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退出巴黎协定TPP之后会不会退出WTO

美国要退出TPP 对中国意味着什么?-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
美国要退出TPP 对中国意味着什么?
经济走势跟踪Macroeconomic trend monitor中国社会科学院宏观经济运行与政策模拟实验室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决策科学研究中心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所《宏观经济与政策跟踪》课题组2016年第84期(总第1695期)日(星期五)  经济热点分析  美国要退出TPP 对中国意味着什么?  [导读:特朗普在公布其上任百日内政策时,发布将退出TPP的意向声明,令亚太地区不得不重新审视和制订新的贸易政策。而有部分美国媒体则炒作“美国退出TPP,中国将成赢家”的话题。事实上,特朗普的贸易保护主义政策,肯定对中国会产生一些负面影响。中国必须进一步完善加强亚太经济合作策略,开辟新的合作区域和方式。]&  特朗普打算退出TPP 贸易重心将转向亚洲?  11月21日,美国当选总统唐纳德?特朗普公布其上任百日之内将推出的政策,其中包括发布退出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TPP)的意向声明。他在一份发布在社交媒体上的视频中说,“我将签署一份从TPP中退出的意向声明,(这份协定)对我们国家是潜在的灾难。”他还表示“我们将协商出公平的双边贸易协定,使工作岗位和工业重新回到美国。”  TPP是现任美国总统奥巴马的标志性贸易倡议,协定谈判已历时五年,原本有望覆盖全球经济产值的40%。该协定要求占到全部成员国国内生产总值(GDP)85%的至少六个成员国签署。但没有美国参与,TPP无法生效。  近年来,在类似TPP的多边谈判中,美国的谈判能力相对减弱。而如果是一对一谈判,就能充分利用本国的经济力量,以有利地位推进谈判。例如,共和党领导层就有声音强烈谴责缩短药品的数据保护期限,而希望以低价获得新药的新兴国家则团结起来,令美国被迫作出了让步。因此,如果是双边谈判,特朗普主张的“美国至上主义”将更易于实现。因此,特朗普希望退出TPP,而提出“通过双边谈判签署贸易协定”这一替代方针。  特朗普宣布即将退出TPP之后,各相关国家纷纷表态。  日本是最关心TPP命运的国家,特朗普声明发出后,日本首相安倍晋三随即表示,没有美国参与,TPP没有意义。安倍还表示,日本国会继续就是否批准TPP进行辩论,安倍政府誓言将游说其他成员国批准TPP。安倍此前在日本的议会上表示,“如果TPP停滞不前的话,毫无疑问,重点将转向”由中国牵头的贸易协定。  但就算是未得到美国批准,TPP也不会就此流产。“只会继续以未生效的状态存在,”日本内阁府TPP总部的Shinpei Sasaki说。“如果今后美国启动程序获得国会批准,就会满足规定,TPP就会生效。”澳洲贸易部长Steven Ciobo在堪培拉则对记者表示,即便没有美国参与,其他国家也可以推进TPP,可以对协定做出修改,还可能增加新的成员国。“比如说,如果中国,或者印度尼西亚,或者其他国家希望加入,我们可以说,‘行,我们敞开大门,允许他们也来签协议。’”但新加坡总理李显龙称,重启谈判并非易事。“如果要签新协定,必须要从头来过。事情还没到那一步,船到桥头自然直。”  澳大利亚总理特恩布尔则认为,TPP对美国有重要的战略性意义,但目前美国的退出声明显然有新政府自己的考量。德国总理默克尔也对TPP的黯淡前景表达了担忧,并主张欧洲应当继续推动贸易自由化。默克尔告诉德国议会称,她不知道谁会从中获益,她只知道一件事,仍会有贸易协定达成,但那些贸易协定的标准将无法与该协定相提并论。  商界的评论有部分认为美国的退出将对亚洲有益,中国和日本将在国际贸易规则的制订上起到更多作用。  亚洲交易中心主管埃尔姆斯认为,尽管美国打算退出TPP,但问题的关键现在掌握在亚洲手上。她认为,亚洲,特别是日本,也许能有机会决定TPP本身是否生效。  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副会长包道格11月17日在接受CNBC采访时表示,如果美国退出,那么TPP应该不能存活。在包道格看来,TPP最大的吸引力就是其他国家可以进入美国市场,但就目前的状况来看,其前景堪忧。有意思的是,这也许会给中国带来机会,让中国成为太平洋沿岸利益攸关方的领导者,也就是说,贸易领导角色或将从奥巴马政府向亚洲、中国等地转变。  实际上,对于贸易摩擦,特朗普似乎更倾向于双边或单边行动。例如,特朗普在这次并未提及在总统选举期间强烈批评“夺走美国就业”的北美自由贸易协定(NAFTA)。NAFTA已经生效20多年,很多美国主要企业已经进驻墨西哥。如果像选战中承诺的那样撤出NAFTA和重新谈判,以汽车产业为中心的美国企业将遭受负面影响,因此特朗普一边观察现实影响一边做出了微妙的调整。特朗普在竞选中提到的“对作为汇率操纵国的中国产品征收45%的进口关税”等极端贸易保护主义正在消失。可以说,日趋明朗的特朗普贸易政策交织着“强硬主义”和“现实主义”。不过,如果美元升值导致美国产品的出口竞争力减弱贸易赤字膨胀,有可能激发贸易保护主义。如果特朗普在贸易外交的博弈中掌握主导权,贸易摩擦有可能加强。  《纽约时报》11月19日发表文章表示“TPP搁浅成定局,中国成最大赢家”(China’s Influence Grows in Ashes of Trans-Pacific Trade Pact)。该文认为,TPP的失败对中国而言意味着一次纯粹的胜利。文章还援引澳大利亚的表态:希望推进一项以中国为主导,囊括从日本到印度等亚洲国家在内,但是没有美国参与的贸易协议。  中国将担纲区域贸易领头羊?  据路透报道分析,在美国总统当选人特朗普(Donald Trump)表态将退出后,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TPP)支持者称,TPP几乎已无运作可能,这为中国担任区域贸易领头羊开道。  中国推出了名为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的中国版亚太自贸协定,明显将美国排除在外。RCEP是更具传统意义的贸易协定,包括削减关税,而非TPP所规定的开放经济体、制定劳工和环境标准。在秘鲁召开的亚太经合组织(APEC)领导人峰会上,RCEP成为了关注焦点。  中国APEC代表团资深官员谭健称,现在有更多国家寻求加入RCEP,其中包括秘鲁和智利,而现有成员国也希望尽快达成协议抗击日益高涨的保护主义。  中国外交部也表示,中国政府对达成促进区域自由贸易的任何协议都持“开放态度”,条件是协议不被“碎片化及政治化”。中国外交部发言人耿爽表示,“RCEP进程是由东盟作为核心来主导的。长期以来,中方同东盟以及其他有关各方一直积极推动RCEP谈判。我们愿意继续与各方推动谈判进程,争取早日取得积极进展。”  由于TPP前途未卜,中国主导的RCEP被认为或许是达成亚太地区广泛自由贸易区(FTAAP)的唯一途径,而这也是APEC渴望的。RCEP包括澳洲、印度等十多个国家。  “这是更传统的贸易协议,可以降低商品和服务关税。不像TPP那么深远,”澳洲总理特恩布尔谈及RCEP时对记者表示,但“可以让我们的商品准入越多市场越好。”新西兰总理约翰基表示,美国是该地区一个重要伙伴国,但如果特朗普政府在自由贸易方面退步,中国将填补空缺。  尽管中国另有建议,但一些APEC成员国决心向前推进TPP,并仍对美国将展现贸易领导地位抱有希望。“显然我们的地缘政治位置是与美国一起,”墨西哥总统培尼亚表示,“这将是我们关注的方向,也是我们努力的方向。”培尼亚表示,美国、墨西哥和加拿大之间的NAFTA协议应“现代化”。墨西哥希望加拿大坚定地支持NAFTA和TPP,培尼亚和加拿大总理特鲁多会晤后,墨西哥政府在声明中称,两位领导人表示两国应继续协同努力,“把北美发展成有竞争力的繁荣地区”。  墨西哥经济部长瓜哈尔多(Ildefonso Guajardo)则表示,墨西哥、日本、澳洲、马来西亚、新西兰和新加坡计划无论美国参加与否,都继续推进TPP。  中山大学国际关系学院研究员吴湘宁认为,一直以来,中国对亚太区域一体化持积极态度。对于澳大利亚倡导的“亚太共同体”,中国也表示了支持。但是在TPP问题上,中国一直没有明确表态。有学者认为,从政治上考虑,中国不会轻易参加这一由美国主导的协定。简言之,中国绝对不会同意无条件遵守它没有参与的谈判所制定的规则。因此有人曾判断,TPP之后的亚太经合组织进程很可能分裂:以积极推进贸易与市场自由化的美国为首,经由TPP,建立亚太自由贸易区集团;以对自由化持谨慎态度的中国为首,建立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集团。但目前的状况是,特朗普的政策选择将使中国摆脱两难境地,或者被“遏制”的状态。  任何一种区域一体化方案提出的背后,都是各相关国家特别是地区大国之间的博弈。亚太地区一体化进程也在此博弈中不断发生变化。比如澳大利亚提出的“亚太共同体”,更多是关注澳大利亚在亚洲市场的利益,而日本提出的“东亚共同体”,更多是“警戒”中国崛起,并确保日本在东亚地区的利益。同样,尽管TPP本身关注的是亚太地区经贸一体化和新规则的推广,但其提出和推动在事实上表现出的是地缘政治与大国博弈。此即此前中国学界和媒体主张的:TPP是美国借此重返亚洲的主要战略。值得指出的是,美国近期可能搁浅TPP的举动,同样出于美国国家利益考虑。这必然使原本已复杂多变的亚太一体化进程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东亚合作或将在失去美国主导的大背景下,在日本主导、中国主导、东盟主导的模式中无序博弈。  美国并非要停止争夺贸易规则权  徐立凡认为,退出TPP,并不代表美国会停止争夺贸易规则权利。在挑战TPP之后,特朗普很可能还会挑战WTO。  尽管由新加坡、新西兰和智利初创的TPP是全球主义兴盛时的产物之一,但在小布什和奥巴马政府主导其进程后,TPP实际上已异化为貌似迎合全球主义实则另有主张的产物。按照TPP12个谈判国达成的基本协议,各参与方要在自由贸易、投资、知识产权、劳工待遇等广泛领域统一规范,同时在“原产地规则”“国企标准”等方面设立了禁止性标准。这实际上已经更改了现行全球自由贸易规则的一般性要求,对全球贸易规则和全球经济分工体系都造成了潜在冲击。  虽然美国是TPP后期的操盘手,但美国内部对TPP也存在疑虑。首先,TPP虽然有助于奥巴马所说的维护美国的贸易规则主导权,但无法给美国带来即时利益。从其拟定的规则看,TPP很可能因其自身设置的高门槛而作茧自缚,将多数经济体挡于门外,因此也就无法具有广泛的代表性,这将使美国主导全球贸易规则的雄心落空。其次,TPP难以防止内部出现零和游戏。即使TPP运转起来,美国也很难应对越南的纺织品和日本制造的工业品的冲击。这意味着,心怀不满的美国蓝领和滑向下游的白领阶层很难从TPP中获得好处。相反,由于中国等主要供应商被挡于门外,TPP还将增加所有美国消费者的负担。  但是,退出TPP并不意味着特朗普要放弃全球贸易主导权。按照特朗普的一贯看法,在贸易领域,捍卫美国利益绝对高于对一个国际机构的忠诚。特朗普一直秉持通过双边谈判解决问题的思路,而不是通过多边机构。因此,退出TPP,不代表特朗普时代的美国将回到WTO框架内解决问题,相反,对于贸易摩擦,他倾向于双边或单边行动。这意味着,在挑战TPP之后,特朗普很可能还会挑战WTO。  美国为何有意放弃TPP  吴湘宁认为,在特朗普看来,不仅是TPP,北美自由贸易协定(NAFTA)对美国来说都是抢走工作、降低美国创新能力、加重移民等问题的根源。特朗普特别强调,数年来,中国、墨西哥等国充分利用了美国的资源、资本、人力,踩着美国的肩膀,成为了世界经济中的重要一极,而美国无疑扮演着垫脚石的角色,对美国人民而言,结果只是工作丢失,福利尽丧。由此,特朗普宣称要打破那些有损美国人民利益的自由贸易协定,更多关心国内事务,关注如何令美国再次强大。因此,有观点指出,全球化必然逆转,美国会难以阻止地走向孤立主义。  但是,所有的政策决断必然需要回顾当时的整体背景。1945年二战结束时,美国的GDP占世界GDP的近一半。在这样的情况下,美国建立起了令后续诸多经济体受益的开放的经济秩序,在确保美国利益的同时,促使其他国家融入美国主导的世界贸易格局,并分享世界经济的蛋糕。与此同时,美国所建立起来的世界范围内的军事联盟和海外驻军,确保了盟友的相对稳固与共同利益,而这些确实是在美国承担了很多国际责任、提供了主要公共产品的基础之上建立的。目前,如特朗普在竞选中所述,美国希望欧盟、日本、东南亚等国家和地区承担起自己应负的责任和义务。同时美国要修正既有的贸易协议,更大程度地确保本国核心利益。  从这一角度来说,美国或许将开启相对保守的态势,但不应因此断定美国将陷入完全意义上的孤立主义,更不意味着美国将与自由贸易水火不容。应该记住的是,特朗普政策的核心将是“美国优先、美国再次强大”,因此美国不会脱离全球事务。更加合理的推断或许是,未来美国政府将在关注国内事务的同时,在全球范围内肩负起相对合理的国际责任。一待再度强大,美国难免不会再度加强在全球范围内的主导权。  特朗普的政策思路对中国不利?  新加坡国立大学法学院副教授王江雨认为,特朗普“美国第一”的经济政策,面临的首要竞争者是中国。在地缘政治上,他也很可能将中国视为第一大威胁。  就贸易而言,当今世界中美国的主导地位毋庸置疑,但这是通过几十年如一日的贸易赤字换来的。美国和其大多数贸易伙伴(最主要的是中国)都有巨大的贸易逆差,美国市场吸收了其他国家的货物出口,这丰富了美国消费者的选择,也带动了其他国家的经济发展,同时美国收获了巨大的国际政治好处,即其他国家对美国市场产生了巨大依赖。由于美国在国际金融体系的主导地位,美元作为当今世界居于压倒性地位的国际储备货币,赋予美国所谓的“铸币税”,即美国可以通过印钞来支撑其贸易赤字。  在特朗普看来,这种模式也许有利于华尔街的金融家,但却造成了美国本身的产业空心化。过去几十年,美国制造业和相关工作岗位的外流非常显着。特朗普反复指出,过去几十年,制造业外流已造成美国数千万工作岗位流失,数十万企业关门。特朗普认为这种“失血”现象不可持续,会使美国越来越脆弱,长此以往,就算是美国再渴望当霸主,也无法维持其主导地位,而如果美国继续走自由贸易和全球化的传统路径,将无法止住“失血”。  顺着这个思路去看,TPP对特朗普来说并无多大价值。奥巴马政府毫不讳言,美国参与TPP是要为21世纪的贸易制定规则,以防止中国成为新的规则制定者,所以奥巴马政府在TPP上花的资源和精力主要用于规则制定,而且秉持开放主义的奥巴马政府也主要以美国市场本身的开放来利诱其他国家打开市场,而不是以贸易保护相威胁。但在特朗普看来,无论是规则制定还是TPP提供的零关税待遇、服务贸易大幅度开放、金融服务空前自由化等,都不太有助于实现他的主要经济目标,即推动产业、资本和工作迁移到美国。相反,TPP可能有利于产业流出美国到其他国家。  鉴于TPP的宗旨与特朗普的执政目标背道而驰,无论TPP其他成员国领导人如何苦口婆心,在特朗普看来,都是不着边际的,只是其他国家领导人还没有意识到,他们的话语对特朗普来说已经陈旧过时了。质言之,特朗普要做的就是把企业和工作机会从其他国家(如有需要当然包括其他TPP成员国)抢夺过来,所以以开放市场和自由贸易来劝告特朗普,犹如与虎谋皮。  就地缘政治而言,特朗普当然不会放弃美国在世界各地的地缘政治利益,但在判定美国利益和处理外在威胁的优先次序方面,却有着和奥巴马政府不同的判断,而且特朗普的判断丝毫不带意识形态和人权主张的因素。特朗普似乎已经下定决心和俄罗斯建立和谐合作关系,因为他认定俄罗斯既不是也没有能力成为美国的敌人,而奥巴马政府则对俄罗斯有过度的敌意。  尽管特朗普没有明说,但可能性很大的是,他将在地缘政治上将中国视为必须尽快处理的第一大威胁。这有着几个原因。第一,特朗普“美国第一”的经济政策,面临的首要竞争者就是中国。中国已经成为全球制造业数一数二的大国,而特朗普多次声称中国偷走了美国的工作和财富。第二,特朗普的经济政策固然有孤立主义因素,但他针对中国的军事安全政策却是扩张和对抗性的。特朗普要扩大美国国防开支,尤其是加强海军建设,并声称要在南海布置更多美国军力,这些都有可能和中国迎头相撞。第三,特朗普的经济政策既然不强调对外合作,自然就会减少和中国的相互依赖,这样他就更有理由通过不友好行为,破坏中国和平发展的外在环境。  可以预见的一点是,特朗普的新贸易和安全政策不仅会给中国,也会给整个亚洲带来发展困境。特朗普的贸易政策是要从其他国家抽血来补充美国,所有亚洲国家不分大小都要因此受害。在这方面,特朗普也不会在乎谁是友好国家,谁是敌对国家。就地缘政治手段而言,特朗普在亚洲将扮演离岸挑拨适度干预的角色,在亚洲制造分裂,尤其是挑动亚洲小国和中国对立,并在必要时由美国亲自出马对抗中国,以给小伙伴们打气撑腰。  未来亚太经济合作的特点  吴湘宁指出,今后亚太区域经济合作将会具有三个特点:  第一,亚太地区经济合作的主基调,很可能从“开放的地区主义”,走向“开放的制度主义”,即不再简单地停留在成员国选择上,而是更多着眼于亚太地区已有的规模、层次和前瞻性发展需要,来建设和建立更高水平上的区域经济合作进程。在WTO多哈回合谈判难以取得进展、本有可能引领未来自由贸易规则的TPP极可能搁浅的情况下,亚太经济合作的“开放的制度主义”,很可能将指引未来国际自由贸易发展的方向。  第二,亚太经合组织框架仍会存续。亚太经合组织框架下的产业合作与自由化进程,仍然对美国有利;同时,亚太自由贸易区构想也会继续得到推动。在美国已与亚太近11个国家签署自由贸易协议(FTA)的背景下,亚太经合组织仍然可以为美国寻求在亚太自由贸易区框架下的贸易与市场扩大带来机会。因此,考虑到特朗普的商人本质和他追求的政治目标,美国并不会放弃既有的对美国有利的贸易协定,以及WTO框架下对美国有利的条款、条约。  第三,亚太主要经济体之间的多边和双边自由贸易谈判,短期内或将处于“长期并存”的僵局。中日韩三国之间,双边或者三边层次上的自由贸易谈判,都很难迅速获得实质性突破,中美建立自由贸易区仍长路漫漫。特朗普当选后,考虑到美国对TPP的反对态度,秘鲁、澳大利亚等国开始对“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表示出兴趣。RCEP的准入标准和目标相对较低,同时保持开放态势,不断扩大。但是RCEP所涉及的合作领域和方式,并未涉及TPP所涉及的可能主导未来国际贸易、投资合作的标准和规则。同时,RCEP内部成员在农业等领域存在极大分歧,而如何处理中国和东盟主导权之间的关系,也一直成为RCEP发展的掣肘。  考虑到单纯市场推动的自由贸易区进程早已经陷入瓶颈,亚太地区的经贸区域化进程越来越召唤政府层面推动的多边、或者双边自由贸易进程。但鉴于亚太地区既有的利益格局,以及主要国家之间的历史问题,TPP搁浅或将开启新一轮亚太地区主要国家和主要合作机制争吵不休、各自为政、不断博弈和“意大利面碗”共存的现象,多种多样的次区域合作或将占据主导地位。在这场博弈中,各国都想根据自己的利益出牌,都想成为赢家。而这种各自为政现象,对亚太地区任何一个希望依靠外向型经济和贸易驱动经济发展的国家而言,都不是好消息。  事实上,包括中国在内的任何一个亚太国家,在亚太区域经济合作中的战略选择是有限的。现在美国政府可能搁置一个原本可以主导亚太区域合作的协议,这值得关注,但更需要关注的事特朗普搁置TPP背后的动机:美国优先,促使美国再次强大。特朗普执政期间,或将在适当缩减全球布局、减轻全球责任的背景下,坚持原有的创新驱动经济,进一步夯实、完善美国国内的基础设施建设、医疗社会保障、实体经济和产业发展。在此情况下,我们或许需要同时思考,在未来更长一段时间内,一个更强大的美国对在国际贸易、投资和全球治理方面可能的制度设计。  对中国来说,重中之重或许应该是,凭借今天全球第二大经济体的实力和影响力,促进亚太各国市场、贸易和产业政策的协调,壮大自身的经济和贸易能力,改善中国的对外贸易结构,调整原有的低端、劳动密集型产品在出口中的比例。同时,中国还需加大本国对外贸易在亚太市场的比重。到目前为止,中国三大出口市场依然是美、欧、日,而不是已经建立自贸区的东盟。  此外,中国应该在整合现有区域贸易协议、“一带一路”倡议以及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亚投行)的基础上,在贸易与投资、基础设施建设等领域与亚太国家加强实质有效互动。唯有在全球经济和贸易体系中,中国才能从 “贸易大国”、“产业大国”走向“贸易强国”、“产业强国”。在亚太经济中树立起“开放的制度主义”大旗,这或将是未来中国在致力于自身经济强劲的基础上,推动亚太区域合作发展的路径。若能如此,中国也将在未来为美国再度“重返亚太”、塑造亚太秩序,做好充分准备。  拉美将成为中国对外合作的新大陆?  李仁方认为,特朗普的移民政策、贸易改革、经济计划、能源独立和对外政策等都可能给拉美经济带来深刻影响。如果特朗普政府全面实施其移民政策,那么拉美各国就业形势及其侨汇收入都将深受影响。近年来,巴西、墨西哥和阿根廷三国年均侨汇总收入约30亿美元,多个中美洲及加勒比国家侨汇收入占GDP比重超过16%。如果数百万拉美裔非法移民被遣返,那么拉美各国不仅就业形势趋紧,而且侨汇收入会急剧减少。受此影响,拉美经济增长态势恐将难免恶化。  巴西和阿根廷同美国存在农产品贸易竞争,民众已在忧虑可能遭遇的特朗普贸易保护政策,尚在拟议中的美国-巴西自贸协议也恐将落空。能源独立政策不仅会使美国减少从墨西哥、巴西、委内瑞拉等国的石油进口,还可能抑制国际石油价格复苏,进而影响拉美石油出口国的能源投资及其经济增长。特朗普计划实施停止离岸法案,以关税抑制美国企业的全球化行为,避免过多海外投资减少美国本土就业机会。  特朗普的经济计划则表明,美国经济刺激政策的重心存在从货币扩张转向财政扩张的趋势,其对外投资能力将不可避免地受到挤压。显然,受特朗普的“美国就业机会回归”计划影响,阿根廷的马克里政府希望能吸引更多美欧资本来平衡中国资本的想法,短期内恐难以实现。  在金融服务改革方面,特朗普政府将会放松银行监管,恢复银行自营交易。受此影响,美国金融机构在全球范围的投机性交易都将趋于活跃。因为特朗普意外胜选,拉美主要货币对美元汇率刚刚经历了一轮大幅度贬值,而且这种贬值趋势短期内尚难以企稳。在出口不振、就业趋紧、侨汇减少、币值不稳等诸多因素影响下,金融机构的投机交易增加可能影响拉美金融市场的稳定性。  特朗普新政冲击将造成拉美国家侨汇收入减少、失业人口增加、能源和农产品出口市场紧缩以及美国对拉美投资下降等问题,拉美各国潜在的金融与货币风险也在上升。长期以来,美国对拉美经济的带动作用,以及拉美经济对美国的高度依赖,都可能因此而严重弱化。  面对特朗普的“不确定未来”和“美国优先”政策双重冲击,拉美各国在现阶段自我平衡能力不足的情况下,中国成为稳定拉美经济的重要支撑力量。目前中国经济增长势头良好,市场容量及其增长空间巨大,国民对粮食与能源的进口需求都在持续增长。  在特朗普即将实施“停止离岸法案”和“美国就业机会回归”计划之际,中国正在积极投资拉美。中拉合作基金、中拉产能合作基金以及中巴双边产能合作共同基金都已投入运营,这为拉美地区提供了重要而可靠的资本来源。中拉产能合作计划进入全面实施阶段,多个重大基础设施合作项目都已正式启动。中国对拉投资增长将为拉美地区创造更多就业机会,并在很大程度上平衡美国资本回迁可能对拉美经济产生的不利影响。  近些年来,随着人民币国际化稳步推进,中资银行在拉美布局步伐明显加快。中国与阿根廷、巴西分别签署双边本币互换协议并付诸实施,并与多个拉美国家达成人民币贸易结算协议。这些措施不仅推动了双边贸易和投资发展,而且为拉美国家提供了有力的流动性支持。在当前潜在金融风险增大的态势下,中拉金融合作将成为拉美国家平滑汇率波动、稳定金融市场和控制货币风险的重要基础。  美国退出TPP几成定局。NAFTA让墨西哥在这些年里收获满满,墨西哥、秘鲁和智利都想搭乘TPP便车来分享更多美国的市场与投资,但特朗普很可能会让这些拉美国家的经济期望落空。  事实上,TPP是奥巴马政府将经济问题政治化的结果。美国欲以TPP遏制中国发展,但达成TPP协议需要美国为伙伴国牺牲自身利益,而八年经济危机削弱了美国为伙伴利益做牺牲的承受能力,众多美国企业并不乐见其成。TPP在某种程度上是美国为政治目的而自我消耗国力,结果将损耗其可持续发展能力。其实从国家竞争角度讲,中国更希望美国通过TPP协议。  拉美太平洋国家极可能失去以TPP搭乘美国经济便车的机会,但中国又在为更多拉美国家构建新的经济便车——亚太自由贸易区(FTAAP)。面临特朗普可能退出TPP的形势,秘鲁总统库钦斯基称,环太平洋国家可以达成新的贸易协定来取代TPP。中国没有改变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总体发展战略,会继续坚持经济优先的全球发展思路,因此中国将努力推进以亚太合作为基础、具有更强包容性和适用性的FTAAP建设。在合作共赢的FTAAP框架内,中国将在承受能力下向拉美国家及所有伙伴国开放更多市场,并与伙伴国分享中国经济持续增长的红利。  如果特朗普退出TPP,那么短期内美国对拉美投资竞争力可能下降,拉美地区可能将迎来一波中国投资热潮。过去在美国强大竞争下,中国企业对拉美投资较为谨慎,并向美国企业学习了很多拉美投资经验。如果未来美国对拉美投资竞争力下降,那么中国应该更多鼓励民营企业投资拉美,并加强对国有企业在拉美投资的审慎性监管力度,尽可能避免发生低效率、高风险的投资状况。中国企业要学习美国经验,紧紧围绕中拉跨国产业链合作来拓展投资,大力推进中拉产业融合,积极扩大产业内贸易,努力实现中拉经济关系紧密化。  此外,对于超级基础设施项目,比如巴西-秘鲁两洋铁路,中国在无损自身利益前提下可考虑与美国合作,毕竟改善基础设施对中美双方开拓拉美市场都有利。近期特朗普的高级顾问詹姆斯?伍尔西称,他希望特朗普更加热情地对待中国的“一带一路”战略。如果伍尔西的言论将真实地代表特朗普政府的态度,那么中美未来在促进拉美发展和共同开拓拉美市场方面,完全可以进行合作。  (完)&   (整理、编写、责任编辑:王砚峰)  2016年第84期(总第1695期)日(星期五)  地址:北京阜外月坛北小街2号   E-mail:tsg-jjs@cass?org?cn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     邮编:100836电话:(010)      传真:(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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