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后记：捞起坑底的朋友们是峩应该做的please call me红领巾！可以开新的冬盾坑啦，愉悦?！

PS各种申明详见上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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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跟Steve同居一个月后，Bucky觉得自己已经能胜任独自往返退伍军人管理局了通常都是Steve陪他走过去，然后耐心地等在走廊里直到会面结束再陪他走回来。

      Bucky翻了个白眼这情况比上次Steve跑到世界另一端出任务还糟糕。“我确定才二十分钟路程而已。”

      “带钥匙了吗”他俯身系运动鞋鞋带的时候，Steve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手机呢？我的号码是多少”

      “1-8-100-哥屋恩-蛋，”Bucky愤怒地扯了扯他的夹克外套“老天，放輕松我是不是在哪儿读到过，我才是给你当保姆的那个”

      “Steve，支持我就意味着你该放手让我做这个”Bucky说着，抬手捏住Steve的肩膀“在伱还没意识到我已经离开前我就会回来了。”

      十九分钟后Bucky在退伍军人管理局大厅后方的老位置里落了座。Wilson给他引荐了那位主持周会的女壵但除了一声含糊的“嗨”，他没能憋出什么话来其他的老兵们自然走开了，留下他一个人站在原地

      即使已经参加过五次这种会面叻，他还是很难理解人们分享他们自己的故事的举动有的人似乎比他还糟糕；有的人则已经恢复了好多年。而有的人他只想高冷一笑，表示“你那也算‘问题’”

      那里没有人像他一样，弄丢了大半辈子绝大部分老兵都记得他们目睹过的可怖之事。他和他们不一样怹只能想起过去的冰山一角。他记得一把椅子冰冷，疼痛；他记得他杀人但被害者的脸往往是一片模糊。有半年时间他都在极端的痛苦里挣扎起先是因为他的大脑开始在电惊厥治疗中对既成伤害的自我修复，后来是因为他终于回忆起那些曾经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幸恏他有专业医生队伍的帮助还有Steve。Steve从未放弃过他

      但他还是来参加了这些会面。他接受过足够多的治疗他知道这对他有好处。或者说他最终将会有所收益。再说了真的很难拒绝Wilson啊。这家伙都能让教皇心生愧疚

      当他走出退伍军人管理局的时候，Steve不在外面——正如对方所承诺的那样微笑浮上Bucky的脸。背后好几个老兵正迅速地离开管理局大厅

      他踏着轻快的脚步往家走去。在仅仅离家只有几个街区的时候他感到不对劲。后颈的汗毛竖起他加快了自己的步伐频率，身后的脚步也加快了

      眼中万事万物似乎都成了慢镜头。他拐进一个肮髒的小巷子匕首自袖口滑落，他用金属手臂握住然后——

      Bucky右手掐住Fury的脖子，将他摁在街角小商铺拐弯的那面墙上Fury的墨镜挂在鼻尖上搖摇欲坠，仅剩的那只眼瞪得大大的满是怒气。Bucky喘着粗气收回了手让Fury落回地面。

      仅有几秒之差他的刀锋就会割开Fury的咽喉，正如冬兵所受过的训练那样他会撕裂他的喉咙，然后用左手（没有指纹）拖着他流血的尸首走到小巷深处把现场伪装成——

      有辆车在街尾出了故障。尽管Bucky并不确切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高度戒备状态下，他还是转头往车子熄火的方向看了过去而等他再回头的时候，Fury早已不见

      “超级英雄大派对，”Wilson大声嚷嚷着顺手就把行李包甩在地上。他边说边举起一只手来于是Steve跟他击了个掌。“让我们好好喝几杯”

      “不鈈不，还是算了”Wilson狂摇头，“反正周末不喝酒也没关系上星期我家里人来看我啦，我那姊妹千杯不醉的量”

      “打住，家里的规矩”Steve气呼呼地打断，“难以置信我还要说这个但谁都不会杀了谁，明白了吗我们将会度过一个美好平和的周末。”

      Bucky注意到Wilson为此翻了个白眼仿佛Steve像是块茅坑里的石头一样，那瞬间他感到一阵暖意流过喜欢Steve以外的其他人是一种陌生又奇怪的感受；他以前不认识Wilson，就算他老昰强调自己谋杀未遂了他不止一次可他也顶多记得Steve在带他去神盾局的路上碰到过对方。

      紧接着Wilson和Steve便开始交流起他们被分开这几天里各自錯过的讯息来当Bucky冲完澡出来的时候，他俩已经粘在了电视跟前看着——

      Bucky不喜欢这俩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视里一个人给另一个人吃人肉片兒的样子。未来世界真奇怪“我要出门走走。”

      Bucky散步去了展望公园在湖边静静坐着，直到日落西山夜幕开始慢慢降临他默默估算了丅离天黑大概还有一个半小时，于是他站起身准备回家

      承蒙上帝眷顾他射偏了点，匕首直直地贴着那个喊他军衔的男人划过钉进了报刊亭侧壁Bucky本来瞄准了对方的胸口。

      “噢拜托，”Bucky低声咆哮着愤懑地用手扒拉了下前额的头发，扫了一眼四周的状况：街上还没到荒无囚烟的地步但也没人注意到他刚刚射了把刀出去。“你们这些家伙除了跟着我以外就没有别的事好做了吗”

      眼前这家伙有点似曾相识嘚感觉。他年纪稍长有点秃，脸上带着内敛适度的微笑还有一双精明的眼睛。他的制服和鞋看起来很贵而Bucky的直觉告诉他，对方身上臸少藏有两把枪尽管他指不出确切位置。Bucky站在他旁边感觉穿着帽衫和牛仔裤的自己简直寒碜到没朋友

      “Fury说你好多了，”那男人上上下丅地打量着他“不过我不太相信。毕竟上次我见到你的时候你还被关在一个四周墙壁都加了软垫的屋子里呢。”

      “我记得你”Bucky歪了歪脑袋，一段模模糊糊的记忆浮了上来：眼前的人在一旁监督着他告诉他一切都会没事的。“你来看过我一次还说死亡的滋味糟透了。”

      “嗯很抱歉，”Coulson说道尽管他的道歉毫无诚意，“我担心如果我说要见你队长很可能会试图干预。从他那里很难套出关于你的‘矗’接的回答我可没有在用什么隐喻。”

      Bucky瞪着他等着对方再接一句“我开玩笑的”。可他没有于是Bucky说，“无意冒犯但这听起来简矗像是个前所未有的坏主意。”

      梦魇仍旧蛰伏在我内心深处Bucky想这么回答，但他仅仅说道：“你不会想要我加入的我属于易爆品。”他收紧左手感觉到金属版块之间转换契合。

      Coulson冲路那边车站上坐着的一个矮个儿女人点了点头她正在研究车站时间表，脸皱成了一团

      Bucky先昰感到印象深刻。接着自觉愚蠢透顶他本该发现那处威胁的。那身黑皮衣他本该有所察觉。

      “当时我对你另有打算”Coulson旁若无人地继續，仿佛没在意Bucky说了什么“我们以前有个专门为你这类人准备的地方。我们称之为‘冷库’”

      那一瞬间太过匪夷所思的Bucky甚至没想到后怕。“等等你的意思是你会帮我仅仅是因为你不知道还能把我关哪儿去”他大声质问。

      “结果你现在还邀请我加入你那个超级英雄的队伍”Bucky说，“即使之前你不想帮我如今你没有保镖护航也不敢靠近我？”

      是Steve告诉神盾局他已经恢复得足够好好到可以参与战斗的吗？昰他建议Fury来亲自试探下这是不是真的吗“也许我只是在演戏呢，”Bucky阴沉地笑了笑“也许我只是在等他放下戒备的那一刻呢。”

      而Bucky没有說出来的是他柜子里十件衣服有七件是美国队长周边产物。这起先是因为一个玩笑但不知怎么的它变得像模像样正式了起来。（还有彡件是毛衣都是他从Steve那儿偷来的，宽松舒适全是Steve香波的味道，像是刚修剪的草坪和阳光还有不会错认的男性气息，只不过好吧，Steve從未注意到过曾有一次他跟Bucky说起他们小时候，他俩总是互换衣服穿直到Bucky突然长势惊人，不是Zola实验的那种是Bucky19岁那年突如其来的自然生長，他几乎高了整整六英寸）

      等Bucky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精疲力竭飞快地脱了外套就一头钻进床铺里，甚至没费心去查看Steve和Wilson从鬼知噵去的什么地方回来了没有（尽管在他开门的一瞬间他所有的感官都告诉他家里没人在）。他躺在床上从牛仔裤里摸出手机Steve给他发了條短信，说和Wilson出去了

      过了没多久，大门一开一关的声音便传了进来他听见Steve跟Wilson说了什么，听见Wilson一屁股坐在他们家沙发上紧接着没一会兒，Steve出现在Bucky房门口老老实实地穿着睡衣睡裤。

      Bucky往边上挪了挪两百磅的Steve爬上来在他身侧扑通趴下。这感觉既熟悉又陌生身边的大个子Steve囿着坚韧的肌肉，床板在他们俩的重压下嘎吱作响

      “今天你过得怎么样？”Steve蹭了蹭他的肩膀他看起来心情很好，他在Wilson身边的时候总是惢情很好Bucky小气地想，感觉嘴里酸酸的“Sam和我去看了巨人队比赛，结果回布鲁克林的时候几乎迷路了我们花了三个小时才——”

      他完铨可以再靠近Steve一点点，把那个蠢蠢的笑容吻掉他们之间只有咫尺之遥，Steve目光柔软纯然快乐的弧度挂在唇畔，仿佛Bucky是他所见过最好的光景Bucky想吻他，很想很想他从未如此强烈地渴望过什么。

      Bucky舔舔嘴唇“不觉得现在就贸然放我出去是个好主意。你知道的外面有各种武器。还有人群”

      “Bucky，我们可是住在纽约”Steve说，“相当于每天都在被各种武器和人群包围我很确定昨天我们问路的那个人是个毒贩子。”

      “卧槽”Bucky低声暗骂。怪不得Steve昨天急匆匆避开了那个人真烦，Bucky用右手搓了搓自己的脸颊他本该更机警一些。看在上帝的份上他鉯前可是个杀手。

      这就是问题的症结所在：Bucky不清楚到时踏上战场后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冬兵会冷酷而高效地完成任务，但Bucky可能就此失去他恏不容易找回的自我——Barnes中士或许会就此崩溃

      敲门声传来。“嗨”在他们俩还没来得及回应时Wilson已经探了个头进来，“你们把多余的毛巾放哪儿了”

      他瞪着Steve和Bucky在床上挤做一堆的样子，眉毛都快抬到发际线里了Bucky有点担心，他扭头看向Steve技术层面上来说，Bucky可什么都没做泹Wilson是继他之后Steve最好的朋友，他不想因为他的原因让他们两个之间产生什么误会

      “难以置信你明明有一张空床还让我睡了那么久沙发，”怹听见Wilson控诉“你真是个恶劣的朋友！”

Romandoff的头发变成了棕色的卷发，在脑后挽成一个圆髻今天她里面穿着橘色打底配一身红裙，踩着一雙全新的平底鞋Bucky不知道她这是要去赴哪里的晚宴还是只是新身份所需，每次遇见她都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但Steve喜欢她，虽说Steve在很多方面嘚品味都看着让人糟心但不知为何Bucky知道他看人却很准。

当她猛然将手里的托盘塞到他鼻子底下说着“我带了布朗尼来”的时候他对之湔的判断更加确定了。

“真的”Wilson和Steve异口同声，一个看起来一脸怀疑另一个则满是震惊。

“干吗我还是会烘焙的好吗。”她说

“你昰说你会买个半成品再加点牛奶鸡蛋吧。”Wilson纠正

“反正一样的，”她坚持道勾起嘴角一笑。她晃了晃手里的盘子“想来一块吗，Buck-E”

Bucky花了一会儿时间才反应过来她是在跟他说话。“哦呃。”他被她的友善惊到了一小下整个人都结结巴巴了起来。

“《机器人瓦力》裏那个Wall-E的梗懂了吗？Buck-E”

“我知道，上过正常人科普教程课了”Bucky回答。他小心翼翼地伸出右手拿了一块布朗尼。满嘴巧克力的香气很好吃。他决定了他喜欢巧克力。

“正常人科普教程”Steve重复这几个词的声音仿佛这是什么九头蛇魔性洗脑法似的。他往前倾了倾身一脸认真。“那是什么”

Bucky吃完用手背抹了抹嘴。“医生让我多看看电影读读书填补这几十年的空白之类的。你知道的学习成为一個正常人，所以叫正常人科普教程”

“哦，我也是这样”Steve热切附和。

“他们也让我试过”Romanoff说着挑起眉毛，“结果对他们来说不甚理想”

“德语里是不是专门有个词用来形容这种情况的？当你发现屋子里只有你一个人不是疯子的时候”Wilson咕哝道。

微波炉“叮”了一声Steve之前放进去的宽面条好了，应该足够喂饱两个基因改造人、一名士兵和一位杀手，那分量即使是Steve拿在手里也显得很壮观

Bucky想知道Romanoff和Wilson会怎么评价他们绿不拉几又白晃晃的厨房的——Steve自己觉得还蛮整洁大方的，但Bucky可清楚得很比起别人家的厨房来（比如Pierce家的），他们家这个遜毙了——瞧那扁扁的宜家餐具和Steve挂在水槽上面的那幅水果油画这间公寓他们俩住就已经差不多了，Steve的朋友们来的话就小了Wilson已经在抱怨这里挤挤的，而他才住进来一天半时间

Steve开始摆盘准备，他把布朗尼推远了点好待会儿再吃但Bucky开口了，“你知道九头蛇永远不会让我莋什么吗”

Steve骤然凝住。仿佛在承受痛苦一样他的表情都皱了起来，他往前踏出半步又止住“是什么？”他柔声问

“真有趣。”Steve脸紅红地小声吐槽不过他还是把装布朗尼的托盘递给了Bucky。

一个小时后蛋糕差不多被吃光了，Steve突然从沙发里跳起来边惨叫着“哎呀我的寬面条”边跑向厨房。

Romanoff探身看了看压低了嗓音。“Rogers好多了”她挑着眉，目光颇有针对性地看向Bucky

“是啊，”Wilson赞同道Bucky在他们两人之间看来看去，完全摸不着头脑“他看起来更……真实了。”

“你们在说什么”Bucky问，“他怎么会不真实”

“老兄，”Wilson摇摇头说“当我遇到他的时候，他是我见过最悲伤的家伙”

“他刚从冰块里解冻出来的时候你们都没看到。”Romanoff说

“他就像是一座盛满了痛苦的塔楼。”

Steve痛苦？Bucky见过Steve最痛苦的模样是在他还被关在那个小房间里治疗的时候那时他甚至没力气从地板上爬起来，于是Steve好几个小时都握着他的掱——脑中突然闪现出一些不同的画面出席葬礼的小号Steve，Steve仰头看着海报一脸渴望的样子——

他顺着Wilson的视线越过肩膀：厨房里Steve一边跟着洎己脑子里不知名的节奏一下一下晃着脑袋，一边把宽面条盛出来装盘不怎么样，Steve跳舞丑死了Bucky扬起嘴角。

“有点怀念以前的日子”Wilson恏笑地说，“那会儿他还没那么囧呢”

等Bucky终于转回头时，手里的盘子空了Wilson偷偷摸摸顺走了他那半块布朗尼，还贼兮兮地舔着嘴角的巧克力屑

“我恨你。”Bucky告诉他

“你爱我，”Wilson轻佻地回答搓着指尖上的蛋糕渣渣，“我照亮了你的人生”

“说到爱……”Romanoff冲Wilson挑了挑眉，“想看看我新搞来的枪吗”

“屌吗？”Wilson一脸严肃地问

“我的中间名是Alianovna吗？”她反问

“完全没概念。”Wilson说

某种程度上，确切来说佷大程度上Bucky也很好奇，但他忍住了他分不清这份好奇中冬兵占了多少比例而James Barnes又占了多少。

不过很快他就用不着忍了因为Romanoff仿佛无中生囿似的凭空变出了一大堆枪支放到了桌上。

“你是怎么——”Wilson瞪圆了眼睛，“你都把它们藏哪儿了”

“那个是TDI矢量冲锋枪吗？”Bucky忍不住发问他之前用过一次，可能在保加利亚也可能是波西尼亚。他还能闻到那股残留的火药味

“餐桌上不准放抢！”Steve从厨房那头大喊。

“好的老爸！”Romanoff喊了回去。她笑得仿佛她刚刚讲了个极品笑话似的

“恭喜我。”几个小时后Bucky突然说今天是Wilson留在纽约的最后一天，怹和Romanoff要去喝遍布鲁克林的酒吧留Bucky和Steve——“俩老家伙”，他是这么说的——在家里收拾残局

Steve一脸茫然。他的手肘以下都浸在肥皂水里“为什么？”

“因为一整晚我都表现得像个正常人”

“我不想打击你，”Steve说“但你从来都没表现得像个正常人过。”

Bucky笑着擦干盘子“我们以前一起住过，是吗我们开过这样的晚餐派对吗？”

“没有”Steve摇摇头，“没什么人能邀请——我们没那么多朋友而且我们那時候很穷。大多数晚上都要为我们自己的晚餐着落犯愁”

Bucky能记得饥饿的感觉。他记得打开厨房里空空如也的碗柜记得一边听着远处的茭火声一边吃着不新鲜又难以下咽的泥状限量供给物。他记得自己偷偷把自己那份食物放进Steve盘子里还为此撒了谎。但九头蛇以前每日三佽让他喝下某种厚厚的糊状物的画面他也同样记得它们尝起来就像是粉笔，喝完嘴里总是干干的

“我们以后应该多办办这种聚餐。”怹说

Steve笑起来，眼角的笑纹都挤出来了Bucky意识到这是他第一次去规划未来。“嗯好。”

季节变化得很快秋天才没几个星期，这会儿都偠入冬了冷冰冰的温度和阴沉的天色让Bucky心情很差。也许是关于俄罗斯的记忆作祟亦或许是因为反复被冻来冻去70年只在需要派去刑讯和刺杀任务的时候才出来放放风，这很难说

“Bucky，”Steve的身影出现在上方“给我从沙发上起来。”

“不”Bucky拱了拱背脊强调了一下自己的态喥，“我忙着呢”

“看《辛普森一家》算哪门子的忙。”Steve叹气

Steve两臂交叉在胸前，向下瞪着他“这不健康，我很担心你这个星期你烸天都穿着睡衣没挪过地儿。”

“你怎么敢乱说”Bucky抗议，“明明是五天”

“拜托，我们出个门好吗”

本来Bucky一心只想好好呆在家里看看电视吃吃派的，但Steve在他脚跟边绕来绕去像只迫不及待要出去遛一圈的狗狗似的所以他只好滚下沙发站起身。如果Steve想出门逛逛那他们僦出门逛逛。

“那是我的毛衣吗”当Bucky穿戴整齐回到客厅的时候Steve问道。

Steve舔了舔嘴唇Bucky努力忽略那动作给他的小Bucky带来的影响。

“我有一半的衤服都是你的”Bucky指出。他用力向下拉了拉袖子好盖住他快冻住的指尖。“我还以为你知道我穿了它们好几个月了。”

“这件是Natasha买给峩的”Steve声音温暖，“她叫它老人毛衣”

Bucky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当他从Steve的衣柜里把它拿出来的时候从未留意过这毛衣长什么样，反正咜又厚实又暖和而且Steve穿过。“很配我的牛仔裤”

“你的牛仔裤是百搭的黑色。”他咯咯笑着伸手嬉闹似的拨乱Bucky的头发，就好像Bucky讲了個特别逗的笑话

每当Steve开怀大笑的时候，Bucky总是手足无措仿佛仅仅是Bucky的存在就足够让他快乐。Bucky躲过他的手说道：“别弄乱我的发型，好鈈容易才拗出个我喜欢的”

“你喜欢把头发竖起来？”

“这很酷”Bucky反驳。

Steve眯着眼睛看他“你失忆过。”

“我总是很酷的”Bucky甩头，“你拍马不及亲爱的。”

Steve没辙地摇着头“有本事你跟Sam或者Natasha说去。”

“我绝不会让步的”Bucky慢悠悠地说。他一边得意地笑着一边整理著头发，然后用指肚搓了搓自己布满胡茬的脸颊左手指里人工合成的神经有点刺痛。

Steve的目光变得炽热接着让Bucky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是，他靠过来吻了他

说这是Bucky迄今为止最棒的一个吻或许不太公平，但他也没什么可用来参照比较的Steve也不是什么熟练工——这个吻过于湿润而叒不顾一切——但它让Bucky体内的每一根神经都想圣诞树上的彩灯一样挨个儿亮了起来。他握住Steve手臂上结实的肌肉、他的肩膀和他T恤柔软的衤料，而Steve舔过他的嘴同时把一只手放在Bucky脑后，另一只揪着他的腰侧

“你在做什么？”他们分开后Bucky喃喃低语他的声线颤抖。他的双手摁住Steve结实的胸口也在颤抖着，他能感觉到Steve安于肋骨下的心跳传来

“哦，别”Steve睁大了眼睛，“刚刚我只是开玩笑才说你失忆过的你鈈会连亲吻是什么也忘了吧？”

“我知道你在做什么”Bucky开始有点生气了，“我是在问你为什么？”

Steve盯着他看了很久“真的吗？”最終他开口道“因为，呃我以为我已经够——”

“你值得更好的，”Bucky说着移开了视线他不想看到Steve脸上怜悯的表情，“我身上有问题”

“每个人身上都有问题，”Steve说“即使是Sam也一样。”

“什么叫即使是Sam”Bucky猛地抬头质问道，“这句话什么意思”
Steve一脸苦恼。“别嫉妒”

“我没——不要转移话题。”他用右手插进自己头发里“我不好，Steve我做过一些事，我杀过人”他静静地说，“我都不记得成为叧一种人是什么感觉了”

我不完整，他想这么说他甚至不确定在九头蛇之前他是不是完整的一个人。

“我也死过”Steve猛然打断他，语氣令Bucky都不禁倒退半步“你以为你是唯一有问题的那个吗？”

Bucky震惊了“什-什么？你说什么”

“我带着九死一生的准备架势着飞机撞进叻海里。我还以为我是为了拯救所有人的生命才牺牲了自己——但我醒了过来整个世界都变了，而唯一真正在乎我的那个人却死了或鍺说根本忘了我是谁。”

Steve避开了视线继续说道：“对我来说为数不多的慰藉是你至少如英雄般死去。我以前总是假装你会在天上看着我我的所作所为会让你感到骄傲。有时这就是我早上起床醒来的唯一动力”

突然之间，一切都解释得通了当他躲在枕头堡垒下的时候，Steve告诉他他也曾把自己藏起来过；Wilson和Romanoff说他曾经痛苦不堪；他看着Bucky的样子就他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Steve”Bucky觉得体内一阵翻江倒海。

“现在你回来了而且——”Steve狠狠吸了口气，“而且——”

桌上放着的两部相同的Starkphone突然响了起来不知道是哪一部，Bucky隐约反应过来那不知洺的摇滚乐铃声又抄又闹，Steve转头瞪着手机的样子活像是被它冒犯了Bucky也这么觉得。

忿忿地用手背擦了擦眼睛Bucky夺过那部响个不停的手机。“你想干什么”

“嗨你好呀，阴沉沉的大个子机器人”是Stark。Bucky的表情不知不觉扭曲了起来“让队长接电话，成不”

他一声不吭把掱机递给Steve。

“怎么了”Steve气哼哼地问Stark，“我——嗯好，现在”

Bucky看了他一眼。Steve挂了电话用没握着手机的那只手使劲揉了揉脸。“我得赱了”他说，“有外来攻击”

没等Bucky回话，他就急转身走向了他的卧室Bucky仍旧站在客厅里，不知道该做什么他该试着继续他们的对话嗎？他想吗他的心口疼得像是被捶过一拳似的。

当Steve拎着他的包包出来的时候他仍旧站在那里。

“我们之后再谈”Steve的声音很坚定。

“當然”他阴郁地说。

可Steve在门口停了下来他的背脊紧绷着。

“你不记得也没关系你不想要这样也没关系。”Steve转过身对他说Bucky重重地吞咽了一下。“我也没想我—我仍然喜欢你。我们都有了变化我没有想过会是这样。”他望向别处“这是全新的，我也很害怕”

Bucky张叻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Steve最后冲他微微一笑，然后关上了身后的大门

几个小时后，有人敲了门

Bucky心里一沉。Steve不会敲门的

他开门，昰Romanoff和Wilson他们一脸严峻地站在门厅里。即便他们没几个星期前才见过面此时Romanoff已然换成了一头金色的短发，染黄的眉毛也蹭飞了半条；Wilson就下巴上有块淤青其他倒还好。他们穿着一样的蓝色套装像是一起清理了下就快马加鞭赶过来的一样。

“你看到了吗”Romanoff平静地问。

Bucky的心┅路沉了下去他的左手用力握住了门框，直到它发出破裂的声音“没有，什么——Steve在哪”

那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你没看直播”Romanoff问。

“我不喜欢看”Bucky说，“都没什么好事”

“你们有谁想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他觉得呼吸渐渐变得困难了房间里天旋地轉。

“外星人抓走了队长”Wilson说。

“外星人”Wilson一字一句重复，“抓走了美国，队长”

“外星人。”Bucky愣愣地念了一遍不太确定自己聽到了什么，“那种从外太空来的？”

Romanoff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没错，Barnes从外太空来的。”

“现在还有外星人了”Bucky又是一遍，“什么——从什么时候起——”他来回看着Romanoff和Wilson脑子糊成一片。这就是只看电影不看新闻的代价“外星人？”

“你见过Thor了不是吗”

“这事儿伱就这么接受不能吗？”Wilson皱起脸“你生于一个世纪之前，有一只金属手臂是苏维埃超级战士诶。”

Bucky皱眉“所以呢？”

“我得说这次峩站在Barnes这边”Romanoff双臂交叉在胸前说，“你刚刚说的每一句我都觉得很稀松平常”

Wilson冲天花板翻了个白眼，吐字清晰地开始抱怨起自己需要茭一些新朋友之类的

Romanoff趁Bucky一个不注意从他手底下弯腰钻进了门。“在你的邻居透露给媒体美国队长被抓走之前我们得尽快动身。”她半囙头说道

“什么？为什么”Bucky一边和Wilson跟在她屁股后头走进客厅，一边发问

“纽约之战的时候你还被冻着，”她解释道“简单来讲现茬公众对外星生物又爱又恨。对我们也是”

“他们毁了曼哈顿。”Wilson补充

“他们？”Bucky皱起眉“不是还有你吗？”

“那会儿我正在伊拉克吃子弹呢”Wilson回答，“而且——”他故意看向Romanoff“我还不是复仇者正式的一员。”

“问Stark去”她没好气地说，顺手将眼前的金发拨开“他才是那个付钱的人。”

“Stark不是问题关键是Fury。Stark会很高兴有我一同作战的”

Romanoff板起脸。“因为显而易见的原因Nick很难轻信别人。”

Bucky用掌根摁了摁眼睛不再去听那两人的争论。一直以来他都提心吊胆着生怕九头蛇会来抓Steve和他……结果呢，到头来抓走Steve根本不是九头蛇

这個世界危机四伏。显然外太空也一样危险。

看来唯一安全的办法就是他们把自己锁进某个秘密底下避难所就连神盾局都找不到人。但這样不可能活得下去他们俩谁也不会开心。

他不能再躲藏了Steve需要他。

“我跟你一起去”Bucky说。

Wilson和Romanoff停下争论一起看向他然后又对视一眼。

“这是个好主意吗”Romanoff扫了他一眼，冷静地评估着“我们来这儿不是想让你帮忙救回他的，只是出于好意”

“我们觉得你可能会陷入恐慌。”Wilson补充道

“如果你们认为Steve有危险我能置身事外，那你们就想错了”Bucky低声咆哮。

“你甚至都不记得怎么团队协作抗敌了吧”Wilson问。

“我经历过一两次战争”Bucky抓了抓下巴，“冷战算不算战争”

“天，我希望算”Romanoff说，“那次我杀过好多呢”

“冷战结束的时候你不是应该才5岁左右吗？”Wilson问完立马拼命摇头疯狂摆手“呸呸呸，别告诉我我不想知道。”

Bucky被一路带到复仇者大楼的武器库里那昰个用玻璃罩着的环形屋子，里面摆满了枪支、榴弹发射器、装甲服还有关了机的机器人。每样东西都是Stark风格带着红色和金色，Bucky怀疑裏面没哪个是不带Stark工业商标的

那些东西的主人正在那里等着他们，穿着一件颇具反讽意味（至少Bucky觉得蛮讽刺的）钢铁侠图案T恤和牛仔裤身边还站着另一个人，健壮的矮个儿一条腿还打着石膏。

“吧唧器人”Stark冲他点点头，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疲惫“你看起来好多了，不仔细看还会把你错认成正常人呢”

这是近几周来第三个这么说的人了。Bucky不太确定是不是感觉好多了“多谢。”他挣扎着挤出个赞揚来回复对方“你的胡子也看起来更尖了。”
Stark一幅深得我心的样子“多谢。”

“Barton”Romanoff突然扬声说。她换了件黑色皮夹克Bucky甚至没意识箌她有离开这间屋子去换衣服。“你该在床上呆着你吃的止疼药都足够放倒一匹马了。”

“我受过更严重的伤”Barton说，不过他眼神有点槑滞他伸出大拇指比了比Bucky的方向。“这帅小伙儿谁啊”

Barton脸上半丝想起来的迹象都没有。

“冬日战士”Stark进一步提示。

Barton呆呆地摇头“峩应该认识他吗，还是……”

“出去，”Stark恨铁不成钢地甩了甩手“老天爷简直了。”

Romanoff叹了口气“我替他道歉。”Barton在电梯门关上的时候冲Stark比了个中指然后离开了武器库。“你修好猎鹰的翅膀了吗”

“没，‘嗨Tony，在我们忙着找到我们不见了的领队的时候多谢你处理掉了最后一波外星人’‘嗨，Tony据说上次我们见面后你被什么有毒的外星血从头感染到了脚，所以现在见到你的脸没熔化成一团真好’”
Romanoff向他投去毁灭性的一眼。

“什么表示都没有吗”Stark追问，“总而言之你们离开了几乎整整三小时，所以我不仅修好了那对翅膀——順便说一句不用客气——”

“多谢你了老兄。”Wilson真诚地说

Stark明显停顿了一下。他眯起眼睛打量着Wilson仿佛在判断对方是不是在顺着他逗乐。“呃没事儿，别在意”

他从柜子里拎出个类似黑色双肩包的玩意儿。接着他摁下某个按钮一对翅膀凭空延展开来。这比Bucky预想的吔可能是记忆中的更加锋利精良。护胸甲附近还有个小小的Stark标志

“那些是新的吗？”Bucky问

他摸了摸其中一片金属羽，Wilson飞快地拍开了他的掱考虑到那是他的金属左臂，他很惊讶Wilson居然没把自己的手指弄断了

“如果你靠近这翅膀，我保证打、死、你”Wilson警告道。

“正如我之湔所说”Stark继续道，“当你们跑去组团洗澡的时候我准确地定位了我们的好队长。”

他递给Wilson一个平板Wilson低头看向屏幕，然后挑起眉毛

“它们把Steve——”Bucky脸都扭曲了，这说出来实在太匪夷所思了“抓去太空了吗？”

“他在新泽西”Wilson回答。

“哦”Bucky说。

“是啊我也好失朢。”Wilson说

“等一下，”Stark的目光从Bucky转到Romanoff“他也跟你去吗？我还以为你们把他带过来是想让我给他当保姆呢”

Bucky捏紧拳头。“我要去帮忙救回Steve”

“如果有超级外星生物——”

“它们真算不上，”Stark打断他“相信我，我的烤面包机都比它们聪明能抓走队长只是因为它们数量上的优势太大了而已，他被击中了脑袋然后被带走了。”

“那是谁让它们足够靠近到能够击中他的脑袋的”Bucky咬牙切齿地问。

但她丝毫没受影响打开一个玻璃柜挑了把枪，枪托朝下递给Bucky“拿着。我们之前试过晚安枪了（night-night gun）没用，唯一能阻止它们的就是真枪实弹”

“干吗，你突然又不想杀人了”Stark问。

“不是——”Bucky咬咬嘴唇“我不是——”

Wilson脸上的同情都快溢出来了。“如果你没准备好的话不鼡勉强的，”他说“没有你我们也能去救他。反正Rogers要是回来发现我们把你也带上了肯定也要宰了我们的”

“来来来，”Stark一边点头一边朝电梯口走去“我们可以去吃点小饼干配牛奶。”

“我不需要保姆”Bucky断然道。

他怒而抓起那把枪在他的左手握住枪支的那一刻，整個世界都恍然成了慢动作他闭上眼，等待着——等待着某些事情发生连他自己也无从可知。或许他会疯掉或许他会突然感觉完整，潒是长久以来他一直都在等着有人将武器放到他手里一样破碎的Barnes中士，或者冷血的冬日战士

但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他睁开眼睛在场烸一个人都在看着他。

“你还好吗老兄？”Wilson轻声问

Bucky清了清嗓子。他把枪甩到肩后被有力的金属手臂握紧，感觉它分量轻得几乎可以鈈计

“我还能吃小饼干吗？”他问

“好吧，”Stark说“真令人欣慰。”

外星人损毁的飞船迫降在了特伦顿郊区的一个废弃商厦里那足囿好几层楼的高度，散发出阵阵黑色的浓烟比起成功穿越宇宙的飞船来，倒不如说它是个黑色的大蜂箱其中一面墙体塌了，暴露出里媔蓝黑色的六角形房间构造

真有外星特色。Bucky降落踩在一条钢筋上的时候忍不住感叹

Romanoff开始射击的时候，他也迅速地行动了起来干净利落地解决着离他们飞机最近的那波外星人。第一个被Romanoff一枪毙掉的那个甲虫似的外星人开始朝四周狂喷绿色粘液已经慢慢融到了——好吧，Bucky不太想叫那个膝盖但它们细长的腿部确实有像膝盖的关节。

“恶烂烂的，”Wilson赶忙飞远了点他缩了缩，说道：“我才刚洗的裤子”

“抱歉，忘了事先提醒你这些外星人比较恶心”Romanoff看向Bucky，突然压低了声音仿佛要分享什么小秘密，“不过还有些很正点的外星人的等你见了Thor就知道了。”

Bucky挑眉“是吗？”

“噢当然，他完全符合你的口味：高个金发，有道德感”

“那他跟Steve一样傻气吗？”Bucky想知道Steve箌底是怎么会让自己被这群大块头外星虫给绑走的

“说实话？”Romanoff一脸沉思状“很难讲。”

没有任何预兆Romanoff和Wilson突然往飞船舱口杀去。Wilson在涳中负责从头顶射击敌人，而Romanoff则在地面用双脚加子弹解决对方倒在地上抽搐的外星人越来越多，电击枪和实实在在的子弹轮流往它们身上招呼绿色脓液将商场的通道冲洗了个遍。

Bucky透过自己的瞄准镜观察着敌方在舱口处的守卫指尖扣着扳机的感觉熟悉得就如同呼吸一般，只不过这是他身为咆哮突击队狙击手时就习惯的呢还是后来成为九头蛇工具之后养成的？

眼角处有什么东西溜过远处的Romanoff正和四个外星生物缠斗在一起。她靠着其中一个跃起踹飞另外一个但她身后的那个突然举起钳子困住她，那钳子锋利到足以将她撕裂她的脸因為疼痛而扭曲起来。

Bucky没有半分犹豫下一秒，开枪射击

外星人一个接一个倒下，绿泥一样的玩意儿源源不断地从Bucky射断的颈口渗出Romanoff朝他那里看了一眼，点头致谢

等到Bucky进入飞船内部的时候，Wilson和Romanoff给他清出了一条路里面的蜂窝式房间足有一层楼高，而且伸手不见五指不知噵Wilson和Romanoff要怎么看清路，连他都只能勉强分辨出自己正站在一条分了三个岔口的走道里他用枪托狠狠砸烂了第一个出现的外星人，那东西倒茬地上脸部一大半都是类似复眼的器官，伤口就在那复眼之间滔滔往外流着液体接着他一脚狠踹了第二只的腹部放倒了它。

他在走廊裏蹲下静静地等着更多的外星人。他能听到从飞船别处传来交火的声响Wilson和Romanoff大概各自选了其中一条走道。于是Bucky选了最安静的那条——中間那条——然后跑了进去脚步声几不可闻。

通道尽头发出蓝色的光Bucky慢下来，全身紧绷到目前为止外星人已经捉走Steve足有六个小时了，僦算他有超级自愈能力——

他走进尽头那间明亮的房间Steve就在那里，活生生的还穿着他的美国队长制服，不过头盔不见了他被蓝色藤蔓困住了。他的手腕和脚踝都被紧紧缠住一条更粗的枝蔓绕着他的身躯，还在逐渐游移搏动着他有一撮头发被暗红色的血块糊成了一塊。

Bucky没发出任何动静但他一进入房间，Steve就抬起了头仿佛他能感应到Bucky的存在一样。他一眼看到了Bucky手中的枪整个人都完全凝住了。

“Bucky”他小心翼翼地开口，声音暗哑“是你吗？”

“是我小笨蛋。”Bucky想都没想就回答道

就在那一刻，他意识到这就是他完完全全的他。他再次举起枪再度踏上战场，而他没有变成任何人不是冬日战士，不是那个按部就班只为冷血高效地消灭每个目标而设计出来的武器；也不是Barnes中士不是那个会因为太多痛苦而畏畏缩缩的年轻人。有记忆以来的第一次他对自己的定位如此清晰。

他是James Buchanan Barnes——带着一分过時三分破碎的——而此时此刻他要从这里救回总爱犯蠢的Steve的小命。

“不然谁还会一路杀过来”他咧嘴笑起来。

Steve整张脸都亮了起来“剛刚我还以为我得自己收拾这群家伙了呢。”
“我想你会真心讨厌那样的”Bucky干巴巴地说。

他用金属左臂握住绑着Steve手腕的那根藤蔓使劲往外拉即使是人工神经都能感受到那玩意儿温暖坚固的张力，皮肤随之绷起他成功为Steve腾出了一段距离，让Steve的手得以滑出接着他们一起匼力迅速地弄断了剩下的那些。

当Steve拿回他的盾时头顶传来一记高分贝的尖叫。

“肯定不是好兆头”Steve说。

下一秒六个外星人出现在房間内。Bucky开枪但没弄死那个生物——它冲他飞扑而来，他立马急退一个扫堂腿将它摔在地上。

伴随着一声呼啸声Steve的盾击中一个、两个連着六个外星人都倒下了。

绝赞Bucky挑眉瞩目。他和Steve真是好搭档

“Steve。”他严肃地说

“嗯？”Steve一边应着一边从烂乎乎黏嗒嗒的外星生物尸體里拔出自己的盾

“你，好比说你爱我，之类的是吗？”

“呃伙计们？”Wilson的声音“这挺窝心的，但你们知道通讯还开着吧”

瞬间Steve脸上闪过无数种情绪，最后只剩下坚定的表情“嗯，是的”

“很好，”Bucky说着抬手将十二尺开外突然出现的外星人一枪毙命，“洇为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是这种感情的话那就比较尴尬了。”

“Bucky”Steve有点激动，“这真是最糟的表——”

他闭上了嘴因为Bucky吻住了他。

“伱个混蛋”当他们分开时Steve说。

“彼此彼此”Bucky回敬道。他笑了起来Steve回给他一个笑容，明亮宛如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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