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和我QQ没有qq火花小船巨轮 和他兄弟有巨轮 哦。 没什么意思 就是觉得女朋友是绝对没有兄弟重要的

我和他们都擦出了火花,却弄沉了我们爱情的巨轮 - 简书
我和他们都擦出了火花,却弄沉了我们爱情的巨轮
新版的QQ添加了一个小功能,好友互发消息超过三天便会获得“擦出火花”的标识,超过三十天便会获得“聊得火热”标识,同时还会出现一艘帆船。不知道三十天之后还会出现什么样的标识,我已经无法知晓了,希望细心的朋友能关注一下。
我和他们都擦出了火花
这个时代变化得太快,我们每个人也都在改变,产品更新周期日益缩短,我不知道还有哪些东西能承载我们的回忆。我们还能不能预知,在我们匆匆向前赶路的途中,还会不会在某个转角遇到那个你最想见的人。我的手机设定的是“在wifi环境下,手机软件自动更新”,所以QQ也在经常更新,我习以为常了。新版的QQ出现后,我玩了三天,发现我和我女友之间获得了“擦出火花”的标识。这很正常,因为我们是恋人,所以我对那朵小火花惊喜过后,并没有太在意。后来我又陆续与其他人擦出火花。他们有的是我的朋友,有的是学生会、校媒同学。我这个人比较懒,一般没事时不会主动去找别人聊,所以与其他人擦出的火花陆续熄灭,又陆续燃起。唯独我和我女友的火花,我小心翼翼地守护它,不让它熄灭。所以在有一段时间里,它在我的QQ里孤独地静静地燃烧。三十天之后,又一个意外的惊喜点亮了我的眼睛,虽然是无意间的必然。我和女友的火花燃烧得更旺了,还出现了一艘帆船。我更高兴了,这是唯一的帆船,这是我们爱情的巨轮。我很想知道再后来会出现什么,当时怀着一颗平常心,反正它们终究会出现的,就好像是理所当然的事。然而我却再也见不到了。我和女友相识于高一,那时文理科分班,我们分到了一个班。我们的高中都经历了四年,但是前三年我们说过的话屈指可数,讲真的,不超过二十句。尽管我们都在同一个小组,尽管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坐在她前面,我们相隔不到四十公分。那时我一直认为,她是那种安静内向很努力很努力的小姑娘,我们没有多少交集。日晚,她加了我的QQ,当天正是高考成绩查询的时间,我拿着手机焦躁不安地等待着零点的到来,准备随时进入高考官网。在查到成绩那一刻,我失望了,很茫然,什么都不想去想。随后我便收到一条她发过来的消息。“这么晚了,还没睡吗?”这是她主动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正是这第一句话让我们两个本来相离的圆开始相切,相交。她和我一样考的不理想,于是我们顿生出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之感。我不曾想到,原来这个素日里我看来安安静静的小丫头是那么的健谈。那天晚上我们一直聊到凌晨四点。最后终于确定了一个重要的话题,那便是复读。命运之神将你安排在我身边,意图何在?我不知是悲还是喜。如果QQ在一年前就有这个功能,我不知道有哪种标识能表现出我们的感情。从日到日,整整500天,我们的联系没有一天中断。那时我们都没有手机,我用的是我爸的二手按键机,她用的是她爷爷的老人机。我的手机还有最旧版的QQ,她的却连QQ都没有。高三那年暑假,我们一天只聊一两句,后来我才知道,她每天都是趁着她爸爸睡午觉时偷偷用他的电脑回复我的消息。然后,我第一次偷偷带着手机来到学校,我们做了同桌,我们成了知己,我们成了恋人,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好像上天刻意的安排。我们有太多共同的兴趣,有太多想说的话,好像是分隔异地三年的恋人,我们相逢恨晚。我们舍不得分开,我们利用一切可能向对方倾诉自己,QQ、电话、短信。我的旧手机内存太小,只能存两百条短信,每次满了我都不得不忍痛将它们一一删除,已经删了八遍了。现在我把旧手机收藏在我的小匣子里,里面还藏着我和她的146条短信,新手机里也藏着358条短信。我想就是QQ里的聊天记录若是印刷出来,也该是一本厚书了吧!我一直以为这本书会一直写下去,没想到男女主人公还是以分手做了结局,我们相逢恨早。不管怎样,这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我亲手毁了我们爱情的巨轮。我第一次经历爱情,我什么都不懂,徒有一颗炽热且幼稚的心。说真的,和幼稚的人谈恋爱是一件很累很累的事,更何况我们中间隔了461公里,不知有多少山水。终于,我的任性将我的爱情一点点地耗光,直至枯死。命运真是让人可喜又可憎。何为珍惜?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世上有多少人绕不开命运设置的这道坎。她离开了,我的QQ厘米秀上的小人儿再也不动了,收到的玫瑰花再也没有她的了,空间里的亲密度也一天比一天减少了。终于,我们还是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曾看到这样一段话。聊天记录不要截图,因为它是最催泪的情书,记录着我们过去的点点滴滴,看似在昨天,却又回不去。分开后,聊天记录是最不能翻的东西,翻开就知道两个人,是怎样从无话不说到无话可说。她走远了,我却还停留在原地,我才发现我是如此的认真,认真地将过去的点点滴滴小心拾起。我还在翻看曾经的聊天记录,听我们一起听过的歌,读我们一起读过的书,看我们一起看过的风景……大冰说过:“时间无情第一,它才不会在乎你是否还是一个孩子,你只要稍一耽搁,稍一犹豫,它立马帮你决定故事的结局。它会把你欠下的对不起,变成还不起,又会把很多对不起变成来不及。”
我弄沉了我们爱情的巨轮
十八岁遇见你,我们相逢恨晚。十八岁遇见你,我们相逢恨早。如果可能,我希望改写故事的结局。朋友,请珍惜眼前人吧!不要等到失去才追悔莫及。年轻不是你不断折腾的资本,年轻也不允许你总是试错。岁月静好,愿彼此安好,也祝愿你们的爱情的巨轮顺风顺水。
失踪人口还未回归,但是他一周回来一次:)
1.容易影响心情。因为西藏行,有点精神恍惚,而且真的有点追求完美,不做完就不想放下,即使明天有很多事要做。
1.室友丢钱,急于摆脱自己的嫌疑,反而显得很有嫌疑。 2.情绪化。精神恍惚,影响打工,影响学习,影响工作。 3.要想成为朋...
-- 发自我的网易邮箱平板适配版 ----- Original Message ----- From: 163 To: &秦丕兴& Sent: Fri, 15 Sep :27 -0700 Subject: 大营、二营勤俭持家发家、到成为企业家
集美貌与智慧并存的性感贤惠聪明懂事的一个女人@大力学姐告诉你直男多可怕特别是直男有文化
时间的脚步总是无声,春去秋来,青春年华刹那方休。 18岁以前,艳艳姑娘还是一个大叔控,固执相信总有一天会有一个经历时光洗礼岁月雕刻的性感老男人送她一瓶身穿飘逸裙子背后挥着翅膀的安娜苏,再没任何言语轻轻拥她入怀,然后只剩耳边的呢喃:有我保护你别怕。 之后的之后,正如每个青春少...QQ友谊的巨轮消失是一种怎么样的感受? - 知乎197被浏览<strong class="NumberBoard-itemValue" title="3,258分享邀请回答6625 条评论分享收藏感谢收起3618 条评论分享收藏感谢收起1   日,重庆沙坪坝,木马新年专场。  昨天,夜里老伍打了个电话来,“木马来重庆了去看吗?”“好啊,明天我们在车站见。”“记着把你的摄像机带上。”搁下电话,我倒在沙发上长长叹了一口气,终于来啦,都三年了。  每首歌都对应着一段逝去的记忆,我是无法忘记三年前那些木马和Joy Divison 陪伴下度过的那些不眠之夜,虽然,现在木马主唱谢强润湿而悠长的声音,我已经很少听了,可这伤感,自闭、可让我随心所欲地哭泣、痉挛的东西,在心里刻下那道痕迹,却是抹不掉的。  这几天,一直下着小雨,如往常一样单调,无聊下着。带着这个城市特有的酸性,冲刷着那些复杂的下水道,流进长江。却丝毫不能带走这个浮燥城市里蒸腾的欲望。  车站,老伍斜靠在站牌上,朝我挥了挥手。其实,他不用做任何动作,我也能轻易的看到他。用周星馳的话来说,就是如同黑暗中的萤火虫,他是我单凭走路姿势,就可辩认的人之一。  “带摄像机吗?”老伍拍了拍我挎的大包。  “没有,我怕人有时候手会不属于自己。”  老伍笑笑看了看表“时间快到了。”  我们一溜小跑,老伍故意用他的大头皮鞋在地上踩得“啪啪”作响。水花溅出老远,溅到一个中年人的裤腿上。他恨恨的盯上了老伍一眼,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看着老伍消失在巷口。  酒吧,门口,已经聚了一大群孩子。三三两两凑在一块,其中不少人都是Hip-Hop打扮。再不就是像我一样要扔进人群中连个影都不会留的人。普通的脸,普通的衣服,不过,像老伍这样看上去挺英式的人倒没几个。  买了票进去,这间小小的酒吧里早就堆满了人。也算是这座钢铁森林中最后一块根据地了。以前曾有一家名叫“卡萨布兰卡”的酒吧,我们老爱在那玩的。但有一天,莫名其妙就倒掉了,在一场热闹的演出的半月后,就成了一家卡拉OK城。  还没开始,有一支暖场的乐队在试音,门口的小桌子边有几个女孩在百无聊赖的斗地主,其余的人都在找地儿坐,每个人都在抽烟。空气里除了烟燃烧的焦味,就是人群里涌动的某种力量。  “你看那边两桌子人,全是重庆的乐手。”老伍向着吧台那边咧了咧嘴。演出开始,这个暖场乐队的主唱,撕心裂肺的吼着什么。除了感觉音箱快破了外,吼什么我一无所知。不过一会儿,第二个暖场乐队,这是一个唱全英文的乐队。技术看上去好了很多,从旋律到动作,乐手都做得挺像一常上央视的流行大腕。“他妈的,这誰呀?”后面传来的声音,开始显得有些不耐烦了“有完没完啊,想成重庆的零点啊?”  一个小时后,木马上场了。跟三年前不同的是现在多了一个键盘手,看似冲击力减弱了,层次倒是丰富了不少。坐在地上的人都站了起来,紧紧团结在谢强为核心的舞台周围。这次带了一些新歌,他23岁的嗓子用43岁的声音唱道:“如果我真的恨一个人,那将是我自己……在美丽的地方,南方……我失去了她……。”那一刻,我恍惚在跳跃的人群里看到周艺的影子。    2、  你坐在我对面  看起来那么端庄,  我想我应该也很善良,  我打了个哈欠,  也就没能压抑住我的欲望,  这时候我看见街上的阳光很明亮。    刚好这时候你没有什么主张,  刚好这时候你还喜欢幻想,  刚好这时候我还有一点主张,  我想找个人一起幻想。       ___张楚《爱情》  日,我想这会是我这辈子几个重要的日子之一。这一天我见到了周艺。  我们这一批新生是9月中旬到学校报到,由于扩招,2000级猛地就比99级冒出大一截。很少看见有人自怨自艾,大多数人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以致于开学的第二天,新生自我介绍。有一女生这样说道:“……我踏着9月的春风而来……。”当然语言混乱,辞不达意,也并非只有她一个,我也在内。  在高考失利后,我在家傻坐一个多月。还好,老天还没把我给忘了,扩招这股春风顺带的把我给捎上。带到了这里,我姑且称它为江大吧。  江大只是山城的一所普通大学,没有什么很拿得出手的特点。说实话从师资到学校的文化氛围也无非平常二字。  但是,有一点是其他学校的无法比拟的。在以前,江大都只面向本地招生,毕业后市内分配。所以在这个城市的辖区内到处都可以看到江大校友的身影。“江大校友遍重庆。”也不是浪得虚名。前段时间,我在报社实习的时候,去采访一个私营业主。谈完正事,他夸了我两句,问是那个学校的。  “江大。”我语气很平淡没感到光荣,但也没觉丢脸。  “江大?”那我们是校友啊,我是87级。我们那时候可惨了,学校真是王大妈选美____要啥没啥。你们现在学校还建得挺不错的,我去年回去都认不出来了。那时,图书馆有个保卫,长得特别像甘地。就印度那个圣雄甘地,我看简直可以去参加摸仿秀比赛了。“还在,还是一脸正气凛然的样子”。我发觉他脸上的表情开始生动起来。  “不会吧,都过十年了”,他一脸忿忿不平的样子。  脑子里突然蹦出一句话,“时光流走了,而我们依然在这里”。  3  新生进校那周是没有课的,我们只在学校里瞎转悠。那一周也是学校各大社团,学生会、团委、招兵卖马的时候。才进大学那阵,大家都单纯得一塌糊涂。梦想着有朝一日在学校能够叱咤风云,作响当当的人物。  那天,我和朱大哥,李总、一起坐在花坛边打望。教学楼一角,喇叭响了,“同学们,校团委招聘开始了,请速到1013教室”。“走去看美女,”朱大哥一脸坏笑。刚开始,朱大哥,才来寝室的时候,大家以为他是一个流氓来着。紧身的黑T恤,紧身牛仔裤,梳着贝克汉姆的莫西干发式。手链、项链、戒指一个都不少,外带犀利凶狠的眼神。结果到了最后,朱大哥是我们里面最善良,单纯的一个。看见美女总是一副目瞪口呆,帕金森晚期发作的样子。但是第二天常常拿本书拍自己的头,“妈的,昨天看见那个美女长什么样,咋想不起来了呢。”  “你们自己去,我等电话。”李总朝我们摆了摆手。  “有女人打电话找,了不起啊,走俺们也去找一个,不能让这龟儿看笑话。”朱大哥拖起我就走。  结果,令朱大哥大失所望,虽然1013教室已经稀稀拉拉,坐了不少人。但以男生居多,至于女生,“怎么搞的,像侏罗纪公园的围墙缺了个口,你走不走啊?”见我摇头。朱大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了声保重,然后,自己溜掉了。  既然来了,那就多坐一会儿吧。我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开始自我介绍,一連五个人都是特别正气的那种。有一个,说完了还不解气,吼一声,“为把我校建成重点大学添砖加瓦”的口号,才心满意足的坐下。“太他妈搞笑了,像八十年代似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打小就不喜欢那种做作的人。看了就想吐,看来找错地儿了,连忙猫着腰跑了出来。  一个穿着蓝色T恤的女孩从面前走过,准确的说是从我面前飘过。她走路姿势实在是太好看了,缓慢懒懒的步子。或者,是我那瞬间有一点晕呼呼的,自己有一点飘了。这一天是9月28日,在我向高中时暗恋三年的女孩子表白后第二天,我生平第一次见到周艺。  本来,形容一个长得像某某明星是种恶俗的表达方式。但是,我真的找不到多的詞来形容了。“真的非常像刘若英。”  4、    一次,在操场边上,我把周艺搂在怀里。她俯在我耳边静静的说:“真的很喜欢你衣服的味道。”“没什么味啊,我又不爱出汗。主要是洗衣粉,再融合一点我的“体香”,我耸了耸鼻子。你要喜欢,下次我把你的衣服背回去,叫我妈合在我的衣服里一锅洗,你就可以得偿所愿了。”周艺直咯咯傻笑,还用手掐我背。    一切从爱情开始,但爱情从哪里开始呢?  
第一次,看到这么像刘若英的女孩,我都呆住了。刘若英就像她的绰号“奶茶”一样,一种感觉触手可及,平易近人的美丽。“润肺啊!”老伍一提到这个名字,其温情的面目就像狐狸尾巴一样露了出来。在他家堆及如山的另类音乐,但最常听的还是刘若英那不加修饰的声音。以致于,我跟周艺好上以后,老伍在有段时间里总对我橫挑鼻子,竖挑眼的,这是后话了。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女孩就闪进了前面一间教室,我本能的跟了过去。是校广播站在招广播员,人还挺多的,气氛也挺活跃。她坐在倒数第二排,后面的位置还空着。我找了一个斜对她的位置坐下,想看清楚一点。我怀疑刚才是我眼睛花了,正准备凑前去看看。这女孩甩了甩齐肩的头发,暗香浮动,一种说不出来香味钻进了我的鼻孔。情不自禁的贴着桌子,贪婪的享受这种快乐。我打小就是鼻子特灵的孩子,在很小的时候,就表现出了对香味的特殊迷恋。可以轻易的把我姐和我妈的那堆瓶瓶罐罐一一分开。在初中的时候,就喜欢闻前排漂亮女生的头发。我把这个很奇怪的习惯给我一个哥们讲了,他坚持认为我在这方面有一点BT。而且是恋物癖,“怎么会是恋物癖,”头发也与脸蛋一样,是人的一部份。“为这概念性的问题,我们争论很长时间,誰也没能说服誰。”  5  有时。我在想人是否会像铁轨一样或远或近,但总有相交的时候。也就是说有些人注定是要相逢的。即使我那天没有见她,或许在图书馆,在一次不大不小的活动上,她仍会引起我的注意。或许我会在三十岁、四十岁的时候遇到她。并抛弃一些对男人来说很重要的东西,__家庭、名誉……,只为了和她在一起。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像,对未知的世界预言大师都会常常犯错,我又怎能把握未来这种太玄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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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子里突然蹦出一句话,“时光流走了,而我们依然在这里”。  
  占个座位,然后狠很踢一脚!!    :)    不错不错,继续努力哈。    一切从爱情开始,但爱情从哪里开始呢?    我特别喜欢这句!!       
  老弟,加把油呀!!
  重庆的“江大”。哈哈。我知道是哪个学校。
  哈,&好好过吧&
  我期待着她像其它女孩自信的走到讲台上展示自己的魅力。可她一直静静的坐在那里。教室里闹哄哄的,一大屋子人都上去了一大半了也没见到她的动静。觉得有点无聊了,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教室的右上角招广播站记者跟这边比起来则明显冷清得多,那个负责招聘的老生悠闲的聊着天。反正闲着也没事,我也去报了名湊一下热闹。他们随便问了我一下,旁边有两女的,还挻害羞的样子,其中一个说:“我是大二的,可以报名吗。”  “可以啊,来把名字填上,你喜欢誰的东西啊”。这个一脸胡子的同学推推眼镜问道:“朱自清的《荷塘月色》”。那个大二的女生很庄重的说。我扑一下笑出声来。“你笑什么,那你读什么?”胡子同学问到。  “王小波,陈染……。”我連珠炮似的说了一大堆名字,其实有些人也只读了一两篇而矣,谈不上了解或者说喜欢。当时,只是为显摆,也没管这么多。  “还不错,很少有新生看过这些东西,你,我们要了。”胡子大哥拍着我的肩膀说道,回头一看,那个自称喜欢朱自清的人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就开始了我短暂的广播生涯,但是在这里我还是没有遇到周艺。因为那天她压根就没有打算来考什么,只是陪一个室友来瞧瞧。不幸的是她的室友也没有选上,结果直接导致,我跟周艺的接触又推迟了一段时间。  又不能老盯着人家看,算了,我去溜达一下,又回到花坛那里。李总,朱大哥都不知去向。倒是一字排开一溜课桌,有人用书卷成话筒,使出吃奶的力气在那儿喊:“快来加入文艺书社,好处多多,只需十块钱的费用管四年。”这种街头小贩的吆喝,很容易的就把我吸引了过去。  “同学,有兴趣没有,看看,我们的活动丰富吧。人还没走拢,宣传单就递上来。参加吧,这可以让你的大学四年变得充实”。“最怕太充实,我还愿意这样晃着一点呢。”然后,我就拍拍屁股走了。末了,还不忘哼哼小曲,“I am love so I am cruel but I’d be love and sweetness if I had you I’ m waiting…..I’m waiting for you”。“哥们,你唱的是garbage 的Milk吧。”猛然从人群中蹦一人出来。这人刚才就在旁边坐着,一直低头,用手卷着自己的头发。居然是一男的,我还没注意到。  望着长发削瘦的家伙,我也笑了,“行了,我这水平唱英语,居然也有人听得出来是什么,也够厉害了。”  这就算是和老伍认识了,进入了这个号称江大第一大社团的文艺书社。直到一年后,稀里糊涂当上社长。  6  广播站的日程无聊得要命,整天都播一些从报纸剪下来无聊透顶,而且已经过时的新闻。放着那些大路货港台音乐,每周都要奔波在学校采访那些各种名目的体育赛事。我感觉脑袋都快变成一团浆糊了。  唯一的趣事,就趁播音员有事不在的时候,客串一把。模仿央视韩大嘴的口气播一下音:“各位同学大家好,中秋节刚过给大家拜个晚年。”  但是。不管你怎么说,都收效甚微。好像全校师生除了知道有个广播站外,广播站没给人留下任何的印象,人们也不知道或者说不想知道你在说什么。    7  每一份江大发出去的录取通知书上,第一段都是这么写的“江大是一颗嘉陵江畔的明珠……“不过,这话现在看来纯粹是用来搞笑的。有座落在制药厂、化工厂、一大片平民窟中间的明珠吗?答案是没有。上次,一北京的朋友顺道来看我,在他拎上包正准备下车的时候,我一把拉住他,“还没到我们学校。”“不是啊,车开了这么久,终于看到两幢像样点的房子。所以,我以为到了。”他指着制药厂那幢仅有四层高的黄色厂房说。  平心而论,江大这几年的建设也算是较快的。学校虽然小是小了一点,但是该有的基本上全都有。虽然网球场仅为几个老师所享用,虽然游泳池仍是一张电脑效果图。但是我还是挺喜欢这里的,原因只是一个租房子便宜。就像到北京的外地乐手为什么基本上都住在树村,东北旺那一带,还不是农民大伯的房子租金少。  8  
我正盘着脚坐在床上,练着上月在杂志上看到的有氧瑜伽操,吹得挺好,说是可以减肥,还对心脏不错。这段时间有点长小肚子了,可能是日子过得太舒坦了,让我不得不尝试一下这种没什么运动量的减肥方式。  
突然听见门轻轻的敲了一下,就没动静了。我以为是风吹的但又是两下,接着就听见她在喊“懒蛇,你又睡觉了哇?”  
“你都没回来,我那敢啦。”我迅速的跳下床,打开门。  
周艺进到里屋,把书包一扔,就倒在床上,“怎么,还秘密的练你那法轮大法啊?”  
“还不是你嫌我胖了,不然,我那会这么衰啊。不就是130斤,再怎么说我也有1米73,难不成我瘦成骷髅战警你才舒服。这和我喜欢你丰满一点又不冲突,看上去还有夫妻像一点。”  “我投降,被你打败,来看碟子吧。我从慕莎那借了套《夏娃的诱惑》。慕莎说这是她最喜欢的三部韩剧之一,强烈推荐给我的。“周艺说着变戏法一样从兜里拿出厚厚的一垛碟片。  我伸手拿过来,“是《女主播的故事》嘛,放过有一段时间了,但是,我也没看过,唯一看过《魔女的条件》,还在我追你的时候,你借我的还真是很好看,连我妈都看得挺带劲的。”  我以前有一个学理科的高中同学,看电视剧,专门挑错误,看电视像在玩大家来找茬的游戏,特投入,常在一些古装剧发现有些电线杆子,演员带着手表之类的事。周艺的投入则和我这个同学的投入截然相反,无一点理性思维,全凭感觉做主,常常看得一惊一乍的,有时,抱着枕头一个人看连续剧看得热泪盈眶,有时,又笑得把身子晃来晃去。  我把头探过去,“别一天都把我的枕头抱着,它又没招你惹你,要蹂躏冲我来”。  “一边去,你不把下个星期的补考过了,这事免提啊”。周艺瞥了我一眼,我知道了这几天,她是属于电视剧而不是属于我的。    在接下来的三天里,我和周艺都充分暴露了各自的本性,她一如继往的投入到剧情当中,又哭又笑,非要跟我辩论,为什么像徐迎美这样过于困苦的环境成长起来的人,为了达到目的会这么狠毒,而我也意志不坚定的置几天后的补考不顾,跟她一起逃课窝在家里。  “碰到有着恐怖的过去的人,真是一件麻烦事啊,”周艺若有所思的说。“蔡琳演的善美,好可爱哦,虽然有点傻,但笑起来灿烂得連阴郁的天空都会为之变色”。我接上话。  下午,一觉醒来,发现周艺死死的盯着我,一脸滑稽的样子。“怎么又找到了几颗青春痘,长两颗痘又不会变成猪头小队长,犯得着这么使劲的看吗?”我笑着坐起来。  “唉,莫丁,我突然在想,你的过去是什么样子。你上次给我讲,你高中是在县城呆过的。但是你具体是怎么混过去的,在那里,你有女朋友吧?”周艺小心翼翼的问我。  “好吧,我给你讲讲这几年的来龙去脉,免得你胡思乱想。这是一个漫长的故事哦。还好,下午不上课。  
  9  本来,初中的事都太遥远了,可凡事都有个前因后果,所以我要提一下。我初中那会是在朝天门的一所中学读的。周围全是林立的商场,衣服、鞋袜到电器这些大件东西应有尽有。当然这样的地方环境特别复杂,鱼龙混杂的,小流氓,小痞子很是不少。那时,我脑子也像被灌了水似的。心中的目标也就从什么科学家啊,解放军啊,转移到了这些小痞子身上。现在想起来,简直像弱智一样,但这是少年时代那段青春一个无法遗忘的侧面。  在读了十几年书,读了N个学校以后,我还是认为并且坚持认为,初中班上的女生最靓。各种类型都有,像小巧玲珑长得很乖巧这一型。也有长得高挑丰满,身材火爆。15岁的我也意识到男女之间那码子事,虽然没有吃过猪肉,但是也见过猪跑的。  我们班上有一个小胖娃,他老爸是派出所的警察。负责我们学校这片的扫黄打非,凡是收缴的毛片都放在办公室沙发的下面。胖娃继承了他老爸对不法物品的灵敏嗅觉,轻而易举的找到了这隐秘的仓库。每次去都不忘顺手牵羊拿上两张,在家里独自欣赏后,就在班上的男生里面悄悄传看。  在初二下期,那个炎热的夏天,連班上最女里女气的男生,都在广大男同胞的强制下,与人民群众一起受到毛片的熏陶。其实,就算没有胖娃的友情赞助,你一出校门,走到百步,就会有人鬼鬼祟祟的迎上来,“小兄弟,要生活片不,6元一张,随便夹在书里,一般人是找不到的。”说实话这对一个燥动的初中生来说多少有些诱惑的。  托做这些毛片的人的福,我们最终在吃到猪肉之前好几年,了解到猪跑是怎么回事。不过,在那些年月,还是有比躲在家里偷看毛片更过瘾的事,那就是打群架。据说是文革遗风,反正从南到北,都有打架的人。但南方人跟北方人不同,我一河北的大学同学告诉我,他们小时候,还是跟《阳光灿烂的日子》里讲的一样。常就是一人骑一自行车,书包里揣块板砖,追上了“啪”的便是一下,动作极潇洒。不像南方人,可以能受《古惑仔》电影的影响。几乎看不到用板砖,再说重庆这地方,爬坡上坎的,带一砖头跑来跑去,着实有点不方便。而西瓜刀,以其刃锋快,又轻巧的特点,受到重庆古惑仔们的一致欢迎,也有猛人喜欢用火药枪。这种人一般混不长,不是被对手用同样的手段废掉,就被警察叔叔拿住。    那一段,我们的谈资总是局限在最近誰誰又被砍了,誰和誰又结下梁子啦。弄得自己好像跟这块的小痞子都很熟似的。基于这种环境下,有黑社会关系的同志,在班上这部份不思进取的人当中,很是吃香。  不只一个老师在办公室里说:“陈宋这样儿,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但起初,几乎每个老师都表扬过陈宋是苗子。不管怎么说,陈宋都是我心中一道迈不过的坎。  陈宋的样子谈不上帅,但特别邪,招风耳,鹰钩鼻 。犹其是那眼睛,要直直的盯上你半分钟,准让你内心发毛。  初一的时候,我跟他一点都不熟,而那时陈宋还因为对数学有点高于常人的悟性,被数学老师所看重。等到我和他坐到一起的时候,他的学生时代,在我看来差不多就算到头了。初二下期,老师调换了一下座位。因为我太爱讲废话了,老师怕我影响大家高涨的学习积极性,把我流放到最后一排与陈宋为邻。  一下子,我的初中生涯,就陡然变得有趣起来,没过多久,我就俨然一副跟班的样子,跟我的“大哥”陈宋一起进进出出。陈宋的家是我们活动的主要地点,他的家庭结构在当时来说是非常前卫的,陈宋老妈在离婚后搅了一个快六十岁的福建老头,他爸则不甘示弱的找了个二十出头的小妞。并且在外面有房子,一个月陈宋也就见到他们两、三次都是要钱的时候。在解放碑那套三室一厅的房子,就是他自己住。    小流氓地位的高低一般来说都是由参加过的“战斗”的多寡和勇猛程度来区分。而陈宋的知名度跟暴力没有一点关系。我跟他在一起的短暂时间里,别说打架,就是連扎场子,摆造型的机会都不曾有过。但他碰过的小妞,却是让所有知道这些事的人叹为观止的。  以陈宋的个人魅力而言,我个人认为应该是较低。他几大特点都是不招女孩子喜欢的,即使是小太妹。“好色,狐臭,神经质,喜怒无常。”可人不好,钱却是个好东西。陈宋每月有着一千多元的零用钱,腰上边别着他姐送的手机。请注意这是1996年,对于一个初中生来说,用上BB机都是一件牛B烘烘的事,更别说那时还是稀罕物的手机。反正,到97年我毕业的时候,全校学生也只见到他一个人用这玩意儿。  “莫丁,放学跟我一起过河?”陈宋拍拍我的背。  “过河?”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姐上次给我介绍那女孩,叫我去她们学校耍你也一起来吧。我顺带给你介绍一个,不收你介绍费哦。”  “你不是和一班那个叫什么婷的在耍朋友吗?”  “那都是上上周的老皇历了,每个女人对我来说保鲜期都不会超过两个月的。”陈宋一副阅人无数的样子。也难怪我会在多年后,在《流星花园》中听到这个熟悉的话,突然想起和陈宋一起晃过的那段青春。  “好啦,我陪你去便是。”我搔搔头,“妈的,但是晚自习又不能上啦,你要补偿老子的损失,明天的午饭你请啊。”    一连下了几天的暴雨,长江水变得混浊不堪,江面也因涨水而变得异常的宽阔,在有礁石的地方,湍急的水流造成一些大大小小的漩涡。  我和陈宋俯在渡船的栏杆上,望着对岸――南岸弹子石。以前,我和陈宋都只是到附近的学校转悠,第一次走这么远。那次,是我二十一年来唯一的一次到弹子石。心里有点虚,我扯着陈宋的新买的丝绸衬衫说:“宋哥,今天河里好多的漩涡啊,我听人说每个漩涡里有一个淹死的阴魂。今天天气阴沉沉的,不是个好兆头啊。”初中有一段时间,我一感觉到有个风吹草动,就学着香港鬼片里神棍一脸严肃的模样说:“此地阴气太重,不宜久留”  “别发神经了。”陈宋白了我一眼“你还怕有人吃你啊?”  我不吭声了。  船靠码头了,这里是与重庆最繁华的地段遥遥相望的地方,却恍如隔世,我很轻易找到了那些有着八十年代痕迹的东西。  陈宋找了一辆三轮摩托:“去重纺子弟校。”  三轮围着三岔路口的花坛转了一圈后,驶进他们所谓的老街。真的很老,你看不到什么新东西。街边的录像室放着黄日华,翁美玲版的《射雕》,供销社里中年妇女悠闲的打着毛衣。剩下柜台外的几个人费力的询问价钱,发廊的招贴画依旧是爆炸式的发型,记得张曼玉才出道的时候,就是这样子。连人你都看不到俩张新鲜的面孔,满街的露天茶馆,老人们打川牌的身影里面混入一些正值壮年的影子。他们表情各异,麻木,无所谓,赢钱后会心的傻笑,但不足以掩饰眉宇间那股阴霾。  “到了,”车夫回过头来,示意我们下车。到路的尽头,需要我们自己走。  
  江大??    呵呵,应该知道吧??对了,老弟,在故事的结构上还可以再好一点的,你快发吧,多多努力呀!!    :)
  10  居然在这片坑洼低矮的房子藏着一座学校,若不是车夫指路,肯定我们是无法找到的,顺着石梯往下走。虽然春天已经来了一段时间,这里的树依然看上去在寒冬中挣扎,落叶被扫到道路的两旁,早就烂掉变成褐色,默默的发出一股腐烂的味道。像所有修建在五、六十年代的厂区一样,这里毫不例外展现它的破败。不知道是不是人在一种赤贫的环境下,不会考虑到尊严这个问题。  一条脏兮兮的的白色大裤叉,孤零零的被晾在临街的阳台上,陈宋说:“看,升白旗了。”我瞧着这奇大无比的裤叉,觉得陈宋观察得挺对,就补了一句:“代表这片下岗工人向麻将,扑克投降的重大决心。”现想来也就一地颓然。    校门口坐着一个卖零食,小玩具的老太太,把自己裹得像一棕子似的。黑色,蓝色这些不怕脏的颜色,包了一层又一层,只剩下一张沧桑的面容。学校里操场上奔跑着孩子们,短衫短裤,衣着鲜亮,活力无限,如果当时有相机拍下来,肯定是幅有趣的构图,用语文老师的话来说:“同学们,注意了,这叫对比,或者叫反衬。”可惜我不是老师,不知道对比,反衬的本质差别。  学校的围墙,看来有一段时间没有修整了,天蓝色的涂料层潮得厉害,大块大块的剥落,露出白色斑驳的墙体。墙上到处写满了“张小明爱李小燕”“王小强我儿”之类的话语。  我和陈宋径自直了进去,学校的门卫没有拦我俩。准确的说,这里没有门卫,只是一个虚弱,慈祥的门卫老大爷。他望着穿着古惑仔服装的陈宋和包在朝天门中学校服中的我,仅仅是望着,什么也没说。  学校大概有阵子没添置东西,教学楼也跟这个厂的年龄差不多。旧红砖,天花板是席子做的,每股有两指头宽的竹席,木楼板,补满了疤和小洞,要是穿高跟鞋,一不留神就陷进这些小洞。  “颜真,颜真……”陈宋在搂下攒劲的喊,四楼窗户探出一张黑瘦的脸,照我们应了一声,便缩了回去,“是她吧?”我问,陈宋点点头,看上去不怎样啊,我心中暗想但嘴没动。  20分钟后,楼上呼呼啦的跑下了三人,领头的就是颜真,走近看比远看情况更为不妙。黑、瘦、矮就凭这三个字,我就知道,五官再怎么长都是白搭。所以,我也没有细看她长什么样,现在回想也隐隐约约记得,那天穿了一件紫色的毛衣,说话嗓门大,凶巴巴的。我想这是我所知道陈宋的女朋友中最不起眼的一个,后来,我问陈宋“你到底喜欢她哪点?”  “很有性格,你不懂。”陈宋的眼神是有些轻视我的,他具体指的什么,我不知道,他没说,我也不问。虽然有点好奇,如果说,凶巴巴的就叫有性格的话,那我宁愿找个没性格的女人。当然,碰上长得像全智贤这样的野蛮女友,则另当别论。赵传唱过,我很丑,但我很温柔,长得不行,还这么粗暴就有些说不通了。  也许,陈宋在某方面跟她很有默契,内心或者身体上的,伟大革命导师列宁说过“没做过,就没有发言权。”我没有发言权,这点我知道。陈宋把颜真拉到操场的一角,嘀咕着什么。  这些私人的东西,我还是不知道为妙,忙走到升旗台,装作看旁边的黑板报,然后,我转过身来,准备和颜真一起来的俩女孩说会话儿。    “你是朱科吗?”丁香轻声问,对了,这是我唯一次见了丁香,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她美丽、苍白的手,环抱在胸前,戴着一只波纹形银白色的戒子,穿一件宽大的天兰色牛仔衬衫,一角镶滿蝴蝶的花纹。有的人穿则显得略为俗气,可是这只会使她有那说不出地娇柔,甜蜜的脸蛋,显得更加迷人,可爱。头发瀑布般的垂下来。至于,旁边另一个女孩子,则没有一点印象,只记得和那人敷衍了两句。  “猪头,你认识他?”我有点疑惑的看着她,因为我觉得。我跟猪头实在长得没有相似之处,猪头是一个下作的人,我一直都讨厌他,如果非要问个原因,猪头是那种夏天上体育课装病,铺张报纸,笑嘻嘻的坐地地下,偷看那些穿裙子的女生,并且四处张扬。当时,很多人都有自己暗恋对象,他以压倒性的优势,成为班上最让人厌恶的人物,直到毕业仍然如此。  “你不是啊”,丁香略有些羞涩,“上上周,我收到一信封,署名是朱科,和陈宋一个班的,我还以为你就是”。  “是情书吧,猪头给他接触过每一个≥小有姿色的女生写情书,他一直乐此不疲的写着,又不是一天,两天了,里面肯定有一句话是,当看到你的那一瞬间,我的心像被毛毛虫蜇了一下。”  “嗯。”丁香更加不好意思了。如果换作别人,我最多支吾两句,碰到猪头这么恶心的人,非得想揭他的老底不可,此时是我敞开衣服,把它褪到背上,学着小痞子的站姿操着一副自以为很老练的语气:“到我们学校去随便捡一个都比他强十倍。”  
&#183;&#183;&#183;&#183;&#183;&#183;    那天,我包里装着生平第一次发表的文章,才得到的样报。正思索如何找个借口,拿出来炫耀一番。却被陈宋拉着匆匆的走掉,连多说两句的机会都没给。可能陈宋和颜真吵架了,看着他一脸郁闷的样子。往后的几天,我没有去招惹他,也没找他兑现第二天的午饭。  有点挂念这个美丽、苍白的女孩子,虽然她并不是戴望舒《雨巷》里那朵结着幽怨的丁香。但美丽而苍白的事物往往太容易吸引我了。我15岁,正做着一个小流氓的跟班,属于完全没有升级段的小流氓初级形态,或者連这个都算不上。    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誰唱的我忘了,但这话没错,可我吃不准是怎么回事,毕竟,心里惦记一个人,是否代表着喜欢她。这对一个还没有任何经历的初二学生来说,不是太容易判断的事。在此之前,我也觉得过很多人漂亮,但这个初二的小孩固执的认为这不叫喜欢,喜欢是一件挺庄重的事,不能搁在嘴边说着玩,再说,怎么会见面就喜欢上了?小孩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太随便了,和一贯受到教育是不相符的啊,一见钟情不过都是那些无聊的电视剧,剧情发展下去的借口罢了。  我一脸严肃的往返于学校,家里,心想做小痞子的人整天庸人自扰的样子肯定很滑稽,可惜,当时我没怎么照镜子,不然就能想起当年那个一本正经的表情。  “莫丁,上次你和丁香还聊得不错。”陈宋把脸扭过来说,全然不顾讲台上的老师是否会发现他。  “不错个屁,还没说上两句,你便把我拽什么似的拖走了,我連电话都没找人家要。”我心里也正烦着这事,对他也没好气。  “我明白了,你看上人家是不是,要我去给你说说吗?”  “你不是把她介绍给朱科了吗?”  “哪能啊,朱科是什么人?他简直是人渣。我能把人家往火坑里推吗,即使她长得一般,就冲她颜真最好的朋友,我也不能这样做啊。退一万步说,我要介绍,也先介绍给你呀。”陈宋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我开始认真的考虑这个问题,该找陈宋去说说看,这种事我没经验。但陈宋上次不是说了吗,带两佰元,约她吃点东西,看场电影,再买束花,毛毛熊之类的布偶,事就差不多成了吧。真的这么简单?  “试过不就知道了。”陈宋说。  11  6月,在我前思后想,左顾右盼的时候,期未考试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气势杀奔到我面前。结果,是我成绩后退了不少,也不太惊人,因为我以前也就中等成绩,侥幸考到过10名。打那以后,我妈眼里只有这个第十名。“莫丁,怎么从十名退到三十九名来啦……”我妈拿着成绩单一副撞邪的惊愕表情,“明明那都是初一的事了。”我小声的说,“你还敢顶嘴,想造反啊。”当天晚上我便受到我家膀大腰圆的老头子的五星级待遇。屁股都肿得老高,还好算我聪明,后来打一盆凉水,坐里面,降了一下温,不然第二天板凳都不敢碰。  我妈在我的生活中就像一尽忠职守的交警,每每看到我往悬崖去的时候,便费尽力气把我拉回去,初三开始时候,她想办法托熟人,最后把我调到了班上成绩最好的四大金刚中间坐着。现在我都佩服我妈的能耐,班主任向这四个现今分别在复旦、北邮、厦大、重大的学习机器说“莫丁,我把他安排在这里,你们要帮助他哟。”  接下的时间里我和四个不漂亮但是异常勇猛的女同学结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在我不咳嗽的时候,给我捶背;在我上课自言自语的时候,用钢笔扎我;明知道,我体育不及格,以不借我抄第二天的作业为幌子要求我跑腿买吃的,直到我体育在毕业的时候达标。在她们热情的援助下,我挣扎着,蹦进了高中。  而陈宋在初三的时候,像最后一关的隐藏人物一样很少出现,偶尔回来,班主任也会露出久违的笑脸欢迎他“大少爷,又回来度假了。”  托他去跟丁香说的事也就不了了之。  12  “完了?”周艺眨巴着眼睛,“照此说来,整个你初中的时候,就是一高尚,纯情的少年儿童,不为美色所动,一颗红心向着党。呵呵,我不信,又隐藏你的动物性了吧。”话又说回来,你就眼睁睁看着你所谓美丽而苍白的MM从你指缝间溜走?完全与我所知道的莫丁不相符合嘛。”  “说得我好像十拿九稳,我也就和她见过一面。”  “听你的语气像是挺有把握的,真可惜,这么一段美丽苍白的初恋就被你的奋发图强的上进心给弄没了。太缺乏戏剧性了,被你隐藏了一段。放假的两月,你蒸发掉了?  “瞧你把我想成什么样子,好,你说吧,你觉得在事会发展成什么局面?”  “我要充分挖掘你的动物性。”周艺清了清嗓子,“我说了,且听上回说道莫丁考试考得稀里哗啦…….”  
  13    从那成堆的知青文学题材的小说里,我们就能清晰的感觉到,对于四十多岁这拔人来说,在广阔天地里战天斗地那几年,是他们这辈子最重要的记忆之一。如果有可能,他们也想回去看看,在这么离开二十多年之后。然而青春却永远的丢在那儿了。  我爸以前有句口头禅,“我当知青在农村那阵子…….。”这话是常用来教训我的,不过,现在他不说了。好歹我也在农村去蹲过两年,虽然是在县城里,但是区别不大。那会,我被 食堂的师傅称为“90年代的新知青,”把我说得像一觉悟多高的先进人物。  但确实,我也是自甘“堕落”去忆苦思甜。    初三下期,如临大敌的气势已经压得每个人都抬不起头,誰都不想在人生的第一次大风浪中便被淘汰出界。虽然,我在四大金刚的护卫之下,那个成绩是芝麻开花节节高,但是芝麻开花又能高到那里去,与四大金刚这些苍天古木相比,还是小菜一碟。  我开始有一些焦燥不安起来,五月,在这个随时可能燃烧的城市,我怯懦了,甚至一知道要考试,就两腿发软,头昏脑胀,老盼望着得什么病,躲过这场考试,整天哭丧着脸。  妈见我老这样也不是个办法。一天我们家开了个小会,商量我毕业以后的去向问题。  “以后自己的路怎么走,自己拿主意吧。你说你不想读书了,现在連守厕所的都要高中文凭,你这个初中毕业证拿来喝风啊。你要是嫌读书辛苦,就去读中专吧。早点工作,等你想通了的时候去读自考,成教的也都成。”妈说着眼泪就掉下了,委屈的望着我爸,我懂她的意思,她是想告诉老头子,不明白,怎么好端端的,说不读了,就不想读啦。  我爸什么话也不说,瞅了我一眼,就进里屋去了,我知道这一眼表示他允许我去读中专,同时表示让我好自为之。  顿时,我绷起的神经就松懈下来,阴郁的天空变得明朗起来,这下,我就完全不用担心了,那年是中专招生最后一年包分配的。当时,我准备报的是药剂学校,不出什么差错的话,我现在应该是某某制药公司生产线上的一颗螺丝钉。    可是,因为一件很小的事,我改变了主意,想起来都很难相信,当年如此没大脑,以如此搞笑的方式改变了人生轨迹。  已经很久没有听过电台了,一打开调频尽是“某某男科医院,”“某某泌尿系统感染。”还老有几个粗犷的声音打进电话去咨询,不过,在96年情况还没这么严重,我也还是电台的忠实听众,一到11点,我就像一多愁善感的小女生,打开收音机,“各位听众大家好,这里是重庆电台的红豆点点情节目,我是主持人……”这个挺煽情的节目,我听了一年直到离开离开重庆。  6月初,再有几天,我就填志愿了,照例我在钻进被窝之后,打开收音机,主持人柔声说:“在念过这么多真诚,满怀感情的读者来信之后,我接着要给大家讲的这个故事名叫《高二,在那恋爱的星空下》…….”其实这也是《家庭》《知音》里一抓一大把的故事,说个开头,你就可以把结尾猜个八、九不离十。  可我当时全信了,夜不能寐,辗转反侧,还流下感动的泪水,多么可爱的青春啊,第二天,表情坚定去找我妈说,“妈,我还是报高中好了,这样有发展前途一些。”其实,滿脑子都是我到高中寻找俺的爱情。  结果是皆大欢喜,本来我妈还准备让我去看看心理医生,调整一下心态,也借机劝我回心转意,这下就省了个麻烦事了。  14  “妈,老头子插队的地方是不是这儿啊。”我指着报纸上的一个豆腐块文章问。”  妈走过来,的看看报纸“不是这,但也不远,好象这几天,天天都有关于秀山的文章。”  我说:“前天,我看报纸上登了重庆作协秀山采风团顺利归来,可能这段时间都会陆陆续续发很多东西在报纸上。哎、妈你知道沈从文的边城是湖南凤凰,可是这篇小说却是在重庆秀山写的,秀山既然和凤凰相邻肯定是不错的地方,你看这文章写简直像世外桃源一样,有机会的话我都想去看看。  “那我送你去读书,你去不?”妈问。  “去啊,只要你有办法。”我毫不含糊的答到。  三天后,爸好突然对我说:“莫丁,你要求的事,我们已经给办到。”“莫丁,你上次不是要我们给你联系学校吗?我有一个朋友在那儿当县委书记,以前,他就和我开玩笑,叫我把你送到他那儿去锻炼。还没有想到这句戏句竟成真事,我打电话到他那去,他说这里的教学水平比较一般,倒是邻县S县的县中教学质量相当不错,就是拿到重庆来比,也算上是一等一的学校。他已经帮你联系好了,我想你到16岁了,可以试试独立生活了,我当知青时也你这般年龄。”  我一下就傻了,不知是悲还是喜,“就可以开始独立生活了?”我问我自己,但事已至此,也就只有顺其自然,誰叫当初说得这么斩钉截铁。初三剩下的日子,我完全没任何压力,整个人都轻了许多,連四大金刚都有点羡慕我了,不用拼命般读书,却一样可以读重点中学,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离重庆远了点。其实像我这种成绩,有书读就应该偷笑了,因为这种缘故最后超常发挥。在8月收到两份录取通知书,一份来自我家附近的一所普通中学,另一封则有90年历史的老牌省重点S中的通知书。.    97年8月31日,我在家收拾了一整天,像要把整个家都搬过去,零零碎碎弄了两大箱子。一箱是衣服,还有一箱是装的生活用品和几瓶五粮液,我把放假时买的一套盗版的王朔全集想裹在衣服里面,想蒙混过关,可这对我妈这种细心的人完全无效,她如筛糠一样把我带的学校东西都筛了一遍。这两本小说便被不幸驱逐了出来,直到现在都还静静躺在书柜的底端,怕是都霉了吧。林林总总的家当中,最管钱的就属特意买了德生短波收音机,200多元的那种应该是那时功能最强大的一种,就是因为它太猛了,在后来才以最快的速度从我的地盘儿蒸发掉了。    晚上,我们一家三口登上开往鬼城丰都的江渝6号客轮。船舱里那股子潮湿的馊味,让我久久不能入睡。一看已经1点多钟了,爸妈都睡着了,我爬起来,到过道透透气,冰冷的江风一吹,彻底清醒了,一丝的睡意都没了。四下看了看,寂静无声,只剩下江水孤零零的拍打着船沿,这船看上去锈迹斑斑,大概也有些年了。这是唯一次坐大船,毕竟它太旧太慢。  我来到船头,二楼驾驶室前的探照灯把船前的一小块江面染成灰白色,诡异的左右晃动。我走到船尖,慢慢的把双手举起来,深深的吸了口气。  “小孩你站在哪呢?想死是不是,要是船颠一下,你就掉河里喂鱼啦。到时候,你想哭都哭不出来。”  我又是悻悻的回到船舱里,人们仍旧睡得很香,連一点想半夜起来撒尿的意愿都看不出来。最后只有盘腿坐在床上,默默等待天亮并祈祷能够快点,我实在是无聊死了,坐着坐着,天亮的时候,竟也抵不住困意睡着了。  “醒醒到了。”爸摇醒我。  下了船,没来得看清这个举世闻名的鬼城是什么模样,便被塞进早早在码头边等候,开往S县的长途客车。下午快到吃晚钣的时候这辆灰头土脸的大客车到站,在踏上这块在一百天前还未曾听说过的土地时,我知道生活向我敞开另一扇门。    
  昨天,我上网聊QQ的时候,碰一在上海读书的重庆女孩,我随便问了她一句“你高中在哪读的啊?”  “T县中学。”她答道。  “我们班上就是有很多T县中学的,弄不好有你的同学哦。”  她说“我不信,你说俩个试试。”  我就一古脑的扔出班上所有T中人员的名字。  过了许久,那边没反应,我还以为是网络出现问题。  半响,屏幕上突然闪出很大一段话来“我曾经努力去掩盖这段记忆,并固执的认为尘封的记忆将永远不会再出现在我脑海里,可今天,却被陌生的你轻轻一挑,便翻了出来……。”  “了解,我也是在外地读高中,而且是比T县还要偏远的地方,纯粹的山区,对于我们这帮子在外地打客场的孩子来说,又有几个没有惨痛的经历……。”  虽然发现都有相似的经历,却无心再聊下去,便匆匆下了线。这些记忆在欢乐的气氛中慢慢被遗忘着,那么多在S县中学发生的事,在脑海开始变得摸糊不清,一些小细节,都随风飘散,翻翻高一寄回家的信里充满了无助,愤怒、绝望。数数,竟有四十封之多,可能是我这辈子写信最多的一年。  虽然,我知道这样做实在是太八卦了,可实在是太好奇。忍不去问班上的T县中学的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其中一人悄悄告诉我说:“这女生曾是在他后面坐过,本来性格内向,在高二和邻班一很龊的男生开始耍过朋友后被莫名其妙的甩掉就变得更加孤僻,喜怒无常,猛K书本,最后考进了复旦。”  听罢,只能愿她早日忘掉在T县发生的一切,虽然这太难办到,但除了遗忘别无他法。    我也要梳理一下散乱的记忆,这是我从S县带回来唯一的东西。如果这两年是一场梦的话,那前半部则是一场不折不扣的恶梦。后半虽谈不上做了什么好梦,倒也睡得安稳如此而矣。  在高一那篇获奖征文里,我是这样写的“在温煦如春的冬日,现在这个城市显得非常的宁静和明丽,我们在小街徜徉,两旁店铺,整齐、干净地延伸过去,庄严曼妙,仿佛把你引向幸福彼岸。新辟的街道是宽阔,种着绿绿葱葱的道旁树,新建的房子,倒是柔和浅灰与奶黄,阳光洒在这种街道上显得特别明亮……。”这篇曾让语文老师对我器重有加的东西,不过是通篇的假话,套话。难道,他不知道S县的街道是肮脏,灰濛濛,狭窄,拥挤。根本没有所谓的道旁树,他视若不见。可能在他心中的S县城,就应该是这么宽敞、明亮。也可能是知道,只要能得奖,稍微的进行一下艺术加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15  S县就是这样一个与上面我那抒情描写恰恰相反的小城市,如同一枚硬币的两面。有段时间,我常常在想,有老外在几个大城市里生活了几年,就觉得很了解中国了。其实这些自称为国际大都市的城市,又哪能代表中国这个古老国家的种种品格。而中国的精华都浓缩在神州大地上,成百上千的小小县城里,如果你呆段时间,便会明白我不是在胡言乱语。  下车后,叫辆黄包车,也就是人力三轮车,成都人管这叫粑耳朵。把我们拉到S县中学的大门,那是S县最有气势的大门。无论是我后来看到县府大门,和其它政府部门的大门跟它相比,都略显得低矮小器。  紫红色的门柱上镶着“S县中学,”这四个铜字,在晚霞的照耀下,发着刺眼的金光。看样子是才装上去,每块紫红色的瓷砖都用黄色填滿名字。显眼一看,你会联想到阵亡将士纪念碑之类的东西。我呆呆的望着上这些名字,1、高军,北京大学2、李波,南开大学,3、马林明,浙江大学……432、聂峤,三峡学院。另一边门柱则贴滿了各个名牌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的复印件和笔法各异的感谢信,远远看去有点花里呼哨,不伦不类的,S中就这样一个丝毫不掩显示自己情绪,喜欢大鸣大放的学校。  我问门卫:“师傅,今年有多少人毕业啊?”  “差不多五百人吧,通知书还没来完,要到中旬通知书才会来,今年走440个人是没问题的。”门卫十分自豪肯定的说。  “莫丁,你在这里加把劲,考个好点的大学。”爸拍拍我的肩膀。  “你是外地来的新生吧,好好学习的人,都能上这个“封神榜”的,门卫友善的指着这根巨大的门柱说。  李杰是我到这里以后的第一个朋友,虽然从本质上我们并不是一路人。但是在某些情况下,人不是要靠共同的爱好才能绑在一起的。  我所住的男生宿舍是一幢修建于70年代初的老房子,构造极为不合理。在一间中学教室大小的空间里安放28个床位,两个床之间距离也就30厘米。如果你,实在是想像不出是什么样子,那你就回忆一下夏衍的名篇《包身工》里的宿舍。可能我们住的要稍微好点。当然,这样不合理安排的直接后果便是闷热,潮湿和便宜。一学期的住宿费仅为30元。  宿舍里面的27个室友也是千奇百怪的,S县是一国家级贫困县,在这里当农民实在是衰到了底的事。睡我斜下铺的康威,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到县城。如果没考上S中学的话,那出的最远的一趟的远门,就距离自家30里在镇上的伯父家。所以,他看我就像看外星人的一样。  睡在靠窗边的谭渝涛,读了一年读书,也念了整整一年,“没意思,没意思,还不如我在家放鸭子。”果真第二年秋天,他就呆在家里放鸭子。有人碰见问,他怎么不读,考上多不容易啊,他说放鸭子一年能挣2000元,他觉得很满足。  而李杰的床和我床是連在一起的,说话的机会就要多一些,慢慢便熟了。我也知道他家里一些情况,李杰的父亲是S县最为富庶的皇水区一个财税办公室的主任。皇水区海拨比县城高出近800米,气候和适合黄連,天麻生长。而在县城南端同属高寒的山区的马文区却只能出洋芋。李杰还有一个大一岁半的姐姐,高中没毕业后就被父亲安排在皇水粮店当打字员,他妈则在家里给他们做饭。  S中是完全不同的世界,对我来说。晚自习开始时,每个班都唱一首歌。一到那个时候,学校就闹开了锅,各个班你唱你的,我唱我的。每当晚自习的铃声响过了以后,班上的文娱委员大屁股,就屁颠屁颠的蹦到讲台上,说:“同学们,跟我唱,让我们荡起双浆,预备唱……,”此人自认为长得很像小燕子姐姐,当然其他人并不赞同这个观点为。又喜欢挎一巴掌大的小包,在其屁股后面晃来荡去,用包的渺小来反衬其臀部的伟大。大屁股是一个比较喜欢文艺表演的人,那次搞中秋文艺表演,她也踊跃的报名参加,对于这样一个可以show一下机会,大屁股是绝对不会放过。  一出场,她那粗犷的动作,就連打磕睡的人看了都会为这一震。而且,好像当时带了眼睛的人都注意到了。只听见后面有人用极大的声音说道:“这是你们班上的?跳得像屎似的,就是这屁股还有点我们S中的特色。”“我们学校的特色又不是洗脸盆。”在一片哄笑声中,大屁股,便成她的代号,提起97级的大屁股,多半没有男生会不知道。李杰说:“这么有霸气的大臀肌,不是每个人都能长的。”  
  继续,要快。
  17    12月份,冬天彻底的来了,白天变得很短,完全变没了中午。紧接着早晨的是大雾、黄昏夜晚,即使穿上厚袜子,皮靴,也像整日把脚放在冰窖。太阳也如到年底的欠债人一般,到处躲躲藏藏不肯露脸。   觉得浑身不舒服,李杰那番话也在心里旋了好几天了,“莫丁,你可得想清楚哦,是和冉雄这个流氓争,风险与机会并存啊。你要是下定决心,我帮你去说。”   小学生的作文里出现“银铃般的笑声。”银铃的声音是什么样子的,我没听过,但是悦耳是可以肯定的。11月中旬,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我蹲在尘土飞扬的操场上,听到一个似乎是银铃般的笑声,并由此迷上这个声音的主人。   “走,今天太阳还不错,再过几天就不怎么出太阳了。你的头臭得也可以长蘑菇了,去洗洗,正好出去晒干…….。”李杰一边拉我的被子,一边像唐僧一样地在耳边啰嗦个不停。   实在拗不过他只好穿起衣裤,一同出了宿舍。天气倒是好得无可挑剔的,阳光暖暖的洒在我们身上。李杰换了一身运动装,跑去打篮球了。   我本来就是一个不爱运动的人,太阳一晒更是懒得动一下。在操场边上,找了块条石,本来想坐在上面,一瞥发现上面有点青苔,只好改为蹲着。看着操场上这些生龙活虎的人,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精力。   我蹲着看了他们一下午,发现天色变暗了下来,一看快6点,腿也快没知觉了。奋力一站起来差点跌倒。“李杰走了,吃饭啦。”我使劲喊。   “就这一场,” 李杰挥挥手。   完了以后,他气喘嘘嘘跑过来,拍了下我的肩,越过我,跑到女孩身旁:“邱虹,秦晓渝和你在一起啊,看见她叫她来找我,有事找她。”   秦晓渝是李杰的众“姘头”之一,至少是他的姘头预备役的成员。李杰自认为他们是很铁的哥们,虽然在过生日,过节,秦晓渝送的礼物,总是带有暗示性。如亲嘴的陶瓷娃娃,心形的巧克力,但是李杰总是视而不见。不过,此2人的关系确实是比较难以界定的,从小是邻居,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了。还在年幼无知的情况下,被双方父母放进同一大浴盆里洗鸳鸯浴。我曾问过他:“你跟晓渝有一手吧。”   “还有一腿呢,你也知道他爸是威震一方的派出所指导员。纵然我是活得不赖烦了,但不敢往人民警察的枪口上撞啊。”   “那我问你,我们是不是顶好的朋友。”   “是。”   “我叫你考试给我递答案,你会不会在自己还没做完的情况下,提前出来给我递。”   “不会。”   “可上次,秦晓渝不是自己都有10分题没做,就跑来给你填空选择答案吗?奶奶的,这都超出了友谊关系,不是伟大的超友谊关系是什么?”   李杰顿时就无语了。   “哎,刚才那人是晓渝的同学?”我问道。   “也是我们皇水的,可我不熟,你瞧上人家了,我叫晓渝给你说去。”李杰一脸坏笑。   “刚才,我在那蹲着,就听见她的嗓门最大,笑得花枝乱颤的,其实长得还是不错的,你有空就叫晓渝去帮我说说吧。”   
    然后发生的事在后面的几个月里,我绞尽脑汁想变得更加醒目一些。长得有人家帅吗?没有。钱有人家多吗?没有。像别人一样混过社会吗?没有。   经过一段时间的考虑我决定去做件衣服。样式的草图,我在课堂上反复的比划了很久。然后,找到S县传说中手最巧的裁缝,做了这件英国十九世纪军服式样的衣服。我把衣服设计成一半红一半黑,并把手肘,膝盖缩得很小,让裤腿和衬口都变成大喇叭。像八十年代初从台湾传过来的那种最初的喇叭裤。   做好以后,我便迫不急待的在学校里穿上,四处招摇。这件性感逼人的衣服,让我的人气指数顿时超过了谭宁。当年在S中读过书的人,不认识我的人多,但不认识这件衣服的人绝无仅有。这就是我短暂的比谭宁拉风的日子。三天后,我实在是受不了走在人群当中,人们戳人的目光和怪异的表情,最后,只得拿来压箱底,权当镇箱之宝。   经过这件事,我感觉底气是了不少。便托李杰帮我把她约出来。结果,我现在想想都难过,不想多说,反正邱红是个特别俗气的人。连当时还在向往混社会的我,都明确感受到这一点,并且无法忍受。   我垂头衰气的回到寝室,知道先前几个月花的心思,是付之东流。毫无意义蒸发掉了。我也由此陷入了长达半年的衰人时期,整天神情恍惚,面容呆傻。弄不懂自己为什么迷恋于她。   诚然,对于读者而言,上面这段故事。有个抒情的开始,却又草草结尾,很多事情都没说详细一点,就连那次让我懊恼不已的愚蠢的约会也都一笔带过。是有点对不起大家,但也只能如此。   顺带提一下,在大二的时候,李总拿这件衣服去参加重庆的“Cosplay”比赛,居然获得原创组的第二名,遂得奖金500元,请我、慕莎、朱大哥、老伍众人一同杀往陶然居胡吃海喝了一顿。大家都被我在S 县时的前卫所折服。.   
18   S 县一贯以民风粗野而著称,几乎是三天两头的打架。大家谈到谁挂了彩,语气司空见惯得就像路边死了一只麻雀。现在想起来也挺没谱的。我那时对这些破事,还挺向往的,仍像在初中觉得混混社会是一件挺拉风的事。   
所以,我常有意无意的露出肩上做手术留下的伤疤,吹嘘说这是在某次打架的时候,帮一个朋友挨的一刀,居然有人信了。这使我直接卷入了深秋的那个寒夜。   
一天下午,我被李杰叫住,说是自己认的弟弟被人欺负了,他约好了对方在县城的的烈士墓谈判。烈士墓孤伶伶的建在县城边上的一座小山包上。烈士墓除了有一个纪念碑,就是大片供野鸳鸯出没的松林,纪念碑前有一块篮球场大的坝子,供各个所谓的帮派谈判所用。   
那天,我们共八个人看了夜场电影,还喝了点酒,就浩浩荡荡杀向烈士墓,每人手里都拿了水管,钢条之类的东西,只有我在街上买了根甘蔗。因为听说对方只有五六个人,心想应该很快就搞定了,但是,把甘蔗放进袖子的一瞬间,还是感到热血沸腾,有种挥动它的冲动。   
可是等到了烈士墓,才发现密密麻麻全是人,人群中还隐约闪着寒光,是刀。这下大家都傻了眼,我突然想到,对面班上有个人,在下晚自习后,被人用板砖在操场上被拍破了头,学校把我们全部从床上拉起来,去给他献血。结果,我们刚出校门,就有人回来报信,说伤得太重,死掉了。死亡的阴影这次才清晰的从我眼前晃过。绝望,惶恐……各种关于死,支离破碎的肉体的画面,像中了毒的电脑似的一幅幅的跳了出来。难道要在这个异乡留下带血的记忆吗?啤酒都化作一身冷汗打湿了全身,在寒风冷得瑟瑟发抖的我,酒有些醒了。   
有人说过“艺术高于生活,源于生活”像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马小军参加的那场声势浩大的群殴一样。最终,因为有王朔客串的大哥这样的人出面而化解干戈。如同电影中甲认识乙,乙是丙的哥们,丙跟丁又很熟,这层层关系的连接下,谈判在“友好”而“欢快”的气氛下进行着。而我们着像木桩一样,被钉在那里一动不动。   
“好了,没事了,记着欠我两条烟啊。”大哥说着并拍拍李杰的肩。我们如同得到大赦一般,在寂静的街道上狂奔,直到回到寝室,身上仍然湿润且冰冷。   
  这是典型的二十岁左右的女孩的房间,临窗是张写字台,上面胡乱的堆砌着一些或新或旧的杂志,当然也少不了几盘或新或旧的磁带。对面是张木床,比李杰那种要略小一些,床上铺着平整的蓝白格床单,放着同样颜色的枕头,脚那一头的位置叠一床薄薄的被子和张毛巾毯。床边有梳妆台和立柜,梳妆台上摆着许多我认识和不认识的化妆品。  墙上贴着张信哲浅浅露出虎牙的笑容和黑豹里那些真真假假,桀傲不驯的脸。这两样在一起是显得有点突兀了。  除此之外,墙上还有一副臭字。虽然,我不太懂毛笔字,可对于墙上挂那种稚嫩的东西,还是有点分辩能力的。字是臭了点,但真正让我疑惑的是内容,“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中国的诗歌妙就妙在寥寥数字,就能激发人无限的暇想。这诗挂在一个18岁女孩的香閨,多少是有点不合适的,至少我是这样想的。  字上没有落款,我在床沿上想像这副装裱精美的臭字能有N种来历,在好奇中打发时间真是一个不错的想法。    脑筋一旦动起来,瞌睡就跑得无影无踪了。窗户闭着,屋里飘忽着淡幽幽的暗色。我站起来拉开窗帘,打开玻璃窗,刺眼的光线夹杂街上喧闹的热气随着风一并涌满了整个房间。  我看着那两扇紧紧闭着对开柜门,盯久了仿佛视线浸过厚实的木板把里的一切瞧得一清二楚。让我想想,里面肯定满滿挂着的衣服三分之一是連衣裙,三分之一是衬衫和外套,剩下的则是一般的半身裙,裙子长的居多,但也有热辣的短裙。李夕虽然人不是很高,可腿却很漂亮,在昏昏欲睡的季节,看到李夕裙下光洁饱满而白晢的美腿,突如其来的性感会让誰都会为之一振的。  旁边最上面的小抽屉放装着手袋、帽子、手帕之类的零碎东西。第二个抽屉放内衣和袜子,干干净净,整齐叠好。最下面的那个大抽屉装着牛仔裤、T恤,也干净整齐。  倒在床上竟无由的悲伤起来,胸口有些闷,想了这么多,能打开验证一下是最好不过了。可惜,我是没有这个权利。  有人说过,通过一个女孩的衣柜可以大致的了解她,在那时我还没打开过任何一个不属于我的柜子,也就是说我还未曾了解过誰。  想到李夕,试图想像出她穿怎样的衣服,却全然想不出,能想出的都是极模糊的影子,像是由很多个人影子的部份拼湊而成。不过,才认识了两天,要想得详细一点,是挺不容易的。她会是一个怎样的人?一个温柔,注重细节,成绩不好,却很聪明的人?一个有着妙曼身材,热情似火的人?渐渐的,我觉得李夕的影子像萤火虫一样从门缝窗棂间飞进来,汇成一个清晰的李夕。应该有男朋友,一个或者两个。这样漂亮的女孩子应该追的人很多才是,到了什么程度不清楚,彼此间身体会默契吗?想得太多,脑袋精疲力尽,却不想睡觉。闲得发慌。遂趴在窗户上。  居高临下的从窗户往下看的感觉是一件很奇妙的事。记得小时候看过一篇科幻小说,说的是外星人躲在云层后面,观察地球人的一言一行,记录下了许多类似于“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这样的秘密,神仙也不过如此。几千年都在天上望着凡间的人,打得你死我活,爱得死去活来。最后有些神仙奈不住寂寞了,也堕入凡尘,加入这打打杀杀,爱来爱去的行列。趴在窗户上,看着楼下为了一点鸡毛蒜皮而吵吵闹闹半天的大妈大婶,满脸愁苦或欣喜于色的商贾。背着大背篓赶场的农民。竟也悠哉游哉起来,像天上的神仙,洞悉地上人们的一切。甚至看得清那苍老,跳动的皱纹,而下面的人却浑然不知。我便这样当了一下午的窗户神仙,脑子也变得空荡荡的,即使用眼睛记录下了许多不足道的细节,却占用不到大脑记忆中的多少空间。  
  24  晚上,李夕带着一大堆衣服回到家,有她爸妈的,当然她自己的是最多。李杰是不用她买的,李杰喜欢和我一起瞎买。吃过饭后。李杰嚷着要看李夕买的衣服。  我们敲李夕的门,门没锁,一推开,李夕正抱着个布熊,坐在床上看着电视剧。脚平放在床上,身子微微的向后倾,靠在枕头上。  “李夕,不要看这种无聊的电视了,再看脑子就进水了。”李杰说。  “那我不看也没事干啊。”李夕觉得挺冤枉。  “找点磁带来听,你怎么就剩这几盘了?”  “她们借了还没还。”  我说“今天看见对面有卖磁带的小店,不过都是盗版,哎,湊合着听吧。  挑了两盘当时觉得很摇滚的带子,郑袀《赤裸裸》和零点的《every night every day》。  “放郑钧的吧。”李夕敲敲桌子上的磁带。  李杰站起身来,抽出盒子里磁带,塞进写字台边上那个笨重的三洋双卡收录机,“怎么会迷上你,我在问自己,我什么都能放弃,居然今天难离去……”郑钧这个西安男人略带沙哑,伤感的声音立刻就在这间不大的屋子里弥散开。  我便这样坐着,听郑钧在他的歌声中深情的怀念某一段逝去的爱情,或者幽默的挖苦这个社会。李夕把身子使劲向后宿,与枕头贴得很紧,用小布熊的头顶住她那白晢的下巴。   李杰随手拿起一本杂志乱翻,我觉得他并没有看进去,每个人的思绪都被歌声带走了。“呯”。Play鍵弹了起来,A面完了。李夕跳下床,准备去把磁带翻个面。  “姐,你的琴呢?”李杰抬头问道,“我记得你从重庆读书回来的时候带了把木吉它的,你搁哪儿啦?”  
“ 你不说,我倒忘了,都快一年没碰它了。”李夕把手伸到床下拉出一个积满灰尘的黑色琴盒,拿抺布擦干净后,从里面取出一把酒红色的木琴,是很久没碰了,連有根琴弦一端都生出隐隐的锈迹。这是一把广东产的红棉吉它,价廉音色一般,佷多人入门都买这种琴,即使不想学了,让它闲置着也不会觉得太可惜。  李夕笑笑自嘲道:“想不到,我的琴也像我的脑筋一样,这么容易锈掉。我记得我以前还能弹些歌,给你们弹首《同桌的你》吧。”说罢,便自顾自的弹起来。手显得相当生涩,想必是太久没有碰琴了的缘故吧,琴声时断时续的,“不好意思,我把谱忘了,记性太差了,他教了我这么久,最终还是把谱忘了。”李夕叹了口气,把琴立在床边。那一刻,她的眼睛里闪过一道人影,如果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曾经教过李夕弹琴的他。些时李夕的表情是柔和而甜蜜的,在几秒钟的时间里,人总是能轻易的把某些记忆碎片拼合在一起。  “姐,时间不早了,我有点困,我们去洗了,你也早点睡吧。莫丁,走。”李杰不由分说的把我从屋里拉了出来。  以前,李杰说过他姐曾在重庆一所职高读过高一,但只读了一年便回来了,当时我也没问为什么。因为在S县这个地方,人们太不把读书当回事,很即兴的考上学校又以更为即兴的古怪理由休学、退学。  这夜,李杰睡得很不安稳,翻来覆去的在被子里扭动,直到沉沉的睡去,也没听到那久违的鼾声。不知道他是想起了那个曾经教李夕弹琴的男人,或是他自己记忆碎片中的一块。  5月4日是呆在皇水的最后一天了,早上瞧楼下有人在贴海报,上面写着“今日新片《最后赌侠》主演:刘德华、张家辉、朱茵。”  “走,去看电影。”吃早饭时,李杰提议道,我和李夕都举起筷子表示赞同。皇水镇电影院从外观来看,怎么看都是一个挺有气势的粮仓,高大且方正。每块青砖之间的缝隙都爬满青苔,“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胜利万岁”的红字标语仍然清晰可见。  从地势来看,电影院的位置也是独一无二。在镇政府大院里面,影院唯一的出口与镇长的办公室遥相呼应,一头是虚拟的梦境,另一边是由一大堆表格,红头文件构成的现实。  到的时候,电影都快开演了。满座的观众,暗淡的灯光,闷热的空气,带着鼻音的皇水话,男女的调笑,小孩跑来跑去的疯闹。  于是黑暗压下来,一切都没有了。  银幕上出现了人,出现了动作,人和动作连接起来。成了这部赌片、爱情片、喜剧片。  周围的世界消失了,我们睁起眼睛作梦,跟银幕上的明星一起在梦境里穿梭。我前面坐的一对男女相互依偎着。  刘德华皱纹像是越来越多了,毕竟岁月不饶人嘛,但这并不妨碍他演一个玉树临风,万人迷的赌侠,也不能阻止他成为四大天王中最会折腾的一个,活着就该折腾。  朱茵依然美丽照人,但她最为光彩夺目的一刻却永远定格在《大话西游》的紫霞仙子身上。  而张家辉曾被一些娱记说成“后周星驰时代”星爷接班人,张家辉傻傻的表演,很好笑。这一点,我承认。可惜能回味的片段太少,看过便忘,只不过是有周星驰的一片皮毛罢了。  我坐在李夕身边,银幕上放射过来的光让她脸的轮廓聚成一根起伏的亮线。我闻到她头发的香味。突然又想昨天她若有所思的那一幕,那个教她弹琴的男人,不止抱过琴吧,也应该抱过李夕温暖柔软的身体。  或许一年前在重庆某个电影院,有两个人被属于电影所特有的幽蓝带点银灰的光,笼罩全身。电影院的空间都很高,仿佛一抬头,天空就离得很近的一样。虽然从来不会见到星星,那幽蓝的光线,就从角落里,从墙壁,从四面八方散开去。  曲终人散之后,两个人就坐在电影院那人迹稀少的空旷的大厅里,唏嘘不已,目眩神迷。  一大杯可乐,手里握着剩余的爆米花,环视四周,一幅幅巨大的海报列列排开,刚才电影院里的热度还没有消散。就在这个时候他很自然拉起她的手,站起来俯身在她年轻光洁的颊上轻轻一吻,说,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这仅仅是我猜想的,会有这一幕吧。我的信心还是比较足的。  90分钟过后,电灯亮了,什么也没有,有个别的人在笑过以后开始叹气,我们仍在皇水,不过做了一场香港的梦。坐我前面的那两个人,她挽了他的手臂,紧紧的偎着他,他们从我们前面挤了出去。    
  25  98年下半年开学特别早,8月30日全校就早已灯火辉煌,我还蹲在无所事事,上蹿下跳的搞绝食斗争。我跟我爸妈说:“这寝室无论如何也不住下去了,我都快被这些人闹疯掉。我在6月底就在学校斜对门一小巷里找了一单间,每月的租金也就60元。”  我妈不管我好说歹说,就是不同意,理由是不安全。“有什么不安全的,实在不济最多被抢钱罢了,还能会有人来劫色?”  “你小孩懂什么?出了事你哭都哭不出来。这样我跟你班主任宋老师说一下,看你能住到他家不?”  我爸开了金口,我也不能再强求,都各退一步算了,老宋在电话里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还向我爸承诺一定要把我的成绩给弄上去。  当时我心里就在暗自琢磨,这可不是个容易事,高一整整一年我什么都没学,只会混日子。但为什么我的成绩在五十五个人的班上仍是三十名左右。这源于S中广大人民群众的团结互助精神。有句广告词说的嘛,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对于这点我是深有体会的。  一到高考时节,就总会爆出各地作弊的猛料。像曾经轰动全国广东电白作弊事件。其实,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只是电白比较衰罢了。比较偏远一点的县份作弊都是众人皆知的秘密。S中便是这样的学校,平时考试还是比较严的。一到期末,毕业会考就会放松下来。如果你不凑巧遇到一个严厉得像门神的监考老师,即不看报,又不聊天,就目不转睛的盯着你们,连个传条子的机会都没有。大家也不用担心,在适当的时机总会有勇于献身的人装白痴,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比如把自己的名字写成繁体了,有无必要改成简体。就在老师注意力被吸引过来,弯下腰来端详此人的名字时,顿时,身后手势四起,纸条频传。等到监考老师觉得身后有异动,转过来时,早已平静如初。我就这样神奇的混了两年,这都是题外话了。  末了老宋还说到已经开学了。我赶快收拾东西朝S县一路飞驰。到了学校。我望着校门口贴着早已被人撕得稀烂的分班名册告示,傻了眼,“怎么被分到理科班去,我明明报的是文科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了。找到老宋,才知道在我上路后不久,他就给我爸打了电话,说今年的文科从师资到生源都很差,还不如先在他班上读半年再转下去,反正政治,历史补起来也很快。  老宋就又当我半年的班主任。说S中这两年的生活少不了老宋。他也算是这个学校里极有特色的人。重庆人喜欢说“面带猪像,心中燎亮。”是形容一个人面相呆傻忠厚,却内心狡诈。老宋则恰恰相反,看上去特别阴险,开始我也这么认为的,处久了,才发现老宋为人虽然说不上多好,但是也还不坏,并不像他样子长得那么狡诈。  记得一次,谭宁拿着石康的《晃晃悠悠》来找我。他指着小说里那段刘欣比喻学校教导处王主任颧骨高耸,像长了两个乳房在脸上似的,问我:“这丫打比方也真够狠的,你觉得这比喻还能用到誰的身上?”我扑哧一下乐了“你不就想说老宋吗?”“哈哈,狗熊所见略同啊。”  长得狡诈还不是老宋最为重要的特点。好面子,虚荣心才是老宋在学生里的形象一落千丈的源头。早几年,满大街都是骑自行车的人,随着人民群众少生快富奔小康的热情的高涨。我在S中蹲点的时候,如果一个成年人在街上骑自行车,你会觉得多少有点不像样子,这么大把岁数连个摩托车都混不上,太次了。  但大家都是骑木兰车,也就那种方便小巧的轻骑。其实老宋配这种小车也挺合适的,记得刚刚进校那会,听见有人叫老宋“黄金分割线”开始也没懂这是什么意思,后来才知道指的是老宋一比一的身材,你说一个一米六的人给人的感觉身子跟脚一样长,很具有视觉冲击力吧。  不过,后来似乎为了加强这种视觉冲击力,老宋把原来的木兰弄去卖了,换了一台体型骠悍的野狼摩托,有点像赛车那样的流线车身。从此我们满天都看老宋用他可怜的小短脚,踩离合踩得气喘嘘嘘,然后趴在车上,嗖的一溜烟儿开出去,注意是趴在,而不是骑在。  就这样,我成了这个号称全年级最精英理科班的一名文科借读生,才读了一个月我就意识到这将是我这辈子呆过的最无趣的班级,一个个都是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就等高考结束,翻身农奴把歌唱。但是这样过两年,一天到晚都扎进题堆里,这明显与我的生活方针不相符合。  可不管气氛怎样沉闷,终归还有几个活跃气氛的人物。像余宝气、菜花、舞男完全是本班三道靓丽的风景线。几年过去后能想起来的也就这么几个人。  开学后不久,学校破天荒的搞了一次春游,全年级稀稀拉拉的有一百多人报名参加。目的地是S县县级风景区孤乳峰。我第一次知道居然还有县级风景区,而且孤乳峰的来历还不简单。S县这个点是属于老少边穷地区,理所当然的自古以来就是土匪、山贼出没的地方,曾经有个土匪头子骁勇善战,在明朝中后期攻破附近不少州县,最后皇帝老头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封了他一个弼马温大小的官职。岂料此人也不贪心,高高兴兴就上任去了。年老终故后家人把他葬在这个当年他当土匪起家的山上,在山顶建起一座巨大的坟茔,就像像想力丰富的人们说的,远远望去还特别像一孤单的乳房搁在山上。据县文化馆那帮老头子考证过去,核对过来,取了这个文绉绉名字,老百姓才不吃这一套,仍旧生动形象叫奶子山。  早上九点,凡报了名的人都到校门口集合,乘车前往奶子山,天蒙蒙亮,我就被老宋从梦乡中喊起来。    26  从学校到奶子山的路奇烂无比,差点我们的肺都颠出来了,所以一到山脚下众人都迫不急待的各找一平坦的地方缓口气。  谭宁找到一个杂草丛舒舒服服的晒太阳,我当时眼睛也不知道搁那个小妞哪了,居然没看到地下有个大活人,走过去大大方方的踩了一脚。“噌”的一下,谭宁就像诈尸了样坐起来。  开始,我以为他肯定要跟我干一架,我本能的说了声对不起。“算了,”谭宁摆摆手,又重新躺下,我倒觉得过意不去了,便在他身边坐下,非要他吃点我带的那杂七杂八的零食。  前段时间,我那在广州的表姐,写信来安慰正在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我。随便提了一句,现在出了支叫“花儿”的乐队,自称为流行朋克,且少年气盛,让很多老头老太都回忆起青春的美好时光。  当时,我就在想,完了,都与世隔绝了,外面闹这么大响动,竟然还不知道。我抱着侥幸的心理到新华书店的音像门市去逛逛,见还有一盘,立刻毫不犹豫买了回去,放进随身听,听了一面,就被震住了,摇滚可以搞得这样嫩。主要是在高一时,本着助人为乐,帮人家消存货的精神,买了一堆垃圾拼盘,还挺高兴,心想每盘都是精选啊。可磁带的面上确实也是这样写的,“南方大摇滚”“86―96中国十年摇滚精华”现在打死我都不会相信,一盘磁带就把中国十年的音乐都装进去了,这些乱七八糟的拼盘里,也就几首能听,而这些乐队现在也大多蒸发得无影无踪。  所以,在我听了这么些个既无个性,又无旋律的重金属后,听到花儿这样简单,上耳的东西,难免会有点激动的。人一激动,便想找个人聊聊。  刚巧认识了谭宁,结果他听说后,反问了一句,“听过涅盘没?”  “没有”  “听过珍珠酱没有?”  “没有。”我从来到没感觉到自己这么无知,数学有次考30分,我都还挺高兴的,至少我还知道30%的东西嘛,这次完全是一无所知,无地自容。他说的十个乐队我居然一个都不认识,不过也不可能知道,那阵我就知道Beatles。  说罢了,从他那破帆布包里摸出一盘许巍的《在别处》这忧伤的年轻人在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简直成了我的精神支柱,他音乐里那种挥之不去的茫然,绝望让每个飘泊的人倍感孤寂。  “拿去听听吧,你会喜欢的,我知道呆在外面是什么感觉。”谭宁把磁带塞到我手里。  在几年后,我和老伍到火车站送谭宁去中央美院的时候,在站外边一个小卖部买吃的,老伍指着电视里的体育节目说:“这不是许巍《我的秋天》的前奏吗?”  “还是你老人家耳朵尖,我都还没注意到这背景音乐,太久没听他的东西。哎,谭宁,说起来当初若不是碰到你,我可能都还是张信哲的歌迷。”  “不会的,我们都有一颗不肯媚俗的心嘛,我们几个想去媚俗一下,加入F屎的歌友会都会被人打出来的。”谭宁说道。    秋游那天,从根本意义上来说是无聊的。连全年级最为臭屁的女同志基本都穿得花里胡哨,包括大屁股这样霸气十足的同学也穿了一套粉红色的連衣裙,打扮得很淑女。  在上山的路上,老宋充分发挥共产主义精神,叫了个人拿了个麻袋跟他身后,他则猴子搬苞谷,走一路搬一路,走到山顶的时候已经整了满满一口袋。  “宋老师,你这样明目张胆的拿,就不怕被逮住。”  “见到有人,我就说买的。”  “可这么大一口袋,也够你买呀?”  “我只要说我是S中的老师,带你们出来秋游就没人收钱了。”中午,大家吃了一顿烤苞米,都还啃得挺香,也不知道这样烧得黑乎乎,呈焦炭状的东西有什么好吃。  除我,谭宁不热衷这玩意儿在一旁聊天外。周克也没尝一口,而是拉一个有相机的同学,为他照相,他一个人就在那儿手舞足道摆Pose。后来照片一出来,发现周克手舞足道不是为别的,而是用他罪恶的黑手笼罩不远处寂寞的奶子山。“狗日的,連奶子山峰,都去淫一把。  
  27   谭宁虽然在1班,但时常串上来看看以前7班的老同学。“我看你也无聊得很,不如学画画吧。”谭宁一次见到我说。   中午放学后,谭宁把我领到县文化馆,文化馆这种计划经济时期的产物,在任何的地方都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在S县就更显得破败。   文化馆在县城最繁华的街上,这条街以开满各种服装专卖店闻名。可惜,这些店在我离开的时候都垮掉了不少。原因是穷的不在这买,有钱的人则时不时到重庆去买。并且回来散播谣言,说,县城里的货大都是上一季重庆卖剩的。虽然,我没怎么留意这事,但这可能性实在太小。   文化馆的大门就夹在两个冷清的专卖店之间,正好衬托它的热闹。进门有块不大的坝子,摆了四张台球桌,坝子中有一座伟大领袖的塑像。这些东西后面就是两层高的文化馆。底楼一半租出开了一个卡拉0K,一半租出去开了一台式机器房。就那种一块钱四个币,如果你级别够高的话已足够你在此消磨一个上午。   老龙的画室就在游戏房的楼上,我和谭宁踏进这个狭小,拥挤的画室。里面密密匝匝的坐了八九个人画画。这些人也是神态各异,有人十分投入,有的则挤眉弄眼,蠢蠢欲动的样子。   谭宁走进去拍拍正说话的一个彪形大汉“杨肥,你们还没有开学啊?”这个大汉转身说“快了,10月6日就上课。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我介绍一个朋友,来看看。”   谭宁把我拉到那个正在改画的白发老头面前,问道“龙老师,我一朋友想来学画。”谭宁环视一下周围挤满的人“还能加个座吗?”   老龙很爽快的说:“我这是小了点,但加一个把人还没问题的。”   走出文化馆,谭宁对我说,刚才那个杨肥也是在街面上一个响当当的人物。现在在云南师大美术系混。一年前,扬肥在县城众多的流氓,阿飞里脱頴而出,光荣的考上大学。凡是流氓,阿飞都有自己喜欢的武器,喜欢有气势,拉风的一般就用刀。低调一点的就折凳,扁人于无形之中,又好隐藏,用张屁股便可藏住。我比较欣赏用甘蔗的,经济实惠,用完后还可以吃掉。杨肥则属于那种极端古怪的人,用笔。有次,杨肥把一支书法钢笔戳入对方的大腿3厘米,打那以后杨肥便声名鹊起。   杨肥在高一快完了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自己成绩着实太差,肯定上不了大学。就跑来学美术,虽然画得不怎么样,但运气不错,考上云师大的室内装潢,还找了一傣族的女朋友。     老宋的家在县城的边上,一幢自己建四层小洋楼,我一个人住空荡荡的三楼。虽然住在老师家里限制颇多,但对于住了一年寝室的我来说,也已经很不错了。   本来自古以来,老师都不会把自己的孩子放自己所教班上,可老宋侧很有信心把8班带成最猛的班级,所以老宋的儿子宋肥肠,就一直呆在8班。高一住校的缘故和肥肠不太熟,没说过几句话。在这个古怪的学校,住校生与走读生是两个区别明显的阶层,互不往来。最让我痛苦的是,我他妈那个阶层都不属于,两边都不熟。住到老宋家里后,这问题就解决了。   紧接着,新的问题出现了,老宋一般为了体现他的大公无私逮到人犯错误,谁跟他熟,谁就被骂得惨。从理论来说应该是肥肠被骂得最凶,问题是我的话明显是班上最多的。即使没人理我,我也要说。造成的后果是我被骂的频率是最高,肥肠紧随吾后。   我这人记性太差,你在我左边耳边骂,声音就从我右边耳朵出去。换句话就说在这方面我的脸皮比较厚,肥肠则不像我这样想得开,每次被说了以后,回家就猛吃海喝,吃饭的时候逮什么贵就使劲吃什么。生怕不能把自家吃穷。我还挺可怜肥肠的。看样子他这种习惯一定有不短的时间了,否则也不会长得像肥肠一样。     28   平时,上学我和肥肠都搭老宋的顺风车去学校,那车也结实,我们三人坐上去都纹丝不动。如果老宋上午没有课,我们便只有走路去上学。遥远啊,要横穿整个县城,其实也就十五分钟上下。在走路的情况下,一般都能碰到章老三,然后老三就骑着他那辆老掉牙的自行车跟我们一起走。我三个人在一起的时间一长,加之喜欢结伴去打星际,而且打得极。每次企图找人发泄一下,最后反而被打得分不清东南西北。S县的星际爱好者都喜欢以各自的地段取一些句名号。比如,粮食局五壮士,教委双煞。我们因为都是S县大桥以北,自称桥头堡三杰,在屡败屡战后,被人改称成桥头堡三臭。   章老三是桥头堡三臭最得出手的一个,眉清目秀,外带肌肉。所以通常是班里这些比较风骚一点的女同志的调戏对象。菜花是最青睐他的。刚开始菜花转到班上没几天,也不认识几个人,就喜欢跑去找章老三搭讪。章老三总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但他又不拒人于千里之外,总还要敷衍两句。使菜花越发觉得这是章老三有个性的表现。   一开始,菜花还很害羞,看到上完体育课半裸上身在教室里奔来奔去的章老三都会脸红。我们从厕所里出来,碰到菜花,她还学着琼瑶阿姨剧中人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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