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q群邀请过于频繁怎么回事?我最近根本没人邀人入群

最近冬奥比得特激烈,看花滑一不小心进了同人坑,点开了这篇文。熬夜看完,哭得稀里哗啦。一口气刷了好多亚古丁和普鲁申科的视频,干脆开个图鉴好了,可以当做花滑科普。晋江里有评论说这篇文是自己的俄罗斯文学启蒙,我也顺手摘了点文字,配了几张图一起捋了一下,作为新粉,这个功课做得还算认真吧?

他们无法像一对正常恋人一样去适应对方,也无法像一对正常仇人一样去疏远对方。他们用凶狠的语言和幼稚的情绪去伤害对方,同时又深深依恋于这种脱离了文明与伪装的宣泄。
我最近也在想我的墓志铭,如果我在此刻死去,或许可以这么写:这里埋葬着阿列克谢康斯坦丁诺维奇亚古丁,他呆过两个国家,见证过四个皇帝,吻过几十位情人,写过上百首无聊的情诗,说过上千句没有意义的情话,他活了近三十个年头,只为一个理想活着,一生也只爱过一个人。
叶普盖尼现在可以完全确认这一点了——他和阿列克谢之间,他才是那个被流放了八年的可怜人。他在冰雪中跋涉了八年,身前身后茫茫一片,谁也看不到,孤独而冰冷地走了八年。而这一切并不是他的过失,是阿列克谢以热情为名的自私把他拖到这种悲惨的境地。阿列克谢为了自己心满意足的人生,不惜让他被判处这样漫长的徒刑。
对我而言,爱是一种答案。在这漫长的人生中,我常常会怀疑,人为什么要生活,如果我们终归要死去,如果一切都没有一个标准的回答,我们为什么要饮酒?为什么要披上礼服结为伴侣?为什么要正直?为什么要忠于心灵?为什么要前进而不是整日颓靡?为什么要歌唱?为什么要写诗?为什么要自由?为什么要温暖的一切而不是坠入寒冬?如果一个人出现了,他的存在就是一个肯定的回答,是的,我们必须享受美酒、必须结为伴侣、必须正直而诚实、必须携手前进、必须歌唱我们的生活、必须自由地写诗、必须互相取暖度过寒冬。这个像一个惊叹号一样的人,这个像一连串回答的人,就是我的需要。

你才刚刚十六岁,热尼亚,这是罗密欧的年纪,抵挡爱情就跟抵挡玫瑰在春天绽放一样可笑

我不需要爱莲娜帕夫洛娃给我希望,一个教徒是不能从信仰中去寻求欲望的满足。难道你能够向上帝去要求财富、权力与生命吗?不,亲爱的廖莎,亲爱的伊留什卡,崇敬神是我们精神的一种修行,唯一得到回报的是我们的灵魂。

你不能选择的出生不能定义你是谁,而唯有你主动选择的死亡才能定义你是谁。

真心找不到图,555555哭了

如果有人告诉你,先生,你马上就能拥有一切,世界上最广袤的帝国、大地上仅次于主的权力、如海洋一样汹涌不停的财富、每一天都拥抱不同的美人、你的功绩如高加索山一样永存、你的故事世世代代被吟诵成诗篇、你甚至拥有和星辰一样漫长的生命。但是,这一切,要你失去你的母亲。你愿意么?
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热尼亚?即使你和廖莎一起被送往索洛维茨,你只会被放到暗无天日的矿坑,而廖莎会有单独的囚室。你们就算是一起犯下罪孽,走下地狱,也不会在同一层。

廖莎就像是我自己的孩子,他是如此朝气蓬勃、无所不能、学什么都毫不费力

我也曾想如果廖莎是一个平庸普通的小男孩,只用挂念自己田庄的收成和邻居家女孩的眼睛,循规蹈矩平平安安过一生是不是会更好。我想你也曾想过,如果没有廖莎,自己每一步都能走得像计划中一样坚定而平静,从军、升职、娶妻、生子、有让人艳羡的前程和不会出错的人生。但是,孩子,那些能够计划得到、预想得到的正确的事情,并不会让我们心跳加速。突如其来的激情、抵挡不住的冲动、无法抗拒的诱惑、雪崩一样的痛苦,才会让我们的心狂跳,人的一生就是为这些心跳的时刻活着的。亲爱的,你不可能每天六点起来计划着去寻找爱情,爱情是可遇不可求的。如果你的情人不爱你,这也不要紧,你是如此热情,你的爱抵得上两个人的。

她看起来一如既往的神采奕奕容光焕发,只有用力地盯着她的眼睛,才会在里面看到一点深不可测的忧伤

热尼亚,我在廖莎被流放前去看过他。那个时候他带着伤口不眠不休地接受着审问,憔悴、瘦弱、几乎睁不开眼睛。但是我觉得他英俊极了,这是我见过我的儿子一生中最英俊的时刻。他对我说:妈妈,请不要为我难过,我这一生有最棒的母亲赐予我生命的开始,又能够投身于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事业——为信仰、理想和国家进步献出人生。我没有什么可后悔与惋惜的。唯一遗憾的是,我不知道我是否得到过爱情。说着,阿列克谢的母亲用灼热的眼神看向了叶普盖尼,同时握住了他的手:谢谢你,热尼亚,告诉了我儿子这个答案。
热尼亚,再去找找吧,努力找找吧,总能找到一个让你感到心脏会跳动、血液会流淌的事物的,一个人也好一个爱好也好一个事业也好,答应我,努力寻找吧,不要放弃,好好地生活下去。你是一个完美的儿子,这是你的老母亲对你最后的要求。

对比对错来说,我更关心另外一些东西,比如,美。比如,星辰。

叶普盖尼把自己裹得更紧了一点,他像是问自己又像是在问乌曼诺夫:人为什么一定要选择更加痛苦的道路来行走,如果明明有更加安稳、幸福与成功的人生?仅仅因为你们所谓的理想或信仰?乌曼诺夫闭上眼睛想了一下,笑着问他:不如我们来谈谈少尉你的信仰。你告诉我,你信仰的那位神,他安稳吗?他幸福吗?他有成功的人生吗?他拥有财富和前途吗?他最终长命百岁了吗?叶普盖尼愣在那里,甚至忘了应该生气。乌曼诺夫喝了一口茶,慢悠悠地继续问道:你又为什么要跟随你的信仰呢?你指望你的神回报你什么呢?少尉?叶普盖尼直愣愣地看着乌曼诺夫,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将十六岁时,一位年轻诗人坐在窗台上告诉他的话说了出来:崇敬神是我们精神的一种修行,唯一得到回报的是我们的灵魂。乌曼诺夫像一个哥哥一样拍了拍他的肩膀:是的,少尉。信仰不给人幸福,它所能许诺的只有灵魂的自由与平静。如果我们真的把自己完全托付给它,那么即使面对再惨痛的人生与失去,即使面对死亡,我们也不会有任何不满足。
在拿破仑败走莫斯科两年后,亚历山大一世以“欧洲解放者”的身份进入巴黎。他高呼着“我不是以敌人的身份来此的,我给你们带来了和平和贸易!” 但是最终巴黎在另外一个层面上胜利了,无论是不可阻挡的哥萨克骑兵还是威力巨大的火药,都无法阻挡巴黎的文化入侵。军官们像一个个干燥的海绵跌入了智识的海洋,孟德斯鸠、卢梭、伏尔泰、圣西门、共济会,像水一样占领了他们的生活,生命变得湿润而沉重起来。本来应该是来“给巴黎一个教训”的军队,最终变成了“来接受教育的学徒”。
那是一个他所熟知的图案,深邃与粗鲁、自卑与狂妄、自由与奴役、崇高与低劣、不屈与驯服、阳光与冰雪、东方与西方、爱意与恨意、软弱与坚毅、虔诚与亵渎……一切矛盾的东西都在这个图案里浑然一体。叶普盖尼看到了朝着两个不同方向的双头鹰雕塑,这片土地最贴切的形容词与精神图腾。

诺夫哥诺德的鲟鱼非常有名,从两百年前开始就一直是送往圣彼得堡的贡品。

你知道为什么诺夫哥诺德的耶稣不是向世界张开双臂,也不是钉在十字架上,而是双手紧握吗?

廖莎,索洛维茨看不到太阳。但是俄罗斯其他地方会看到的。

在有人类之前,就有了索洛维茨。现在的索洛维茨是从两个人开始的。在几百年前,有两个僧侣渡过被冻结成珍珠色的海洋,来到索洛维茨,在这片没有野兽的荒芜土地上修筑起了索洛维茨修道院。然后越来越多的僧侣来到这里,然后是更多的教堂与修道院、以及隶属于修道院的农民。他们用几十条运河把岛上的湖泊联接了起来,湖水会通过木制的管道流进修道院里。他们还拉来了巨大的圆石堆砌在沙滩上,修筑起一道抵挡波涛的坚固堤坝。再后来,索洛维茨成为了诺夫哥诺德共和国的边疆,在共和国覆亡之后,那些不愿意臣服于莫斯科的遗民逃到了这个极北边境,坚持着信仰,在白海中央,冰雪之上,建造一个自己的乌托邦。从诺夫哥诺德共和国时代就遗留下的修道院,现在是关押流放犯人的地方。真是讽刺啊,这以前可是我们的先民抵抗莫斯科守卫共和国的最后堡垒。索洛维茨是埋葬太阳的地方。四面环海的索洛维茨根本不用担心犯人有机会逃走,而且这些政治犯人也从来没有逃走的打算,他们高傲地承受着被流放在世界之外的罪罚,并以此为荣耀。
大师,为什么奥涅金一定要杀掉连斯基呢?
诗人打开了窗户,让雪后的阳光照射了进来:因为他们都是如此骄傲,因为我们正处于一个有病的时代,我们都努力要在分崩离析的价值中找到自己存在的答案,我们和他们一样,都是这个时代的病人。
青年军官有些遗憾地说道:换一个时代,他们的悲剧是不是就不会重演?
诗人靠在窗前,享受着难得的冬日阳光,轻声说道:如果那也是一个有病的时代,如果他们依旧骄傲到无法妥协,那么即使他们能在时代的冰雪里再次相逢,或许依旧只能在误解和伤害中艰难地学习相处与相爱。

音乐启蒙(没点BGM怎么行)

哥魅遍地走,罗朱满天飞,卡门假面一堆堆。撞曲不可怕,谁表现不好谁尴尬。

配乐才是花滑的灵魂,古典也好现代也罢,喜欢花滑的人会收获好长一串歌单。深圳保利的微信公号整了一个冬奥会回顾(),把隐藏的歌剧/音乐剧配乐都给扒了一遍,这些BGM包括但不限于:普契尼的《蝴蝶夫人》《图兰朵》,比才的《采珠人》《卡门》,还有《歌剧魅影》《悲惨世界》《猫》《屋顶上的小提琴手》等等等等一串音乐剧。

下面这三首是《俄罗斯病人》里面提过的BGM。

后来,圣彼得堡流传着一个传说,千万不要在夜晚对着心上人拉奏贝多芬的《春天协奏曲》。
热尼亚,你知道吗,我出生之后我母亲带我出门干的第一件事情是什么你知道吗?她抱着我去维也纳听了贝多芬在那一年公演的《英雄交响曲》。
在《塞维利亚理发师》的音乐中,叶普盖尼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用力击打着阿列克谢的后背。

金雁:文学史上的“青藏高原”

谁都知道,俄罗斯文学是世界文学史上的“青藏高原”。高尔基曾说:“没有一个国家像俄国这样在不到一百年的时间里,就出现了灿若群星的伟大名字,没有一个国家像我们这样拥有如此多的殉道作家”。

俄国文学的“叛逆性”是以一贯之的。据说,苏联时期国家安全部门的人曾对索尔仁尼琴说,即便是托尔斯泰在世,他也会改变的,就像高尔基一样。索翁答道,那他就不是托尔斯泰。

俄罗斯文学被认为是一种“社会、政治与哲学色彩很浓的文学”,19世纪黄金时代的文学常被视为“思想小说”,它有别于世界上任何一种文学的独特之处在于它的思想性。陀思妥耶夫斯基那冷静到残酷笔触涉及的问题直到一百多年后仍然引发人们的深思。在俄国“思想小说”家中,两托(陀)被誉为站在“充满哲学意味文学世界的最前列”,他们的文学作品大量诉诸心灵状态揭示心理内在的描述都充满了哲学思考。所以在俄国文学家是可以和思想家划等号的。两托(陀)以及索尔仁尼琴等人的作品是可以当历史、哲学作品去读的,在俄国文学作品有一个特殊的称呼——“多元载体”。

俄国文学的这种特点的形成与“十二月党人起义失败”有关。1825年在十二月党人以军事政变的方式碰壁以后,沙俄社会的政治渠道关闭,很快哲学成为第二个“沦陷区”,当时的政府患有“黑格尔恐惧症”,认为哲学是一门教人离心离德的学问,高压之下俄国的贵族中弥漫着寒潮袭来的紧张气氛。沙皇尼古拉一世看得很透彻,他说,在这伙人那里,“教育”一词就等于“自由”,而“智力活动”指的是“革命”,“哲学”几乎就是煽动造反的代名词。沙皇的官吏们都知道,“不要期望哲学家是为我们服务的人”,哲学说到底是教人要摆脱制度束缚,所谓的抽象思维最终是要挖掘根基的。

政治高压下,许多人销毁日记、信件、文章以求自保,他们的缪斯被政治机器压的粉碎。在“思想界的沉寂期”,同情十二月党人的贵族知识分子,要么自我流放到国外,要么转入文化艺术领域。只有文学杂志是当时唯一可以公开讲话的地方,于是作家们便把哲学思考、社会批评融入到文学作品中。

其实“文学独大”是一种别无选择的选择,它透着深深的无奈。有人说“俄国文学从来都是和沙皇的政治制度是格格不入的”,准确地说,是因为沙皇时期的政治生态使得知识分子只能在文学领域表达自己与“沙皇制度的格格不入”。

赫尔岑在提到“文学中心主义”的时候说:“从彼得一世起,俄国的历史便是贵族和政府的历史,贵族阶级中包含着革命的酵素,它在俄国没有别的舞台,那公开的、流血的、街头的广场,它有的只是文学的讲坛,我们在否定方面比其他人走得远”。

“文学中心主义”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的文学不敢涉足政治和社会问题,它必须局限于文艺和文艺批评的范围内,我们的文学的程度在那时已经毋庸置疑达到高峰,但我们在政治方面的成熟还是未来的事情,当时几乎只有在西方派和斯拉夫派的争论中才涉及到社会政治问题”。“西方派”与“斯拉夫”派争论的大多数人都是作家或文学评论家,虽然他们争论的内容远远超出了文学的范畴,但是仍需要“文学外衣”作为“掩护”。

俄国出生的英国自由主义思想家以赛亚. 伯林曾经把俄国知识分子分为两种类型,即有学问的“狐狸”和有激情的“刺猬”。前者富于工具理性,囿于书斋里的思索,后者执着价值理想,积极介入现实。实际上,这样的划分不可能很严格。同一批、乃至同一个知识分子身上都可能同时具有这两种性格。但是一般还是会有一种更为突出。

一般而言40年代的贵族知识分子文化素养高、时常把欧洲作为俄国的比较参数,激发了他们对沙皇专制不满,但是他们与俄国底层社会的隔膜和因此而来的缺乏行动能力,都使他们更像是伯林笔下的“狐狸”,是他们创造了俄国文学的“黄金时代”, 在他们笔下,文学的作用不仅仅是讲故事、抒发情怀而且是可以借题发挥的工具。

从18世纪开始,受到启蒙思想影响的“欧化”贵族,能够领先一步感受到时代的脉动。齐切林在自己的回忆录中说“我的双亲的全部愿望就是我们要受到欧洲教育,他们认为这种教育是高于俄国的,可以和自傲的欧洲人同等进步。”

莫斯科大学开办之初,便附设了两所中学,即贵族中学和普通中学,贵族中学里除学习古文外,还要学习拉丁、德、法、意等国的语言与文学,而普通中学里只学习古文,贵族中学需要学习地理、天文、动植物学以及击剑、音乐、舞蹈、绘画等,使受教育的人心志更加健全。但这一切仅限于社会上层,西方文明并未深入俄国下层,“对于很多俄国贵族来说,保姆是他们与人民之间唯一较近的联系”。

到了60年代,新崛起的“刺猬”一代人,都是以文艺评论为主的评论家,他们介入到哲学、政治各个领域。政论家、文艺评论家和作家通过杂志,以文学、文艺评论的形式面向公众发言,促进社会思想的形成,引导着文学的发展方向,培养着公众的趣味。所谓“俄国文坛是思想家的熔炉”,是在19世纪30年代的政治高压下“文坛”成为最后一个庇护所。

在政治领域发言的机会被关闭之后,大家都只能在“文学”中寻求各自思想的尖锐性和深刻性。这里体现了一种对现实想作为而不能为力只好退回“文学”的悲观情怀。20世纪俄侨文化对这种传统进一步发扬光大。他们在被本国的政治激进主义抛出以后,又在西方的现代化中看不到文明漩涡中生活的意义,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便继承了19世纪贵族思想家的精神创造道路,在国外靠自己的力量靠对上帝的信念依托母语寻找到自己的价值。布罗茨基说,政治高压将我们推入孤独,推入一个绝对的视角,只有我们自身和我们的语言,而没有任何人或物隔在这两者之间,语言最初是他的剑,接着成为他的盾,最终变成他的宇宙场。

在漂泊和流亡中所有的东西都丢失了,只有母语留存下来,母语变成了流亡者直面世界的唯一方式,不抓住它就一无所有了。不参与集体撒谎、在陌生的他乡由于既不无法也不愿融入另一种环境,流亡者沉浸在对过去思念与反思中。在俄国“文化与流亡”携手并进早已有之,导致“流亡文化史”成为一门学问。

苏联时期当局认为把异己知识分子赶到国外,在国内就会出现安定的局面,结果宽松超脱的环境、一定的资金支持和充足的时间保障,成就了俄国的流亡作家。流亡成为了他们思想成长的过程,对母语言的依赖、对空间上的远方和时间上的未来的期望,以牛犊顶橡树之力用创作来抵御暴政。赫尔岑说:“在伦敦15年我没有一个亲近的人”,没有一个可以诉诸衷肠的人,写作便成为我的全部。

人们给索翁的电报中说,你把俄罗斯文学巨大的财富还给了它本身,哪里语言没有死,哪里就有未来,一切都是过眼云烟,唯有真理永存。索尔仁尼琴说,我感兴趣的并不是作为文学的文学,文学仅仅是我向砖制-制度抗议的一种手段。

俄国的这种文学传统和美国有很大的不同。美国这个市民社会本来就缺少“文学圣殿”的概念,本国作家也没有像欧陆国家那样被尊为“文豪”,供入“万神殿”的传统。因为它是个言论自由的国家,如果对现实要讲社会良心,政论家、记者、报人的作用更加直截了当地。如果要批判黑暗,他们就公开指名道姓地批判了。所以在美国更多地由直接抨击真人真事的公共媒体名记者、政论家与思想家而不是由借助“文学形象”曲折地阐发思想的文学家来代表。

但是俄国不一样,很多事情是不能直接说的,于是就有小说家借故事来表达某种思想,所以使得俄国历史上文学家的地位是美国远远不能想象的。而通常出身并不显赫的富豪在美国作为“平民中的成功者”,被大众认同的程度却远高于倚仗出身、形象颟顸而傲慢的欧陆贵族。因为俄国历史上很多涉及到思想的东西都是由文学家来承担的,比如托尔斯泰之所以被视为很伟大,不是因为他的小说故事写得很精彩,而是因为他的小说有深刻的思想性。

所以高尔基到了美国以后非常失落,因为他在苏联时期,甚至在沙皇时期都是很受尊重的。而且不但在苏联受尊敬,在法国也很受尊敬。但是一到美国就发现,美国人宁可去崇拜好莱坞的演员,美国被公认为最伟大的诗人朗费罗(,代表作有:《夜吟》、《奴役篇》、《基督》、《伊凡吉琳》等)也不可能有他在俄国那种作家的地位。

19世纪40年代文学一枝独秀除了上述原因外,还因为在历史上,俄国文学就是一个无所不包的“大学科”,既有“派生文学”,也有“文学派生”,以至于历史学、经济学、社会学、政治学这些今天人看来的“一级学科”都是从“文学”的滋养中分化出来的,所以文学家也兼有多重身份。久而久之,文学在俄国一直以来都是“显学”,把其他学科的内容都涵盖在其中,形成文学的社会化、文学的政治化、文学的哲学化、文学的宗教化……。

俄国文学成为“思想的引领者”,具有预言性和启示录精神。沙俄时期俄罗斯的文学家也都是思想家、哲学家,而哲学家,正如赫尔岑所说,俄罗斯文学需要背负起超越自己承载量的负担。

当然以文学的表达形式来体现其他人文学科还存在着其他一些原因:正如当代俄罗斯学者所说的:俄国文学的宗教性和哲学性说明两个问题:首先,是理性主义的不发达,各学科的分类界限模糊,大学的学科背景是模糊的,大家都以文学形式的“百科全书派”体现出来。

到了60年代,新崛起的“刺猬”一代人,都是以文艺评论为主的评论家,他们介入到哲学、政治各个领域,用充满太多情感色彩的语言,所以“带着抽象观点的议论,是越来越少了,生活所表现的因素,越来越坚定地站着优势了”。也就是说,在俄国“文学的跨界”和“跨界的文学”比比皆是,用今人的眼光看,是不够“专业”,用车尔尼雪夫斯基的话说,文艺批评里面浸透着“俄国人的判断”和“俄罗斯的思维方式”。

其次,俄国固有的宗教传统,使宗教思想渗透在各个领域,“俄罗斯的哲学还没有达到其职业高峰,还没有从宗教-精神性终孕育出来,没有剪断与宗教东正教联系在一起的脐带”。就如普希金所断言的:“‘东正教规给了我们一个特定的民族性格’,……真正的俄罗斯哲学传统,只能从东正教的经验土壤中延续下去”。

但是文学这种表达手段、精神寄托的形式,当文学的形象描述仍然无法解决内心的困惑,文学的词藻不能表达探索的迷茫时,俄国的知识分子的宗教情怀每每使他们走向宗教哲学,斯拉夫派包括后来的“路标派”都自称就是“斯拉夫-基督教派”。

在俄国文学是哲学的形象化表述,哲学又是神学的女仆。文学的语言、哲学的思考以及神学的支撑成为一个鲜明特点。所以俄国文学中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神秘主义底色。

比如白银时代的代表人物舍斯托夫就认为,“哲学是一种伟大的终极的斗争”,而神学更是精神对抗肉欲、抵御一切“恶”之根源的“防毒剂”,是“真正的本质拯救”。这个传统在苏联时期中断了几十年后,现在又被文化保守主义出口转内销,反馈到俄罗斯本土,繁殖到当代俄罗斯思想界的“内在价值”论中。

金雁:“是时候了,十二月党人”

“您的目标和我们的目标都是正确的”

最近,俄罗斯大片《救国同盟》(或“救国协会”)引起热议,网友们在感叹场面之宏大、制作之精良、配乐服装绝对碾压国内的历史题材影片的同时,也有人说看不太明白。的确,除了拗口的俄罗斯人名之外,影片中所展示的时而同仇敌忾,时而兄弟阋墙,以及考究华丽的军装下的“宫斗”,多少让人有几分眼花缭乱。

十二月起义兵变的参与者绝大多数是近卫军,其领导者几乎全是近卫军军官,即俄国贵族阶层的代表人物。近卫军是沙俄军队中的“天之骄子”,是沙皇倚重的御林军,装备待遇都远远在其他部队之上。很多人奇怪,贵族,尤其是贵族近卫军作为统治阶级与沙皇政权沆瀣一气,他们为什么会起来造反呢?

不过,对这部电影的第一关注点既不是历史场景再现也不是它的大制作,而是PJ当局对沙皇和十二月党人的态度以及对他们如何定位。果真,影片非常注意现在的立场设定与沙皇时代和苏联时期的不同。《救国同盟》片头和片尾两次出现尼古拉在审讯穆拉维约夫时的对话堪称画龙点睛之笔。

运动组织者之一穆拉维约夫表示,对于兵变没有什么好忏悔的,他对沙皇说,因为“您的目标和我们的目标都是正确的”(潜台词我们都是为了强大的俄罗斯)。沙皇问“那总有僭越者与合法者的区别吧?”穆拉维约夫认为二者之间没有区别。就这样寥寥数语,把俄罗斯的三个时代:沙俄、苏联和当代俄国串联起来。最后片尾字幕打出:“处决5名十二月党人是尼古拉执政30年中唯一的污点”——对尼古拉的好感溢于言表。

十二月党人运动爆发的原因,表面上看与18世纪所有的近卫军兵变一样是王位继承问题。事实上,中央集权砖-制制-度的最大软肋也就在于此。很多问题都是在权力继承的当口爆发的,中外的皇帝们都为如何过这个坎而绞尽脑汁。本来帝俄对这个问题也有一套规矩。可是,这一时期俄国的皇位继承确实有点复杂:沙皇亚历山大一世1825年11月17日陪同皇后到南方,因患急性伤寒病逝于塔甘罗格(影片中亚历山大死于剃刀的说法并不见于史籍),没有子嗣。根据1797年4月5日法律,皇位的传应给他的弟弟康斯坦丁。

但这个规定却这次却落空了。这又要从上一代的事说起:原来亚历山大一世的父皇保罗一世是叶卡特琳娜女皇与情夫萨尔蒂科夫的私生子,叶卡特琳娜对这个孩子不屑多加垂询,母子关系疏离冷淡,但女皇却很喜欢孙子,这使得保罗与亚历山大的父子关系也不正常。1801年,保罗一世在位不到五年,就在“亚历山大知晓的情况下”被近卫军所弑。思想新潮的近卫军拥立了“开明的”沙皇亚历山大一世,并支持他通过改革建立了伟业——包括打败拿破仑。

打败了大革命后的法国,却使得亚历山大晚年趋于保守:他相信伟大传统可以保证大国崛起,不再想改革。这使得近卫军中的改革派青年军官不满。恰恰这时亚历山大一世在无子状态下去世。继承问题就在他的弟弟们之间展开。

本来他的父皇保罗育有四子一女,成长的儿子有三:长子亚历山大()、次子康斯坦丁()、三子尼古拉()。三个人中,康斯坦丁被认为与他哥哥早年一样思想进步,而尼古拉却比他哥哥晚年更“反动”。“革命贵族”们显然是希望康斯坦丁继位的。

但偏偏这位新潮亲王自己却对皇位无所谓,而且更乐于追求新潮的自由恋爱。1820年康斯坦丁就违背传统的政治婚约,解除了与德国萨克森家族玛利亚.路易莎.奥库斯塔的婚姻关系,而娶了自己倾心的波兰女公爵安娜.格呂德金斯卡娅。这样不尊重“强强联姻”的爱国婚约,却“下娶”一个被征服民族的女子,兄皇是不高兴的。于是1822年康斯坦丁写信给兄长亚历山大,表示自愿放弃继承王位。1823年沙皇下旨指定三弟尼古拉接替二弟为皇位继承人,并在此前试探过尼古拉的态度。尼古拉表示,近卫军很崇拜康斯坦丁,自己并没有考虑过继位,还是让二哥干吧。亚历山大死前并没有宣布圣旨,但却将其印成三份,分别藏于彼得堡不同之处,只有皇后、太后和莫斯科总主教费拉列特知晓此事。

“皇后万岁”还是“宪法万岁”?

影片加重了两个皇弟之间的宫廷内斗,认为没有宣布的圣旨就是废纸一张。其实两兄弟的矛盾倒没有那么严重,但“改革与保守”的矛盾却借机爆发了。

当时别说没有网络,连电报也还没有诞生,这期间因华沙的康斯坦丁与彼得堡的尼古拉书信往返,致使皇统中断16天,双方互不摸底造成尼古拉大公与康斯坦丁兄弟二人相互向彼此宣誓的局面:康斯坦丁按兄皇意愿承认尼古拉为帝并表示效忠,尼古拉则按皇位继承法承认二哥继位并表示效忠。而圣彼得堡的近卫军先知道了尼古拉的效忠信后,康斯坦丁的效忠才从华沙传达给尼古拉,使尼古拉最终决定即位,成为尼古拉一世,并定12月14日为军民宣誓日。

这样,对先皇旨意和康斯坦丁的“谦让”都一无所知、却熟悉皇位继承法,而且觉得康斯坦丁继位对自己有利的人们,看到原先表示效忠二哥的尼古拉忽然又宣布称帝,大感愤怒。他们对当时俄国现状的种种不满便借机爆发了。

近卫军官中贵族革命家的秘密组织“北方协会”发出“是时候了”的呼喊,声称尼古拉是篡位者,是僭主,而康斯坦丁继位则会对服役士兵带来好处。他们策动莫斯科近卫团和掷弹兵团开到参政院广场彼得大帝像附近列队排成方阵示威,很快近卫军的海军也加入其中,约有3千人左右。然而“北方协会”的头头、身份最高的“贵族革命家”、大家认为的行动总指挥特鲁别茨柯依公爵却没有露面,无人指挥的队伍待在原地不知所措,等待下一步指令,一些革命贵族高呼“康斯坦丁万岁”,“康斯蒂杜西亚(宪法)万岁”!由于“宪法(实际指宪政)”一词的发音与“康斯坦丁”的阴性变形——康斯坦丁夫人——几乎一样,结果,革命者口中的“(立宪君主)康斯坦丁万岁!宪法万岁”变成了吃瓜群众跟喊的“(沙皇)康斯坦丁万岁,(皇后)康斯蒂杜西亚万岁!”大批并不打算“革命”的近卫军官兵和围观者也稀里糊涂地卷入了事件。

就在举事官兵举棋未定的时候,尼古拉紧急调来的9千步兵与3千骑兵阻挡示威者。彼得堡总督米罗拉多维奇对哗变部队训话,被后来处死的五人之一的卡霍夫斯基一枪击毙。沙皇的骑兵发起冲击,结果马匹在结有薄冰的广场上打滑,并被火力击退。尼古拉下令炮兵开炮,起义者退到涅瓦河的冰面上,准备进攻对岸的彼得保罗要塞。但是镇压的炮兵轰裂了冰面,很多人掉进冰冻的河里。据说共有近千名官兵和围观者被打死或溺亡冰水之中。

十二月党人的另一支“南方协会”本打算同时举事,但同样由于继位乌龙的消息晚到,他们比圣彼得堡的同志晚了半个月才发难。更乌龙的是几百名起义者从科瓦廖夫向基辅进军,结果半路因风雪迷失方向,最后被调集来的沙皇军队包围镇压。

12月14日当天夜里沙皇命令在彼得堡全城搜捕, 579人被拘押受审,尼古拉亲自主持了审讯,其中289人被判刑, 5名领导者彼斯捷尔、雷列耶夫、卡霍夫斯基、穆拉维约夫和别斯图热夫被处以绞刑。特鲁别茨柯依等121人流放,大批士兵被判处夹鞭刑。被流放的121人,其中仅有12人超过34岁,其余大多数不到30岁。

这就是史称的“十二月党人运动”或“十二月党人起义”。而比这些人的革命理想更为后人所称道的人是,很多十二月党人的妻子抛弃优越的贵族生活,跟随他们来到西伯利亚。普希金于1828年为了纪念她们写了长诗《波尔塔瓦》,涅克拉索夫在长诗《俄罗斯妇女》讴歌这些放弃贵族特权而甘愿与丈夫一起受苦的女性。

“幸福同盟”到底想要什么?

其实这场兵变的酝酿在1812年卫国战争刚结束就开始了。打出国门的部队回国后,便陆续出现青年军官团体,1816年在彼得堡成立有30名会员的“救国协会”,1818年在莫斯科成立有200名成员的“幸福协会”(又称幸福同盟)。该秘密团体主张实行共和制,并提出依靠近卫军的宫廷政变推推翻沙皇制度是一种震荡小成效大的最优选择。1820年近卫军谢苗诺夫斯基团就发生了小规模兵变并受到镇压,但这并没有熄灭革命贵族军官们的决心,反而认为应该加快“军事革命”的步伐。1821年在讨论是宫廷政变还是武装起义时发生意见分歧,“幸福协会”解散,随后在图利钦成立以彼斯捷尔上校为首的“南方协会”,在彼得堡成立以穆拉维约夫上校为首的“北方协会”。

这两个组织都拟定了自己的政治纲领,“南方协会”彼斯特尔制定出纲领文件——《俄罗斯法典》:主张废除农奴制,但是仍保留地主土地所有制;建立共和国,国家立法机关是人民议会,行政权归5人组成的最高杜马。“北方协会”则由穆拉维约夫拟定了一个《穆拉维约夫宪法》:建立君主立宪和联邦制国家,联邦的最高政权是两院制的人民议会,沙皇仍享有一定的行政权。虽然《宪法》比《俄罗斯法典》要保守些,但是都表达了要推翻沙皇制度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的决心。1822年南北协会建立沟通渠道,就各自在军中秘密串联、举事后相互支援达成一致意见。

为什么这支享有特权的军队却成为“站在社会愤怨潮流最前列”的反抗者?除了上文提到的原因,还需要强调的是,由于俄国贵族必须服役的传统,贵族的精华在近卫军,近卫军则代表了贵族团体的利益诉求。他们在对外战争中可以与沙皇保持一致,但是在内政上贵族的利益与沙皇利益亦有很大区别。

其实贵族与沙皇政权的关系也是主奴关系,与其他阶层不同的是,贵族不交纳直接税,他们以服兵役代替税赋,并且因为沙俄频繁的对外战争一时比较“受宠”而已。正如赫尔岑所说的,从俄国的结构来看,贵族与国家之间矛盾一直是仅次于农奴与农奴主之间矛盾的第二大国家性难题,贵族对政府的“离心力”要超过农民。普列汉诺夫说:“莫斯科与西方的区别,在于它不仅奴役了最低的农民阶层,而且也奴役了最高的贵族阶级”。

俄国对待贵族的政策经常是像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彼得大帝时期把所有人都降为对皇权的依附关系。彼得之后,俄国的政策围绕化解贵族与沙皇对立造成的矛盾,弥补彼得改革带来的不良后果,说白了主要是对贵族做出让步,以此来扩大统治阶级的基础。叶卡特琳娜女皇把80万农奴赐给贵族,又从新征服的库班草原一带把5千万俄亩土地划归贵族,被誉为“贵族的沙皇”。

18世纪近卫军操纵的宫廷政变频繁发生,贵族对国务的影响加强,开始形成整体的自我意识,他们认为自己是国家命运的决策者,沙皇只不过是其代理人而已。而事与愿违的是,19世纪初俄国几乎完成了天然和民族地理边界的夙愿,贵族兵制的作用进一步下降。

其实随着哥萨克军队的崛起和普鲁士式的普遍兵役制的实行,贵族兵役制已经式微。1812年俄法战争贵族兵制重现光芒只不过是最后的回光返照。1813年俄法战争落幕,在献花簇拥下回国的英雄,马上便进入百万军队的退役浪潮,沙皇以官吏取代贵族,清理桀骜不驯的将领,并动辄以“收回封地”相要挟。贵族们说,“我们只是沙皇收入的保管员,所有的积蓄,迟早会变为沙皇所有”,用影片中的语言说:“如果不改变,即便现在拥有的一切也会马上被夺走”。于是他们有了“像火柴一样点燃一切,然后使自己烧焦”的决心——“现在的行动决定了俄罗斯的未来”。

贵族的自我意识强烈,不甘心地位下降被国家奴化,因此“贵族中包含着革命的酵素”就不难理解了。贵族的政治权利诉求意识在俄国历来是最高的,“贵族与彼得堡官僚政治的对立情绪”是人所共知的。由于贵族热衷于制宪,热衷于对沙皇体制改革,所以坊间里常说“人民需要沙皇,富人需要议会和宪法”。贵族们不信任政府,远离政府,鄙视俄国的“警察管理体系”,他们手中掌控的军事的资源也会形造成“近卫军托大”的心理状态。

兵变以后沙皇尼古拉彻底失去了对贵族的信任,“结束了贵族的政治作用”。同时他或多或少借鉴了一些叶卡特琳娜的收买方式,可以在经济利益方面做一点让步,但是在政治上的防范绝不放松。贵族属于俄国各阶层较早的觉醒者,始终保持着与皇权的离心力。沙皇认为这批人一直在“暗中破坏砖-制制-度,挖沙皇的墙角”,不值得信任重用。由于解甲归田的军人很多不愿意在政府机关中任职,打开了非贵族出身阶层向国家文职流动的仕途之路。19世纪中叶俄国的12万官吏,“大部分来源于非贵族家庭”。

俄国历史上的“贵二代”

产生十二月党人的土壤还有几个被忽略的外在条件:首先,是俄国的“开明沙皇”与“强硬沙皇”交替执政,使俄国的有识之士具有隔代遗传的特征。仅就1825年去世的“双面沙皇”亚历山大一世而言,在位前期礼贤下士启用斯彼兰斯基倡导官方自由主义,俄法战争胜利俄国成为“神圣同盟”的盟主,摇身一变成为倚重铁血人物阿拉克切耶夫,以“警察专制”推行反动政策。这种松紧带式进一步退两步反复无常政策变幻,很容易造成在合法的语境下的“托古改制”并聚拢前朝的人脉和资源。十二月党人就自称是“叶卡特琳娜时代自由思想之子”,要求恢复女皇时代的政策。

其次,贵族又是俄国最欧化的一批人,因此也成为最早的先知先觉者。从十二月党人的受教育履历中我们可以看出,他们多是出自尼科尔中学、武备中学或贵族寄宿学校,而这些外国人执教的学校,是西欧自由主义的传播之地,在他们身上都有伏尔泰思想的传统。曾有人评论说:在贵族学校,“西方自由主义像艾蒿嫁接在玫瑰上,接种在这些贵族子弟炽热的爱国主义上”。贵族子弟的家庭教育也是来自外国人任家庭教师。比如特鲁别茨柯依公爵的几任家庭教师都是外国人,芬兰近卫团中尉叶甫盖尼.奥保连斯基的家庭教师是法国人,穆拉维约夫兄弟是俄驻西班牙大使的儿子,两兄弟在巴黎吉克斯寄宿中学上学…类似的名单可以无限列下去。

第三,半公开的结社在当时并不犯忌。在叶卡特琳娜时代和亚历山大早期,贵族参加“共济会”几乎是公开的秘密。俄国学者认为,“如果没有共济会,很可能就不会有后来的十二月党人起义”,据俄史家研究,十二月党人早期的4个组织都是受共济会的影响或者在共济会的直接帮助下建立的,“这些组织成了十二月党人运动的学校,是这一运动的前提”。克柳切夫斯基证实在亚历山大时期,“秘密协会如同股份公司,建立起来很容易”。

1813年俄法战争后期,俄军远征到西欧,两种社会制度的优劣对俄国军人产生了巨大的心理冲击,他们被一种全新的文化所吸引,“很多军官加入了法国共济会,这种行为的直接后果就是,军官们吸收了冒险的政党精神,他们自己也开始组织一些类似于法国共济会的秘密社团”。经历过战争出生入死的战友们以小型俱乐部式的聚会为密谋协会披上了合法外衣。上述因素都为十二月党人组织动员提供了条件。

从《十二月党人》到《救国同盟》

十二月党人运动的失败从此结束了贵族阶层的政治作用,这个阶层的一些优秀人物被流放越过了乌拉尔山,另一些则由于对统治者专制和下层愚昧的失望,纷纷选择出国“自我流放”。

但是,自由的火种并没有消灭,反而从贵族扩大到了平民中。经过1861年废除农奴制的改革、1905年的宪政运动,在斯托雷平改革中经济发展起来的俄国社会矛盾却更加尖锐,沙皇狂妄地发动对外战争试图以“爱国狂热”转移矛盾,战争的失败反倒触发了革命。1917年2月沙皇政权垮台,被普遍看成“十二月党人理想的实现”。

其实,早在镇压十二月党人的“反动沙皇”尼古拉一世死后,亚历山大二世恢复改革势头,十二月党人就已经在俄国社会上恢复了声誉。十月革命后的意识形态塑造了一条“革命链条”,十二月党人起义作为“贵族革命家”开其端,接下来是赫尔岑开始的“革命民主主义平民革命家”、农奴制改革及其后的革命民粹派运动、再到马克思主义传入后的社会民主工党,一直到布尔什维克。

为了打造这种“革命史观”,1825年十二月党人事件100周年时苏俄大张旗鼓地纪念。当年事发地参政院广场被改名“十二月党人广场”,1926年苏联的样板电影《十二月党人》问世,它与中国人熟悉的《波将金号战舰》、《列宁在十月》等构成了以电影语言表述的“俄国革命史”体系,其影响不限于俄国,我们这一代年轻时对此也是耳熟能详。

“苏联剧变”后这一切都倒了过来。在剧变之初的自-油民-煮叙事中,从十二月党人到1917年二月推翻沙皇的共和革命仍然受到肯定,而LN、STL则被视为伊凡雷帝式的专制传统继承者。但是到了叶利钦晚年和PJ时代,“政治保守主义”逐渐成为舆论主流,一方面对“十月革命”的反感延伸为反对历史上的一切“激进”,另一方面PJ时期“民煮倒退”却并没有退回LN那里去的意思,而是要直接承接沙皇的大俄罗斯。对1917年革命(从二月到十月)的否定和对历届沙皇的歌颂声音都日渐响亮。

但是,在这一次历史的再颠倒中十二月党人的处理却成为难题。因为颂扬十二月党人的理想并谴责镇压他们的“反动沙皇”并不是从LN开始的。普希金对十二月党人的歌颂就已经在俄国文化史上一锤定音,从尼古拉一世身后的亚历山大二世开始,尽管没有官方正式的平反昭雪,但实际的补偿已经很明显——特鲁别茨柯依从死刑改判为终身苦役再到获释并恢复贵族身份就是一个典型。

在1905年沙俄立宪改革后,即使在统治上层中,对这些“贵族理想主义者”的同情与肯定也难以逆转。PJ要恢复沙皇帝国的荣光,也就难以抹掉十二月党人的光环。更何况,这些打败过拿破仑的“1812年卫国战争英雄”也是今天普京鼓吹帝俄复兴所需要的偶像。

所以如今的俄罗斯主旋律,就更倾向于在当时的敌对双方之间“和稀泥”,把故事说成是“两拨好人间的误会”:一方面对十二月党人的追捧明显降调——典型的是2010年“十二月党人广场”又被PJ改回了“参政院广场”,但是并没有完全否定他们,而是刻意淡化了起事的思想背景并在“宪法”和“皇后”姓名的谐音上做戏。

另一方面给尼古拉一世摘掉了“反动沙皇”的帽子。康斯坦丁与尼古拉两兄弟的宫廷矛盾被夸张和戏剧化,而因“开倒车”即使在沙俄末期的统治阶层中也声名狼藉的尼古拉一世,如今被说成是一切都正确的好沙皇。“唯一的污点”就是处死了五名十二月党人——PJ也不敢说十二月党人是叛逆。影片最后一条字幕耐人寻味:尼古拉一世的儿子亚历山大二世完成了(十二月党人拥戴的)亚历山大一世改革大业,但亚历山大二世却不幸被民粹派激进主义者暗杀——正如影片借穆拉维约夫之口所说——历史上他并没有这么说:我和你尼古拉一世都是正确的。错的只是几十年后的革命派!

其实,苏联时期把十二月党人过分崇高化和把沙皇极端妖魔化的意识形态叙事确实是有问题的。但反过来说他们同样充满“正能量”,其冲突完全是误会和儿戏,则也是难以置信的另一个极端。今天如果把苏联时期的样板电影《十二月党人》和《救国同盟》对照看,就太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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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我和你,能够好好遇见。

学士服能撑起整个青春的模样,总比那年长大了几岁,回首时,恍然若失,才觉是昨日遇见,今日已作离别意。五月的光影,六月的分别,毕业照,晚会和聚餐,每一次活动都预示着四年时光即将殆尽。遇见了很多人,也失去了很多人,有些人也假装不再联系,谁知道十年八年以后一切又是什么样子,天还是天,地还是地,核桃树上依旧看不见核桃,山楂树上缀了很多小果子。默默退出了现在认为没有意义的群组,那初进校园时,你又是如何成为了这个小群体的一员?

这只是来自五所不同学校的五位学长学姐的成长心得分享,不同的生活方式,不同的价值观,没有剥离社会层面的期许,四年过去了,当初并不知道毕业之际自己会是什么样子,但是现在看着自己,还是有点儿喜欢自己,因为,四年,我不枉来过。

遇到他之前,我不知道原来我有一个如此优秀的老乡学长;
遇到他之前,我不知道陌生人之间会有如此强烈的信任感;
遇到她之前,我不知道城市的另一端有这样一位坚强乐观的女孩;
遇到她之前,我不知道世上竟有如此安静如水的女子;
遇到她之前,我也不知道一个人也可以过得熠熠生辉。

但是,我遇见了,遇见了难能可贵的两小时,遇见了优秀的他们,一个人,并不能代表整所学校;五个人,也不能代表整个安宁区的大学生;五所学校,更不能代表我们遇见的大千世界。欣喜的是,我遇见的他们,是此时或彼时最好的他们,那些或遗忘或铭记的群组,都曾留下过他们最美好的记忆,四年时光,曾相聚于一个简单的讨论组,偶尔喧闹偶尔玩笑,自此,再无瓜葛,四年来,却从未想过脱离这个小群体,心中总有一线希望,终有一天,这个团体会再次发声。

一起说说笑笑两个小时,抬眼之前都是陌生人,但是,彼此相望时的那抹微笑却足够打动人心,黄昏还是夜色正浓,趁着夕阳和如泄月光,我终究,没有错过你。

这姑娘访谈经验不足,知识储存太少,针对性也不强,如有欠缺,请多多包涵。

大学四年,你总共加了多少QQ群?

你对哪些群组印象比较深刻,又有哪些印象比较深刻的事?

群组里面,关于学习的多一些还是其他(如兼职,玩乐)多一些?

这四年你搁置了多少QQ群,常用的又有哪些?

目前联系紧密的群组有哪些?

(考虑到微信是比较私人化的平台,所以主要方向是QQ群,因访谈需要其中也涉及微信群。)

谢谢你愿意借我两小时:郭学长,宝哥,燕子学姐,兰兰学姐,雯璇学姐

兰州交通大学 机械自动化专业 大四 郭学长

我也很感激,能够遇见你。和郭学长交流的时候,多数时间我都在静静听,听他讲关于那些群组的故事,或多或少,或大或小,都是这四年积攒下来最珍贵的回忆。现在他在QQ里面只剩下34个群组,其他不常用的群组基本上已经选择了退出。打开手机QQ,翻到群组那一栏,最先看见的是班群,大二开始做家教的群,还有去山区支教时建立的群组。

一个简单的分组,并不能说明一群人聚集在一起会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只是一些简单的记忆,想起来会笑,也会湿了眼眶的的记忆。

大二第一学期,他开始频繁接触一些兼职群,主要集中在家教这一块儿,不光是为了赚钱,更重要的是,他希望可以通过更多的社会实践锻炼自己,提高社交能力,更好地与人沟通。大二的那个假期,他和家教团队来到了永登县的一个小镇上,和许多陌生的伙伴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工作,吃住也都在一个完全生疏的环境当中。当时的他,肠胃不好,现在也不是很好,不能吃特别辛辣刺激的食物,我也注意到吃饭的时候他会经常喝水。当时辅导班已经正常开课,一切进展都很顺利,偶然的机会,身边的同事递给他一瓶饮料,其实他是很抵制饮料的,不敢喝,喝了肠胃肯定会受不了的,但是不知为什么,那天的他,却对一瓶饮料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抱着试一试的决心,他尝试着喝了几口,果不其然,喝了以后,他的胃开始绞痛,感觉自己差不多在死亡的边缘上了,不得已之下,学校老师拨打了120,连夜将他送往医院,住院期间,不光是学校的老师,还有许多学生都来看望他。虽然,这所学校并非是一个公益性组织,而且带有利益争执,但是在自己有了困难以后,同事伸出了援手,孩子们也惦念着他,这让他依旧感受到了温暖,明白这人间有大美,存大爱。即使去那个地方很单纯的只是进行社会实践,但是,教书育人本是一位老师的职责,他依然在努力着,希望将更多地知识带给当地的孩子。

孩子呀,只要还是孩子,就会让你开心。

郭学长很喜欢做公益,在大学期间,也曾去山区支教,说起那次支教,他觉得这种经历难以忘却,值得终身铭记。

当时他们去的是临夏的一处山区,正好是少数民族聚居的地方,那里的生活条件十分艰苦,但是孩子们很可爱。地方闭塞,经济滞后不前,与外界的联系相对较少,当地人的观念十分落后,。那里的孩子们读书到六年级基本上就会自动辍学,尤其是女孩子,不可能一直读书到大学,连小学顺利毕业也成了一种奢望。很多女孩家里很早就给她们定了亲事。结婚,生子,侍奉丈夫公婆,这是一个女孩儿命中注定的选择。这次公益之行,他和团队的小伙伴尽力帮助当地的小孩复习功课,努力为他们打开知识的天窗,告诉他们在山的那边,有一个不同于这里的璀璨世界。我不知道这些所见所做之事带给了他多少触动,听他讲话的时候,他一直说得很投入,甚至会叹气。他说,自己一直是一个很冷静很理智的人,但是这次支教之行,带给了他太多感动。

回学校以后,几年以来,都有学生断断续续给他写信,亲切地称他郭老师,有些只是短短几句祝福,几年过去了,他依旧把这些信件珍藏在身边,不时拿出来看一看,想着那里的孩子。但愿有朝一日,重回那里,再做一次郭老师。他特地写了一篇日志来纪念那群孩子,那个地方:

曾经以为自己可以帮助到所有人,因为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事实却是很不堪。或许就像我喜欢得不到的东西一样,第一次看上的东西肯定买不起,第一次喜欢的人肯定不喜欢你,一样的道理!尽管一直在碰壁,一次次失望,最终身边依旧会有很多事在改变。

谈到自己的亲友群,郭学长说,很久以来,现在比较欣慰地就是与家人的关系得到了缓和,并不是以前与家人发生了多大的冲突,而是从青春期以来,就始终很抵触自己的家人,不愿意和他们主动沟通,一方面也是自己感觉无法和他们沟通,仿佛两代人之间很自然地就带着陌生的疏离感,不可否认的是,他们永远是一家人。这四年以来,他学着慢慢去改变自己,尝试着转变自己对待家人的态度,接纳自我,接受亲人的关心,庆幸的是,马上毕业了,他很成功地处理好了自己与家人的关系。

马上就要毕业了,班主任对他们说,马上就要走了,一定要抓紧时间,该道歉的赶紧道歉,该表白的赶紧表白。郭学长说,过去的四年,自己并没有太多的遗憾,当时以为是生命中很重要的人,即使已经分开了,知道她现在过得很好就好,两人没有理由再做回友人。

不要经常与地球保持平行,而是要经常和地球保持垂直。四年很快,你要珍重  

甘肃政法学院 公共事业管理 大四 宝子学长

第一次见到宝哥,我已在心底感谢了灏哥百遍千遍,这么有趣的老乡,真应该早点遇见。周围的朋友都叫他宝哥,亲切,熟悉,很自然就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65个群组当中,自己创建了8个,管理11个群组,还有7个讨论组。说起自己印象最深的群组,莫过于宝哥亲手建立的2014届校会科技部内的交流群,当时是有30个人,直到现在也是30个人。在外人眼里,学生会是个很复杂的地方,深不可测,这只是表象而已,进学生会,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可怕。

宝哥带领着自己的一群小干事,一路跌跌撞撞,摸滚打爬。组织校园活动,参加部室聚会,硬是把小小的科技部打造成了学生会里面最优秀最团结的部门。现在,他大四,已经退出了学生会,但是这个群组依旧活跃,偶尔冒泡,大家都一起调侃,知道宝哥马上毕业,部室的学弟学妹们特地为他举办了欢送会,一群人,一只羊,还有一桌子宝哥亲手做的菜肴,四年时光,千言万语,都在一个眼神一杯酒当中了。

说起自己的骑友之群,宝哥说,大一的时候,自己就开始为骑行西藏做准备,一万多块的装备,一分钱都没有向家人要。每天早起做兼职,策划路线,与各地的骑友交流,整整半年,他都在做这件事。距离骑行开始时间不远的时候,他开始纠结,也很痛苦,不知道该如何向爸妈说出自己的行动与想法,他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也是爸妈唯一的儿子。骑行,是一次全新的挑战自我的旅程,但是稍有不慎,也会轻易就陷入困境之中。临行前,他决定给父亲发了一份定时邮件,又准备了一条很长的短信。信里的每一句话,都是他深思熟虑以后写的。自己半年的辛苦准备,自己作为儿子的担当和责任,父母的担忧,前途的未知,蠢蠢欲动想要上路的心脏,每一种情绪都自带着不安绞噬着他整个身体。但是,他还是在路上了,意料之中,在途中接到父亲的电话,“你有时间半年准备一次骑行,为什么不用半年时间来说服我和你妈?”就是这句话,让一个七尺男儿彻底泪奔,但是,双脚已经在踏板上了,上去了,就很难再下来。骑行的每一天他都会发一条动态,也会给父母打电话,只想让牵挂他的人知道,一切顺利,愿景都好,勿念。

真正骑行到西藏之后,一切,仿佛都没有第一次遇见那般捉摸不定,湛蓝的天,白色的云,朝圣的人,耳边的经文,既然来了,那就是来了。

和他聊天的两个小时当中,宝哥经常说起自己不喜欢上课这件事,不喜欢上课,不意味着不懂学习,择其所用,剩下的时间都是自己的。谈起现在用的比较频繁的群,宝哥说起了做义工时的微信群了。今年三月份,他去了海上的一个小岛做义工,在地图上看的时候,那个小岛只有蚕豆大小,正好在广西南部。每天,有客人的时候他就待在客栈做饭,闲暇之余,和同行的小伙伴一起出海打渔,再回到客栈,虾啦,鱼啦,蟹啦,满载而归。在那儿你可以深刻体会到夜不闭户的场景,有人来了,手机随意扔在桌上就去做饭,出去的时候也不锁门,电脑什么的都随便放着,根本不会担心有人会带走它们。当地渔民的淳朴和热情,是我们真正缺失的一部分。虽然只在那里待了短短的一个月,但是,南方的柔情和北方的豪爽已经完全交融成了一杯香醇的酒,直到现在,不论客栈有什么活动,大厨做什么好吃的,大家还是会在群里一起分享。

一群陌生的人,一段陌生的缘分。

大概是见多了周围很多人带着目的性和获益性做一些事情,也可能是自己本身就生活在这样一个圈子当中,两小时的对话,竟觉异常轻松。看了他的朋友圈,他是一个会让你开心的人。总有人过着你想过的生活,你也知道人生真的可以简单点。

兰州城市学院 心理学专业 大四,燕子学姐

因为你,我可以选择放弃

第一次见到燕子学姐,看见她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脸上一直带着暖暖的笑意,不由自主就喜欢上了她。相遇的时间也刚刚好,校门口,夕阳正美,微风不燥,还有一棵开着花的老树。两小时的时间,我几乎都在盯着她的眼睛看,手机里的一切信息都成了一种打扰,连喝口水都怕浪费时间。

她一共加入了126个群组,自己创建了13个群,管理5个群,常用的3个,加入了12个讨论组。

大一时候燕子学姐加入了学生会,忙忙碌碌参加各种活动,一直到大二,做了部长,重新建了一个群,来自星星的办公室,直到现在,群里的小伙伴依旧关系很好,在群里各种开玩笑各种闹,她给自己改备注叫一只胖胖的燕子,就有小伙伴跟着改了自己的备注“一条胖胖的旺财”,大概是经常将精力投入到学生会工作上的缘故,宿舍的姐妹们觉得她疏远了她们,甚至建了一个专属于她们的群组,庆幸的是,大三以后,她逐渐回归朋友的圈子,专注于学习,慢慢和宿舍姑娘又打成了一片,姑娘们又有了一个永远在一起的群组——土匪窝。

作为一个心理人,当然是以尽可能地帮助他人作为自己的职责,学姐谈起自己加入的老乡群,说起了这样一件小事,2016年3月的那段时光,正好在准备考研期间,有一天凌晨两点多的时候,老乡群里一个小伙伴突然发消息说自己失眠了,情绪极度低落,正好当时她还没有睡觉,直接把一个自己平时很喜欢的心理FM平台推荐给了她,后来,小伙伴私信感谢她,自己情绪也好转了许多。爱他人,爱自己,这也是一种深夜里的感动。

说到现在,学姐说,自己最近关注的都是各种考试群,省考,国考,考研。去年考北师大的心理学,她只差了4分,虽然成绩出来之后有一丝难受,但是,回想过去三年,她一点儿也不后悔。刚开始的时候做很多学生会活动,积累了很多实践经验,也收获了很多人脉;慢慢开始做兼职,发传单,收银,直到后来开始给中学生上课,做校外考试的各种培训,最后,给老师做助教,一步一步,她都在不断成长。没有考上北师大的研究生是一件遗憾的事,但是,那一年,她将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自己顽劣的妹妹身上,因为有她的陪伴,妹妹才回归正常的生活,拥有了更加美好的一生。有时候为了别人舍弃掉自己的梦想并不是一件可悲的事,因为,她值得被爱。不由得记起宝哥提到的一句话,你为别人所做的一切,有一天,注定会有另一个人把这份善意传递与你。爱是相生相连的。

她说,最遗憾的事是,大学四年,读的书太少,跑步也没有坚持下来,临近毕业,重拾起当初的爱好,码字,看书,继续跑步。幸运的是,四年过去了,她拥有四本日记,返回去再看当初,不论是云淡风轻,还是雨雪阵阵,心情,都是记着的。

我最希望的是,大四的时候,不论自己选择了什么样的道路,都能够像她一样,笑的从容,温和站立。

甘肃农业大学 动物科学专业 大四 兰兰学姐

就像我一直觉得只有自己洗的碗才最干净一样,兰兰学姐认为自己杀菌之后做的酸奶才有保证。

某次上课,朋友描写我的性格用了“安静”这个词,很奇怪,两个人各写了三个词,只有次序不同,我也认为自己是个安静的姑娘。然而,见到兰兰学姐以后我才觉得自己和她相比,过于浮躁,甚至可以用聒噪这个词来形容自己。静谧的月光,山谷里恬静温和的清风都比不上她。

和她的谈话,几乎是在整个农大校园里进行的,奶牛场,绵羊,青草,山楂,新移的绿植,别具一格的图书馆,原来你是这样的农大。

大学伊始,她才正式开始使用QQ,迄今,她管理的群组有2个,加入的群组只有14个,讨论组有7个,很多时候,不得已会加入很多群组,接受各种通知类的消息,比如预备党员培训等等。大四以来,她基本上都在关注各种考研群,兰兰学姐很有意思,她说到自己不会及时看群消息,但是如有需要,会直接私信管理员和群主,获得有效信息即可。QQ于她,只是一个简单的社交工具,连社交平台都算不上。去年10月份她开始准备考研,成功考入了兰州大学。我很诧异,毕竟很多人考研都是整年整年准备的,她几乎只用了两个月。

在冷饮店坐着的时候,她说起了自己的读书生活,从小到大,一直都在一个很和谐的家庭长大,父亲很疼爱她这个女儿,母亲也爱她,可以说,她的青春期,没有叛逆这两个字。她问我,青春期叛逆是什么样子?我语塞,该怎么说呢?追求个性,以自我为中心,这算不算?从小到大,她一直都是一个很乖的女孩子,小学,初中,高中,大学,一路升学,并没有大的波折,高考前,几乎没有十二点以后睡过觉,就连情绪都没有什么大的波折。我适合一辈子读书。这句话似乎很少听人说,但是她说了,考研,读博,做科研,就这样,挺好的。

说起自己,她就像是在谈论别人一样,语气永远是那么平淡。我不禁想,她生气起来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脸红红的,一句话也不说,不像是别人气了她,而是自己恼自己。

后来我想,一个人要是在心里有了远大的目标,并且一步一步努力接近它,也就谈不上心情此起彼伏,心事波澜壮阔了。

她说,最初的时候,甚至很怕自己一个人走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打水,生怕旁人取笑自己,但是后来,慢慢意识到,没有人会一直注意着你,你不用在人群里假装很孤单,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昂着头走路,一个人拒绝想要走进自己生活的另一个人。

要好的朋友在远方的城市,想念了,就打个电话,长长地说很长的时间,一般也不会用QQ和朋友联系。网聊,聊着聊着,就找不到话题,也找不到结束的理由,还不如打个电话,干干脆脆。

四年,回过头想一想,果真没有什么大喜大悲大起大落的事发生,安安静静的上课,自习,出去玩儿,什么时间到了,就做该做的事。

她走路的样子是安静的,崇拜的人也是文雅的,愿她一生无忧,不躁不扰。

西北师范大学 数学与应用数学专业 雯璇学姐

愿你在没有我的日子里,熠熠生辉

正好是雯璇学姐论文答辩完的早晨和她约了见面。乐观,积极,开朗是我对她的第一印象。但是她说,此刻的自己,开朗活泼,也有时候,在喧闹的人群里,缄口沉默,不言不语。

她自己创建了一个群,顺便管理1个群,一共加了34个群组,现在主要还是以学习为主,大三开始做课程设计,一边又准备考研,很多作业都需要线上交流。

她说自己是个偏理性的女孩,但我们却聊了很多感性的话题。

初中时候,开始用QQ,读了高中以后,同学们都开始用按键手机上网。高一的她还是一个很调皮的姑娘,她说真的可以用飞扬跋扈来形容自己。她初次遇见了另一个女孩,说实话,她不是很喜欢她,后来,应了班上调座位的缘故,她们做了前后桌,联系慢慢多了起来,她们开始成为朋友,很要好的朋友,正好还有另外两个女生也坐在一起,四个人,刚好成了一块小天地,她建了一个专属四个人的群组,以后走多远,都有这个群组牵着。高二分班,她选了理科,她报了文科,但是友情不减当初,课业再繁忙,每周两个人都要凑在一起聊天嬉闹吃饭。以后你结婚的时候我要做伴娘哦。那我要做孩子他干妈。现在看来极其滑稽的约定在那个时候却如天空一样,纯粹,干净,让人恨不起来。高考结束,雯璇学姐选择了复读,她去上了大学......

正如雯璇学姐所说,有些人,想要联系的话,想尽一切办法都会有她的消息,没有必要只依靠一个群组来维系彼此的感情。高中和大学,完全就是两种不同的天地,你忙,我理解;你有新的交际圈,我也理解。许久不联系,四个人的群组就真的搁置了下来,直到最后彻底不联系。唯一的交际,就是彼此的朋友圈,点赞,评论,客客气气,再也没有当初的感情。

最初的时候,互道近况,知晓各自的生活,后来,这个讨论组再也没有活跃起来过,每每看到,你从来不会生出要退群的冲动,因为这是一种陪伴,最起码,有一个虚拟的空间留着一段专属于我们的关系。

加入一个群组,简单的与这个群组发生关系,这可能是最初的想法,没有更深的去想,有一天,这个群居然会成为一种负担,记不起最初时候同意进群的理由,总之现在,它是一无是处的。

学姐说,知道你要做访谈的时候,我就想一定要告诉你三句话:

一定要坚持一件自己喜欢的事

远方的朋友曾对她说,“愿你在没有我的日子里,活得熠熠生辉。”果真如她所说,四年的光阴,磨掉了她任性的小脾气,学会了宽容,开始慢慢去在乎自己爱的人和爱自己的人,即将逝去的青春,她并没有丢掉自己。

后记:迄今,我没有想过做这件事的任何目的,在这个惜时如金的时代,也没有想过它是否有存在的价值和意义,只是某天脑海里这个想法一闪而过,我就想让它在现实中开花,所以,一个安宁区,五所高校,五位学长学姐,一周时间,整整十个小时,我们遇见了,并有了专属我们的记忆。并不后悔花了这么多时间在这件事上,每一次约见,都让我看见了全新的世界。每个人都在好好活着,每个人的四年都有值得回忆的地方,我希望,真到了要离开的季节,转过身,那些美好,没有重量,全都甜甜的,在心尖散开。

再次感谢学长学姐愿意借我两小时,遇见你,我很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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