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一次,就要没完没了打一辈子?

第二天起来,十月四号了,十一晚上分开以后就两天没见到他,我给他打电话,接通了。“小笛,”我开门见山,“你今天还没时间?”“呃……唔,对不起啊哥……”我再次心烦意乱,十一放长假都见不到他我还什么时候能见到他,我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你忙什么呢?”“啊?我做实验哪。”“今天也是?”“……恩。”“好,我不打扰你,自己小心。”“…………恩,你也是,玩儿得开心点。”“恩好,拜。”我忽然没了出去玩儿的兴致,我看了会儿书,过了几个小时基本看不进去什么,我想他,想见见他。几乎是本能地拿起手机,想了想我放下了,我要去找他,我不打扰他只是远远看到他一眼就满足了,我真是想他了。我穿好衣服走出门,到了他们寝室楼,上楼的时候还有点紧张,呵,都多少年了,偷偷看他还是会紧张,真没出息,嘿。我敲了敲门,里头传出一声进来,我推开门,他不在。“请问一下,苏毓笛在么?”“哦,他一大早上就出去了,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一个挺高的小伙子回答我。“啊?他不是做实验吗?”“做实验?做什么实验哪?”“他说要参加一个比赛,正在研究什么……”我心里开始莫名地发寒。“哦,那个实验哪,呵,那是我和他一起还有两个人我们四个研究,他应该不是做实验吧,一般我们都一起啊,而且这都十一长假了,没特殊情况实验室不开门的。”“…………哦,这样啊……”我感觉自己的声音有点寒,“你能告诉我实验室怎么走吗?”我想了想补充了一句,“你们所有课的实验室,不只是那一个,我找他有急事。”“……哦,好。”那男生有点疑惑不过还是写给我了三个实验室的地方。道了声谢,我转身关上了门。一路慢慢地走向那几个实验室,我感到胃开始抽痛,我伸手用力拍了拍,还是没有半点缓和。我深吸了一口气,继续拖着脚步走。我答应过他,我要相信他,好,我相信你,小笛,你给我个解释,你给我一个为什么要骗我的解释,我不想怀疑你,这一次我是真的想去相信你……三个实验室离得并不远,我一个个找过去,门都是锁着的,里头没有半个人影,我还是机械地转了转把手,小笛,我多希望我这么一转门就开了,然后你在我看不见的角落里走出来,对我微笑。小笛,你骗我什么?我傻呆呆地在那三个实验室周围来回晃了好半天,等终于平静下来,我拿出了手机,我看着那个熟悉的号码想了很久,最后我深呼吸一下,按了拨通键。每一个响声都仿佛让我等了几个世纪一样,终于,我听见了他的声音。“哥?”“……小笛,你在哪儿呢?”“哦,我在实验室呀。”“……中午有空儿么,一起吃饭行不行?”“呃……我跟同学约好了一起吃……”同学,呵,哪个同学……“你昨天怎么关机了?”“昨天?啊对了,我昨天手机没电了,到寝室才发现,呵呵,哥你昨天给我来电话了?”“……恩。”“……你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怎么声音那么闷啊?”“…………”“……你等一下,我中午不和他们吃了,你在寝室吗?我去找你,我……”“小笛,我爱你。”“……”电话那端忽然沉默,估计是没反应过来。“我爱你,小笛,我爱你……”我一遍遍说,我不知道是说给他听,还是说给我自己听。“……嘿嘿,我知道啦,”他似乎笑了笑,“我中午去找你啊,你在寝室等我。”“……不用了,”我想一个人冷静一下,我不知道见到他该说什么,“我没什么事,就是想你了。”“哦,呵呵。”“实验……加油吧,自己一个人……小心点……”“恩哪。”也不知道后来说了什么,我放下电话的时候,靠在实验室门上茫然地看着天花板,胃很痛,心也很痛,这就是我相信他的代价么?小笛,呵,我真的弄不懂你,你到底为什么骗我,为什么骗了我还可以笑得那么自然,骗我的时候一点都不慌张,你以前从不骗人的,小笛……呵,小笛,你还是我的小笛么?十月五号、六号,没有他的时间总是过的很慢,我靠在床上看看前两天写的日记,那么幸福的文字,为什么只有几天就变得这么寥落。我冷笑了一下,嘲笑自己傻傻地等电话响起,还愚蠢地怕错过了,把铃声调的最大,可是它就和我的心一样,沉寂了两天。整整五天,我原本以为可以天天在一起的假期,结果我自己混过了五天,我忽然有种回到两年前的感觉,那个烦乱的五一,我们第一次的长期分别,然后就有了个凌珑,有了那么漫长痛苦的两年,小笛,这个十一,你又要带给我多少年的伤痛?十月七号,最后一天,他终于出现了,呵,出现,真是恰当的词。我不想再装下去,如果他后悔了厌倦了,我放他离开,我不想要这种虚假表面的幸福,也省的他矛盾。所以那天晚上我把他拉出学校,到一个胡同口,他一直有点迷惑,本来看到我的时候很开心的表情被皱着眉头的疑惑取代,我想问他你为什么骗我,为什么一个长假都不理我,你这几天在哪儿,和谁在一起,但我看到他的时候,他抬头迷茫地看着我的时候,我却一句都说不出来。“哥,你怎么了?”我沉默了一下,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胃很疼,我忽然紧紧抱住他,看到他眼睛里满是不明所以,我低头吻了吻他,越吻越深,而他也立刻回应我,我感受到他的热情,心里却一片迷茫,小笛,你爱不爱我,你还爱不爱我?我伸手抚摸他的胸膛,他抖了一下,没拒绝,还是和我吻着,我的脑子很冷静,我看到他动情的表情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办,骂他,我不忍心,打他,我更不舍得,问他呢,我怕听到什么让我从此失去他。小笛,我心里一遍遍念着他的名字,终于狠下心要解他裤子,果然,他清醒过来,一下子按住我的手,抬眼有点慌乱。“哥,别,这儿不行……”“……有什么不行的?”我想我那时候的表情一定很硬,我沉着声音,我看到他眼里有愧疚的神色。“对不起……哥,这儿真的不行,我怕有人……”“我就是要做,就在这儿,你听话!”我挣开他的手,继续用力扯他衣服,他立刻慌了,他力气根本不如我,我要是来强的他根本没办法抵抗,我看他慌乱害怕的模样,心真的很痛。“别,你别这样,哥哥……”他慌地脸色都白了。我不理他的抗拒,抓住他的手,用了很大的力气,他明显疼地皱紧了眉头,咬紧了唇,胳膊抽了一下,忽然我听到他很低很无助的声音,“哥,好疼……”我一愣,天,我在做什么?我立刻松开他,他一下子按住自己的右肩膀,皱紧眉头。“小笛,怎么了?疼不疼?”我手足无措地问他,我真是气疯了,我怎么对他下这么狠的手。“没事儿……”他抬头朝我笑了笑,脸色还是有点白,“对不起哥,过几天好不好?这里……我真的怕……”我真想打自己一巴掌,我怎么能做让他害怕的事,我真是疯了,我伸手抱住他,一只手揉着他的肩,“还疼么?“他摇摇头。“对不起……”“……你今天怎么了?从开始就不对劲。是不是有什么事了?”我复杂地看他,我差点强暴了他,弄疼了他,他却什么都不追究反过来问我怎么了,还和我道歉,这样的他,怎么可能背叛我……我清醒了一下脑子,想了很久,问他,“小笛,你还爱我吗?”他呆了一下,“你这什么鬼问题?”“……爱还是不爱,那么难回答?“他还是愣愣的,“……你到底怎么了你?““小笛,”我摸着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你要是后悔了,跟我说,我不缠着你……别骗我,我最讨厌别人骗我……尤其是你。”“你说什么呢?”他有点慌,“哥你怎么了到底?你说明白行不行?”“那好,我问你……”我吸了口气,“你这几天,去哪儿了?”果然,他呆了一下,犹豫起来,“我……”我笑了笑,松开他,看着对面无错地站着的男孩儿,“这么难说?那好,我不逼你,我只问你……为什么骗我?”“……骗你什么……”他不太会撒谎,一眼看就知道说中了,我心也终于凉了。“你不是做试验么?”我还是笑着,“我找遍了实验室,等了三天,你一次也没去过,你去哪儿了?”“……”“……”我俩沉默着对望了很久,小笛的表情刚开始很无措又有点无辜,然后迷茫地看了我一会儿终于像是了然地笑了笑,最后他恢复了平时冷静的模样,也笑着问我,“你认为呢?我去干什么了?”我看他的笑,却比哭还难看,我沉默没说话。他忽然低头吸了吸鼻子,我的心随着那几声也跟着抖了一下,然后他抬头,继续微笑,我看到他眼睛有点红,“弄了半天,你还是不相信我,呵呵。”我心里一颤,他的表情脆弱的让我迷惑又心疼,我终于忍不住伸胳膊拉住他,伸手抚了一下他的眼角,有点湿,他别过头,想挣开我,我用力拉住他,终于抱住他单薄的身子。我在他耳边说,“小笛,我想相信你,我逼自己相信你,所以我来问你,你给我一个解释好吗?让我相信你的解释。”他沉默,过了一会儿,在我怀里闷声说,“我只告诉你,我没做什么让你生气的事情,你信不信我?”他抬头,笑得很勉强,“你再等几天,几天后我告诉你,你可不可以等?”我心里很累,我不想怀疑他,就自欺欺人吧,我不想失去他,这个我千里迢迢追过来的人,我真的不想最后和他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显得很无力很自嘲,“好,我等。”算了,何必如此,我有什么指责他的资格,是我把他带到这段崎岖不平的路,他累了倦了,想走了,我又何必因为他不愿陪我受伤而强行绑着他或是指责他,算了吧,我不奢求那么多,只要在一起一天,我便珍惜一天吧。我忽然想到勇气的歌词,“终于做了这个决定,别人怎么说我不理,只要你也一样地肯定。我愿意海角天涯都随你去,我知道,一切都不容易。我的心一直温习说服自己,只怕你忽然说要放弃。”是啊,只怕你忽然说要放弃,小笛,我可以赌上我所有的一切,而筹码只是你的真心,如果你的心变了,我的一切决心也就只是一张空头支票,毫无意义。我不怕我们将来会有什么困难,会有什么阻力,我都要想尽办法维护我们的爱情,但是,小笛,如果是我们之间,如果是你想离开我,我想,我没有绊住你的理由。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便放手吧。只是王若飞,你能放下么,脑子里想的清楚,到时候你能吗?我抱紧了怀里的人,微微嘲讽地笑了笑。

接下来的两天小笛像是变相补偿我一样有时间就陪着我,我沉默地接受着他像是道歉一样的举动,心里除了苦涩也有些心疼,三年多的时间,为了他我已筋疲力尽,我真的不想失去他,但我也会累,会痛,再来个凌珑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坚持下去。他再也没解释什么,不论是吃饭还是自习的时候都是安静的不说话,只有当我摸摸他的头叫他小笛的时候会抬头笑一笑,他在想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看到了他脸上隐约的寥落。“晚上盖好被子别又踢被,”我送他到寝室门口的时候说,“不要着凉了。”“恩……”他点了点头慢慢走开,临进屋的时候他又回头看了看我,挥了挥手。我笑着点头,直到他走进屋里才走开。我看着那个关上的门看了很久,轻声叹了口气终于也回了寝。第二天起来,洗漱完穿好衣服刚想出门,看到我桌子上有个黑色的小盒子,我拿起来看了下问其余三个人,“这谁的?”“给你的,”肖林刚洗完头擦着头发说。“给我?”我看看他,“谁给的?”“你脑子被门挤了?”他甩甩头,终于抬头看向我,笑了笑,“生日快乐。”“呃?”我愣了愣,忙抬头看了下表,果然,十月十号,真是过糊涂了,这两天根本没心情想那东西,我打开盒子,里头是个黑色的打火机,“谢了。”我朝肖林笑笑,他摆摆手,“客气,还行吧?”“呵,你还真会挑,我最喜欢的就是黑色。”“哎?王若飞你生日啊?”张枫和莫黎两个人惊讶,“真是,我们都不知道。”和寝室几个人刚聊了几句,我接到电话,是小笛。“哥,生日快乐。”“呵呵,”我笑笑,“今天有空么,我们下午没课。”“好啊,我翘课,嘿。”电话那端倒是毫不犹豫。我呆了呆,“小孩儿,翘课讲那么大声……”“呵呵,那说好啦,西门见哪。”“恩,好。”挂了电话,肖林一脸讳莫如深,“恩……笑得这么猥琐,又是那个特殊形式的朋友……不过声音怎么跟个男的似的,这样可不好。”“= =,我说你小子还是早点把凌珑追到手得。”他耸耸肩,不置可否,刚鄙视他没一会儿,电话又响了,我刚接起来就听电话那头一阵喧闹,然后一个很有活力的声音就嚎了一句,“王若飞!!生日快乐啊!!!”我把电话移出一米远,然后瞅瞅肖林,“说曹操曹操到。”肖林笑了笑,“傻子都猜的到。”“喂喂??喂!”“哎哎,大小姐,别喊了,我活着呢。”“啊?哦,那啥,生日快乐啊!”“……知道,你说过了。”“啧,不解风情,今晚给你庆生啊?有空儿没?”“OK,隋朗呢?”“他当然也去啊,对了,我拽一朋友也过去,行不行啊?”“好啊,”我抬头看看肖林,心里想,我也拽一哥们儿过去,嘿,“带来呗。”“美女啊,你期待吧,”电话那头贼笑,我无语。放下电话,很意外肖林问了句,“她干嘛?要给你庆生?”虽然装作不经意的样子,但还是和他平时从不过问别人的宗旨相悖了一点点。我心里暗笑,咳了一声,“恩,貌似是的,”我一脸装得惋惜,“哎,她指明……”“不让我去……呵,我猜也是。”“哎,我说你到底怎么追人家的?把她弄这么避如蛇蝎你也挺牛的。”“也没怎么,不就亲了她一下么。”“……莫非你来强的?”“什么强不强的,亲了就亲了,哪那么多形式,”他像是想到什么笑了笑,“她还挺单纯的,呵呵。”“…………小子,我很想告诉你,你很牛逼。”“恩,我也这么觉得。”“哈,志同道合者,来来,哥我给你指条明路,”我哈哈大笑,“今天你也来吧。”“不是指明了么?”“我胡扯的,逗你玩儿~”“……孺子不可教。”笑闹了一阵,我们也上课去了,一上午过的飞快,我跟他们约好下午六点在西门见,然后就匆匆去找小笛,远远就看到那个瘦高漂亮的男孩子,一脸昏昏欲睡地站着,我心里就暗笑,真是个睡神。“嘿,醒醒了小孩儿,两眼迷离的。”“呃?哈,你来啦,”他挠挠头,“困死了,你再不来我站着都要睡着了,嘿嘿。”“傻小子,昨天几点睡的?”我俩边走边说。“唔……挺晚的。”“哎,”我心疼地揉乱他头发,“干吗了?以后注意身体,早点睡觉,恩?”“以后啊,嘿嘿,”他忽然笑了笑,“嗯哪~”也不知道想什么呢,他笑得很开心,微微上翘的眼睛咪起来,亮晶晶的映出满满的喜悦,鼻子上皱起小小的细纹,右边脸蛋上浅浅地凹下一个酒窝,他的笑容真是让我最难抗拒的东西,我忍不住伸一只胳膊抱住他,也不管是不是在大街上了,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要挣开,“乖,抱会儿。”“唔……”他有点僵,我笑笑,还是放开了他,“……哥,对不起……”“你个小白痴,”我摸摸他脑袋,“道什么歉,好啦,想吃什么?”“恩……随便。”于是我俩纠结了一会儿吃什么后就晃晃悠悠过去了,到了饭店正吃着,朴朔涛来了电话,“小子,生日快乐!”“嘿,才来,我都过一半儿了。”“呵,抱歉啦,我忙死了,我晚上过去看看你啊?”“得,我又没缺胳膊少腿,没啥看的,你加油工作吧,哪天我去找你,”忙了一天还往J大赶他真以为自己超人呢?“晚上好好休息吧。”“……呵,好,”他顿了顿,说,“你什么时候有空儿?”“我也不知道,恩……等课结了一半的时候吧,”我笑了笑,想问我啥时候去直说呗,弄这么委婉,还委婉得没什么水平,“没多长时间了,要不我翘课也行,哈。”“有毛病,你翘课来看我不怕你家那位发飙?”我抬头看了一眼小笛,他正低头吃饭,懒得瞅我的样子。“得了,那你今晚好好玩儿。”“恩,收到。”又聊了几句刚要挂电话,忽然听阿涛说,“小飞,生日快乐。”“……”我愣了一下,电话那端立刻挂了,臭小子,敢挂我电话……我听着耳边嘟嘟声音,郁闷地挠头。“朴朔涛?”小笛抬头问我。“啊?哦,对,是他,你怎么知道?”“……看你一脸兴奋的样儿,瞎子都知道。”“呃……”我只好继续郁闷地挠头。下午我和小笛转车到了香山公园,我们去的那天红叶还没有红透,一片碧绿里夹杂着星星点点的火红,却也别有一番景象,可能也正是这个原因,人不是很多,我还有点庆幸,让他在人群中挤我还真有点担心。小笛很喜欢山水之类的东西,我也是,我们俩就在小路上走着,偶尔坐坐聊聊天,我看他在山林里开心跳跃的身影,嘴角不禁溢满了笑,十五岁,他还是个小孩子,每次带他出去玩儿他才会流露一点本性,平时却冷淡得给人难以相处的感觉,我想可能和他从小身体不好不怎么和人接触有关系吧,他很喜欢出去玩儿,蹦蹦跳跳得像只小兔子。玩儿累了,我们坐在一块儿石头上,我看看眼前的景象,说,“我想到一首诗。”“什么呀?”“山林朝市两茫然,红叶黄花自一川。”他歪歪脑袋,一副听不懂的样子,然后忽然嘿嘿笑到,“我也想到一首诗哪。”“什么?”“一片一片又一片,两片三片四五片,六片七片八九片……”“香山红叶红满天!”我俩异口同声。“哈哈,”他调皮地笑道,“我最喜欢这诗啦,简单易懂,诗都这样多好啊。”“呵呵,”我刮了刮他的鼻子,“小懒虫~”“嘿,”他挠头傻笑。我伸手轻轻抱住他,他僵了一下,过了一会儿一点点放松下来,我笑了笑,“害怕了?”“呵……”他直接把头枕在我肩上,伸高胳膊用两手的拇指和食指框成一个方,对着头顶的太阳,笑着说,“怕什么,阳光多灿烂。”“对,阳光灿烂着呢,”我笑着摸摸他的头。那天是我们第一次不顾什么人群、不管什么世俗,头靠头在阳光下笑着聊天,后来的我常常想到这段美得像幅画一样的景象。那时的我干干净净,怀里、心里都只有一个人,我可以肆无忌惮地在阳光下微笑,我可以坦荡地怀抱着我最珍惜的宝贝。而当我每次在黑暗中睁开眼睛的时候,所有的记忆随着斑驳的墙壁一起剥落,我想,曾经可以温暖我的阳光,如今却刺得我睁不开眼,我在黑暗中伸手,这双曾经拥抱过他的手,或许再也没有资格触碰那干净漂亮的灵魂,我只是无法忘记,怎么也无法忘记那段痛过爱过的记忆,我守着那段已经逝去了太久的回忆,在独自一人的房间里,忘了怎么哭怎么笑,连眼泪都成了回忆里奢侈的东西,而笑容,遥远的早已凋落在了曾经他在我身边的日子里。

快到六点的时候我和小笛也到了西门,凌珑和隋朗老远就招手,我和小笛走过去,忽然凌珑一下跳到我面前,一把拉过来一个女生,“喂喂,王若飞,给你介绍个人!”我看了看躲在后面的女生,头发很长,长得还真挺漂亮,我礼貌性地朝她笑了笑,她脸忽然红了,我脑子一下胀大,有没搞错……“哎,婷婷,你说话呀,”凌珑碰碰她。她抬头看看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了句,“恩……你好,我叫赵娉婷,恩……生日快乐,呵呵。”我有点蒙,凌珑当红娘来了?我一个头有两个大,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小笛,他转身过去和隋朗说话懒得理我的样子,我看隋朗一脸憋笑的欠揍表情,我抓狂。“哎哎,我给你讲,”凌珑挤过来说,“婷婷,你别低着头呀!”她又把她拉过来,说,“王若飞,你有没有印象啊?”“印象?”我纳闷。“啧,你敢情儿真把人家给忘了?始乱终弃的男人,切!”那个赵什么的脸红红地打了凌珑一下。我脑子不是两个大的问题了,有没搞错?我要疯了,“我说凌大小姐,你把话说清楚行不行啊?”那女孩儿终于有点急得说话了,“王若飞你别听珑珑胡扯,我……我……你不记得我也没什么的……”我快哮喘了……“哎,得了,我给你回忆一下,你初中十三班的文委,你英雄救美那次,有印象了????”“……”我沉默。“……”凌珑也沉默。“…………”全体沉默了五秒钟后,凌珑捏拳头朝我肩头敲了一下,“你那什么记性,真是……”后来我在凌珑的控诉中渐渐响起来N久以前的事情,那是我初二的时候有次打篮球的时候有个女生可能有急事跑着穿过球场,有个篮球飞过去我就挡了一下。她一直说谢谢谢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后来那个女生就经常看我打篮球,我挺喜欢打扮干干净净的人,那个女孩子就挺显眼的。后来我们球队打进八强就到处去比赛,等得了冠军回来已经一个多月了,后来就再没见过那个女孩儿。四年多过去,我能想起来还真不容易。这就英雄救美……这概念也太广泛了点吧。

“哎,你想起没有啊?”“恩,”我朝那个赵娉婷笑了笑,“抱歉,好多年了有点记不清,你别介意哈。”“没关系,其实我都没想到能认识你,那个,王若飞,生日快乐,呵呵。”那女孩儿低头笑了笑,天下间的温柔大同小异,我从她身上依稀看到宝宝的影子,对她有了些好感。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很多年之后,我想到第一次见到赵娉婷,见到这个一直温柔陪伴我的女人,她让我真的感受到很多文人墨客笔下一个女子温婉柔善的模样。我看她也渐渐不紧张了,这才走回小笛身边,小笛看我笑了笑,“你还挺多情呢。”“吃醋了?”“你不喜欢男的么,我吃她醋干吗?”他利落地抛过来一句,转身脑门对着我。正当我纠结着呢,忽然听到肖林的声音,“若飞!”凌珑立刻立正稍息了,嘴巴张老大,“我……靠……”我推推小笛,“哎,肖林追她呢。”“真的?”小笛惊讶地看看我,又看看凌珑,也不知道想了什么,没说话。“大家好啊,我是肖林,若飞朋友。”隋朗没好气地瞪他,“肖大少爷,如雷贯耳啊,干嘛,又来欺负人?”凌珑瞪着他没说话,鼻子里哼了一声,我看他俩反应挺逗的,嘿嘿笑着把一干人打包催促着往前赶了。

那天还是很热闹,隋朗、肖林、凌珑、赵娉婷、小笛还有我,我们中有几个人刚开始还是有点别别扭扭,后来就都玩儿开了,凌珑对肖林采取无视政策,我和小笛就在那儿看好戏,肖林无所谓就靠在沙发上看凌珑唱歌,凌珑在他目光下最后唱不下去,挑战似的走过去让肖林唱一首,结果肖林那小子情歌王子,唱的那叫一个棒,凌珑搬石头砸自己脚,脸拉得比马还长。赵娉婷和凌珑是一个专业,但不是一个班,因为一个社团互相认识后聊着聊着发现是老乡,结果也不知道怎么就聊到我了,然后凌珑就要趁我生日当红娘。那女孩儿一直就安安静静坐着也不唱歌就和凌珑隋朗笑闹一会儿,凌珑没事儿就撮合我俩,我就拿肖林当挡箭牌撮合他俩,她立马就咪那儿了,一晚上还真是生机盎然地热闹。后来隋朗那小子起哄让我和小笛“老夫老妻”合唱一首歌,说实话我挺感谢他,要不我还真不知道有什么理由在有两个女生的情况下找小笛来唱。音乐响起的时候,小笛看着我笑了笑,然后转头看向屏幕,轻声唱了起来,他的声音很清澈,我仿佛还能听到他高中变声的时候沙哑的嗓音,我也看向他的眼睛,拿起了麦克风。

让我的爱伴着你直到永远你有没有感觉到我为你担心在相对的视线里才发现什么是缘你是否也在等待有一个知心爱人--把你的情记心里直到永远漫漫长路拥有着我不变的心在风起的时候让人你感受什么是暖一生之中最难得有一个知心爱人--不管是现在还是在遥远的未来我们彼此都保护好今天的爱不管风雨再不再来从此不再受伤害我的梦不在徘徊我们彼此都保存着那份爱不管风雨再不再来

小笛,不管是现在还是遥远的未来,如果可以,不管风雨再不再来,你都陪在我身边,好么?我想我看着他的时候,我的眼睛或许告诉了他我心底回荡的声音,我看到他轻轻眯着眼睛,温柔地看进我眼底。歌曲结束的时候,他对着麦克风,看着我的眼睛,笑着说,“若飞,生日快乐。”若飞……呵,他只有每次在我怀里情动迷乱的时候喊的名字,我知道他想说什么,我也知道他答应了什么,那时候我们的微笑或许没人看得懂,但我想,那应该就是他对我沉默却沉重的诺言。

大家闹到很晚回去,肖林要送凌珑回学校,凌珑坚决要住宾馆,于是隋朗和凌珑赵娉婷住宾馆去了,肖林说要爬墙回学校,我本来也打算回去,忽然小笛拽着我和大家道别。我迷迷糊糊地被他拉着走,他到马路上打了个车,“师傅,去WL。”我一听WL脑子懵了一下,“去那儿干嘛?”“呵呵,给你的生日礼物。”我一路脑子空白,连怎么下了车,拐了多少个弯,走了多少楼,怎么到了门前都是浑噩状态,直到一把钥匙塞到我手里,我终于回过了神。“小笛……”我拿着钥匙,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开门哪。”他笑笑看着我木呆呆的表情。“……”我感觉手都有点抖,太惊讶了,我完完全全没想到他会给我这么个礼物,我找了半天钥匙孔,哆嗦着对准,锁头咔哒想的时候我感到我心脏都跳慢了半拍。我握了握拳又松开,终于抬起胳膊,拉开门。我永远都记得,那天眼前灯火通明的屋子。里头全是白色米色黑色的家具,房子很小,却是一应俱全,我感到我握着钥匙的手心全是汗,我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眼前,我听到自己的心脏用力地跳动着。“哥哥,喜欢吗?”“………………”“怎么了?不喜欢吗……”他有点失落的声音。“……你这几天,就忙这个了?”“恩……”他耷拉着头,没说话。我感到我的嘴角忍不住上扬,再上扬,然后嘴就很没形象地咧得合不拢了,我转身一下子紧紧抱住他,紧的我自己都觉得硌的疼,“哈哈哈,我太喜欢了,傻瓜,我都快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了,小笛,哈!小笛,我爱死你了,我真的爱死你了!”我完全不知道怎么表达我兴奋的心情,除了抱着他胡扯以外完全不知所措。他终于也大大地笑开,紧紧搂着我,我心里想,这是我的人,在我怀里的,是我一直爱着珍惜着的人,而我脚下的,就是我和他的房子,是只属于我们的房子。这个想法让我欣喜若狂,满眼的白色黑色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幻觉,它们真真切切地在我眼前,在我身边,就像我怀里的人一样,一直在我身边。

阳光从窗外洒进来的,很温暖。我睁了睁眼睛,看到一片白亮的天花板有点发愣,直到怀里的人动了动,搭在我腰上的胳膊传来熟悉的体温,我无声地笑起来。2000年10月11日,我和他的第一天同居日,呵呵,光想想脑子就放光,除了傻笑我还真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他还在睡,我想起昨夜的疯狂,忍不住低头吻了吻他,他没什么反应,还是熟悉的睡觉时微微皱着眉头的表情,不想吵醒他,我悄悄溜下床,套了件衣服走到厨房。好吧,我承认,我做饭的确不怎么样,话说有一次炒个菜被油蹦了一堆泡,结果做出来的东西可以咸死深海鱼。我木呆呆看了一会儿锅碗瓢盆,最后决定还是出去买比较实在,我还不想谋杀亲夫。我买完早点回来看到他还在睡觉,我无语了。我笑笑走过去刮了下他鼻子,“小孩儿,起床了~”他皱皱眉头,嘟哝着翻了个身继续睡。我黑线,只好绕到床的另一头,再次叫他,“起床了起床了起床了~~~”他再次翻过身后脑勺对着我,我就不是一个囧字了得了……我干脆爬上床,捏住他鼻子,他眉头都扭成一个疙瘩了,终于受不了地睁开眼睛,我放开手,笑得一脸灿烂,“宝贝儿,早上好~”他眼神没什么焦距地盯了我一会儿,然后很利落地侧头闭眼继续睡……(……(*&%&¥……#(&&……%“臭小子你再不起来,我就使出杀手锏了。”“唔……三分钟嘛,就三分钟。”“……好,三分钟……”我很无聊地掐着表数到180,他终于在我连拖带拽中痛苦地爬起来,我真是惆怅,我估计我要是不管他可以睡在这儿三天三夜不起床。他洗完走到饭桌楞了一下,“你出去啦?”“当然了,你看都几点了,再不起来你就迟到了。”我说着摆好早餐,“吃饭吧。”“嗯哪~”他抬头开心地笑,我想我的表情或许也是和他一样的吧。“对了哥,我想我们宿舍不要退,好不好?”“恩?为什么?”“恩,晚上社团或者班级开会什么的开到很晚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回寝么,而且,”他挠挠头,“呃……我不知道怎么跟我老爸解释我不住寝室,他要是没事儿查一下就完蛋了。”我想想也对,留着是给自己留后路,也可以顺带瞒一下老师家长,只要查寝晚上回去装装样子就好了吧,于是我也同意了。

“小笛,”我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房租怎么办?”“我付呀。”“……不行,房租多少?”“……哎你别管了,我付就可以了也不多。”他低头吃东西,明显逃避话题。“哎……”我叹了口气,“傻瓜,你付不也是从你生活费里扣?你都不跟你老爸说,扣四个月房租你还剩多少了?干嘛,要跟我一起过穷日子啊。”“对,我就是跟你过穷日子,”他满不在乎地低头又喝了一大口粥,“不许拒绝,我说了算!”“…………”我低头不再说什么。忽然的安静彼此都有点尴尬,我听到他的声音很小声地,“喂”了一声。“恩?”“那个……你没生气吧?”“气什么?”“我……我自作主张,恩……先斩后奏,唔……”他脑袋越来越低,声音越来越小,“不许生气……”没什么气势的祈使句。我失笑,点了一下他脑门儿,“小孩儿,抬头。”他抬头,一脸郁闷的表情。“那,你先养我好了。”我笑笑,摸摸他脑袋。他呆了一下,然后嘴角翘起来,摆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嗯哪!”我想让他安心,而我自己安不安心就没人知道了,那时候我心里暗暗发誓,我一定一定不会让他伤心难过、我要照顾他陪着他,我们要一辈子在一块儿。一辈子、永远,年轻的时候经常挂在嘴边的保证,现在想想,那时侯的我们都是那么单纯和倔强,太美的承诺只是因为太年轻,如今的我们,虽然经过了那么多的别离,挣脱了那么多的阻碍却再也没有勇气说简简单单的一句,一辈子。在一起一天,便去珍惜一天,一辈子,实在是太长太模糊的概念。张爱玲说,生与死与离别,都是大事,不由我们支配。比起外界的力量,我们人是多么小,多么小。可是我们偏要说:‘我永远和你在一起;我们一生一世都别离开。’——好像我们自己做得了主似的。的确,太多的未知,让我再也找不到少年时自信满满骄傲不羁地说出保证时的眼神,但我想,我还是习惯了他在身边的日子,或者说,我习惯了为了和他在一起执着下去的日子。或许他还会离开我两年、离开我五年、离开我十年,世事难料,我不会再说什么一辈子的陪伴,但我想,在我的这辈子里,我心里住了一个人,他一住就是十二年,不管我们结局如何,他在我的生命里早已经是独一无二,无可替代。

一个学期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我和小笛各自忙着学业,早上我负责买吃的外加催他起床,偶尔他会哈雷彗星似的起来做顿早饭。然后一起去上学,没课了就回家,每次看到他在家里等我,我就满心幸福的感觉。小笛的科研比赛得了二等奖,他还特地拿来奖状给我看,然后才上交组织,他总是喜欢和我分享很多开心的事,就连中午吃饭吃出虫儿都能让他笑半天,他其实是个很容易开心满足的人。有时候我们会互相看看对方的必修课教材,他看我的近代世界简史看得头昏脑胀,我看他的高等数学A看得头晕眼花,尽管我们脑子里的知识架构完全不同,但生活上脾气上倒是越来越有同化的趋势,表现在他越来越自然得体地更换面具和我越来越淡漠冷静果断的脾性。周末的时候如果能抽些时间,我一般都喜欢带他出去玩儿,有时候我们两个人,有时候跟一些朋友一起,我很喜欢带他出去满北京的跑,他很喜欢玩儿,但是很少主动去,每次出去玩儿他就会开心很多天。我很喜欢他的笑容,那种从心底绽放的快乐总是让我看得痴迷。肖林追凌珑没有半点成果,后来他有了个女朋友我就问他是不是放弃了,他无所谓地笑了笑,说,“心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我照追不误。”我只能狂飙汗,他是个人物,恩……后来凌珑又拉着赵娉婷来了几次,我装傻,其实心里明白,小笛半点醋都不吃,就等着看我好戏,那小子内心还是有点捉弄人的潜质= =一天晚上我抱着小笛躺在床上闲聊。一起住了以后没了顾虑,外加青春期活力无极限,导致我们晚上有点地动山摇,但是为了顾虑他的身子,有时候我忍的还是挺辛苦,恩……不过像现在这样抱着他我也挺满足了,“小笛,明天我去看阿涛,可能晚上回来比较晚,不用等我了,吃完饭就睡觉吧。”“恩,好。”聊了一会儿他也困了,我收了下胳膊,说:“晚安。”“晚安~”也许以后可以天天看到他睡觉的模样了吧,这样想着,我也渐渐睡了。

第二天周末,我早早起来买好早餐放在桌上,朝那个睡得昏天暗地的人说了句拜拜,然后带上门走了。我记得阿涛在海淀租了一个写字楼里的一间屋子,离我们不是很远,转了一会儿车就到了,进里面还费了些功夫,等终于到了门口我长吁一口气,找的我头都大。敲门,里面一把熟悉的声音传过来,“进来。”我推开门,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屋里人不多,却还是有些挤,杂七杂八的东西摆了一堆,很压抑的气氛。前面的人转过头,看到我一脸吃惊,“若飞?你怎么来了?”我呆呆地盯着他,有点不敢认,这个人,我第一次看到他这么糟糕的模样,他把头发剪了变成很普通的样式,大大的黑眼圈加上清晰可见的血丝,他瘦了,瘦的很厉害。我心里忽然有种很疼痛的感觉,这个曾经潇洒不羁意气风发的男人,怎么邋遢成这样?“嘿,你怎么来了?”他又问了一句,我终于回过神来。“你现在忙么?”“…………呵,应该不会再忙了。”“什么意思?”“……没事儿,走吧,咱出去说。”“好……”阿涛看到我很开心,拉着我到了楼下一家饭店,我一直没说话,心里为他难过,不知道说什么,点菜的时候他笑着问我吃什么,我很没精神地说随便。“你怎么了?跟个落水狗似的没精打采的。”他和往常一样没口德,笑得也和以前一样,可我就是觉得不对劲,他在掩饰什么,或者他在跟我装得跟以前一样。“阿涛,工作……怎么样?”我想也只是因为这个了,能让他显得这么憔悴的原因。“挺好的啊。”“哦……”我心里苦笑,他就是这么爱面子的人,怎么会把磕碰和失败讲给别人听,只是他越是无所谓的表情我看着越是难受。过了一会儿,他忽然说,“若飞,你过得怎么样?”“恩,挺好。”“那就好,我……恩,我可能过段时间回去了。”“回去?”我心里一颤。“恩,我爸他,让我回去了,回美国。”他说着笑了笑,只是笑容有些勉强。“…………”我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说出口,“工作出什么问题了吗?不能……恩,不能弥补吗?”“……呵,我做错了些事,赔款赔成穷光蛋了,”他耸了耸肩,笑得无所谓的样子,“然后就很没本事地缩回去了,呵呵,很丢脸哪,我挺没用的,哈哈。”他一直在说,像是怕冷场了一样,那么看起来强大的男人,脆弱的时候却只是在不停地贬低自己,还装作不在意地微笑。我记得他的笑容,永远都是张扬骄傲的样子,像这种微笑却让我感到心疼。本来想闯一番事业的傻小子,赔了精光回美国去,我知道他虽然不说,心里却是多么地嘲笑和痛恨自己,怪不得这么瘦了,比我高的个子却瘦的跟我差不多体重了吧,我忽然胃疼得受不住。“阿涛,”我打断他,“回美国,照顾好你自己,多跟你老爸学着点,学久一点。”他愣了一下,我继续说,“你才学两年,是学龄不够么,再学个七八年的,肯定就一代恶霸啦。”我笑着拍他脑袋,“你绝对有横着走的资质,我看好你啊!”“……”“哎,我这人要不不说话,一说一个准,金口玉言懂不?我还是挺相信自个儿眼光的,你这次回去肯定属于放虎归山那种,没多久保证能兴风作浪~”“你那什么狗屁成语……”“嘿,”我挠挠头,“哎,小子,”我下巴指指他,眼神就俩字,睥睨。我笑笑,说,“我相信你,阿涛,你也相信你自己。”我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那叫一个坚定,声音那叫一个低沉,他被我弄得一愣一愣的。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摸摸我的头,笑得柔情似水,我都起鸡皮疙瘩,“谢谢你,真的。”这张狂的小子竟然说谢谢,还真的……我感动得都想流几滴眼泪来配合他。

半个月后阿涛收拾好东西就要回美国,我来送机的时候发现只有我一个人,有点纳闷。“怎么就我一个?你不会混这么惨吧……”“切,”他瞪我,过会儿忽然揽过我的肩,一脸淫荡的表情,“咱俩来会儿二人世界嘛,”说着就要亲过来被我果断地过肩甩,然后就蹲地期期艾艾地惨叫。“真不懂怜香惜玉啊你……”一脸被始乱终弃的表情,我真是有暴扁他的欲望。我一路鄙视他到检票口,他对在口头上占我便宜一向乐此不疲,一路贱内拙荆地叫得人人侧目,我真是想给他挫骨扬灰得了……“哎,生气啦?”“……”我沉默,我跟傻瓜不怎么计较,恩。“啧啧,开玩笑嘛,别气啦。”他乱揉我的头,我皱眉瞪他。“爪子拿开,给你个东西。”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然后塞到他手里。他呆了一下,翻过手掌,打开,一个光滑剔透圆圆的黑色石头静静躺在他手心,我装作挺自然随便的样子撇撇嘴,说,“恩,这东西好像挺能给人带来好运的,我就割爱了,恩……给你了,你给我好好保管着。”“……你的幸运石啊?”他笑了笑。“什么幸运石,整那么酸的名字,石头就石头么,”我瞪他一眼,“也不算迷信……反正你拿着就行了。”“…………”他没说话,看了一会儿那个黑色石头,又看了看我,忽然像是不好意思似的挠挠头,“哎,算不算定情信物了啊?”“你去死吧,”我踹他,“不要拿来。”“要要要,干吗不要!”他立刻揣口袋里把拉锁一拉,“哪能给了人要回去啊,缺德。”他笑笑,“要不我也给你个啥呗。”“啥?”“……恩,你把你幸运给我了,我就把我护身符送你呗。”“护身符?什么东西?”这小子还信佛?还是基督?“恩……我带了很久的十字架,耶稣保佑的那种,我信基督的,应该很有用。”我一哆嗦,对宗教的敬畏之情又开始泛滥,“别别,那东西太神圣。”他哭笑不得地看我,“哟,你小子还有怕的呢?”“……我那叫敬畏。”“那不还有‘畏’。”“…………”他看我一脸郁闷的表情哈哈大笑,“哈,你还有这么好玩儿的时候呢,哈哈,”说着他就要解项链,我忙抓住他的魔爪,“我不要,你疯了护身符还给别人。”“你是我内人,不算别人~~”他扬眉眨眼一脸欠揍的笑。“再说我废了你,”我是真不想收这么贵重的东西,搞不好他真伤了残了的,我还是有点小迷信的,“你还真当交换定情信物呢,你收起来,我肯定不要!”“……”他忽然停下手,不知道想了什么,过会儿笑了笑,“嘿,我开玩笑的。”“…………你、竟、然、耍、我?!”我终于忍不住狂敲他脑袋惩治罪恶。“哎哎,别介,你那什么狗屁表情,靠,你他妈轻点儿……”朴朔涛那白痴抱头鼠窜,我紧追不舍。那年我十八岁,他二十岁。很久以后,我第一次看到他脖子上真的有一条白金项链,上面坠着一个大大的十字架,十字架上耶稣受难时的姿态毫发毕现,那真是一条很炫的项链,他很少真心喜欢什么东西,而这个项链他打心眼里喜欢着,就象我真心地喜欢那块漂亮的石头一样。我记得那天他第二次问我,现在,可不可以收下它的时候,我想到我十八岁时第一次听他提到它的情景,那时的我们都那么无忧无虑地开心着,单纯地大笑着,我记得那时候北京的天空很干净很清朗,只是多年后我在芝加哥想到这些,总觉得像是黄粱一梦,梦醒了,什么都变了。

回到家,看到厨房的灯通亮,我笑笑走进去,果然是小笛,我从后面抱住他,低头看了看锅,笑道,“小孩儿,做什么好吃的呢?”他在我怀里转过来,满手的水毫不客气地拍向我的脸,“你,出去,你在这儿看着我没灵感。”“……………………”难得我柔情一下,真不领情,“这还要灵感……”“那是,出去出去,给你讲厨道是对牛弹琴。”“厨道……”“嘿,”他指指门,“我数三,立刻出去蹲地画圈儿。三!二!……”“哎哎,小的遵命遵命,陛下慢慢忙哈。”“恩。”他把厨房门干脆地一关,找灵感去了,我只好郁闷地趴桌子上画圈儿。饿啊!!!怎么这么慢……我新闻联播都想看第二遍了= =正当我快成一饿殍的时候,我家那位皇太爷终于慢悠悠地晃出来,“哥哥,吃饭啦。”我几乎是扑过去,“你谋杀亲夫啊……饿死我了……”“你个猪……”他敲一下我的头,“洗蹄子去。”“哦……”我再次郁闷,哎,以后就这么被打压了……回来的时候吓一跳,桌上摆了满满一桌子菜,“都、都你做的?”“对啊,”他坐好,指指对面笑道,“坐啊,傻了?”“YES,SIR!”我一屁股坐下就开始大快朵颐,好吃啊好吃,尤其饿瘪的时候,“你干嘛突然做这么多?”“哦,你不是不开心么?”他又吃了两口,“吃好东西让你开心呗。”“我不开心?”我一愣。“今天不是那小子飞美国了么?”他终于抬头看我,笑了笑,“恩……不难受了吧?”“………………”我嘴里还塞着饭,却忘了怎么咽下去,我傻呆呆地看他,而他只是笑着看我一脸蠢样儿。后来很多年的相处,我一点点明白,他的爱总是隐藏在生活中点滴的细节里。每次我运动完回来,热水器的温度总是刚刚好了,每次我应酬完喝多了酒,他总会准备好醒酒药和胃药等着我,每次我工作到深夜感到饿了的时候,总会有一碗暖暖的粥摆在桌子上,每次我熬夜了,他总会尽可能地在书房看书陪着我。不管我遇到多么大的困难或者获得多大的成功,每次看到他,都会觉得一切云淡风轻,他总会让我感到莫名的安心,尽管他对我说爱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我可以从他的眼睛里微笑里感受到那个他很少说出口的字。

大一上学期过的很快,回去的时候小笛陪我坐的火车,我在上头看下铺睡着的他,有些心疼,没有我他一个小时就可以舒舒服服回家了,结果还要陪我颠一天的火车,哎。火车到站的时候,我第一次明白古诗词里那些思乡的情绪,不管我在北京过得多么滋润,家乡还是会给我最舒适安全的感觉,小笛看看天笑着说,“哥,这儿空气多好啊。”“对啊,小笛,”我牵过他的行李箱,“我们到家了。”我把小笛送到他家院门口,远远走开,看到房子里走出来一个高大英挺的男人,他抱了抱小笛,接过行李,小笛看到他也非常开心,两个人说着什么就走进了屋。我呆呆地看了很久,心里想,这个男人,就是我和他现在最大的障碍了吧,那个不允许自己和家人的人生有任何差错的男人,凡事都会计划好一切习惯掌控一切的人,如果知道自己的儿子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完全偏离向他想都没想过的轨道,他会怎么样?打败他,我一成把握都没有,那时候那个叫苏牧成的男人在我眼里高大得就像个神一样,凡事无所不能的样子,他随口和我聊的几句话就能让我受益匪浅。我真的很尊敬他,和自己的偶像当对手实在是很无奈又无力的事情。我没告诉我爸今天回来,是想给他个惊喜,我满心高兴地开门,忽然被眼前的景象弄懵了,屋里一片狼藉,我心脏都停了一下。有人闯进来的感觉,我鞋都来不及脱就冲进去,我第一反应是往客厅跑,还没等我跑几步,我忽然觉得气氛有点不对,我的直觉让我向关着门的卧室走过去。“爸!”我猛地推门,迎面就看到好久没见的老爸看到我一脸惊愣的表情。“小飞?……你、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还有十来天吗?”“…………”我沉默地看着他,我感到我的胃抽痛,因为我看到他眼里有没消散掉的眼泪,我握紧了拳头,一脸阴冷地侧头看向那个站在门口、高大的陌生男人,他脸上明显发怒过的通红脸色,他看到我看着他,表情一下子非常冷漠,不同于小笛的孩子一样的淡漠,他是彻底地散发阴冷的气息,看着我像是要把我剁了吃了一样,我疑惑于他对我的敌意的同时也来了一股怒火,“你是谁?!”我走过去挡在我爸面前,我感到我喊出声的时候我爸在后面抖了一下,我更是来气,他对我爸做了什么让他这么怕他?敢欺负我的父亲,我绝对要把他踢趴!“我是谁?呵,”他冷笑一声,“还轮不到你来问。”我超他妈讨厌他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个垃圾一样,我第一次被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气火了。“你他妈到底是谁?!”我转头看我爸,惊讶地发现他脸色慌得都白了,然后我听到身后那个冷酷的声音带着残忍的笑意,一字字说,“王、羽、秦,你告诉他啊。”他忽然笑了笑,但我怎么也觉得他笑得让我一阵发寒,“小子,你是他儿子?”“是又怎么样?!”“呵,有儿子了?”他上下打量我一下,继续笑,“你多大?”“你出去!!”我呆了一下,第一次,我听到我那个总是温柔微笑没什么脾气的老爸会这么大声地吼,“你给我出去!”“干嘛?哈,”那个男人低下头,死死盯着他,笑容一点点消失,“你怕什么呀?恩?”我忽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个男人很可怕,我看到老爸手在抖,嘴唇在抖,我几乎是下意识地狠狠朝他挥起了拳头。“你他妈给我离他远点儿!”我吼声落地的时候,我的拳头也重重地砸在他脸上。他高大的身子被我打得颤了颤,不过站稳了以后,抬手擦了擦被打了的地方,忽然翘起一边的嘴角,笑得一脸邪佞,“没想到啊,你儿子养得不错,”他看看我,还是那种居高临下的眼神,我不甘示弱地瞪他。“小子,”他走过来到我面前,个子几乎和我一般高,似乎比我还高一点,但他身上散发的成熟男人的气息让我不由自主地觉得矮他一截,“你给我现在马上滚出去,我只说一遍。”他说的一片平静,我的怒火一下子窜上来,“让我滚?!好啊,那咱们看看最后到底谁滚!”我刚想挥拳头,忽然感到胳膊被人拉住,我疑惑地回头,看到老爸拽着我的胳膊,但眼睛却看向那个男人,“你走吧,我求你了。”“……”那男人看了他很久,忽然笑了一下,“我今天走了,就不会再过来,你想清楚。”他明明是在笑,我却觉得那笑容里有冰碴,带着赤裸裸的威胁。“……”老爸低头没说话。那人等了一会儿,最后把目光移向我,又是那种让我讨厌透了的审视鄙视的眼神,“你多大?”“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指指门,“你给我立马滚蛋,否则我不客气了!”他摸摸自己的脸,冷笑一声,“是挺不客气的,不过……”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很残忍,像是势在必得地狂妄语调,“你不说,我也能查到。王羽秦!”他连名带姓地喊的很干脆,我看到老爸抖了一下,然后就听见那个笑中带着狠厉的声音,就像是诅咒一样。“你别后悔。” 说完,他头都没回地转身就走了。我听到大门碰地被甩上的声音,心都跟着哆嗦了一下。那个男人的出现没有任何预兆,他就像在我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世界中,残忍地笑着看所有人挣扎,并以此为乐,说狂,他是二十年后的朴朔涛,说心思复杂阴谋诡计,他和当时的我就是天和地的差别,说到冷酷,小笛根本不及他百分之一,这个人,我至今都无法揣测他的任何想法,他是我所见过的人中最狠的一个,我不知道我的四十岁是不是也会和他一样,虽然他作为欧阳锋,非常希望把我打造成另一个西毒,来以此刺激我那个一直认为我只是好学生乖宝宝的老爸。他那人真的是顶级无聊加变态,我一想到他张狂的脸就想把平生所学都招呼到他身上,好吧,貌似在文里说他坏话不是什么好事儿,我忍了。

那人走了之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回过神来,我回头看老爸,他眼神呆滞,也不知道盯着什么东西眼珠子一转不转。我脑子一团乱麻,这人是谁?他怎么到我家来?他明显跟我爸有仇一样,究竟怎么回事?我理不出思绪,我想问清楚,但我看我老爸的样子根本不忍心再逼他,怎么说,他怕那个人,说实话,虽然很不想承认,那人笑着问我“你多大”的时候,我后背也是没来由地发凉,我长这么大没怕过谁,他是第一个,让我有种可怕的感觉。那样的人,老爸一个人应付了很久了?他本来就很胆小的人,怪不得现在这个反应,我叹了口气,压住所有的疑问,走到他面前,尽量小声怕吓着他,“爸……”他猛地抬头,看我的时候明显慌乱无错的神情,“小飞……我……他……,不是……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会来……我、我真的不知道……对不起……”我心里再次想把那个人扒皮抽筋剁碎了喂狗,我看他一脸惊慌不停道歉,我感到我的胃前所未有地疼,我下意识地抱住他,我和他都楞了一下。那个我小时候觉得很高很帅很温暖的人,怎么变得这么矮这么瘦这么憔悴,是他,从我八岁开始一手把我拉大,他自己一个人养了我十年,把我养得又高又结实,自己却缩成了一个我抱着都硌得生疼的瘦弱男人,我心痛得抱紧他。“小、小飞?”“爸,你不用解释,我不问你……”我放开他,尽量笑得自然一点,“我不问,你不要怕,你想说我就听,不想说的话……就不要说了,我不会逼你什么的,”我拉他的手,摇了摇,就像小时候朝他撒娇一样,“我是你儿子哎,不许怕我哈,不想说就把我踹一边呗。”他呆呆地看着我,我看他眼角又开始湿润了,应该是很久了吧,我真是很久都没有这么和他说过话,永远都是凶巴巴的,爱搭不理的,那种父子之间平和尊敬开玩笑之类的对话,我们之间真是屈指可数,那时候,我从骨子里感到后悔这种情绪像是一张黑色的网把我紧紧束缚住,因为是长辈,我对他从没有像对待朋友和小笛一样费心过,而我却忘了,世上却是只有他,从我出生开始就一直微笑着包容我所有的过错不计任何得失地爱着我。“爸,他要是再来我就把他踢飞,你不用怕他,”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我都黑带三段了,绝对能把那个王八蛋揍得连他妈都不认识他!”老爸愣了愣,忽然笑了一下,我趁热打铁,“老爸,你笑的时候超神圣,一圈光在周围晃啊~”“…………”他估计是被我弄懵了,过了一会儿,终于笑着摸摸我的头。我忽然间想起来,很小的时候他经常喜欢摸我的脑袋,或许那是他表达宠爱的方式,只不过后来都被我别开了,他就很少再这样,只是我还是下意识地模仿了他,就像我对小笛对宝宝或者对别人,那些让我心疼的人,我总会不由自主地去摸一摸他们的头发。“小飞,你真是长大了,知道保护老爸了,呵呵,”他笑得还是一贯的温和,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样笑着和我说话的时候会让我这么舒服呢,“他……不会再来了吧……”他的声音顿了一下,“呵,你放心吧,他不会再来了。”我看到他的笑容一点点消失,我心里疑惑却没再问什么。

屋子里简直乱的惨不忍睹,我反应过来硬是检查老爸确认他没受伤,他哭笑不得地配合我,等我俩把屋子收拾都有点样子已经很晚了,我看着重新干净整洁的房子,心里发誓从现在开始我要对他好,我要保护好他,我要赚数不清的钱让他随便花,恩!我心里朝自己的想法猛点头。后来直到快开学了,那个人还真就没再出现过,我从开始的提心吊胆到最后一点点放下心来。这个假期没什么大事,只是宝宝跟我说他怎么学成绩都不能再进一步,说他很着急,我特地抽了几天拉小笛去给他讲讲(宝宝是理科,他的文科……跟小笛一个水平= =),也不知道能不能有用。情人节那天我和小笛玩儿了一天,再次到冰冻的河边,我们两个手撑着栏杆看着冰面上滑冰的人们,想到上次来这里一起照相,像是隔了一个世纪。“哥,那个时侯,你是不是就喜欢我啦?”“……”我笑笑,握着他的一只手,“对啊,还在想,你要是拒绝我不出来,我该用什么理由让你一定出来一起过这一天呢。”“呵呵,”他低头笑笑,“对了,好像就是那天你第一次亲我哎。”“小样儿,是不是你初吻哪?”我扬眉笑他。他瞪我不说话。我哈哈笑着搂住他的肩,他把头靠在我肩上,一起看冰灯冰雕,看那些人们张扬的笑容。耳边回荡着广场上为一对对情人们放响的音乐,2001年的情人节,他和我站在同一个地方,怀着同一份心情,不再是三年前那个青涩懵懂的孩子,我抱紧他,随着耳边的音乐也跟着唱起来。

乘著风游荡在蓝天边一片云掉落在我面前捏成你的形状随风跟著我一口一口吃掉忧愁

载著你彷佛载著阳光不管到哪里都是晴天蝴蝶自在飞花也布满天一朵一朵因你而香

试图让夕阳飞翔带领你我环绕大自然迎著风开始共渡每一天

手牵手一步两步三步四步望著天看星星一颗两颗三颗四颗连成线背对背默默许下心愿看远方的星是否听的见它一定实现

大一下学期也没什么大事,肖林换女友的速度让我极度无语,凌珑对他的态度我也不清楚,反正每次聚会或者出去玩儿俩人都会“不约而同”地一起来,我只能默默祈祷肖林能修得正果,结束这种“浪子”生涯。后来因为一次偶然事情,凌珑一干人等都知道我和小笛一起租房子住,我们就说为了学习清净方便,他们羡慕嫉妒得要死,导致这些人没事儿就把我俩家当中转站,学校大门关了就到我们家寄宿,后来干脆聚会完了直接一起横在我家的每个角落,我和小笛大叹一失足成千古恨,每次哀怨着把被他们造的一团乱的家收拾好,笑笑闹闹中,这个学期也就这么过去了。而大一下学期过后的那个暑假,却留下了我一辈子都忘不了的糟糕回忆,或许没有那件事,以后的事情都不会发生,那个一直温柔的男孩子也不会在几年后决绝地离开我,或许,他还会像很久以前一样,眨着眼睛叫我哥,把着我的手教我一笔一笔地画画。只是,这些事,那个人,都已经永远尘封在回忆里,只有在日记里曾经少年时的笔记中,寻到一点一滴让我感动过的痕迹。

七月份宝宝要高考了(我们那时候是七月高考),前段时间他总打电话跟我说紧张,搞得我也跟着紧张,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缓解他的压力,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用,有次他说他想我,要是能看看我就好了,我听着很为他心疼,他真是很努力,只是成绩没那么理想,可他偏偏要往J 大考,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高考第一天他说还好,结果第二天就说有一科考砸了,他在电话那头很慌,我劝了他好长时间,那时候还真想逃几天课陪他。后来他再没打电话过来,好在高考后没几天我们终于放假了,我回家放好行李就直接去找宝宝,他应该还在填志愿,我记得他说过希望我陪着他看看。到了他家,我刚敲了几下门他就开了,看到我时呆呆的表情,我笑了笑,刚想打个招呼,忽然就被他紧紧抱住了,我一下蒙在门口,等回过神,就顺手摸摸他的头发,笑道,“干嘛?想我啦?”他松开手,狠狠点头,“哥,我真的想你了,”他低头,抽抽鼻子,“我考得好惨……”我吓了一跳,忙抬起他的脑袋,果然眼眶红红的,我就不是吓一跳的问题了,“哎哎,这是怎么了,别哭啊,”我有点慌,从没见他哭过,我忙擦擦他的眼角,他用手背抹了一下眼睛,把没流出来的眼泪消灭在萌芽状态,终于抬头笑了笑,“没有……我就是,就是看到你难受……”“呃……看到我难受啊?哦,那我走啦?”“……都什么时候你还逗我……”他郁闷地瞪我,把我拉进屋,他爸妈都在,看到我都很高兴,我们两家是十多年的邻居了非常熟,叔叔阿姨都对我很好,宝宝有时候就嘟着嘴抱怨说他爸妈老拿我跟他作比较,让他总是不由自主地小恨我一下,我就哈哈笑着弹他光洁的脑门儿。“小飞啊,放假了啊?”“对,我刚回来,”我看看桌上的册子,“我来帮宝宝看看,”我拿起来看看,“想好哪个学校了吗?”“哎,”叔叔叹气,“这小子倔死了,小飞你来正好,你给这臭小子开开窍。”“怎么了?”我看看宝宝,看他低头也不说话。“他死活要考J大,考得乱七八糟的不是自杀呢么?”阿姨显然气的不轻,狠狠瞪了宝宝一眼,我终于知道他刚才反常的原因了,高考发挥失常还被家长打压着,怪不得看到我失控一下,我庆幸自己赶紧过来了。不过,不能让他明知考不上还这么倔强,我笑笑,拉过他,“叔叔阿姨,我带他说说话,”说着我就拉他去卧室。

“宝宝,你怎么想的?”坐在床边我问那个一直低着头的男孩儿。“……我要去J大。”“哎,”我揉揉他脑袋,“你报了,有多少把握?”“……没有……”他抿了抿唇,忽然眼睛又湿了,“哥,我真的很努力了,我真的真的很努力了啊,可是……可是为什么就没考好……为什么、就……”他眼泪忽然就留下来,让我措手不及。他边哭边哽咽着说自己很努力,真的很想去J大,努力了很久学的很累,为什么就是那几道题写错了,他的眼泪让我的心刺痛,我想擦掉那些泪水,结果刚碰到他的脸,他就一下子把脑袋埋在我怀里开始哭的更凶,我浑身僵了一下,我从没见过他这么脆弱难过的样子,终于我也伸手轻轻拍他的肩,他哭得我心疼,像是忍了很久,终于可以找人发泄所有委屈和不平一样。终于他慢慢在我怀里冷静下来,我想他需要哭出来缓解压力,我伸手擦干他的眼泪,“再哭就成两个大桃子了,”我点点他的眼睛,笑了笑,“不难受了吧?”“恩……”他点点头,哭完估计也爽快多了,过了一会儿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唔……真丢人。”“呵呵,跟我哭丢什么人,”我看看手里的册子,翻了两页,“考都考完了,别想了。”他恩了一声,我继续说,“好了,别跟自己别扭,哪有明知道考不上还报的,你想复读啊?”“……我想来着。”“得了,明年高考不是改革了么,你复读吃亏,再说你的成绩也不差就是考J大难了吧,别钻牛角尖,跟哥一块儿看看,”我翻翻书,“有没有想几个学校?”“…………”他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摇摇头,“我就想去J大。”“好啦,别小孩子脾气,听话,恩?”我摸摸他的头,指了一个学校,“这个怎么样?”他看了一会儿,不知道想了什么,忽然抬头说,“哥,我去北京的大学,就算不是J大也好。”“北京?呵,你们怎么都爱北京啊,”我挠挠头,“我就喜欢上海来着。”“上海?”他愣了愣,“那你怎么跑北京去了?”“哦……恩,脑子发热,就报J大了,呃……”“哦……”他没再问什么,拿书翻到北京,“你帮我看看,恩,我想我的分数的话……这个、这个、恩、还有这个……你觉得呢?”于是那天我俩讨论了很久,最后他决定报L大,我对理科没什么研究,不过这学校听说不错,也就支持他了。叔叔阿姨一脸感激我的表情,还盛情做了顿饭款待我,我吃的肚子圆滚滚地回来了。

半个月后成绩出来了,宝宝考上了L大,我们几个朋友给他庆祝,玩儿到很晚,那天他兴致不是很高,不过还是喝了挺多酒,最后我送他回家的时候他脚都软了,说话说着说着就嘿嘿傻笑。走到半路,他忽然站住,看看我的胳膊,嘿嘿嘿笑,“哎,哥啊,这疤真难看,哈哈。”我一愣,心里有点闷,他真是喝高了,不过酒后吐真言不是么,看来他平时什么都不说,还是会嫌我胳膊难看,我自嘲地笑笑,“哦,呵,也不可能好看。”我扶着他继续走。“我不走!”他不配合地站着不动,“难看死了,嘿,你真倒霉啊,那天谁都没事儿,就你一个人傻瓜一样挨了两道,哈,白痴、恩……笨蛋,哈哈。”我知道他是醉了,但还是忍不住来气,我不说话,拽着他往前走,他就是不肯走,就是傻笑,我终于火了,“你走不走?!”他呆了一下,表情忽然很无辜,“你就知道生气凶我,哈哈,说不过我就凶人……”我不耐烦地扯他,“你再不走我不管你了。”“不管我?呵呵,我果然跟他比不了……比不了对不对?”“你说什么?”我没听懂。“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啊。”“什么?”我皱眉头,蚊子这么多我可不想用自己喂它们,可他就是不走,我好脾气快被磨光了。“嘘……说了别告诉别人。”“恩恩,快说!”“恩……我喜欢一个人,”他打了个嗝,继续嘿嘿笑,“我喜欢一个人,你知不知道,喜欢了很久很久,恩……多久来着?我数数……”说着他就一二三地数起来,我彻底拿这个酒鬼没法子了,“唔……数不清了,嘿嘿,反正就是很久……你信不信那?”“信信,”我想可能是他们班里哪个女生,高考毕业了联系不到了他就在这儿耍酒疯。“不对……你不信……”他挠挠头,“你肯定不信,唔……”他敲敲脑袋,歪着头,又敲敲,最后咧嘴笑笑,“我喜欢一个男的,你肯定不信。”“??!!”我一愣,傻在那儿了。“你看你看,我就说你不信么……”他了然地哈哈笑,“我自己都不信呢……”他又趴在我怀里,吃吃笑,“他怎么就不喜欢我呢?我哪儿不好了?”他说什么?宝宝说他……喜欢男的?我脑子一片浆糊。“你说什么?”“他怎么就不喜欢我呢?嘿嘿,就是不喜欢我哈……”他不理我就是靠在我身上胡言乱语,我感到心很疼,就好像看到高一时最痛苦时的自己一样,他一直迷迷糊糊地说着什么然后又傻笑,我连拖带拽地费了好大劲儿终于把他带回家,一路上我听他的抱怨他的自嘲听得我很难受,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好在他醉的迷迷糊糊的也不需要我安慰。等我终于把他拖回家,交给他家里人,我心里暗暗想,就当什么也没听见,什么都不知道比较好。这么想着,我压下纠结的心情,也回家倒床上了。

第二天我还睡着,手机忽然响了,我迷迷糊糊地接电话,就听到宝宝的声音传过来,“哥,醒了吗?”我脑子里一下子想起昨晚的事,人立刻就清醒了,“啊,醒了醒了,怎么了?”   “哦……没事儿,就是问你……呵呵,没事儿啦。我挂了哈。”“哦……”我想他是不是想问我昨天的事,不过好在他还是什么都没说,要不然我又要扯谎。那天小笛到我家一起看了会儿书,我脑子里“柯俊宝喜欢一个男的”这句话一直飘荡,导致我基本没看进去什么东西,小笛觉得我不对劲我只好搪塞一些理由。我想我还是不去提它比较好,我不想让宝宝感到尴尬。直到那天,2001年八月的一天,我和他的关系就开始混乱了。那天我接到他电话,说他爸妈不在家晚上可不可以去陪他,他父母因为工作原因经常会同时不在家,从小到大,只要他害怕自己一个人,我就会接他到我家里,他小时候特喜欢黏着我,小小的身子睡觉的时候跟个八爪鱼一样缠我一身。后来长大了就到他家里去一起打游戏或者学习,有时候还会偷摸去网吧,反正我爸以为我在他家。从他很小,大概五岁多的时候他家搬到我们小区以后,他就一直跟在我后头,从一个屁丁点儿的小娃娃长到了现在十八岁的高雅温柔的少年,他在我身边长大的时间还真是超过了我和小笛相识的日子,我很喜欢这个一直跟着我的男孩子,所以什么好事都会想到他,总想护着他一些。他一直都是我打心眼里很疼爱的弟弟。我们一起长大,一起放肆,一起走过了十多年。所以我那天没什么犹豫的就去了,那是我做的最后悔的决定,如果那天没有过去,或许他会忘了我,或许他不会再那么依赖我,毕竟大学会有很多的未知,他或许会找到属于他的人,只是一切在那晚上混乱了,崩溃了。

“自己一个人干嘛啦刚才?”我到他家躺在沙发上说。“就看看电视来着,”他也靠在沙发上,我们闲聊,好久没这么和他好好聊天了,以前还真是有说不完的话,上高中了以后很少有时间聚在一块儿,也就放假的时候可以有时间好好聊。“哥,那天……”“啊?”我心里一抖,表面装傻。“我是说……上次一群人聚的那天晚上,恩……是你带我回家的?”“哦,对……”我顾左右,“哎,你买这个游戏啦?一会儿玩会儿,听说挺不错哈。”他沉默了一会儿,我自己傻笑得有点尴尬,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也沉默。忽然他轻声笑了一下,“哥,你不用装了,我那天没醉。”“啊??”“我知道自己说什么,就是管不住,我就是想说,就是想说出来,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呃……也就说酒精刺激了,我也理解他那个状态,脑子很清醒,第二天完全记得所有的事情,但就是什么都不顾及得想说出来,曾经我也这样,借着酒劲,跟阿涛没完没了地说心里最难过的事。我更是不知道说什么了,只好继续沉默。“哥,我说的你懂什么意思吗?”“恩……”“你也是吧?”我一惊,他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说的一脸平静,我都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呃……什么也是?”“你那个同桌,苏什么的,你其实是喜欢他是吧?”“你说什么呢!”我心里一紧,“我们是朋友,你别瞎猜。”“朋友?哈,朋友会把合照当背景?会几天不见就想的不行?会那么抱着你哭?”他笑笑,像是嘲笑我拙劣的谎言一样,“哥你当我三岁孩子呢?”“你别胡扯了,”我不能任由他想,他怀疑我罢了,不能拉上小笛,我不能让任何人有一点点机会伤害到我的小笛,“我有女朋友了,你再瞎说我生气了!”“什么?”他倒是楞了一下,“你有女朋友?”“恩……”“谁?”“说了你也不认识。”“你说啊,说了不就认识了。”“……”我看他一脸不信的样子,终于狠心说,“也在北京念书,是Z大的,”我本来想说凌珑,忽然想到肖林,就改口说,“叫赵娉婷,不信你可以打她电话问!”

他呆了很久,终于问我,“你没骗我?”“我骗你干什么?”“你们只是朋友?”“对。”“……”也不知道他想什么,只是沉默了很长时间,过了很久他又抬头问我,“你真的没骗我?”“没有,”我假装不耐烦地把手机拿出来,“你可以问她!”凭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会打这个电话。“…………不用了。”果然,他摇摇头,忽然笑了笑,“呵,你不是啊,我还以为你是来着……”“是什么?”我明知故问。“……没什么。”他站起身,走向卧室,“我睡了,你也休息吧。”“……好。”我看他走进卧室关上门,终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我洗了个澡,光着半个身子走出来,忽然听到卧室里压抑的哭声,我呆了呆,我很心疼这个弟弟,所以想了一下还是推开了门,我看到他倒在床上,趴着,回头看到我进来,忙擦眼睛,他怎么这么爱哭……我叹了口气走过去坐在他床沿,摸摸他的头发,“怎么了?”他摇摇头,“没事儿……”“……那我走了,你早点睡。”我刚想起身,忽然被他拽住胳膊,“你别走,”他抬头看我,乞求的眼神,“陪陪我好吗?”“傻孩子,”我顺手弹了下他脑门儿,“当然可以了。”我躺在他身边,他忽然伸手抱住我光着上半身的腰,我有点僵,放假回来后好久没跟小笛做了,最近还真有点难受,他这么抱着我我可吃不消,我对自己那方面的的定力没什么自信。不过这小孩儿郁闷着,我不忍心甩开他的手,只好深呼吸地忍。“哥,那你不觉得我……变态?”“……”如果可以,我真不想骗他,“虽然……我不是,呃……但这没什么,你不用这么难受,同性恋怎么了,我可不在乎这东西。”“真的?”“恩。”“哥……如果有个人,他就是不会喜欢你,你们不可能在一起,你会坚持么?”他问这话的时候,我感到心震颤了一下,我仿佛真的看到三年前的自己,我摸摸他的头发,想了想说,“不会,”我感到他浑身抖了一下,我继续说,“别坚持了,换一个能爱你的,能在一起的,没那么累的……”如果可以重新开始,我想我会忍住,我不会冲动之下告诉小笛,我爱他,我只要陪着他,做他的哥哥,朋友,或许就没有那么多苦恼了。我不希望我一直很疼的宝宝走我一样的路。“可是……我喜欢他好久……我都习惯喜欢他一个人了……”我心疼地搂紧他,“真是个傻小子。”“哥……”他忽然整个人抱住我,脸贴在我胸口,我浑身一热,急忙放开他,他却像是赌气似的抱的更紧。“宝宝……你放开我。”“……”他没说话,我忽然感到胸口被他亲了一下,还没等我震惊我又感到同一个地方被轻轻舔了一下,我立刻像是被电到,急忙推他,“你干什么?!”

“……”他抬头看我,满脸的落寞伤心,让我再次心软,我只好缓下脸色,“不早了,睡觉吧……”“哥……我想亲你,行不行?”“啊?”“我……”他咬了咬下唇,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忽然凑上来吻我,我感到嘴唇忽然被封住,他热热的呼吸拂在我脸上,让我脑子当场死机。“你干吗?!”我翻过身,把他压在身下,恼火地看他,“疯了?!”他还是那种忧郁的眼神看着我,让我的心一颤,好不容易筑起来的强硬墙壁又开始瓦解,“你也嫌弃我……你也讨厌我吗?”“我……我怎么会嫌弃你……”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哥,你抱我好不好?”“什么?!”他今天怎么了?怎么这么不正常?一点,都不像我认识的那个柯俊宝,像是蒙着厚厚的一层抑郁,让人难过地想抱紧他。“哥,你就把我女的,你抱我一次行不行?就一次。”说着他又搂住我的脖子,吻我吻得很深,我脑子里回荡他那句话,根本不记得拒绝,他疯了,但是再这样下去,我也会疯的。我强迫自己清醒,尽管他抱紧我吻过我的脖子我的胸膛的时候我感到我压抑了很久的身体要开始爆发,但我还是用仅剩的理智克制自己,我不能背叛小笛。或许这不算背叛,随便找个顺眼的上床,爱却只是爱一个,这在圈里也挺正常,但我怕他受不了,小笛那么单纯的孩子我怕他会受不了。我推开宝宝躺在一边,“你别这样……”我说的很无力,我的欲望已经被他挑起来了。他看了看我,声音很涩,“你就这么讨厌我?”“我没有……”“……你明明已经……”他顿了一下,又要哭的腔调,“还说不是讨厌我……”“你别这么娘们儿行不行?”我够难受了,说话有点重,他抖了一下,低头不再说话,身子往后缩了一下,我看着更是烦乱。忽然我听到他说,“对!我就是娘了,我就是这样了,你要是看不起我就滚哪!”他翻过身子,漂亮的脊背线条对着我本就不怎么清醒的脑子。然后我听到他抽泣了一下的声音,那么脆弱隐忍的哭声让我心疼他的习惯冒了出来,“好了,别哭了,”我想伸手却不敢让自己碰他,“别哭了,哥给你道歉行不行?”“……”沉默了一会儿,正当我还想再劝劝他的时候他忽然转过身来,再次紧紧抱着我,嘴唇一下子狠狠亲过来。热情激烈的吻和性爱,本是我最喜欢的,只是对着小笛的时候我总是压抑着,我感到自己的本性被宝宝的吻突然激发出来,我再也管不得什么也用力搂住他,抚摸他的肌肤。他很主动,呻吟声也一点都不抑制,我感觉到他一直在试图取悦我,在我要进入他的时候毫不犹豫地靠紧我,我抱着他冲撞他只是一遍遍地喊哥,一次也没有阻止过。那天晚上,我看着身下熟悉的脸上完全陌生的表情,心中想占有他的欲望却奇异地强烈。等一切平息下来,他躺在我怀里睡着的时候,我习惯性地搂着他靠紧我胸口,我知道,他不是小笛,如果是小笛,我不忍心这么狠烈。但我还是想抱紧他,这个在我怀里沉睡的人,是我从小爱护到大的男孩子。他今天只是太难过了吧,或许把我当成那个喜欢的人跟我做了?没什么,我只是安慰他、满足自己,这没什么错,我没对不起谁。这么自欺欺人地想着,我也终于催眠似的让自己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有点茫然,等终于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后,我下意识地看向怀里,没人了,我起身走出卧室,听到浴室有水流声,放下心来。怎么说,我没什么愧疚后悔之类的感觉,他想做我也想,各取所需罢了,无所谓,我只是担心小笛知道了会胡思乱想,不能让他知道,我心里暗暗想。我等了一会儿,柯俊宝终于走出来,看到我的时候有点不好意思的表情,我笑笑没想太多,“出去吃饭?”“恩……”我俩穿好衣服出门,我总觉得他不太对劲,看我的眼神和以前不太一样,我只能归咎于昨天上床的原因,等吃完早饭,我看看表快九点了,于是我对他说,“我就不送你回去了,自己小心。”他呆了一下,有点无措的表情,“你不陪我吗?”我皱眉头,是不是我搞错什么了?他是第一次?他不会以为上一次床就代表什么吧?再说他不是有个挺喜欢的人么,我觉得我有必要说明一下,“宝宝,昨天真对不起啊。没弄疼你吧?”“啊?哦……没事儿。”他低头笑笑,又是不好意思的表情,我终于感到我的想法和他的完全不一致。“哦……我女朋友也总说没事儿,我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没事哈,”我笑得一脸轻松,果然看到他一瞬间蒙了的表情,我心里叹气他还真是个孩子,给身子和给心完全没有任何关系。有多少人心里是爱着一个人,却始终躺在别人床上,我看我得委婉地教育他一下,不要这么单纯傻乎乎地以后被人骗,“别人也是,搞得我都白担心。”“……你跟别人,也做过?”他木呆呆地问。他的表情我看着有点难受,但我需要狠下心告诉他一些东西,“啊?当然有啊,”我装作理所应当的样子,“呵呵,不过我心里还是爱我老婆哈,那个感觉突然来了也没办法嘛。”“…………”“啊,对了,”我摸摸他脑袋,“我还有事先走了,昨天晚上……恩,你别太在意哈,哥还是祝愿你和那个人能在一起的。”我想说到这儿应该算是说明白了吧。他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勉强笑了笑,“恩,好……我不会在意的,呵呵。”“嘿,那我走了,你也回去吧,拜拜。”“……拜。”多年后我才明白那天的我有多么残忍,他那勉强的笑容里有多少苦涩,只是现在想想,却再也弥补不了什么,我只能看着他曾经送给我的一些东西来证明他曾在我的生命中出现过。我记得很久以前他跟我说他很喜欢一首诗,十多年前他念给我听的时候,还是那个单纯快乐的男孩子。

我打江南走过 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

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 你的心如小小寂寞的城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跫音不响,三月的春帷不揭 你的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

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 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很久以后,我看到这首《错误》总会不由自主地想到那个少年温柔的笑脸,他一直在我身后,一直没有走到我身边来,或许从开始我们就注定了并非彼此的归人,却只是过客罢了。

几天后我照例来小笛家,练了这么久的琴我也渐渐上手了,小笛是打心眼里喜欢钢琴喜欢音乐,每次他弹琴的时候我都觉得像是经过一场洗礼,清净而放松。那天我们在二楼弹完琴到阳台吹风,我从后面抱着他一起看院子里郁郁葱葱的花草树木,他看着碧蓝的天空笑着说,“哥,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天被叫做碧落。”“为什么?”“你看哪,”他指指碧蓝如洗的天空说,“像不像碧玉,又干净又温柔的颜色。”我笑笑,摸摸他的脑袋,“恩,小笛,你说自己呢?”“啊?”“呵呵,”我转过他的身子,刮了下他的鼻梁,“又干净又温柔,漂亮的就跟天空一样,不是那个叫苏毓笛的小孩儿吗?”“唔……”他不好意思地笑笑,“你吃糖吃多啦?”“呵,”我抬头看看天空,忽然觉得很寥落,爱上他的单纯他的干干净净,其实也是一直在寻找我自己遗失了很久的东西吧,“小笛,你真的不介意吗?”“介意什么?”“我以前……你离开我的那两年,高二高三,我可不是什么圣洁的人……呵,你真的不介意?”“……”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摇摇头,“都过去了,没关系。”“那……如果现在呢?”我低头笑着看他,“如果现在,我跟别人上床,你会怎么样?会离开我吗?”“……”他呆了一下,过了一会儿笑了笑,“不可能,我相信你。”“……呵,”我自嘲地笑笑,伸手搂过他,“有一句话,听过吗?”“什么?”“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低头看看他,笑,“小笛,不管怎么样,我只爱你一个人,我不会让你离开我,上天入地我也要把你找回来。”“呵呵,好啊,上天入地我等你把我找回来呗。”这个单纯善良的男孩子,仅此一次,请你原谅我……我心里想着,抱紧了怀里的人。我是真的这么想过,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即使上天入地我也不要他离开我,只是我忘了,忘了上穷碧落下黄泉的后一句,是两处茫茫皆不见。

大二上学期也还是一样,过的很开心也很充实,我把我打工的钱和奖学金尽可能地攒着,加上以前挣来的钱除去生活费攒了大概四五千。一天我经过一家琴行,看到一个木质的钢琴特别别致,和小笛家里那个三角钢琴当然是比不了,但是那种古色古香的感觉让我预感到小笛一定会喜欢,于是我推门进去,问那个老板这琴多少钱。“哦,现在搞活动打折,打完折,恩……八千六,您是会员吗?”老板热情地回答我。“八千六?”我有点蒙,“这么贵?”“哎,这个琴可是好的,不信你试试,”老板拉开琴座,我试着弹了一下,果然很好,而且这个外形真的很不错。“小伙子弹得不错啊,那要吗?”“……我再看看别家,谢谢您。”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纠结那个八千六,到了家我把所有的钱和存折拿出来数了数,能用的一共就四千七百多,还差四千块,还有一个多月他生日,怎么挣四千多……当天晚上我想破脑袋想了N多种方案,最后定了五个可行的,小笛还以为我在学习,半夜给我煮了碗粥,他知道我的胃不好,强制我不许吃这个不许碰那个,晚饭他尽可能地回家给我做,我的胃在他在我身边的那几年真是养得非常柔顺。之后的一个多月,我写文章投稿赚稿费,中午到饭店打工,下午没课就发传单,还帮一些小店设计标志和拍照,晚上帮人守店当门卫。那一个月我基本都没怎么回家,就说社团有事学习太忙我得住寝,小笛从来没怀疑过我,只是每次我累的无精打采顶着两个黑眼圈不住犯困的时候,他会心疼地拉着我的手却什么都不说,手心里传来他的温度,再累我也觉得值了。晚上黑漆漆的地方就我自己来回晃,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幽灵,半夜饿了也不舍的买什么吃,胃有点难受只好没完没了地喝水,估计那个月我胃肠道肯定特清净。于是在我不要命的拼搏了一个月后,我用五个工作换来了四千五百块钱,本来就挺瘦一人儿又瘦了六斤,真是比吃什么减肥药都见效。我想我为了这钱连命都快搭上了,才换来一半的钢琴钱,心想这资本家对工人的剥削可真够狠的。一个月后,我兴冲冲地拿着钱去了那家琴行,结果很雷的是,活动期过了,那琴变成了九千五,我有种想撞墙的冲动,哎,算了,不就多拿几百了,大不了饿几顿就好了。我特意让老板在小笛生日那天把琴运过来,我逃了一个上午的课忙完了一切,等着中午他回家给他惊喜。

中午门锁咔哒想的时候,我嘴角就翘起来了,我走到门口,小笛正好开门走进来,我伸手用力抱住他,在他耳边说,“小孩儿,十六岁生日快乐!”“嘿嘿,快乐快乐~”他走进屋,我把卧室的门关起来,他呆了呆,“干嘛挡着?”“恩……啧,里头我金屋藏娇了,有人睡觉呢。”“啊?”他楞了一下,“谁啊?”“你猜呢?”“朴朔涛?”他想都不想就说。“…………他娇么= =、”“……谁啊?”他有点不耐烦。“那,告诉你不许生气……”我一脸忏悔的表情。“……恩。”他勉强点头。我松开手,他走过去犹豫了一下,推开门。我想我永远都忘不了他那时侯的表情,惊讶、惊喜、难以置信的模样,他走过去,摸了摸琴身,又下意识地按了一个键子,随着那声“DO——”的响声,他一下子就笑起来,我想,为了这一刻他的笑容,我做什么都有意义了。“哥……”他转过身,开心地跑过来,“你买的吗?”“对啊,”我摸摸他脑袋,“喜欢吗?”“恩!”他猛点头。“呵呵,喜欢就好。”我抱住他,亲了下他的额头,“来,弹一个曲子试试。”“嗯哪~”他走过去坐好,然后一首婚礼进行曲就在他指间流淌出来,我笑着过去坐在他身边,“干嘛弹这个?要嫁给我啊?”“切,”他敲一下我脑袋,笑道,“是我要娶你。”“哟,还挺霸道,”我捏捏他的脸,“小孩儿,是不是特爱我啊?”“切~”“恩,默认了~”“恩,我一直特爱猪。”“臭小子,咱俩谁能吃能睡啊?你就是一人形小猪。”“猪就猪呗,我就算是猪也是一特聪明的猪。”他自恋地哈哈笑。我看他满眼的开心喜悦的模样,心想,为怀里这个聪明的小猪掉六斤肉累一个月我心甘情愿。

后来的时间过的很快,我、小笛、宝宝和其他我所有的朋友们都没有什么大变化,我和赵娉婷后来也渐渐熟了,我比赛的时候她经常和凌珑一起来看,然后肖林就晃晃悠悠过来骚扰凌珑,凌珑把他当空气。隋朗据说看上他们班上一个女生,属于朦胧状态。阿涛经常会给我打电话,说自己今天学到了什么,或者没事儿就损我两句,拜他所赐,我已经可以达到不管听到什么怪异的字眼都充耳不闻无动于衷的境界。不过我渐渐发现他不时会提到一个人,英文名叫Kyle的一个日本男孩儿,说那小子天天笨的要死,干什么什么不行,我觉得这俩人相处模式还挺逗的,不禁为那个让朴朔涛无比跳脚的男孩子默哀。宝宝后来再也没有提那些事,有时候甚至会和我们一起玩闹,渐渐隋朗他们也把他当朋友,只是小笛对这个比他大两岁的男孩儿一直很冷淡。

时间就在我们这群人的笑声中慢慢流淌过去,算是大事的,就是大二末开始零星传来关于一个叫SARS的东西的消息,总觉得那些疾病离我们很遥远,我们谁都没怎么在意。结果意外地SARS传播的越来越广,让我们的大三“鸡犬不宁”。肖林凌珑他们为了我和小笛的“人身安全”,强制我们回去住寝室,不过后来由不得我们犹豫,J大封校,全校戒备,但小笛还是坚持留下那个房子,没有外租。全国都被非典闹得沸沸扬扬,那段时间真是人心惶惶,原来繁闹的街上几乎没什么人,人人都带着厚厚的口罩,一天洗十次手都嫌少。没有硝烟的战争,一个个死去的人,让我们这些在安全港里被国家保护着的大学生们,深深地为那些人感动和难过。我们只能盼望这个灾难快点过去。只是这段时间,却也悄悄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比如凌珑和肖林,比如隋朗和他的女朋友,又比如我和赵娉婷,还有日后出现的那个女人,那个让我和小笛陷入深深的痛苦中的人。非典给我们每个人带来了人生转折,有好有坏,有时候我想,在那国家眼里庞大的灾难面前,我们每个人的改变,却是太过渺小,而人的命运就是这么奇怪的东西,你在笑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伤心着,有多少故事悲伤地上演着,就像南康说的,你看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每个都行色匆匆,遇见了,淡漠的看上一眼,谁也看不穿别人身后的故事,谁也不知道别人的心里,是不是住着这么一个人。

大三下学期北京因为非典很多学校开始封校,我和小笛都搬回了寝室,学校也不上课了,基本都是网上教学,这倒是给那些没确立关系暧昧着的男男女女们很大的契机,我和小笛有了很多的时间却不能出校门,只能学完习在学校来回晃。那段时间唯一能和外界联系的就是网络和手机,我们每个人都给恋人、朋友、家人打电话,一打就是很久。一天我接到赵娉婷的电话,刚接就听那边抽泣的声音,我一愣,忙问她怎么了。“若飞……呜……凌珑、凌珑被隔离了,呜呜……”我惊呆住,拿手机的手猛地握紧,“什么意思?”“我不知道,就是说给隔了,就是有点感冒啊,凭什么就把人家给隔离了啊!”我感到脑子发蒙,我真的没有想过这件事会发生在朋友身边,“什么时候……““今天上午……怎么办呐,要是真的是……真的是的话……”电话那头又哭起来。我感觉自己劝慰的声音都很机械,“不会的,绝对不会的,你别哭……”我不知道我是说给谁听。等我放下电话,好久都呆滞,怎么可能,那个笑起来没心没肺的小丫头会得非典吗?不,现在只是隔离了而已,不要多想……过了不知道多久,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抬头,是肖林,他笑着看我说,“干嘛?思春呢?”我呆了一会儿,看他不知情的笑脸,我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他。“你怎么了?谁的电话?发生什么事了?”“肖林……”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告诉他,他有权利知道,虽然他不挂在嘴边,但我知道他是真的喜欢她,“凌珑……被隔离了……”我现在还记得他那时侯的表情,惊愣然后难以置信最后全身僵硬地看我,我第一次看到那么无措的他,“你说什么?”“凌珑被隔离了,娉婷来电话说的……”“确诊了么……”“还没有,”我都有点后悔告诉他,他的脸色不是一般的苍白,我不敢想象如果换成是我,如果是小笛被隔离了,我会怎么样,“只是像感冒的症状,给隔了,你放心,不会有事儿,往好处想……”“……”那一整天肖林都魂不守舍的,晚上吃饭都没去,我理解他的心情,连我都很难受何况是他,我买了饭回去,却发现他不在了,可能出去散心了吧,这么想着我把晚饭放在他桌子上。那天晚上我们都睡着的时候他回来了,我迷迷糊糊地起身问他,“你干嘛去了?”他显然很累,坐在椅子上喘气,说,“我去Z大了。”“什么??!”我睡意全消,“你翻墙?”“恩……”我半天没回过神来,J大管得那么严,他怎么出去的,“然后呢?看到她没?”我觉得我在说屁话,被隔离了怎么可能让人接触,估计连楼都不让上去,结果他意外地点点头,笑得很温柔,“她在四楼……她在窗口站着骂我……呵呵,那么有精神骂人,她还没事儿。”“……”那个瞬间,连我都感动,我不知道那个小丫头当时会是什么心情。“我给她打电话,说在她校医院楼下,她还不信,哈,”像是想到什么有意思的事,他笑了笑,“后来在窗口看见我,我也看见她了……她就对着手机骂我,呵呵,就那些词儿,翻来覆去地骂也不嫌累……”“…………肖林,”我拍拍他的肩,“不管你小子是不是故意的,但的确达到了震撼人心灵的效果……”“靠,我是真担心她好不好……”“好好,很好很强大,小弟甘拜下风。”

那天我怀着对肖林同志的无比敬意坠入梦乡。没多久凌珑就给放出来了(这话真纠结),虚惊一场,不过不知道对他俩来说是不是一个契机,虽然她看起来无动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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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关于最后一句话,你应该辨别这个逻辑。最后一句话说的和你根本不是一个意思。你说的是大陆政策执行不了。实际上是已经执行了,而且效果很好,因为其他原因放弃了。而这个放弃本身并不是放弃了大陆封锁的目的。仅仅是放弃通过经济封锁打败英国。因为大陆封锁不是打败英国一个目的。所以本质上不是执行不了,是目标太大。而他给出的原因是别的国家跳出来反对。实际上这是放弃以后的事情了。

还有,关于最后一句话,你应该辨别这个逻辑。
最后一句话说的和你根本不是一个意思。

你说的是大陆政策执行不了。

实际上是已经执行了,而且效果很好,因为其他原因放弃了。而这个放弃本身并不是放弃了大陆封锁的目的。仅仅是放弃通过经济封锁打败英国。

因为大陆封锁不是打败英国一个目的。所以本质上不是执行不了,是目标太大。

而他给出的原因是别的国家跳出来反对。实际上这是放弃以后的事情了。

其他国家反对,不就是这个政策不能实行的原因?
你该不会以为打仗是两个混混单挑,其他国家都是npc吧

其他国家反对,不就是这个政策不能实行的原因?
你该不会以为打仗是两个混混单挑,其他国家都是npc吧

你以为他只是在这时候才输的的吗?
陆军的失败是从俄罗斯开始的

你以为他只是在这时候才输的的吗?
陆军的失败是从俄罗斯开始的

有的人可以输一百次 ,而有的人只能输一次

有的人可以输一百次 ,而有的人只能输一次

事实上,拿破仑称帝后,基本上智商降到普通人的水平。

对俄罗斯的,一次著名大战役中,居然采用正面进攻的方式。完全不顾将军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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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俄罗斯的,一次著名大战役中,居然采用正面进攻的方式。完全不顾将军的提醒!

拿皇其实已经攻下莫斯科了,只是毛子采取了坚壁清野的政策,搞的数十万法军在莫斯科得不到补记,接下来就是寒冬的来临和法军的大溃退。。。

拿皇其实已经攻下莫斯科了,只是毛子采取了坚壁清野的政策,搞的数十万法军在莫斯科得不到补记,接下来就是寒冬的来临和法军的大溃退。。。

事实上,拿破仑称帝后,基本上智商降到普通人的水平。对俄罗斯的,一次著名大战役中,居然采用正面进攻的方式。完全不顾将军的提醒!

事实上,拿破仑称帝后,基本上智商降到普通人的水平。

对俄罗斯的,一次著名大战役中,居然采用正面进攻的方式。完全不顾将军的提醒!

没必要打俄罗斯它的主要对手是日耳曼和英国土耳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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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曹操前期也是强的一比,自从跟袁尚袁谭这种菜狗打完以后,基本没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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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荆州攻刘备,刘备走夏口,荆州降。马超反,渭南之战战马超韩遂,马超投张鲁,刘备取益州,曹操攻汉中,张鲁降。拔汉中。至于手下那也有的说啊,张辽威震逍遥津,打的江东小儿夜里不敢啼哭。其他几次也是无功而返,关羽威震华夏时合盟孙权,让徐晃正面击之,关羽败走麦城,夜走临朐被斩首,曹魏也成功祸水东引。

?下荆州攻刘备,刘备走夏口,荆州降。马超反,渭南之战战马超韩遂,马超投张鲁,刘备取益州,曹操攻汉中,张鲁降。拔汉中。至于手下那也有的说啊,张辽威震逍遥津,打的江东小儿夜里不敢啼哭。其他几次也是无功而返,关羽威震华夏时合盟孙权,让徐晃正面击之,关羽败走麦城,夜走临朐被斩首,曹魏也成功祸水东引。

朕打了一辈子胜仗,就不能输一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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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不了,法国那时不是入侵俄国之前了,他透支整整一代人的法国起码要10年以上才能缓过劲来,反法同盟不会给他机会的,英国这搅屎棍不断给大陆国家输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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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给大陆国家看的,也是打给英国看的。他搞的大陆封锁已经天怒人怨了,俄罗斯地大物博不时都可以跳出来没完没了,战争可以转移大部分矛盾

打给大陆国家看的,也是打给英国看的。他搞的大陆封锁已经天怒人怨了,俄罗斯地大物博不时都可以跳出来没完没了,战争可以转移大部分矛盾

想当然,除非你全线收割,打的对方全被扶持出傀儡,不然反法联盟只会更报团。拿破仑不是个莽夫,真以为自己可以一挑全部,实际上他做过很多外交尝试,也一度成功过,但最后全部被争霸的对手英国以及不想他成为欧陆中心的普奥等给化解了,除非他放弃自己的野心只做地区霸主或者稍微放低目标,追求欧陆共荣只专心对付英国,否则他就是被集火目标。即便你再能打,有一个实力雄厚,政治眼光深远的英国持续串联并支持联盟,失败是必然的事,无非是时间问题。

想当然,除非你全线收割,打的对方全被扶持出傀儡,不然反法联盟只会更报团。拿破仑不是个莽夫,真以为自己可以一挑全部,实际上他做过很多外交尝试,也一度成功过,但最后全部被争霸的对手英国以及不想他成为欧陆中心的普奥等给化解了,除非他放弃自己的野心只做地区霸主或者稍微放低目标,追求欧陆共荣只专心对付英国,否则他就是被集火目标。即便你再能打,有一个实力雄厚,政治眼光深远的英国持续串联并支持联盟,失败是必然的事,无非是时间问题。

真正决定命运的是征俄失败,再不济也是莱比锡会战,哪里轮得到滑铁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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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俄失败后应该认怂的 ,他大部分精锐部队都折在俄罗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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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破仑的转折点是西班牙战争,打毛子属于加速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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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下 想和平谈判 ,结果亚历山大宁可毁了莫斯科也不谈

打了下 想和平谈判 ,结果亚历山大宁可毁了莫斯科也不谈

Re:拿破仑打了一辈子胜仗,为何决定命运的滑铁卢反而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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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只睡一人,亏不亏?

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闺蜜小云突然发来一个灵魂拷问。

当时,我正捂着左下颚的大牙,疼得七荤八素不辨东西。一看问题,瞬间就精神了,连牙疼都差点忘了。她的问题正是:一生只和一个人发生性关系,亏不亏?

“当然是……不亏啊。不是有一首诗这么说的,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如果这辈子能够只爱一个人,只睡一个人,那简直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的幸运儿吧。”我正儿八经回复她。

“可是,为啥我前男友觉得亏啊?他跟我分手时还说什么人生这么长,我们应该多爱几个人,这样老了才不会后悔……”她又气愤又不解,加了好几个疑问表情包以加强自己的感受。

与小云的对话信息,让我想起著名的专栏作家洪晃女士曾经针对“一个正常女人一辈子到底能和多少个男人发生关系?”给过她的个人意见,她认为:

照洪晃的标准,一生只和一个人发生,是妥妥的亏。二到三个是传统,三到五个才算正常。洪晃的观点只代表她个人意见,因为如果按照她的评价标准,恐怕很多中国女人都“白活了”。

看到这里,你可能会好奇,一生只和一个人发生性关系,为什么有些人觉得不亏,有些人却觉得亏呢?这背后的原因分别是什么呢?

接下来,我们将从亏与不亏两个角度来分别探讨。

曾在知乎看到有个网友针对这个话题的留言,令人印象深刻。

“真爱一个人了,就想和她在床上,在沙发,在厨房,在阳台,在浴室,在泳池,在船上,在飞机上,在车上,在公司,在楼梯,在公园,在山林,不停地啪啪啪。我想这大概要用到我大半辈子的时间吧。”

底下评论一片叫好。一生一代一双人,真是浪漫。

对于有些人来说,他们更加认同的是“一对一长期”。比起不停地更换伴侣来寻找新鲜感,他们更喜欢待在一段长期关系里,建立从灵魂到肉体的深度有趣联结。

就像朋友S和J这对夫妻。

当年,S为了继续专业上的发展,决定去美国攻读博士后。妻子J理解他的追求和梦想,放下了国内高薪的工作陪着他,一起去了美国。

在寸土寸金的纽约,他因为念书的关系,收入锐减,一开始只能住地下室。为了给家人更好的生活,他一边攻读学位,一边拼命赚钱,常常工作到半夜三、四点,再加上后来孩子的出生,真的是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三头六臂地用。

妻子J因为专业限制,并没有在纽约找到收入很高的工作。后来又遇上疫情的影响,失去了工作。她心疼丈夫的辛苦,跑去做服务生和家政,想着能帮他分担一点是一点。

“在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会超越我对妻子的爱。她生了孩子后,身材走样,可是这又怎样……我爱我的儿子,因为他长得像我的妻子,所以我对他就多了一份爱……我最爱的就是亲吻她的额头,她有非常智慧的头脑……”

这样的关系容纳了不同的角色,充分地扩大亲密关系的维度。这里面,可能包含了美国心理学家斯滕伯格说的爱情的三个基本成分:责任、亲密、激情。

你看,他们可以在生活的起承转合中,做一对讲义气的战友共同分担责任。在隐秘的情绪晦涩处,做最彼此的灵魂伴侣。当然,更可以在滚滚红尘中,做一对激情燃烧的伴侣,让性成为深爱的传达方式和流动方式,成为灵肉合一的深层交融。

所以,我身边的很多闺蜜,都曾分享,“如果爱身边这个男人,就只想睡他,最好是睡到地老天荒。根本不会觉得,只睡一个太亏了。”

对他们来说,当下的质量,才是判断亏不亏的因素。

可是有一些人觉得,一生要是只睡一人,有点亏啊。为什么?

同事M君有一次酒后吐真言,“很多时候,一想到婚后只能和老婆睡,和其他人睡都是不道德,就想离婚……”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有时候,这份蠢蠢欲动是因为没有好好练爱。

恋爱其实是个技术活,是需要练习的。第一次谈恋爱,就能够获得高质量的亲密关系,可能不太容易。

比如说,你知道谈恋爱时该怎么去表达这份情感吗?知道该如何去理解、体会对方的需求吗?两个人遇到矛盾时,知道该如何去沟通和解决吗?再或者,知道该如何去和谐地做爱吗?

一开始,也许并不知道。因为很多人情窦初开,需要练“爱”的时候,可能正忙着念书。家长、老师会明令禁止:不准早恋。乖宝宝如我们,青春就是荒芜的草原,引不来一匹野马。

但是,一旦毕业,风向可能180度转弯。父母对待我们的态度,从“不准早恋”突然就变成“早点结婚啊,再不找对象就晚了”。有些人扛不住压力,没有多少恋爱经验,就匆匆结婚。

当然这样的朋友,在婚恋这些事情上让别人做自己的主,那也代表着他们可能还没有完成分离个体化。虽然身体已经是成年人,心理上却仍然没“断奶”。

因为没办法自己找到对象,所以在父母的“帮助”下,纠纠结结地结了婚。他们很快让父母抱上了孙子,但是却始终觉得缺了些什么。

一旦当他们在岁月的更替中,物质和心智体系都越来越独立时,比如说,在性方面更加全面地盛开,并发展出主动的能力,知道如何释放吸引力、追求、应对、培养情调、说服对方时,内心的这份尘封的需要就蠢蠢欲动了。

这个时候,回望自己荒芜的青春,再对照外面活色生香的世界,不由地要含泪问苍天:

“我这辈子是不是太亏了?”

“不爱一个人,你会想和他睡觉吗?”八卦如我,曾经这样问过身边的人。

有意思的是,男性朋友当中,有人说会,有人说不会。但女性朋友却是清一色的不会。这个数据当然只是小样本,却让我对男女的生理机能差异产生了兴趣。

后来看到网上有条新闻里提到,男性平均希望一生中出现14个性伴侣,而大多数女性的平均希望是1或2个。

而且,男性的大脑结构会将性追求放在最优先考虑的位置。男性大脑中性追求的面积是女性的2.5倍,睾酮的刺激使男性大脑回路比女性高10到15倍。一旦性机会出现,男性总是随时做好准备。

姑且不评论这数据是否完全精确,男性和女性在性方面,可能确实是存在差异的。

对于男性来说,一个貌美身材很棒的女人,男人也许不爱,却仍然能强烈地唤起他们的性欲。他们的性心理是带着一些攻击、虐待和占有成分的。所以有时候,一生只睡一个姑娘,可能会让他们觉得亏。

而对很多女性来说“不爱,就没法睡。”“女性的性渴望跟爱联系得更紧密一些。也许没有爱的性活动会存在于很多女性的性幻想中,但那也只不过是幻想而已。女性的性欲会因为爱而被唤起,而且在充满爱的性活动中才能充分享受性的乐趣。” 曾奇峰曾老师这样说过。

这里,并没有道德评价的成分,只是在描述男女之间的生理机能差异。有些时候,当我们能够更清晰地了解自己的身体和时,我们越能够在现实层面去控制我们的行为。就像韩国女星李孝利说,“住到济州岛,是因为我怕自己婚后出轨,被全国人民骂死”。

当然,除了上述原因,还有一些人觉得亏是因为社会比较。“我老婆结婚前,谈过五个男朋友。我就谈过俩,一想到这个,就觉得亏得不行……”

还有一些人判断亏不亏,和自己此时此刻的心境有关。“自己现在很幸福,岁月静好,现世安稳,说什么亏不亏啊,过不好,才会各种骚动觉得睡一个不够吧……”

此外,这份判断还有可能与年龄有关。“20多岁欲望正旺盛的时候,肯定是不安分的,可是等到年过半百,内心的欲望和骚动逐渐平静,反而非常感激有一个人可以安安静静地陪自己走到人生终点……”

开放vs 婉约,是你的选择

人性在本质上是平等的,只和一个人发生性关系,并不一定比性伴侣多的人高尚。就像吃饭,有人喜欢去不同的餐馆探索,有人只喜欢待在一家固定的餐厅吃饭。

有些人对性一开始就持开放态度,比如朋友小波,他从小树立人生愿望,要睡遍十二星座,各样肤色人种……

有些人对性更加婉约,偏爱的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比如闺蜜李瘦瘦和她的老公鱿鱼,自大学初恋,一吻定情,继而携手走过十几个年头。若是问她一生只睡一人,亏吗?她肯定傲娇地甩你一脸幸福。

而至于卡在中间状态的小伙伴们,比如有了伴侣却仍然觉得睡一个不够本,那么你可以试着去探索下内心:

如果是因为曾经没有好好练爱,而在一段亲密关系中体验到“亏”,那不妨去好好看到过去未完成的需求,并且去面对和完结它。

如果是因为与伴侣或者他人的比较而觉得亏,那不妨从他人视角挪开,试着去建立独属于自己的信念体系和判断标准。

如果是因为当下的生活不顺,那就试着去解决生活中的问题,也许还有一些其他的方法……当然,最后,如果还是心有不甘,那么付诸行动也是你的自由。做好选择,并承担后果。

作者:无限延伸的三角,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心理学研究生,新西兰间隔实践者,痴迷心理学16年,曾花两年结合精神分析写下十万字作品《打工旅行与心理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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