榎田尤利执事的特权的《E/r/o/t/i/c/a》的台版翻译如何?

榎田尤利 -
  榎田尤利(Yuuri EDA)
  7月16日生,巨蟹座,O型。东京都人,现居於东京。
  1996年投稿作品《夏之盐》初次刊登在小说June上,之后就不定时地刊载续篇。2000年《夏之盐》在成美堂出版的水晶文库正式发行。目前活跃於BL以及科幻的文学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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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存二维码可印刷到宣传品《交涉人系列2:交涉人不会疑惑》 作者:榎田尤利 lazywen ck101 卡提諾論壇
CK101日系小說《交涉人系列2:交涉人不会疑惑》 作者:榎田尤利
《交涉人不會疑惑》&&作者:榎田尤利簡介:前檢察官兼前律師,一身兼備美貌與才能的芽吹章,極度厭惡暴力、脅迫與強制。為了拯救勢單力薄而被惡人欺侮的善良人士,他經營起了「芽吹交涉辦公室」,承接所有斡旋工作(除了國際紛爭與婆媳問題之外)。某天芽吹面前忽然出現了一個男人,這個滿身都帶著黑道蠻不講理強硬作風的男人——兵頭壽悅,正是和芽吹有過一段孽緣、讓他無論如何也不想要再見的傢伙。在日本獲得眾多讀者絕口稱讚的《交涉人不會沉默》不負眾望,終於推出了最新單行本《交涉人不會疑惑》!新的危險事件,新的個性人物,芽吹將如何繼續發揮他的如簧巧舌,而兵頭又將如何行使黑道實力……!?精彩不容錯過!!我要去東京。以成為牛郎,成為歌舞伎町之星為目標。在滿雄如此表示的時候,他的鄉下父親沒有從電視中的演歌歌手身上轉移開目光,只是回答了一句「切,你腦袋進水了嗎?」另一方面,在被爐上削蘋果的母親則歎了口氣「像你這樣的人,就算去了東京也沒什麼用吧。」但是滿雄沒有死心。以前他在電視中所看到的牛郎的世界,是乍看起來絢麗燦爛,但是內在非常嚴峻的存在。喝酒聊天,和女人打情罵俏就能掙錢……那裡不是這麼天真的世界。能夠賣座的人只是極少的一部分,其他人都只能拿著低廉的薪水被使喚得團團轉。因為疲倦於嚴厲的上下關係,因為肝臟出現問題而辭職。即使如此,滿雄的決心還是很堅定。他在明知道一切的的情況下來到東京,近乎於赤手空拳地投入了被稱為不夜城的城市。他在本地高中的成績十分慘淡,最後只能中途退學。在靠著父親的關係而進入的工廠中,也因為總是遲到而不斷被教訓,最後自己覺得受不了而辭職了。如果要說他有什麼長處的話,就是讓他獲得了鐵之肝臟稱號的出眾酒量——這個對於牛郎而言是相當的強項。雖然他的外表只是中上水準,但是服務精神旺盛,並不覺得向顧客獻慇勤有什麼辛苦的。偶爾冒出的方言也讓很多顧客覺得有趣可愛,於是滿雄利用這一點建立了自己容易親近的形象。在來到東京一段時間後,指名他的顧客也逐漸有了增加。就這樣,滿雄在牛郎俱樂部「朱利克魯男孩」上穩定了下來。在經過了半年的現在,他對頭髮進行了挑染,眉毛也進行了完美的修剪。閃閃發亮的牙齒上周才剛剛進行過美容。今晚他也穿著具備光澤感的西服,在鏡子前展現出笑容。牛郎俱樂部就是那樣的夢之世界。提供一時性的魔法,短暫的幻覺,剎那性的戀愛的不可思議的空間。牛郎們用甜美的聲音呢喃著「你是特別的哦。」客人們陶醉地凝視著他的眼睛。就算那裡存在著多少的謊言和營業,酒精也欺騙了她們。閃耀的水晶燈,飄蕩在空氣中的香水味,熱鬧的勸酒聲。這裡是應該墮落的樂園。擁有獨特審美意識的雄性蝴蝶們,悠然地在客人們之間穿梭的禁斷花園…………原本,應該是這樣。「啊,那種時候不用繳納繼承稅。」繼承稅?「咦?是這樣嗎?」「嗯。所謂的繼承稅申報,是要數額達到一定程度才是必要的哦。五千萬+一千萬x法定繼承人的數量。這個就是繼承稅的基礎控除額的計算公式。」法定繼承人?基礎控除額?好像是和這裡格格不入的話題。「小真你那裡是有幾個繼承人啊?」「那個,媽媽和我和哥哥。還有,叔叔?」真是的。居然進行這麼缺乏色氣的話題……滿雄一面為了真由準備飲料,一面在內心咋舌。原本應該動手幹活的是那個身為後輩的傢伙,結果他和真由的對話卻完全沒有中斷的跡象。「你說叔叔?是你去世的爸爸的兄弟嗎?」那個讓他看不順眼的新人詢問真由。真由是在這一帶工作的當紅酒店女郎,是出手相當大方的客人。雖然胸部很大,不過臉孔只是普通。「沒錯。是爸爸的弟弟。」「在死者存在配偶者和孩子的場合,死者的兄弟姐妹無法成為繼承人。也就是說,你的叔叔沒有遺產繼承權哦。如果在遺囑中指定的話就另當別論。」「是這樣啊。」「喲,我都不知道。喂,真由,不要隨便把錢給你叔叔哦。如果有那個錢的話,還不如在這裡多點幾瓶酒。」半開玩笑地如此表示的人,是這家店子的頭號牛郎京。京相當中意這個新人,經常讓他來當自己的助手。雖然說是新人,但是年紀相當不小。他本人說自己是二十五,但那個一定存在水分。「所以呢,關於申報應該是這麼計算的。」新人將自己面前的紙墊翻轉過來,取出放在西服內側口袋的筆進行說明。「如果是真由家的話,因為有三名繼承人,所以就是五千萬加三千萬,也就是說如果存在八千萬以上的遺產的話就超過了基礎控除額,有必要進行申報。」「哦,那就完全沒事了。我家沒有那麼多錢啦。而且房子也是租的。」真由哈哈地笑了起來,依偎在身邊的京的身上。「吶,也給秋弄一份啦。」然後她催促滿雄。所謂的秋,就是那個新人的花名。「啊,不好意思,光男,我自己來……」「沒關係。你去和真由進行各種說明好了。」懂得體貼人意,又知道如何在前輩面前放低姿態。而且臉孔非常的端正,身材出眾,頭腦也非常聰明。真的是讓人恨得牙癢癢的新人。正確來說,也許該說是嫉妒。白色的修身西服,裡面是黑色襯衫。領口敞開,沒有戴領帶,修長的手指上佩戴著大大的戒指。明明是怎麼看都是牛郎的服裝,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沒有風塵味。是因為髮型的關係嗎?作為牛郎來說,這個長度真是半吊子。要麼是更加長,要麼是好像滿雄那樣為了強調男性化色彩而剪成短髮……不過因為長相清秀,所以過短的髮型應該不合適吧?在他盯著不放的時候,兩人的視線突然碰撞到了一起。滿雄內心一陣動搖,但是新人卻只是微微一笑。他知道這傢伙的頭腦非同一般。他以前從來沒聽說過熟悉法律的牛郎。聰明的傢伙大致都飄蕩著輕視他人的氛圍,但是秋的身上卻完全沒有那種東西。當他帶著爽朗的笑容凝視這邊後,連自己的毒氣似乎都要洩掉。奇怪的傢伙。「對了,真由。你要小心生命保險。」秋再度將視線轉回真由身上如此表示。「保險?」「通常死亡保險都會涉及到相當的金額。當然了,那個也是財產。還有所謂的負遺產。也就是說借債。你最好調查一下你的父親有沒有欠債。」吶吶,京叼著香煙探出身體。「我可以問一下嗎?我爸爸有相當的欠債。如果我爸爸死了的話,這筆錢要由我和媽媽來還嗎?」對於這一點,滿雄也很感興趣。滿雄的父親從事捕魚業,最近因為購買了新的船隻而進行了相當大的貸款。雖然他本人挺胸抬頭地表示「不會麻煩到你的」,不過什麼事情都有個萬一。「雖然有些重複,不過我再強調一下,欠債是負遺產。如果不進行放棄的手續的話,繼承人就會把欠債也繼承了下來哦。因為放棄繼承的手續有三個月期限,所以要多加小心。」「咦?明明不是自己的欠債也要這樣嗎?!」沒錯,秋點頭。然後他叫住服務生,讓他拿來便條紙,放在桌子上再度拿起筆。「我把真由你最好去做的事情寫下來。」生命保險的確認,負債的確認,如果放棄繼承的話要在家庭裁判所進行的手續……他用漂亮的文字寫下了這些。「我說阿,秋你的腦子超級好呢!為什麼要做牛郎阿!」真由的疑問非常正確。「怎麼能說是什麼牛郎呢。」秋有些窘迫地露出微笑。「我覺得不管是什麼工作都存在著各自的價值哦。我只是剛好比較熟悉法律的事情,作為牛郎的話就還差得遠呢……這個給你。」謝謝,真由接過紙條,很仔細地收進了包裡。「在這個店子阿,秋已經完全被大家當成了支柱了哦。上次達也的朋友出了交通事故後,也是找秋進行商量的。」京帶著深有感觸的表情如此表示。「好厲害阿!」真由叼起香煙,秋立刻將打火機湊了上去。這方面的事情他最近才算是有了點模樣。京所說的事情是真的。最初被大家認為是不擅長烘托氣氛的新人的秋,現在儼然已經成為了牛郎俱樂部內部的法律咨詢人。據說他以前曾經在律師事務所打工,不過光是那樣就能如此地熟悉嗎?「吶,還有什麼其他需要注意的地方嗎?」穿著迷你裙的真由大膽地交叉疊起雙腿,秋慌忙地抬高了對著下方的視線。和開玩笑般地撫摸起真由大腿的京完全是兩個極端。「這個嘛。如果不知道欠債和財產哪個比較多的時候,要做限定承認……啊,這個和我家似乎也能有關係——滿雄如此想到,認真地豎起耳朵,但是秋的語言唐突地中斷了。就在滿雄心想怎麼了?的時候,就看到他凝視著店子的正門方向。那裡來了新的客人,正在和服務生說著什麼。「奇怪,那是男性客人耶,真是少見。」真由注意到後表示了不解。「好像是和女孩子在一起。是新客人吧。」京也看著那個新客人。女孩子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做夜生活買賣的年輕孩子。那個男人雖然只能看到背影,但是個子很高,隔著西服也能感覺到他擁有非常結實的身體。秋僵硬了。他凝視著那個男性客人,微微張開嘴唇,就好像連呼吸都忘記了一樣地變成了化石。就好像只有他一個人被停止了時間一樣。就在那個時候,店裡的BGM正好停止了。就在瞬間的安靜籠罩了熱鬧的店內的時候,男性客人回過頭來。雖然是戴著眼鏡的帥哥,但是飄蕩著讓人一眼就覺得不是對手的氛圍。「哇,是危險人物。」而那個危險人物正在看著秋。就好像發現了超喜歡的獵物的野獸一樣壞壞地一笑,無聲地,不慌不忙地朝著秋走來。***************************************************************************我做過各種各樣的工作。最初是檢察官。不久之後是律師。在最終作為交涉人進入辦公室的期間,還進行過這樣那樣的短期打工。基礎工事現場,活動會場的警備,電腦輸入工作,倉庫整理,甚至於連葬禮公司的工作人員這樣比較奇怪的工作都做過。因為去的地方好像是賺錢主義至上,所以在得知棺材原價的時候,我產生過「被人搾走這麼多錢,就算是死也死不安心呢。」不管是什麼工作都成為了不錯的經驗。不管在什麼樣的職場,都是有好人也有討厭的人。不過有的時候聊起來的話,就會發現討厭的傢伙其實也不錯,或者說有相反的狀況。那段時期雖然辛苦,但我覺得很愉快。但是,我當初做夢也沒想過,自己會在到了三十二歲時成為牛郎。當然,這是存在原因的。雖然我並不討厭煙酒和女孩子,但是就算如此,也不會出於興趣而當牛郎。幸運的是,我是老闆的朋友的朋友。於是就談好了在達到目的之前,先讓我在這裡工作一個月左右。當然因為白天我還是會照常去事務所,所以這兩周來一直睡眠不足。甚至在客人注意不到的地方將哈欠硬吞回去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可現在,我的倦意瞬間就飛到了遙遠的彼方。「歡……歡迎光臨。」我單膝著地地打開熱乎乎的毛巾。可是聲音無論如何都有點變調。為什麼這傢伙……為什麼這個男人會在這裡呢——「哇,芽吹先生果然在當牛郎。」首先接過毛巾的彩香如此說道。「我是秋。」因為不好讓人聽到自己的真名,我慌忙將食指豎在嘴唇前。於是乎,可以聽到那傢伙發出了冷笑。「秋,阿……算了,你坐這裡吧,秋。」「哇。」他的手環繞在我的腰上,強行把我拉到他身邊坐下。「我、我還沒有說菜單……」我慌忙如此表示,結果他只是在我耳邊嘀咕了句「囉嗦。」「喂,彩香。你隨便點什麼好了。」「好,兵頭。就指明秋好了吧?」阿阿,那傢伙理所當然一般地點點頭,繼續用手環繞著我的腰部。「不,那個……還有其他很多的牛郎!」「就是你才好。」面對慌張的我,兵頭露出下流的笑容。眼鏡後後面的閃閃發光的眼睛似乎在覺得有趣……可是可怕的是,可以隱約看到隱藏在那後面的惱火。「我一眼就看中你了,秋」「那、那個……多謝。」「你的臉孔蠻漂亮的阿。多大了?」「二、二十五。」「哦,二十五阿?」因為他故意地拖長了語調,我忍不住面紅耳赤。……討厭的傢伙。你真的是很討厭的傢伙。兵頭壽悅。壽命的壽,喜悅的悅。這個從名字上來說可喜可賀的男人。是指定暴力團真和會系統的二次團體周防組的少頭目。雖然名片上是周防興產株式會社常務董事的頭銜,但是簡單來說的話,他就是黑社會。不管是橫算還是豎算都是黑社會。而且是斷背……不行。這樣的發言有點歧視性吧?不是「而且是斷背」,變更為「還是同性愛者」好了。「吶,兵頭,我可以點東貝利嗎?」(註:頂級香檳的一種。)「隨便好了。」聽到彩香的要求,兵頭好像沒什麼興趣一般地說道。「不過不能點香檳。因為很麻煩。」在他補充了這麼一句後,彩香撅起因為唇彩而亮閃閃的嘴唇。「那樣的話點東貝利就沒有意義了嘛。」最後她還是點了瓶裝的威士忌。因為察覺到兵頭的出手大方,巡場人又派來了兩名幫手,不過卻被兵頭用一句「暫時有這傢伙一個人就夠了」就給打發掉了。彩香又發出了「咦?」的好像覺得很無聊的聲音。「那麼?」兵頭叼起香煙。因為這兩周來的習慣,我麻利迅速地將打火機送上。於是兵頭挑起粗重的眉毛,低聲地說道,「你也會對女人們做這種事情嗎?」「那是理所當然吧?因為這是工作。」我振作起精神說道。雖然不知道他是從哪裡打聽到的,不過既然露餡的話就沒有辦法。反正我又不是做什麼壞事。對了,只是那個。只是因為白色的西服,和曲裡拐彎的,感覺上非常輕浮的髮型而有點不好意思而已。「讓人看不順眼阿。」從我的手中奪過打火機,兵頭自己點著火後說道。被打火機的光亮所照出的側臉,就算讓我看來也是讓人嫉妒的帥哥。明明是盛夏卻穿著西服,手上佩戴著多半是七位數字的手錶,鞋子想必是貝魯蒂之類的牌子吧?讓人看不順眼的是他偏偏就是適合這樣的行頭。如果這傢伙來做牛郎的話,肯定會拿下No.1的位置吧。雖然僅限於他更親切一些,以及隱藏住自己只喜歡男人的本性的場合。「話說回來,我的馬子居然在做這種買賣就讓人很不爽阿。」「不要說什麼馬子!你以為這是什麼時代的任俠電影嗎?」「前輩……不對,是秋。不過說『我的女人』的話,你會更生氣吧?」「那當然。」「真過分。明明都有了我這樣的男人,還從事什麼牛郎的職業。」兵頭呼地吐出煙圈,用做作的聲音如此表示。「咦?」正在眺望男人菜單的彩香立刻作出了反應。「你們兩人果然有一腿嗎?」「不是!」「哪裡不是阿!」瞪著全力否定的我,兵頭發出不爽的聲音。「你會和沒一腿的男人做那種事情嗎?」「那、那個是……」「吶吶,那種事是什麼事阿?就是彩香和店裡的客人做的事情嗎?」探出身體如此詢問的彩香,是在兵頭管理的店子就職的陪酒女郎。兵頭重重地點點頭,說了句「就是接近於特技A套餐吧。」等一下。這種時候的A是什麼樣的阿?難道說是那個A……面對是去聲音的我,彩香壞壞地一笑,「討厭啦,秋好色!」……拜託你饒了我吧。我不會說我和這個男人之間什麼都沒有。不僅是不是沒有,而且是有很多很多。首先有一點要弄清楚,我是男人。雖然曾經被他用手指捅進後面的菊花。不過最多也就是手指,我還沒有接受過兵頭的窮凶極惡的小弟弟。雖然曾經被他逼迫,被他說「也該是時候了吧?」但是我都很鄭重地拒絕了。認真說起來,兵頭原本只是我在高中的後輩。要說我們為什麼會發展到肉體關係……其實就連我自己都不是很清楚。雖然不清楚,但不知不覺就是變成了這個樣子。該說是順水推舟,還是隨波逐流呢——雖然也許會有人認為這麼隨便沒關係嗎?不過人生有時候就是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喂,喂。請不要隨便說私生活方面的事情。」「阿阿,你說得對。這裡畢竟是牛郎俱樂部。真是讓人火大……與其讓陌生的女人對你上下其手,我寧願把你關進自己的公寓裡面。」「不要說這麼可怕的玩笑。」「我是認真的。」你發出那麼認真的聲音,只會讓可怕感倍增阿。「他好愛你呢。」彩香雙手交叉在胸前,擺出純情少女的姿勢發出戲劇化十足的聲音。不過以兵頭的為人來說,軟禁這種事情他真的幹得出來。所以讓人覺得一點都不能開玩笑。「那個,兵頭。這是我的工作。」我將嘴唇湊近兵頭的耳邊低語。「聽好了,不要告訴任何人哦。我是接受了某個迷戀這裡二號人物的女性的父親委託,讓我想辦法讓他女兒從牛郎遊戲中脫身。」兵頭沉默不語地看著我。「然後呢?」他讓人分不出是冰冷還是火熱的視線彷彿在如此催促。「如果沒有證據的話,就算去進行說服她也不會聽。因為不管怎麼樣,所謂的戀愛的視野原本就很狹窄。」「……那麼,你是要接近那個二號人物?」「啊。那傢伙好像不是什麼像樣的人物,據說把那女孩送給他的東西紛紛地送進了典當行……只能想辦法抓住這方面的證據,讓她瞭解現實才行。」「原來如此,真是可憐阿。」兵頭將手臂環繞在我的肩頭說道。因為他的手指搔弄著我的耳垂,讓我全身都冒出雞皮疙瘩來。「戀愛的夢想要被交涉人破壞阿。」「沒有辦法吧?因為那女孩現在為了給他買禮物,好像都去借高利貸了。」「和牛郎進行模擬戀愛就要花錢,她本人也應該清楚這一點吧?」在夜生活買賣上是專業人士的兵頭,自始至終都保持著冰冷的口氣。「她本人已經完全失去了冷靜……喂,你要幹什麼?」他的手臂麻利地插入了我的膝蓋下面,輕鬆地將我橫抱起來。我轉眼之間就位於了兵頭的膝蓋上。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話,就是以坐著的姿勢被進行公主抱的狀態。「我。我不進行這種服務的!」「不要那麼古板啊,秋。」兵頭的臉孔就在超近的距離。是會因為我的呼吸讓眼鏡片蒙上霧氣的距離。雖然我拚命的想掙扎下去,但是兵頭卻不答應。「應該好好重視我這麼出手大方的客人吧?」他反而進一步威逼。「你說什麼呢……經理人!」我向剛好路過附近的經理人求救。雖然他也算是這一層的負責人,不過實際年齡比我還要小。「客人,我們店子不會接受男性客人對於牛郎的指名……」經理人掛著有些抽搐的笑容表示。「裡夏爾。」於是乎兵頭緊緊盯著經理人冒出這麼一句。「……阿?」「沒有裡夏爾嗎?」「阿,有、有的。」「順便再來兩三瓶東貝利。彩香,你想要什麼的?粉色的嗎?」「金色~~」彩香立刻叫了出來。等一下。如果我的計算沒有錯的話,就在這個瞬間已經超過兩百萬了吧?「我知道了。」經理人低頭說道。在他再度抬起頭的時候,已經露出了「秋,不好意思」的表情。我儼然已經成為祭品的羊羔。眼前的灰狼,緩緩地摘下眼鏡露出淡淡的笑容。要說明交涉人這個工作非常困難。說服綁架犯或者據守犯的存在也是交涉人,不過那是警察內部的救出人質的專門人士。此外,在聯合國中也有被成為交涉人的存在,不過那個是從事世界和平的維持活動。我的工作的檔次要小很多。不,用小來形容似乎存在語病。應該說,更加的有鄰家感吧?會讓居住在市井的絕大部分民眾感到煩惱的,不是綁架犯或者是國際恐怖分子,而是想要提升房租的房東,在深更半夜吵鬧的鄰居,或者是進行性騷擾的上司。不管多麼微小的糾紛,對當事人來說也是巨大的問題,是心痛的源頭。但是很多時候光靠當事人之間的交流無法解決,可是就算如此又不到去找警察的地步,也沒有重要到足以提出民事訴訟的程度。我就是為了這樣的時候而存在。芽吹交涉辦公室就是為了那樣的人而存在的。……雖然聽起來很像庸俗的宣傳廣告,但大致上就是這個樣子了。在如今這個時代,小小的糾紛也有可能走火入魔到發展成刑事事件。也許只是對丟垃圾的方法進行了一下警告,但是說不定第二天就會挨上一刀。在讓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之前,由第三方加入進來解決為題自然是最佳的選擇。我的基本原則就是,出了國際糾紛和婆媳關係以外,不管是什麼樣的案子我都會接受。因為如果對工作挑三揀四的話就會沒飯吃。當然了,這一點可以暫且不論。「所長,是加籐先生打來的電話哦。」「阿……我這就去。紀宵,幫我看著這個,四分鐘就夠了。」「嗯……」我將背面遞給輕輕點頭的紀宵,然後走出熱水室前往自己的辦公桌。因為芽吹交涉辦公室採取的是少數精英的原則,所以工作人員就只有我,小百合和兼職的紀宵這三人。雖然我是所長,但是在這裡最偉大而可怕的人就是小百合。面對這位活力十足的七十二歲江戶老太太,不管是誰都抬不起頭來。而沉默寡言的紀宵擅長電腦。雖然年僅二十二歲,但是因為他的特殊本事,在地下世界中已經相當有面子。「讓你久等了。我是芽吹。……哎,是的。日前我們面談過。她好像終於理解了自己迷戀上的是什麼樣的男人。」電話的對象,就是那個迷戀上牛郎的女孩的父親。女孩的名字是裡奈,是就職於大型七頁的三十四歲的公司職員。按照她父親的說法,就是「她是很認真的孩子。我是在無法相信那孩子居然會去牛郎俱樂部……」不過越是這種不習慣遊樂的類型,越是容易迷戀上牛郎。而那個吃準她的牛郎通稱阿拓。他是「朱利克魯男孩」的No.2,本名據說是天野拓馬。在牛郎俱樂部為了牛郎而揮灑金錢,其實也不是什麼壞事。自己的工資要怎麼使用是當事人的自由。但是如果迷戀過頭而不惜對高利貸下手的話就不好了。如果能有在旁邊進行阻止的朋友的話還好,但是加籐裡奈好像也沒有這樣的朋友。按照牛郎同事們的表示,阿拓知道裡奈不惜借債也要來店裡和給他送禮物的事情。——就算讓女人借債也要從她們身上搾出錢來。所謂的牛郎就是這麼爬上去的吧?他曾經對自己的跟班們如此表示。因為是我在更衣室聽到的,所以絕對沒有錯。算是相當惡劣的牛郎吧?他雖然賺的不少,但是已經引發了好幾次糾紛。對於老闆而言他也是頭疼的根源,因此我才可以潛入那家店子。「我想裡奈多半不會再去那家店子了。……對,阿拓其實已經有妻子和一個兩歲的孩子。當然了,他對店裡也隱瞞了這一點。」在我說出這些的時候,裡奈的臉孔眼看著就變成了白紙一樣。在我將那一家三口手拉手的照片給她看後,她的手指不斷顫抖,只能用嘶啞的聲音發出「騙人」的表示。在我耐心十足地說明了調查經過後,她終於哇地哭了出來。還搖著頭表示「這樣太過分了。」裡奈供奉到阿拓手中的金額大約是四百萬。這還不算在店裡支付的飲料費。一半是首飾以及手錶之類的禮物,剩下的一半是現金。如果算上她在店裡花銷的金額的話,應該是接近七百萬。她一點點地積累下來的存款,眨眼之間就在這半年的時間內消失了。「因為裡奈沒有向他要借條,所以要取回現金估計很困難。因為我會給你介紹可靠的律師,所以不介意的話請你和他進行商量。」「真是沒用。」電話另一方的父親發出了消沉的聲音。「……那個,加籐先生,請你不要太責備裡奈。因為幸好負債的部分還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數額。而且最重要的是,最痛苦的還是她本人。」紀宵將杯麵放到辦公室上做了個手勢。因為已經過了四分鐘,所以他是在建議我將熱水倒出。我輕輕點頭表示知道了。「還有,請你不要誤認為牛郎拳頭是天野拓馬那樣的人。也有很多牛郎是本著專業人士的意識,在好好地進行工作。」這個是我親身感受到的事實。牛郎是很辛苦的工作。當初還是新人的我沒少從事店子的打掃、洗滌、買東西,以及照顧喝醉的客人的工作。而且存在著體育會系式的嚴格的上下關係,本質吊兒郎當的男人在那裡反而不會幹長。好像京那樣對後輩進行「不惜讓對方欠債也要點東貝利的話,怎麼也不可能持久的。不要太過於勉強瘦客。」的指導的人也是存在的。所謂的瘦客就是指支付能力不高的客人。當然了,與此相反的會大手大腳地花錢的客人就是肥客。「因為我回頭會把賬單寄送過去,到時請你把錢匯入指定的戶頭。在經費方面如果有什麼疑問的話,就請你儘管進行詢問。……是,對……沒錯。裡奈小姐一定也會遇到好人的。」對話結束後,我掛斷話筒。同時輕聲地歎了口氣。「算是大功告成嗎?」小百合將青菜小盆放在辦公桌上詢問。為了總是吃泡麵或是便當的我和紀宵著想,小百合是不是會帶一些親手製作的小菜過來。「哦。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謝謝。嗯,算是解決了。請你給加籐發送明細書和請求書。」「明明是解決了,所長的臉色看起來可不好看啊。」沒有那種事情喔。我剝下了杯麵的蓋子。小百合的觀察很敏銳。這次確實不是什麼值得回味的工作。雖然那個父親非常感謝,但是我無法忘記裡奈哭泣的表情。「雖然算是自作自受,還是覺得那位小姐很可憐啊。……小紀宵,你也要吃點菠菜哦。」「……嗯~」對於蔬菜很不感冒的紀宵的困惑在小百合面前完全的沒用。因為她把菠菜的小碗推到自己面前,紀宵向我露出求組的目光。哎呀呀,我是沒辦法救你的。而且那個對身體有好處,所以還是乖乖地吃菠菜吧。「話說回來,我也想要看看呢。所長當牛郎的樣子。對了對了,據說周防家的少頭目也去了店裡?」「噗哈……!」麵條差一點從我的鼻子中噴出來。「據說還把你抱在了膝蓋上啊。」到底是誰散播的這種話題啊!我瞪了一眼拿著小碗站在那裡的紀宵,不過他慌忙搖頭。「小、小百合,你為什麼會……」「我是聽彩香說的。昨天她來吃晚飯哦。」原來如此嗎?我沮喪地耷拉下肩膀。彩香和小百合自從之前的事件後,關係變得相當的不錯。小百合把她當成自己的孫女一樣疼愛。……難道說,彩香全都說了嗎?比如說膝蓋上的公主抱啦,還有為了炒熱氣氛而開始的勸酒喝彩期間,好像噩夢般的我、我被兵頭吻、吻了的事情……不行。一旦思考就會覺得臉上要失去血色。「彩香感動哦,還說『芽吹超被愛呢』。」「……是、是嗎?」我輕聲嘀咕著將面塞進嘴巴。兵頭靠著鈔票開路而大玩特玩。維持著將我放在膝蓋上的樣子,喝下昂貴到愚蠢的酒水,還把彩香的朋友也叫過來大吵大鬧。不過在我的目標阿拓來上班之後,他在耳邊輕聲嘀咕了一句「沒辦法,就讓你進行工作吧」,就老老實實地回去了。只不過他沒有忘記在最後對我做出警告「如果不趕緊解決掉的話,下次我就帶著事務所的傢伙們來玩了哦」。開什麼玩笑。誰聽說過哪個牛郎俱樂部會招來黑社會的團體客人。因為這個關係,在那之後,我拚命地投入了對阿拓的調查中。最後我在「朱利克魯男孩」也就呆了三周左右吧?雖然經理表示「真可惜呢。明明有那樣的肥客。」可是牛郎的客人是男性的話根本就沒有意義吧?在吃完杯麵和小菜後,我埋頭與積累下來的文件工作中。小百合在七點回家,紀宵留下來給我幫忙。事務所本身的營業時間是從正午到晚上十點。「你把菠菜全都吃了嗎?」「……比想像中,要甜……」是想要說好吃吧?在對面的辦公桌進行輸入工作的紀宵,是好像混雜著若干白人血統的美青年。別說是牛郎,就算是去做藝人也綽綽有餘吧。他的身材比例也非常好,身高有一百八十八公分,也就是說比那個兵頭還要高。雖然受到過不止一次的來自演藝公司的邀約,但是按照他本人的餓說法,就是那種工作不適合他。確實,他的沉默寡言和冷淡態度作為藝人來說應該是致命性的缺點。而且最重要的是,紀宵本身非常滿足與自己的本職和在這裡進行的打工。「……那個。」「嗯?」我一面整理發票一面回答。因為我們穿著顏色不同但是款式一樣的夏威夷襯衫,所以乍看起來就好像是位於南國的觀光公司的工作人員。今年好像是全國性的酷暑,所以自從進入八月以後,東京越來越熱。因為小百合不喜歡空調,所以事務所沒有調成太冷的溫度。而且我們的空調很老了,原本就不怎麼奏效。於是我和紀宵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夏威夷襯衫作為這個夏天的基本工作服。因為小百合很認真地詢問過「那麼是不是也穿上草裙比較好呢?」所以我花了很大精才說服她放棄這個念頭。「那個……小個子……還好嗎?」「你說小個子?在你看來的話,我也是個小個子吧?」「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更加……可以裝進這裡的……」紀宵指著自己胸口口袋說道。又不是松樹或是飛鼠,就算再怎麼小,人類也不可能裝進那種地方吧?雖然我冒出這個念頭,可是想到某個少年後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啊,你是說智紀吧。最近我也沒有見到他。因為也沒有什麼事情找他。為什麼突然問起他?」「……嗯……怎麼說呢……就是有點擔心……」「擔心?擔心什麼?」「因為小小的啊。」紀宵眨了眨長長的劉海後面的杏仁眼睛,給了我一個很莫名其妙的回答。雖然不是現在才開始的事情,不過這傢伙真的很神秘。橋田智紀是十六歲的高中生,也是周防組組長的外甥。雖然他再怎麼說也不可能被人放進口袋裡,不過那種小巧的樣子確實會讓人產生這樣的聯想。大概還不到一百五十公分吧?順便說一句,在面對智紀的時候矮子可是禁句。雖然他是任性、聰明、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彆扭的少年,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卻表示出對我很感興趣。大約在半個月前曾經突然跑到我們事務所來,丟下了一句「哼,好寒酸啊」的可恨台詞後就跑掉了。紀宵在那時第一次見到智紀,他當時用只有我能聽到的音量嘀咕了一句「娃娃……」嗯,那傢伙的臉孔確實很可愛。「因為他當著外人還要裝乖孩子的,所以大概是認真上學去了吧?」「現在……是暑假……」「啊,對了。那就是補習班吧?這麼說起來,智紀的父親好像快要假釋了。」「哦……」智紀的父親是周防組的幹部之一,不過因為恐嚇等罪名而入獄。也許是對於父親的叛逆心吧?智紀非常討厭黑社會。但是如果因為這個叛逆心而讓自己也去進行和黑社會沒什麼兩樣的行為的話,就不知道該讓人說什麼好了。「……對了,兵頭也有前科哦。」突然想起這一點,我停下了整理發票的手。他確實曾經過府中的別墅之類的話題,不過我還沒有聽他說過詳細的情況。「……府中的話不就是A級嗎?」「不,是B吧。F也很多……如果是黑道關係者的話,好像就算是初犯也被當成B級對待。」日本的監獄從袁策上來說會進行收容分類。所謂的A級是初犯,B級就是指慣犯或是和暴力團有關的人員。F是外國人犯罪者。「……要調查嗎?」雖然紀宵很體貼地如此表示,但我只是表示不用。如果要說我不在意的話那就是騙人,不過那種事情只要問兵頭本人就好。有過監獄經驗的黑社會並不是什麼稀奇存在。「啊啊,肩膀好酸。」我站起來來到窗邊伸了個懶腰。外面的風景並不怎麼好。這一帶羅列著眾多的雜居大樓。當我為了讓空氣流通而打開窗子後,充滿濕氣的空氣立刻湧入,讓我慌忙又關上了窗子。就在那個時候,我覺得自己看到在大樓正下方的陰影處隱藏著某個人影。「……嗯?」我再度打開窗子進行確認,但是人影已經不見了。難道是我看錯了嗎?我有些迷惑地再度關上窗子。因為紀宵帶著要說「怎麼了?」的表情看著這邊,所以我回答他「我覺得好像有什麼人在那裡」。「……要小心才行。」「是啊。畢竟我們做的是容易被人遷怒懷恨的工作。」「乾脆……掛上畫……?」「不用,我絕對不會做的。」面對帶著幾分憂鬱地如此表示的紀宵,我立刻如此回答。他這時所說的「掛畫」,也就意味著「引進周防組所介紹來的繪畫」,也就是等於間接地向周防組支付保護費。「我不會成為沾染上黑社會氣息的交涉人的。」兵頭這個個人也就罷了,可是我並沒有認可暴力團攢在意義的意思。我非常討厭威脅弱者的強者。「可是所長本人已經相當地沾染上……」「喂喂,紀宵。」那麼說的話可就完蛋了……雖然我模仿了一把著名演員的台詞,不過可惜的是紀宵卻完全看不出來。在過了十一點之後,我終於整理完了文件。紀宵返回了自己的住處,我則為了購買明天的早飯前往便利店。最近我最中意的雞蛋三明治居然賣光了。真是打擊。好像距離下一波的到貨還有一段時間。無奈之下,我只能購買了加料三明治和酸奶後返回了事務所。我不是要進行工作的後續,而是位於事務所後面的那個單人房就是我的生活空間。「有我在的話,就不需要老婆~」到了這個時間,這座大樓應該除了我以外沒有別人了。因為這份放鬆的感覺,我哼起了歌曲,不過在樓梯中間突然出現的人影讓我猛地停下了腳步。「……那是什麼歌啊……」緩緩地從拐角處出現的人是天野拓馬。糟糕。看來是我偽裝成牛郎的事情露陷了。握著便利店袋子的我一瞬間有些僵硬,不過那之後馬上就做出了反問。「是《男人真辛苦》哦,你不知道嗎?」「我怎麼可能知道。」「……也對啊。畢竟那個在我那個時代來說都算是老片子了……」「真是差勁透頂的打扮啊。你是夏威夷的出租車司機嗎?」「哦,你真會形容呢。」雖然我是真心地表示佩服,不過天野的心情似乎惡劣到極點。他站在幾層的樓梯上方,一把抓住了我的夏威夷襯衫的衣襟,惡狠狠地怒吼說「不要開玩笑!」雖然我們身高差不多,但是論到手臂的粗細的話,明顯是他佔了上風。「是你出賣了我吧?」「……我只是進行了一下調查。」「居然向人散播我有孩子的事情……」「唔……我沒有做過那種事……」因為喉嚨被勒住,我沒能繼續說下去。「托你的福,我的指名暴跌。你的所作所為是對隱私權的侵害吧?」「……如果沒有正當……理由的話,確實會成為對……隱私權的侵害,但是……」這次是因為工作而執行委託,所以算是擁有正當的理由。如果這方面的調查能讓侵犯隱私權的罪名成立的話,這個世界上早就沒有了偵探或是徵信社。當然了,我只把天野有孩子的事情告訴了加籐裡奈和她的家人。我也提醒過他們,不要去進一步散播這個事實。這是為了防止天野反而因此而懷恨在心而採取的措施。但是裡奈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沉默吧?雖然不知道是通過什麼途徑,不過可以認為她向什麼人洩露了天野有孩子的事實,而那個消息又擴散了開來。我試圖說服天野。你先冷靜,我只是進行了工作,如果你這樣對我持續暴行的話,你就要落下罪名——雖然我想要這麼說,額可是無論如何都無法發出聲音。就算我是優秀的交涉人,如果連語言都無法使用的話也就無濟於事。「卑鄙的傢伙,居然假裝成牛郎欺騙他人……你這個混蛋……」「唔……住手……天野……!」近距離感覺到的呼吸充滿酒臭味,看起來他有了相當的醉意。天野的手掐住我的脖子。雖然我試圖扯開他的手指,但是因為位子處於下方而無法順利做到。「我要就這樣勒死你!」這句危險的台詞讓我覺得也許真的糟糕了。就算無法到達絞殺的程度,不過如果因為頸動脈的壓迫而失去意識,頭朝下落下的話——很有可能由於腦挫傷而死亡。如果真的這樣的話,我的最後的晚餐不就變成了杯麵嗎?太悲哀了吧。至少也讓我吃碗魚翅拉麵再死啊。就在視野變得朦朧的時候,我看到了巨大的手。最初,我不是很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大大的手掌壓在天野的面孔上,好像在對他進行強壓。天野發出呻吟的聲音,為了逃避那雙手而倒退著向樓梯上方走。我的喉嚨也自然愕然被解放了。「……唔……呼……咳咳咳咳……」被突然湧入的空氣所嗆到,我險些仰面倒下。「哎喲,危險哦,前輩。」男用香水的氣息,熟悉的體溫。我馬上就明白了牢牢地支撐著我的脊背的人是誰。可是我還是無法發出聲音。兵頭維持著抱著我的姿勢後退幾步,來到了拐彎處的平坦地面上。代替他登上樓梯的是伯田。雖然他外表看起來是可以擔任便利店店長的好好先生大叔,但是身手卻出眾到可以擔當兵頭的保鏢。我一面咳嗽一面拜託。「伯田……拜託適合而止……」「好好,適可為而是吧。」伯田掛著笑容回頭看看我表示瞭解。兵頭一面幫我拍打背部,一面嘟囔了一句「前輩,又不是在泡拉麵。」而在另一頭,已經傳來了匡的恐怖聲音和天野「哇」的慘叫聲。「讓我看你的脖子。啊啊,都變紅了。……好了,就讓我帶走你吧。」「咦?啊,等一下……」因為被他拉住手臂,我有些慌亂。就這樣丟下天野真的沒關係嗎?「不用擔心,伯田不會毆打外行人的。」「可、可是剛才有好厲害的聲音。」「啊,多半是他踹了牆壁吧?如果是木造的話是有點危險,不過這裡好歹算是鋼筋水泥的吧?那就沒事了。」「這算什麼?伯田是中性機械嗎?」「好了,必須趕緊冷敷脖子才行。如果不願意的話我可要把你扛起來強行帶走了。你打算怎麼辦?」「我、我走。我走總行了吧……」我搖搖晃晃地下了樓梯,坐進停在大樓前的黑色卡羅拉裡面。雖然兵頭喜歡進口品牌,不過車子確實國產的。故障少,方便進行維修,而且最重要的是不會引人注目——這好像是他們組長的表示。雖然平時都是伯田擔任四級,不過兵頭本身也時不時自己開車。我被帶到了兵頭居住的公寓。「喂,等……等一下啦。」一進入房間就被帶去寢室的我慌張了起來。自從最後和兵頭做過那種事情後,不知不覺已經過了一個月。其實並不是在逃避他,只是單純的繁忙。而且晚上還要去擔任牛郎。「只是給你冷敷一下脖子。我這就去拿毛巾來,請你躺下吧。」被他這麼一說,我不禁因為擔心被他按倒的事情而覺得丟臉。再說了,都已經三十二歲的男人看到床鋪就如此狼狽算是怎麼回事呢?這樣好像小姑娘一樣的自己讓我很惱火。我並不是討厭和兵頭上床。只是……該怎麼說好呢,我還沒有習慣。不習慣被同性壓在身下喘息出來的自己。就算是在情到濃時變得忘我,一旦結束後也會產生「哇啊啊」的感想。哇,我又發出了那種聲音。哇,我怎麼說了那麼要命的話,哇。我居然被他當成了枕頭。諸如此類——這樣的狼狽總是會在時候襲來。拿著盛滿冰水的洗臉盆和毛巾過來的兵頭,幫我冷敷我的脖子。我橫躺在身體已經熟悉的大床上老實了下來。兵頭脫下上衣,鬆開領帶坐在床鋪邊緣,俯視著輕聲嘀咕了句「……好土」。他是說夏威夷襯衫的事情吧?「土也沒關係。反正涼快。」「真是浪費啊。白長了一張帥臉。」他如此說著用手指彈了一下花裡胡哨的衣襟。「我就算穿著夏威夷襯衫也是帥哥。」「算了,反正比牛郎時的便宜西服要好。而且你還說自己二十五,未免也裝嫩了吧?」我瞪著兵頭反駁。雖然臉孔上也許確實有點發燒。「如果說三十二的話,就和那家店子的顧客層的差距太大了。就算是擔任牛郎也是因為必要。如果是為了工作的話,就算要虛報年齡也無所謂。」「不要再找無聊的借口了。……再說了,就算是在那樣的店子裡,也是讓女人們在身上摸來摸去,所以才會遭了報應。」兵頭一面重新冷卻毛巾一面抱怨。他那亂七八糟的歪理讓我只能苦笑。「你在笑什麼?如果我沒有去的話,你就會被推下樓梯了。」「是啊。多虧你救了我。」「……你這麼直率反而讓我噁心的說。」「什麼嘛。那我該怎麼辦才好?」嘎吱,床鋪響了一下。兵頭將手放在我的臉旁邊,將臉孔貼近了我。他今天的眼睛是彩色的……這傢伙到底有多少付眼睛啊?「我來告訴你該怎麼辦好吧。閉上眼睛。」在鏡片背後的眼睛中,隱約能看到平時隱藏起來的熱情。「喂,兵……」「乖乖地比上眼睛。……至少給我個吻總可以吧?」帶著點微微的鬧彆扭感情的聲調。「我都一個月沒有抱過你了!你打算餓死我嗎?」「白癡。太誇張了吧。」平時明明是好像傲慢不遜的代名詞一樣的黑社會,偶爾卻會好像現在這樣露出小孩子一般的口吻。不過被他這樣子打動的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就是了。要再進一步細說的話,我有自覺自己剛才由於兵頭的男用香水和他本身的體味而產生了輕微的酩酊感。「一點都不誇張……就算吃下前輩以外的什麼人,我也無法產生飽足感。」兵頭進一步將臉孔湊近。我們已經接近到彼此的鼻頭都會碰到一起的距離。「喲,你吃了誰啊?」「你嫉妒嗎?」「沒有。」明明沒有那樣的打算,卻自然而然形成了逞強的聲音。兵頭的喉頭發出了咕的一聲。與其說是嘲笑,更像是下意識洩露出的竊笑。「騙你的。我什麼都沒有吃哦。以前就算是馬馬虎虎的味道也能讓我滿足,可是現在除了你以外我誰都吃不下去了……吶,你要對我負責哦,前輩。」最後的台詞,是讓人聯想到高中生時代的口氣。我原本是抱著想說「關我什麼事」的打算而開口的,可是卻自然而然地形成了可以接受親吻的時機。感覺到兵頭的嘴唇後,皮膚的表面掠過了好像波浪般的震動。舌頭伴隨著濕潤的聲音進入裡面,捕捉住了還沒有捨棄遲疑的我的舌頭。被近乎疼痛地吸住後,讓我的喉嚨深處洩露出了喘息。兵頭好像顯示對於我的執著一樣再三地蹂躪我的嘴巴內部。不知不覺中我抓緊兵頭的衣袖,呼吸亂成了一片。「嗯……嗯,阿……等……」我一度鬆開嘴唇,將快要溢出的兩人份的唾液嚥了下去。「可惡,你好色情呢。」兵頭在近距離好像瞪人一樣地凝視著我,彷彿很不甘心般地說道。「阿,喂,等……你幹什麼?兵頭?」「至少可以讓我摸一下吧?」夏威夷襯衫的紐扣被一個個解開,兵頭大大的手掌撫摸著我的上半身。因為被捏住乳頭而下意識顫抖的自己讓我覺得很沒用。逐漸地,我開始覺得光是被撫摸已經不夠,而是渴望兵頭的嘴唇也能解除那裡。「啊……」我扭動身體,敷在我脖子上的毛巾掉了下來。兵頭好像讀取了我的內心一樣,將嘴唇向下移動。感覺到接觸到冰冷脖子的火熱舌頭,我無聲地挺直了脖子。當牙齒輕輕地咬到鎖骨上後,我抓住兵頭襯衫的手指顫抖了起來。「……居然都這麼立起來了。」變硬的乳頭被吐息,然後是柔軟的嘴唇所包圍。當那裡被吸住後,我感覺到無與倫比的害羞。可是我無法抵抗凌駕於那個之上的快感。和兵頭時隔許久的再會是在櫻花綻放之前。那之後到這個夏天為止的大約半年時間,我的身體似乎有了相當的變化。「阿……」被舌頭撫弄的感覺直接讓下半身產生了反應,讓那邊出現了相當糟糕的事態。引喂是臉朝上躺在那裡的,所以無法隱藏隆起的部分。「……唔,不要……」兵頭的手伸向腰部。我為了配合夏威夷襯衫而穿著寬鬆的棉質內褲,就連皮帶都沒有系。無視我只是形式上的抵抗,兵頭拉下我的拉鏈,脫下我的內褲。「……這不是都起立了嗎?」握著已經起立的我的分身,兵頭發出了佩服般的聲音。「喂,放開我……」「如果在這裡丟下不管的話,會頭疼的是前輩吧?你不用擔心,我只會做讓你舒服的事情。或者說,你想要在我面前展現自慰秀嗎?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倒是很高興。」「我怎麼會!笨蛋!阿……!」那你就老實一點吧……兵頭在我耳邊如此低語,低下頭含住我的分身。我的身體瞬間失去了力量。我不可能進行反抗。接下來要開始的行為,會有多麼的舒服——我的身體已經充分瞭解過了。********************************************************************在我被襲擊的三天後,我受到了來自天野拓馬的致歉書。多半是兵頭施加了什麼壓力吧?如果受到書面性謝罪信的話,就會成為對方成人自己的過錯的證據,就幾乎沒有必要再擔心今後會被對方遷怒了。雖然等於是又欠下了兵頭的人情,不過什麼事情要留得性命在才能做。好吧,這一來就算是徹底和牛郎方面的事情切斷了緣分……可是今天又有新的牛郎登場了。不過這次是作為委託人。「——溝呂木功,先生。」對,溝呂木露出微笑。「溝呂木先生想必很受歡迎吧?」我們在事務所的待客空間面對面地坐下,我眺望著委託人的臉孔發出了這樣的詢問。「啊哈哈,你說什麼阿?雖然我在店裡算是這三個月來的營業額第一位,不過所謂的人氣都是浮雲啦。」委託人用非常清晰而甜美的聲音說道。我並不是在恭維人。溝呂木真的擁有會很有女人緣的臉孔。略長的茶色頭髮彎曲起伏。身高大概是一七五、六公分吧?不胖不瘦。眼睛並不是特別大,但卻是清晰的雙眼皮。鼻樑挺直,略微豐潤的嘴唇讓人感覺到色氣。如果詢問十個人的話,會有八個人都說他「很帥」吧?剩下的兩個人,應該一個是口不對心,一個是擁有特殊口味的人吧。而且,這份帥氣的程度也很絕妙。就我所知,牛郎的容貌好像不能過於完美。如果散發著過於耀眼的氣場的話,客人反而會敬而遠之。在體格上也是一樣。如果是走秀模特的尺寸的話,在近距離的話就會讓人覺得過於巨大。也就是說,好像紀宵那樣的外表的話,雖然會有還不錯的成績,但是卻很難成為No.1。這麼說起來,「朱利克魯男孩」的No.1京也是雖然擁有端正的面孔,但是卻存在著一笑就會露出虎牙的缺點。「我現在在名為『藍色星辰』的店裡就職,花名是光。」他用能讓人產生親切感的語氣輕鬆地說道。在只要任意填寫就好的文件撒謊那個,用漂亮的字體仔細地填寫了姓名、住址、固定電話的號碼和年齡。他填寫的年齡是二十六歲。今天也要在這之後出勤吧?所以穿著流行式樣的西服。與他相對的是,我穿著紀宵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和風夏威夷襯衫,底色是江戶紫,上面的圖案則是石獅子。「你是怎麼瞭解到這家事務所的呢?」「我是從客人那裡聽來的。她是在棉系町那邊當酒吧女郎。」這麼說的話,多半是彩香的朋友吧?她以前曾經搖晃著可愛的屁股表示,「為了避免芽吹沒飯吃,我會好好地替你宣傳哦。」「按照你在電話中的表示,據說你是遭到了女顧客的跟蹤……」「就是這樣。其實我希望她不要這樣……可是又害怕弄不好會刺激到她,有不希望店裡流傳出什麼奇怪的謠言。」知道了,我點點頭。這方面的糾紛是夜生活買賣中常有的事情。牛郎的基本原則就是戀愛營生,也就是說通過模擬戀愛來留住客人。大部分的客人都能理解這是僅限於牛郎俱樂部內部的關係,可是其中也會出現動真格的客人。「她也是女招待。我不覺得因為是同行就可以放心。該怎麼說呢……她的感覺非常的執拗。因為工作的關係,我們當熱會說讓人聯想豐富的台詞。比如說你是特別的什麼的。可是客人對我們來說都是特別的。」「這樣嗎?」面對苦笑的溝呂木,我隨聲附和。「我覺得,像這種場合,還是有第三者介入的話不會形成糾紛。要麼由我直接說服那個女性,要麼請同性的友人去說服她。當然,我必然會拜託可以信賴的人。」「你覺得怎麼做比較好呢?」「那個要視對方女性的性格而定。」因為小百合出去辦事,所以紀宵拿了冰咖啡過來。他無聲地把那個放在桌上,無聲地離去。在溝呂木道謝的時候他好歹有點頭回禮,所以還算是不錯吧。「在考慮對策的同時,為了防備對方的跟蹤萬一超過度數,所以有必要留下證據。最好不要刪除mail或者是留言電話之類的東西。」「阿,好的。我明白了。」「還有,我建議你進行記錄。比如某月某日的某時在店前被她盯梢之類的事情要記下來……等你進行了正式的委託後,我們也會整理這方面的備註或是記錄。此外,我本身也會調查那個女性的行動範疇,向她的朋友進行詢問。」「呦,就好像偵探一樣。」對。我點點頭把手伸向冰咖啡的杯子。「只不過,這個始終都是準備階段,我的本職是交涉。如果不掌握一定程度的和對方有關的情報的話,交涉就很難成功。」「那個,交涉的話有什麼竅門嗎?」我將牛奶注入冰咖啡進行攪拌的同時,溝呂木進行了這樣的詢問。「你說竅門嗎?阿,有一些的。」「那麼可以請你告訴我嗎?你也知道,我好歹也算是進行著依靠口才的工作……所以有點興趣。阿,不過外行人就算聽了也沒用吧?」「就算沒有我告訴你,溝呂木先生已經很擅長交涉了阿。」「咦?為什麼這麼說?」我露出親切的笑容如此回答。溝呂木瞪大清秀的眼睛,表現出不可思議。「交涉的竅門就是讓對方感覺到舒適。或者說是讓對方產生安心感。如果對方對這邊抱有警戒心的話,就是很麼都不會說,也不會認真傾聽你的訴說。」「原來如此……」「剛才溝呂木就是對我說『可以請你告訴我嗎?』而不是『請告訴我』。這就是使用更加柔和的表現。而且很好地說明了希望我告訴你的理由。這些全都是交涉術的初步技巧。」阿,溝呂木看著我的眼睛。「那麼說,我是在不知不覺中使用了交涉術嗎?」「對,非常自然的。此外還有『外行人就算聽了也沒用吧?』那一句。這樣的表現會刺激對方的自尊心。會讓對方產生想要告訴你的心情。雖然我也產生了這樣的心情,不過溝呂木先生在我教導之前就已經掌握了竅門哦。」我笑著如此表示後,「也許是在工作的期間自然而然掌握了吧?」溝呂木滿面笑容地喝了口冰咖啡。同時他也咩有忘記表示冰咖啡很美味。這樣的性格確實很適合接待客人吧?那之後,我詢問了甘宗狂女性的詳情,對費用方面進行了詳細的說明。一般來說,很多人都不會立刻做出決定,而是表示「那麼我考慮一下」,或是「我要和家人商量一下」不過溝呂木卻當場作出了「那就拜託你了」的表示。「我想要盡快解決這個事情。說實話……那個,我希望你能保密,我有了考慮結婚的對象……」溝呂木第一次低垂下腦袋,面紅耳赤如此說道。「那麼恭喜你了。」我一面如此回應,一面覺得胸口一陣疼痛。我想起了天野拓馬。雖然他確實是性格惡劣的牛郎,不過就算是牛郎也理所當然有擁有家庭的權利。我可以理解他想要隱瞞這一點的心情。因為讓女性產生夢想就是他們的工作。可是如果那個夢想會對她們人生造成不好影響的話……我就必須暴露出事實。因為那個就是我的職責。交涉人的工作,可以說和律師存在著相似的地方吧?必須隨時站在委託人的那邊,有的時候就算明知道委託人的不是也必須進行庇護。雖然我非常討厭黑社會,可是在作為兵頭的專屬交涉人而接受委託的期間,總是必須考慮這對兵頭有益的一面而進行行動。必須無視個人的感情——雖然我想要這麼說,可是因為實際上參雜了太多的個人感情,所以事情變得很麻煩。人類,不是可以光靠理性而行動的。「為了能盡快解決事態,我會盡最大的能力努力的。請多關照。」我低頭行禮後,溝呂木比我更進一步地低下頭顱,連連表示「哪裡哪裡。」從第二天開始,我離開展開了事前調查。跟蹤溝呂木的女性的名字是氏家織羽。二十五歲的女招待。她工作的地方是六本木,好像是還算高級的會員制俱樂部。她好像對溝呂木吐露過「老是接待小腹突出的禿頭老頭子,真的是累死人。」我不由自主地確認了一下自己的腹部。雖然腹部還可以靠著個人努力來解決,不過頭髮的關係好像和遺傳有關……總而言之,織羽好像是通過「藍色星辰」來療愈工作上的壓力。在接受委託過了三天後,我在週五的上午受到了溝呂木的聯絡。他說今晚織羽好像會來店裡。我決定去她工作場所附近監視。在六本木的俱樂部關門,她和熟悉的客人出來時已經是零時三十分。她和其他的女招待混雜在一起轉了兩家飲食店,在三點半和客人分開。然後在深夜咖啡店和同事聊天。這個時候,我就在她們後面的座位傾聽她們的對話。真的有點可怕。——對了,織羽,你那個牛郎的他如何了?——啊,嗯。他好像遲遲無法辭職。你也知道,他好歹也是No.1,店裡好像在極力挽留他。——也對阿。——他啊,說為想要為了我而早點從事正當的職業呢。——哦,這樣嘛。女性友人們的隨聲附和有些尷尬。大概是因為知道這個是織羽的妄想吧?——等光找了白天的工作後,我也去當OL吧。而且還必須進行婚禮的準備。吶,惠子你要不要來參加?阿,不過我打算在夏威夷舉行婚禮呢,不知道到時候你能不能請假。——這個嘛。等你定下日期後再告訴我吧。我會和媽媽桑商量的。惠子混雜這哈欠回答。織羽完全不在意友人睏倦的樣子,開始闡述非常具體的婚禮預定。比如說能夠看到大海的教會比較好啦,婚紗還是用真正的絲綢比較好啦。還有什麼雖然親戚里有討厭的歐巴桑,不過不用叫她們也沒關係吧?妄想就是像這樣膨脹了起來。織羽甚至連捧花用什麼花都考慮到了。離開咖啡店後,原本以為她總算要回家了,結果織羽一個人又走向了「藍色星辰」。喂喂,已經是早晨了阿。我如此想著。這麼說起來,正好是白天的營業開始的時候。在織羽消失在雜居大樓後,我給店裡打電話把溝呂木叫了出來。溝呂木過了五分鐘左右來到大樓下面。「芽吹先生,辛苦了。」「她來了吧?」對。溝呂木露出困惑的笑容。「怎麼說呢,她居然拿著婚禮會場的宣傳冊跑來了。因為還是當著其他客人的面,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我進來那個柔和地表示『你這樣讓我很頭疼哦』之後,……然後又露出快要哭出來的表情說什麼『可是你老是不接我的電話。』」「我剛才也聽到了她和友人的交談。已經產生了相當的結婚妄想。」「哇,真是要命。……芽吹先生,我該怎麼辦才好?」總而言之先不要刺激對方。我向他如此表示後,決定去和她那個名叫惠子的朋友接觸一下。「我會嘗試再調查一下,視場合而定,我也會考慮在事情變得更麻煩之前和織羽本人見面。我是不是應該客觀性地將溝呂木先生覺得頭疼的事實傳達給織羽呢?」「如果那麼做的話,她豈不是會生氣……」「阿。你多半會是去一個大顧客吧?但是,似乎沒有多少兜圈子、採取婉轉做法的時間了。如果這麼直接地發展下去的話,她說不定會自作主張地預約婚禮會場。」「那個我可不想領教……」溝呂木歎了口氣。露出疲勞的表情。「每次都是這樣。」他取出煙盒,自己叼上一根後又將開封口對向我。在我表示不吸煙而婉拒後,他特意確認了風向後才點著火。「不管在哪家店子,我都能取得不錯的營業額,可是每次都是因為會冒出這樣讓人頭疼的顧客而不得不辭職……而且不知不覺中形成了不是女人不好,而是我的錯的流言。我之前是在名古屋工作,結果那時候也因為相似的事情而無法再留在那邊。」「那真是災難阿。」「可不是。」我發出同情的聲音後,溝呂木呼地吐出煙圈。因為香煙迅速地變短,所以可以讓人感覺到他的煩躁。他端正的側臉看起來也有些憔悴。雖然溝呂木好像還想多抱怨一下,但是此時手機響了起來。好像是來自店裡的短信。「糟糕,我必須回去了。」他將香煙在攜帶煙灰缸中按滅。「那麼,我回頭再和你聯絡。」「好的。請多關照。」溝呂木低頭行禮後消失在電梯中。我沐浴著變強的晨光,目送著他的背影。今天看起來也會變得很熱。趕緊回去睡個覺吧。人一旦過了三十,熬夜似乎就會變得很痛苦。我大大地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呼阿……唔?」因為被什麼人撞了一下背部,我身體前傾地踉蹌了一下。以此同時我聽到了熟悉的笑聲。「喂!」我皺著眉頭回頭。「秋,你在幹什麼?」果然是彩香。粉色的吊帶衫,迷你短裙,非常有夏日感覺的裝扮,身邊帶著穿著類似服飾的友人。暴露在朝日下的白花花的大腿,從各種意義上來說都很耀眼。「拜託不要叫我秋。因為我已經不是牛郎了。」「是阿。就衝你這身老土的夏威夷襯衫也做不了牛郎阿。」「……有那麼土嗎?」我表情認真地詢問後,彩香立刻嗯嗯地點頭。「這種衣服一點都不適合好像芽吹這樣的文秀型帥哥啦。必須是沖繩系的,更加濃重的臉孔才行。當然了,小混混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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