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间店里面有祖先神位怎么写堂同地龙神位的有什么影响或不吉利的

前传:喃嚒世家    我一出生就是耳边充满音乐,什么音乐?对。哀乐。我是在一次法事现场出生的。    我父母在八十年代都是知名音乐家,也就是方圆百里唯一的音乐家;也就是世代法事世家,我们管这叫喃嚒佬。    一天同村的王某中年去世,我妈怀我八个月,本打算息唱了,奈何同村很近兼亲戚,又是六月天,必须早点办事。于是家父便召集叔伯亲戚,带上家伙,给我娘安排个简单的工作---敲棒,坐着敲就可以了,不用唱不用跳。    当哀事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一般五辑一场,正做到第三辑,娘胎里的我就不安份了,踢着娘的肚子,接着临产,呱呱坠地。回家生的话要翻一座山,过一座桥。我爹就与雇主商量让娘进房。本来法事在这时候是不能停的,平时喃嚒佬都会找借口中场休息。奈何这是同村的还亲戚,都认识,一切都好说话了。可在这时候见血可是大事的啊,法事途中见血,那家便会有血光之灾,那时候很迷信。于是爹就用了喃嚒佬泡妞----同鬼扯,聊了小半天,哀事还是不抵喜事,这一场哀丧就变回喜丧。我就那样出世了,八个月,早产儿。家父回去给我起了个超雷的名字:李喃生!也不和我商量一下。    产出之后,家父让叔伯亲戚继续进行,我就被放在像棺材装家伙的盒子里,然后用牛车把我翻山越桥送回家。其实能顺利出生完全是因为雇主家有一老,是个接生婆。你说是不是很对不起人家啊?办丧事嘛,还一手血腥,最不可容忍的是事后家父与叔伯们是偷着笑来办丧的,这哪还有职业道德?哭声(别人家属和我出声的哭声)还恰着笑声呢,唉,对不起也就这样了,家父那场事没收出场费也算是个交代。由于我是在喃嚒现场出生的,后来我就总觉得一生很多事情都离不开这个缘故。    从小我就具着唱歌的天赋,怎说呢?就现在说个比喻:唱得比说的好听。可叫我唱流行歌曲我不会,吼个红色歌曲还行,顶多哼哼粤剧,或只能唱唱《忐忑》,就那么呱呱叫的没个准那种。    我纠结了,写了出身,是先写现在最近的故事还是先从小写起呢?前思后虑,人的一生嘛,就当写个自传吧,记录下来最重要。    上面说到,我家族是喃嚒世家,肯定不乏一起共事的兄弟。对,有大伯家,三叔家和我家,到了我这一代就繁衍下了八个孩子!很平均,四男四女。我家我是唯一的男丁,大伯二男一女,三叔一男三女。而继承下来的只有我和比我小一岁的三叔儿子,也就是我弟,叫阿坤。    说到继承父业,应该叫还从事着相近的父业,有我,现在工作是和神(我们对死人的吉称)打交道;阿坤,用不好听的称呼叫神棍(此神非彼神)。这快三十年来,和我走得最近的是阿坤,最近成年以来,有两种神与我走得最近,几乎天天交道,一种是神(尸),另一种也是神(神棍坤)。    先说说什么是喃嚒这个事业。中国的火葬是九十年代初八十年代末推广的,我小时候农村都是土葬。正因为历史之前一直土葬,所以中国一直有喃嚒家族。喃嚒,为逝人哀悼,超度。喃嚒这事是从道家传下来的。喃嚒佬有道服,道具(现在的魔术等也有道具什么的,道具这个词最先起的就是喃嚒佬,也就是法事佬)。主色是黄黑白红色,北方还流行绿色。黄符,黑白服,红棺,基本是这样。队员的强大根据雇主的需要,如果雇主大的要大办,那队伍可组成五、七、十一人不等,但切忌双数(二个人除外)、三人,六人,九人(和逢三六九数)。一般都是七人、十一人;刚说的二人,也有,一般最穷的人家请双喃,哪怕再穷也不可能请一个人的,一人唱不了一台戏,也是这样说出来的。    说到请人喃嚒,去请人也得讲究,不能说我家谁死了去要你去喃嚒。应该说:“大爷,我家来神了,结了一窝黄蜂,某时去烧一下。”也许有人会问我做一场法事要多少钱?这个没定论,我们叫收红包或者利是的。实话说叫行有行规,有钱的场面大点的就给多点,有的穷的就义务免费,这又何关?得道者如斯。所有过来参加办丧的,结束后要给来的亲戚发碗发筷子带走,一般是一份礼两碗两双筷,其实做六十岁以上满十做大寿也发。关于红包,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一场就三五八百吧,是一伙人分。再说人死了,喃嚒佬也不会太计较几个钱,况且那时候的三五百也很值钱。    我六岁开始跟场,就是跟父母出差“差”事,我会演道童。七岁读书,所以我是先会唱再会写。    在我的记忆里,每次死人了来报办丧,每次都有个乌鸦在村口出现,这个真的,我说说:1989年,年底,还一天就是1990年了,我也十一岁(虚岁),一天我放学回来…….    路上一只黑色的鸟老跟着我,呀呀的叫。我还不认识这是乌鸦(我们那乌鸦真很少见的,和野兔一样少见),但我认识了几种鸟,从读书的歌里学的(还没学到乌鸦喝水),其中一个就是“喜鹊”这个名字。    这乌鸦一直跟我回到家,家里没人,我只好去三叔家找阿坤,幸好三婶回来拿东西,我就问:“三婶,我妈去哪了?刚一个喜鹊跟了我半天。”    阿坤纠正说:“那是乌鸦。”    三婶瞪着眼睛看我:“几时的事?”    我答:“就放学路上。”    三婶颤抖着说:“是你外婆来报了。”    我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哇一声就滚地。外婆与我的感情我是毕生铭记,咋说报就报了呢?我哇哇的哭:“那是喜鹊!不是乌鸦!”    三婶也只好说:“是,是,是喜鹊。喃生,走吧,去看外婆最后一眼。你妈在那边。”写到这我心痛着,外婆是我儿时的念想,包括现在那首外婆家的澎湖湾,一听就哽咽。    所有事情都很奇怪,也好像是冥冥中都有定数,乌鸦来报坏事到,这个在中国多少年前就有这个典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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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几个无法解释的事情    1、起尸。    世界无奇不有,我也遇见好多自己根本没法理解的事情。我十二岁时跟家父去走场。这里说一下分工:家父主要是负责弹唱敲,大伯负责画运撒哼,三叔负责咒与净身。当然所负责的范围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其实各自的分工大家都会做,只是各人所擅长而多负责所长而已。    弹唱敲顾明思义,就是弹铉,唱人物志,敲锣鼓;画运撒哼就是画符(纸的或者棺上),运是运法(表演成份很高),撒就是向各时的吉位撒钱啊、粉啊啥的,哼是和音;咒就是念经,如超度经亡魂经之类,净身,就是要说的起尸。    起尸,就是一般给尸体沐浴后更衣完毕(这个由家人负责,一般是长儿女,就是老大,或者配偶做),把神放入棺材,这里有讲究!神入棺后,后人都要看神能起几次身,让神坐起来,据说是起的次数多就发的财就越大,我现在觉得有点辱尸啊,不过各地风俗不同。三叔就是负责净身起尸的。一次三叔穿上道服,戴上帽子,左手棒右手符,绕棺走正三圈反三圈,棒子在神的身上来回滑过几下,嘴里念念有词。我正在旁看着,看啥?那么小就会看别人哭和看神穿新衣咯,我可是一直都不怕死人和法场的。当我正在琢磨这神黑衣、黑裤、黑鞋里面有没有袜子的问题时,三叔一吆喝一捅,这神"腾"坐起来了!我吓一跳!然后家属就又哭又拜。这次“神”起了二次。结果是家属事后大发红包。这是就是起尸。    起尸不一定都会成功,也有时候会引尸害己,所谓的害己很大部分就是后话说的报应。    也是这一年,我还经历过一次起尸不成功的例子。这次家父伯伯都在,当三叔在起尸的时候,老套路的进行了快半个小时,“神”就是一动不动的躺在里面,家属就说三叔是冒牌天师,这个家庭起尸虽然不成功,但是后来还是旺丁旺财;可苦了三叔,那场下来后连续病了三个月。    2、假死    村头的梁婆婆去了,大热的天,上午去的,下午就开始喃。一般是要喃一个通宵的,现代再有钱也很少喃几天几夜的,毕竟折腾人也折腾“神”。梁婆婆应该算喜丧,89岁安详去世。这次阿坤也在场,我俩也穿着道服在打下手,其实这种场合就算是邻居的小孩都不近的,但我俩不一样。    这次烧黄蜂家属说:“我们尽孝吧,天亮前就入土。”    当喃到下半夜时,我和阿坤都要睡醒一觉了,三叔照样根据家属需要给神起身(并非全部家属都要求起尸的),三叔老一套(后来问三叔他说一成真九成演),呼拉!梁婆婆坐起来了!可半响也不见躺回去,这还没啥,她居然拧过头来看向我(我与她孙女站一边),这次真够我吓一壶的!    我和她孙女怕得“哇”就哭,腿软!诈尸?好一会大家才淡定下来,三叔也不敢唱、舞了,家属有的吓跑了。    好一会老太说:“口渴,喝水。”才知道……梁婆婆活过来了。原来老太上午喝粥呛到,死了,后来,活过来了。这是假死。碰到这种事的人,你发了,这可不常有。    许多年后村里又出现了一次,是村东头的陈伯去世,家属急忙的简单的料理后事,去世的第二天就埋了,用的是普通棺木。    死人躺棺都是仰着躺的,陈伯没有驼背,躺在棺材里是直直得。家属把陈伯葬在一个山坡上,我们站在村头举目可见。土葬是这样的,加棺入土,入土后三到八年之间要起棺取骨,然后用一个瓮把骨头装起来再找好风水的地方埋,家属在拜祭的时候棺塚和骨塚都要拜的。    五年后某吉日,家属给陈伯起棺取骨,在挖出棺材的时候,烧香三拜,一声:“棺,起!”    棺材的盖被起了,泥黄色的骨头呈现眼前。捡骨的人(一般是老人做的)清理好棺材内垢污,蹲下从脚到头捡起骨头。    可正捡着的时候,捡骨人大呼:“老陈,家父下葬是趴睡的?”    老陈说:“没有啊。阳面。”    “那就奇怪了,怎么骨是趴着的?”    这个老陈一听,整个人都呆住了!原来他爸假死,而自己却埋了!老头在棺里醒来,最后窒息趴着去世。不孝,内疚,足让老陈折磨好多年。    这也是假死。    起尸和假死都可以用科学解释。能让尸体坐起来,是用神经学来解析,就好像中学时候做的青蛙试验,神经系统引起收缩,就会出现死尸运动,包括在火葬时候也是,一烧就会尸动,比喻成一张纸吧,烧的时候还会卷起来,这样比喻就简单多了;而假死,可以用医学知识来解析,窒息而后生,也是正常生物现象。    中国地大物博,我相信这样诡异的事情哪里都有可能发生。    3、问米    这个事,说出来挺普遍,可就是无法解释,最多只能说这大师是神棍!像阿坤那样。可她就真的能做到!我们叫鬼婆!也叫问米婆.让我也念叨念叨这个神乎其神的问米婆----凌婶!    凌婶与我不在一个镇,她是从外地嫁入的,叫她那山镇吧,与我镇相隔五十里。凌婶不是与生俱来就有通灵能力的,是某天她丈夫死去,之后不久,据她说一觉醒来就能看到三界。注意:凌婶现在还健在,还在继续着给人请灵工作。我外婆去世八年了,我妈和三个舅舅日益思母,想知道外婆在那边过得怎样。在2000年中秋之际,约定去找凌婶见外婆。    凌婶深居简出,且必须只在上午十一点前招灵,过时不侯,十多年来一直这样。    那次,我给舅舅、妈妈当车夫,六点起床赶路,到山镇凌婶家那才七点半,我们赶了"头柱香"。    凌婶看上去就一农妇,端坐大厅边房,房内就一桌和数椅,头顶没有钟馗什么的。我们敲门进入。    凌婶盘腿坐着说:“你们来拉?”    我妈说:“是。凌婶,请帮我请我妈上来,问候她老人家。”    凌婶点点头,也不问我外婆生忌日,注意:凌婶决定不认识我们一家人!好半会,凌婶睁眼说:“大妹,你们来拉?(我妈小名,姐弟里最大)”。    我妈一下就眼泪婆娑,凌婶的语言动作,十足像我外婆!能不神麽?    凌婶看看大舅二舅(三舅没来),说:“大仔二讶也到了,阿幺呢?在上海还没回来?”    从这简单说话就神了吧?第一,凌婶怎知哪个是大仔哪个是二讶?可她分出了!连幺舅在上海她都能知道?在我外婆去世时凌婶还没嫁入呢。    简单解释后,我妈问:“阿妈你在那边住得好麽?有钱使麽(就是有钱花麽)?”    凌婶说:“有,有两个丫环,开始时房漏水,现在修好了,树荫草绿,还有个果园,挺好的。”(我在此不得不解释这神话,外婆去时我夫就给她烧了俩丫环,农村很少人有烧的。开始两年舅舅说外婆老托梦说房漏水,后来大家斥资给修了水泥坟,外婆葬在一棵树荫下,山下就是个桔子园!)凌婶咋知道的??    后来大舅问:“妈,你还记得几个孙子吧?”    凌婶用外婆的标志手势说:“大孙吃国家粱的,娶了个好老婆。”    大舅又问:“二孙呢?”    外婆说:“哼!娶个捞妹!”确实,大表哥是校长,吃国家粱,娶个好老婆!二表哥娶的四川妹,我们叫外地为"捞"的,正确。    二舅问:“那我那呢?”    外婆说:“四讶阿,别在北京,回来吧,阿妹天天窝家干嘛呢?”恩,二舅儿子北京读书毕业没回来,女儿刚毕业在家待业。    我颤颤的叫:“外婆!”    凌婶看看我,对我妈说:“大妹阿,让阿喃别像你们了,他命不好,书读不成还有大把事干阿,我的乖喃。”是的,我高考二次考前一周均受伤,书没读好。我差点流泪。    当中我们还问了许多事情,现在的回答得基本都正确,也问了些未来的事情,对和不对只有以后才知道了。    对待一些无法解析的事情,我们不要用害怕的心理去看待,你得想想,就是因为神秘,所以我们代代相传,就是因为我们缅怀,孝敬已故亲人,才会去去找人问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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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入职火葬场    说回我吧。自从两次高考不行,就去读了民办学校,学费那个贵阿,三年时间就把父母做了半辈的存款用光。现在再想想,我读书还不算贵的,等有孩子了读的幼儿园那才叫贵。    读这个学校就是混个文凭,现在的大学生都是眼高手低的,找工作都是问题,在快要毕业的时候,我也投了许多的简历,都是石沉大海,让我一度的颓废糜烂,觉得这个世界都忘记了我,忘记了花完父母赚的死人钱的我!    有什么工作能让你一步登天?让你一夜爆发?我思前索后,登天的地方,那只有火葬场了。    我把这个想法和父母说了,想不到他们竟然欣然认同了,说我们这一家其实就是离不开和死人打交道这个活儿,宿命啊!    后来,父母又花了笔钱打点,才进了这个火葬场。    家父问过我:“你确定去这地方上班?”    我说:“爸,我是从喃嚒场出生的,去火葬场上班倒也不是怕,而就是怕你没面子,况且这地方赚钱多,好歹得让你们安享个晚年啊。”    爹就说:“难得你懂事。爹见的死人比活人多,和鬼打交道比和人多,也幸好半年前给民政局局长家办了点事,认识了,现在可走下后门,爹的脸是死人给的,不怕给爹丢脸,就怕你到时候跟阿坤一样一事无成。”    我就说:“阿坤挺好啊,不就做香港老板的风水顾问嘛。”    爹就气说:“这个年代,那就是糊弄,能成啥气候?”    我就不想和爹争了,知道他看阿坤不顺眼。其实我觉得阿坤那样也没啥不好的,是很好的,吃香的喝烈的,香港大陆……一卡通。能学他一半就好了。不过我知道去火葬场这活不错。然后家父花了三万把我给弄进去了。    感谢我爹,感谢党,感谢国家,给开了个后门。当同学都在为分配(基本无分配,有的都是有后台的),为工作做漂亮简历时,我已经一脚踏入火葬场了。这话咋说得这麽碜?    哥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记得小时候到山里放牛,为了找到丢失的牛半夜十二点在大山里找,哥没被吓到,反而吓坏了不少野猪狐狸精什么的。    我在的是小城市,火葬场在市的东北边,荒凉得很。大马路分开,西边是火葬场,马路东边是公墓,正所谓西天升天而日出于东方,东方适合居家,人死了也一样。.刚进来我算是个愣头青,啥也不懂。由于没学过化妆整容的,以前学的打锣唱跳也派不上用场,哥就先被安排进了烧锅炉!恩,就是加油摁制开火,然后入瓮这样的工作,当然,在这里工作是什么都要做什么都要学的,以至于现在我化妆水平在里面数一数二;还有也常跟车出去,司机是我哥们,叫大力,教会了我,就是学会了开车,无照驾驶的那种,开这个公家的车没人查。对,就是开灵车。开灵车可讲究技术了,开出来的司机技术是巴顿,汉密尔顿,公车司机,韩寒他们都比不上的。    来火葬场最先认识的是报到处的小谢。    第一天,先拿着我的简历(走后门也要的),档案来到报到处。一开门见一个美女的背景,我真怕她转过身来是个恐龙。在忐忑几秒后,她转过身了。我拍拍胸口想着:还好还好,万幸!就是看上去像个……咋形容?就像未婚大龄女呗。    美女见我拍着胸口说:"先生不舒服?"    我尴尬的说:"噢不不……"    美女又说:"死亡证明!"    我靠,我还没死阿!来上个班都要开死亡证明先?我道:"我……我。"不知咋搞的我居然结巴了。    "流程,死亡证明,我这先登记,才能进炉。是你什么人去啦?"    我好想骂:去你妈的。可刚来不能如此放肆。    就说:"我是来报到的。"    "对阿,流程就是先我这报到。"    美女你这是讹我么?    "我来上班的"我说。    "噢.噢对不起搞错了。你是小李吧?"美女问。    "恩,恩"我答。美女一改常态,一下由相亲对像态度变成老妈级的变化,对我柔来柔气的办好一切手续,我又拍拍胸口叹,难道活见鬼了?后来才知,报到处很少纳生人,见的神多了见个同事入赘,美女能不乐呵。对,她叫谢思,三十五未婚。    谢思帮我办好入职手续后,然后带我带宿舍放东西,安顿下来。宿舍在公墓边上,一栋四层的楼,不过我住二楼,一房两床,三层四层封锁了的。谢思一边带我一边说说笑笑,好像认识了很多年,像多年不见的老乡,或是以前的邻居小破孩,现在突然长大又变回熟人那样。我也一直思思姐长思思姐短的叫,哟,走到五百米我叫了八次她就不乐意了,她说把她叫老了。我心里暴汗,你以为你是我呀?十八廿二的?当然我不敢说,说了就是报应了,到现在三十二也像谢思那样,"剩"字了得,走在她走过的路上。放好东西,谢思带我去见场长(其实叫馆长,反正都一样)。场长姓汪,不好意思,他叫单名叫财。恩,汪财。    那时候接触的人少啊,特别是社会上的人。我不怕同鬼打交道,就怕和人打交道。    汪财是我第一次见的,除了乡长,村长,校长,班长,家长之外最大的官!火葬场场长!也应了我的想象,官是用"大"字来形容的,汪场长除了挺大的官之外啥都大,肚子大,头大,手腿四肢发达,还龌鹾的想他那东西估计不大,因为那时班长也是小胖,洗澡时见"那东西"就挺小。场长伸出蹄子般的手握住我,先扬后抑,扬的是小李你是读书出来的拉,比全馆包括谢思的学历都高(现在觉得踩人啊,人家卅五单身,为了火葬场牺牲了多大的幸福),还说是梁局推荐的,道家出身啥的(我可不是道士),要珍惜机会,这里是死人的尽头,可是活人的开始。觉的汪财好会讲哇,不愧是官!后抑就是那样的,无非就是别学之前的某某,胆小,做事推搪,别迷信,别嚷嚷,别丢脸给死人看……,我就觉得汪场长很会洗脑,只要是活人有脑听的话。    从汪财那出来,谢思带着我,说:“:是不是觉得汪场长话好多?口水多过茶?"    我笑笑道:"必须的。”    谢思说:"那不是,我们不大爱听,因为……"    我被挑起兴趣:"因为啥?"    "因为他这话是说给死人听的。"    我一愣:"何解?"    "哈哈,这也是个典故了。我在这十多年,故事以后慢慢和你讲吧,先带你去你的岗位。"谢说。    我说:"恩,谢谢思思姐的照顾。"    "又来?"我口误,马上问:"那该咋叫哟?"    "嘿嘿,其实你叫我思思就可以了,小思思也行。"    我一听差点跌倒!这小思思马上问:"怎拉?"    "没事,拌石头了。"心里笑,哈哈,卅五也还年轻,也可以说是晓庆当格格---扮嫩了。经历就慢慢来了……    这个谢思很有意思,人也很热情,很照顾生人(活人),导至最后大家叫她干妈她很乐意。谢思一路不停的说着,很快到了我的岗位,目测的标志,找到烟囱就是了,最好找。    路上我问谢思:"大好的姑娘,怎安份于这里呀?"    她说了一句我震憾的话:"伺候死人比伺候活人容易。"    我鸡皮都起来:"这哪跟哪阿。"    谢思一改严肃:"在这地方最好不要大笑。你长得一副老实相,弥陀佛那样。    "我又道:"这又是哪跟哪阿?"    思维变得比歼七还快。很快,我们到了烧烤房(锅炉房)。房里有一老头,六十出头,一身黑绸(为了押韵,其实是黑布),正在忙活。我目巡一圈,锅炉房左边一门,右边一门,有几个医院那样的躺推车,有三张床,三个炉口,还有十二个装灰口,代表着十二生肖。一些杂什,房内工具齐全不显脏乱。    
  谢思见到老头,有点像日本崽那样阿里嘎多了:"七爷吉!"(不能叫安的)    "恩。"这七爷停下活点点头。    "七爷,这是李喃生,是来给你打下手的。"谢思说。    七爷看看我,貌似满意的说:"恩,家伙有点结实。可怎就四眼呢?"    我暴汗:"四眼是我的错,读书读不好。把眼搞坏了。"    谢思抢答:"四眼是为了更好的看清生命,七爷。"    我心里就纳闷了,这是说书呢?咋文绉绉的?这烧炉的不是层次最低的麽?怎得如此恭敬?    七爷点点头:"恩,思思说得对。喃生你今天就在这看吧,思思请回。"    我当天就上班。这七爷可不是一般的七爷,他是有历史的。而先提前说:世上谁最富有?是盖茨不是七爷;那谁权最大?是七爷不是ao巴马;谁的队伍最大?是七爷不是美国大兵军团和解放军团(七爷阴兵嘛)。也因我人真诚,在火葬场里与大家都打成一片,师有七爷,友有后面一大帮。    
  3、收红包    七爷的一生可以说是献给了火葬场,幸好有后,他女儿也在这里上班,在化妆部,朱晓凌。据说七爷从西藏搞独时战争回来,在追达赖几世的到了印度边境,折回来后又经批斗,好不容易赶在小平南巡前得以娶妻,生晓凌。而他老婆确因难产撒手而去。剩下孤零父女在火葬场耗了大半生。七爷挺豁达,常说人不如意十有八九,能吃有后何所求。恩,人老有个后代,确实这就是中国人的民生民意。晓凌是个水凌凌的姑娘,芳龄十九,窦蔻年华,哥当时也二十出头,二十有一吧。    实习了一天,学会了加油,开闸,开钢锭,卸垢,入瓮。做烧炉对我来说最怕的不是体力活,最怕有二:一是心理,见人死最怕想到日后自己,所以半夜千万别想生死,这是活人拿来受罪的,二是应顾客要求,烧几成熟的事。上班第一篇就先写应家属要求要几成熟的问题。    你们说烧炉需要技术麽?我曰:需要!如果就是拿灰的不需要啥技术,一脚油烧到底。可是我这里不是广州银河园,那里没价讲,而我这里有。讲价不单讲钱,讲"货"。红包哪里都有的,也不是贪钱,而这是利是,毕竟送走一人,不出体力还可以不说,出了力出了心送逝者走完最后一程,多少给个红包,也使所有人心里安慰些,给红包可以让三人心安,一个是家属,一个是自己,另一个是死者。最多也就是现在大家生活越来越好,红包由解放前的几毛钱涨到现在的百元。可有一种红包必须要记住的,就是五百一跳。我第一次自行接活,七爷今天不在,去治病去了。这天不忙,就烧了七八炉吧。烧前五炉的时候正常,家属都会在尸车上放个红包的,而我们不能让钱进炉是不是?一般都会拿出来放到一个箩里边,交公的。如果是两个的话自己会袋一个回收一个。在接尸车的时候会与家属有个简短的碰面。第六具,是一个看起像屠夫那样的。他交车时往我兜里塞了个红包,份量不小,我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七爷又不在。家属说要骨头,拿回去土葬。我技术不娴熟阿,早些天倒见过七爷操作,也帮过忙。我也没法拒绝阿,是不会拒绝,以为都是行情。我说了恩的一声,三小时后来取。家属说三小时后晚了,能否赶明儿来取?我见也快收工了,明天也一样,大不了放在一个炉里不取出来,其他排队的用另两炉烧。于是我就想当然的说:可以。拿人手短阿。    是夜,七爷回来了。我还乐呵乐呵的给七爷汇报,到最后拿出那个红包,孝敬给七爷。七爷对此还颇满意,打开一看,不得了,二千大洋!    七爷问这个怎处理了?我说明天一早起炉。    七爷大怒!说:"收人家二千,尸体是要烧个五成熟的!"    我不解问啥意思?七爷问我开几档烧的?我说三档(差不多和基本是三升油)。    火葬从解放后的煤烧到现在的汽油烧,更高点科技的就是用燃气烧,也越来越方便快捷了。    七爷说:"龟子,有活干了!"    我还不解:"家属又不是常来火葬场的,他怎知二千利是达什程度阿。"    七爷说:"不准人家几个老人或亲戚阿?一般收个五百,出炉家属包活,出个一千,我们打下手。现在人家出二千,我们全包。七爷我这么久就失误过一次全包的。你崽子不知活累,有钱也别争这个缝阿,况且以孝为先都是家属出活的,你收了二千,给人当下孝子吧。"    我晃然大晤:"唉呀,那咋整阿?"    "干活啊!走!"七爷咳嗽着气愤的说。    
  4、剔骨回炉    五成熟大家知道是什么概念么?就是我们一般在西餐厅吃的牛扒,七成熟的时候还有红色的血出来呢,现在的五成熟,那就相当于庖丁解牛那样----生劏。    和七爷到炉房,打开一号炉,我们虽然戴着口罩手套,一阵烤肉未熟的味扑面而来,就是有一种绵绵的骚臭味,这种味会从你鼻子进去,只要你吸了一点点,那怕你马上闭气,那团气会在你五肺六腑里风回路转,荡气回旋,直达你的心脏,一种呕吐的感觉马上随之而来无法抗拒,很恶心!也许是心理作蛊。七爷把神拖出来,用个面目全非形容不为过,比恐怖片的还恐怖!七爷说:干活!我们就一人一把刀,普通的菜刀,从大腿开始,剔肉。烧得正好是肉与骨分离的程度,肌肉倒很容易一块一块削下来,削下的肉还出这水蒸气(我连续三个月不敢吃肉),期间我吐了三次,七爷倒淡定,毕业打过仗。肌肉下来了,可是一些筋和内脏,头颅无法剔,七爷说回笼,再烧一次。于是我们烧香三拜,回笼用一档慢烧一次,七爷技术好把握强。    我都不想回忆,接着:这一炉出来好了点,绵绵的臭味变成了焦香,你们想闻闻麽?有机会我满足你们啦。内脏,头都基本缩水变小了,剔开的那些关节自动脱落,这差不多成了艺术品。我和七爷继续完善工作,刷刷剔剔的.一副骨架就出来了。我的上帝,你们说二千好赚麽?我们干了三个小时,我吐了五次,烧了三把香,无论怎样都要尊敬尸体的,三磕五拜。前面说了,一般我们都不烧五成的,最多八成,八成的时候抖几抖就出骨了,用用力骨头就断。自从这次以后,我再也不敢收二千以上的红包,到现在也是。    和七爷忙完,都半夜十二点了。淡定的七爷,这次也有点发抖,不知是累还是没病好,七爷说:"喃生,以后干活注意点,你的裤卷里怎么有点垂下来?"    我说没有啊。然后看看我的裤脚,牛仔裤太长,我卷了起来。不看还好,一看不得了!我一屁股坐在水泥地上,一阵呕吐!妈的!一块半熟的肉掉在我的裤脚里!!这肉啪一个闷响掉在地上,足有三两!    七爷气不打一处出,大吼:"我说怪不得胸闷,死崽你不吃还兜走,给我滚出去!"    七爷就念着有怪莫怪,小还没心成坏事,我现给您烧香。    我口吃说:"那,那咋处理?爷。"    七爷点完香说:"继续当孙子,找个树根埋了吧。"    我哪还走得动,咋我干活如此不着调呢?我也拜拜,找了盒子装好这三两肉,埋了。写到这我都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我只知道:我再也不卷裤脚,哪怕踩烂裤脚,也幸好那年流行烂脚边牛仔裤;从此我不再在七爷的宿舍吃过饭!这一夜真难过。第二天,屠夫如约来取走骨头。    这次事件以后,我好多天食欲不好,当中得到了谢思的照顾。谢思的办公室与我火化炉百米之遥,其实也不是很大的地方。    翌日,谢思在七爷那里知道了我昨天得事情,我还以为她会见我如见鬼一样,因为我都讨厌我自己做了“吃不了兜着走”这个事情。    谢思和父母一起住,自己带饭吃的。正是午饭时候,谢思给我带了以盅炖汤,和我说:“小李,这几天上班累吧?来,给你补补。我自家带来的。”    我说:“是什么呀?”    “恩。喝了就是了。”    我激动的看着谢思,除了我妈还没人给我炖过汤呢,这个干妈级的姐姐对我实在是太照顾了。我感恩般打开这个爱心盅。    “哐!”掉地上了。    谢思恨恨的看着我:“好心着雷劈!不喝也不用这样!”    我吱吱歪歪的说不出话了,因为我看到了一个腿,对,鸡腿。我条件反应的手一软,就掉了,可是我怎么解析呢?我呆了好一会。    谢思毕竟是卅五女,看事情总能看到很透彻,知道了我的心思。她就默默的帮我把地上的收拾好。    我的天,这样绝食下去,活着就真没意思了。    这里普个常识,就是关于火葬与土葬的。火葬,现代人都是火化后把骨灰放在殡仪馆,像个储物柜那样,在柜前拜,有的是买个坟安葬,在乡下还有骨灰楼,一个人高的小楼里面住着四个神,一人一格,如果是扫墓的时候几家一起来的话,都要喊出先人的名字,否则人家在那达麻将还不知道来的后人是谁,来找谁呢。在我们小地方也有,但是更多拿回故乡老家下葬,选个风水宝地,入土为安,魂归故里,就是这样的。    而火葬后,火葬取骨在小地方会出现,因而剔骨回炉这事偶有发生。这个我仅此一次,或当我没说。土葬,先是棺葬,入棺盖土,盖棺定论其实是盖棺钉抡。土葬三五八年,起棺拣骨,然后再找风水宝地葬骨,原棺冢也可为衣冠塚,不拜祭了的。    
  5、初见女裸尸    在火炉间遇见过一件尴尬的事,对,和死人尴尬。    剔骨后不久,市里出现了一个案件,三个小姐被杀,裸死。好像现在都没破案。三个小姐是在一个山上发现的,山上有个瀑布,估计是老板请她们去那鸳鸯浴,后来不明原因三女齐杀。    要说嫖客好找,就怕是外星漂来的嫖客,反正凶手就是没找到,我不敢说是警察办事不力,就说是嫖客回火星去了。    哥前晚梦见女人了,有“屎”以来第一次梦见女人,二十有一了,才知道梦遗何物。起床后洗刷,班照上,神照烧,这个五百年都不会变,别说五十年了。    我们上班都很早,特别有个七爷,都说老人见一天太阳笑一天一点不假,七爷就天天赶在太阳出来前起床,起床还叫上隔壁的我。没办法法,他是大爷,七大爷。    四点半起床后,就要清理火炉。    由于第一次梦遗,起来后要做清洁,    我在七爷之后到火炉间的。    我们的火炉间有名字的,叫啥?涑芳斋?这没环珠格格,炼狱?吓死人,叫"升天殿",美其名曰,天堂第一,升天殿第二,就好像那个谁说的“上帝第一他第二”那样的排列。    到升天殿的时候天依旧没亮,四处除了鬼叫就是静悄悄,我现在没被鬼吓过还不怕鬼。    来到火炉间,见些许制服从侧门出来(现代制服,不是清朝的),我不以为然,警察办案来盘问、取证听说在火葬场常见不过。我边在回味梦境边进火葬场,呸呸,我咋老犯混?边进火化间,以为七爷在驼着背刷锅,我故意问:"大爷,你开了几盏灯?咋这亮?"    大爷回头说:"六盏。"    我说:“大爷说笑呢。”    七爷指指我没看到的旁边三具女尸说:"喏。"    我一看,裸女,裸女尸!模样很漂亮的裸女尸!皮肤很白的、模样很漂亮的女尸。    我第一次看裸女!无独有偶,第一次梦遗后接着第一次见裸女,巧合阿,纳闷阿,这个远比我第一次见尸体的感受高几个层面。    大家伙莫乱想,我没有像其他人写的那做奸尸的事,想也末曾想。我呆呆看了一会,边默念:阿弥陀佛,有怪勿怪。眼睛确贪婪的游来游去。六盏灯,就是让升天殿亮了许多,我信了七爷的邪。    看了好一会不,七爷说:"看够了麽?过来搬。"    接着,第一次摸裸女的身体,其间竟有意无意的碰到了那个36c。回想起那个没出息呐。这是大逆不道的,扼要说说就略过吧。    三具裸女尸,就这样在我手间变成灰,都说中国啥资源都不缺,唯独缺少女人资源,哪个天收的杀了三个如花似玉的小姐?多缺德阿,让天下少了三个女人,少了三个服务男人的女人,最少会多出三个干坏事的男人,很可能会做出奸杀掳掠的坏事,或者让多三个良家妇女从娼!    这个外星嫖客天收的!我边烧边想。    我没有贬渎小姐的意思,在我的概念里职业无贵贱之分,说到贱的职业我所从事的这事业算得上了,哪个作家说过:我不鄙视妓女,鄙视妓女等于鄙视我自己,大家都是用自有的器官养自己,她们用的是那里,我用的是这里----手。    尸体在火化的时候是要开肚子的,否则的话在火化的过程中会出现气压问题,会出现爆肚子的问题,三个女尸被我分别送进火化炉之后,我正要摁加油的按键,七爷跑过来吆喝我。    “你干嘛呢你?”    “加油呀。”    “你想做清洁工啊?要先开钢锭。否则你有得弄。”    “七爷,那你得教我呀,别到时候我搞错了,我背锅倒不怕,就是害了你,毁了你的一世英明呀。”我说。    “你看下,看到这个按钮吗?这三个按钮是排在一起的,第一个是开钢锭的,第二个是加油的,第三个是点火的。你看看,这个。”七爷摁了下第一个按钮。    只听见炉里面有点机器滑动的声音,就好像在商场门口投币抓东西的那种,一个钢叉自上面,滑动下来,端头是个锋利的刀斧,那刀斧落到尸体上面,一个滑动,“嚯嚯”声,就把尸体的肚子划开了一个大口,我看了一眼就不敢看了,否则就是看到内脏往外翻。    好端端的三个美女,怎么就一下被开了肚子呢?我的腿有点发抖,这可是活生生的劏人啊,哦不,是活生生的劏尸呀。    一会,七爷示意说可以加油了,我才抖着手摁下中间的按钮,汽油像溪水般,淼淼的流出来。未等我反映过来,七爷一个点火,里面“腾”一生,烟火四起。    烧的过程,七爷提点了我几次要专注。烧完后和七爷一起爬上公墓顶最高那坟头看日出,别具一翻滋味!绝对的。难道七爷的今天会是我的明天?    
  6、七爷娶妻    说说七爷。七爷原名:朱重七。差点是明王朱重八了,但据说与朱皇帝有点五百年前的瓜葛,有丝屡关系,但无从考证。之前说过,七爷有一后,女朱晓凌。七爷是个老实人,他能在谢思、汪财啊等等人心中口中得如此望重,原因是,七爷在西藏有过故事。    他在西藏镇压叛乱多年,究竟几年也无从考证了,反正就是59年左右(不具体),达赖几世出走印度,等蒋美集团营救,七爷返回的。七爷在西藏据说被点化过,当过活佛真身的信徒,关于宗教,这里不详提。就是被活佛教过,要麽就是把活佛救过,有着一段不解之缘,后来七爷就像被指定到升天殿这个于人间天堂交界的地方,为人变神的过程服务,就是火葬场烧尸。一做就是几十年,后来在荒诞年代娶了个来火化的假死女结婚,生得晓凌。    七爷是拿着部队的介绍信来这里上班的。上班后兢兢业业,深得当时场长的喜爱,场长说如果有女儿的话就嫁给老七,可老七就是笑纳不娶,别害了人家姑娘,我可是一烧尸的,不是杀猪的。    七爷继续着老动最光荣的事。    一日,一伙学生汹涌而进,过顶抬着一个姑娘走到火葬场,那年代来火葬的非坏人则罪人,一般家庭都有祖坟,死了讲究进祖坟的,拿来烧的不是蹊跷的就是冤死的。    七爷见这帮学生,就知道是红卫兵搞死人了。    那时候说有多荒诞就有多荒诞,只有想不到的荒唐没有做不出的荒唐。    红卫兵说:"那个,那个人,这有个土地主,你处理她。妈的,当面就喝铊自杀。"    就那样,这帮学生一人踢一脚尸体扬长而去。老七看着着姑娘,与自己年纪相仿,就可惜了。    “唉,幸好自己躲在这里,不知会不会殃及七爷我呢。”七爷边想边处理这自杀的土地主,正弄着,这姑娘哼恩了一下,七爷一看:姑娘没断气,这帮崽仔拉个活人来给我烧!造孽阿!七爷立马把姑娘拉回住处,救人要紧!    七爷把姑娘弄回住处,灌了许多绿豆汤,半天才清醒过来。    七爷问:"姑娘为何看不开?"    姑娘说:"大哥,我实在受不了了。由于出身不好,我受不了挂街挨打的苦,死了一了百了。"    七爷见姑娘楚楚可怜,问:"那你先在我这避下风头,你命不该绝,回都我送你回家吧。"    姑娘说:"我已无家可归,让我死了算了。"    七爷说:"年纪轻轻的大把世界。姑娘叫什名字?"    姑娘说:"我叫苏丹红。大哥呢?"    七爷说:"叫我朱重七吧。老七。"    苏丹红说:"那谢谢七哥。这是哪?"    朱重七说:"刚说了你大难不死,你都走到火葬炉了。你就安生养身先吧。"    苏丹红感激的说:"那我留下,专门此后大哥大嫂吧。"    老七说:"哪有大嫂。你先住下。"    苏丹红继续喝绿豆汤,解毒的。    苏丹红就留下来了,在这片充满诡异的地方,苏丹红在别人的末路开始了自己人生的开始,和七爷日出起来烧尸,日落而归。由于苏丹红喝过毒,好多年后才生出个朱晓凌。而命不该绝的苏丹红,产女时出血不止,在火葬场走完剩下的人生,也不枉此生了,七爷亲自把苏丹红火化,抱着朱晓凌一口屎一口尿的拉扯大,噢不,应该是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    这朱晓凌也非常懂事,漂亮。谁说巾帼让须眉?女的也可继承父业!朱晓凌继往开来,否极泰来,也做起了伺候死人的活,现在是化妆部门的人,与我有过一断可歌可泣的故事,最后让哥饮恨多年,这是后话。    
  7、偷尸油    剔骨回炉事件后不久,我经历一件撼心震腑的事情。    经过谢思的照顾,我逐渐恢复正常。当中认识了大力,晓凌。在一个火葬场上班,我总结了一句话:这里的人都比较真,没有勾心斗角,如果你使点坏的,这里可没有公正的上帝在看你,这里只有鬼在盯着你。    所以这儿的人真诚,也不是空穴来风。    话说一夜,我起来夜尿,夙爽的秋风,吹着我短短的发尾。现在半夜起来我都打起了精神,不再如从前,大大趔趔的跑到树下撒,第一是半夜不能树下撒尿的,第二有一棵树下我埋过三两肉。    我承着舒爽的秋风,来到隔壁的茅厕,这茅厕可还不是化粪池,是以前一个蹲坑,屋后一个粪坑的那种,很臭很恶心的。这茅厕只有一头高,我174CM的高个子进去都不大敢昂首挺胸,怕碰梁子阿。茅厕通风好,上半段是由竖砖砌成,很多口。站着大便的话可以边拉、边用力拉、边看风景,当然大便站不了,那我小便是可以站着来的。    半夜时分,我去小便,远处朦胧路灯使整个场拢罩在桔黄色的世界当中,如果有个女朋友,在火葬场黄色灯光世界下手拉手,绝对美妙浪漫,绝对比去那些鬼屋刺激神经。是夜时分,只我一人在如厕……    最近听大力说闹鬼,晚上有鬼回来找自己的东西,我问找啥?他说:"你不知道阿?你们那后面一桶一桶的是什麽?"    我说:"噢,那些杂碎阿。"    大力说:"哪是咋碎,那些东西值钱,死鬼回来找自己的东西。"    我不以为然。    正当我尿一半时,举目四望,如此弥漫的夜景在农村时是看不到的。我正看着,看到一个影子在地上动,而再看上面,灯下月下也没有东西哇!难道是闹鬼?我就不信,我都差点是恶鬼投胎呢。    我马上收起撒尿的家伙,来到角落上找个扫把,扫厕所的扫把。注意:扫把可打鬼,扫屎的扫把可治鬼。    我悄悄摸出茅厕,来到旁边的屋子。靠,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谁"我大叫。    "我。七爷。"    "还有我,大力。"从边上钻出又一人。    我叫:"七爷,有鬼!"    "嘘!"七爷示意。    "是贼。"大力说。    "那鬼影!"我说。    "障眼法。我怀疑后面那些桶引贼了。"七爷说。    "那些恶心的垢物,谁要?"我问。    "你不知道,那可炼尸油。"大力说。    "尸油?那又有什么用?"    "单纯。"我被大力说了。    "尸油也是食用油。"七爷说。    我大悟!我承认我很笨,可是我经常悟。    "追!"七爷呼叫。    只见这时有几个身影串出来,爬上围墙。我们仨撒腿就追阿,可奈何贼太精,一溜烟就不见了。    七爷和我气喘的站着,七爷说:"大力,走,去看那八桶油。"    我们转到屋后,哪还见那八个桶。大力说:"贼偷了。"    我说:"唉,可惜了那八个塑料桶。"    大力用力睁眼瞪我:"就这出息。八个桶小事,那八桶油流出去,就麻烦了。"    七爷说:"唉,都怪我,前些天少了两桶没留意。不怕被贼偷,就怕被贼惦记。现在可是中秋,那尸油如果被运到月饼厂,就麻烦了。快报警。"七爷说着赶去电话处。    我看火葬场的铁门晃阿晃的,贼拉走了尸油,从大门走的。    报警后,那几个制服来了。搞了半天,一夜不寐。    第二天报纸就出来了,报道说:火葬场被盗八桶尸油,根据警方定位,尸油流向珠三角月饼厂。警方呼吁大家尽量不买来历不明的月饼……"那年,尸油月饼炒得火热,导至月饼滞销,后来工厂拿月饼喂猪的事逐渐浮出水面。这个大家可找回当年报纸,那年流行千年虫,黑洞,和尸油月饼。这个事是真的。我和七爷,大力没能阻止这事发生。    纳闷,自艾自怨了很久。    哥曾经上过报纸,就是因为被偷尸油这事,我们仨一起被采访。我认为这不是引以为豪的事,谁个烧尸的愿被暴光告诉全世界阿?不是说这职业见不得光,就是怕哪天在外成家了被邻居知道,那不是人人躲我阿。    七爷倒不怕,大力也不怕,就个司机。下面讲个我随大力出车的事情。
  8、出车拉尸    火葬场也不是员工少,只是什么工都要做的,这叫人事微调。况且大力和我熟,总喜欢当我不忙的时候拉我出去。我叫这真正的一条龙服务,自己拉来自己烧。这次出去是去一个车祸现场。不远,二十分钟的路途。我穿着白大卦,把板车放进车。现场在二环路尾,中间要经过金牛路。太阳下山很快,大力的车技一流。    我们到了金牛路,大力说饿了,下车买点便当?我说好。下了车后我发现自己很不受待见!去了三家小铺都被挥手赶出,我以为是穿个白大卦的原由,可跑到包子铺,那老板也穿着白大卦阿,可还是被赶跑,没办法,只有在自动售货机搞了点虾条料八宝粥,当我抱着东西时,一看才知道白大卦前面醒目的写着某某殡仪馆,后面也有,像足球服那样写名,就差个号码。我抱着东西小跑……    我抱着东西,迎面小跑。当看到前面的灵车时,觉得不对劲,这车好像自动,难道大力不等我?妈的,我不就跑远了点麽?我奔到车头拍拍车窗叫停,大叫“上客!”    可一看,我的娘!驾驶室没人!无人驾驶!我后怕,真见鬼了?无人驾驶?    这时有几个学生经过,见我一殡仪馆大卦追着车跑,追着无人驾驶时速达约16km的车跑,哇一声吓得丢魂跑了。    我也腿一软,没了,大力没了。这时后面传来"呃,呃……"拉硬屎的声音。    靠!大力在推车!大力拧头出来:"来帮下,死火了。"    妈的,人吓人。    上到车,一顿狂骂大力,大力也搞不懂,说灵车车平白无故的坏了,还说交警来了也兜路走。    我说:"有这好处阿?"    大力说:"交警也是打工的,他犯不着给自己找诲气,现在别说我们的灵车交警不管,你知道还有什么车不管不?"    "海了去。公务车阿,军牌车阿,救护车阿,很多。"我答。    "你真卖力!这个死人都知道。红火车!"大力说。    我骂道:"叼!拿棺材来说话。"是的,棺材学名叫棺材,乳名就叫红火车。    我们搭讪至二环路尾,现场交通管制了,几部红火车围着一块地,噢不,是警车。    路上躺着两人,盖着藩布,就是那中工地盖物用的那种。我们也不用拿出证件,白大卦和车就是证明。    我们抬着担架推着板车过去。我在头部,大力在脚部,见大力看准尸体双脚,一抓紧,而我也不甘示弱,略显专业风范,也看准有头发的那头颅,用力一搬!    估计没什么人试过捧着一个真人头,身首分离的人头,而且是……    我抓住人头,感觉湿湿如也,当时想的是可能我太紧张,手都出汗了。我和大力对视,表明一二三同时出力。我一用力!靠!麻烦了,掰断了。一个清脆的而又显沉闷的断骨声音,咔!我手里抓着个人头,而用力过大,尸体的首离我嘴巴一尺之遥!我一惊,敬业的态度使我未曾失误丢走,把手一伸,使得人头离我一臂之距,不看还好,当抱个西瓜,一看就发倏,这只能算是个头,半边的头。这头脑袋滩涂一地,半个瓢只是见发不见骨,红白如猪血炖豆腐那样的物状从手指逢淼淼往下流。    我的手阿,不戴手套,未曾摸过女人上下,也未曾摸过自己的打飞机,可以说是个处手,今天却落得个如此田地!我当时真想剁了它!但我淡定,没见过猪跑可吃过猪肉,没吃过人脑但也见过猪脑。火葬时也试过开瓢的,但那时有铲子这样工具。今天,手捧一抔脑,如何是好?此时围观的观众尖叫,大力偷笑,警察也未料,迅速的递过一条印有警花的毛巾。    我学会了淡定,擦擦,继续搬这具身首分离的尸体!好不容易,搬走一具,还一具盖着。    收拾完一具,手上腥臭味足可以熏晕苍蝇!    再搬那具时我学狡猾了,让大力搬头,我抓脚。想想这应该不是馆长汪财说的干活推搪拣小避大吧。    我来到脚部,这次要掀开尸体的盖看看了,免得再次中招啊。示意交警帮忙拉开尸体盖物的二角,不能全拉开,习惯问题,全拉的话让观众看到惨境那就蛊惑人心了。    靠!是我背气还是大力运气!这具是辗碎的下体,酒肉真的穿肠过,那肠子一直挂到大腿以下,我手边!花花肠子一般说花心狡猾的人,可今天见到的名副其实的花花肠子!红的如东北大肠,小的如铜罗湾香肠!胃如牛百叶的原形,在火葬时我真没见过这样的,火葬时一般都整齐待烧,看见的也就是如杀鸡开肚那样整齐有序。而这个主真的命不好阿,落得个如此下场!如果他真是神魂出壳了,站在旁边看着是否已经伤心欲绝了呢?我不想再描述这具尸体了,反正就一个字:乱!一个词:恐惧!收拾这个用了半个小时,物件一个一个备齐,装进尸袋,抬上板车,扛上灵车。    在城市中呼啸而过。这两具是车祸,本来人模人样的开着个小车,奔在中康的二环路上,谁不知一个不测撞到了泥头车,二人一起殒命。    所以大家出门小心,太阳,空气要珍惜!生命,只是一瞬间。生命要从有到无,必须经过十个月怀胎加二个小时生产过程才有,而消失,只需半秒。所以哪轻哪重,明显而知。    和大力把一车神拉回来,晚上八点许。    前面说了我们这儿工作生活很少打闹,何况有两神在车,我们都没怎作声。这两神是在法医的鉴定书上宣布死亡了的,我们拉回也不是马上烧,毕竟家属还要处理后事官司什么的,我们把他放去尸间冰冻待处理。    回到宿舍我洗手百遍,直到第二天,闻鸡起洗,洗了好多天都无法驱除异味。有人说洗厕所的满身粪味,医生满身酒精味马林味,有钱人满身铜臭味,大家伙可别吓唬我说我满身尸味。那就完蛋了。大力躺着看我用完洗洁精用洗衣粉,用完洗衣粉用洁厕精。    我骂他:"你就笑!下次别叫我。吃力没讨好。"    大力笑着说:"哈哈。明天让晓凌拿点香水给你(死人用的劣质香水)。"大力继续说:"对了,七爷想把晓凌许给你!"我一听,肥皂打滑了。    
  9、房事1    自从上次与七爷我们坐在高高的坟堆旁边看日出,我就有点怀疑七爷用心。    我的情商很低,七爷说了一堆对女儿的期盼,如晓凌出身烧尸家庭,本来就不好嫁人,现在也从事化妆师,再嫁人就更难,能嫁个卖坟墓的就已经是升级了,再嫁个烧尸的那就是屈就,还接着大谈人生,烧尸有何不好?哪个人生前在高大再伟岸,到了我们手里一样的就一神,均被我们添油加火,所以想开就不屈就了。云云。    我当听则听,边听边看拥挤的坟岗。    七爷又说:“生人挤房,死后也挤房,且越挤挤小,最后只一个盒子大,死人的行为艺术。”七爷停停说:“喃生,我存够了钱,想给晓凌置个房,你带她去看看。”    我说:"七爷,年轻人的事就让年轻人办,你也别担心了。"    七爷说:"我都一把年纪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你就帮看下,谁娶我闺女得让他不能小看我闺女阿。"    我说:"大爷,我刚工作,还没心理准备看房呢,要我看坟墓倒还会点,毕竟就那丈方的地,一个房,没看过。"    七爷说:"这忙你帮不帮?不帮赶明儿起我就专让你烧残缺的货。"    哟,这大爷还要挟我了?可专烧那些恐怖的货,多了我会心理变态的。我说:"爷,别。不就看房嘛。那明儿我带上我堂弟阿坤。先从邻近开始?"    七爷说:"都可以,银锭堂村看起吧。把晓凌交给你了。"    我听不出啥味,回答:"放心吧,明儿起把晓凌交给我。"    七爷满的笑笑。    我说阿,应者无心,说者有意哇,我答应陪晓凌看房还答应接手晓凌,在晓凌家长面前都一起看房买房了,在单纯的火葬场这圈子人面前,不是什么大事情。    反正就先看再说。    银锭堂村位于火葬场旁,故明思义,银锭就是烧死人的香保腊烛,堂指烧保纸的钵,香炉。对,这条村是市区的卫星村,用发展的眼光看,这银锭堂村迟早堪比广州天河的银锭堂,毗邻银河园。银锭堂村除了卖那东西,还有就是自己消费更厉害,烧的更多,也就是非常敬神拜鬼-迷信。    听说这里有几个大院出售,屋主不知是归西还是去做以后的海归。我约好阿坤,明天一起陪我俩口去看房。    我可是未吃其荤先占其素,都对外说小两口了。    第二天,阿坤从外面摇摇晃晃的奔向火葬场大门,我和晓凌站着等他。见阿坤我说:"阿坤,怎不开你老板的车来?"    阿坤看着晓凌说:"老板的二岳父在拉柴去了。(二岳父就是二奶爸,拉柴曰死了)"    "你,你看什么呢?"我拍阿坤。    阿坤有点油腔滑调,可能是职业的原因:"我说怎么郑秀文也来了,你和郑秀文认识?"    朱晓凌一听,那个乐得抿嘴也能开花阿!笑着倾斜向我右膀,不是情侣胜像夫妻阿,我的虚荣心一下暴棚!    "说什么呢,叫嫂子!"我晃着腿说。    这时晓凌可是脸红如盛开的牡丹了,骂我:"谁与你情侣夫妻了?"转向阿坤"坤哥是吧?我不认识他。"    阿坤脸色有失望变回满堂希望,呵呵说:"呵呵,不认识好不认识好。"    我可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被这俩气得。"得了,晓凌要懂个三从四德。走了,看房吧。"我说。    这阿坤,居然身在胡边心在汉,边走边拉晓凌搭讪,当我是鹊桥!狗男女!我心里骂道。    刚进银锭堂,不能说是乌烟障气,可是用"十里狗肉香"来形容不为过,不是狗肉,是烛香。这个味道如果有江门新会双水的朋友会很有印象,在那一进村就是香味扑鼻,那是中国华人之乡,也是华人用香之乡,家家户户都是香烛加工点,家家都烧高香。    我问晓凌:"这里是否适合居住阿?"    晓凌看看不发表意见,可能是只看表未看里吧。    阿坤可是有点念叨,说方位走向还可以,风水还行。    我们继续深入小巷。走着走着,来到了约定的那个大院。大院门紧闭。先是阿坤:"恩,座北向南,西方吉位,门庭十尺,合适居家。"    我们拍门,良久无人回应。    稍刻,在旁边出来个大爷,说:"你们干嘛的?"    我说:"大爷我们是约好看房的。"    "噢,你是小朱阿?这边这边。"大爷说。    我昨天电话约时留的是朱姓,汗死,若真买房真娶了晓凌,那我就算入赘了,非男人之所为!看看房再说。    我们继续深入,大爷把我们领进旁边小道,九曲十八弯,来到他家。家里正做饭,饭香盖过了烛香。大爷给我们倒水,人口一杯,神明一杯(地龙神位上),大爷说:"小朱,昨天听你说买房要结婚?"    我说:“是的。”    这时候晓凌恨恨的瞪我,说我咋这借口呢?唉,没办法,没个事谁买房?起码我不会,没个理谁又给你认真看房?我说:"爷,是的,我们很快要拉天窗了(结婚意思),要解决房事,所以……"说到这不对劲了,阿坤在旁偷笑,晓凌恨恨的瞪我,脸红得如关公,用着柳眉眼杀我,意为我怎这说话?羞阿!    大爷确眯着眼头点点水,说:"恩,房事故然重要,年轻人嘛。那我们去看房?"我一听不得了,解释,必须的。    "不是,大爷。是解决住房之事。我们……我们……"我不能说手也没牵过阿。    晓凌在旁打点:"大爷,我们就想找个栖身之处,他说错了。"    我赶紧说:"对对,大爷说说那房。"    我感恩的看着晓凌,靠,这是谁买房阿?晓凌很美,美得很像郑秀文!她也看着我,好像说:当家的,看你的了。我也脸红阿。    大爷抿口茶:"恩,这样吧,也是时候开饭了,不介意的吃个便饭再去看。"    我倒无所谓了,相信阿坤更无所谓,晓凌也应该无所谓,那大爷都无所谓,那就吃吧。再农村啥都没,就是大米多。    我说:"那谢大爷了。"    
  10、房事2    党员开会的国宴,就是四菜一汤!不好意思,不是我篇,真巧:孜然排骨,十分熟,客家酿豆腐,猪血豆牙炖香肠(现在的毛血旺吧),红烧猪大肠,汤不认识,红红灰灰的。大婶给大家舀了汤,我们习惯饭前汤。我一口闷!红红的汤,带点腥,应该有西红柿和鱼腥草,汤中混这浓稠的杂质,像粉末像羹,怪怪的味道。大爷大婶唰唰的吸着汤。阿坤可像鬼子进村,吃得如猪刨吃。看看晓凌,也吃得不亦乐呼。吃不言寝不语,就一顿饭而已嘛。    饭毕,我很想问下这是什么补汤。不好出口问。    饭后聊聊房,那房内一百七平米一层,共二层,有个大院子。十足的乡下别野!是别墅!打错字了。房主叫钟南山(别对号入座),去雪梨了(悉尼音译),房子空着就出售,房龄八年,有土地证和房契(房产证),有土地证和房产证意思就是有土地使用权,如过被征收,得给土地钱和房钱,划算阿。    边听大爷介绍边首肯,听起来不错。这时后大婶爬上阁楼梯子上拿东西,拿出一捆冥币火纸,我说:"大婶,我来。"    大婶说:“得了得了。”    我说:"大婶你们天天烧这么多阿?"    大婶接着一句雷死我的话:"多烧点取多点灰,晚上还要煲汤呢。"    我一听,差点倒地!刚喝那红红的,灰灰的,罗宋汤!    估计也有人喝过符灰化水,很多神婆用做法的灰弄杯水喝了治病,这个可以有。    这里远不止这点,继续。    我也坦然,不就点灰汤麽,或者是这里人的习俗,也可能是这家得了啥病。大爷带我们去那大院。大爷是钟南山的堂弟,钟南山走后交给他处理。    大院不错,一楼开倘取光好,围墙把屋子包围。    阿坤左看右看,说:“地龙神位和租先堂摆得相冲,地龙神位放了在祖先堂上面,不好,不过可以调换,问题不大。西侧门当阳,要改改也问题不大。"大爷恩恩点头。    我们上到二楼,阳台很大,可见我工作的烟囱正耸立东方,估计七爷正在上班,那正冒着烟,烟正往这边飘。是的,这房西侧墙干净夸张得说可照人,东侧则一层灰尘,常年累月的那个角落,可信手可捻一撮灰。我一看那灰,似曾相识阿,灰中带白,颗粒细粉,正像尘灰夹着骨灰。我正想用脚踢开。大爷忙喊停!将着拿出个盒子把那灰刮进,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个呼吸把会喷撒。    我说:“大爷这干嘛用?”大爷说:“这灰是好东西阿!治咳嗽,你婶天天惦着找这个熬羹,早上才把上次收集的喝完。”    我一听,又雷倒了。差点吐,那是骨灰无疑,拿骨灰熬羹,刚喝的就是!我当大爷正认真的收灰时找个借口拉阿坤晓凌走了,这郑秀文还不明其理,出到马路边我说出后,三人干呕,有如孕妇般!    我再也不喝罗宋汤,当时想。后来总结,那地方真不大适合房事。既然做这行,要就住远点。    自从看房后,没有不透风的墙,或许说没有烧不着的尸。当天就被人知道了,这又成了我人生的一段风波,就是差点“被结婚”了。我到现在都认为那是七爷下的套,让我当狐狸!抓我。    那天,三个孕妇在路边吐完,我挽着晓凌,溜着阿坤途徙回火葬场,不远,几步之遥。回到我住处后,大力回来了,今天不忙,大家伙都在。一进屋就一哄闹。    说下我这里几个人。我,大力,七爷(未回,在烧),阿坤(外人),化妆部还有几个朋友,一个叫大块,一个朱卡卡,一个书琴。和朱晓凌。我们几个最好,不在场的还有人事部谢思,公墓组平姐,销售部八眉。    是的,晓凌长得如花似玉,像我长得一表人才一样,让人秀色可餐,看得让人心邝神怡!不是我吹,看了朱晓凌你们会觉得郑秀文就是山寨的。郑秀文长得很像晓凌!柳眉眼加个小方块脸,比例正到好处。晓凌心灵手巧,妆化得都比书琴,卡卡,大块好,只可惜了晓凌没出生在香江,生在火葬场,否则的话做明星有余。正如七爷说的他父女俩貌似注定生是火葬场的人,死是火葬场的鬼那样。晓凌刚从想从军的念头下来,她说她想参加文艺兵。后来不了了之,没去成,高中毕业后回了出生的火葬场重操自己的家族事业。    我来后不久,就发现晓凌喜欢我,我也喜欢他。爱意朦胧,十八二十二的爱意,或者最后,此时此刻的我俩现在都还没走到最后!纳闷!    "哥们,好事连连阿。刚进来就搞定老佛爷的女儿了。"大力调侃我。    我不解:"啥意思呢?"    卡卡也过来拍拍我是:"兄弟有眼光,我瞰视晓凌很久了,我可是看着她发育的阿,噢不,是看着她长大的。"    我鄙夷过去:"卡兄,貌似你比我小一个月,你怎能看她长大阿?"    大块书琴也七嘴八舍,说啥的去办房事了,还装?可以看出大块是愤怒的,书琴是酸酸的。我忙说:"叔伯兄弟姐妹,误会误会。那也得使个法不是?看房阿,我爹不在我都不敢想的。"    "还不承认?"大力说。    阿坤出来了:"荒谬,荒谬,晓凌姑娘不认识他,认识我!"    "这谁阿?"大块说,“又一个情敌?"    “我弟阿坤。"我说。    "哪来的要撬嫂子??"卡卡说。    "靠!哪跟哪阿?"我急了。七嘴八舍,没人说个准的,他们就是不听我解释,帮七爷看房是根本原因,和晓凌看房是导火线。正嚷着晓凌过来了,说:"喃生你出来!"    兴师问罪?惨了,我的公主,我的晓凌,得饶人处且饶人阿。我跟出门口,晓凌一改去时的小鸟依人,变得快如当日谢思呢?    晓凌叉腰像个孙二娘,一改矜持形像,这就是火葬场出来的人。"喃生不是我说你,自作聪明,说什么呢?鬼和你结婚?鬼和你房事?还让本姑娘干呕半天!"晓凌机关枪。    "啥?还干呕?"大力带头起哄。    晓凌知道失误了,脸一红,色眯眯又恶狠狠的瞪我:"你干的好事!"    大家又一阵轰!越描越黑,反正就没那事。事后这事被七爷视为运筹帷幄得最成功的一件事,引笑多日。现在我很想对他说:爷,咱俩不成功也成仁了,晓凌你就放心吧。    在屋里闹了一会,阿坤欲走,卡卡拉住:"听说坤哥跟香港佬,你还有心思撬你嫂子,晚上得请客陪不是吧?"    阿坤没法子,晚上请客咯,他心里想的肯定是“我乐意请,和晓凌吃顿饭也是个机会。”热热闹闹,一群火葬场勇士在一个半星级的大排档一醉方休。这就是火葬场兄弟偶尔的群众生活。    
  11、尘归尘,土归土1    前面说过,在农村早已经是偷偷埋人了,不乏埋了几个月被政府挖出来烧的事。我村现在人都很少了,年轻人都弃农转城,典型的农村包围城市之“突围”。村里只剩下一些老人。村里一年只热闹一次,就是春节,团圆两次,加个中秋节。所以中国这点好,心里有个节日有个牵挂。    自从强行火葬之后,喃麽产业已完全沦落,若再来个大革命,我们绝对是首当其冲,绝对是牛鬼蛇神。    话说邻村一个寡妇死了,他的儿子千里迢迢回来,来不及喊最后一声妈,寡妇抱着儿子的衬衣撒手人寰,可歌可泣,为了生活,许多这样看似阴阳相隔,却是同在人间的分离。年迈的老父老母,在树倒人散的农村,寄托对儿女的思念,盼望他们在外如意顺利。可也很多如这寡妇一样,盼到死了,儿子都赶不回来。不是儿不孝,是路途巅簸,而当儿女回来时却亲不在。因此,先呼吁,人一生什麽最重要?生命与亲人最重要!有空了多回家看看,晚上了给爹妈打个电话,哄哄老人家,就好像你小时候他们哄你那样。    人都是在这样的轮子中轮回,人人都一样    寡妇死了,儿子带着老婆回来。村里死个人不是件小事,可能政府早盯上了。儿子回来后,一些亲戚同村过来帮忙。说不能喃,一喃狼就来了(纠察队),一来准拉走---火葬。儿子纠结,因为此前寡妇对他说过死后喂狗都不愿被烧,一烧了就无法投胎。儿子不能不满足母亲的最后愿望,可是不喃不超度,这儿子也做得过于窝囊了,可一喃就完了,两面碰壁。    正不知如何是好。他大伯过来劝道:"阿浪,万万不可喃了,去年冲口那村还没喃完就被拉走了,棺都没有,只拿个黑袋一包就走。趁夜,把你妈埋了,三年后择个吉日起骨重新葬。"    儿子说:"那起个水泥坟吧。"    大伯说:"造不得!坟头都不能起!现在有巡山队!,发现了会挖!"    儿子真没办法了,三年,妈妈本是寡妇,现在是进不得祖坟,连个有号名字的坟都起不了!恨谁?恨政府?恨政策?唉,恨自己无能为力阿!    阿浪当夜把母亲偷偷的葬了,拆了门板DIY一个棺材,午夜一行亲戚偷偷从后门进山,别说吹嘀哒,连哭声都不敢闷出一个声来。阿浪葬完母,在坟头盖上一些草木,远看山有色,近听坟无声,这也只能是无策当中的上策了。    阿浪在家守孝三日,与妻匆匆回厂上班,这个家也就废了,亲不在何为家?阿浪回到工厂,一个月来思母倍加,子欲孝而亲不在了,寡妇一手拉扯大,还没进城享福就归西,哀哉。    一个月后,阿浪接到大泊电话:"不得了了!你妈妈被挖出来了!"    阿浪一听,眼前一黑!政府咋就不让一个死人安息呢?咋就不让一个死了个把月的死人安息呢?    大伯说:"那个叫惨!天收的纠察队!过后他们看到山中一撮草木无故干枝落叶,好奇的带着狼狗上去看个究竟,那狗嗅出了异味,就扒阿扒,你妈是被狗给挖出来的阿!挖出来后,那个……那个,叫拖着尸体走。死人连狗都欺负。"大伯与阿浪相泣至无声,远看山有色,真的有色了,草枯树黄的颜色。造孽阿!    若干年后,我也碰到个这样的事,我经手烧了。现在挖尸也没那么严了,都是一阵一阵风的,就好像以前抓计划生育,也惨不忍睹,八月婴儿强行隔肚皮抓婴头打针堕胎。时代在进步,已经极少这样的事发生了。    我经历的这个也许是特殊原因,不深究。    我学化妆是跟郑秀文学的,是晓凌,不好意思。房事后的一次特别忙,汪财安排大块和卡卡过去帮忙,这俩家伙为了讨好两个人,一个是权大势粗的汪馆长,一个是手握省港奇兵的老佛爷,朱七爷。    大家都知道七爷有一女,正放在化妆间深闺未嫁。    这来一个就好,俩来了可只有三个炉,且见他们如此卖力,我也不好坏人家的事。于是乎,我与卡卡他们串位,我跑了过去化妆间。    正见一女,白衣礼服里面是落红长裙,白晰自然的脸庞虽比不上床上躺的那具女神惨白。此女一颦一动作间,流露出天女散花般的悠雅自然高贵!给神化个妆的动作都如此迷人,让人看的好像也想死一回让此女弹弹脸、画画眉、修修角,这就是郑秀文之称的朱晓凌!    我呆看了一会,晓凌见了我,说:"哟,大学生来了?"汗,扼杀我也,那破学校还远比不上升天殿火葬场的老字号呢,出来的算啥大学生。    我说:"书琴呢?"    "她去找八眉买化妆品了。"晓凌专注做事,用那带有粉的长指撂撂发尾。    我走过来:"我也学化妆。"    "今天不行,这神在。完了再教你,你先看我化。"晓凌继续做着工作,我三拜这神,给晓凌端粉递砚。这神好运,碰上晓凌心情好。我不敢戏弄神也不敢在神和晓凌前放肆,必竟才得罪她,买房帮了个倒忙。    我看看那尸,看看晓凌,心里流汗!晓凌怎么给尸体化成自己的妆?搞成自己的发形?疯了!    我正要问:“为何化妆成自己的样子?”晓凌瞪我一眼让我闭嘴,说:“小心泄阳气。”    我只好继续看。这神被晓凌轻描淡化,劣质的化妆品居然能让一女尸变的栩栩如生,变得维妙维俏,这女好死好化妆。    这时候大力进来了,拉着个躺车,见状说:"哟,大学生在阿!"我更暴汗,他也叫我大学生,他是和晓凌心有灵犀还是背后所有人都这样叫我?    大力说:"正好,晓凌,女神可以了麽?可以的话我拉走,这里还一具,这具你小心点。"    晓凌说:"可以了。什么没见过阿?这死人我都敢一起呆呢。"晓凌指指我,骂我死人。    我想:死人是能随便叫的麽?不到一定关系能随便叫?死人则死鬼,只有什么关系才能叫死鬼阿?如,你那死鬼老爹,又喝去了!我心里只有这样想,就不知晓凌咋想的。    我看着大力把那神拉走,够卡卡他们忙活一会。晓凌转身进侧房调化妆品,我看看躺床的死神,看看我的女神,还是决定跟我的女神进侧房,学调化妆品。    只是那尸袋装的神有点异味,也觉正常。    在神面前是不能放肆的,包括自己的女神。我和晓凌独处一室,有点心跳的感觉,突然想到一句话:拍拖浪漫不过在火葬场,浪漫拍拖不过在尸前化妆间。阿弥陀佛!    晓凌瞟了我一眼,说:"看,这是粉底,这是口红,这是眉刀,这是……"连续的介绍,我发挥喃麽场出生的优点,一一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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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尘归尘,土归土2      事毕,老三届----考试,我一一作答,晓凌夸张的看看我:"你都记住了?"    我很想说:"女人在男人面前智商真低!一个扫一个柄,一看就是粉刷拉,一个刀片,不修眉还修胡子阿?唇膏谁不知?还用大呼小叫?"但我不能这样说,道:"朱师傅教导有方。"    晓凌满意知足,继续说:"化妆前神头拜一拜,拜神灵,不要笑,是不能笑,要严肃。要说给你补妆了。记得不能说自己名字,否则化不好它会去找你的。还有……"晓凌的机关枪水平是领略过的。    我也逐一记住。    "喏,会了没?"晓凌问。    "试试,不要带压力。就化妆嘛。有师傅,无事故!"我笑着道。    冷不丁,晓凌拿刷子在我脸一滑,一道彩妆,乐道:"我叫你乱说话!房事呐房事呐!"    我说这妮子一出一出的,好好的还提前面的事!为了晓凌好心情,被给神化妆的笔划一彩妆,那也是神来之笔。我屁巅巅跟晓凌出厅实习。    尸袋动了一动。    "阿!"晓凌尖叫!    见过死人的人不怕死人,可没见过会动的死人的人,哪怕见过再多的死人也会怕(仔细读无语病吧?)    晓凌一把跳到我胯上,我拍拍她后背,意思乖乖不怕,有我,可我也怕的发抖。这尸袋又动了下。莫不是诈尸?我也心那个寒阿。我是来伺候你的,可别伤害我们!我对晓凌说:"别怕,可能是大力在耍我们,把卡卡装兜里拉进来给我们化妆唬我们。"可那尸袋在脑袋那地方又动了,像呼吸。    我叫:"卡卡!大块!"尸袋里无反应。    晓凌在我胯上趴了小会,我腿软了顺势一放把她放到了背后,她寒颤的说:"莫不是真诈尸阿?"    我装着淡定的说:"没有的事!我就不信!"我果敢的等待尸袋再动,若再动我就扑过去压着他叫我的晓凌快走。    果然,尸体怕我压他,不动了,无声无息挺了有九十六秒,晓凌在我那伟岸的背脊后面,也无声无息。尔后,我不能再等,等死不如主动出击!我让晓凌回到侧房,在门缝里看人,见机行事,我不能被她看扁了。    我悄么叽的走向尸袋。敌人没动静,我拿着化妆笔的柄部捅捅黑袋,又"唼"一声!以我二十多年的生活经验断定,这不是尸动,是小动物在动!想到这我就吐出了纳在胸口的闷气。迅速拉开尸袋一角,又"唼"的一声,溜出了一只---硕鼠!    "硕鼠,硕鼠,无食我秫"的那种硕鼠。硕鼠一出,我没个防备,吓得不轻,居然倒地不起。晓凌在门缝里看着我摔跤,这是个失误,不足以论英雄胆略。    我回头看晓凌说:"鼠,鼠。"    门一"嘭"声关了,晓凌躲门后。    我说:"快出来,没事了。"    晓凌尤抱琵琶半遮面的出来,不好意思的说:"以为你说嘘、嘘。"    我就说呢,怎叫鼠晓凌就跑呢。晓凌终于放下心头之石,过到我身边。我看那鼠溜掉,发觉不对劲阿,怎这麽臭?我问晓凌:"是不是哪里有死老鼠阿?"    晓凌指指尸袋,说:"那,那出来的。"    我说"麻烦了。这什么时候的神?"    我过去,再次拉开尸袋,一点一点拉开,臭味慢慢的淹浸房间,我差点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晓凌马上递给我一个口罩,各自戴上,可还是无法祛除臭味。    当我拉开之后,一个黑焦腐溃的尸首展示面前,我对晓凌说:"这个还怎么化?"    晓凌说:"是不是大力搞错了"    我看这尸体死了最少一个月,只见那,坑洼的眼框,全白的眼珠一个在框里窝着,一个搭拉在外,几条蛆虫寸来长,正贪婪的吮吸着眼珠里的晶体,还得意的翻翻身,摇摇尾,还一条从眼框爬出,四周看看钻进鼻孔,接着几条呼应,一起从眼框中爬向嘴巴,由于几条虫子太拥挤,有条无法刹车,壮烈的掉在了地上,再接再厉爬到晓凌脚下,以为是可吃的人蹄,晓凌一个趔趄,倒到我怀了,脚一提一蹬,那蛆虫就成了煎蛋摊在地上,尸体上的蛆虫进进出出,啃啃吮吮,好生热闹,好生享受!我和晓凌一个"呕"!不约而同,满地青花绿菜!真悲崔!    蛆虫们争先恐后,见到阳光就集体乔迁,纷纷攘攘,有的从耳朵进如避开光线,有的从喉咙往肚子钻,那尸体的喉咙就像咽吞一样一起一伏。我抱着晓凌往下看,尸体身躯衣冠破烂,几只蟑螂举齿狂杀,甩飞几条幼蛆,蟑螂一个失足正坠落于尸袋,说时迟那时快,蟑螂展翅鸿飞,啪一个安全降落在晓凌的后背,油光发亮的翅膀扬扬洒洒,好像在嘲笑生人。我用手一抖擞,蟑螂来不及张翅掉在地上那煎蛋蛆旁边,到我一个大脚一踩,竟踩成个武大郎烧饼,生灵涂碳,我一看手,满掌是油!又是一阵吐,吐在了晓凌的后背上,晓凌又“啊”一声,秽物的暖流让晓凌一个哆嗦。    受不了了!这尸怎么化?不是死人和活人过不去麽?    什么叫千军万马?什么叫水势山洪?我还是不死心,想在尸体上找个体肤,起码有个能见几根汗毛竖立的地方,可是让我很失望,没找到。只见到那尸体肚子膨胀如将军大肚,更像个正要被吹暴的气球,一团蛆虫在肚子里波浪起伏,波涛汹涌,肚皮缺开的几个口,蛆虫夹带蟑尸体,一个一个翻滚,像个全自动洗衣机那样,貌似要把尸体的内脏无氧加氯处理干净!再看那大腿,千疮百孔,红黑的肌肉,红里泛白,像猪肉的瘦肉里带肥肉一样,红白相间,黑红相混,好一块里脊瘦肉!我顾不得臭味与飞蟑,驼着晓凌冲出化妆间,化妆间简直就是地狱,而我和晓凌正在里面炼狱,说甚都不化这神了,哪怕和家属闹翻,爱哪死就哪死。我们尊尸爱体,可尸体也得尊重我们这些高职天使不是?那家属就更得尊重同为活人的烧烤工了!我们容易麽我?"嘭"一声甩门而出,留下它们争食,我和晓凌不馋!    我驼着晓凌没命的跑,管他是人拦还是物挡,逃离地狱第一!在通火炉间升天殿的通道上,被一副老骨撞个满怀,是七爷。    七爷看着我驼着晓凌,满口黄牙外露:"你们,你们玩啥?"    我一看是一起起早贪黑的道友,应该是道爷。说:"蛆,蛆!"    七爷愤怒:"搂着我女儿还嚷我去、去是不?晓凌!下来!"    真是有其女必有其父!晓凌见状,从我身上跳下来,脸红如苹果,抖抖后背,一团青菜掉地上,方说:"爸,大力拉了个蛆人给我化妆。太恶心了!"    七爷说:"那也不用慌成这样阿,那也不用搂抱阿。"    晓凌语塞,我道:"大,大爷,快叫卡卡去收尸,我是不去了。"    七爷没好气:"没出息,让鬼笑话。晓凌,你们俩什么程序了?"七爷紧抓我驼晓凌一事不放。    晓凌说:"爸你想什么呢?我刚是被吓倒才失足掉在喃生背上。"    “失足掉背上?”七爷不信。    接着晓凌一五一十的把刚尸动到甩门告诉老头。老头方看看我:"算你小子老实!卡卡!卡卡!"大爷向升天殿叫唤。    卡卡大块应声而出。"去化妆间搬神。"卡卡唯命是从,大块也唯唯喏喏,不敢推搪,好一阵,蛆尸方解。    汪财后来给家属一阵道歉才过。尔后见大力,才知原来这尸就是纠察队巡山挖出的偷埋者,一个月前埋的,挖出来后家属丈着财势取到尸体,想给尸体个体面的追悼,可都已经溶成这样了,我们也无能为力。    
  13、异梦1    自从大力拉那尸给我和晓凌化妆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没有去化妆间。    我和大力一起住,七爷在一楼,晓凌和书琴住在我们的右边,大块卡卡我们左边,恩,二楼,三四楼空的。由于我们那地方不大,除了公墓那有一片山之外,我们化妆间和升天殿就在一块,基本是上下班一条线。经常回住的地方也很正常。    我不知道为何三四楼空着,可能是住的人不多,大点的官像汪财、谢思他们都住自家,八眉住商店阁楼,公墓业务平姐住公墓?不是,住自家。公墓是给死人住的,活人不和他们抢。    一个黄昏,整个世界都是桔黄色,有句彦语:天黄黄,地黄黄,下雨打崩池塘。这个是夏日的天气。懒懒夏日,是火葬场空气最不好的时候,也让人懒散,尸臭特重。一个下午,忙完一个团购,十六具尸体,我和大力回到宿舍,洗澡躺下,太闷了。我想想晓凌,回味回味谢思平姐,臭骂臭骂大力和大块,伴着天空的红鸡蛋太阳朦胧入睡。    睡着睡着,那个从小就常做的梦就来了,梦见自己在一个房间躺着,一块很大很大的海棉床垫,床垫一个角压着我,我动不了但又很享受海棉的软压,一阵一阵压,自己又醒不了,然后就是父亲年轻时候的样子出现,一声一声的叫我乳名。好享受,可就是醒不过来,也不愿醒来。    每次这个时候,有个东西会叫醒我,那就是耳边传来"哒哒哒……"由慢到快的声音,玻珠弹跳声,小时候一层的楼也能听到,到了火葬场,又听到,我立马醒过来。可是头好重阿,全身软绵绵,软弱无力。    大力在另一张床挺着,他说了一句梦话:"睡进去一点,我都掉床底了。"    我笑笑:死鬼,我睡靠墙了。"想完刚又要眯眼,靠!我一人睡一张床阿!你叫谁躺进去一点呢?这时候我一下就清醒过来,外面的天已经偏黑了。我拿起一个鞋子扔醒大力:"醒来!"大力一个惊吓,掉床底了。    他揉揉眼问我:"你什么时候回你的床了阿?"    我一身冷汗:"我一直在我的床阿!"    大力说:"别逗,你刚踹我下来了。"    "我真没有,就听你说梦话叫我睡进去点呢。"这时候我又听见哒哒哒……    我问:"听!"    大力说:"听什么?"    "你有听到玻珠弹声麽?"    大力生气说:"搞什么飞机!没有。"    我一人冒汗,外面天黑了。    我觉得事态很严重,我的梦再次出现,咋有这个海棉床角压胸的梦呢,那个海棉会越变越大,还有家人年轻的样子叫唤我,且每次都是哒哒哒声唤醒我。我把大力弄清醒不让他睡。    大力好就才说:"那不是玻珠弹声,是上面有鬼,鬼的眼球掉地上。"    我冒汗阿,说:"别乱说。先去吃饭吧。"。    乖乖,别乱想了,去找晓凌喝奶去,噢,是找晓凌拿瓶牛奶喝喝,找晓凌喝奶是最近养成的习惯。涑口起床,晚饭时候到了。大力也起来了。    有个晓凌真好,她藏有好多奶,牛奶,她和我最要好,只给我一个人喝。可能是我和她爸一起烧尸的原因,当然,不乏互相传电。    去到右屋,没开灯,门虚掩着,我推开门!一个头,发盖脸部,正在镜前竖着!我"阿!"一个闷叫,"鬼阿!"我转身头一撞门,一个灯泡额头突起!    "啪"灯开了,晓凌一手在灯掣那张着,一手拿毛巾把头发往后一甩,动作优美!    "吓死我了!洗头怎不开灯?"我失魂未稳。    "你生人不生胆阿!谁说洗头要开灯?"晓凌穿着睡衣问我。    我哑口无言,对阿,洗头为什么必须开灯?自己胆小而已,可能刚做了恶梦还没醒过来吧。    "什么事阿?"晓凌问。"你脸怎这么白?"晓凌接着问。    我还能在姑奶奶面前说被你吓的么?    "何事?"晓凌再问。    "找你喝奶。"我说。    晓凌一个"啪"巴掌过来,红着脸问:"你脸怎又红又白?"    靠,我能说姑奶奶你打的阿?道:"你也是。"    "我叫你喝奶乱说呐"晓凌继续风火如屠!    我求饶说:"姑奶奶我还没吃饭。"    晓凌才停手:"不早说!过来。"    晓凌拉开八宝箱。我有机会说麽我?我委屈死,摊上这可爱姑娘。    在晓凌拿吃了顿干粮,陆续的大家都回来了。书琴大块卡卡大力,当他们进来就看我俩在恩爱啃包喝奶,我观察了他们的脸色,大力卡卡无比羡慕,大块恨怒,书琴吃醋,难道书琴暗恋我?呵呵,我仅一烧尸的,仅一烧尸的大学生。管不了了,一伙人玩玩耍耍,也把那怪梦和玻珠声抛到九霄云外。    七爷的咳嗽声偶尔传来,晓凌上楼下楼伺候大爷几次。时间真快,又是时候去睡觉了。    回房依旧,脱衣而睡。大力还在嚷嚷,说:“晓凌人好,长得还像个明星。”我有气无力的说:“还用你说。”    我看着窗外的星星,思想颇多,再看看走廊的床,今晚星光灿烂,没有风高月黑。我想着自己的鬼心事,睡着了。挺着挺着,挺到了午夜后,外面开始雾朦朦的一片。灯关在雾中显得特别无力。外面树枝摇曳,射入几个枝影在我躺的床边墙上,那影张牙爪舞,好不漂亮,我要眯眼睡了。    可突然间,一个人脸在窗外向内看,长发方脸,我意识不是很清醒,喃喃说:"晓凌别逗!"那脸一下就不见了,楼上哒哒哒,又是那声音,唤醒了我。我条件反射坐起来!蹦下床,我要去找晓凌问清楚是不是她在搞鬼!她半夜还要洗头?我一拉门闩,冲至隔壁!啪啪打门。    良久晓凌开门,叫唤:"肯定是你喃生!搞什么鬼!"一开门见我,在半秒内“哐”的关门,我正要再拍,可低头一看!我的妈!黑乎乎的一把苏联手枪挂对手榴弹在胯下晃着!    晓凌在门内开骂:"变态,色狼!半夜搞什么鬼!"我悲哀,我对不起晓凌!我无地自容,趁他们还没起,风火回去床上,先穿裤后穿衣!    大力醒了,问谁在梦游说色狼?我心跳不止!    恐怖事总发生在夜晚。    终于等到七爷来敲门叫床,是叫醒。七爷的老脸出现在走廊的窗上,我松了口气。大家陆续醒来,然后聚在了一起,我问七爷:"七爷你信鬼麽?"    七爷说:"信则有不信则无。"    这时候晓凌说:"我信你个色鬼,昨晚半夜不穿衣服来敲门!"    "噢?"卡卡大力大块才知道,瞪眼看着猥琐的我。我真是怕啥来啥,晓凌你就不能淡定阿?看了我还揭我丑!    七爷拿着把地拖,也瞪我:"什么?我说昨晚半夜谁敲门呢!原来是你?"    我看看大家:"是我。昨晚我看见一个黑咕隆咚的人头贴在窗外,我以为是晓凌在闹我玩。我去找她想问清楚,忘穿了!"    大家"切!"长声。    七爷问晓凌:"那你又看到什么了?"    "没有没有,太黑了。没看见什么。"晓凌说。我心里想,丫头,别添油加醋,你老爸就你一个女儿,我可不能得罪他阿。    
  14、异梦2    七爷说:"哼!以后半夜谁敲门,都不要开,你们不知麽?!"    我把来龙去脉告诉大家,大家也渗得慌。大爷不肯放过我,但是也没追究我脱裤子敲门的事,说:"你说的是不是长头发?"    我说是。    大爷说:"是不是这样的?"反着举起地拖,我一看,那不就是那个长发的头麽?    大爷说:"小子什么时候才有出息?那是我昨晚拖完地上的痰,不小心把地拖举高了,就把你吓得。还,还去裸体敲门。没得死过阿!"    大爷如是我爹,肯定要揍我的样。大家伙一阵哄笑,唯独我和晓凌面露尴尬。当大家笑完,我说了玻珠落地声。他们都说没听过。    七爷看看我知道我说真的,扔下一句话:"烧完今天的活回来等我!"    然后人散去,开工!    由于前夜一夜没睡,一天下来都是浑浑噩噩的。差点给别人装错了灰。    当收工时,七爷把我和晓凌叫到了他那,关上门,语重心长的和我说:"叫你两来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喃生你说你晚上听到弹珠声?是的。这个事也有快二十年了吧。"七爷开始讲古了。    我和晓凌挨着仔细听。    "这楼以前是办公楼,汪场长住上面的,汪财现在膝下无后,可曾经有过。他有个儿子,之前住四楼。四,为死也。他一家开始是其乐融融,当儿子长到四岁的时候,会玩玻珠了,一天,汪财去帮助烧尸,他爱人在家里做饭,八点了,汪财还没回来,他妻子月晓璃,到厨房热下饭菜,月晓璃可是贤妻良母,这不?这还子都不是她和汪财的,是她捡来养的,晓璃说孩子可怜,养大了自己再和馆长生一个。话说晓璃在四楼厨房热菜,忘记把大门关了,应该是不关的,给丈夫留门,也好灯光照出去走廊,给丈夫点亮家庭的灯。月晓璃边热菜边伸头往外看,望夫石般看看丈夫回来没。她仔细看楼下路边有个人在向她招手,可又不像对她招手。只见那人黑衣黑冠,像个穿着黑纱的女人,正用一样的动作,招阿招,很像在叫唤谁下来一样。那黑纱人看不到脸,可是能隐约看见她那黑纱里面脚下空荡荡如也!正不知,晓璃那抱养的孩子,真趁她热菜时从那为夫留的门,溜了出去。跑到了楼顶耍弹珠!晓璃正好奇,那黑纱人似乎有个声音穿过晓璃的耳朵:下来阿,下来阿!晓璃全身一震,如触电般。突然窗口一个黑影掉下来,闷啪一声落地,而楼顶好多玻珠落地声,哒哒哒……”    我一听,震惊:"汪财捡来的儿子掉下去了?"    七爷说:"听我说。晓璃这下可吓坏了,出来一看!儿子没了!她再看看外面,哪还有人影!那黑纱女不见了。晓璃快要晕了!阿荣阿荣的叫。她冲上楼顶,那个黑纱女人正在楼边以外招呼着她儿子!晓璃知道是脏东西,马上抽出下身的骑马布,叫喊:离我儿子远点!冲过去抱着儿子,拿骑马布甩向那鬼,那鬼如见了佛一样,啊一声消失在半空。晓璃抱着儿子大哭,说荣荣你怎么了?荣荣说:刚阿姨叫我跟她去玩,她有很多弹珠,你看地上。我没去,可是三楼的杨纷去了。晓璃一听,糟糕,刚掉下的是三楼老杨的女儿!这时楼下一片荒乱,哭喊一片。"大爷说的也陷入沉思。    我问:"那你说汪财膝下无子?"    七爷说:"那是后话。"    晓凌说:"啊?那,那弹珠声响?"    大爷说:"是的。晓璃是个好女人,现在在家相夫孝子,丈夫是个场长,家里条件好,都不用工作了的。至于她那儿子,即然是抱养的,可能给回人家了吧。只是老杨女儿掉下以后,这楼一直都常有弹珠响。我,我看过杨纷回来玩玻珠。"    晓凌说:"爸别吓唬我。"    "傻丫头,我们既然做这一行,还怕那一些?别忘了我们对它们是有恩的。"    "可还是怪怕的"晓凌说。    "怕就继续出去找房搬出去住阿。"大爷看看我。    "还提,他帮不到忙。"晓凌说。    我也没注意听他父女对话,在想这小孩化鬼,也恐惧不到哪去吧?    我忘了怎回去房间的。原来三四楼锁着是因为这事。难道弹珠响是杨纷回来玩?还是另有其谋阿?想不通,累死人了。我又想,为何我的梦,大力的梦话有人踢他下床?弹珠响,还有七爷说是他捅地拖弄成的窗外长发黑脸,这几个事联系得起来麽?咋都扎堆了。善哉善哉,幸好是我听见,而不是我的晓凌,否则她就受惊怕了。边想边眯眼,真的好困,好困。zzzzz就来了。    人生最爽的事有二,一是排泄,无论是从体内排泄任何任何东西都很舒爽,比如大小便,汗液,精液,口痰,哪怕流个眼泪,擤个鼻涕等,过后都是全身轻松;二是睡觉,一入睡就一了百了。而最痛苦的就是当进行到一半时,如拉不出,射不出,擤不出,和睡觉到半路被弄醒,让人纳闷至极。    是的,刚躺下正要做黄粱美梦时,脑袋又被那哒哒声唤醒。我即刻张开惺松的睡眼。外面还是那麽黄,还是柔弱的黄色路灯,映照着大地,普照我心,不由得心里有点发慌,这夜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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