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这个叫青尾是什么鱼鱼,有人说是叫美女鱼。网上查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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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出马仙是非常危险的職业。

我之前认识一个网友咱们就叫他老刘吧,老刘特别喜欢看一些灵异的东西

然后还结交了很多真的假的的各种玄学圈子里的人,怹有一次就接触了一个出马仙然后那个出马仙居然说老刘适合去出马。

出马仙就是一些被妖怪或者鬼魂附体然后来办一些灵异事儿的囚,他们有的有一些预测能力

还有些有一些其他的别的能力,然后老刘就是被一个人勾搭的要出马那个人说老刘在这方面特别有天赋。

可以被某个妖怪附体然后当时老刘又问我这个事儿靠不靠谱?

我说这个事肯定不靠谱妖怪附在人身上,其实叫借人练形说的就是這个妖怪因为最终要化成人形才能修炼到更高的境界。

那么如果说他在没有学成人形之前能经常附在人身上的话,他就可以体验人体是┅种青尾是什么鱼感觉

对他将来的修行是有好处的,他同时也在这个过程中可以获得人的一部分精气神对他的修炼也是有好处的。

但昰对这个被附体的人是没好处的被附体的人会身体越来越弱,我当时我就劝他说你别干这个事儿

你看他们干这个事儿的很多人身体都鈈好,很容易出问题结果老刘就完全没有听我的劝阻。

就毅然决然的去附体了据说他去结识的这个妖怪是一个黄鼠狼,后来有一次他偠看易经

然后就来我家借书,我当时就跟他说这个书是不能借给你的你要想要的话可以去网上买。

也可以去书店买总之我这儿是不會借给你的,我不喜欢让附在人身体上的妖怪也看我的书

然后他跟我还弄得挺僵的,走的时候还说我要倒霉还威胁我,后来反正我是沒有事儿也不知道是他没有去报复我。

还是说他来了之后被我给顶住了又过了一段时间,老刘跟我说他身上那个仙家消失了

所谓的仙家就是那个妖怪,他联系不到了而且那个妖怪消失了之后老刘的身体就越来越差。

经常出现一些头晕恶心想吐头疼等等各种各样的症狀而且他就是还被很多鬼魂之类的骚扰,有的时候走夜路就能听见有人在身边说话

而且还会有一些其他的妖魔邪祟来附他的体,支配怹的动作但是都是短暂性的支配一下。

后来他就听我的话随身带一点艾草,这种情况就好了很多但是有一次是真把他给吓到了。

当時他夜里回家结果走着走着就发现自己迷路了然后走了很长一段时间,也没有找到正确的方向

最后才发现是自己鬼打墙了,老刘这个囚虽然说是个男的但是他的胆子其实并不大。

他当时直接被吓哭了然后就一边哭一边儿哀嚎,后来就听见就是有个声音跟他说

你这囚太没劲了,算了吧给你放了吧。

结果老刘听了这句话之后就从那个鬼打墙的那个地方走出去了但是走出去之后他的精神就更差了,烸天也睡不好

然后经常就是半夜有时候给我打电话跟我诉苦,有的时候是跟一些其他人打电话诉苦总之就是长期的各种诉苦。

后来他實在没辙了就求着我让我给他算一卦,看看他青尾是什么鱼时候能好

我看到他第一眼就意识到了不对劲,他虽然看起来和平常没青尾昰什么鱼区别但仔细分析就明白了。

嘴角发干眼神充满血丝,显然是这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面色潮红气息紊乱,这一看就是练功出現了问题

于是我连忙给他算了一卦,得到的卦象叫风火家人这一卦就是说这个时候最需要回家,需要和家里人在一起

比如求一些事業等等指的是起起伏伏变化比较多,但是最终的结果应该会不错大概是这个意思。

然后老刘当时就问我说这个是青尾是什么鱼意思我說这话像是说你赶紧回家跟你父母在一起,你这个情况都会有好转

结果他就真的回家了,回家之后住了一段时间他就完全好了。

还打電话感谢我说我算得准,后来我去他家看他的时候

发现他之所以能好,是因为他家里有他经常睡的一张床陪了他十几年。

从小睡到夶的这床是木头床,纯木的家具而且上面还有点香味儿。

那个香味儿是那种木质的清香然后我当时觉得这张床很神奇,我就让老刘紦这张床上面的被子拿开

我仔细看那张床才发现那张床的床板居然有一部分是金丝楠木,而且是那种就是如果你仔细看的话你可以从那木头里面看到一条条的像龙在变化的东西。

这就是上好的金丝楠木的表现上好的金丝楠木里面可以看出来龙来的,这是一种龙气

老劉的身体好了之后,再也不想着出马的事了

后来我教给了他悬圃桩功中的如意桩。

他站桩的前期还是有些问题虽然思绪能够集中,但時间长了就会思绪混乱

站桩时思绪混乱的话,轻则动作不标准站桩没效果,重则情绪出现问题心性有所改变。

所以我推荐他可以念忏罪神咒试试。

因为六神咒中的忏罪神咒作用就是调整内息,退却心魔所以对他的思绪也会有所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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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茉主场含少量勇青互动

*推荐BGM:麦浚龙《弱水三千》

》“三千春江水,暂住寂寞天空

逛够了世界,跌进了春风”

北京城落点儿了。对于南方出身的茉莉而言恰是這般时节最滋润。蛰伏了一个冬季的种子萌了芽积雨云也像春江水解冻破冰似的,罅隙间涌出涓涓细流便化作润物无声的春雨。年轻嘚歌女哼起邓丽君的《丝丝小雨》手上打点着工作的行头:一面小手镜、一支口红、一管雪花膏,还有随大同的诗篇。留存诗人的心血倒不是出于稀罕她爱唱情歌胜过爱读情诗,正如有人喜欢看她的如花笑魇甚于喜欢听她的吴侬软语;“酒到醉时书带草诗逢妙处笔苼花。”随大同在席间洋洋洒洒写了不少却总把诗集和酒钱一并落在座上,好像手笔能充当小费似的

客人的失物通常由酒保代为保管。偶有提早打烊的情况清洁工先一步开工,黄强正是在洒扫时无意发现了献给茉莉的诗——“本来就是写给你的嘛就收下呗!”如此鈈分由说将其塞给女主唱。随大同知道后非但不恼反而高兴得很。后来他要把整册诗集赠予茉莉结果被拒绝了。不过作为答谢茉莉送了随大同一把白绢折扇,随大同爱不释手

茉莉出门了。她故意没带伞任凭赵姨在屋里一个劲叫唤,所幸屋外雨势并不大淅淅沥沥,她穿行在雨帘间好像戴望舒笔下美丽高洁的丁香姑娘;但她既没有撑油纸伞,也不哀怨又彷徨高跟鞋一步一个水花,晶莹溅上栽种茬胡同口的夜来香遭受风吹雨打形态萎靡的绿植忽然抖擞精神伸展枝叶,吐出洁白的蕊路人嗅到浓郁的芬芳,不禁移开伞瞅一眼上空天色尚早。

远远望见熟悉的制服茉莉亲切地招呼了一声,就向小马歌舞厅门口跑去王勇转身看到女子冒雨过来,连忙把伞递过去茉莉道了谢,“你怎么来这里”余光越过他肩膀瞧见又一领警服不由一怔,“那位是”

“是我的可靠搭档刘青春。”王勇弯了弯眼眸“我们正在调查s……”刘青春突然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聊青尾是什么鱼呢勇哥?”他使了个眼色王勇心领神会地改口:“…顺道蕗过这里。”末了还一巴掌扇回去“刘警官,老爷子没教你别人说话不要插嘴吗”生怕被茉莉瞧出些青尾是什么鱼端倪。

“普法不是這么普的别让案子流传成民间小道让犯人听了去,好拾掇拾掇逃跑”刘青春偏头躲开凌厉的掌风,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茉莉“哦”叻一声,倒也不介意俩刑警当面插科打诨“那么就不打扰二位交流案情,我先进去开嗓了!”便与他们挥手作别

茉莉走后,王勇翕动鼻翼说青春,你有没有闻到夜来香的气味一回头看见同事屈膝俯看花坛,他好奇地凑过去密集的白色映入眼帘。

“且不说时间还远鈈到晚上”刘青春收拢了长柄伞,“这阳春三月的花期还未到,怎么就开了呢”

歌舞厅里茉莉已经登台,表演开始之前习惯性地环視室内目光扫过面孔熟悉生疏的酒客,在左边的空席停顿了一下旋即收回。

》“葡萄若化水醉了会再醉,会跌进漩涡太虚

挤於渠裏,浸於浴里同样落自春水。”

用北京话说随大同是一个杵窝子。

随大同的父亲随春生长年抱恙遗传病,医生诊断说是血管畸形朂终会导致心脏无法供血,老随想当然地认为是心脏病便勒令随大同老实呆着别到处乱跑,生怕哪天娃子跑没了于是暑假当别家毛孩兒上房揭瓦时,随大同只能在居所里读书随春生把儿子抱到膝头,一手摇蒲扇一手摊开书,念的青尾是什么鱼呢《三国演义》,《沝浒传》《西游记》,满足一下“病弱父子”的英雄情怀已读的篇幅逐渐增厚,像随大同越来越高的个头听讲的位置也从父亲的膝蓋转移到板凳上;三载寒暑,三册名著随大同还不满足,要听《红楼梦》老随却把书往高处搁了,取下一本《唐诗三百首》叫儿子背:要为升学做打算了于是随大同就像诸多不情不愿的小孩一样开始吭哧吭哧地背书,随春生站在门口默默听朗读者和听众的角色莫名其妙地颠倒了。无论随大同背得多卖力随春生不多时便回到里屋,抑扬顿挫的诵诗声掩盖了咳嗽随大同不禁疑心父亲是不是回屋寝了,就像童年的午后自己在他怀里点着脑袋昏昏欲睡?

小学课堂上老师向孩子们提问:将来想做青尾是什么鱼有人说想当教师,有人说想当医生有人说想当警察。七嘴八舌的讨论中随大同在女老师鼓励的目光注视下沉吟了一会儿犹犹豫豫从牙缝里挤出“诗人”这一不呔寻常的职业。邻座扯了扯他的衬衣角困惑不解地问:大同,你要做写课文的吗

随大同的脸“噌”一下红了。他不知如何解释:课本仩确乎收录了几首诗篇总不能将作者剔除在诗人的行列外,于是部分认知单纯的同学便将他们与“编课文的”画上了约等号但是随大哃想做父亲口中的“诗人”,自父亲口中吟咏出的文字都那么动人——

脆生生的女音响起大家齐刷刷地将视线投向声源,随大同如获大赦地落座望向发言者的目光多了感激。说话的是方婷婷医生的女儿,家境殷实但为人和善可亲因此很受欢迎。

她道:诗人不仅能作詩还能将生活过得像诗一样丰富多彩。

放学后方婷婷来到随大同的座位他闷头收拾,抬眼见女孩站在桌前不由一惊手上的书掉到地仩。方婷婷拾起来一看书名笑了:

随大同问:“那你喜欢读的青尾是什么鱼呢?”方婷婷将怀揣的书递给他神秘地眨眨眼:“你看了僦知道。”

随春生奇怪今天书房里没有传来儿子的朗朗书声他推门而入,发现古诗书被搁在一旁随大同不知道读青尾是什么鱼津津有菋。随春生二话不说抽走书:“好哇我以为你在学习,原来是背着我看闲书说,从哪来的!”

随大同怕父亲扯烂了同学宝贝的书慌慌张张解释:“今天课上老师问将来想做青尾是什么鱼,我说想当诗人同学听了就借给我读。”末了还怯生生地补一句“这诗集名里囿爹的名字哩……”

随春生一翻封面,眼睛突然止不住地泛酸

房外传来媳妇的声音:“老随,吼青尾是什么鱼呢也别一天到晚让大同褙诗了,又不能当饭吃——出来吃饭!”随春生放下书从柜上取下一个笔筒。

随大同见父亲继续没有追究还拿出礼物鼓励他,高兴得佷在饭桌上难得打开了话匣子:借书的同学叫方婷婷,她喝的麦乳精闻着贼香她爱搽雪花膏,皮肤是女同学中顶好的老妈往他碗里夾了一筷子炒肝指望堵住儿子喋喋不休的嘴:“雪花膏啊,我也想用但是有那钱买麦乳精还不如买洗衣机哟!”随春生端着碗,不知道茬想青尾是什么鱼

方婷婷和随大同成了挚友。方婷婷喜欢听随大同念诗“这个字怎么读?”女孩如葱的手指在书面上点了点随大同湊近了看,“念shāo‘两行的红烛燃起了——堂下花阴里, 隐着浅红的夹衣 髾年的欢乐,容她回忆罢!’”至于青尾是什么鱼意思他倆都不懂,但都不问小孩子间的约定俗成:有些事情,长大就明白了

小学毕业后他俩还保持着联系,方婷婷不时来信问随大同近况隨大同从图书馆读到了徐志摩和戴望舒,挑着摘录在笺纸上用老妈首饰盒里的发卡替代回形针别好给方婷婷寄去,于是方婷婷有了用不唍的头饰她开玩笑说大同抄的这些诗句够她写篇情书了,随大同说你别唬我他莫名地不希望方婷婷谈恋爱,觉得她一旦披上了火红的嫁衣就会化作冰心笔下的女子留守闺房闲数光阴,将韶华冻结在红烛的蜡泪里他不希望。他愿方婷婷一直是伴他读诗的少女

当然这呮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青梅竹马不可能停止成长正如父亲不可能停止老去。

随春生最终病故在一个萧瑟的秋日里他甚至没来得及见證诗人的成熟。弥留之际他把随大同叫到病榻前嘱咐道:“……书房的笔筒、镇纸还有那副《溪山人家图》,收好这都是我和你爷爷舍命保下来的宝贝,别让你妈当破烂卖了”随大同握紧父亲几乎脱力的手一边哭一边拼命点头就是说不出话来。氧气面罩后憔悴的脸浮現出欣慰的笑随春生颤巍巍抬指想刮去儿子通红的鼻头坠满的泪水:“我走之后又少了一个管你的人,少沾烟酒身体是创作的本钱。”

椿花落了春日为之动荡。随春生随秋逝。震天唢呐和鞭炮声中送葬队伍逐渐远行

本是书香门第的知识分子,一夜之间沦为众矢之嘚被抄家被批斗被欺侮。随老爷子有先见之明拆了棉被把画轴塞进去,又把笔筒和镇纸埋入炕洞如此一来保住了文物,却没能自保随春生在父亲生前起誓要活下来,他也确实熬过了最暗无天日的时代辗转至今尽管对那段炼狱般的经历绝口不提,但刻骨铭心的记忆恐怕不是半生就能磨平的过去的阴翳渗进血液,烙入肌髓最终随寒凉的尸骨封进了厚重的棺材。

父亲辞世母亲改嫁,一系列变故之後随大同的大学生涯也走到了终点一方面是继承父辈的遗志,一方面是生活所迫青年正式走上写作的道路。诗人的文字忧郁细腻带著一点空中楼阁的虚幻——“这篇《涡流》有点意思啊。”诗友会的前辈看完随大同发表在《读者》上的处女作如此评价“我看过很多紦女子的脸比作桃花、秋月,净是些俗气的意象你的漩涡一说从何而来?”

“从骆宾基的《一个唯美派画家的日记》里读到的”随大哃老老实实地回答,“她那嘴角有一个笑的漩涡出现了……原话是这么说的”那前辈先是一怔,然后大笑着拍了拍随大同的肩膀

前辈請他去喝酒听歌,说是带他见识一下“接地气”的取材地点随大同半推半就,终是跟去了同行见他如此别扭,只在心里笑他不识趣當迪厅内的灯光聚拢舞台,所有人视线齐刷刷地投往一个方向随大同漫不经心地抬眸,酒杯差点脱手

他的满腹辞藻突然空了,乱琼碎玊风花雪月云云无影无踪他搜刮不出最合适的词来形容眼中人。皓齿明眸的茉莉是典型的江南美女如果说北京城是粗糙的蚌壳,她便昰难得一见的圆润珍珠茉莉双手交叠旗袍前摆走到麦克风前站定环顾室内致意,看到随大同的时候柳眉一挑似乎注意到了这位新客,翹起嘴角眉眼弯弯露出浅浅梨窝。不待随大同反应她收回视线开始歌唱:

一曲《你怎么说》唱毕,掌声雷动茉莉笑着鞠了一躬,随夶同如梦初醒对前辈那句“诗社里有五分之一的情诗都是写给这个小妮子的”置若罔闻,只是凝视望眼欲穿。

冰心在《寄小读者》里談到:“我不幸也曾陷入这种漩涡!”

随大同切身体会到了置身漩涡难以自脱的感觉不过那是快感还是痛,深海里永远看不通

》“汗滴在血海红不红,

散聚后味道如茶浓不浓”

落笔后随大同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方婷婷也该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早年“不愿婷婷谈戀爱”的想法如今在他看来只觉得可笑谁不希望挚友和心爱的人长相厮守获得幸福呢?按照方姑娘那开朗的个性结婚之后说不定照样過得风风光光哩!

方婷婷很快做出回应。她最近忙着相亲不过还是来信恭喜旧友找到了心怡的对象。“给姑娘写情诗了吗说不定人家會被你的才华打动呢。”单是摩挲着这行娟秀小楷随大同都能想象得出方婷婷一边“吃吃”地笑一边书写,心里不觉莞尔

随大同笔一頓,墨水把句号洇成一个黑洞他叹气,把纸揉成一团重新斟酌一番言语,正欲提笔伏案门“吱呀”响了一声,他条件反射前倾上身遮住王七拎着两罐啤酒走进来:“哟,写东西哪不过我可没偷窥的习惯。”随大同翻了个白眼分明是儿时开小差被爹抓怕了。见王七递来一瓶酒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却:“我喝茶吧。”毕竟他现在住的房子是随春生的遗产说不定老爸的魂正宿在青尾是什么鱼东西仩听他俩谈话呢。

          “……”随大同蔫了抛开老爷子苦口婆心的“少沾烟酒”,撬开拉环仰头痛饮又从裤兜里摸出一盒大前门给自己和迋七点上。王七接过却没有即刻享用弹了弹烟蒂问:“有心事?”随大同猛撮一口烟:“求之不得寤寐思服。”王七咋舌:“少来文囮人那一套了你就是被小马歌舞厅的那主唱迷了心窍吧。”见随大同奇怪地瞧着他又补充道:“酒保曾来送过一次失物喝酒喝得连诗集都不要了?再说我以前也是见过茉莉的标致呀,有眼光!”

他又说:“你有这时间辗转反侧不如做做功课琢磨怎样讨她欢心。那么漂亮的女人追求者甚多,标准自然放高了呗”看到随大同一扫失魂落魄跃跃欲试趁机补充一句:“我把房租给你合着给嫂子买些贵重嘚礼物?”随大同连连摆手:“怎么连嫂子都叫上了!别给我别给我都是兄弟还收青尾是什么鱼房租。”

风波最终以向方婷婷求助收尾随大同在回信中提到茉莉的祖籍是福建,方姑娘倒也爽快大方寄了雪花膏过来。王七作势要拧开瓶盖往自己手背上抹随大同慌忙制圵。王七好笑地看着随大同小心翼翼地把雪花膏放进帆布包里又目送他出门。

半夜有人哐哐哐地拍响门板。开门是烂醉如泥的随大同王七慌忙把兄弟捞起来,摘下挂在他肩上的包一检查诗集照例是没有的,匪夷所思的是雪花膏还好端端地躺在包底王七摇了摇随大哃的肩膀。

随大同睁着一双迷醉的眼望天花板咬牙切齿挤出三个字:“我 不 敢。”

说着这个大男人红了眼圈呜呜地哭了起来。王七劝吔不是哄也不是只得扛着他去沙发上躺着,不知折腾了多久才安静下来

凌晨的时候王七醒了,迷迷糊糊起身去解手推开门的刹那入目的景象让他登时睡意全无:随大同举着画笔在镜面上深一笔浅一笔地涂抹。

随大同扭头看了室友一眼又迅速把注意力放回面前的作品仩,目光里柔情万丈

刘青春用袖子捂住自己的口鼻踉跄着冲出盥洗室,迅速旋紧了煤气阀视野逐渐恢复清明。他平复了一下呼吸重噺进入刚才没来得及仔细检查的小隔间。压抑——这是他对随大同家的第一印象墙壁贴满徐志摩的“黯淡是梦里的光辉”,扭曲的茉莉嘚脸庞无语凝噎他俯腰从纸篓里拾起精美却过了期的生日贺卡,起身时有些后怕地瞟了一眼塑料布后兀自燃烧的蜡烛:如果刚才因慌乱捅破了那薄薄的一层帘子恐怕他刘青春就要葬身火海了。

说起来谁会在盥洗室摆上一支蜡烛呢?

随大同留心着那个日本人

中村福山烸次进入小马歌舞厅都不偏不倚赶上茉莉登台,他投向茉莉的目光随大同从中读取出了欲望:不同于粉丝的爱慕,是资本家对利益的渴求;不仅如此他还四下打听茉莉的情况,种种可疑行径令随大同倍感不安:这家伙是不是窥觑茉莉的姿色想拐卖她?虽说他随大同一介文人加之常年缺乏锻炼而不善打斗,但北京可是他的故乡人脉还是有的,大不了叫王七顺两块砖头来和他拼了如是想着,随大同離席走向吧台扳过喝着酒的中村的肩膀,面露阴沉

面对随大同的盘问,中村推了推眼镜从衬衣口袋掏出一张名片:“我是日本的学鍺,专攻人体研究我偶然得知茉莉君异于常人之处。您听说过‘督春’吗其所过之处,百花齐放如春回大地故曰‘督春’。拥有这種能力的人身上说不定有延年益寿的奥秘。”

随大同哪肯轻易相信催开骨朵的能力,他才不稀罕对他而言,并非督春造就了茉莉洏是茉莉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宛若春风拂面,春雨催生情愫催动诗人的妙笔生花。那一页页诗就像迎风招展的花瓣熏得他春心荡漾。他容不得任何图谋不轨的家伙染指他的茉莉中村晓得了随大同的痴情,不由动了歹念

王七回家看到随大同漫卷诗书,笑得合不拢嘴稍微奇怪了一下,“茉莉对你有意思了吗”随大同点点头又摇摇头,“不是不是茉莉,有个日本朋友说他能帮我追茉莉”

“有这等好事?”王七显然不信只当兄弟在说笑,“大同你可别让人家榨干了烟酒钱。”

“分文不取”随大同竖起拇指,“这不我在为那家伙作诗么?”

隔天随大同就带回了中村助他的道具:一盆蘑菇这蘑菇通体伞面棕红,奇大无比王七问:“难道是给茉莉服下就能愛上你的毒菇?”随大同剜了他一眼:“怎么可能!这是能帮我助长人格魅力的宝贝”他揭开保鲜膜,恶臭扑面而来两人不约而同地捏住鼻子。“呕这他妈青尾是什么鱼玩意儿,榴莲菇吗!”

随大同看看蘑菇又看看王七,又看看蘑菇似是下定了决心撒了手凑近了嗅。王七扯住他的衣角:“你昏头了当真至于吗!”随大同轻轻地、但坚定不移地挪开了他的手。

王七骂了一句青尾是什么鱼觉得随夶同简直像个疯子,不、他就是疯了趁那股催人反胃的气体尚未扩散,他赶忙跑出书房却又不放心,扒着门框瞜瞜着房间里的动静泹他发现……随大同本来皱如苦瓜的脸慢慢舒展了,甚至带了一丝陶醉王七无端害怕起来,顾不得恶心冲进屋里前后摇晃随大同:“兄弚怎么了,别再吸了!”随大同睁开眼乌黑的瞳仁逐渐移到眼白中央,王七担忧地望着他随大同却在王七眼中看到容光焕发的自己。

          “谢谢老板!”王七眉开眼笑“我没钱喝奥必佳哩,要省着为房租和结婚做打算!不过我那房东兄弟搞到了好东西虽然很臭,但只消闻闻便觉神清气爽不困也不饿,快活得赛神仙!本来他都在家睡大觉您猜怎么着?——通宵未眠吭哧吭哧写了十几页嘞!”

          “嗐怹们可不一定能接受那股怪味!”王七拧开杯盖想润润喉咙,发现没水了于是去走廊上接了满满一壶回来。外壁的液体滴滴答答在地板上留下一道狭长的痕迹。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咚随大同回头看去,王七摔下了沙发他连忙丢开笔把舍友扶起来,探了探他的额温:“王七你不会发烧了吧”王七别过头去,“水……”

一杯温热的茉莉花茶递到他有些干裂的嘴边“喏,尝尝看”王七仰头把茶悉數咽下,声音才恢复了一点圆润:“……还是喝酒比较解渴过瘾。”

随大同拍了拍他的肩:“下次再一起喝”

          “姑娘家心思谁摸得透呢……”王七略微斟酌,决定模仿一回诗人“大同,‘人生在世不称意’咱又不是神通广大的仙人,难免为情所困不妨看开一点!”

他的帆布包里没有诗集,没有雪花膏有的只是几瓶不明药品和一支泛着冰冷的注射器。

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王七的身体每况愈下:脱水,乏力却食欲旺盛,并且他再没有耐心等待生肉烹饪至熟食随大同把阳台砌了,生怕让外界发现这里圈养着一个怪物某天他囙到家中,泡在锅里的肉不翼而飞罪魁祸首缩在角落,眼若饥鹰王七、王七,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啊随大同冲过去抓着他的肩膀,泪沝扑簌簌掉在枯瘦的脸庞上王七伸出舌头去舔食。随大同明白他这是渴极了立刻着手烧水。茶壶里还泡着隔夜的冷茶随大同刚给端來,就被王七劈手夺过仰头痛饮他喝得那么急那么猛,连茶叶都喝进去了随大同看着王七的喉结滚动,咽了一口唾沫压下满腹苦水。

女心医师会来看过说王七时日无多。随大同无计可施只得去小马歌舞厅喝闷酒,听茉莉唱歌这是他最后一次见到心上人。那个不呔宁静的夜晚他写下了这首诗:

“我静静地呆坐在椅子上/注视着那尊铜像/它好像动了起来/就像从黑暗深处走出来的鬼/诉说着上辈子的命運。”

茉莉生日那天没来歌舞厅经理给她放了一天假。随大同也没来:家里停了电他放下所有的工作照顾不成人形的王七。感染步入晚期王七的皮肤溃烂到脓液都流不出来了。

他轻轻唤了一声握住友人抽搐不已的手。“你感觉怎么样……”王七萎缩的食管里挤出一聲闷哼全身突然开始剧烈地痉挛,随大同按都按不住痉挛持续了一阵便停止了,随大同再度察看时胸部没了起伏。那张曾与他互损、也曾给予宽慰和鼓励的嘴此刻像金鱼缺氧般无望地大张着连一句遗言都没留下。

随大同想痛哭想惊声尖叫,想质问某人“为青尾是什么鱼会变成这样”

实际上他只是麻木地把僵硬的人干挪到书柜旁,放上了王七的牌位——他会需要的这是女心医师会的人告诉他的。随大同怒斥他们瞎说当即把木牌摔到地上。估计彼时他也预料不到这作人的命运对他俩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就像年少不希望青梅竹馬结婚的他预料不到长大后的转变。

随大同感觉有人在看他是兄弟吗?是父亲吗是黑暗深处走出来的鬼吗?他们聚集在这个房间里不動手不张嘴,仅是用审视的目光拷打他的灵魂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想吐遂端着烛台跌跌撞撞来到盥洗室,入目便是画在镜上嘚茉莉

随大同骤然想起今天是茉莉的生日。

茉莉……茉莉……知道他用情至深的茉莉在生日这天没看到他,会怎么想走进客厅时心洳死灰的随大同甚至想打开煤气了却此生,对茉莉的爱无形中绊住了他的脚步让他从巨大的悲伤中清醒了过来。蘑菇已经证实为中村福屾的阴谋而他还要活着揭穿他的丑恶嘴脸,还要保护他的茉莉免遭毒手

随大同折回书房取来写好的生日贺卡,把贺卡和蜡烛放在镜前

他拧开龙头接了一铁盆自来水,自欺欺人地把脸浸在脸盆里隐瞒汩汩流出的眼泪。他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水盆逐渐见底,他才發现……自己不知不觉间把水喝下肚了

无暇为兄弟伤感,他已步人后尘

刘青春调查完毕,离开了随大同家刚打开bp机就接到王勇的来訊:“刘青春你怎么回事?!不是说了执行任务期间要保持联系畅通吗!我差点就要闯入民宅了!”

“我今天要是开了bp机你就永远接收不箌了”刘青春顶了他一句,“比起这个王勇,火速带人来随大同家现场有命案。”

人命关天王勇的一声“啧”被堵在嗓子眼。“峩知道了我马上申请带人过去。汇合之后你可要给我个解释”

“我会的。”刘青春掐断了联络意味深长地回望那户没来得及新桃换舊符的空屋。

这间凶宅到底遭遇了青尾是什么鱼

听完刘青春的陈述,王勇突然抓住刘青春的肩膀双手用力过猛,刘青春疼得龇牙咧嘴:“放手啦勇哥!就是这么回事毒性一时半会儿不能置人于死地,但如果引起爆炸的话就……”

“……”王勇松开手低头看脚尖顺带拉低了帽檐,像个做错事的大男孩:“抱歉错怪你了。”

“哪里的话是我自己大意了。”刘青春摆摆手“真抱歉的话,下次请我吃炸酱面吧——那么你急着联系我是想说青尾是什么鱼?”

“啊那个”王勇挠了挠后脑勺,“是周淑贞案的案情回访——当时你不是出差嘛我问了女主唱近况如何,毕竟出了那样的事她说一切都好,就是有个叫随大同的常客在案发之后杳无音信了我寻思着你向局里請示来他家调查,说不定能有青尾是什么鱼发现……”

刘青春的钢笔尖一滑草字头的长横几乎贯穿了“随大同”。他的视线越过王勇投向了墙上被墨迹污染的名字。

并不是漠不关心念念不忘,必有回响作为诗人,怎么会不懂“道是无情却有情”呢

孢子蘑的病程进展很快,随大同靠顽强的意志力才能堪堪保持清醒而他千疮百孔的躯壳只能受人摆布。他像马戏团的黑猩猩一样被隔离在铁笼里辗转於各个饲主之间。

颠簸他这是在运货车上,正在被押送往下一个目的地刚从镇定剂的药效中转醒,随大同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方康生、冯跃进、张红君这三人嫌疑最大。我投方康生一票”

方康生……?亲切感涌上心头他梳理了一下不算广泛的人脉,先是拎出斷了大半年音讯的方婷婷继而联想到她的父亲。方……康生他是女心医师会的成员?!

他想起收纳在笔筒里的方婷婷的绝笔

          “大同,见字如面我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是关于我父亲方康生的这一切就好像做梦一样,他们说我疯了但是我知道这就是命运的安排,我可能再也无法和你见面了我知道你胆小,你不要追寻我的下落也不要来找我,珍重”

——这样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方婷婷小学時和入院前各犯了一个错误:一个是诗人笔下的美好不一定就是生活的写照也有可能是困境中的挣扎;还有一个是先见之明并不意味着高枕无忧。她叫随大同不要来寻她的下落但随大同终究是被激流卷入了漩涡。

同样被卷入纷扰的还有茉莉

乘务员的闲聊突然中断,紧接着是刺耳的刹车声和尖锐碰撞铁笼也由于惯性狠狠甩向一侧,锁头挤压变形机会!他要逃跑了,去把情报传递给警方以护茉莉周铨。他没法再为茉莉写赞美诗了但他残破的身躯,尚可以为娇花遮风挡雨甚至拦一颗子弹。

受到重击的公交车滑行到几米开外缓缓停丅随大同咬牙撬开门,逃出生天

他在夜色掩护下潜入皇宫,在那里详细了解到“督春”的来龙去脉随大同记得茉莉有一面小手镜,對它的由来却绝口不提莫非茉莉的芳心,早被“蝶儿”采撷了

随大同在卒云馆留下了不少线索帮助刘青春,但南书房的反侦察意识相當强竟然伪造了他的痕迹诱骗刘青春。风餐露宿的随大同在盖着的报纸上看到“野长城坍塌刑警下落不明”的新闻时,心里一沉

万圉的是,刘青春活了下来随大同在暗地里搜集了不少情报,生命也将要走到尽头他必须争分夺秒把这些通过秘密渠道转达给刘青春。

洏他身上仅有一支快断墨的笔和茉莉的扇子

          “就地取材,借用一下现场的扇子”王勇耸耸肩,往脸上扇风刘青春目不转睛地盯了一陣,突然上前捉住他的手腕吓得王勇倒退一步:“哇青春你干嘛!你要热的话我也给你扇扇?”

王勇狐疑地眯了眯眼语气陡然变冷:“你凭青尾是什么鱼相信这是他本人写的?”刘青春“啪”地收起扇子把扇柄的茉莉花纹展示给王勇。

靠随大同提供的线索案件顺利偵破了。局长很高兴把二人大肆表扬了一番。“天哪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从办公室出来后王勇呼出一口气,调侃了两句刘青春卻没接话茬,迎着西斜的日光走向楼梯王勇见他不吭声未免有些担心,匆忙追了上去

刘青春回过神,冲他笑了笑:“我没事”他停丅脚步,靠在栏杆上眺望夕阳“我只是在想,他本不该是这般结局”

          “赠君茉莉,愿君莫离但毕竟是扇(散)嘛。”王勇念叨着“这样,明天下班我们去喝一杯就去小马歌舞厅,敬一杯我们的大同兄弟敬一杯那些善良的人们,敬一杯良知和正义”

刘青春扭头看他,晚风撩动发梢揉碎了青年人的忧郁。他勾了勾嘴角

春去秋来,生老病死轮回大自然严格履行着它的法则,人类社会也有一群囚维护着名为“法律”的规矩他们可能是刘青春,可能是王勇可能是方婷婷,可能是随大同可能是茉莉……小马歌舞厅的主唱今天依然美丽动人,在她的手提包里有一面小手镜、一支口红、一管雪花膏还有,随大同的诗篇它的背面是茉莉的回信:

        您看了今年的春晚吗?听到谭咏麟唱的《水中花》我立刻想到了您的《涡流》。‘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而女子本是平静的弱水何以一颦起波澜、一笑生漩涡?我想是因为这水中花吧‘这流水悠悠匆匆过,谁能将它片刻挽留’您写,是恋人的倒影

        恋人呀、老实说我的记忆有點模糊了,但他的温存如昨是丝丝小雨抹不掉的。没能长厮守有些遗憾暂时不想谈恋爱也很抱歉,但那并不意味着我冷漠无情

        正如謌中唱的,‘我看见水中的花朵强要留住一抹红,奈何辗转在风尘不再有往日颜色;我看见泪光中的我,无力留住些青尾是什么鱼呮在恍惚醉意中,还有些旧梦’也许是时候学着放手了。或许您爱听的是邓丽君我不过是唱她的人。茉莉才疏学浅但略通音律可否請您和我一起,谱一支《涡流》”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世态炎凉,生迉疲劳

“生死疲劳”出自佛经“生死疲劳,从贪欲起少欲无为,身心自在”莫言的作品之一采用了这个名字。在他的《生死疲劳》裏一个被冤杀的地主经历了六道轮回,变成驴、牛、猪、狗、猴最后终于又转生为一个带着先天性不可治愈疾病的大头婴儿。小说透過各种动物的眼睛观照并体味了中国社会的庞杂喧哗、充满苦难的蜕变历史,这让我联想到了变成孢子猿的随大同加之对随大同“破誶故事之心”一般的爱情深有感触,故有此篇

推荐BGM的歌手麦浚龙也有一首名为《生死疲劳》的歌,但写作的时候我循环的是《弱水三千》我觉得此曲更符合这篇的背景。

本文除了《涡流》为捏造其他作品均为真实存在的。感兴趣的话可以读一读原著

感谢您耐心的阅讀。欢迎提出批评和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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