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三堂会审|因挪用承兑汇票受贿是一罪还是数罪——从江苏游子山生态产业发展有限公司原负责人职务犯罪案件说起

中央纪委国家监委网站刘一霖

南京市高淳区纪委监委审理室工作人员研究会商案情。余柳摄

汪波南京市中级人民法院刑二庭三级高级法官

曹丽南京市秦淮区人民检察院检委会专职委员

张俏南京市高淳区纪委监委审理室副主任

刘娟南京市秦淮区人民法院刑庭副庭长

这是一起贪污、受贿与挪用公款交织的案件。本案中，挪用的对象承兑汇票是否为公款？杨纪鹏、孔祥柏收受芮某给予的钱款究竟是共同挪用行为的收益分配还是单独构成受贿？第三次挪用后，杨纪鹏将芮某口头约定给他的钱转投芮某的项目，至案发时该项目未产生效益也未分红，杨纪鹏究竟是受贿既遂还是未遂？数额怎么认定？我们特邀相关单位工作人员对这些问题进行分析讨论。

杨纪鹏，中共党员，曾任江苏游子山国家森林公园管委会办公室主任、江苏游子山生态产业发展有限公司（以下简称生态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高淳区委国际慢城党工委委员、游子山管委会（游子山管理服务中心）主任，南京游子山神农绿化工程有限公司（以下简称神农公司）总经理等职务。

孔祥柏，中共党员，曾任生态公司副总经理兼监事、神农公司副总经理兼监事。

芮某，江苏某传媒公司法定代表人。

2012年12月至2016年3月，杨纪鹏利用担任生态公司、神农公司总经理，负责公司全面工作的职务便利，孔祥柏利用担任生态公司、神农公司副总经理，负责公司财务工作的职务便利，多次从上述公司套取公款共计人民币727.975万元，非法占为己有。

加强反垄断监管是为了更好发展，此次立案调查，并不意味着国家对平台经济鼓励、支持的态度有所改变，恰恰是为了更好规范和发展平台经济，引导、促进其健康发展，以期为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做出更大贡献。

【问题1：垄断的含义和成因】

垄断的含义：一个产品市场上只有一个买家或一个卖家。

1. 资源天赋特性：产品/服务独特性。

2. 发明专利、版权、商业秘密

4. 自然垄断（成本特性）：沉没成本大、进入门槛高。

5. 强制垄断。运用非经济的强制力量，保持对市场的排他性独占。

【问题2：为什么平台型互联网公司是天然垄断的？】

1. 平台用户规模带来的网络效应，“梅特卡夫法则”。网络的价值与连接用户数的平方成正比关系。用户更倾向于加入网络规模更大的平台，“赢家通吃”。

2. 以用户为中心的范围经济。当平台获得用户之后，可以围绕用户需求提供多种服务,进一步放大网络效应，导致更高的市场集中度。

3. 消费者转移成本。客户为更换产品或者服务需承担各种代价。一方面，许多平台服务聚合了用户的时间、精力、信用甚至社会关系等多维度价值；另一方面，消费者在使用产品或服务时需要付出学习成本，学习成本锁定消费者。

4. 数据“飞轮效应”。“飞轮效应”源于亚马逊的运营策略，是指平台掌握的用户数据有助于第三方更好地为用户提供服务，更好的服务会吸引更多的用户加入平台从而产生更多的数据。

【问题3：如何理解国家针对平台经济的反垄断政策？】

1. 市场虽然是最优的资源配置机制，但也存在市场失灵的情况，只有政府这只“看得见的手”和市场这只“看不见的手”有机协调，才能建立完善保护竞争、促进创新的市场机制。

2. 垄断是导致市场失灵的原因之一，反垄断是政府维护市场机制的必然选择。线上经济凭借数据、技术、资本优势也呈现市场集中度越来越高的趋势，市场资源加速向头部平台集中。

3. 反垄断有利于保护市场公平竞争和创新，维护消费者权益。针对平台经济的商业模式和运行特征的反垄断是维护市场规律、防止市场失灵的必要举措，能够有效地激发市场主体的创新活力。

“比特币价格（以下称比特币）破2万美元，创历史新高！”12月16日晚，这一突发行情令币圈沸腾。

【问题1：什么是“比特币”？】

比特币是一种没有央行参与发行的，总量固定的数字货币。理论上确保了任何人、机构或政府都不可能操控比特币的货币总量，或者制造通货膨胀。它的货币总量按照设计预定的速率逐步增加，增加速度逐步放缓，并最终达到2100万个的极限。

【问题2：比特币与其他货币的区别？】

与所有的货币不同，比特币不依靠特定货币机构发行，而是依据特定算法，通过大量的计算产生。比特币经济使用整个P2P网络中众多节点构成的分布式数据库来确认并记录所有的交易行为，并使用密码学的设计来确保货币流通各个环节安全性。P2P的去中心化特性与算法本身可以确保无法通过大量制造比特币来人为操控币值。基于密码学的设计可以使比特币只能被真实的拥有者转移或支付。这同样确保了货币所有权与流通交易的匿名性。比特币与其他虚拟货币最大的不同是其总数量非常有限，具有极强的稀缺性。

【问题3：推升比特币价格上涨的原因是什么？】

此次币价上涨的一大推手来自机构资金。OKExResearch首席研究员表示：“最新的数据显示，灰度基金的GBTC产品的总持仓量已经接近57万个比特币，相较于6月初的36万个持仓量，不到半年的时间增长了58%。这表明在今年下半年，大量的机构资金开始涌入比特币领域。”据悉，GBTC产品的一级市场申购只面向合格投资者，根据其第三季度的财报显示，有80%的客户是机构投资者，是一个观测机构资金入场的指标。12月16日晚，当比特币价格突破2万美元大关后，大量个人投资者开始涌入加密数字币市场，一度造成币安、火币等多家加密数字币交易平台出现卡顿或宕机现象。这表明市场的投资主力可能会出现结构性变化，由机构投资者转向个人投资者。市场的亢奋狂热情绪进一步被放大，可能会导致比特币价格出现大的波动。

此外，各国监管政策环境的改善也助推币价上涨。力研咨询公司创始人谷燕西称，最近，新加坡和中国香港分别批准合规的加密数字币的交易服务，这两个地区的机构投资者和高净值客户能够以合法的方式参与比特币的交易。在美国市场中，CME计划在明年推出基于以太坊的期货交易，PayPal开始向其用户提供比特币的买卖服务。这些因素都使市场预期会有大量的资金流入比特币交易市场，因此将比特币推向了历史新高。在国内，比特币交易行为受到严格监管。2018年1月17日，央行营业管理部支付结算处下发《关于开展为非法虚拟货币交易提供支付服务自查整改工作的通知》，明确“严禁为虚拟货币交易提供服务，并采取有效措施防止支付通道用于虚拟货币交易”。2018年以来，国内173家加密数字币交易及代币发行融资平台已全部无风险退出，整治效果非常明显。从法律层面上来看，比特币被认定为网络虚拟财产，受到法律保护。

社区团购是一种以居民社区为单位，团购销售生鲜等高频生活必需品的新兴消费模式。通常由团长负责管理一个或多个社区，居民们当天下单，第二天在团长处提货。2020年疫情后，社区团购模式快速发展，多家互联网巨头加速抢占该赛道。12月11日，人民日报发文点名社区团购“别只惦记着几捆白菜”，社区团购引起垄断等争议，成为互联网舆论焦点。

【问题1：作为新兴商业模式，社区团购有哪些创新之处？】

1、团长制节约获客成本。社区团购的团长多为便利店老板、小区居民，营销的主要渠道是微信群。通过团长的人际关系和微信群运营发展客户下单，成本相较于传统营销更低。

2、集采集配节约配送成本。团购的形式汇集了一个小区或一片区域的需求，集中下单后配送到同一地址，再通过居民自提、团长配货等方式解决最后一公里问题，降低了物流成本和人工上门服务的成本。

3、预售制降低库存损耗。第一天下单第二天配送的模式保证了需求的确定性，无需提前准备大量库存，解决了生鲜易损耗的问题，也提高了资金周转率。

【问题2：社区团购市场格局如何？有哪些主要玩家？】

社区团购业务呈现出明显的区域性特点，尚无全国性龙头，各公司由于战略等因素在各地布局有所差异。该赛道玩家主要分为两类：

1、创业公司。包括兴盛优选、十荟团、同城生活等，布局时间较久，已在核心区域深度下沉。其中兴盛优选体量最大，GMV达300亿元，十荟团GMV约100亿元。

2、互联网巨头。美团、滴滴、拼多多等互联网公司均有进驻。美团的O2O服务体系和覆盖面、拼多多的下沉市场资源有利于其发展社区团购业务。

【问题3：如何预测未来社区团购市场的规模？】

市场规模=用户规模*客单价*购买频次，用户规模可以通过适合社区团购模式的地区的人口总量乘以渗透率获得。渗透率由团购群覆盖率和群成员转化率决定。以东部地区非一线城市的人口总量估算合适地区的人口数量。以下沉较为充分的省份区域龙头的数据估算渗透率、客单价和购买频次。

【问题4：社区团购未来的发展趋势如何？会出现巨头垄断吗？】

1、 团购商品由生鲜向非生鲜的其他零售的生活必需品扩张。

2、 团长私人流量平台化，脱离微信群，佣金红利降低。

3、 供应链持续优化，控本增效，可能依托本地大卖场等零售业态。

由于行业模式已趋于成熟，但规模效应较弱，且存在多个巨头愿意维持大额亏损保持市场存在，预计行业很难形成全国性垄断，或许会存在全国性公司，但区域优势不同。长期中，超市和农贸市场也存在着供应链合作、创新零售渠道的机会，被完全替代的可能性不大。

【问题1：什么是需求侧改革？】

什么是需求侧改革？我们可以参考中对于需求和供给关系的阐述及“高度重视需求侧管理”的结论。从论述看，供给侧改革与需求侧管理的结合，是“新发展格局”的重要组成部分。需求侧管理的战略基点是扩大内需。

需求侧改革是为“面对全球政治经济环境出现的重大变化，适应我国发展阶段性新特征”的新举措。并且新发展格局战略“既是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递进深化，也是我国以往发展战略的整合提升”。

【问题2：怎么进行需求侧改革？】

广发证券首席经济学家郭磊认为，首要是“发挥我国超大规模经济体优势的内在要求”、“加快培育完整内需体系，完善扩大内需的政策支撑体系”。这个过程包括增强消费的“基础性作用”，也包括发挥投资的“关键作用”。建设现代化都市圈、形成一批新增长极会是一个重要环节，它“既创造巨大需求，也提升有效供给”。在推动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去产能、环保、金融适配、产业链高级化），“供给创造需求”的同时，进一步推动需求侧改革（扩大内需、促进消费、拓展投资），“需求牵引供给”。

【问题3：当前的“需求侧改革”与传统“扩内需”的区别在哪儿？】

传统“扩内需”，更多依赖于负债驱动型的投资扩张，尤其是基建和房地产这两大“发动机”。伴随存量债务累积，投资效率不断下降，传统增长模式已难以为继。我国早期发展阶段，是典型的负债驱动型增长；经济压力比较大时，基建和地产是常见的两大抓手，分别对应政府加杠杆和居民加杠杆。

此次需求侧改革，意味着“扩内需”的重心从投资驱动转向消费驱动。近年来，在传统动能减弱的同时，政策更加强调消费对经济发展的基础性作用。结合扩大内需相关政策表述来看，需求侧改革，意味着“扩内需”的重心从投资驱动转向消费驱动，通过完善分配制度、鼓励重点商品消费、改善消费环境、加大财税金融支持等方式，来提振居民消费；并多措并举扩大消费供给、创新消费模式、加强配套基础设施建设，来实现供给创造消费。

央行公布的2020年11月金融数据显示，从增速看，我国存量社融同比增长13.6％，比10月低0.1个百分点，社融增速在今年出现了首次下降，市场一直关注的社融拐点终于出现了。

业内人士普遍认为，随着疫情对经济影响减小，财政、货币政策都在逐渐回归常态。展望2021年，社融几大分项中，政府新增债券、信贷的增速都会减缓，加上明年是资管新规过渡期最后一年，非标压降速度或加快，这些都将拖累社融增速。

【问题1：什么是“社融”？】

“社融”是“社会融资规模”的简称，是指一定时期内（每月、每季或每年）实体经济从金融体系获得的资金总额。这里的金融体系是整体金融的概念，从机构看，包括银行、证券、保险等金融机构；从市场看，包括信贷市场、债券市场、股票市场、保险市场以及中间业务市场等。社会融资规模由四个部分共十个子项构成：一是金融机构表内业务，包括人民币和外币各项贷款；二是金融机构表外业务，包括委托贷款、信托贷款和未贴现的银行承兑汇票；三是直接融资，包括非金融企业境内股票筹资和企业债券融资；四是其他项目，包括保险公司赔偿、投资性房地产、小额贷款公司和贷款公司贷款。

【问题2：社会融资规模与货币供应量有什么关系？】

社会融资规模与货币供应量是一个硬币的两个面，但两者具有不同的经济含义。货币供应量从存款性金融机构负债方统计，包括M0、M1和M2，反映的是金融体系向社会提供的流动性，体现了全社会的购买力水平。而社会融资规模则从金融机构资产方和金融市场发行方统计，从全社会资金供给的角度反映金融体系对实体经济的支持。因此，社会融资规模和货币供应量是相互补充、相互印证的关系，二者从不同角度为金融宏观调控提供信息支持。社会融资规模指标兼具总量和结构两方面信息，不仅能全面反映实体经济从金融体系获得的资金总额，而且能反映资金的流向和结构。

【问题3：中国人民银行公布的11月金融数据说明了什么？】

从总量来看，11月新增社会融资规模比10月末低0.1个百分点，年内首次出现回落。社融增速回落，表明4月以来货币政策的边际收紧已由货币端传导至信用端。

从结构来看，11月新增人民币贷款中，居民部门新增中长期贷款5049亿元，同比多增360亿元，增幅下滑至6月以来的最低水平，表明房地产市场进一步降温；企业部门新增中长期贷款5887亿元，同比多增1681亿元，增幅较10月小幅回落，表明实体经济复苏环境下企业贷款需求仍然强劲。

从货币供应量来看，11月末M2同比增长率较10月末高0.2个百分点，M1同比增长率创2018年2月以来最高水平。存款活化程度继续提高，表明企业购买原材料、加大补库存以及扩大资本开支的意愿上升，预示着经济复苏动力仍然充沛。

蚂蚁暂缓上市风波，开启了网络小贷的监管元年。10月25日，蚂蚁集团实际控制人马云在上海外滩金融峰会上做演讲，公开对国内金融体系开炮“中国金融没有系统性风险，因为没有系统”。11月初的网络小贷新规，增加了网络小贷经营许可证这块“牌中牌”，监管权限统一收归银保监会，一个新的规范时代开启。新规的发布引起了社会各界广泛的关注，监管行动也许不是针对蚂蚁集团，但也是希望为这个新生的行业立下规范。

【问题1：什么是网络小贷？它与P2P的区别是什么】

网络小贷是小贷公司的一种，是网络性放贷机构。近年来，互联网巨头纷纷以金融科技或科技金融的名义进入金融领域，为用户提供小额贷款等金融服务。如支付宝有花呗、借呗，京东有白条、金条等，其它大公司也有类似业务。花呗、白条是与银行信用卡相似的消费金融服务，用户购物后即可付款，借记卡、金条则是直接向用户提供现金借贷服务。

P2P属于网贷平台，定位为信息中介机构，不具有放贷资质。该类机构以互联网为主要渠道，为借款人与出借人（即贷款人）实现直接借贷提供信息搜集、信息公布、资信评估、信息交互、借贷撮合等服务。如拍拍贷、人人贷等。

【问题2：网络小贷公司盈利模式的主要风险有哪些？】

1. 网络小贷对借待人放款额度仅由信用决定，无抵押物担保，信用风险较高；

2. 贷款资金杠杆高企，以蚂蚁金服为例，蚂蚁以30亿的自有资金总共融资近3000亿元，杠杆率近100倍；

3. 新规出台前对网络小额借贷公司监管不足，存在监管套利空间；

4. 系统性风险高。在2010年左右，我国居民杠杆率仅为18%左右，到今年这个数字已经增长到近60%，同时消费性贷款占个人贷款比例也在不断提高，由于这部分贷款是没有实际产出的，因而风险相对经营性贷款更高。快速增长的负债率给我国的金融体系积累了巨大的系统性风险。

【问题3：网络小贷新规的主要内容有哪些？】

3.限制巨头获取的牌照数量

自从疫情爆发以来，央行通过降准、再贷款、再贴现以及MLF等渠道，实际释放基础货币3.7万亿元，超过了去年全年的2.8万亿元，各种类型的政府及其平台融资也在快速上升。今年前五个月地方政府融资平台的净债券融资已达1万亿元，据测算从六月到九月底政府需要发行各类政府债券净融资约4.2万亿元。在此债券发行需求之下，市场利率已明显上扬，若没有央行通过降准和其他通道来提供基础货币，市场利率将挤压民间融资，对我国经济的稳定复苏造成阻碍。由此学界针对赤字货币化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问题1：什么是货币赤字化？与量化宽松（QE）和央行买入国债有何区别？】

赤字货币化的本质是一国政府通过通货膨胀来降低政府实际债务负担的行为。QE指的是央行通过购买久期较长的资产而注入超出常态所需规模的基础货币的行为，这些资产包括但不限于各种债权、外汇、股权和贵金属。赤字货币化未必需要通过央行购买国债来执行，而央行购买国债也未必一定导致赤字货币化。QE不等于央行购买国债，历史上我国央行曾通过购买外汇而注入大量基础货币，若没有提高准备金率等对冲措施，其性质和QE无异。

【问题2：我国的货币赤字化现状如何？】

赤字货币化可以划分为四类：显性赤字的狭义货币化，显性赤字的广义货币化，隐性赤字的狭义货币化和隐性赤字的广义货币化。除了主要由于成立中投而置换的特别国债之外，我国央行不持有其他政府债务，所以在我国不存在显性赤字的狭义货币化。除特别国债以外，我国官方的政府债务总额已达36万亿，并且数量在不断上升，绝大部分地方政府债务产生于全球金融危机之后的大规模刺激，因此客观说来我国存在一定程度的显性赤字的广义货币化。但我国赤字货币化的大头主要和政府隐性赤字相关，其主要来源于地方政府融资平台。

【问题3：是否应实行货币赤字化？】

赞成赤字货币化者经常引用现代货币理论（MMT）证明其观点，反对者也以批评MMT来否定央行购买国债的正当性。MMT的核心政策主张是货币是政府征税权力的产物，政府可以通过印钞来支撑政府支出，以此为民众提供就业保障，实现完全就业。该理论起源于20世纪初期的象征性货币理论，当时的资本主义发达国家普遍采用金本位制度，此理论认为货币的价值并非来自于其载体的黄金或其他贵金属，而是来自于国家征收税收的权力。上世纪九十年代以后一些学者在此基础之上发展出了一组观点。全球金融危机之后美国等西方发达国家央行开始系统执行数量宽松政策，与此同时，美欧国家贫富差距拉大，民粹主义兴起，极端思潮开始走向前台，MMT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之下从一个边缘理论走上政治舞台。

就我国而言，通过购入外汇来发行基础货币已经成为历史，央行发行基础货币必然增加外汇之外以债券为主的各类资产，从而涉及铸币税收的分配。无论从货币理论还是各国实践来讲，央行购入国债并非禁忌。即使经济处于常态，若央行购入国债的规模与新增基础货币保持合理同步的增长，也是央行的正常操作，并非赤字货币化。各国经验表明，央行持有的资产应该具备低风险高流动性等特征，央行持有本国国债是正常操作，不应被视为禁区。

很多人直觉认为“赤字货币化”会削弱央行的独立性和权威，因此反对央行购入任何国债。实际上，拒绝购买国债并不利于央行自身的运作。首先，央行的资产组合将更依赖于无流动性的诸如PSL、MLF和再贷款等风险资产，若风险事件发生，央行还需出资介入。第二，央行这种资产组合变相鼓励政府增加隐性债务，在软预算约束条件下，加大系统性金融风险。第三，若此次辩论让央行坚定了反对购入任何国债的信念，央行推行利率市场化的努力将会进一步受挫。一国央行若不持有可交易的无风险债券，就难以通过市场化的手段灵活调节流动性，这是现代央行操作的基本原理。若坚决反对央行购入国债，会阻断央行推进利率市场化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