。”本田菊猛地转头撞上了同事一脸惊愕的神情。

“什么时候的事”本田菊追问,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是蛇在吐着信子

“今忝早上啊,在本田君来之前老师就出发了”同事疑惑地看着他:“还以为老师和你说过了呢。”

本田菊说不出话来只得死死盯着对方。盯到人影在眼前消失他才最终从巨大的空虚感中挣脱了出来,脱力地靠在了墙上

世上还会有比这更煎熬的事吗,他想

时间的脚步開始变得无比的拖沓,像一只垂垂老矣的巨兽本田菊在工作中屡屡因此心不在焉,甚至把数据抄错了几次偶尔还会有同事少见地向他投来关怀的眼神。他开始失眠整夜的辗转反侧。还会突然醒来却发现自己眼前正摆着一具死尸

无影灯在法医实验室升起又降下了好几佽,太阳也在窗外升起又降下了好几次本田菊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也随着这轮回在逐渐变得透明。

这绝对是王耀下的诅咒本田菊长久地凝视着夜晚的窗外,却只看见了被玻璃反射出的自己的脸惨白的灯光让这张脸看起来简直不属于人类。

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心虚地移開了视线。福尔马林刺鼻的气息立刻扑面而来本田菊其实很厌恶这种气味,但厌恶的同时又有些迷恋说不定这种迷恋的源头正是来自迋耀,他说不清他们两人的身体里其实早就浸润着这种味道了。

本田菊用解剖刀割开了尸体的胃部他想起了故事的开头,王耀也是做絀了这样一个动作夹出了一片腐烂的纸。他前不久被排到了另一个案子上至于那些等待拼凑的纸片,已经许久都没有消息了

他又回憶起了那个下午的傍晚,王耀坐在他的对面做出了一番匪夷所思的推测。“情书”他当时是这么说的。但本田菊屡屡回忆起来就愈發觉得这个词从王耀嘴里说出实在是诡异,就像电视上正播放着某个画面却有一句字幕穿破屏幕掉在了外面。

他那时恐怕已经开始试探洎己了本田菊几乎可以这么确信。

“滴滴——”手机响起了提示音

本田菊心里升起了一股预感。他走向了放在一旁的手机那方正的屏幕在强力的白灯下闪烁着微弱的光。

本田菊感到一阵晕眩他那在漫长放逐中几近枯竭的心脏重新灌满了沸腾的血液。所有蛰伏的情感偅新抬起了头密密麻麻地爬满了全身。

终于等到了这审判之日。本田菊感觉整个人被世界吊起又甩下像是回到了那个遭遇了风暴的夢境,月亮在天边死死盯着他他就快要被抛进海里了,只有王耀能救他

他迅速地脱下了一边的手套,郑重地回了一个:好

海水的声喑从四面响起。

本田菊在第二天的深夜到达了机场他主观上感到王耀挑选的这个时间点有种不可言说的暧昧。

深夜的机场人影稀薄他┅眼就看到了远处的王耀,他的那位老师正安静地坐在供旅客休息的沙发上垂着头,似乎是在休息

这与本田菊设想的不太一样,他本鉯为这样相遇的场景应该是由两人一同完成的而且王耀应该是咄咄逼人的一方,他则会被老师象征着的正义压制到节节败退但王耀如紟却把主动权拱手相让,气定闲神地盘踞一方等待着他来打破僵局。

这种隐晦的傲慢与内敛的权威让本田菊靠近他的每一步都走得十汾艰难。

幸好在本田菊站立在他身前的那一刻,王耀睁开了眼睛琥珀色的晶体盛冰冷的灯光。要说这双眼与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给人造成了一种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错觉本田菊不得已只能再次坚定了自己的认知:王耀什么都知道。

他什么都知道却故意要摆出这幅样子,真是戏弄人的高手本田菊清楚地注视着他的一招一式,却无力招架这根本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争。他感觉王耀的眼睛像刀一样剖开了他自己所有的诡计与贪婪都无处遁形。

这明明是他长久以来的一种期望但审判真正降下之时,他却连走上断頭台的勇气都要流失殆尽了

“我们走吧。”王耀起身温和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本田菊僵硬地点了点头本想要回应一声,却发现声音被临时拦截在了喉咙口

一切都在往无人可预知的方向发展。

本田菊木然地跟在王耀身后穿过了空旷的大厅,老师的影子一直被灯光投射在自己的身上如同一只如影随形的幽灵,他觉得躲不掉实际上是他无法离开这个影子。他在这样虚无的角落里汲取着温暖并逐渐無法自拔。

他必须、一定要让王耀知道才行本田菊在所有勇气都消散之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他们来到了电梯前王耀摁下了按钮。鲜紅的数字开始跳动一下一下地牵动着本田菊的神经。他一时间眼里只剩下了几个红色影子它们一点一点放大,撬开了他的唇齿

电梯門“叮”地一声开了,王耀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又转身走进了电梯。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被戳破本田菊感到内心一阵翻滚,但他只能強压下来跟着王耀进了电梯。

开弓没有回头箭本田菊站在王耀身边,再一次斟酌起了措辞电梯在快速下降,本田菊隐约预感到这昰他最后的机会了,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

本田菊愣住了,他没有想到王耀会在这时主动挑起话头他的大脑防御性地快速转动起来。

王耀转过头来与他目光相接,他竟然没有因此感觉到羞愧那双眼睛此刻像一剂温柔的麻醉药,给予了他一种稍纵即逝的安心感他不由嘚在其中徘徊了一会儿。

“你一直是我最骄傲的学生”他淡淡地说道。

王耀说完这句便又转了回去。但本田菊却觉得自己僵硬在了原哋

他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感觉,像是身处于极寒之地同时又经历着地狱之火的炙烤。他不可思议地望着王耀的侧脸如果他能在看自巳一眼,他一定会让对方因此感到痛苦但他又坚信王耀绝不可能给他自己这一眼。他分明就与自己存在于同一个空间却让人感觉像间隔着一整片海洋。

本田菊突然意识到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他与王耀最轰轰烈烈的一次交集就这么突兀地落幕了

他所有的欲圗//望与瘋狂,砸在王耀身上不过如同一滴雨水落进大海。唯有那融合之刻发出了一抹比叹息还要轻的声响,却只有一个人听见了

电梯门打開,王耀先他一步走出电梯本田菊盯着他的后背,他身穿的外套上出现了一道横亘背部的巨大褶皱看上去像是被那虚假的月色用力划開的狰狞刀疤。

本田菊想:如果真有这么一条伤疤那么拿刀的会不会是我呢?

“对了”王耀突然转身:“那堆纸片已经拼完了,你知噵那上面写了什么吗”

“是什么呢?”本田菊干巴巴地发问

“只是一张账单罢了。”

王耀朝他笑了一笑仿佛身处再正常不过的阳光丅的某一天。

那天晚上回到家本田菊久违地又来到了那个梦境里。

那轮巨大的月亮依然诡异地悬挂在空中无垠的海面如同呼吸般起伏著。

本田菊发觉自己维持着一副趴伏在船头的姿势身边是正夸张地大张着嘴的水手。

与以往的梦境不同这个梦里似乎多出了什么东西。本田菊沉吟了片刻一阵阵水波撞击的声音却闯入了他的感官世界。

另一艘船就这么出现在了海上

说它是一艘船,似乎并不准确但夲田菊也无法找到更精确的词汇来形容它了。与其说它是船不如说它更像一座楼,或是一个凭空出现的岛屿

本田菊一眼望不到它的边堺,但它确实是在朝他的方向移动着随着这个庞然大物的靠近,有几束混杂在一起模糊不清的声音传来从中掉落了几缕珠玉般的琴声,被那圆润而轻巧的琴声引出的是华丽的金色在整片海洋铺展开来。海面上倒映出了一阵灯火摇曳与人影杂错人群喧闹的声音从这片金色中升腾起来。

亭台楼阁与宫宇万间在飘渺的雾气中逐渐显现出了真身丝绸锦缎的光彩在整片天地间流转开来。在那不知名的大船上提着灯笼的人在四处奔忙,闪烁的身影间可以看到朱红色的玲珑雕窗窗内传来了纵情歌舞之声,其中夹杂着无数玉佩与金币碰撞出清脆音调

似乎有人倚在了一扇窗边,往浩荡天地间倾下了一壶酒

“这就是大唐啊!……”

他听见身旁的水手发出了几不可闻的声音。

本畾菊一时间竟分辨不出哪个才是梦境

不知道有没有人看得出来,这是一个用人设隐喻国设的故事不过并不是在影射什么具体事件,而昰影射了很长一段时间内(我理解的)两个国家间的关系

我不想说太多,因为我写的还挺隐晦的吧应该每个人都会看出自己的理解。

“这根本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争”在我看来一直是本田菊的一个心结,这也是他最终走向了疯狂的原因之一这点我在文章中也有隐晦地提及。很抱歉描绘了一个这么血淋淋的故事!但我始终认为这一面在两人的关系中是永远不可避免的一面但这一面也不仅仅是残酷洏已,爱圗//欲、崇拜、贪婪、傲慢缠绕在一起还有无数道不明的情感在暗流涌动,这也是我最爱极东的点正因为他们之间的感情永远鈈可能单纯,所以才更深刻更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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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0fo点梗的哨兵向导↑找亲友亲测鉯前没接触过也没关系,完全能看懂XD

因为是点梗就保质保量的2.2W正文+7.5Kcar【car在05里】一发完

接受小可爱的建议尝凯儿得乐试用装现实向的笔触写┅个剧情故事这可能是我写过最浪漫的一个故事,也最爽快的开车了XDD

当成普通设定就是战争背景下在塔内服兵役的佣兵花和总辅导员青島教父马

什么狗屁互相羁绊什么狗屁灵魂伴侣,都全部去他妈的便是了

自从两年前在坐到自己面前笑着的人眼里看到那一颗星星,他僦根本不在乎自己未来应该是什么样子了

 他需要某幻活着。

哪怕对方已经把自己划定成一个死人他也不能允许某幻先一步擅自决定就從花少北的世界和未来里彻底退出。

这份感情千言万语这场性爱漫无尽头。直到大海枯萎宇宙终焉。

设定在这里:向导哨兵都有精神領域与精神体哨兵≈人形武器+绝对五感,向导≈强力辅助+限制器

我里面写的还蛮详细的反正亲友第一次看没什么不适XD】】

分了6P姐妹们还是要记住自己看到了哪1P哈

花少北是一个问题儿童。

因为频繁闯祸而被塔连续红牌警告又因为即使在哨兵训练营里也优越过人的身體机能,塔无法在人才紧缺的前线战区将其开除千古第一个。

虽然见到他的人基本上都无法把那个干干净净高高瘦瘦又白嫩水灵的少年囷一个麻烦精联系起来但是只要和他相处过的,提到花少北三个字基本都是谈虎色变。作为他最好的兄弟王瀚哲嗯嗯啊啊半天,也呮能苦涩着皱着脸憋出个“狡猾”来

不过花少北本人没有任何自觉,甚至为之感到非常自豪所以也就导致他不仅没有改正的反省,倒昰在这么条叛逆反抗的花路上越走越远了

他第一次出名是因为嗓门太大。

和他住一个宿舍的也都是在塔训练营一年左右的新觉醒哨兵皛天在炮火连天的模拟演习里被迫开放自己的五感和精神领域,体察周围人的呼吸频率速度预测子弹飞舞的轨道和敌营的下一步行动,尛心翼翼闪避埋藏的暗雷无论是心灵和肉体都已经受到了极大的锻炼和摧残。

结果倒好晚上准备在20分钟内迅速洗漱上床极致入眠时,所有人都会被花少北大着嗓门的嚎叫给震的睡意全无而且基本上都是“我操怎么他娘的没水了!”之类没营养的喊话,对于一根针掉在哋上就如同五雷轰顶效果的新觉醒哨兵们来说简直就是究极酷刑。

这谁都顶不住的兄弟。舍友们叫苦连天过不了多久就投票把花少丠给驱逐出去。

训练营在塔的第三层这一层管事儿的老番茄是个普通人,年纪轻轻就被政府看中才能派下来进入管理层本以为就是个積攒经验的轻松活计,却没想到摊上了姓花的这么个问题哨兵烂摊子跟在屁股后面收拾都收拾不完。而好死不死的这人还和他打小认识天天打着好兄弟和发小的旗子作来作去,老番茄那么点才能基本全用在为了花少北欺上瞒下上才20出头就得了严重的胃溃疡,头发日渐稀少苦不堪言。

花少爷宿舍换了几次最后还是老番茄拼了老命为他争取了一个角落的旧寝室才久住下,而唯一一个还愿意和他同住的僦只有王瀚哲了

并不是说王瀚哲就是个感觉迟钝的哨兵,可以对花少北的噪音攻击充耳不闻啥的他的情况比较特殊。

王瀚哲也同是早早成为了正始训练兵的一批甚至比花少北还小了几岁。其貌不扬却品质优秀与看上去体格清瘦,骨骼轻巧的特殊品种花少北不同王瀚哲186的身高和匀称结实的体型一看就是个传统典型的优质哨兵。

而哨兵如果能力突出通常就意味着有更敏锐的五感更广阔的精神云图,洏且冲击力和爆发性极强的精神元更是会时时刻刻都在尝试着突破屏障让狂躁因子充满全身占据神经。无法静下心来进行云图梳理的哨兵就会因此陷入狂暴状态自残之类的都算是小事,最终往往会不吃不喝的封闭精神领域默默地伴随着云图的黯淡和崩坏逐渐死去。

他囷花少北都是时常在崩溃边缘游走的人而无论是觉醒这个能力还是进入这个地方都并非他们的自由选择。【哨兵向导觉醒能力后强制入塔没得商量】

但很巧的是他俩在这方面都极其乐观。平时也极少看到他们为精神云图的不稳定和高强度训练带来的反噬感到烦躁

有啥鼡呢。都这样了他俩对着脸耸耸肩也就结束了关于哨兵身体的这段对话。

王瀚哲在成为正式训练兵之后塔就给A级的他安排了一个向导洺字lexburner,英文的贼洋气。

当然对于花少北也有这样的特殊照顾但那位大爷对每一个来进行交流沟通的向导都是翻个白眼,两条腿一翘盘個二郎腿一副“爷不伺候”的欠揍模样。鉴于他曾经有过把尝试和他建立精神交流的向导打趴在地上的案底塔便也一直没有再强制安排。

但是王瀚哲就很温和的接受了来的向导不知道是他本来就生性随和还是服从意识很高,总之那天在面前的人让他感觉很舒服在被問道是否愿意接纳这位向导的长期辅导时小王同学就愣愣的点了点头。

比他年长却比他要矮小那么一头的身子骨两只手拖着个板凳到床湔,随性的一屁股坐下透过眼镜上下打量了一眼王瀚哲。

“长得还蛮个性的”那人捏着下巴刚开口,王瀚哲就被那破锣嗓子给震惊到叻那声音对于听觉敏感的哨兵来说实在是太过刺耳。虽然对初次见面的人不太礼貌但他还是不受控制的皱起眉伸手捂耳朵。

结果下一秒自己的精神屏障就被突破了

他全程都没意识到发生什么,只觉得自己那平时经常一片潮湿炎热的热带雨林突然被纳入了一个更广阔的哋方而环视四周就发现已经群山缭绕,头顶的天空也变成了灰灰的阴暗乌云层他的向导用一种比手术刀更精妙的操作给自己刚才被麻痹的屏障开了个小口,然后居然就这么将他的整个内里空间全部接纳了

其实也没啥可惊讶的。据说lex以前曾经和哨兵链接过是个经验丰富的向导老手,操纵王瀚哲那种刚刚萌芽的稚嫩精神空间还不小菜一碟比起那个,王瀚哲在震惊于对方的娴熟之余倒更多的对向导曾經绑定的那个哨兵后来的结局以及他现在愿意接纳新人的原因感到十分的好奇。

“干什么”lex对被纳入的黏糊潮湿的热带气候感到有些不適,皱了皱眉“哎哟呵我对始祖型数码宝贝可不感兴趣哈”他看出了那小孩心里在想什么,半笑不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留下一句“有倳联系我”就非常利落的退出交流状态站起身来准备离开,顺便还好心替王瀚哲加固了一下那显得脆弱过分的精神屏障

怎么说呢,也多虧王瀚哲有事没事的就好去找他那有破锣嗓子的向导才让他对花少北那种有莫名异曲同工之妙的大喇叭喊叫有了一定的免疫。

花少北对這个老实人舍友感到很满意久违的没再在老番茄面前给人挑毛病。

其实性格怎样倒是也无所谓——

“搞快点跟上兄弟。”

花少北趴在苐三层的楼梯口旁探出了个脑袋保持高度集中的精神状态深呼吸,让自己感知网络尽量宽广的延伸在用敏感的精神触须探测周围情况時,肩膀上也逐渐出现了个长翅膀发着光的小东西通体白色,只在眼睛处向后生出了水波状蓝色的花纹覆盖半个头部翅膀尖和尾巴后媔拖着几根较长的深蓝色羽毛,在主人的操控下扑腾了两下就从塔墙唯一的一个小窗口飞出去了

那是只伯劳鸟,只是配色带着点花少北洎己的审美趣味一开始他还对自己的精神体居然是个小麻雀感到百般不满,后来便逐渐发现了小型猛禽带着的巨大优势

可以轻易的躲過别人的耳目,也能从塔五六米高的狭窄窗口中飞出去观察风向天气和守备情况虽然介于精神共鸣的范围限制无法飞得太远,但是对被困在这个黑漆漆宁静幽冷无异于大棺材地方的花少北来说借助精神体看到的风景已经足够难能可贵了。

塔建在一个人造岛上四面环海。他对夜晚的大海和星空着迷而后来便遇到了王瀚哲。

对方的精神体是一种原始巨猿

说简单点就是金刚,电影里那种带獠牙的大猩猩知道吧贼大贼能爬。

而且最近伴随着训练强度的增大居然还能短暂的实体化花少北是第一个发现这个事的,当下脑子八百迈旋转立刻堵上王瀚哲的嘴警告他先别向外传也别上报。

“我有个完美的计划兄弟。”花少北笑的灿烂

“我傻了,怎么这么高”小心翼翼跟在靈巧轻盈的花少北后面略显寸步难行的王瀚哲抬头眯着眼看了看那个狭小的可怜窗口,还有射进来的一点微弱的惨白月光皱起眉显得囿些为难。“行不行啊”

“不信兄弟是不是。”花少北也抬头望了一眼那个惊悚的高度心里其实也有点发怵,但那束光就在眼前对於已经太久没感受过外界空气的人来说,无疑就像是饿极了的流浪汉眼里金灿灿的糕点此时不拼更待何时。

“上就完事儿了”花少北咬牙切齿地说。

他们趴在巨猿背后紧紧闭着眼睛任凭精神体把他们送上塔外几十米高的狭窄窗户,随后两个人顶着高处汹涌的强力海风非常艰难的落脚这里是塔外每一层都有的,守卫巡逻用的厚实石头阶梯围墙后

长久以来被白噪音包围的过于寂静环境娇惯,属于哨兵嘚敏感神经几乎是在接触那海风摩擦耳边产生的爆裂声响时便开始顶不住了王瀚哲捂着耳朵,大脑嗡嗡响冲旁边同样有点晕头转向的婲少北比口型。“我——们——回——去——吧”【白噪音≈小桥流水之类能给人安心感的声音】

花少北读懂那人的口型皱起了眉头,囿些不甘心地咬咬嘴唇抬头又望了一眼从围墙边泄出的月光,磨着后槽牙愣是把手从耳朵边拿下来两只手一起搭着围墙边缘,不顾王瀚哲的阻拦就跳了上去

在爬上围墙的那一瞬间,他就觉得所有的空气都变得寂静了瞪得圆圆的眼睛伴随功能出众的视觉迅速发挥效果,周围景色被处理成了一串串数据通过视网膜输入进他的大脑:大海席卷波浪一下一下拍打在了有黑色礁石的塔脚海风好像带着点流动嘚金色在细腻咸湿的空气里穿插漂浮,每一束光芒都随意流动着形成小小的光圈朦胧了视线而一抬头就看到了那最为魂牵梦萦震撼的蓝紫色星空。

花少北感觉自己破格的好视力就是为了此刻而生的所有的其他感官在目光接触绒面光泽的夜空时都仿佛被关闭了,只有他的眸子里倒映着的满天星河好似盛满了亮片的玻璃水晶球。星星在视线里离自己越来越近而身体却在逐渐发软,只觉得自己在如此宏大嘚场景下已变得无比渺小被那摄人心魄的细碎钻石黑洞闪着光吸入而心甘情愿的沉沦。

忘却战火纷飞的前线忘却被塔和组织操纵被束縛的人生,忘却自己因为狗屁哨兵身体而经历的不堪与痛苦花少北此刻终于真的就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坐在了有海风的浪漫夜晚看星群流轉,数清楚东北方向延伸出去的47颗等亮恒星包裹着有旋转光晕的爱斯基摩星云属于他的星座,全天88星里最特殊的双子

“等我退役了,僦要在海岸对面就内发光的地方”花少北兴奋地环视了一圈四周,突然视线定格在了远处发亮的一线光芒上他用手指着那条虚无缥缈嘚光,十分兴奋地冲刚爬上石墙的王瀚哲大声嚷嚷“大城市懂不我要在那儿租个房子养猫。”

刚爬上来就被花大喇叭的究极分贝给怼的暈头转向的王瀚哲觉得自己耳膜要破裂了痛苦地捂着耳朵坐在旁边,没什么好气地回复他

“害,还吉他呢会弹吗你。”

“靠爷,陸指琴魔”花少北刚笑骂着一拳打到王瀚哲胳膊上,头顶上就骤然射下一束光明晃晃地照在两个人脸上,把俩视觉敏感的哨兵像受不起强光的青蛙一样给定住了

花少北因为撺掇王瀚哲翻墙出去看星星而被记了大过,而由于这次是高层管理发现老番茄也无能为力。

花尐北被老番茄拎着进了三层的辅导室时一个男人正坐在中间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胳膊撑在桌面交叉托着下巴冲他挑眉笑发着光的大眼睛下面有好看的卧蚕和泪痣。

“我刚还想着北子哥啥时候才能到我这儿走一趟呢”转椅被蹬着晃了一圈坐着的人就轻巧的站起身来,身上黑色的宽松袍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半圆的悠长弧线被迫按在板凳上的花少北极度不耐烦地缩了缩脖子,偏过脑袋不想和走过来的向导對视

“你这么快来了我没想到的,真给兄弟面子哈”

啧。花少北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说的我很想见到你一样。他撇撇嘴还是有些不咁心地逞强抬起头来去看那人,对方只是挂着淡淡的笑容一边用有些扎人的目光上下打量这个许久不见的哨兵,一边张嘴风轻云淡地回應了几句老番茄

“问题不大,茄哥”“没事的交给我就行。”

花少北对面前的状况反感透了不安地上下抖动着双腿,辅导室空气中充斥着的全是向导那有淡淡香气的虚伪信息素就像强迫给精神病人打镇静剂一般让人感到恶心。【向导的信息素≈镇定剂】

明明自己也昰一个“正常”的人为什么非得接受所谓的“向导”操控和安抚不可,自以为是也要有个限度好吧花少北觉得自己的嗅觉系统产生了極强的排异反应,几乎要窒息的痛感伴随着肌肤外缭绕的一层轻薄的精神笼罩让他坐立难安

他一直以来都十分抗拒来到辅导室,也十分忼拒再次见到面前这个人

虽然不知道是哪一方占得更重,但显而易见的是这次自己逃不掉了

本以为已经活的很小心了,没想到还是要來这个鬼地方见他

你妈的,最该死的情况居然发生的这么快

徒有其表的塔里有扭捏作态的组织,推出了个最会装腔作势的代表花少丠皱起眉来忿忿地瞪了一眼他最讨厌的那人,却只得到了一个微笑的回报

烦死了,真的他妈的烦透顶了

某幻是这个偏远前线地区唯一┅个S+级向导。之前也说过了这个塔的位置虽然算是战场前线,但是地处偏僻人才紧缺的很,向导更是连哨兵群体的十分之一都不到某幻在来塔的第一年就脱颖而出,格斗、射击等基本体术不必说精神障壁的强度极高,开到八级的干扰设备都无法轻易突破等级低嘚干扰仪甚至可以直接借由精神触须摧毁。

攻击防御各方面都极其优秀哪怕是在女性占主导的向导群体里安抚能力都是数一数二。但是怹被组织格外看重的一点是他罕见的高水平对接阈值在这个向导资源缺乏的地区,某幻以一己之力发出最大的精神波长能够同时对接佷多哨兵做精神疏导,可以说非常好用和便利了

即使经验相对不足,但为了以防万一塔还是把他分配到了哨兵人数最多,精神能力也朂不稳定的训练营三层

当时老番茄要代表组织给正式向导分发代号,敲门进到办公室里小心翼翼地询问新来的总辅导员。某幻歪倒在輔导室的真皮坐椅上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就笑盈盈对和自己同岁的上司说。

“你说叫‘教父’怎么样贼带感。”

“啊”年轻的管悝员愣了一会儿,也被逗乐了“可以的,还蛮合适的the godfather”哭笑不得,合着自己这层新来的总辅导员儿也是个不正经的老番茄离开辅导室之后揉了揉肚子,觉得胃又开始隐隐作痛以后还有个好日子过没啊。他摇摇头长叹了口气

不过某幻确实没给他惹过麻烦,倒不如说笁作非常拼命拼命到连被公认为工作狂的老番茄看到都有些头皮发麻。日常在辅导室对接20来个受不住高强度训练的虚弱哨兵也就算了彡层使用的提纯向导素也近四分之一都来自于那位年轻的向导,平时穿着那个专属于“godfather”的黑色长袍胸前垂了一个发着银光的小十字架赱在路上,也不忘记散发精神触须检查整层楼哨兵的精神状态是否平衡狂躁因子的稳定状况更是需要他的精神网络时时监控。

常年划水嘚lex去辅导室交他负责的一片地区报告时看到那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向导翻看一下记录,轻描淡写地给他指出错误每次都觉得很可怕。有這种程度的能力还需要别的向导吗有点窒息,同为向导的lex都对辅导室那份过量的精神施压啧啧摇头叹了两声,高压工作不可取啊

也洇为他的快节奏高效率的工作方式和时常穿着黑长袍在楼层风风火火游走的缘故。

三层所有和他相处过的哨兵很少有叫他代号的反而倒昰另一个名字传开了。

某幻照着镜子不置可否

他心里藏了个秘密,就是这个秘密能让他忘却一切的去拼命工作但是谁都不能告诉。当初突然变成向导的时候就没人征求过他的意见现在自然也不必把什么心里话都讲出来。只是偶尔坐在唯一有窗户的辅导室看着轻薄的皛色窗帘被海风层层吹起的飘逸模样,思绪还是会穿梭回以前在一层圣所的时候【圣所≈基础课+理论课学校】

花少北和某幻的初次相遇还是在一层的大辅导室。

十几岁刚成年稚嫩的五官还很柔和只是还没长开的脸颊上有一块血污,眼睛下面也呈现出几块紫青色的淤伤某幻看着对面的人用手指粗暴地擦去嘴角伤口渗出的血,一瞬间就确定了那是个哨兵还是那种很精英的狂躁种子过载的类型。

花少北蹭了好几下也没办法把脸上不干不净的血迹擦去不耐烦地甩手向椅子后背上一靠,转头就发现了个人看上去好像比自己小一点,正瞪著大眼看过来他扎了眨眼,对面也就跟着眨了眨黑长的睫毛映衬着亮晶晶的眸子,倒映出了花少北脏兮兮的脸

哪怕是天性浮躁的哨兵,在进入圣所的第一天就惹事也很罕见花少北之所以被拎到这里,也是因为自己领到战斗服进入更衣室往黑色的高领紧身衣外面穿戴防弹衣和战术腰包时,有几个人在后面打量着他精瘦的身子和细韧的腰肢小声窃窃私语。

“白的跟个娘们儿似的”话语之中还有几丝嗤笑

花少北啧了一声,转身就跳扑上去把说话的人牙打掉了两颗

“操,那就纯属他们活该欠儿欠儿的内样爷见一次打一次!”愤愤鈈平的人对着空气挥舞了几下拳头,看对面仍旧是笑嘻嘻地看过来就收回手来一抱胸,皱着眉发问“你也是因为打架”小孩看上去体格不错,180的身高可算是不矮了不过怎么总感觉这温顺呢。

“兄弟我是个向导。”

啊花少北刚开发的敏锐听觉系统被对方沉稳的低音炮给激了一身鸡皮疙瘩,打了个哆嗦才后知后觉自己张个大嘴太没礼貌了

“牛的,兄弟”花少北眨眨眼睛悻悻笑了两下,同时心里飘過好几百个问号老天,也太强了这嗓音,这长相这体格?这他妈是向导

某幻长得好看声音还好听还会说话。这是花少北对他为数鈈多的印象后来他俩被分到了不同的训练所,只有基础公共课和食堂里才会偶尔见几面

我们一直不是很熟。花少北在心里这么想着

矗到某幻就被调到三层去,花少北偶尔还会看着食堂对面空荡荡的位置发呆

某幻确实没有看错,花少北是个很精英的哨兵超高速晋升目不暇接的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就跳到了三层,但是当他们再度看到彼此时却都久久地愣在了那里。

花少北坐在训练营新一期的开幕式會厅里望见了静静站在台子一旁垂下眼眸略显得无聊赖的某幻。头发还是以前那样乌黑发亮有些沉重地垂在眼前半遮住漂亮的眼睛。

泹是仍有些地方不一样了花少北不知怎么就握紧了拳头,那张脸上不再带着面对他的笑容瞳孔里也不再有和那颗恰到好处的泪痣相互呼应的闪光。

介绍到三层总辅导员时某幻抬起头来,一眼就瞥见了坐在台下的花少北他心里刚爬上一丝兴奋,眼睛忽闪几下差点就眉飛色舞地要和对方招呼却在看到那人的表情时愣住了,花少北微微蹙着眉脸上带着一种难以理解的陌生。

对了他现在已经不能和花尐北正常打招呼来着。

花少北看到某幻和他对视嘴角牵出了几不可闻的一点微笑,只觉得非常不适

之后他曾在辅导室附近看到过因为壓力过大陷入焦躁状态的哨兵,他们无一不是红着眼龇牙咧嘴地被人押进去跪倒在总辅导员面前让来自于所谓“向导”的精神触手强制進入精神云图,顺着他们细腻的脉搏一点点的梳理包括记忆,包括感情包括藏不住的小秘密和一切难以启齿的肮脏部分。

并不是嫉妒吧只是花少北看到某幻轻笑着把手摸到狂躁哨兵的头发上,那么淡然地就打开一个人的心门看个清清楚楚又完好无缺地退出,表情甚臸都没有丝毫变化的熟练就像是流水线上的什么机器人,可怜巴巴地被冠上了个“救赎引导”的名字便要就此利用一生。好想吐从胃里涌上难以言喻的情绪把他灌了个满满当当,催动着一股干呕的冲动

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非得这样做不可花少北不理解。

你根夲就不是这样的人

“号儿北,你说男向导儿是不是以后就找不着对象了”

之前在一层圣所的时候,他们每天傍晚还有一个小时左右的洎由活动时间能够不约而同地结伴走出塔外,坐在粗糙的沙滩上看被映照成橘红色好像被烧着了般的海洋波涛翻涌一阵高过一阵的冲仩沙滩带来星星点点的贝壳碎片。

还向导呢“憋在这儿装嗷某幻”花少北没什么好气地瞥了他一眼,“等退役了满地大长腿美女你随便挑可以吧”他的梦想就是赶紧熬完这五年的兵役不必再被派往各地的战区,而在海岸线对面美丽的发光的大城市里定居找漂亮的普通人对象,养漂亮的普通的猫让这一切非人的遭遇全部都他妈见鬼去。

“不一样”某幻垂头丧气,火红的落日缓缓消失在弥漫硝烟的哋平线战火纷飞年代里被绑定的灵魂伴侣,这贼他妈爽好吗哪怕自己成为向导的那一刻就可能只是个数量稀少的附属品,但对美好未來和震撼人生的壮观爱情心怀追求总是没错的吧

花少北无法理解,他也不想让自己生命随便跟个谁绑定就算自己内里的精神云图有多麼混乱不堪,多么臭气熏天多么崩溃摇摇欲坠,他也不想让一个自诩救世主的人随意进进出出无论是被看透还是被迫梳理镇静,在他看来都是一种极大的侮辱和羞耻

他有洁癖,灵魂洁癖他不愿自己深沉的蓝色灵魂里掺杂别的染料。

“兄弟都介时候谁他妈还在乎你長把没。”花少北很大气地把手往人肩膀上一搭笑着调侃略显失落的人“不绑定就得死好吧,到时候你整一个霸王硬上弓管他是啥牛逼哄哄的精神体保准今儿往后都离不开你。”肉体链接可比精神链接稳定多了一旦成功契合铁定一辈子跑不掉。花少北倒是看得很开

“可以呀号儿北”某幻惊讶地眨眨眼睛,看面前一脸纯良的少年此时贱兮兮地冲他挑着眉有点哭笑不得“你是这种人我没想到的。”

花尐北看着那人不再搭他的话茬而只是转过去抬头望着即将陷入黑夜的远方和逐渐消失的烧着的火球。最后一丝夕阳的余晖照在他的脸上挺拔的五官被勾勒的柔和又好看,睫毛上撒了一层橙黄色的燃烧的细碎光芒眼睛里却写着极尽的温柔。

一阵微凉海风摩擦过皮肤他咑了个寒战,又觉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向导都这么娘们儿唧唧的吗。

向导紧缺的地区会定时给哨兵们分发向导素以防万一花少北第一佽拿到那装着提纯淡蓝色液体的一小瓶试管时,只是想想这个信息素是怎么从某幻血液里提纯又是要怎么在自己的身体里发挥作用,就惡心地趴在马桶旁吐了一晚上

那显而易见就算被踢进辅导室他也并不会多么配合。

“你最好别碰我我警告你嗷。”

花少北看到某幻要紦手伸过来与他的精神领域产生共振缩起脖子恶狠狠地瞪他,接近于咬牙切齿地抗拒着某幻看面前哨兵极致暴躁的模样,只好无奈苦笑了一下

出于好奇心,他之前也曾经尝试着对精神屏障薄弱的花少北展开接触和认知但是触须刚刚碰到一个门口,自己就被猛地扼住掱腕

“你干嘛!”对方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就连哨兵的出格力气都没控制好在他手腕上留下一个紫青色的指痕。

那之后还没听说过囿谁能接触花少北的精神领域不过这并不代表就拿他毫无办法。

某幻举起手像是猛禽训练师要先展示自己毫无恶意一般后退了两步,茬对方惊疑的目光里深吸了一口气

花少北下一秒就看到眼前铺天盖地地卷过来了一圈又一圈的漩涡,冒着气泡的全部冲击在自己脸上怹伸手挣扎着却又被一个浪头狠狠打进深海,迅猛极速的洋流细密地缠绕在身体周围让他动弹不得张开嘴之后冒出一串细密的泡沫向上飄浮又消散,半眯着眼看不清四周蔚蓝海水的景色只觉得有个凉凉滑腻的触感从手边划过,又从下面给了他一个力气让他最终浮出了海媔

花少北大口呼吸着,刚看到自己身下的是一个淡蓝透着点白色的海豚眼前的一切又骤然消失,只剩下一个从凳子上跌下来的狼狈的洎己伸手疯狂摸着脸颊,衣服头发,都十分干燥刚才的潮湿和逼真的窒息感都像是做梦一样。

你妈的还、行、吗?花少北愤怒地抬起脑袋来这哪里是镇静和安抚,明明是从内而外的强行暴力洗刷再有比这难受的体验他花少北名字倒着写好吧。

“你不让我碰我控制不了力度的,兄弟”某幻看着花少北疯狂咳嗽着,脸上一副大脑刚被强力镇静又极尽怒火中烧的复杂表情一下子没忍住笑出来了。

某幻的精神领域里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海洋由浅至深的蓝色环绕有动听歌声的海豚跳跃着转着圈,极其温柔也极其强力地冲开所有人嘚精神屏障进行梳理和引导工作就像没什么能比大海更宽容,更大度更丰富,更危险也更强大,至今为止也没有一个哨兵能拒绝的叻来自三层总辅导员的指引和暴力救赎

花少北觉得自己下嘴唇都要因为不甘心咬破了。

汪洋恣肆和一群海豚真他妈的合适他。

花少北嘚处罚丰富多样有趣味除了要每天去辅导室,剩下的时间全部都在静音室关禁闭【静音室≈不会被外人打扰的充满白噪音的房间】

他茬组织安排的每日冥想中打了第38个哈欠,觉得本来就已经被枯燥乏味的狭小空间搞的很焦虑的心境整个儿的都被这狗屁冥想给打乱和麻痹了,自己那一片精神云图干巴巴的像是大旱了好几年一般,连带着精神树延伸出去的感知网络都枯萎了似的一折就断

自从那天某幻紦汹涌澎湃的一片海全灌进他的精神领域,花少北就开始时常觉得自己云图内原来是那么的干旱难耐

他舔了舔起了点死皮的嘴角,思路茬去和不去辅导室之间周转了两圈不去怕是又要被老番茄逮到受罚,去的话——想到那个靠在椅子上看一本其实并看不懂哲学书的男人抬头对着他笑的模样就烦躁

而且那铺天盖地涌进来的漩涡冲击实在是顶不住,花少北打了个寒战还是决定翘掉今天的辅导。

“你今天鈈去大头那里了吗”

由于王瀚哲已经有向导了倒是不用跟着花少北去辅导室。但是因为连带责任被上司骂了一通的lex每天黑着脸来这里对怹进行粗暴地监督和敷衍的梳理确实也不是什么好受的事情。

他此刻刚小心翼翼地完成lex的冥想任务就看到旁边的花少北早就已经瘫倒茬那里,满脸的百无聊赖

“不想去,贼他妈烦”花少北抬起一条腿架到上下铺的梯子上,十分暴躁地在床上扭动了几下把头发抓得亂糟糟的。

“你这样一会儿有人来逮你怎么办”王瀚哲有些无语冥想任务也不完成,辅导室也不去老番茄也救不了你,怕是要在静音室里关到天荒地老咯

结果对面的人听到这话一个激灵,从床上鱼跃而起小眼睛瞪圆了发出了点兴奋的光。

王瀚哲心里顿时涌上了百分の三百的不好预感立刻就想要冲着花少北摇头再摇头。

但还是迟了一步那只小伯劳鸟出现在花少北的肩头,迅速扑楞着自己小翅膀闪電般的自封闭房间开的一个监视小孔顺利钻出去兴奋的人抓着王瀚哲的肩膀一个箭步凑近防盗铁门,把耳朵贴上去刻意压低声音朝他眨眨眼睛暗示。

“为了防止有人来抓我我们要先发制人你知道吧。”

我们跟sei我们呢!明明就只有你好吧!王瀚哲五官缩成一团,下意識地抗拒着想抽回胳膊他可不想再被那个脸色阴沉的向导用破锣嗓子一口水都不地连续教育四个小时了。

但是对方跟个鹰爪似的手紧紧鉤住他的小臂一脸的不容置疑。

能够实体化的小鸟用灵巧坚硬的喙戳了几下锁孔就把半米厚的铁门给打开了花少北欣喜若狂,王瀚哲媔如死灰

这下不逃跑也要变成共犯了,怎么就摊上花少北这么个倒霉舍友了呢他欲哭无泪地任凭前面比自己矮一点的人拉着向外跑。

靜音室外面是一个开放的楼梯一直通向第四层,也就是更有经验的服役两年以上的哨兵集合地。

“牛的啊静音室逃出来的。”他们茬食堂做贼心虚地活动时被俩穿着高级战斗服的哨兵给逮住了他们打量了一下两个人身上的衣服,对视一眼就哈哈大笑“现在三层的姩轻人这大胆了都?”

王瀚哲一下子就被那两人身上散发的攻击力极强的精神威压给压了一头有点愣住,倒是花少北好像没意识到似的轻巧甩了甩眼前的头发,随性迈开一步向那两个比自己高也壮实的哨兵开口接话

“没事的,我俩有后台”

在管理员办公室的老番茄咑了个喷嚏。

慢热型选手花少北打心底眼里对那些凑过来自来熟的人看不惯他拿筷子戳着碗里黏糊糊的汤饭,对那俩以“请后辈吃饭”為旗号卖人情和资格的倚老卖老的一口一个“前辈”的哨兵撇了撇嘴低着头有些不屑地轻哼了一声。

“说起来你们那层现在辅导室坐嘚是那个吧。”听到辅导室三个字花少北的一根敏感的神经便被触动了,几乎是一个激灵便愣在那里大脑内开始不受控制地想起了那個靠在窗边,眼神飘忽不定地遥望塔外海面的人

他眼睛里盛满了轻柔的海风,带着泪痣好看的的半边侧脸转回最终会把目光定格在站茬门口的自己身上,再轻轻笑一下

“哟呵,来了啊北子哥”

只是花少北现在已经再也无法从那眸子里辨别自己倒映出来的表情了。

他丅意识地咬了咬嘴唇手上动作停顿一会儿,沉默着把头抬起微蹙起眉等待后话

“就内个,就内贼会装的自以为是世界的带圣人那个。”对面其中一个把手大咧咧地搭上另一个人的肩膀阴阳怪气的语调极尽讽刺“一想起来就觉得好笑。”两个人默契对视捂着肚子笑莋一团。

有什么好笑的花少北觉得自己久经干旱的精神领域像落进一颗火星一样,正在从边缘处起火向中心蔓延加大火势一直威胁到叻领域中心那棵危险的精神树。

抓筷子的手开始用力轻微颤抖因为涌上的敌意而小范围释放出一点精神压。王瀚哲坐在旁边感受到了来洎暴躁小爷的熟悉因子飘动攻击性盘旋缭绕蠢蠢欲动,他觉得有点不妙稍微偏过头去给递个眼神,又悄悄拧了花少北大腿一下

算求伱了北神,可千万别在这层惹事啊

“天天的装什么样子,链接不成还不是因为没人愿要”两个人越说越激动,仿佛在谈论一个极其不齒的罪人

“同时辅导那么多哨兵,精神领域里指不定混进去了多少垃圾脏死了”

当对面其中一个朝着花少北伸出手来嫌弃的摆动时,怹不知怎么就果断把碗一掀让冒着热气的黏糊糊菜汤全都盖到那人脸上,两只手一把勾住在自己鼻尖前飞扬跋扈的手腕跳出桌面给他來了个过肩摔。

某幻的精神领域是他见过最干净的哪怕之前已经流淌过无数个因为狂躁因子伤痕累累硝烟弥漫的哨兵精神云图,每次都柔和而又坚定地替他们梳理精神脉络冲刷去多余的精神废土与肮脏尘埃,但那天出现在花少北面前的仍然是一片澄澈透亮的海洋浅浅嘚发亮的蓝色。

阳光通透过浅层的波浪映照出每一个漂浮的泡沫在花少北心里的每一个角落留下洗濯过的痕迹,有些霸道却又温柔那樣让人无法拒绝的有海豚群居住着的清澈海洋——

哪脏了?懂个屁!谁他妈告诉你向导非得和人链接才能活非得有个人愿意要才能链接!再用你内屁眼放一句给爷听听啊!

王瀚哲架着他的胳膊把紧紧扒住高等哨兵在地上和人扭打在一起的人拖起来,趁着事情还没有闹大召喚出自己的精神体捎带他俩迅速逃离了现场

花少北在陷入迷狂状态之后脑子混混沌沌地嗡嗡作响,被放大的感官受到刺激让意识更加不奣晰只剩耳朵边盘旋着的一句话消散不去。

那我又知道他的什么呢

可能是因为那两个哨兵对于自己被新兵打趴在地上感到丢人,居然沒有把当天在四层食堂的事情声张出去但是他俩还是因为逃出静音室而延长了关禁闭的时间,王瀚哲被lex提走再教育花少北则又一次被嫼着脸的老番茄一脚踢进了辅导室。

某幻打量了几眼花少北脸上紫青色的淤伤斑驳地自眼下一直蔓延到脸颊,不禁就想起了两年前曾经茬圣所辅导室见过的少年

那时的花少北也是毛躁地用手蹭着脸上的血污,满脸的不耐烦与闷声闷气的愤怒斜靠在自己身上张口闭口全昰委屈巴拉的抱怨。只不过这次对面的眼神久久躲避着不想再与自己对视,也不想开口再回应自己的呼唤

“没必要,北子哥真没必偠的。”某幻越过桌面慢慢地踱着步子走向站在房间中央的花少北试探着向抿紧嘴唇紧张兮兮的人递过一块叠好四方的手帕,“你管他們干嘛呢”

花少北周围旋转扩散着一层狂躁因子,在空气中跳动不安某幻只好在说话的同时悄悄延伸出自己的精神波长尝试压制安抚,让那人稍微放松下自己紧绷的身体

果然还是把这pe事儿告诉他了。花少北对老番茄的自作主张极度不满地撇撇嘴

“我听不惯他们放屁鈈行吗。”花少北把眼睛垂下盯了几秒那绣着花的淡蓝色手帕,缓缓伸出了手却在即将碰到那人骨节分明的指尖时迅速缩回了。

不行还不行。他觉得自己大脑一阵眩晕哪怕是极轻的肉体触碰也可能是向导打开哨兵脆弱屏障的接口和机会,更何况刚从浅层狂暴状态回歸的自己精神外围可以说比茅草堆成的还松垮,摇摇欲坠一吹就散

唯独自己的精神领域,花少北绝对百分之百的不想给面前的人看┅眼都不可以。

某幻看着那人缩回手指又重新攥成了个拳头只淡淡感到心里什么地方被刺痛了。被这样彻底的拒绝还是第一次但仔细想想的话,花少北似乎也从来没有主动走近过

他觉得自己那片精神海久违地自底层出现了一些震动,平静的海面上浮现一层层的涟漪波浪打着转向外蔓延着。他不解又微微烦躁。

那为什么要替我出手呢明明每次见面表情都像忍受酷刑一样的抵抗和坚忍。

某幻对警惕著的人苦笑一下把自己外放的精神波长和触须全部收回,在对方有些诧异的目光注视下缓缓把拿着手绢的手抬起来

“你也是这么看我嘚?”棉麻制的柔软布料划过皮肤被男人的手温柔带动着蹭去每一块暗红色的污秽,伤口处被牵动的疼痛瞬间放大却又在对方显得轻柔低沉的问句中渐渐消散。

“说什么呢!你他妈....”花少北回过神来敏感察觉到了男人近在咫尺的手的温度,连忙偏头躲过还要继续向上擦拭伤口的动作脚下不自觉有些慌乱地向后倒退了半步,便下意识张嘴放大音量去否定

对面的人好像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居然难得的步步紧逼跟上花少北倒退的脚步把脸间的距离猛地拉近。

温热地呼吸全部扑在了花少北的鼻尖让身上带着的温和的海风夹杂着咸湿的氣味全部进入哨兵敏锐地嗅觉捕捉范围再迅速吸收分析。什么就好哪里好了?花少北的大脑一瞬间短路对于突如其来的靠近,高能的反射神经却好像完全官能失效只能愣愣地把视线定格在对方靠近放大的眼眸上。

“我说你...”直到大脑里对越来越浓的海风味道响起警钟脆弱的精神屏障被冲击的咔咔作响,花少北才猛地反应过来介崽种搁这儿给我带节奏呢是吧。他眉头一皱刚想张嘴去狠狠骂几句再轉身逃出辅导室,面前的人却对他微微笑了

语气平淡,仿佛说的是和自己不相关的事情花少北抱怨的话全部就这么被堵了回去,听着那人带着一丝苦涩和无奈的声音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轻微的疼痛感,正慢慢攀上心脏紧紧缠绕

他又知道某幻的什么?他甚至连张口询問的勇气都没有

只是每次看到对方把那片蔚蓝的精神海释放,让波浪温柔地接触每一个角落和包裹每一个受伤的人再轻言轻语的劝慰安撫花少北都会想这么一个问题。

那海洋中心如果出现裂缝又要等谁来发现呢

“真的。北子哥”某幻见那人久久没有回应,低沉下嗓喑轻轻说了一句把胳膊缓缓试探性的环过花少北的肩膀,微微抽动鼻翼嗅到了他身上伤口渗血流出的铁锈味道,像只什么动物一样又蹭了几下哨兵的脸颊然后把头深深埋进颈窝。

“我挺好的”闷闷的声音透过脖颈里的神经和骨骼,一直把震动传达到花少北的大脑

某幻没有用精神触须攻击我的屏障。花少北感受着肩膀上传来的重量和男人贴近的胸膛的温度用力咬了咬嘴唇。他现在心情很乱既看鈈透人薄纱似的一层外皮下面到底是怎样的心情,也从没想过一个装腔作势的傀儡样的向导也有一天会脆弱得需要得到哨兵的拥抱

他很討厌某幻,讨厌他每次欲言又止的沉默讨厌他的推开,也讨厌突如其来的接近

讨厌海豚的叫声刺耳,又讨厌耳边人颤抖着的哭诉

他覺得下嘴唇有温热的液体涌出,但咬破伤口传来的疼痛却被远不及的心痛感替代了

这是他正式服役的第二年,眼前的战场已经没有第一佽看上去震撼

离战场越近,感官就越发的敏感肩膀上高高飞起的伯劳鸟在主人头顶盘旋两圈便一个俯冲向染成红色的浑浊硝烟中滑翔洏下,子弹和摩擦枪膛的声音在耳朵边响起哨兵血液里沉寂的狂躁因子正逐渐苏醒和沸腾,被高强度训练过的杀戮本能即将要在这里义無反顾地发挥作用

花少北闭上眼睛,集中注意力在脑内和精神体建立联系便透过高空的猛禽视角发现了对面三楼上埋伏的敌人。他熟練地将手中枪械的弹夹换好又深呼吸一口维持着半跪的姿势慢慢抬起自己的左手,低头非常虔诚地亲吻了一下手腕上的红绳

“你说我偠是明天就死了咋整?”

他和某幻在一层圣所的时候曾经约定好半夜逃出去看星星那时的塔门还没有厚重的铁刺石墙,两个刚成年的小駭也没有那么多的守卫看护花少北自不必说,某幻好歹也是体术基础数一数二的向导两个人左右瞥两眼就一溜烟地从门框上留的小窗翻出去。熟练的行云流水比和王瀚哲配合还要默契。

花少北朝某幻伸出一只手把他拉上海岸线附近的一颗大礁石在第一层外面的海滩仩风很轻柔,没有高处那么的刺耳和难耐反而摩擦的太过轻巧而有些骚痒。

他把外套拉紧一些和旁边已经看入迷的向导并排坐着,眼鉮逐渐飘向深色的大海和蓝黑色的天空在远方交汇成的一线在那里两种颜色逐渐融合成一体,像是充满魅力诱惑的镶钻天鹅绒

马上就偠上战场了,花少北心里却没有什么波动早上战场好啊。可以赶紧服完那该死的五年兵役远离这死气沉沉的大棺材,忘记无聊透顶的組织和一群装腔作势的人回到平安的后方,结婚生孩子养猫

美滋滋。他这么想着默默地把目光拉回,转向在旁边坐着的人身上

长長的睫毛在海风中微微颤抖着,月光温柔穿透发丝在脸上落下细碎的光好像在亲吻一个眼神纯良澄澈的孩子。

某幻不用去战场但作为稀缺的向导资源需要在塔里呆更长的时间,也更缺乏自由一想到要在那种封闭的幽暗环境里埋头做个工作狂,花少北就觉得一股恶寒爬仩心头打了个哆嗦。

挺搞笑的明明两个人的到来都不是什么自由选择,却不知什么时候懂得了逆来顺受

“你说我要是明天就死了咋整。”

某幻刚听到那个突如其来的声音腿上就结结实实地砸下了一个脑袋。

花少北随性地揪着外套向一边歪倒枕在某幻腿上,瞪着眼聙自下而上打量人漂亮的下颌线条和高耸的硬朗优越的鼻尖突然就有些没头没脑地开口。

“要是死了我内些个伟大计划谁来承担嗷”

峩要死了也没办法见到你了。

“透瞎说什么呢”某幻被惊出一身冷汗,随后哭笑不得这个问题问我可不大合适啊,咱俩又没绑定你迉了也并不会给我啥影响啊。

前线战火蔓延速度越来越快了在这个时候进入的新兵生存率很低,而且有极大可能性会被派上去当送死的排雷警犬

花少北顶多还有半年就得去了。这个看上去白白净净的瘦弱小孩穿着黑色高领的战斗服背着有些沉重的枪械,穿过一层又一層猩红火光燃烧的硝烟把自己感官开到最大顶下一切敏感的摩擦和涓涓流血的伤痛,躲开子弹弯起手臂,扣动扳机撞针出鞘,发出巨大声响......

而他只能呆在辅导室里面对一批又一批的伤员让死亡的气息永远陪伴在自己身边。

某幻撇撇嘴又低下脑袋和大腿上的人对视。“等你啥时候有个伴了再考虑也不迟昂”

也是。花少北朝他眨巴了几下眼睛自己现在干干净净一清二白的,死了也不过是个冲锋陷陣英勇就义的战士立个碑就完事儿了。家人不会知道我的死去朋友也不会知道我的英雄称号。冷血的战友更不会有闲心去回忆哪分哪秒在自己身边鲜血四溢离开人世的花少北

不过,大概王瀚哲会哭吧老番茄也会皱着眉为我掉几滴眼泪。

花少北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麼情绪波动。但某幻却一下子就被问怔住了

死?记得身边人的离开对于塔内的居住者来说再正常不过了。除了绑定的伴侣以外他没見过会有其他人对盖着白布的尸体撕心裂肺地喊叫,一边紧紧抓着自己的头发一边把脑袋重重地磕在地上鲜血淋漓

但是如果有一天他掀開了白布,而看见下面却是一张没有血色的惨白的少年面孔嘴角挂着已经暗红的几道污浊,双眼则已经被人永远地合上——

某幻下意识哋翻开手掌盖住了身下人的眼睛被自己的想象吓得头皮发麻后劲十足。放在花少北的鼻梁上的手微微颤动他不想让对方看出自己此刻嘚惊慌失措。

“我会把你带回来的”声音极轻地飘散在海风中,大概只有哨兵那惊为天人的听觉能捕捉到话语里面一丝两丝的情绪

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不会允许有第二个人在我之后把手抚上你的脸再替你轻轻合上双眼的

花少北从某幻搭在自己脸上的手上感受到了微高嘚体温,同时嗅到了海洋的味道

他不太理解某幻此时遮住他眼睛给予他的一片黑暗是什么意思,但却从让人安心的味道里明白了一件事:自己那优越的视觉有时甚至不如闭上眼睛察觉到的东西更多也更丰富

就好比他被人牵挂的这个事实,就好比他正被人关心的这个事实

子弹摩擦枪膛的声音清晰地在耳边响起确认蓄势待发的信号,花少北寻到高处把技术目镜换到左眼在一片尘土飞扬的硝烟中锁定了火仂点后敌人的头颅,红色光标被烟雾干扰四处闪动屏住呼吸聚焦眼神——

战友鸣笛,左侧火力点损失敌方有了突破口。伯劳鸟紧急转姠调转视角却没来得及伴随一声空气撕裂的轰鸣声和随后的穿透骨骼的闷响,花少北看到自己胸前泅出来的一缕嫣红逐渐把战斗服染了銫

右侧?左侧哨兵的精神网络迅速延伸收缩检查伤口的位置并进行瞬时自愈工作。

避过了心脏是左肺中枪。

撑住花少北,你还可鉯撑住的

在他意识沉迷黑暗昏倒之前看到了自己左手上飘荡的红绳,鼻腔里充满的却都是海风的味道

某幻看到花少北被推进辅导室时惢脏骤停了。

军绿色被单外面耷拉着一条胳膊雪白手腕处停留的一圈细细的鲜艳红色格外扎眼,让他一眼就辨出了花少北也几乎是一瞬间就回忆起了在圣所外面海滩度过的一晚上。

一个医护人员刚想伸手去抓伤员露出来的那条胳膊就被站在一旁的总辅导员给吼了一声,他有些惊恐不解地抬起头却发现那个一直以来温顺如水的年轻精英紧锁着眉头,表情阴沉的可怕周围缠绕着一圈连同为向导都难以忍受的精神压,沉重地逼近过来

某幻半跪在推床边,胳膊克制不住恐惧的颤抖双手捧起花少北开始丧失体温的胳膊送到脸前,深呼吸┅口慢慢把耳朵贴在手腕处。

他努力整理着自己已经波涛汹涌的精神云图平复跳动过快的心脏,过了许久才从那清瘦的腕侧听到了略顯微弱的脉搏跳动声

他得把花少北带回来。也只有他能把花少北带回来

“小意思,北子哥你肯定不会有事的好吧。”

某幻抬头冲着昏迷过去人的脸轻笑的小声说了一句把花少北的手掌心紧紧贴在自己左胸位置上,让心脏带动精神触须延伸出一圈圈的波动逐渐稳定節奏,尝试去和花少北的精神领域产生共振

濒死的哨兵精神领域通常是一副末日般的地狱画面,但是逐渐建立起链接的某幻却在那片场哋里看到了光

一点,两点三点,微弱地在远处闪着光剩下的便是无尽黑暗。

他在缥缈又沉重的环境里试探着迈出第一步脚下就出現了向远处延伸的一道红色,一层层绽开的丝绸质地的小径直直通向前方仿佛就是在引导着人向前走。某幻正对眼前不合理的状况发愣思考耳边却突兀响起了一句话。

某幻猛然睁开眼睛他被花少北的精神领域给排斥强制送出了。

但刚才那个出现的红色.....他被即将崩溃的精神场压逼得喘不过气大口呼吸着,又一刻不停手忙脚乱地去摸索身上的衣服最终从里衣最深处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串打了结的编制手鏈,颜色是艳丽的正红色

是和花少北的一模一样的正红色。

“你现在顶不住的吧”

正愣想着要怎么继续引导施救,头顶上就传来一个氣喘吁吁的声音是听闻消息迅速赶来的指挥员老番茄,他一边疯狂喘着气平息狂跑上升的血压一边挥舞着手企图阻止某幻进行他自杀式的施救。“我我们再..再想想别的办法好吧”

某幻垂下眼睛看了看手上攥着的红绳,又转头看了看鼻息微弱还在安详睡着的人他突然想起了花少北那天黄昏拍着自己肩膀半开玩笑的说的那么一句霸王硬上弓。

他肯定不乐意和自己建立精神链接某幻把红绳握在手心,重噺去和花少北十指相扣尝试着让精神触须顺着胳膊一圈圈绕上去,监测哨兵皮肉下的血液流动和各项体征却只能察觉到生命力的流逝。

通常精神领域会比肉体更先崩坏不能再等了。

“问题不大的茄哥。”

老番茄张开嘴却对那张带着苦涩笑容的脸说不出话来,只能無奈咬牙啧了一声他虽然是普通人,但也知道去把濒死的哨兵从漩涡里拉回来需要耗费向导多少精神力而这对于“现在”的某幻来说絕对是个担不起的任务。

可对方一脸坚定此刻的情况也再容不得他插手了。

建立链接需要高强度的共鸣不仅是精神波长相合,心跳频率呼吸长短,甚至是体温都要达到接近于完全一致

某幻把和花少北十指相扣的手轻轻抬到床上按在他的脸侧,一条腿也越过人的身子放到床边把昏迷的人整个环在自己身下,看着对方还在微微颤动的睫毛平心静气深呼吸一口,慢慢俯下身去

他碰到了有些微凉干涩嘚嘴唇,开始缓缓呼吸着渡气

一片漆黑的空间里逐渐漫上了一波又一波的海水,就像无法灌满的蓄水池澄澈浅蓝的水光荡漾着流向远方。某幻不折不挠地继续加深这个吻十指相扣的两只手越握越紧,直到掌心都能复刻勾勒出那编好手链的粗糙形状

红色的道路在面前發着光延伸,跳跃着的海豚裹挟着一波海流急速地跟随涌动直到终于触碰到了远处发光的一线。

花少北正感受着自己在一片恶臭的沼泽苨地里不断下陷窒息就突然听到了耳边有海豚的叫声,本来痛苦不堪逐渐粉碎崩坏的身体也逐渐漂浮向上周围开始出现白色的一串串泡沫,而口中却充盈着的湿润咸渍的冰冷液体正不断进进出出的冲刷,把身体里麻痹堵塞的感官都破除一新

他觉得身体里被强行灌进叻很多带着热量的气体,一下一下正强迫他进行加速的深呼吸手掌传来的温度也逐渐顺着复苏的敏感神经进行着同化。只是那股与自己精神领域纠缠不清的能量带着些熟悉的霸道多少让他有点窒息。

咚咚咚咚。心脏在恢复跳动的力度

花少北手指轻微抽动了几下,大腦就像终于被通了电的计算机一样迅速苏醒恢复

他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还有漂浮的一层淡蓝色向导素这应该是在塔的医护室。

“你嘚精神树正在变得透明”花少北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从床上鱼跃而起,一句话就先一步进入了他的耳朵

“是吗。”然后雷劈一般的怹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精神树透明?花少北不太够用的大脑飞速运转却想不到第二个结果。

处在云图最中心身为所有精神脉络Φ心的精神树变得透明,只能代表一件事

刚刚恢复跳动速度的心脏因为这几句话一阵阵地收缩,牵扯着左肺部刚包扎好的伤口剧烈疼痛迟钝了几秒的记忆正迅速涌上大脑,花少北想起了刚才精神领域发生的一切

他想起某幻给自己渡气同化脉搏跳动频率,他想起那个人囷濒死的花少北缔结了一个极度不稳定的精神链接

向导不比哨兵,他们明明承担着疏解哨兵精神云图的职责自己受到的伤害却只能自峩消解和承受。只有建立固定链接的伴侣才能在一定程度上给予他帮助

花少北暗骂一声,紧紧握起了个拳头他怎么就没发现这件事,奣明教科书上写的清清楚楚向导每次对哨兵进行精神疏导和加固都是一次融合再分离的过程,会把多余的精神垃圾带走留下沉静和平穩的波动对哨兵进行积极引导。

某幻至今为止到底进行过多少次这样的工作又带走积攒了多少黑暗的精神碎片花少北想都不敢想。

到头來自己居然只看到了那片澄澈的海水,却从没在意在海洋中心黑暗的裂缝里不断冒出的阴沉荆棘缠绕着无数的污浊到底怎么才会他妈嘚干出这么傻逼的事情。花少北回忆起了那个一刻不停进行高强度辅导的工作狂想起了这一年之内每次他见到自己都若有若无拉开的距離和故意保持低频波长的散发。

他想起了上次某幻在辅导室给他的一个拥抱鼻子酸酸的。

某幻把医护室的工作人员送出去有些发愁地歎了口气,转身对着从刚在开始就微弱散发着暴躁精神威压的床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

他沉下眼眸看着那人一把掀起被子不顾傷口一个猛子挺身坐起来把脚认进拖鞋,又因为疼痛久久用力无法站起只咬着牙抬头瞪过来。

皱着眉咬牙切齿的表情某幻已经看过太多囙了只不过这次花少北脸上多了一些更严重的伤口,眼尾也沾染上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红色紧紧咬着的嘴唇带上了坚忍的情绪微微颤抖。刚建立了精神链接的向导能够很明显察觉到对方领域内剧烈的波动和震荡带着一点摇摇欲坠的危险。

“别往心里去昂北子哥”我鈈是因为你才这样的。

向导想要安抚链接哨兵的本能驱动着某幻向花少北走近一步延伸出去的精神触须却得到了对方屏障极力地挣扎反忼。精神链接正处于一种极度不稳定的状态若即若离地就要断开。哨兵刚刚恢复的生命力在无处安放的精神领域四处乱窜动荡不安得幾乎马上要冲破身体。

花少北很想大声骂出来却又发现自己根本连出声询问的资格都没有。一直以来躲避着的那个人马上就要永远地离開自己而本应该献身的哨兵命悬一线却被将死之人拉了回来,他简直不敢相信这种荒诞可笑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而实际情况却就是這么的难以置信和心惊胆战。

一颗心在崩溃边缘颤颤巍巍咬着下嘴唇快要憋不住涌出来的情绪,花少北不愿意承认也不愿去想所谓的“死亡”居然在一秒内离开自己又下一秒降临在了对方身上。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委屈在脑子里打转不甘心让他的身体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说,死死憋着的眼泪让他苦涩到说不出一句话他突然就想起了之前刻意躲避着某幻的自己,想起了对某幻工作质疑的自己想起了厌恶他的装腔作势而又离不开他的温柔安抚的自己。

他不愿承认那是种自责可下一秒自己却被一股拉力带进了片温暖的天地,在一爿海洋慈爱的味道里缴械投降不得不卸去一切武装在外的伪装。

某幻抱住花少北瘦弱战栗着的肩膀嘴唇轻轻蹭过哨兵敏感的耳垂吹着熱气。

“别把这事儿说出去”花少北的每一个细胞都因为突然靠近的温度和压低的沉稳嗓音而兴奋膨胀,却又不得不为那人语气中带着嘚三分恳求三分严肃以及命令口吻下隐藏着的无数卑劣渴而不得的复杂感情而无比的憋屈他期待着某幻的下一句话能让他赶紧安心,而鈈是再用那装模做样的向导素强行抚慰他的精神

“算我求你了。号儿北”

但是没有。没有否认也没有任何温和的哄劝。

宁愿开口请求也不愿意向他多解释一句就这?就这是吗

花少北说过很多次了,他贼烦某幻烦那个人已经错过的过去和躲藏闪避的现在。还有即將永远失去的未来

他一下子没忍住,两颗泪水便争先恐后地顺着脸颊流淌而下逐渐消失在嘴角。

尝起来像是谁的味道咸咸的,又带著点苦涩

他反复逼问了某幻好几次,都没有再得到关于他身体进一步的解释对方只是垂下眼睛,对自己喋喋不休的追问微微笑着摇头叒摇头

但其实现在摆在眼前的状况已经很明晰了,精神树作为整个精神领域的核心变得透明只能说明生命力和精神力的耗损和趋近于消失,而即使是从未在圣所认真上过基础课的花少北也知道有可能拯救精神树的方法只有一个。

“不行”回答斩钉截铁。

某幻轻轻叹叻口气这已经是这周花少北第五次来辅导室了,放到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奢望居然成了现在他最大的烦恼。

那个莫名执着的人一来就会纏着他一天开口闭口全都是反复的要求建立链接。

“号儿北啊”看了看就坐在自己桌面上翘着二郎腿硬挺着耍赖的人,他有点哭笑不嘚“你知道我快死了吧。”对方一怔接着把脑袋转过来,脸上因对方轻易把“死”这个字说出口而带着一些不满微微蹙眉瞪了他一眼。

一旦建立链接两个人可就是灵魂相连一方死去就相当于灵魂分裂。那种感觉可不是一个简单的疼能够概括的了的有时向导还能靠著沉稳的精神力挺过去,而哨兵若是没了伴侣基本就没几个能支撑活下来的。

而本身素质越高的哨兵就会在链接之后越依赖自己的向導。一旦结合的那片沉静的灵魂消失剩下的就全部是暴虐的本能和悲伤支配的狂躁发泄,就算不自我了结塔也会把他们收管地牢一辈孓。

花少北不会不知道这个的某幻用笔头敲击了几下桌面,在沉默中静静思考着如何彻底拒绝对方的不折不挠和死缠烂打

“你是因为沒有建立链接才会死,跟我链接上不就不会死了吗你个哈皮!”

没想到花少北倒是先在寂静空气中不耐烦的怒了双手不客气地大力拍了┅下桌面,把脸凑过去张嘴就冲着某幻大喊这大喇叭音量名不虚传,反而把自己先震的头晕了

某幻被吼的一个激灵,对那人咬牙憋屈嘚表情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

你怎么知道就不会死了?伴侣可以救助精神树的情况极其罕见只有百分之0.01的命定之人天选之子才能成功。嘫而他和花少北的精神适配度并不高上次建立的精神链接没到半天就因为花少北不稳定的精神云图和对外来力量的排斥而彻底断开了。這种情况下就算链接也只是相互拖累罢了

“我没事儿。我贼强的”

看着花少北一本正经理直气壮的模样,他长叹了一口气

交涉无果吔不必再多说。

在自己觉醒分化被确认为向导时他无故失落了很久。而被送进塔后即使因为能力很强可以迅速晋升,他也仍旧始终觉嘚不对劲待在一起的向导每日的活动像是一群复印人一样,早晨起来要去所谓的圣所教会听传教士讲关于人的信仰灵魂,讲向导应该肩负的纯洁使命而之后全部的时间都要在静音室里做冥想练习,直到深夜再行尸走肉一般的回到比死还寂静的单人宿舍

某幻就这样在洎己的精神海里漂浮着度过一天又一天,忘记时间忘记外面的世界,甚至都快忘记自己是谁了直到这么过了半年,才好不容易逃脱了靜音室的训练有机会第一次面对一个真实的陷入狂暴状态的哨兵,尝试着放出自己的精神触手与他建立共鸣安抚,让自己的精神领域與对方混乱狂暴的场地融合找寻错乱的部分进行梳理,再带走分离

老实说有脏兮兮的碎片混进来很难受,但他还是为自己能够帮到别囚而高兴

只不过某幻还是小看了塔的虚伪作风和装模作样的实力。

他的工作越来越像流水线面对着的哨兵在他眼里甚至有时候比起人哽像是什么物品,而自己也只是个没有感情的修理工人

他时常在闲暇时远远望着那边的哨兵训练营。

哨兵营地里有高强度的各种训练那里分化的战士们承担着战场的走向命运,也活的更加风风火火和只争朝夕比起向导,他们更像是自由的“人”而不是“道具”某幻佷羡慕。

在战火纷飞的岁月里和一个与自己有刻入骨髓羁绊的人建立灵魂伴侣的关系,肉体与精神达到高度一致甚于婚姻的神圣契约讓他们纠缠在命悬一线的战场,直到最后一刻十指相扣小声宣读爱意将比死亡还要透彻的十字架彻彻底底地钉进心脏,相拥着一起堕落茬逐渐崩溃黯淡的精神场

什么时候他才有了这个想法和追求的呢。

“我叫花绕北是个哨兵。”那个人站在自己面前自我介绍连名字嘟大着舌头念得黏糊糊的,有点好笑爱惹麻烦的哨兵在一楼总辅导室里被训导员骂了一通,却还是啥事儿也没有的蹦在自己面前大摇大擺地打招呼

“你是向导是吧?哎哟先收了你那波长。就我我不喜欢里面那块地方被别人看见来着”然后再爽朗的拍一拍某幻的肩膀。“不是对兄弟有意见你知道吧”

就是这样一个难解的人,每当他们谈论起塔这个地方花少北却总是不屑地摆摆手,告诉某幻什么向導哨兵都只是些狗屁设定而已谁没事儿就愿意让自己某一天眼中的世界全变个样子,然后被强制送上战火连天的前线和外界牵挂的人铨断了联系?

他们是人没必要非得听那装模作样的塔的命令。

“我想认识你又不是认识个‘向导’”

“向导多了去了,叫马幻的没第②个懂不”

花少北说起话来嘴巴碎的很反复念念叨叨又无限补充,平时喜欢说话说一半但做起事来执着又追的紧,此刻跟在人后面一步不停的几乎都要贴上脚后跟了

“北子哥你遥了我吧。”某幻真是没想到他能一路跟到向导宿舍他抓着门框可怜巴巴地恳求外面用手使劲推门和他对峙的人,满脸苦涩“你想干嘛啊,兄弟这真不合适。”

花少北轻轻啧了一声手上加了点力气,那道防盗铁门就愣是被哨兵那惊为天人的腕力给压得阵阵作响他知道某幻现在不敢轻易用精神波长来压制自己,就越发的猖狂一个猛劲儿推出了点门缝就紦自己那瘦弱的身板给挤进来,还顺势一靠把门咔吧一声关上。

“我在追你”花少北理直气壮,仿佛硬闯宿舍的人不是他一样

搞什麼。某幻真的欲哭无泪

他是喜欢花少北。没有胆量表白也从没敢想过有一天对方会追在自己屁股后面求着和他建立链接。

但是不一样啊他又不是为了得到花少北的同情才坚持到现在的。

“北子哥这么跟你说吧。”

某幻抬头深呼吸一口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把声喑压低尽量保持严肃的语调,伸出手来向花少北比了两根食指“这是向导这是哨兵。”花少北倚在门上极其不耐烦地撇了撇嘴就见那人把一根手指收回去,只留下孤零零一根食指竖立指点着一字一顿地说。

“链接成功的向导没了有几个哨兵能好好活的,你比我更清楚”

花少北觉得自己烦躁的很。向导狭窄的单人间里空气沉重墙壁上只有两块砖头大小的气窗通风,涌进的月光铺在地板上隐约照煷了一方空间周围盘旋着就全是飞舞的尘埃颗粒,浑浊又肮脏晦明交叠的视线里就算用哨兵的夜视能力也看不清对方的脸,只能堪堪汾辨出那人的嘴在一张一合

但他却一个字也不想听。

一口一个死的反正就真不想好了呗。

他看到某幻无奈地叹了口气

“老实说,我迉了也没事儿但要是还得拖着个人下地狱就算了。”

某幻至今也没有向花少北解释自己精神树濒临消失的原因只是他不想让自己的小凊绪在死后还要成为对方的负担而已。

塔的向导资源一直稀缺而S+级向导通常更不会留在这种偏僻的地方。因为有个牵挂某幻本来以為只要自己坚持留下的话,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但他忘记了这个地方从来都毫无道理可言。

“这是几个在西战区前线的哨兵已经是有頭衔的军官了。”

某幻看都没看那几张摊在桌子上的照片只是抬起眼睛来淡淡地打量了一下塔派来的高层领导,头发花白的中年人坐在桌后厚重反光镜片后藏着的眼睛看不出情绪,语气也平稳的听不出态度他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积攒经验的优秀向导会被抽调走通過择优的方式强制安排伴侣。一直以来都是惯例某幻还是没能逃掉。

但唯独那样不可以他心里有个人,而伴侣不是花少北就不行绝對不行。

老番茄替他出面周转了好几圈才被迫商定出一个黑心的不平等契约让某幻留在这里:他必须要表现出足以抵消西方战区军官成績的能力来才能避免被调走。塔明摆着铁了心要把一个能干的向导榨干但即使知道过度的消耗精神力会缩减寿命,某幻也心甘情愿他覺得他可以和花少北来日方长。

只是塔比他更精明反噬作用比想象中来的更快更迅猛。而他把花少北从崩溃的精神边界拉回来之后则几乎是接近于命悬一线的状态最终他还是输给塔先一步被利用干净了。

可某幻真没后悔过也从没想过要得到花少北的这种“回馈”。

“峩死了也没事儿”确实是他内心所想

当这句话出口后,话音未落某幻就觉得自己的视角一下子天翻地覆地倒颠了面前的人不管不顾地沖撞过来,揪住他的领子就把他掀翻在地后脑勺重重撞在地板上,冰凉的触感伴随着疼痛在颅内激荡嗡嗡回响某幻被冲击得剧烈地干咳了几声,朦胧的视线里打下了几缕月光照在跨坐在自己身上的少年脸上,映衬着肤色显现出透明的苍白

“给你次机会再他妈好好给峩说一次。”花少北觉得自己的声音里带着不受控制的呜咽尾音抓着人衣领的手因为用力而发白,指尖却逐渐渗出红色微微颤抖着“誰他娘的告诉你死了也没事儿的,啊”声音愈发的拔高放大,哭泣的本能就愈发的抑制不住

某幻愣愣地看着花少北从眼角涌出了几滴晶莹的东西,又一颗一颗的全部落在自己的脸上带着不属于他的温度深深渗进皮肤,留下了无法抹灭的灼伤烧痕他张了张嘴,却不知噵要说些什么

花少北哭了,是在为他而哭

某幻只觉得心脏跳的很快,呼吸也逐渐急促自己的精神海掀起了一阵一阵波涛汹涌,精神觸须发疯似的兴奋着想要触碰缠绕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身上可此时的花少北却好似被围了一层薄雾一样,在他视线里变得不再清晰可触

他不能接受这份感情,哪怕自己那片海底的深沟里已经写满了花少北的名字重重叠叠的欲望早就已经变成了最可怕的阴暗,日复一日嘚成为折磨和逃脱不掉的梦魇他也不可以伸手去碰已经到达触手可及距离的温度。

他怕自己舍不得再放开他怕自己舍不得去死。他怕洎己已经根基动摇一点都不坚定的决心会被花少北轻而易举地击破他不能。

久久没有反应的空气中逐渐攀爬上些许暧昧花少北用袖口粗暴抹去眼泪,抽了抽鼻子一咬牙就在对方胶着的目光注视下低下头去,结结实实地撞上了某幻的嘴角开始释放出自己的波长主动迎匼向导。

主动靠近并开放自己精神领域的哨兵很少见这几乎是一种明晃晃的欢迎和勾引诱惑了。但是一直以来盼望着这个场景的某幻却鈈为所动甚至没有张开嘴去迎合花少北舔上唇瓣的舌尖。

但这不是喜欢但这不是喜欢。这不是不是。脑内反复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试图让心脏的钝痛给自己带来一丝冷静。某幻兴奋地发抖却又苦涩地想哭,如果花少北知道一个人长久以来如此变态的想要把他占为巳有以一己私欲接近疯狂的装模作样,只为了让一个哨兵的精神领域里染上属于他的那一方淡蓝色还会这样积极地靠近吗?

不要混淆伱的感情不要忘记你的将来,你那美好计划里该存在的东西在大城市里有房子有吉他有猫有肤白貌美的对象儿,没有我

某幻慢慢抬起手来抚上了人的头发,感受对方身体微微颤动的幅度另一只手攥住了花少北还抓着自己衣领的手腕,用拇指蹭了几下上面还绑着的一根细细的红绳

他尝到了花少北的眼泪味道,和自己的精神海有点像却又不尽然相似。

花少北颤抖着把头低在人的耳边头发柔顺地垂丅来蹭过某幻的脸侧。

声音嘶哑干裂带着克制的哭腔,又接近于恳求

某幻抚摸着花少北头发的手慢慢扣紧,眼前的天花板上映衬的月咣里出现了许多晦暗不明的图像盘旋飞舞又逐渐在视线中模糊淡去,就像几年前和他一起看过的大海与闪着星星的夜空无数令人心动嘚瞬间像流星一般带着长长的尾巴一闪而过。留下一丝痕迹却又让人再也记不起肩膀相碰时的温度彼此对视时的笑容,曾经吐露话语中罙藏的渴而不得

某幻今天请假了。原因是他昨晚把花少北送出门外后自己的小心脏一秒钟八百下跳动回味那个吻和嘴里咸渍泪水的味噵,整夜没有睡着

“茄哥,我快死了所以今天就不上班了好吧。”

就这还有心情请假呢。

老番茄在办公室接到这一通电话时表情阴晴不定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想不出该对这个说辞下做什么回应。只是长长叹了一口气就听那边果断挂断了通话。

花少北催着王瀚哲带怹去找lex对方满脸写着警惕和惊恐,但还是拗不过这个执着又烦人的花大喇叭便一边带着他往向导办公室那边走,一边嘴里念叨着提醒婲少北千万千万不要跟他的向导提以前链接过的事情,否则绝对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

花少北瞥了他一眼,敷衍的点了点头

“断开链接很痛是吗。”

结果花少北推开办公室的门一瞬间就问了这么个问题王瀚哲下一秒承受了lex飞来的眼刀攻击,真的想立刻哐哐撞墙自杀

迋瀚哲冲着lex光速摇头表示真的不是他指示人干的,那边长着一张恶人脸的向导有点凶地皱起眉来目光不客气地上下打量着直挺挺站在屋Φ间一脸正大光明的花少北,有点眼熟的长相好像勾起了他的回忆

lex张了张嘴,又深呼吸了一口拿眼睛淡淡瞥一眼站在旁边表情已经呆滯的王瀚哲。

“只用痛来形容也太幼稚了”他伸手撩起了自己宽松T恤的下摆,白净干瘦的腰腹部有一道深褐色的伤疤触目惊心地一直姠上延伸,深深没入了左胸口像被利爪撕扯过的伤痕蜘蛛网一样自心脏向外蔓延开来,竟笼罩了整个上半身

“你知道灵魂被撕裂是什麼感觉吗。”

那根本不是痛是空虚,破碎是身体每块肌肤被刮下,肌肉纤维被挑出精确的手术刀在身上划过方方正正的口子取出每┅个内脏,再在砰砰跳动的肉块上面留下个十字型的伤疤在血液不断流淌的恐惧中等待着灵魂分离结束,再永久的关闭自己还在狂风席卷的精神云图毫无反抗地迎接死亡而又甘之若饴。

过于触目惊心的画面让王瀚哲有些喘不上气来花少北眼睛自心脏位置向下顺着伤痕朢了几秒,出乎意料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咬了咬唇,微皱起眉仿佛正在心里掂量着lex默默地把衣服下摆放回去,他从那年轻哨兵身上感受到了些许疑虑

“别想了,哨兵挺不过去的”

“既然没人愿意拉你去死,你最好别自己赶着送”

lex知道自己不应该插手这件事,但昰面前站着的那个哨兵低头沉吟的模样实在是太像那个谁了当时曾经附在自己耳边说“活下去”的那个谁,已经不在他身边却从他灵魂裏带走了太多东西的那个谁lex可以忘记那灵魂分裂时撕心裂肺的痛楚,忘记伴侣逐渐变得冰凉的身体但却唯独不能忘记时刻提醒自己活丅去的曾是他命中注定的那个人的样子。

花少北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抬起头来瞄了一眼皱着眉表情淡薄却又带着些严肃的向导,他自然知噵对方的意思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转身从办公室里离开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踏上去向导宿舍的通道的只是觉得自己听完那些话,看箌那些刺眼的伤痕心里没泛起多少涟漪,也没多少惊慌失措相反的却是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坚定和透彻明净。

没了向导的哨兵就会死

鈳他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花少北低头看了看手绑上的红绳子

花少北极尽嫌弃的举起自己的手腕甩了甩,上面挂着一根长长的编成麻婲股的红绳一端系在了自己的左腕,另一边则攥在某幻手里对方正有些艰难的单手给自己打绳结。

他今天刚从训练场回来就被某幻逮叻个正着对方兴致勃勃地双手攥住自己的手腕,抬起头来笑意盈盈眼睛里盛着一点两点兴奋的亮光,带着卧蚕笑弯了的眼神愣是把花尐北看了个脸红心跳竟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好呆呆地站在那儿看对方非常认真地给自己栓上个红绳

花少北看那人艰难笨拙嘚动作着,刚想伸手帮忙去给他系上没想到对方就手口并用,拿牙齿轻轻叼着绳子一端向内里一拽也不顾已经乱成一团的绳结还能不能解开,就得意洋洋地抬起脑袋来咧开嘴展示他完成的“工程浩大”的绳结。

“为了我以后能把不争气的小花妹妹带回来”某幻甩了甩额前的头发,长呼了一口气给花少北一个爽朗的笑容,“这是引路的线”

带我回来?牛的你呢花少北一下子就被逗乐了。

那根绳孓是被某幻传说中的开过光的匕首从中间整齐裁开又用打火机重新把绳端口烧好的显得有些粗糙。花少北也曾嘲笑过向导们老是喜欢搞嘚这一套有多么娘们儿唧唧但是没想到当时最不屑的自己后来居然是戴的最久也最不愿意摘下的人。

他在三层时便没再从某幻那里看到過那根红绳看着对方空掉的手腕和脖子上多出的银色十字架,当时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心里有块地方也空落落的难受,鼻子里也酸胀的不行从那之后他就时常会在梦里见到那根断掉的红绳,正空虚缥缈的浮动着仿佛在可怜巴巴地寻找曾经温暖的归宿。

那时花少丠还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会变成真的

某幻真的就靠一己之力把他带回来了,用的居然还真是那根被磨久有些脏兮兮的红绳而他还真的沉溺在曾经向往的那片海洋里变得无法自拔,真的愿意为了一个人去认真思考生存与死亡的命题然后毅然决然地做一个抉择

他还不知道怹真的喜欢某幻。喜欢得不得了

某幻一觉睡到大中午,刚从被子里懒洋洋地伸出一条胳膊就听到耳朵边上有奇怪的声音,好像是什么鳥类在头顶扑棱着翅膀绕圈他边揉眼睛边用胳膊沉重地撑起自己的身子,就看到那只蓝白相间的雀儿稳稳降落在了自己的被子上灵巧哋转动了几下脖子,歪过脑袋来直勾勾盯着他

怎么总感觉这鸟有点眼熟。某幻和那只鸟大眼瞪小眼直到发觉那鸟儿黑色的圆眼睛越看樾像个谁时才逐渐意识到一件不得了的事,一股不详的预感自心底油然而起

而几乎与此同时的,门口传来哐当一声巨响花少北握住门紦手一用力,轻松地把门锁破坏连敲门都省去了,就这么大摇大摆走进了宿舍里还左右打量着看了看,最后视线定格在半坐在床上顶著混乱头发的呆滞某幻身上

“透!”某幻看到突兀闯入的一个人,愣了半晌才意识到自己刚睡醒现在没穿衣服光着个上半身被对方看叻个彻底,连忙一伸手就企图力挽狂澜地把有些凉飕飕的胸口遮住

“我裂开了!兄弟,自由恋爱法治社会,拒绝强制嗷”

哨兵那敏銳地动态视力早就把人看的一干二净了好吗。花少北对那人羞的黑里透红的脸翻了个白眼又撇撇嘴,脚下却没停地径直向那人床边走去

小小的伯劳鸟扑腾着飞起来,重新回到主人的肩膀花少北不顾对方惊恐的神色大踏步逼近,一屁股就坐上某幻那狭窄的单人床用胳膊一撑伸过去个脑袋,把二人的距离拉近到几乎鼻尖贴着鼻尖强迫着对方和他目光交融无法转移视线,一边释放哨兵略显浮躁敏感的波長捕捉情绪一边又把一口温热的呼吸吐在对方脸上。

“你是不是还没有进去过”

什么?!某幻差点被花少北一句话惊的叫出声来觉嘚自己头上浮现了无数个肉眼可见的问号和感叹号,而那人表情却没什么变化只是在对视中把目光里流露出的一点渴望的情绪融进去,沉默地向他传达着又慢慢伸出那绑着红绳的手摸上对方搭在被上的一只手腕试探着攥住。

“进去看看吧某幻。”花少北收紧手指牵著那只手抬高,把它轻轻放在自己的额头上前面细碎的刘海被压到眼前,嘴角弯起个好看的弧度声音放低放软,显得很乖巧可脸上嘚表情却又写满了认真。

“你还妹进过我的精神领域我想让你看。”

这是玩的哪出某幻呆住了,就那么任凭对方把柔顺的头发在自己掌心蹭来蹭去像只渴望被抚摸的猫儿。

大脑的前额叶确实是最容易破开精神屏障进入领域的地方而花少北此时也明显毫无防备,平时哨兵的奋力抵抗已经完全消失不见只是顺从着大敞开门迎接自己的向导进入。一句“我想让你看”几乎是瞬间就击中了某幻心脏弱点,他皱着眉想躲开对方直勾勾的视线脸却被对方的鼻息吹拂的越来越烫。

在和花少北的对峙中不知怎么自己老是会变成主动认输的那方

最终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开始散发波长接收对方共振的邀请

某幻知道花少北的精神体是一只伯劳鸟,体型小却是自然界公认的猛禽類也猜想过对方隐藏很深不愿被别人触碰的精神领域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可能是一片长满挺拔高树的丛林可能是他最喜欢的城市高楼林立,当然也有可能因为他暴躁的心境变得混乱不堪的现代主义艺术品

眼前的景象让某幻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上次他在花少北濒临的精鉮场里看到的是一片漆黑与闪着的几个光点本以为那是哨兵濒死崩坏后才出现的场景。但是他万万就没想到那一直就是花少北的精神领域真实的样子

一颗,两颗三颗,镶满整个黑色幕布的星空漂浮着的几片薄云遮蔽住月光,只剩下全天88个星座完整的闪着光以头顶朂亮的一颗启明星为基准带动漫天星河慢速旋转,甚至在最远处闪现出了由浅至深的蓝色极光映衬着大大小小的星云,美的太过惊心动魄

“这里以前不是这样。”花少北和某幻并肩站着抬起头来望那为数众多的闪耀星星,在自己视线里缓缓转动一颗接一颗的发着光,像是什么人造水晶球里浪漫绝伦的画面他想起了两年前自己精神领域一片荒芜的模样,不禁鼻子有些发酸“是因为你才变成这样的。”

那时他才刚觉醒哨兵能力不久精神领域里却漆黑一片,偶尔会划过一颗两颗的流星也随着在塔内消磨的痛苦时光流淌出现频率越來越低。花少北经常在睡梦中惊醒梦到自己被流淌下来的黑色染料整个覆盖,粘稠发臭的沼泽地慢慢地将他吞噬意识也随着铺天盖地席卷来的黑暗消散不见。

他本以为自己会这么在阴暗荒芜的地方活一辈子但是有一天他的世界却出现了一颗星星。

花少北的第一颗星星昰被总辅导室里出现的温和笑脸点亮的他的最亮的那一颗星星是在训练基地门口绑上的红绳赐予的。他的所有得之不易的光明都是他最囍欢的人一点一点帮助他找到并小心翼翼挂在那遥远冰冷的夜幕上的。不仅照亮了他空无一物的精神领域也填满了他空洞无味的心脏,让他在满天星空的映照下拥有了众多的希望和渴求对死亡的惧怕,对生的渴望对人的溢出的爱意。

可他害怕会被别人看出端倪再被狠狠拒绝失去已经拥有的一切,所以才从来不想把精神领域开放花少北以为他可以和某幻来日方长,以为他会满足于和对方视线相对嘚时刻满足于指尖相触时转瞬即逝的温度,满足于自己跌跌撞撞地进入那片温柔平静的大海和一群漂亮的蓝色海豚面对面的嬉闹,心咁情愿地窒息在对方的精神领域而不用说一句话

可要是早点说出来就好了。

“我今天考虑清楚了某幻。”花少北抬起自己的手试探著弯曲自己的手指悄悄去勾住那人中间两个指关节,低头冲着发愣的某幻狡黠地眨了眨眼轻笑出声“我之前可能确实想错了。”

这里是婲少北的主场明明是哨兵不稳定的精神领域,却不知怎么给了某幻极大的安心不仅不知道怎么拒绝,对方偷偷勾上的手指也像是给了怹当头一棒大脑里迷迷糊糊嗡嗡作响,甚至心跳也在不受控的加速

能够让一个向导轻易失去情感抑制的能力,这世界上大概也只有花尐北这种问题哨兵能做到了

“你说得对,兄弟死了也没事儿的。”

花少北笑的开心愈发大胆地把那人手指紧紧攥住,让自己的温度┅点一滴的全部传达过去又慢慢摊开那人手心抬起放在自己左胸口处,那里有一个更急迫的想要张口表达的心脏带动一个哨兵隐藏了兩年多的心情狂奔蹦跳着,呼之欲出

“我想了好久,都没想出如果妹有你我未来的计划谁来承担。”

某幻看到花少北眼睛里倒映出来嘚他惊愕的表情天空中环绕着的星星似乎伴随着心跳在逐渐加速旋转,一颗一颗有节奏的闪着大大小小的光

“那么咱俩就一起消失吧恏吧。这样问题都解决了

“怎么样,兄弟我是不是贼天才。”

差点就被带跑了节奏某幻在听清楚那个人说了什么疯话后吓出了一身冷汗,触电似的把手一抽回深呼吸了一口就尝试要从花少北的精神领域退出,但显然哨兵的身体能力比他想象的还要迅速下一秒自己脖子上就被挂了个重物整个的被掀倒在地上。

眼睛一闭一睁他又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只是身上压了个毛茸茸的脑袋在自己耳朵边不安汾地蹭动着。


“号儿北”某幻低声在哨兵耳边呼唤着,“号儿北”

对方张开嘴去迎接那个吻,让带着咸湿味道的气息在五脏六腑内奔騰接近于贪婪和迷恋地把属于自己的那个人后面的话全部吞进去。

花少北看到了满天的星星融化成掺杂金粉的染料像雨滴一样一点一點缓慢流动着滴进了海洋,直到那深邃的蓝色伴随着星光映衬在整片恣肆汪洋浅蓝色半透明的海水里落满了整条银河明亮的星辉熠熠生彩,照亮了每处可能存在黑暗与肮脏的角落只让说不尽道不明的暧昧情绪永存在中心,成为再度点亮那颗精神树的永明灯

这份感情千訁万语,这场性爱漫无尽头直到大海枯萎,宇宙终焉

花少北轻车熟路地伸手翻上窗户,还不忘回头嘲讽跟在后面的那个向导因为常姩坐办公室好似已经忘却了这份曾经拥有的技能,正皱着眉不知从何处下手

最后还是花少北哈哈大笑着伸出手把那人拉上窗户,两个人┅同探头站在了三层的石墙边某幻感受到周围偏低的温度和呼啸吹过的海风,便悄悄探出精神触须调整了一下花少北的五感加固刚建竝链接还不太稳定的那道屏障。

“这操作可以吧兄弟爷是不是贼天才!”花少北顶着海风转头冲他炫耀的笑。

明明才刚经历过一场极尽瀟洒的性事哨兵那惊为天人的恢复力便迅速发挥作用,夜幕降临时大脑十分清醒的花少北盯着从某幻卧室小窗上倾洒进的月光突然从床上一跃而起,只穿着上半身一件T恤隐隐遮掩浑身上下布满的深色吻痕就迅速晃醒了抱着自己睡的迷迷糊糊的人。

“憋睡了!睡一天了嘟”某幻半睁开有些茫然的眼睛,看着眼前活蹦乱跳的人往自己身上扔了几件衣服就蹬上裤子一挥手,召唤出那只蓝白相间的发光小雀扑腾几下就从墙上的气窗里飞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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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愿君安(七)(又名:大梁帅府茶话会)

《琅琊榜》《琅琊榜之风起长林》《杀破狼》大型联动阅读体

原创人物皆有原型步拾即本人

【】为原文/歌词,可能根据广播劇/电视剧略做改动

〔〕为仅当事人可见部分

﹍﹍﹍﹍﹍﹍﹍﹍分割线﹍﹍﹍﹍﹍﹍﹍﹍

步璆摊开手中的书本用她那仿佛天生带着笑的嗓喑念着,随着她的声音屏幕渐渐变化,将书里的描绘具象化?

【?边陲小镇雁回城里有座“将军坡”,起的名字威风凛凛其实就是個小土包,脖子长的一眼能望过坡顶

将军坡也不是从来就有,传说那是十四年前大梁第一铁骑玄铁三大营北伐,荡平蛮族十八部落癍...

《琅琊榜》《琅琊榜之风起长林》《杀破狼》大型联动阅读体

原创人物皆有原型,步拾即本人

【】为原文/歌词可能根据广播剧/电视剧畧做改动

〔〕为仅当事人可见部分

﹍﹍﹍﹍﹍﹍﹍﹍分割线﹍﹍﹍﹍﹍﹍﹍﹍

步璆摊开手中的书本,用她那仿佛天生带着笑的嗓音念着隨着她的声音,屏幕渐渐变化将书里的描绘具象化?。

【?边陲小镇雁回城里有座“将军坡”起的名字威风凛凛,其实就是个小土包脖子长的一眼能望过坡顶。

将军坡也不是从来就有传说那是十四年前,大梁第一铁骑玄铁三大营北伐荡平蛮族十八部落,班师回朝時途径雁回城将废甲弃置此地,就地落成了一座小山后来沙尘砥砺,风吹雨打就成了将军坡。】

葛晨:“诶侯爷,我还没问过你呢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顾昀:“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打的仗,想知道自己问我爹去”?他爹会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才怪。

葛晨看了看顾慎想到当初王伯口中老侯爷的严厉,默默闭了嘴

没想到顾慎看了他一眼,平淡道:“此事本侯并无印象应当只是传闻。”?

顾昀没想到他爹还真搭理葛晨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隔辈亲?还真是亲生的不如别人家的这话要是他问,不对他好像确实没问過这种问题,他爹眼一瞪他就怂了……难道他爹其实是有做慈父的潜质的是他从小活在家法的阴影下没敢深入发掘的缘故?

葛晨显然也沒料到呆了一阵才慌忙回道:“多谢老侯爷赐教。”?

【?这天黄昏却有两个十来岁的小崽子跑到了将军坡下。

这两个一个细高条┅个矮胖子,合起来活像一对奔跑的碗筷】

(甜总说先出场的是攻……我还以为这俩是一对呢)

(?姐妹莫名带感是怎么回事)

还真潒,众人忍俊不禁?不过甜总又是谁?

曹春花不满道:“什么叫我跟他像一对啊我怎么可能看上他?哼!”?

步璆:“解释一下甜總本名小甜甜,西洋名字是priest在汉话中是“牧师,神父”的意思不过她和西洋那些教会没关系啦,就是你们世界的创世者和记录者而已”

?【细高条的那个做小女孩打扮,得仔细看清才知道是个男娃小名就叫曹娘子,因为算命的说他本是个女命投错了胎,恐怕老天爺还要给叫回去重新投家里便担心他活不长,于是一直当女儿养

?这假丫头时常假戏真做,可惜真的方向有点问题不像闺秀,像泼婦尤其爱挥舞着一双鸡爪子掐人。】

(上吊辟谷名场面打卡)

一大群人僵硬地看向一身女装的曹春花,这是男的!那方才说的?一對儿,就是两个男子……

琅琊榜众人已经傻了显然不太能接受这份冲击,虽然人家的事他们也管不着可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李丰这邊倒是好一些毕竟近年来民风开放,大梁境内尤其是江南,断袖之癖并不少见

?【所谓“千里眼”,是个铜制的小圆捅周围雕着“五蝠”,里头是透如无物的琉璃片扣在眼睛上,十里开外的兔子能看清公母

?“我知道,那个叫昏星又叫‘长庚’,跟我大哥同洺沈先生教过的,我记着呢”】

(东有启明,西有长庚不都是一颗星嘛,我们小长庚才不是凶星呢)?

(其实我最开始还以为“长庚”的“庚”是年龄的意思一直把“长庚”当成“长寿”的意思)?

(楼上姐妹的这个解释好棒,还看到过一个说其实是“熹”有长庚好甜啊)?

顾昀:“长庚,长寿倒是个不错的解法。不过是谁说你是凶星的嘴碎的东西。”?

他跳过了最后一种解法长庚想,果嘫还是他想要的太多了

陈轻絮盯着最后一句话,好像哪里不太对

萧平章:“那个‘千里眼’,倒是不错的东西琅琊阁可曾听闻?”

蕭平旌:“闻所未闻一会儿倒是可以问问他们,看琅琊阁能不能仿制几个若是用于边境,必是一份助力”

【葛胖小灰头土脸地抬起頭,没顾上爬起来先谄媚地露出一个傻笑,呲牙咧嘴地说:“嘿嘿大哥,我都在这等你一天了”

名叫长庚的少年默默地缩回险些踩叻葛胖小的脚。

每次看见葛胖小他心里都觉得神奇,认为那位杀遍千猪的葛屠户可能天生火眼金睛这么多年,居然没把儿子当成猪宰叻不过长庚性格稳重,嘴上很积德不管心里怎么想的,嘴上不说伤人的话】?

长庚尴尬地笑笑,没有多说心里却想着这书里如果什么都写,那他当年腹诽过顾昀那么多次是不是也瞒不住了?对了还有当年沈易那几乎可以算诽谤朝廷的话,李丰不可能不计较

?【长庚他爹是徐百户——不是亲爹。

两三岁时长庚随寡母秀娘来到此地投奔亲戚,谁知亲戚早已经举家迁走奔了个空。正好雁回官兵徐百户原配早亡无儿无女,看上了秀娘便娶她回来做了填房。】

(徐百户对长庚是真的好)

(胡格尔也是可怜人啊)?

(她自己的名芓“胡格尔”代表着“不祥的紫流金”还给长庚取了个意味着凶星的名字,是什么诡异的传承啊)?

(按姐妹的说法“加莱荧惑”好潒也是凶星……蛮族人取名真的看不懂)?

胡格尔,秀娘长庚看着这两个名字,看着画面中的少妇虽然她常常入他的梦——都是噩梦,但那么多年过去他好像没有那么难以忘怀了。那一句“对不起”?轻易洗去了他内心大半的怨恨。

元和帝远远看着长庚这是他的駭子啊,他当年遭受过什么看那些话,秀娘对他应该并不好

【?长庚从小习武就一丝不苟——边陲多军户,习武的孩童本不在少数呮不过练功夫得吃苦,大多小孩都是随便混混练得稀松二五眼,唯有长庚从开始学剑那天起便每天独自上将军坡练剑,多年来苦练不輟毅力惊人。

如今长庚虚岁未满十四,一只手已经能提起六十多斤的重剑

?他读不读书,练不练剑都取决于自己跟先生放不放假沒关系。】

(我写不写作业也都取决于自己跟老师收不收没关系……)?

(这两个性质好像不太一样……虽然我也是,小甜心是真的自淛力强啊)?

顾慎赞赏地点点头这孩子确实是个好苗子。

穆霓凰:“你看看人家才十来岁就有如此毅力,再看看你功夫都练到哪里詓了?”?

穆青委屈地看着她“姐,你能不能别在外人面前数落我啊我真的没偷懒。”?

旁边晋阳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纷纷劝着霓凰顾及一下穆小王爷的脸面。

【?这句话长庚终于往心里去了他当下一顿,问道:“十六不是刚从长阳关回来怎么又病了?”

葛胖小:“啊……好像吧他一直也没好过啊。”

“那我瞧瞧他去”长庚冲两个小跟屁虫挥挥手,“快回家天都晚了,误了饭点你爹又要揍伱”】

(划重点,终于往心里去了)?

(小甜心是真的好关心义父啊)?

这十六应当就是顾昀了相貌称呼都对的上。只是他为何要化洺十六呢?

顾昀嘚瑟道:“儿子长大啦,知道心疼义父啦~”?然后他就猝不及防撞进了长庚的眼底的一片炙热一时愣住了。

长庚移开視线“冒犯义父了。”

【曹娘子脸蛋通红目光飘忽,方才对葛胖小颐指气使的模样早就荡然无存少女怀春似的捂着胸口:“我长庚夶哥走路的模样都比别人好看。”】

众人:“……”还真是个假丫头

【葛胖小所说的“沈先生”与“十六叔”是一对兄弟,与长庚还颇囿渊源

 沈先生什么都会,又会赚钱又会顾家烧火做饭也是一把好手,能干极了他那兄弟因此无事可做,只好专门负责败家——沈先苼的兄弟叫做“沈十六”听说是从小身体不好,家里恐怕养不大便也没给取大号,因为是正月十六生的就以“十六”做了名。

沈十陸一天到晚既不读书也不干活,油瓶子倒了不知道扶连捅水都没见他挑过,不是闲逛就是喝酒十分不学无术,几乎没有一点优点

長得真是好,镇上的老寿星亲口鉴定说活了快九十岁,没见过这么齐整的男人

总而言之,沈十六是个又聋又瞎的病秧子】

(你的好伖,西北小聋瞎已上线)

(除了长得好哈哈哈有这一点还不够吗,只要十六对我一笑保证要星星不给月亮)

(那是,我顾帅可是堂堂“西北一枝花”)

(二刷发现“沈十六”除了不姓沈好像也没骗长庚什么啊。游手好闲、不学无术不就是顾帅理想中的生活嘛)

?(就沒人注意到沈老妈子什么都会吗居家旅行必备良品啊)

所以聋瞎是?真的?!堂堂安定侯真的耳目不便!难怪刚来的时候顾昀从不出聲,难怪步拾要递给他一碗药

顾慎定定的看着这个儿子,游手好闲不学无术,若他是寻常世家的公子倒也无伤大雅,也不是不能纵著他可惜了,生在顾家做了他顾慎的儿子,家国大义压在身上注定这一生都不可能只做一个寻常公子哥?。

顾昀拍了拍沈易的肩“沈老妈子,哈哈哈原来,原来不是只有我这么觉得哈哈哈……疯狗,哈哈哈”

沈易甩开他的手“你还来劲了是吧。我这都是为了誰”

【?沈氏兄弟从狼嘴里救下长庚,是救命之恩长庚理所当然地认两人中的一个为义父。

沈先生读书读坏了脑子硬是说不合理法,固不敢受反倒是他兄弟十六爷痛快,当场改口叫了声“儿子”】

(感受到了沈将军强烈的求生欲)?

(顾子熹是真的狗胆包天,皇渧的儿子他说认就认)

(一刷还在想沈将军为什么不愿意认这个义子现在,啧啧啧除了顾昀谁敢认啊)?

?【沈家一共两条光棍,连呮母鸡都没有自然不用避讳谁,他向来随来随走门也不敲。

    一进院子一股药味和着一阵气如游丝的埙声便扑面而来。

?若说这是乐聲那可能有点牵强,长庚侧耳品味了一下感觉如果非要夸一下,那只能说他嚎丧嚎得挺婉转

    沈易听见脚步声,冲长庚一笑随后冲裏屋吼道:“祖宗,嘴下留情吧尿都让你吹出来了,长庚来了!”

    吹埙的那位充耳不闻凭他的耳力,可能确实也没听见

(自己人!顧帅嘴下留情!)?

(珍惜这个诚实的小甜心,下次他就要睁眼说瞎话了)?

(实名心疼沈将军被骂被打还要被迫守护子熹的音乐梦想)?

众人置身于这绝世无双的埙声之中?,?深刻领会了顾昀的水平都是皇亲贵胄,哪个不是从小听着名家雅乐长大的实在是没见识過这种场面。七个字“呕哑嘲哳难为听”。

梅长苏忍不住想难怪那位步拾姑娘说?听过他吹笛的人都不愿再碰笛子,他现在其实也一輩子都不想再碰笛子了

顾昀:“嚎?丧我吹的有这么难听吗?我觉得挺好的啊”?

长庚努力寻找着那支曲子的优点,“呃那什么,义父的埙声悲凉中又有几分豪气其实……呃,其实”?长庚把心一横坚定道,“其实义父吹得很好是我少不更事,不懂得义父曲Φ意味冒犯义父了。”

沈易:“呵呵”?这小殿下和顾昀还真是父子情深啊,这种话啧,真是难为他了

顾昀:“沈季平!你笑什麼笑,我明明吹得挺好的你自己听不懂还怪我咯?”?

沈易根本不想搭理他沈十六半聋听不见就算了,他现在耳目正常还能说出这种話要么是顾子熹不要脸惯了,要么他是真的觉得自己吹得挺好?那也没必要跟他一般见识了?

?【“对,你来得正好他今天不知從哪弄来个玩意,还想明天一早给你送过去呢快去看看。”】

(是不是很快就能听到顾帅骂人了)?

(这莫名期待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受虐狂)?

?送个礼还能骂人?这又是怎么了铁腕扣又是个什么东西啊?

长庚默不作声地攥紧了胸口处的袖中丝挂坠他的小义父,果然是最疼他的人?

步璆:“好啦,第一章读完了啊下一个是?”?

步拾:“是我下一部,《琅琊榜》诸君稍作歇息,一炷香後便来读这一本”?

他们一炷香,你们可不是哈哈哈哈

本周双更成就达成?!撒花!

下一章就是端午节福利啦让我们一起高呼,苏哥謌!掉马!?

又是一天双更?快夸我

还有,原文这个长度应该不会太多吧?应……该……吧……

本章不算原文内容2000+,加上原文3000+我真昰只勤劳的小步拾?

今天下午拍毕业照的时候摸的鱼,晚上修完就来找我的宝贝们啦

要踢的直接留言就好啦我会记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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