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找到一个不内卷的公司?

大家好!今天和大家聊一聊这样一个话题,即我们如何识别出所在组织是否已经陷入到了深深的内卷化,并结合自己未来发展的需要,决定自己的去留。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判断所在组织以及未来组织是否内卷化,将成为我们每一次跳槽的主要依据之一。“毒瘤”般的内卷化内卷化犹如隐藏在组织内部的毒瘤,这些毒瘤恰似早期的癌细胞,一开始大部分人是无法发现,因为在这个阶段确实不会表现出明显的症状,而一旦癌细胞开始发力增长后,症状开始趋于明显,但这时要消灭这些癌细胞,将会付出极大的代价,并且失败率也会更高。如果一个组织已经深陷内卷化了,我们这时仍在这样的组织,甚至从其他组织跳入的话,将很有可能被“同化”掉,犹如冰河时期的动物们掉入美国洛杉矶的沥青池中,永远被禁锢,直至被古生物学家发掘出来。因此,无论你是在考虑是否跳槽到其他组织,还是考虑是否留在现在的组织,都应该做一些内卷化方面的观察。与某些组织在表面上的薪酬、承诺等方面的剂量相比,内卷化的危害更大,甚至会摧毁自己的整个职业发展链条。内卷化往往是“色彩斑斓”的,正如我在《如何警惕有着华丽外表的“舒适区”?》所说的,内卷化正是我们最大的舒适区,因为在内卷化的“苍穹之下”,你会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舒适感,所有工作没有挑战性,只需少量的努力,就能轻易成为组织中的核心人才;或者自己的本职工作已经做到了非常精熟的程度,在当前组织内已经达到了顶峰;又或者组织内部的考核体系本身就已内卷化,不需要多大努力,就能够得到比较好的评价。针对内卷化这种舒适区,我们需要毫不犹豫地跳出。内卷化的“痕迹”及判定指标下面,我结合我自己的经历,列举出一些组织是否内卷化的“痕迹”,供大家进行参考。针对每一种痕迹,我都赋予了一些简单的量化指标,并分别以五颗星表示其严重程度。这些指标的含义如下:隐蔽指数:表征该痕迹是否容易被发现的指标,所获星级越高,隐蔽程度越高,越不容易被发现;组织危害程度:表征该痕迹对于组织发展危害性的指标,所获星级越高,对于组织的危害程度也越高;个人危害程度:表征该痕迹对于组织中所有个体危害性的指标,所获星级越高,对于个人的危害程度也越高。1. 细节上的意识缺失隐蔽指数:★★★★☆组织危害指数:★★★★★个人危害指数:★★★☆☆在很多内卷化的组织中,细节工作往往是最为缺失的,很多情况下,这些缺失与相关人员是否细心已经毫无关联了,而是早已转化成了意识层面的问题。这里我举一个例子,领导安排了一位新员工对客户的资料文件进行整理,这位员工在归类过程中,发现了一份有错误的文件,就立即请示领导,领导就说了一句“把文件处理掉”,这位员工试探性地询问了一句“是否需要用碎纸机来处理”,这位领导就直接回了一句“撕撕掉就可以了,我们这里条件没那么好”。大家知道,如果用“撕掉”这样极为原始的方式来处理客户资料等敏感文件,那会带来很大的保密风险,比如,如何确保所有的碎片都无法识别;在工作很忙的情况下,员工会好好撕这份资料吗?这位新员工仿佛在这位领导的眼神和回答中看到了内卷化,因为这个眼神就是最最典型的内卷化眼神,传递出了以下两层信息:这件事只需要按照我们惯常的方式处理就行了你在没事找事在这个案例中,我认为并不是条件好不好的问题,而是对待保密文件的意识问题,在意识层面,这家企业已经内卷化了。再举一个例子,每一家企业都会有大量的资产,无论是实验室器材,还是办公用品等,都要有一个有效的管理机制,这里且不说那些RFID之类的物联网相关技术,至少这样的机制是需要存在的。如果没有行之有效的机制,那么我们会看到这样的场景,办公物品或用于公司内部借用的物品杂乱无章地堆放在任何位置,每次需要找的时候找不到,需要问来问去,甚至还要在团队微信群中作为非常重要的事情吼出来;另外,正是因为没有行之有效的管理,所有物品的数量都成为了迷一般的存在,当物品用完或即将用完时,往往再临时抱佛脚去订购。对于有些业务中所需的物品,一旦出现物品未即使订购的情况,将很有可能造成业务的中断甚至于停滞,给公司的运营带来重大影响。最后我再提一下,相比于隐蔽指数和组织危害程度的高星级,为什么个人危害程度的星级却不是那么高呢,因为在这个层面上,往往对我们的个人发展是有一定益处的,一方面我们已经看到了一些问题,说明我们自身已经具有了这方面的意识;另一方面也可以锻炼我们的思维,我们可以做这样的思考,即假如我遇到了这样的问题,应该怎么做。这样我们就不会受到内卷化的影响。2. 对短期利益的重视程度大于长期利益隐蔽指数:★☆☆☆☆组织危害指数:★★★★★个人危害指数:★★★★☆作为文档中心的管理者,我一直在研究不同品牌的企业级协作软件,也经常会进行一些横向或纵向的量化对比。通过深度的对比后,我会发现一些规律,也就是在大部分情况下,这些协作软件的匹配性和适用度往往是与投入成正比的,投入越高,通过协作软件带来的效率提升也越明显,转换为成本,就是成本的大幅度降低。有的时候,我也会发现,只要进行少量的额外投入,那么能够获得意想不到的大幅收益。在调研过程中,我也看到了很多同等规模的企业,有的花很少成本部署了杂牌协作软件,问题很多,连基本的权限设置也有很多问题;而有的企业则不惜花费重金,引入了微软Teams等知名品牌的协作软件,在日常工作中解决了很多协作上的问题,让员工能够将更多时间放在日常业务的精进上。前一种公司其实就是一种具有短视表现的内卷化。这里我提一下,为什么这种情况下对于个人的危害也能达到四颗星的高星级呢,那是因为一旦在协作软件上不愿意投入一定的成本,那么带来的诸如效率降低等后果是需要员工承担的,而如果那些原本可以由技术方式完成的重复工作由员工来完成,那么员工就被动地进入了内卷化,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了毫无价值的工作上。3. 员工或领导层抵制外界的高维理念隐蔽指数:★☆☆☆☆组织危害指数:★★★★★个人危害指数:★★☆☆☆我之前有一位朋友,经过了一系列调研,为其所在的公司引入了一些全新的理念,比如将知识库引入日常的文件管理中,实现了文件的有效传承和共享,大幅度提升团队协作的效率。但在实际引入的过程中,一些老员工却颇有微词,在一些非常浅显的层级上进行挑战,但事实上这些老员工在其职位上待得时间过久,早已让自己内卷化,早已与外面的世界脱节了,他们靠自己现有的知识和逻辑根本无法判断引入那些新东西的意义所在。这里在个人危害等级上获得了两颗星的低星级,那是因为对于提出优化方案的员工而言,自己在发现问题、思考问题和提出解决方案的过程中实现了个人的提升,如果那些抵制的人有疑义的话,还可以进行谈判,又能进一步提升自己,一举多得。4. 基于年限和关系的晋升隐蔽指数:★★★☆☆组织危害指数:★★★★★个人危害指数:★★★★★在很多传统企业中,员工晋升和培养体系僵化,没有科学合理的底层理念加持,所以往往很多员工的晋升是基于一些有的没的的基准,比如工作年限,或者某个领导的印象。很多人力资源大神们都清楚,工作年限和这个人所拥有的经验并不是完全一致的,对于那些对自己有发展要求,时时对自己的工作进行复盘和批判的人而言,成长非常迅速,一年内的成长可以等同于他人多年的成长;而有些人即使做了十年,也仍然在是一种原地踏步的状态,无论表现在知识、经验还是底层能力上。同样,在传统企业中,很多员工的晋升也是基于某位领导的推荐,或是因为某位领导所熟知的,又或是在某一个项目上和领导进行过短暂的协作,并不是一种全方位的综合考量。好的晋升体系其实需要多方位的考量,既包括当前的知识和经验、取得的成就、领导的评价,还需要加入所有协作方的评价,最好是能够组织晋升答辩,通过答辩的形式让高层领导对其实力进行更为深入的了解,也为了解其潜力提供了依据。如果仍然坚持基于年限和关系上的晋升,那么往往会带来管理上的“灾难”,无论是对于自己的下属还是需要协作的平行部门,整个团队也被迫内卷化。这里说一下隐蔽指数,对于隐蔽指数,我打了一个三颗星的中间分值,那是因为一开始的晋升是非常隐蔽的,员工和平行部门也不可能清楚其晋升原因。但其实一个人的能力是无法掩盖的,假以一定时日的协作,团队成员和平行部门都会了解其真实实力,在这样的情况下,公司的晋升公信力也会受到怀疑,带来连锁效应。5. 中层领导自身的内卷化隐蔽指数:★★★☆☆组织危害指数:★★★★★个人危害指数:★★★★★在任何企业中,中层领导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因为中层领导上接企业和高层的战略,下达负责执行的基层员工,是一个很重要的承上启下角色。所以说,一旦中层领导这里出现了内卷化,往往会上行下效,团队成员的任何认知和行为也会受此影响,无论对于组织还是个人的发展都是荼毒无穷的。中层领导的内卷化其实有两层含义:第一层含义是管理能力和战略意识的内卷化。正如我在上文中举过的碎纸机的例子。对于任何一个有着基本保密需求的组织而言,手撕文件这种方式基本是不能接受的,这个和条件好坏是没有关系的,而是意识和专业性的体现。另外,如果中层领导本身是内卷化的,那么其对于本职业务以及团队的目标、所在行业的最新趋势是脱节的,所以其制定出的战略目标,往往要么是脱离实际的,要么就是人云亦云的,这种情况下,整个团队进入了内卷化。第二层含义是对于团队培养的内卷化。团队培养的内卷化,一方面是中层领导本身业务水平就不高,决定了团队整体水平的上限;另一方面,当团队中出现各方面能力和素质更高维的员工时,这些领导犹如遇到了洪水猛兽,尽全力滥用公司赋予的权力,进行打压。这时候的领导犹如宋太宗和明成祖这样的皇帝,内心深深明白自己的皇位是从何而来的,所以虽然贵为全天下的共主,每天仍要承担沉重的心理负担,生怕有人发难,或者被更具贤能、更有资格的人所替代,所以,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去打压那些能力出众的臣子。封建社会下,这些臣子无路可走,但在现代企业的环境下,有能力的人根本就无所谓,因为他们并不缺少好的机会。6. 具有影响力的优秀员工离职隐蔽指数:★☆☆☆☆组织危害指数:★★★★★个人危害指数:★★★★☆相信大家在很多人力资源或者管理类公众号中,或多或少都看到过类似于“优秀的人往往最先离职”这样的文章,这些文章基本都将本质原因很好地描述出来了。归根到底,优秀的人才对于自身也有着很高的要求,他们对于自己花费的每一分每一秒都非常重视,不会将时间浪费在一些低层级的事情或者组织中,更不会让自己听之任之,任由内卷化这个大敌的渗透。同时,优秀人才也具有超出常人的观察力和预见性,往往是第一批发现组织问题的群体之一。当企业正在逐步进入内卷化的深渊后,这些优秀人才会第一时间发现,并会对自己的未来做出评估,比如需不需要因为这些点而离开,或者目前的这些点是否触及了我的底线,未来是否有可能改观等。一旦通过谨慎的对比和思考后得出需要离开的结论后,那么这些人才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离开,这个时候无论是谁做出更多承诺,或者更多有的没的的精神洗脑,都不会让其为之动摇。而当优秀人才离职后,往往会或多或少引起一些连锁反应,连锁反应的程度往往是和这位人才的影响力成正比的。一旦连锁反应形成,表现出来的便是在较短的时间内,优秀人才开始密集离职,这个是通过任何方式都不能掩盖的,所以这里的隐蔽指数只有一颗星。对于组织的危害程度自然不言而喻,核心人才或者优秀人才的离职往往会极大地提升用人成本,同时即使花下了更多成本,也不一定能够找到同等段位的人才。对于剩下的个体,这样的危害程度将会是一个缓慢的存在,往往表现为,在初期感觉没有任何影响,但长此以往,会加速每一个剩余个体的内卷化,因为优秀人才或核心人才带走的不仅仅是他们丰富的知识和经验,还包括了他们的沟通方式、协作方式、对于他人的赋能力和感召力。在剩余个体中,这些是缺失的,个体间的沟通能力和协作能力将会倒退几个层级,真正进入万劫不复的内卷化。最后一个人是否内卷化,或者是否愿意掉入与外界环境一道内卷化的万丈深渊,取决于每个人自己的意愿,以及自身对于未来的发展要求,和每个人的年龄、学历背景和职业背景没有任何关系。在这个世界上,每个年龄段都会有向上拼博的佼佼者,也会有浑浑噩噩的癞皮狗,未来发展成怎么样,主要取决于自身的要求。我们其实经常可以看到,有些年轻人无论在工作表现,还是在生活上都不如那些大了他几代的人,甚至精力和效率都不能相比,这些足以引起我们自身的警惕。要避免踏入内卷化,就要多和优秀的人结交,优秀的人具有超出层级的阅历和为人处事方式,足以成为我们第一时间发现并避开内卷化的参考样板。}
  一场假装张扬的脑洞:饥渴时,谁递给你一杯“可乐”,你又动了谁的“奶酪”?  作者
九月  审核
刘景丰
  过去一年,科技圈什么关键词最热?  “元宇宙”或是其一。  和其他关键词不同,这个概念正在形成一个复杂的场域:  有人急切推动浪潮,因为“如果动作不快,我们会迅速被全球落下 ,甚至倒退若干年”;  有人抗拒风口,却被裹挟其中;  有人并不在乎元宇宙的定义,却大幅买入NFT;  有人始终困惑,始终询问,却依旧没有答案;  有人认为这是一道东西价值体系的分水岭;  有人声称给出了“中国特色解决方案”;  ……  懂或不懂,不妨碍人们对它展开想象。一位创业者告诉「甲子光年」,他居住在四线城市、缺乏科技知识储备的父母,在一通问候电话中听到“元宇宙”一词后,竟然花3个小时兴致勃勃地追问元宇宙将带来什么改变;另一位创业者向「甲子光年」提到, “我奶奶就在家里说元宇宙,而上一次她主动提起科技圈热词,还是2016年的新能源汽车。”  在想象力的世界中,未来由无数个平行宇宙组成;而对生存在当下的每个个体而言,人们似乎只有权利押注其中一个。  在想象力的世界中,元宇宙和本宇宙(我们存活的物理世界)极为相似:混沌一片,共识远未形成;而活在真实世界的建设者,却永远需要两个答案:  1.如何定义 (是什么)  2.如何执行 (该何时)  近期,「甲子光年」采访了几十位海内外投资人、科技创业者、链圈从业者、币圈从业者、加密艺术家,他们中,相当比例的从业者不承认自己和“元宇宙”概念有关联。  真假宇宙中,似乎都存在造词营销、内卷焦虑、一夜暴富、自我救赎等若干光谱色彩,而活在当下的人们却始终困于同一件事:  外在的匮乏是资源短缺,内在的匮乏是欲望不灭。  1.周期:第N次狂热?  值得思考的问题:  这一次,和之前的无数次“狂热”,是否本质不同?  如果本质不同,本质有何不同?  历史已经无数次证明,科幻大师头脑中灵光乍现的想法,常常能“神预测”现实。  1992年,互联网的大门刚刚向商业世界打开,电脑还是普通家庭难以消费得起的奢侈品。美国作家尼尔·斯蒂芬森正为计算机艺术项目的昂贵设备而烦恼。在现实的逼迫下,他幻想如果计算机能像电视机那样足够便宜,并能构造一个三维世界让人随意操控就好了。这便有了小说《雪崩》:它描绘了一个超现实主义的数字空间“Metaverse”(中文主流译为“元宇宙”),人类在这里拥有虚拟替身,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但当时的尼尔·斯蒂芬森想不到,近30年后,Metaverse开始映入现实,成为一个全球炙手可热的风口,从硅谷一直吹到中国。  “有一个非常大的契机,特别值得一讲。”2020年底,早期投资人程新正处于创业最低谷。行业缺少风口,创投圈内卷成风,一度出现各大VC拥挤在新消费赛道的魔幻场景。“一线基金压二线基金,大家都在抢头部项目,不仅抢还互相诽谤。”程新告诉「甲子光年」,这家10多人的小机构投不到好项目,甚至活下去都是问题——当时,北京大学还曾做过调研,全国6成民营企业现金流撑不过3个月。  这个情况,在硅谷也同样存在。科技一线的人们,开始主动发掘虚拟世界的机会。  2021年春节期间,在线语音平台clubhouse风靡,对硅谷风向感知敏锐的创业者们跟程新聊到了元宇宙和NFT,这让他大为兴奋。他们每天泡在社交平台上,一聊就是一通宵,第二天下午睡醒接着聊,持续了近一个月,从各个维度讨论元宇宙的可能性。  程新讨论的元宇宙,底层是Web3.0,它被支持者认为是“下一代互联网”——相较于Web1.0和2.0,用户可以在Web3.0拿回对自己数据的控制权。在他们眼中,站在今天看元宇宙的价值,就如同站在1999年思考互联网将带来的价值。这是一个去中心化的未来世界,小公司更有希望改变游戏规则,逆转命运。
  彼时,元宇宙概念在国内几乎空白。程新和他的伙伴认定元宇宙就是下一个未来,并且是一个“不内卷的蓝海”。  当国内科技圈因Roblox开始大聊元宇宙时,程新和朋友们已经不再讨论概念,而是先把目光投向元宇宙世界里的虚拟数字资产NFT,并开始布局。  即便如此,此时国内对元宇宙的讨论仍停留在小圈子里。  它的再一次出圈归功于Facebook创始人扎克伯格。2021年6月,小扎高调宣称,将在5年内把Facebook打造成一家元宇宙公司。4个月后,他直接将Facebook改名为Meta。  “Facebook改名给大家打了强心剂,大家觉得这应该是靠谱的概念,不然美国的大型平台公司不会这么积极去参与这件事。”火凤资本创始合伙人陈悦天对「甲子光年」提到国内一些公司的心态变化。与此同时,微软、亚马逊、英伟达等大众熟知的科技巨头纷纷入局。  于是,元宇宙的热浪从科技圈席卷到整个商业世界,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元宇宙”到底有多火?可以从两组数据窥看它的热度:  首先是“元宇宙”商标热——2021年,中国有1500多家公司申请了“元宇宙”商标,数量超过1万件,其中多数和元宇宙无关,只是蹭概念。比如有一家商贸公司有八成商标都和元宇宙相关,包括普拉达元宇宙、路易威登元宇宙、雷克萨斯元宇宙、肯德基元宇宙、饿了么元宇宙、十万个冷笑话元宇宙、海底捞元宇宙等;  其次是NFT的炒作热——NFT,即非同质化代币,与比特币等同质化代币不同,每个NFT理论上都是独一无二、不可分割的,目前支持者认为是元宇宙中虚拟资产的“所有权证书”。NonFungible发布的《NFT市场2021年度报告》显示,2021年,全球NFT市场的交易量为176.9亿美元,是前一年的214倍;NFT的销售量高达2741万枚,是2020年19倍;而单枚NFT的均价达到了807美元,同比增长15倍。此外,大量消费者也涌入市场,去年全球有119万卖家账号,而买家账号则高达230万个,是前一年的30倍。  2.主语:是谁递来“可乐”?  值得思考的问题:  谁在期待元宇宙成功?  TA希望元宇宙如何成功?  成功的标准是什么?  而你的标准是什么?  一个30年前就被创造出的概念,为什么在今天变得炙手可热?  在采访中,「甲子光年」发现一个有意思的现象,许多科技圈受访者都强调,“元宇宙”这个中文翻译并不准确,他们更愿意使用“Metaverse”。但另一面,Metaverse在国内能快速出圈,一定程度上得益于“元宇宙”这个看上去足够普世又“sexy”的翻译。  对大众而言, “元宇宙”三个字本身就蕴含了足够多的想象,即便是对科技一无所知的人,也能表达出自己的观点。相比之下,《雪崩》小说原翻译“超元域”,从字面看晦涩难懂,将更多人拒之门外。  科技行业往往押注未来,但让大众理解并不容易,这就需要“造词大师”们用一个简洁凝练的词进行定义。回望历次风口,人工智能、5G、云计算、工业互联网……无不是先定义未来,后技术跟进。这点从马云身上可以得到最好的证明。而整个行业还会收获一个更为现实的回报——“造词好融资”。  其次,元宇宙带来的财富效应让外界不容忽视。  2021年初,由5000多幅图片组成的拼贴作品NFT《每一天:前5000天》,借着元宇宙的东风,被拍卖出6934.6万美元的价格;而“元宇宙第一股”Roblox上市股价暴涨后,一整年市值飙升10倍。  在国内,百度指数显示,元宇宙受关注的第一个高峰是在9月8日前后。这天,4只“元宇宙”概念股涨停。其中一家上市公司中青宝宣称要推出元宇宙游戏后,3个月内股价涨了3倍,总市值最高增长了近90亿元,因涨幅太异常,这家公司一度收到深交所的关注函。
  (图片来源:百度指数截图)  此时“元宇宙”三个字就像魔法棒,可以点石成金。  一些过去曾被投资人抛弃、跌入寒冬的行业,迎来了新机会甚至再度成为风口,比如VR/AR、虚拟技术等。据统计,2021年,VR/AR迎来又一波投资热潮,全年共发生340起投资事件,投资金额高达556亿元,同比增长128%。  去年,国内老牌AR公司亮风台联合创始人&COO唐荣兴参加一场行业峰会,听闻同行感慨,“好像2016年(的机会)又出现了,这次我们一定要珍惜。”三四年前,投资人对AR持怀疑态度,如今这些人又主动找上门,主动表示“AR是元宇宙的入口”。唐荣兴向「甲子光年」描述对元宇宙的理解时,多次用到了“兴奋”一词——这意味着将有更多的资金、更多的从业者入场,一起推动AR产业发展。  相关技术的成熟,也让元宇宙从一个想象变成了似乎可摸可见的未来。  元宇宙产业链大致包括:大数据、AI、通信技术、云计算、区块链等底层技术;VR/AR等虚拟感官交互技术;云渲染、云引擎等引擎技术;游戏、社交APP等应用软件。  如果说2018年斯皮尔伯格的电影《头号玩家》上映时, 人们对元宇宙的想法还只是嘴上说说,3年后,事情变得不一样了:  2018年,被认为是“通往元宇宙的交互工具之一”的VR/AR还在谷底,2021年,VR头显Oculus Quest 2已售出1000 万台——业内普遍认为这个数字是VR生态迎来爆发的关键节点。此外,5G、大数据、AI等逐步落地,通信、云计算、传感器等成本正在降低,在疫情催化下,2020年,全球数字经济规模占GDP的比重已高达43.7%。这些都让元宇宙概念更容易被普及和推广。  因此,多位科技圈的采访对象都表达了一个相似的观点:元宇宙的火,是科技发展的一个客观规律。“元宇宙和科技的发展,可以理解为上层跟随层和下层驱动层的关系——技术到了一个阶段,总会产生一股力量驱动上层的共识发生变化,它们有一个因果关系。”创业者彭西说。  相似的场景曾多次上演:比如,当算力、算法和数据等要素发展得足够成熟,AI被带到大众面前;当分布式网络、加密技术、电子支付系统发展到新阶段,区块链成了科技圈的共识。  不仅如此,国外科技巨头也不甘心错过风口,或者说,它们的参与制造了这个风口:  英伟达推出了打造元宇宙的生产力工具——专为虚拟协作和实时逼真模拟打造的开放式平台NVIDIA Omniverse。用创始人黄仁勋的话来讲,“科幻小说中的元宇宙已经近了。”工程师们可以使用Omniverse,模拟仓库、工厂、物理和生物系统、机器人、自动驾驶汽车,甚至是虚拟形象的数字孪生;  今年1月,微软以687亿美元收购动视暴雪,创下游戏行业历史上最大一笔金额的收购。公司CEO Satya Nadella解释,背后的一大原因是“游戏在 Metaverse 的发展中扮演了重要角色”;  近期,亚马逊也推出了一款元宇宙游戏AWS Cloud Quest,面向成人玩家,旨在通过游戏的方式来帮助学习AWS(亚马逊云计算服务)的知识和积累实践经验。  国内互联网大厂也在密集布局:  当元宇宙概念大火之后,外界这才发现腾讯早已入股有“元宇宙第一股”之称的Roblox、以及元宇宙游戏公司Epic Games;2021年,腾讯投资了VR/AR企业威魔纪元和元象思维;今年1月,媒体报道,腾讯拟收购黑鲨手机,目的是研发VR设备;在游戏领域,腾讯内部也上线了“登月”项目,计划在5-8年内打造元宇宙级别的项目;  去年4月,字节跳动先是斥资1亿元投资“中国版Roblox”代码乾坤,8月底,又击败腾讯,以90亿元超高溢价收购VR创业公司Pico;  去年年底,百度上线国内第一款元宇宙产品《希壤》,尽管画质受人诟病,但可以算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同时期,阿里巴巴成了全资子公司“元境生生有限公司”,经营业务范围涉及软件开发、计算机系统服务、演出经纪等。阿里相关负责人出面表示,该公司未来将以“元宇宙”为主要发展方向;  网易CEO丁磊也公开表示,网易已有瑶台沉浸式活动系统、虚拟人、星球区块链等元宇宙概念产品落地,并投资多家虚拟人领域创新公司,推动元宇宙全链路探索。  大公司积极参与元宇宙,或许源于对互联网的转型焦虑。流量红利时代落幕,全球掀起互联网反垄断浪潮,互联网大厂躺着赚钱的时代一去不复返。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什么是下一代移动互联网”是困扰科技圈的一个重要问题。  刘慈欣在《三体》中提出过一个论断:人类的面前有两条路,一条向外,通往星辰大海;一条向内,通往虚拟现实。一些科技巨头的确也将目光瞄向了后者。  “‘天下苦什么久矣’的句式在科技圈已出现很久,一直缺乏一个强有力、能够刺激味蕾的东西。”数字人赛道的黑镜科技CEO陈军宏告诉「甲子光年」,元宇宙概念出现得恰逢其时,像是在大众饥渴时递上可口可乐,迅速风靡。  机构预测中的元宇宙的确蕴藏宝藏。  福布斯报道,华尔街大行摩根士丹利曾预测,到2024年,元宇宙市场规模将达到8万亿美元,并可能成为下一代社交媒体、流媒体和游戏平台,“不同类型的虚拟世界将有可能彻底改变人们的互动方式”。花旗银行近期预测,2030年,元宇宙经济的总市场可能增长到8万亿美元至13万亿美元,用户规模达50亿人。  对大公司而言,围绕这个万亿级别赛道,是非争议不重要,摆在桌面的选择可能只有一个——如果错过,将关乎生死存亡。“外界看到的激进打法,其实是(大公司)保守的打法。”一位投资人对「甲子光年」说。  当然,元宇宙这个概念所衍生的想象,某种程度上也折射出人类的底层需求:重新塑造自我,主宰自我,定义自我,甚至追求某种意义上的永生,乃至逼近造物主的深层次愿望。  因而某种程度上,元宇宙被吹上风口是必然。在支持者眼中,元宇宙带来的一种想象力是,人类不再受限于本宇宙中外貌、财富、健康的局限,可以凌驾于时间和空间之上——一天不只是24小时,你可以拉动进度条,可以拥有10个身份同时做十件事,甚至可以构建一个向往的世界。  一个不恰当但容易理解的比喻是,当下的生活像是看电视,观众只能被动接受信息,收看被制定好的节目单,但元宇宙的世界就像是观众打开了视频网站,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定制、快进或剪辑任何节目,成为新世界的主宰者。  3.判别式:是元宇宙不行,还是Meta不行?  值得思考的问题:  “行不行”的标准是什么?  判别式在谁手中?  但发展一年后,元宇宙在今年伊始迎来一场倒春寒:  2月初,Meta公布了2021年第四季度财报,次日股价大跌4%,市值降至5650亿美元,跌出了世界前十。与此同时,2月16日,“元宇宙第一股”Roblox也在四季度财报发出后股价下跌26.41%。  财报不及预期,是两家元宇宙概念股下跌的主要原因。  不过业内对元宇宙的热情并未就此消失。甚至有人高呼:“(真正的)元宇宙和小扎喊的元宇宙,并非同一个概念。”  国内VR创业公司NOLO的创始人张道宁解释,从财报看来,Meta在一个很小的赛道投了100亿美元,获得了20亿美元的营收,这对VR产业来说是好事。但资本市场不太买账,因为VR不像一些互联网产品,烧钱就能烧出来的。  Oculus Quest 2销量超千万背后,一大原因是Meta的价格补贴。在硬件升级的情况下,299美元的售价比上一代产品便宜了100美元,有人以芯片成本估算,“Facebook每出售一台设备,就得补贴大约100美元”。  尽管如此,Meta还是不得不做元宇宙,这可能是一次反败为胜的机会——在TikTok等竞争对手的围猎下,Meta已经失去了约50万的日活用户。  不过,由于Metaverse过高的投入在短期内看不到收益,一些人开始为小扎鼓吹的“元宇宙”打上了问号。一家英国金融服务机构Hargreaves Lansdown的股票分析师Laura Hoy甚至直言,“Meta首席执行官扎克伯格可能热衷于哄骗世界进入另一个现实,但令人失望的第四季度业绩很快令其元宇宙泡沫破灭。”  不过张道宁并不悲观,“不是元宇宙不行,因为同时期其他元宇宙概念股比如英伟达依然很厉害,只是大家不相信Meta这个模式而已,它有自己的技术、产品路径和商业模式,但长远来看,那可能不是最优解,未来会有一个更有颠覆性的产品出现。”  此时国内资本圈,一场“元宇宙”的高烧也正在褪去。  陈悦天注意到,过去两个多月,大部分公司都会博眼球、博概念,把自己往Metaverse上贴,也有一些基金转型声称自己是“Metaverse基金”。“现在,至少市场上没有许多自称是‘Metaverse基金’的人了。”陈悦天告诉「甲子光年」,当多地政府都开始布局元宇宙时,属于VC们的早期投资窗口期已经过去。之后,他只会关注过去两年投资的元宇宙相关公司,同时顺着产业链进行布局,如果有谁能跑到中后期,他会在合理的估值范围内加注。  但无法否认的是,虚拟与现实融合已变成一个不可逆转的趋势。  一位80后的元宇宙投资人向「甲子光年」强调了一个数字:2021年,元宇宙第一股Roblox的用户每天在平台上停留的时间已超过2.6小时,是TikTok(平均每用户一天刷52分钟)的近三倍。某种意义上,Roblox不再只是一款游戏平台,而是一款虚拟社交生活平台,年轻人愿意花更多的时间在这里创作、社交,甚至实现自我价值。  在该投资人看来,00后很可能正在成为元宇宙的原住民。“20年前,当80后、90后玩QQ时,大人们以为他们是在玩游戏,不务正业,但20年后的今天,QQ和微信已经成为人们的生活和社交方式;今天00后在玩元宇宙,80后们则扮演起大人的角色,但20年后看,元宇宙是否也会成为00后们未来的生活和社交方式?”  如此畅想之下,巨头们对元宇宙的布局就显得颇有野心。3月21日,高通宣布设立1亿美元的骁龙元宇宙基金,用于投资打造独特沉浸式XR体验以及相关核心AR和AI技术的开发者和企业,不久前,其还跟字节跳动在硬件设备、软件平台和开发者工具开发方面进行合作,旨在发展全球XR生态。此外,Meta、微软小冰、NVIDIA成立亚洲元宇宙全生态联合体,并获得日本经济产业省的支持。国内,运营商中国移动已经开启元宇宙的相关布局,包括基础设施、算力网络以及中台能力。  巨头布局之下,元宇宙的世界似乎正加速呈现。  4.文明的朝向:同一个本宇宙,不同的元宇宙?  值得思考的问题:  假如最终会有N个元宇宙,N是几?  N是趋向于正无穷,还是收敛到1,还是收敛到2,还是会处于动态平衡的状态?  在元宇宙引发巨大关注后,一个新的矛盾是,通往元宇宙的路正在产生分歧。  和人工智能、VR/AR等科技圈以往的风口不同,“元宇宙不指向任何一个具体技术、场景、群体,只是对未来一种意向性的幻想。”虚拟技术创业者彭西道出了元宇宙难以被定义的根源。  它建立在多项技术底座之上:数字孪生、AI、通信技术、大数据、云计算、区块链、VR/AR等可穿戴技术等。  因此,元宇宙变成了一种“形容词”——比如本文之前提到的元宇宙商标热,VR/AR企业、AI企业、数字孪生企业,乃至连麦当劳、饿了么等企业也都来分一杯元宇宙的羹。一位在美国的链圈人士告诉「甲子光年」,元宇宙当下只是一个“marketing”的词,是市场发展到一定时期,由某些公司和人创造出来的词汇,炒作的成分更大——这像极了互联网兴起之初流行的“Cyberspace”(赛博空间)。“从消费者或者市场营销角度看,Metaverse有一定的想象空间,同时又比较容易让消费者以及开发从业者触手可及。”  基于这样的认识,一些人选择跟这个热词保持距离。  国内VR创业公司NOLO的创始人张道宁对「甲子光年」说,除了市场营销部门偶尔设计一个元宇宙主题的海报,他们在公司从来不主动谈元宇宙,这只是一个概念,“没意义”。  “我想象中的Metaverse是一种社会和世界的状态,如果试图对它提出界定,你就要做类似社会学理论上的框架性描述,或者从历史中提炼规律,两者在我看来都不现实。”陈军宏对「甲子光年」说。站在当下,他更希望去理解元宇宙光谱的全貌。  除此之外,还有一大批元宇宙的拥趸。国内元宇宙的商业实践者,大致可以分为三派:  第一,游戏派。  从元宇宙第一股Roblox,到可以开演唱会的Epic Games游戏《堡垒之夜》,大众最早是从游戏中开始了解元宇宙。 一些人最先在科幻电影中找到元宇宙的参照物:元宇宙或许是《头号玩家》里的游戏平台绿洲,《失控玩家》中的自由城,人类通过VR/AR或者脑机接口,进入虚拟数字世界。以游戏公司Roblox、Epic Games等为代表,它们是元宇宙的坚定支持者。  第二,“价值互联网”派。  价值互联网,是币圈和链圈对采用区块链技术的互联网的一种叫法,反之是古典互联网。  在区块链信徒眼中,元宇宙是一个去中心化的世界,以区块链为底层技术的加密货币,在元宇宙的经济系统中担任重要角色。  一位关注元宇宙的投资人直接将价值互联网派称为“做Crypto的”,这群人有一个共识——未来如果人类要在元宇宙中长期生活,就需要拥有私有产权,这是展开经济活动的前提,因此数字资产必须确权。而以区块链为底层技术的NFT,是解决数字产品确权的一种有效方式。这也正是NFT被炒作的主要原因。  “元宇宙是新的社会生产关系,其中区块链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早期投资人程新认为,虚拟世界不足以点出元宇宙最关键的特征,去中心化的生产关系才是。他告诉「甲子光年」,Roblox底层不是区块链,因此只是“披着Metaverse外衣的传统游戏、传统社区”;国内真正参透元宇宙的人,“不超过100个,99%的中国企业对元宇宙的认识都是错的”。  第三,“古典互联网”派。  这些玩家坚决不碰加密货币,有人觉得算力不够,去做芯片;有人认为元宇宙基础设施不够好,讨论软件和内容为时过早,便先做头显;还有一拨人认为,Quest2的技术优秀,硬件就留给Meta来做,自己去投资软件,寻找VR内容的机会……  古典互联网派和价值互联网派最重要的分歧在于,是否做Crypto。而这源于近年来中国对虚拟货币的监管政策。  “他们(不做Crypto的)认为中国法律环境不允许,而且(Crypto价格)波动性太大,全球现在也没有明确的监管方式,所以风险太大,很多人不愿意碰。”前述早期投资人说。  早在2017年比特币价格暴涨时,国家金融监管部门就做出对虚拟货币交易炒作的风险提示。2021年5月18日,金融业三大协会再次强调防范虚拟货币交易炒作风险。3天后,国务院明确提出打击比特币挖矿和交易行为。去年9月,十部门联合发文,明确将虚拟货币相关业务定性为非法金融活动。  法律监管之下,Crypto成了古典互联网派不可逾越的红线。  而价值互联网一派秉持“信则投”,但出于合规需求,投资人和创业者往往把项目放在海外。  比如,火凤资本的陈悦天提到,他同时有人民币基金和美元基金。人民币基金主要做传统股权投资,不参与加密货币的项目,美元基金会跟投国内外的一些项目,“接下来我还打算专门成立一个Crypto的基金,纯投资Crypto和Web3.0的项目。在法律层面上做合法合规操作,保证自己不错过这些机会。”  即便他们坚信Crypto的价值,也摆脱不了一个事实——元宇宙的风口中仍有欺骗和割“韭菜”。  创业者彭西看到不少NFT项目,这些项目以区块链为基础做线上数字资产的确权,并以激励的名义发币,面向国内三四线城市中渴望财富的青年男性,圈内俗称 “杀猪盘”。“我也不说(自己)有多高尚,但是有一个大原则,国内发币犯法,我犯不着为几千万的融资去干这个事情。”  最近,深圳市金融监管局披露了多起元宇宙诈骗活动,从中可以整理出一些“割韭菜”的手法:  有人把游戏制作、人工智能、虚拟现实等项目扮作“元宇宙”,借机吸收公众资金;  有人捆绑“元宇宙”概念,以兑换虚拟币、购买游戏装备等骗取钱财,存在卷款跑路等风险;  还有人恶意炒作元宇宙房地产,借此圈钱;  更“侮辱智商”的玩法是,有人号称所发虚拟币为未来“元宇宙通行货币”。  这种分化,导致中国和海外元宇宙的商业实践者形成了两条截然不同的发展路径。  一位投资人对「甲子光年」描述,“We are on one planet, but not in one universe(我们在同一个世界,不同的元宇宙).”  最重要的不同是元宇宙的“经济系统”。  在海外,元宇宙的概念离不开区块链。一种观点认为,元宇宙的底层网络是Web3.0——这是一个基于区块链的去中心化在线生态系统,往大了说,它将成为下一代互联网。  2021年12月9日,美国国会举行听证会,讨论Web3.0和区块链技术等热点概念。讨论中,议员们普遍对Web3.0表达了宽容的接纳态度,甚至部分美国科技创新者认为,Web3.0可能成为硅谷的“新风口”。  过去,中国的科技创新令世界瞩目,中国在AI、云计算、大数据等方面的风头甚至可以与硅谷巨头匹敌。甚至国内某些科技公司的产品已经超越硅谷公司,比如TikTok正在抢夺Facebook的大量用户。加之硅谷的Facebook身陷“数据泄露“、谷歌曾陷入AI伦理等问题,这无形中给人形成一种印象——硅谷在智能时代的领先优势正在丧失。  因此,硅谷急需要抓住元宇宙的新风口重立潮头。甚至有投资人表示,机构“没有不投crypto的,这是共识”。  此外,元宇宙和NFT的财富效应,也吸引着投资者竞相涌入:  除了《The First 5000 Days》,去年9月,苏富比拍卖行,101个“无聊猿”头像组成的NFT的拍卖价加佣金高达4500万美元,约合人民币超1.5亿元;  Nike、奥迪、漫威、路易·威登等国际大牌不断与NFT梦幻联动;  小扎也在近期宣布,希望在未来几个月内,Instagram成员将能够在应用程序中铸造自己的NFT。  中国则是另一个画风。  由于交易和流通虚拟货币属违法,商业实践者布局的元宇宙大多不触及经济系统,而是更倾向于元宇宙涉及的具体技术及其带来的产业风口。顺为资本副总裁冯铮曾总结,Metaverse 的中国视角应该是,No Tokens,No Games。  国内大厂也只能在海外布局有金融属性的NFT项目。今年3月,腾讯参投总部位于悉尼的NFT初创公司Immutable。Immutable创立于2018年,提供区块链基础设施,以改变视频游戏行业的数字资产所有权。几乎同期,阿里收购的香港报纸南华早报,也成立了一家NFT公司Artifact Labs。  5.根植在基因深处的意识文化?  值得思考的问题:  世界是否有元宇宙的共识?  能否“和而不同”?  是否应“和而不同”?  在国内外元宇宙叙事差异的前提下,中美科技巨头的布局显出了不同的气质。  自媒体平台VR陀螺曾整理,在元宇宙领域,Meta、Google、微软、苹果都在系统、硬件、软件工具、平台到内容全面打通;而国内腾讯、阿里、字节、百度、网易等公司各有侧重,在擅长的领域收购和布局,“国内科技巨头似乎没有像Facebook和微软这般,拿出全面向元宇宙进军的决心”。  接受采访时,一些区块链和虚拟货币的支持者甚至将中美企业布局的差异上升到了国际竞争层面:  “元宇宙的发展有窗口期,如果错失机会,中国将被竞争者‘拉开一个时代’。 ”  程新表达了他的着急:“打压Crypto我非常理解,因为这是站在国家经济和金融安全的角度,为保证中国金融稳定提出的要求。但单纯打压、没有解决方案,中国的元宇宙可能会变成非常畸形的发展。”  此外,一位美元基金从业者注意到,中美对元宇宙还有一个不同之处:美国支持元宇宙的人普遍更加激进和乐观,但中国人却更倾向于保守。  “在国外,大家谈论Metaverse是一个新平台、新空间,人们的目的是长时间生活在其中,大部分人不会讨论这个事情有什么负面的社会意义。大家已经形成了共识,要数字化生存——人们终有一天会带上(VR/AR)眼镜,他们不惧怕这种生活,说不定还会积极拥抱。但在中文互联网上,大家更多在讨论元宇宙对社会、经济、人口、工作形态等有什么冲击。” 上述美元基金从业者告诉「甲子光年」。  比如,讨论元宇宙时,人们常常担忧,未来的元宇宙会让用户过度沉迷网络世界,数字成瘾,这对人类未来而言是个灾难。此外,元宇宙会冲击现有的法律法规、伦理道德、经济体系、文化体系,人类对这个复杂的未来要更加谨慎。  典型的声音是:  去年,360创始人周鸿祎公开表示,“脸书的幻想不代表未来,而是代表人类的没落……如果大家都生活在虚幻的空间里,它不会给人类社会带来真正的发展。”  网传刘慈欣曾称元宇宙为“精神毒药”,将导致人类沉迷其中无法自拔。这句话并未找到出处,但在内向和外向的探索中,大刘的确更青睐后者,他曾直言,“虚拟现实的技术让人变得越来越内向,整个文明变得越来越内向。”  一方面,互联网助力实体经济,成了国内发展元宇宙的一个特殊背景——中国的互联网企业对元宇宙的布局更脱离不了现实。3月23日,马化腾再次强调对元宇宙的理解:对于现在比较热的元宇宙概念,腾讯更多的是从数实融合的角度来看,而不是纯虚拟的,比较关注全真互联网的概念。  另一方面,根植在基因里的理性传统文化,似乎更适合解释国内对元宇宙的隐忧。  正如中国美术学院教授邱志杰所言,中国人讲究“中正平和”,顺利的时候也居安思危,“在这样理性的文化中,我们中国文化中的精英,主要是儒家知识分子,不会让乐观主义或者悲观主义忽悠,他们会居安思危,时时在防止乐极生悲。”  这便形成了国内对元宇宙的态度:谨慎中保持对元宇宙世界的想象。  不过回到当下,尽管科幻很美好,但人们最终还是要认清现实的生活。  }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找工作内卷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