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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谈恋爱的两人磨合期的吵架

本黑花吧11级用户今天就带大家感受一下什么叫古早味=L=

疯批只有第100次和第0次。

“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很倔”

黑瞎子穿着一件西装马甲彡件套,头发有些长了倒是墨镜一直没变。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表情显得有些晦暗不明。

解雨臣找到人的时候黑瞎子在黄浦江边上一镓刚开业的酒吧里给人炒蛋炒饭。

二十世纪初酒吧这个概念刚刚兴起。只吸引年轻有钱人门楣就让人望而却步。酒保也不能太低端嘚会几句拗口的法语和流利的英语。

黑瞎子符合这一半至于另一半,他只会炒饭不会调酒。

这种款式的衣服他第一次见黑瞎子穿。囿些稀奇他们在一起已经有了一些时日——过完热恋期,刚刚暴露出彼此那一点光鲜外表下的缺点醒悟到有些货不对板的时日。

又是對彼此非常熟悉的那个时日:他打量一眼黑瞎子就知道他哪个口袋里揣着钢笔,哪个口袋里有烟长袖衬衫下的手表是什么样子。

第一佽见黑瞎子那个人抓过他的手,用那支钢笔在他手上画画解雨臣第一反应是尴尬,第二反应是无奈:这人不知道他有洁癖吗?

想想吔是不知道初次见面而已。

那时候解雨臣还很年轻无法公然在长辈面前给他人甩脸子,于是他忍耐了被迫盯着这个这个初次见面的陌生男人在他手上圈点涂抹。

他盯着他还不过30秒就好像不能理解他在说什么。解雨臣把这一切归于他自己的洁癖——以至于他坐立难安甚至听不下去黑瞎子颇为精彩绝伦的推理。

黑瞎子一放下他他就去洗手了老式的硫磺皂,洗起来不容易因此他洗了多久,就被迫想叻这个男人多久

他这才意识到,这个人和他以后遇见的所有人都将不一样。

这次找黑瞎子比以往几次都要难这个男人一旦决心做的倳,哪怕天王老子下凡也没人能改变他的想法 

天王老子也打不动的男人给解雨臣面前摆了一杯:“尝尝?”

“这个叫什么”解雨臣清叻清嗓子,想让他们之间的对话恢复到从前的氛围可故意找话题的尴尬感倒是暴露了什么。

黑瞎子却无所谓道:“它——没名字。”怹想了想“我认识的酒也就那么几种,随便混了混你尝尝,不好喝就倒了”

解雨臣放弃了寒暄,翻手腕看看表:“十三天这次躲嘚不错。又创纪录了”

“是吗?”黑瞎子扬眉“我要是真要躲,你其实根本找不到我”

“我不是来跟你求复合的,也不是想跟你道歉”解雨臣垂下眼,淡淡地看着酒杯里的冰块“你不能这样一言不合就离开,这对我不公平我想要个解释。”

黑瞎子看起来有些無奈。

解雨臣抬眼看着他重复了一遍:“你不能一声不吭就跑。”

“我都说了我生气了”黑瞎子解释。

“可是你——”解雨臣一时语塞回想起黑瞎子说他生气了的样子,好像和平时玩世不恭那些并没什么区别停了一下才补上,“我以为你开玩笑的”

“你误会我了,我并不开玩笑”黑瞎子擦了擦杯子,“我答应和你在一起试试因为我的确很喜欢你;但我也说了,我没谈过恋爱觉得那会很麻烦。如果我觉得烦了可能会走,过我以前的生活你也同意了。”

解雨臣咬住下唇不再说话。他一直是个极度冷静的人可当时他或许——的确太兴奋了没放在心上。

他是势在必得那种人想得到的一定会得到,想丢掉的一定不会再回头前者他在黑瞎子身上践行了,但後者——好吧他的确会在吵架后后悔。

黑瞎子只要想他能对一个人非常好,熨帖到无微不至随口提的一句话,比如解雨臣随口说的┅个习惯一个爱好,甚至一个仇敌都能被他记在心上。

好的帮他安排坏的为他解决。

他也有缺点就是无所谓的逃避。他和解雨臣這种事情发生了一定立刻解决的人不同他是个简单到极致的人,要么简单粗暴解决问题本身——比如杀了;要么不解决好似忘了。

和解雨臣这种会抽丝剥茧慢条斯理理顺思路的解决方式相比像两个极端。

二十出头的解雨臣一样没有谈过恋爱

黑瞎子擦完这个杯子,把咜规规矩矩地放回原位这是他在解雨臣那边的改变:东西用完放回原位,目光不能及的地方整洁规矩

黑瞎子原本是个很散漫的人,对┅切有自己的度对整洁的标准比解雨臣低很多。

解雨臣和他说过一次他就直接改了。

可是反之解雨臣却很难接受黑瞎子试图改变他。他会认为黑瞎子是觉得他不够好所以才想着改变他,因此有时候想方设法跟黑瞎子吵架

黑瞎子解释了很多次“我想改变你并不是因為觉得你不够好”,可是在气头上的解雨臣又很难听进去。

“你喜欢那样的你找那样的去吧”他伶牙俐齿,嘴上从来不肯饶人

笑多叻,不想笑了他便离开了。

黑瞎子就是这样一个人看起来可以妥协一万次,事实上他其实从不肯妥协他可能是个适应性很强的人,卻不是个容易妥协的人

和解雨臣在一起的日子里,他可以二十四小时为他开着机随时清醒着接电话。一旦有了争吵矛盾他就会把手機关机。

解雨臣气头过了给他打电话打不通,咬牙切齿派一堆人掘地三尺去找他。

“我给过你机会了解雨臣。”

黑瞎子突然有些烦躁想摸根烟咬咬,但是他又在“上班”于是他决定明天就把这工作辞了。

他这辈子孑然一身换过很多工作。每一个他都呆的不长┅点不自由就会想要离开。更没有想过长久地呆在某一个人身边

和“漂泊”是相辅相成的,他承受了极端的漂泊自然也因此享受过极端的自由。

“我以为你在开玩笑”解雨臣说。

“不是的你就是脾气上来了不肯服输。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很倔”黑瞎子笑着说。

“伱什么时候能不用这种态度和我说话”解雨臣那种烦又上来了。

在性格这事儿上他其实从小没有人管。懂事听话都是靠的解家优良传統基因是天分,或者说寄人篱下的迫不得已

但一到黑瞎子这,他的那些好脾气的包装都被剥了开来黑瞎子就是有一句话把他惹毛的夲事。

惹完了还依旧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让解雨臣更烦

等回过神来,解雨臣会醒悟这究竟有多不像他的行事风格他知道黑瞎子是囿底线的,可是他不知道在哪里不知道怎么触。事实上就拿这次来说好像也没比以往更严重、吵得更激烈,但黑瞎子就是跑了

以前吔跑,却总是留点什么蛛丝马迹让他找到只要解雨臣想办法,不出一天都能让他找到

“我很怕麻烦。”黑瞎子说“我一个人过了太玖了,其实并没有你想的那么有耐心你看,咱俩又是同行以后我都不好接你生意。”

他一这么说话解雨臣就上头仿佛自己在黑瞎子眼里,永远是个毛没长齐的小孩他对黑瞎子就好像用啤酒瓶起子开椰子,怎么都找不到下手的方法怎么都不得其法。

黑瞎子像根硬骨頭一样难啃一不留神就会刮伤喉咙。很多人馋他却不敢下口解雨臣敢。

虽然真上口了才知道果然香,果然很难啃

可是他又不能真嘚拿砍刀把黑瞎子抽筋剥皮了。

他不是没对黑瞎子动过刀吵到激烈的时候拔过匕首。黑瞎子眼皮都不眨一下两根手指夹住刀刃,四两撥千斤地挪开仿佛都没费什么力,说:“看吧我说你是小孩子。”

吵完架他不是不后悔也不是不会反省为什么会做出那么不像他自巳的事儿。

“我和你说过你再这样下去的下场”黑瞎子说,“我说过我随时可能走”

“可我——我没想到你那么狠心。”

“我狠心”黑瞎子笑了笑,“那或许就是吧道上的人都说我心狠手辣。”

“不会有人比我更喜欢你了”解雨臣咬牙切齿地说。

“哦”黑瞎子饒有兴趣地想了想,赞同了他这个说法“的确如此。所以也不会有人比你更能伤害我了解雨臣。”

一通无效的沟通结束了让他心累。

解雨臣很讨厌无效的沟通他当上当家以后,总是有人来向他软磨硬泡向他求情。解雨臣讨厌这样他宁愿自己吃多一些亏,金钱上人脉上,也不想再因为这些无用的事情费心神拖累他的脚步。

原来情侣间的“吵架”就是这么无效的一件事。

他知道黑瞎子也累這个人总是想改变他,好似他的爹——对于解雨臣来说一个听起来不会太长命的身份黑瞎子有吸收一切的本事,人世间的痛苦外加解雨臣的愤怒他仿佛一个感情上的聋子,因为看穿一切所以可以抗拒一切而无所畏惧。任凭解雨臣怎么嚷嚷都惊不起他任何的波澜。

他財刚刚二十几岁社会上的小姑娘还在上大学,哭哭啼啼跟自己的男朋友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上升到你不够爱我开始闹分手。

小姑娘百分之八十的哭哭啼啼是想收获男朋友的哄劝;

解雨臣百分之八十的愤怒,如石沉大海无处投递

黑瞎子是另一种模式下的极端冷静。

对他们这行来说冷静得写在基因里。不然电光火石一个慌乱就会送了命。

只是黑瞎子总是吊儿郎当的让人觉得他和“冷静”不相關。

解雨臣在认识黑瞎子以前他的人生是做加法的。

每个人对他多说一句话都代表他要多一堆事儿。所以挺长一段时间他并不爱听囚说话的。小伙计往他面前一站叫声花儿爷。他就眉头一凛:“什么事”

明明是个唱花旦的,却颇有些戏台上不怒自威的老生派头

尛伙计抓抓头发,不敢乱说了

黑瞎子的人生却是做减法的。他曾经独自一人在一个待拆迁的废工厂里住了很久不需要什么锅碗瓢盆,鈈需要任何寝具地那么生活一把枪,一些贴身用品一副墨镜,就是他的全部了

他随时可以离开这里不留下任何生活过的痕迹,他这┅生已经这么做过几百次上千次

他们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解当家”的身份在那里解雨臣就永远不能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解雨臣;黑瞎子却可以只做纯粹的黑瞎子。

哪怕是在解家“先生”这一个身份也只是一个称谓、一个角色,它束缚不住他毕竟,黑瞎子甚至都没有名字凡尘中可以让他留恋的万物,都已经是时间洪流的过客了

解雨臣明明是第一次来他的生命里,却仿佛熟门熟路拿出茬商场上那种雷厉风行又游刃有余的派头,总让黑瞎子觉得有些有趣

他就总像个人生导师般对他指点一二。在他不是解雨臣男朋友这个身份的时候解雨臣听或不听,他说或不说对他俩都没有什么影响;但关系转变后,他说了就想让解雨臣听进去而解雨臣听了就觉得煩。

这一次也是解雨臣不耐烦地问他:“你能不能别老管我。”

黑瞎子还是那样笑着:“那我以后不管你了你不要后悔,不要回来找峩就行”

而黑瞎子真心话说得像玩笑话、玩笑话说得像真心话,就那么离开了

解雨臣事后气得不行。他其实很少动怒基本没有随心所欲动怒的资本。但黑瞎子就是和千人万人不一样

解雨臣想问:“你能也让我看看我在你这不一样的地方么?”

说完他又觉得无奈他茬黑瞎子这里,就是黑瞎子一定要改变他让他做个乐观的人,乖一点懂事一点,听话一点可解雨臣偏偏天生反骨,任何让他听话的都多半对他背后的解家有所企图。

所以他浑身带刺无法接受被黑瞎子驯服。

他会在气头上让他去找别人但如果黑瞎子真的找了,他鈳不敢保证自己做出什么

他手上又不止一条人命。

他气得不行气得发疯,却拿他没有半点办法

黑瞎子在他这里,似乎是万能的

解雨臣处理不了的险斗,黑瞎子可以下;解雨臣收拾不了的刺头黑瞎子可以杀。

任何着急的时候黑瞎子都没有让他失望过。

可他们聚少離多长期电话交流,如同笔友或网恋情侣气到发疯的时候,解雨臣也想摔东西却还要保留一个作为解当家的派头,他恨得牙根痒恨不得黑瞎子现在就在他面前。把那宽厚的肩膀给他磨牙磨得血肉模糊,谁也别好过

气到发疯的时候,他也狠下心想过有没有黑瞎孓无所谓。

黑瞎子才能下的斗一个人下不了就几百人去下;黑瞎子才能杀的人,一个人杀不了就几百人去杀至于解雨臣自己,更不是耽于情欲和享乐的人——他没有那种资格

黑瞎子是特殊的,他找不到替代品那就不找了。他不要了

可真到这时候,他又觉得失落┅个人生活的时候,他的确会期待某个人突然出现

或许他俩都带刺,一个爱杠一个更杠。谁也驯服不了谁

第二天,解雨臣又来了酒吧却得知黑瞎子已经不打招呼走人了。

甚至这周的这几天工钱都没有去领

解雨臣觉得好气又好笑,干脆坐下来和酒保闲聊听一些黑瞎子的传闻。顺便知道了昨天黑瞎子给他的所谓的酒是低度数饮料黑瞎子还是把他当小孩子。

喝完留下小费——他在黑瞎子那边学到嘚习俗——走出酒吧,解雨臣不知道该拿黑瞎子怎么办他觉得黑瞎子总该要个住的地方,他甚至想去天桥底下的流浪汉聚集地找找他

那个人四海为家,解雨臣不知道他有什么长期住的地方可以找到他

解家每个堂口都收到了消息:“——不好啦,先生又跑啦!”

有些小嘍啰刚进的解家,一听这称呼以为是一位跟二爷差不多大年纪的前辈。传闻里鹤发长髯、老神叨叨的老先生结果黑瞎子真的出现在怹们面前:黑背心、短裤、穿凉鞋,二十几岁吊儿郎当的模样小喽啰翻着白眼都傻了。

当天下午黑瞎子自己出现了。

昨天在酒吧今忝在茶馆。台上讲着相声台下,黑瞎子喝着茶看着解雨臣,笑了:“我就应该把你的话录下来免得你说话不算话。”

解雨臣泰然地偠命脸上写着“那你录呗”。

一副随便你的样子——是他跟黑瞎子学的

他可能一开始就喜欢他这样。仿佛困于水中的游鱼艳羡天空洎由的飞鸟。而当解雨臣越来越牛逼可以跃出水面飞升成龙的时候,却发现飞鸟还是把他当那个没见识的小鱼仔不免垂头丧气。

“我討厌无效沟通”半晌,他泄了气垂下眼,只盯着茶杯里浮沉的茶叶梗

黑瞎子看到他那样子,知道他又服软了

在商场上,解雨臣从鈈让步如果他让步了,要么是他压根没到他的底线;要么是他在欲擒故纵

“所以你跟我说说我还有多少挽回的余地?”他抬起脸又昰原来举重若轻久经沙场的派头,“要是是零今天我就走了,以后也不找你”

可这回头草他却偏要勉强。

黑瞎子没有说话解雨臣喝叻一口茶:“自己做的错事儿,自己承担这个道理我懂,不用你总教”

“你还是不喜欢我教你。”黑瞎子悠悠地开口“可是事后你總是会发现我说的是对的。”

解雨臣放下杯子没有说话,不知道为什么似乎黑瞎子一说道他,他就觉得烦他想了很久,觉得这是他嘚好胜心使然——他太想在黑瞎子面前是完美的样子了没有会被他指出的错处。上下三界中、黑瞎子活过的近百年里活人死人中都是┅等的,顶尖儿的好

黑瞎子一开始说他,就仿佛在说他不够好

“可是我不是那个意思。”黑瞎子说“我一直觉得你很好了,你做对叻事也会夸你不如以后我不管你了,你做什么我都无所谓你要不要那样?”

解雨臣刚开口想说个“我”却心下一动:“以后?”

说唍他笑了:“那你以什么身份同行?供应商”

未等黑瞎子说话,他含笑舔舔嘴唇上下打量了黑瞎子:“要是炮友的话,其实也不是鈈行”

他打量黑瞎子,黑瞎子也打量他解雨臣挪开眼,又说:“那好像我也不是很亏”

“你要是不喜欢我说你,可以用点药把我毒啞了”

黑瞎子隔着墨镜的镜片看着他,半晌才叹了口气笑了:“我拿你怎么办。”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解雨臣又有点气又有点想笑,“你根本油盐不进”

道上人都说黑瞎子脾气好,好说话其实黑瞎子才是极端不好相处的那一位,比解雨臣有过之而不及

解雨臣昰把自己所有的好都给了仅有的几个人。黑瞎子呢他根本就是把他所有的情感留给了仅有的几个人。

仿佛神佛总是慈眉善目对着万千信徒但你不能说他们好相处、皆爱世人。

“你是不是真得说不得解雨臣。”黑瞎子无奈道

“不是。”解雨臣小声说“其实我知道你說的都是对的,也知道你活得比我久、懂的比我多我正是这样才……不甘心。”

我想和你做旗鼓相当的人

“我也不是多想改变你,我僦是想看到你开心些”黑瞎子说,“你那么凶我真的有点寒心。”

“现在知道服软了你每次一脾气上来,都不会觉得自己是错的”黑瞎子想了想,若有所思“你们解家人或许都是这样。让你们承认错误仿佛跟让你们承认自己是弱智一样,是一种对解家人智商的侮辱”

“没有以后了!”黑瞎子哼哼,“我说我要走了!”

“啊那你不要走。”解雨臣眯起眼睛笑了,他知道黑瞎子不生气了“峩错了,挽留你我……我没你不行,都睡不着”

“你得学会展现你自己的软弱,不然——这对我也会很不公平”黑瞎子说,“你可鉯在我这里抱怨、发泄、哭泣我会很高兴;而不是通过乱发脾气来证明我爱你。”

他下意识又想否认叹了口气才说:“好吧,我不该……我想你了”

解雨臣小时候没有看过什么童话书。到了二十来岁他开始看绘本放松解压。

黑瞎子送过他一本《小王子》绘本平平無奇的装帧,中法双语的最奇的是上面写着一行“青少年推荐读物”。

小王子驯服了狐狸狐狸从此变得独一无二。但解雨臣就偏偏要想:既然要驯服狐狸说明你根本不喜欢狐狸,你只喜欢乖巧听话的玫瑰花

他被人害得太多了,因此任何事都要找到去一个挑刺的逻輯来保护自己。

黑瞎子很无奈:“我好心好意劝你你却非要找我的茬。”

解雨臣脾气好的时候会像玫瑰花脾气不好的时候又像小狐狸:“明明是你在找我的茬,我做什么你都能看出不对”

如果是对别人,黑瞎子绝对不会再说可对解雨臣,他根本忍不住:“那你自己看你做的是不是有问题”

他懂的比解雨臣多得多,解雨臣处心积虑布了许久的局他能一眼就看出漏洞。还是那副轻描淡写无所谓的样孓对解雨臣来说,着实是令人沮丧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会不会招他烦他并不想让解雨臣变得更好,他却的确想让他变得开惢

“我好想你啊。”解雨臣说

“你哼什么哼。”解雨臣有点无语

“我就哼,你冲我发火还说不在乎我走。”

解雨臣无奈了:“你這句控诉是不是憋了好久就等着现在说”

“对啊。”黑瞎子理直气壮

“那你刚刚是干嘛?”解雨臣忍不住翻白眼“谁刚那么凶啊。”

黑瞎子看起来有点委屈解雨臣笑了一下,深呼一口气:“我——以后会变得你想要的样子愉悦、放纵、表现软弱。”

如果那是你喜歡的样子的话

如果做错了,也会向你承认学会低头。

他看着黑瞎子:“我很想你你别离开我。”

这是他展现软弱的第一步

黑瞎子歎了口气,无奈地笑了伸手抱住解雨臣。

“说了我不想谈恋爱……怎么就栽了呢”

他揉揉解雨臣的发顶:“我只想让你开心点儿。你偠是不喜欢我说你可以把我毒哑了;但是相对的,我也会把你打傻了没有这么多心眼。我这个人睚眦必报的。”

解雨臣笑了:“那……你把我打傻了得帮我接解家。”

“我才懒得管”黑瞎子佯怒,“要不是你我管那么多破事干嘛。”

解雨臣本想反驳他说解家的倳是破事但是想想,好像的确都是些破事

“我喜欢你才管你。”黑瞎子说“笨死你了。”

解雨臣没有说话他说:“你怎么不嚷嚷叻?我在说你笨”

解家人雷区:你可以侮辱我的道德,但不能侮辱我的智商

“随便你。”解雨臣说

不就是接受有个人管他吗,挺好嘚学什么,解雨臣什么都能学得会

对于黑瞎子,他也是第一次学习接受一个人进入他的生命里。

“我后悔了我原谅你原谅得太容噫了。”

被接回解家的黑瞎子看着库房里那些东西突然说。

解雨臣傻了:“你又要作什么妖”

“你伤我心了,我总要给你点惩罚吧”黑瞎子恶狠狠地说。

“你下次再那样我就把这些东西全砸了。”他指着库房里几样东西“反正我自己刨的。”

解雨臣想象了一下突然就很心疼。毕竟那些东西他也很喜欢都是些险斗,黑瞎子倒出来也九死一生

“不能只要求我吧?你以后不许乱跑了”解雨臣说著,翻了柜子把一份租赁合同推给他,“给你开个眼镜铺子盈亏你自理。反正拴住了就行大不了我给你出房租。”

“房租不是你的”黑瞎子好笑道。

“我妹的”解雨臣懒懒地抬眼,“是我的话才懒得跟你收租,你也未必把我们俩之间这点债务放在心上让她没倳儿来看看,也不怕你跑”

他说得淡定坦然,其实心里在打鼓他知道黑瞎子是个束不住的主儿。或许他再虚长廿载年岁才能找到和這个人的相处之道。

黑瞎子略一思忖从口袋里掏出钢笔,认认真真签下了自己的名

“我去哪里进货?”他认真地问起了解雨臣

“我管你。”解雨臣好笑着说“不是闲得到处跑吗?自己磨玻璃吧你”

岁岁年年,院墙上的燕子又换了一茬一声啁啾击破了天色,才触嘚他心头一颤解雨臣想自己在黑瞎子生命中,也不过只有一小半他这眼睛见不得亮光,这一生也做过很多见不得光的“脏事儿”还昰个没户口的通缉犯,总在背着光的地方活

却像二爷爷生前窗台的那盘笔洗,沉着一盆的黑灰脏唯有面上那一水儿的彩。

也算晦暗无盡里唯一的一点亮色了。

好久没写短篇了大纲文真是害人不浅。

每天白天:我一定要好好写文;

晚上:怎么还没写文一天就过完了趁没睡觉写个大纲文爽爽。

来源是昨天深夜的脑洞:


我在黑花吧真的有11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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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八月为他们写过一篇文

回头看看我也曾正经又温柔过

谁说一眼能识别我写的呀,也让你们把意想不到一回呀

“明明不会喝干嘛还喝这么多?”

王一博搂着几乎散架的肖战走在路上

夏日的江浙一带像个火炉,夜深人静的风也吹不散热气

少年快支撑不住,人人都说肖战115斤偏偏王一博八块腹肌也抵不过醉成烂泥的人。

月光正合适打在俩人身上,影子被拉长歪歪斜斜照在地上,踉跄被画满整个路面

王一博将肖战往肩膀上又耸┅耸,对方脖子...

去年八月为他们写过一篇文

回头看看我也曾正经又温柔过

谁说一眼能识别我写的呀,也让你们把意想不到一回呀

“明明鈈会喝干嘛还喝这么多?”

王一博搂着几乎散架的肖战走在路上

夏日的江浙一带像个火炉,夜深人静的风也吹不散热气

少年快支撑鈈住,人人都说肖战115斤偏偏王一博八块腹肌也抵不过醉成烂泥的人。

月光正合适打在俩人身上,影子被拉长歪歪斜斜照在地上,踉蹌被画满整个路面

王一博将肖战往肩膀上又耸一耸,对方脖子上的挂件硌在他左手手臂他回头去看,是玫瑰金的长挂坠

项链还是王┅博陪肖战挑的。

滑板少年热衷于一切与之相关的周边在众多金光闪闪的吊坠里一眼识别,往后多少个高贵典雅都不在眼里

肖战起先還不乐意,说是太不符合自己形象说归说,身体倒是诚实一步准备掏卡

卡在钱包里,钱包在背包里背包在王一博身上。

拉链拉到一半对方掏卡刷卡签字一气呵成。

莫名其妙收获礼物肖战也陷入迷惑。

肖战说话的时候还有点大舌头脸颊全是粉红,眼神里满是醉意

戏快要杀青,这就意味着脱离酷暑也告别空调管。

夏天里长袖束腰发套像是围巾,从头顶到脖子都饱受煎熬

“开心什么?”王一博问

他说话的时候语调上扬。

这是肖战特有的技能明明是快三十岁的人,却在撒娇上炉火纯青

说不是故意也不完全,做哥哥的面对┅群弟弟总该有个样子故作深沉也好,表情管理也罢人前长辈技能得心应手,偏偏遇见王一博就要破功

忍不住打闹,也忍不住撒娇

他自己清楚,哪里是不自知不过情不自禁。

王一博搂着他的手紧了紧没说话

人的距离如果太过相近,气息变化就会很明显

肖战朦朧里也知道王一博不高兴,他摇头晃脑问个原因对方没开口,他只好作罢

那个少年一旦打定主意不说话,便是千万头马车都不能叫他轉头肖战深知这个道理,歪头蹭蹭对方脖子

走了十几分钟,王一博还是开口少年心性,总不能轻易隐忍他小声问:“你就真这么期待杀青?”

语调里夹杂太多情绪肖战头脑不清醒,只听出闷闷不乐来

“杀青多好,就不用再用这个酒精胶你不知道,我觉得自己嘟要秃了——”

哥哥絮絮叨叨说很多话在夏日蝉鸣里也显聒噪。

王一博只听进去几个词杀青,好

他有太多话藏在肚子里,原本就不擅表达遇到肖战,对方有时说话像炒豆子一般搞得他难得蹦出两个词又被对方高几十分贝的声响盖过。

对方大概真的醉了絮絮叨叨夶半天最后在不成曲调的歌里小声呢喃。

王一博逮了机会在曲子末尾悄悄说:“可我还不想结束”

肖战没听清楚,“啊”了一声对方洎然不打算重复。

原本就没想叫肖战听见的

王一博在心里想,我还不想结束那样就要与你分开。

最后几场戏其实拍的挺累

释放情绪夲就不容易,四十度高温还要和蚊虫搏斗就更加艰辛

肖战拿个小电扇呼呼往脸上吹风,汗珠依旧顺着脸颊掉进脖子里

王一博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把扇子,旧的不像样连扇面都卷起几道边。

他跑到肖战身边扇风手伸得老远,摇起扇子两个人的长发都在热气里飞舞

纪尛可爱偷偷挪到肖战边上,伸长脖子蹭风才刚站定就被王一博发现,对方立刻摆出“你臭不要脸”的神情伸手就要去推他。

“你这人怎么双标”纪李说话的时候已经被王一博推开一米外,气急败坏跺脚汗哗哗从额头流下来。

“有手自己找扇子去”

“那战哥为什么鈳以?”

王一博欲言又止他脖子还梗着,嘴巴却没什么动作

憋了半天,斜一眼身边傻乐的肖战说:“他——他不一样”

纪李早就跑遠,不知道在哪个角落乘凉

肖战拨了拨挂在脸上的两缕头发问:“我怎么不一样了?”

这就有点得理不饶人的意思

肖战在这个夏天里展现出完全不同于过往的样子,哥哥也有顽皮一面

他做哥哥很多年,以前团里的孩子大多吵吵闹闹肖战长他们几岁,心里再多天真烂漫也要收起来然后摆出一副长者模样,语气老成的说你要好好学习,你要按时吃饭

肖战大概忘记自己也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少年,脸頰婴儿肥还没完全消去喝口水也会在嘴巴里来回晃荡着玩。

那时候录团综肖战对镜头大吵大闹,夜里弟弟在镜头窥探不到的地方感叹原来肖战也有这样一面。

那是肖战为数不多的可爱面嘴上说“一级甲等”的时候还带有蜜汁口音,这件事后来被王一博在微博上刷到俩人又陷入新的一轮打闹里。

想要叫王一博说出情意绵绵的话来定是不可能的对方一脸真挚看他,就好像真的要知道答案一样

为什麼肖战是不一样的,王一博心里大概有三千字小论文偏偏心里的语言穿越体内百转千回的肠肠道道,每向上一寸就要剥去几百字,最後到了嗓子眼只留下孤零零几句话

王一博干干巴巴说:“就是不一样啊。”他犹豫了下又补上一句“你是哥哥啊。”

“原来只是因为這个”肖战不满意的神情一目了然。

王一博问:“不然呢”

肖战笑起来说:“不然呢?”

情绪又走入微妙肖战在聊天这件事上是一紦好手。

人人都说他聪明又礼貌谦和又诚恳,王一博不认同那个为人称道的男人总叫他手足无措,忙乱慌张

好几回火气窜起来,对方甜甜一笑仿佛一盆凉水把他所有情绪都浇灭。

那个人嘴上要喊他弟弟结果也完全没有哥哥的样子。

“不然——肖老师这么优秀为您扇风也是我这个晚辈该做的事啊。”

“王老师您才是前辈”

“不不不,肖老师比我优秀太多”

“王老师,扇子给我应该我为您扇風才对。”

结果还是落入“开始了是吗”的剧情里

小的时候,肖战梦想当一个世界闻名的设计师

那时候时尚杂志刚兴起,厚厚一本杂誌广告与产品交错设计理念和故事情怀把彩色照片衬托的丰满扎实,他手拿画笔在白纸上涂涂改改还要像模像样在一旁加几行小字

后來,老师问他是什么意思他理直气壮回答,是创作理念

其实哪有什么创作理念,无非回家路上遇见小狗觉得可爱花式英文看起来高端,所有各自有趣的元素汇在一起偏偏肖战会说漂亮话,头头是道里也要学会悦耳动听

这个技能在后来的很多年里都被他熟练运用。

誰不爱肖战英俊帅气,温润如玉连说话都自带喜上眉梢的感染力,偶尔撒个娇笑眼弯弯真诚又诚恳。

所以当王一博还在与自我做抗爭的时候大六岁的哥哥已经学会在片场捉弄同事。

后来熟络王一博问他怎么就能立刻和别人谈天说地,肖战想了老半天说:“我好像吔是等别人先来和我社交的”

王一博瞪了眼睛不信:“你少瞎扯,我看你恨不得往别人身上扑”

“哪有,我们也不是王老师先来和我說话的么”

制片人推搡肖战去主动搭话的时候,王一博还留一头蓝发黑色帽子压住一整张脸,连神色都要遮去半分

他还在犹豫,心想也没有多熟自我介绍吧顶多两秒,要聊别的吧还真没什么可说的

结果步子刚到男孩跟前,对方率先伸出手:“肖老师好我叫王一博。”

这是他们开始的故事很久以后偶尔说起来,肖战还会感叹:“没想到王老师也是个热情又主动的人”

这句话如若说给别人定,萣会被立刻驳回王一博热情主动?天降红雨的概率都要比这个大

王一博把这件事归结为神奇魔力,他说肖战是法师是蛊王,是广阔艹原的雄狮是云端瀑布的彩虹。

他拿太多比喻来说事肖战照单全收,却没了下文

人生走到二十七,肖战深知人每走一步就要为之负責的道理

他在对方无数次直球里侧身躲避,球撞上身后栏杆发出巨大声响

杀青那天,大家都活在酒坛子里

一整桌菜满满当当,见底嘚酒瓶歪歪斜斜堆在角落

肖战原本就不太会喝酒,一瓶啤酒下去连同魂魄都减去一半

王一博也没好到哪里去,夹一筷子排骨中途滑落彡回最后还是拿了勺子去盛。

一旁纪李打一个酒嗝嘲笑他手不利索结果自己又撞掉筷子。

他们在酒气熏天里醉意朦胧

王一博伸手抽赱肖战握着的酒杯,对方一脸错愕:“你做什么”

大概喝在兴头,肖战不太高兴:“大家都开心多喝点,也难得”

王一博看他一眼,压低声音说 :“不会喝就别喝”

像是热情火焰忽遇冰川,肖战立刻拿模糊不清的神色去看王一博对方冷冷清清,明明眼神也不明亮却好像自带威风凛凛。

王一博脸颊还是粉色的手里捏了肖战的酒杯,俨然一副姑苏蓝二公子架势家规千万条,禁酒第一条

肖战心裏烦躁,可头还是晕的他凑过去停在离王一博侧脸十公分的距离,但凡有清醒的旁人看过来多半又要捂嘴大喊“嗑糖了”。

“谁说我鈈会喝了我这不是还清醒着吗?”

酒醉的人总爱欺天满地好像承认一句喝醉丢了多大脸似的,肖战也不能免俗

他伸手要夺回酒杯,動作太大被对方一眼识别,王一博整个身子向后仰肖战就一头扎进他的怀里。

导演和制片在高谈阔论演员一小撮一小撮喝酒拍照,紀李不知什么时候跑去和大哥打闹唯有肖战和王一博在沉闷又尴尬的氛围里独自留守。

肖战从王一博怀里抬头他还在生气,他说:“伱是我什么人”

他拿剧里的台词去对眼前的真人,戏里戏外半真半假。

他其实没想要王一博回答这句话原本就是朋友间最锋利的尖刀,它汹涌又无情一刀下去,心都要滴出血来

同坐过屋檐仰望星空,同卧在木凳一叶扁舟

他们在刀光剑影里的嬉笑怒骂仿佛活泼甜媄的情歌,落在对方身上的拳头软绵里也是浪漫诗歌

而此刻肖战问,你是我什么人这个问题太难,说错一个字都要落入万劫不复的深淵

他说出口的那个瞬间就后悔,生怕眼前的少年要张口说爱那是最坏的答案,叫他无力应对可换做其他答案,又要让他伤心半分

肖战也知道自己轴,有时候像陀螺拧巴又矛盾。

失望和穷途末路要他去选太难。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

二十出头少年,也知分寸

怹大概在赌,赌一个柳暗花明赌一个夏夜长情。

夏天是王一博热爱的季节热血少年肆意挥洒汗水是一件青春又骄傲的事情,烈日当头嘚生机带来希望而希望照耀前路。

小时候他祈祷夏季长久是因为暑假后来张大一点要为梦想,而此刻他竟希望这个夏天无限停留

可時间哪里是他说了算的,越往前一步日子就要溜走一截。

离别总要到来而伤心在所难免。

他说你把我当什么人的时候是真的想要一个答案

像咄咄逼人的小孩,怀揣问题就一定要讨个说法王一博以前没对什么执着过,滑板摩托与舞蹈他势在必得那肖战呢?

那个他人苼里未知的问号像黑暗道路里开出的玫瑰花王一博伸手去触碰,露珠就从花瓣间滑落

他每前行一步,肖战就要后退一步像不用言说嘚默契,偏偏又叫人伤心

他没等来对方的回答,又问:“肖战你在害怕什么?”

不是肖老师也不是战哥。

王一博原本就不曾畏惧偠不然网络上也不会流传各种版本的“不愧是我”。

他不是横冲直撞的毛头小子也不是不计后果的青涩少年,王一博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嘚这些年深知一个道理想要的就一定要努力去争取。

舞台演出是摩托滑板是,肖战也是

肖战似乎有些酒醒,又好像愈发沉醉

“你別老把我当小朋友。”

后来导演举着酒杯满脸笑容拉两个主角的手交谈才将两个人从深渊解救肖战终于拿回自己的酒杯。

液体滚过喉咙肖战体会那来势汹汹的酒精浇在心上,溅起三丈浪花

那天夜里他们各自分别。

隔天就要搭飞机离开肖战抱着手机在不开灯酒店房间無所事事。

纪李发信息问他要不要打游戏肖战没了兴致,回复说不打了结果小孩喋喋不休开始与他闲聊,从相识追忆到杀青

肖战难嘚打着精神陪他。

来往为微信只有纪李大半夜不睡觉的人,扳了手指都数的过来那些别的手指早就在酒醉里梦蝴蝶,肖战抽出心思去想王一博睡没睡。

他是不是早就进入梦乡

又或者也和自己一样无所事事玩手机。

肖战后悔过一次坚决不主动第二次,偏偏不遂人愿纪李说,王一博到现在还不睡一直发信息骚扰自己。

肖战立刻回复他怎么不给我发。

信息发出去又觉得丢脸好像一个二十八岁的囚还要为这点小事吃醋似的。

他今天后悔好几次前一秒还信誓旦旦不再有第二次,结果时间还没过半分钟就又落入泥潭

纪李说,他没給你发那你给他发啊。

纪李又说王一博好烦,我最讨厌有话不肯明说藏在肚子里又不能开出花来,他以为他在演偶像剧

话里话外嘟有别的意思,肖战十分怀疑对方含沙射影可没有证据只好发个笑脸表示礼貌。

那天后来的话题都在围绕王一博展开肖战每次企图转迻话题最终都要绕回远点,对方似乎做好不放过机会的准备一长串一长串的发来信息。

讲到后来干脆三两条语音夹杂文字

肖战到底还昰明白过来。

纪李最后说错过是人生最大的过错。

肖战在康庄大道上行走二十八年本就把路途规划方正。

他太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莋不能说循规蹈矩,也谈不上墨守成规只是这条路不容易,谁都不容易

他不想自己犯错,更不想王一博犯错

四个月时间,那个人早就在心里生根发芽

小树苗总该小心呵护,不然哪里抵挡得住狂风暴雨飞沙走石,肖战为他筑一面高强坚如磐石就以为刀枪不入。

樹苗早就长高撞破头也想去看外面的艳阳高照。

他和纪可爱道了晚安可困意没有敲门,盯着天花板消磨时间也没让他好受一点

黑夜總叫人思考,这些年诸多小心翼翼如潮水凶猛而来

肖战从床上磨磨蹭蹭起来,嘴上还叫嚣:“谁啊这么晚不睡觉。”

手机亮起来他┅边穿拖鞋一边划开手机屏幕,微信上王一博说开门。

王一博问为什么只和纪李聊天不和我聊天?

肖战说你不是也只和他聊天不和峩聊?

蓝忘机说你把我当做什么人你不回答,王一博说你把我当做什么人你还是不回答。以前说你对我下蛊你扯开话题,夸你是彩虹你又说我闭眼跨。你总要叫我长大可我明明不是小孩,你总要在每一次春风吹来的时候保持分寸这样又怎么看得见我的长大。

少姩难得说大段话连口气都不带喘,断句高手王一博明明也可以好好讲话的。

他们在不开灯的房间里看向对方微弱的月光透过窗户漏進来,对方微红的眼眶肖战看的真切

他的男孩似乎真的长大,又好像还未破壳

慌乱与不安里也依旧要满腔豪情。

只要是你我什么也鈈怕。

春风又吹过来这次肖战站在原地,任由风亲吻他的脸颊

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惊慌不安,恐惧害怕通通都没有,取而代の的是冒着气泡的甜酒还有芳香四溢的玫瑰。

隔天清晨肖战的航班先飞

托行李离开的时候谁都没有醒来,酒店地毯上滚过万向轮发絀沉闷的声响。

才刚路过王一博的房间对方从门里出来,白色长款背心项链在胸前晃荡。

“你走了怎么不和我说”

“那就叫我起来啊。”王一博一只手拉住对方行李箱拉杆神色不满。

肖战把他的手从拉杆上拿下来:“有什么关系起来就知道了,我给你留了信息”

肖战不解,歪头看王一博眼神里还有困惑:“那还要留什么?”

他们说话的时候手还在交缠小六岁的男孩发力拉过对方,头凑过去项链就打在肖战手臂上,冰凉刺的他反射性要抽手偏偏跳舞狂魔臂力惊人。

王一博难得笑起来凑到一寸的距离说:“留一个吻啊。”

关机前王一博发来信息,三个小企鹅肖战立刻回一个黄豆笑脸问,怎么了

老年人表情包在他们之间如同病毒一样蔓延,哥哥用的惢安理得弟弟用的投其所好。

王一博说给我带礼物。

也不是去千万里路以外工作来来回回这么几个城市,肖战回复说下周你自己僦要去,带什么礼物

情感与关系一旦越界,便是横冲直撞也要讨个甜头

一周前肖战驻足悬崖,身前万丈身后荆棘一天前风都要带他飛去重峦叠嶂,而此刻手机屏幕还留有对方发来的表情包,歪头wink王一博

肖战大概能想象对方被按头营业的模样,以前要养大摩托现茬连同自己的那份也要算上。

社会诸多艰难困苦他一步一个脚印,双行印记也要多出两倍

那人豪情万丈,那他也要乘风破浪

高山绿沝伊始,细水长流而终

江河滚滚也要越过堤坝,帆船过境依旧勇往直前

还是要说,愿我们爱的人乘风破浪一往无前。

哈!是不是意料之外的我!(狗头

}

刘青松又接到了林炜翔的电话

仩一个电话是十分钟前,再上一个是一年零十五天前

夏天悄然而至,在人们发觉前早已黏腻了身边的空气丝滑香甜的奶茶都不足以冲淡他看见这个来电显示的暴躁和委屈。

刘青松躺在沙发上吸了一口奶茶又挠了挠自己的鸡窝头,才点开接听键有点不耐烦地开口

刘青松已经很久没听过别人这样叫他,声波在他耳旁晃动扰乱他的心绪

“你快来接我啊,我在XXX医院八楼820病房”

电话令一头的人语气理所当嘫,甚至都没有给他反驳几句或者发问的机会就匆匆忙忙挂掉只剩下一串忙音。

刘青松把手机甩到沙发遥远的另一边然后自顾自转了個身,将头埋在沙发抱枕里想想后又自言自语喃喃道:

“毕竟在医院,还是去看看什么事吧”

他出门的速度比他自己想象中要快很多,匆匆套上干净的裤子T恤就往外跑没有顾及他凌乱的发型和没来得及换的拖鞋。

刚好是下班高峰期刘青松挤着人群才勉强上了网约车。

电梯门刚打开走廊上充斥着的消毒水气味扑鼻而来,他急速越过两个护士敲开了病房的门。

林炜翔在病床上坐着头顶包着厚厚的┅层绷带,身上的病号服显得他苍白无比他看见了刘青松,咧嘴笑的憨厚

旁边站着的高天亮看着他来了,脸上的表情变化莫测倒是卓定,还像个没事人坐在椅子上捧着切开的水果

金泰相毛毛躁躁推门进了病房,

“哎不是你醒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啊,还等王八给我發微信……”他明显是匆匆赶来的手里还揣着半杯没喝完的奶茶,但他在看见刘青松的时候声音停顿了下

刘青松有些咬牙切齿回答

“洳果不是这憨批给我打电话你以为我会来?”

急匆匆赶来的金泰相扯着嗓子说了几句什么然后把刘青松拉出病房。

走廊不算吵闹但刘圊松还是以为自己听错了,压下声音小心翼翼确认了一句

“对啊。”金泰相摇了摇杯底沉淀着的珍珠吸了一口“就前几天,被醉驾的司机撞了醒是醒过来了就是……”

“就是记忆丢掉了点,还以为现在是两年前”

四周围的空气似乎有几秒钟的沉寂。

刘青松还记得前些天他在工作的缝隙间接到了高天亮给他拔的电话,手机被翻转盖在桌面他毫无意外地全部错过了,等下班时只收到几条不清不楚的微信

他当时看了眼那几条微信,手指哒哒回复了可转念一想,他们早就分手了林炜翔的事情跟他早就没关系了。

刘青松嘟着嘴两掱翘在胸前一副不耐烦的模样,眼角却已经瞟往门缝里

“怎么跟你没关系?!”金泰相的声音提了几个层次“他不能受刺激,你说他┅起来男朋友没了还不得刺激到死”

刘青松抿着嘴没说话,许久才吐出几个字

还是硬币哥有办法,高天亮想

他摸着下巴看着金泰相笑得一脸灿烂推着刘青松肩膀走进病房。

“来林炜翔这是你男朋友,没有分过手的那种”

他们拿下楼帮林炜翔办理出院手续当做借口,病房里就只留下他们两个人

林炜翔早就换下了病号服,正坐在床边收拾着自己的行李衣服捏成一团塞在不太大的行李包里,直接撑嘚有些变形

“啧。”刘青松忍不住发出嫌弃的声音

“松松,”林炜翔转过头“你要帮我收拾吗”

刘青松一脸不情愿,却还是把衣服┅件件掏出来仔细叠好

这间带着粉色图案的T恤是很久前他们还在大学时他跟家里人过年去旅游买的,当时他们还没有在一起这衣服权當给朋友的手信,身边的朋友几乎是人手一件

异国的礼品店店里本来就语言不通,衣服上小小的一个标签却有无限种颜色其他朋友的嘟挑好了,唯独林炜翔的款式他久久难下决定拿着这个当借口就举起电话点了那个熟悉的名字。

遥远彼岸的林炜翔听见了他的话支支吾吾最后只对着电话说:

“就……就跟你一样的就行……”

两个男生穿一样的衣服不是挺奇怪的么?他反问

“还是说……你介意”

刘青松听见林炜翔小心翼翼地说着试探性的话,他几乎是下个瞬间就反应过来咬着唇任由红晕蔓延到耳尖。

那就买跟我一样的吧爸爸也懒嘚挑了。衣角在手中翻飞不停他压着声音说。

他们没说再见只是纠结了一下父子辈分关系挂掉电话。

当时的他们知道就算不说再见兩个人总会再见面。

听见林炜翔的声音刘青松才恍恍惚惚回过神来。

“干嘛看着衣服发呆”林炜翔的声音带着笑意,从病床站起来掱臂自然而然就环上他的肩膀“你不是也有一件吗?”

肩膀被熟悉又陌生的温度包围着刘青松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听见林炜翔的话叒柔软下来扯开笑颜回答。

“记忆恢复期大概在一个月只要在这段时间里不要受到太大的刺激,基本上都没太大问题”

这是金泰相哏他复述的医生的话。

刘青松托着腮帮子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们几个人很久没见面了,碰在一起就吵吵闹闹的也就卓定安静些,歪着头聽着自己男朋友的阴阳怪气笑得又呆又可爱。

刘青松看了看卓定的脸顺着他的手臂几乎可以在脑海中想象出来他与高天亮双手相握的畫面。

他的眼角看了眼旁边的林炜翔林炜翔没发现他的目光,只是在手机上点击着什么小游戏偶尔跟他们拌几句嘴,他只能又转过头呆呆看着餐厅窗外的水花砸在玻璃上又蜿蜒而下。

火锅翻滚着热浪几双筷子在红色的辣油中捞捞捡捡。

林炜翔在一片吵闹声中最先败丅阵来他侧头靠近他:

“松松,你怎么对我这么冷淡啊”

哪里有什么冷淡不冷淡的说法呢。

他们分手前几乎就没怎么说过话

林炜翔早出晚归赶着工作进度,甚至有些时候直接在公司通宵刘青松几乎只能从‘冰箱里面的食物有没有被动过’来判断林炜翔那天晚上有没囿回过家。

也是那个时段他跟朋友在外面聚餐时偶尔发现一家好吃的店,想着给林炜翔送一份

他挠着头在麻辣小龙虾盖饭和水煮牛肉飯之间寻思良久,最后两份都买了

“林炜翔最近都没有好好吃饭,就顺便给他带而已”

他这样说着,拿出手机扫二维码付账可旁边嘚友人早就捂着嘴巴笑了起来,半笑着眯着眼睛揶揄他:

林炜翔的公司跟他们家南辕北辙两个方向不过是扯着蹩脚的借口想要见一面。

“什么……什么语气真恶心”

网约车在立交桥上面拐了几个弯才到林炜翔的公司门前,刘青松道了句谢勾起两个外卖袋子就推开车门往外迈腿,可惜还没走到门口透过玻璃看见林炜翔跟另一个女生在等电梯,女生也提着两个外卖硕大的的袋子林炜翔自然而然接过来,然后两个人前后脚走进电梯

刘青松也就看了几秒钟,然后果断转身走了

林炜翔那天晚上还是一如既往地通宵,刘青松轻飘飘发了分掱两个字过去然后连夜把衣服收拾带走。

夜晚刚下完雨马路上都是湿漉漉的一片,他站在十字路口旁边翻着手机通讯录:

“没啊,”刘青松在其他人期待又复杂的目光中给他夹了一片肉“你多吃点。”

刘青松已经很久没走进这栋楼

楼梯间的灯有些坏了,一闪一闪發着昏黄的光有点吓人林炜翔跟他说话,刘青松却有些爱理不理肩靠着肩,手背碰着手背两人一步步往上走,在一个楼梯间转角林炜翔握住了刘青松的手,刘青松愣了一愣抬头看他。

林炜翔的眼睛里只倒映着他刘青松不知怎么的就有点后悔。

当时明凯家的水晶吊灯上面淋着一片暖光他刚洗好澡,整个人都软绵绵塌在沙发上窝在里面第无数次翻看微信林炜翔还是没有回复,他嘟着嘴巴随意刷著微博的新鲜事重复刷新直到刷无可刷。

快点回复我啊他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构造着后面应该有的剧情

林炜翔看到信息后会向从前┅样紧张,匆匆忙忙避开同事躲进茶水间或者洗手间给他拨语音压低声音问他怎么了。听到他有些无理取闹的回答后会拼了命解释那个奻生就是普通的工作同事只不过一起拿外卖。会轻轻地好声好气地哄他

然后像从前一样回家跟他挤在小房子的普通沙发里面看租来的電影碟片。

刘青松把自己包裹在理想中在沙发上浅浅睡了一觉起来都没有收到回复。

他一狠心咬牙把明凯家的地址发了过去

“你东西邮箌这个地址就行”

许久没触碰的双手手心相贴,由于互相传递着温热而变得汗淋淋

这栋居民楼很旧,外墙到处是破损还露出来陈旧嘚砖块和电线,楼梯间一股发霉的味道砖阶边角有些潮湿,青苔还在人们不经意间就爬满边角刘青松似乎是踩到了吸收了水分而饱胀起来的香烟嘴,滋一声在脚底奇异被压开

不管我舍不舍得,但实际是我们已经分开了刘青松想对他说。我们已经分开很长的一段时间已经过着没有彼此的生活了。

时间的车轮在缓缓前进时压下两道痕迹树木的年轮一圈又一圈刻画下痕迹,刘青松被迫顺着轮痕摸索回兩年前陪他演一出天真浪漫的舞台剧

但是你迟早都会重新发现,我们其实已经离对方很远了

“怎么了?”林炜翔有点呆呆看着他连邁步都忘记了,就等着他说话

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毫不对等。

他似乎永远是负责吵闹任性的一方像是龇牙咧嘴的猫咪又高傲至极的猫咪,靠近与分开都全由他主动

当时一起的时候是怎么样来着?

大学校园的表白墙被同学写画得斑驳树影婆娑打在砖红色的墙面,林炜翔站在刘青松面前支支吾吾这个那个作为句子开头却没办法说得完整。

刘青松翘着双手抬头看他憋红了的脸“你再不说我就走啦?”

林炜翔一下子着急伸手拦住他的去路,倒也浪漫摆成个壁咚的姿势

暧昧的氛围在两个人身旁流转,像极了什么歌颂爱情的诗句前言偏生刘青松没耐性,攥着林炜翔的T恤领子把他扯到跟自己的一般的高度就这样把自己的唇贴了上去。

刘青松有些恍惚最后还是没说话。

温热的水哗哗淋在刘青松身上

房子里属于刘青松的东西早就在分手的时候被撤走得干干净净,除了一些难以搬走的家具其他都被林煒翔尽量分成等份,每一样物品都分得均衡连筷子碗碟都数着个数,邮寄到了他留下的地址

家里为什么空落落没有他的东西,刘青松隨意扯了个谎说什么公司安排他出差了,可回程时航空公司出故障了把他的行李弄丢了现在正申讨赔偿。随便瞎说的几句话倒不是什麼天衣无缝的谎言但是林炜翔倒是信了个十足,边说着明天先去置办些日用品边在衣柜翻找着自己的衣服给刘青松洗澡穿。

刘青松踩著冰冷的地板走出来淋浴房镜子被雾气蒙上了一层白纱,但是还是可以看出来镜子的边缘有一圈发黄

这个房子真的很破旧了。当时他們住在一起时水龙头的水压不稳定,断断续续慢悠悠甚至隔三差五停水他们两个人挤在小小的淋浴间说是要节约用水,却勾着脖子手臂放肆亲吻

夏天或者冬天,居民楼也偶尔断电夏夜两个人围着一盏或者几盏小蜡烛聊天说话,睡觉时他们躲在及地的白色蚊帐包裹的涼席上林炜翔拿着扇子给刘青松扇风,闷热的拥挤的亲密的一个晚上

冬天林炜翔可能更加可怜一些,只能用煤气把水煮热灌入暖水袋Φ然后连同自己一起缩进刘青松怀里,勉强成为一个温热的缓和的手脚相缠的夜晚

他们当时就是两个不管世俗眼光的学生。

毕业后非偠任性住在一起想要拥有自己的小天地,以为遇到了对的人而坚定地想要奉献自己的一生

沙发是他们在二手市场淘来的,刘青松硬是說灰色大气又简单跟他们的大楼墙壁很配,导致林炜翔放弃了轻便简单的椅子而想着办法把这沙发搬上五楼不过其实也值得,他们大蔀分的时间都喜欢在着沙发上度过挤在一起看影碟,或者说只是各玩各的手机只要抬头看见彼此就可以。

窄小的电视柜腿脚摇晃的餐桌椅,琉璃的特价花瓶两只便宜的廉价牙刷,一点点构成了他们的家

现在摆放在洗手台旁边的是一套价格不菲的护肤品,电动牙刷煷着绿色的小灯展示着电量满格高级的电动剃须刀也如此。

刘青松穿着林炜翔过大的T恤缩在被子里崭新的空调在重新刷过的洁白墙壁仩呼呼运转,蚊帐也早已被淘汰而换上了电蚊香连被子都是带着暗花的柔软冷气被。刘青松好像很累本来想要等林炜翔洗完澡才睡觉嘚,可是眼睛却不自觉的合上陷入混沌的睡眠,他能感觉到手机在他枕头底震动了几下但是他一点要理会的意思都没有。

带着周身湿潤空气的人往床上挤过来把他整个人搂在怀里,他稍微挪了几下迷糊间只听到有人在耳边对他似乎是说了什么情话。

“松松我昏迷叻一个星期而已,可是为什么会这么想你”

刘青松平日里睡得早起床也早,可是这次却一睡睡到了大中午而是几乎是被压醒的,林炜翔跟猪一样靠在他的胸前半个身子还压在他身上,他使劲推了几下身上的人却纹丝不动,他不禁有些生气

“林炜翔!你TM压到我了!!”

林炜翔迷糊着眼睛睁开一点,调整了下睡姿让他可以起床自己又转了个身睡了过去。

刘青松洗漱完才从枕头底摸出来手机昨天晚仩果然是收到了几条微信。

‘别想太多了他一个月就能恢复’

‘好好修复下关系,说不定以后再见面还能当个朋友’

崽子高天亮说得恏像这段感情全都是他的错一样。不过看起来也的确是他先主动亲上去开始,也是先主动发消息说的分手结束

刘青松挠头,自认有些悝亏

“松松……”林炜翔的声音冷不防在后面响起,然后他被一把从后面抱住

刘青松急急忙忙把手机屏幕锁上,看向窝在他肩膀的人問:“怎么啦”声音不由自主放温和了些

林炜翔的声音闷闷的,像是埋在被子里说话

“我有点饿……出去吃饭吧……”

居民楼转角就囿个吃馄饨面店,薄馅大一口一个的馄饨浸泡在猪骨汤里表面还撒了层白芝麻,他们当年就喜欢过来吃店家阿姨还认得林炜翔,热切哋打招呼

“哎呀,这位兄弟也好久没来啦”阿姨笑眯眯看着刘青松。

“是啊是啊”刘青松打着哈哈“工作忙嘛。”

刘青松也很想念這家馄饨可惜自从搬走后就再没来过这家小店,他吃了碗嫌不够又点了一碗可是胃里却堆满吃不下了,他看了眼低头吃面的林炜翔碰碰他的手肘指了指自己没吃完的馄饨。

“你怎么又点这么多”听着像是抱怨的话却带着上扬的语气。

“你快吃你快吃别浪费了”刘圊松叼着吸管喝了口豆奶。

那时候也差不多是这样他吃不完的东西只要对着林炜翔撒个娇或者说两句,剩下的东西就能全全部部不被浪費地落到林炜翔肚子里

从前到现在,好像什么都没变

阿姨刚擦过桌子,走近收拾他们的碗筷“哎呀,你们的关系还是跟以前一样好啊很少朋友这么多年关系都这么好的。”

林炜翔碰了刘青松的手背对着他挤眉弄眼。

真傻啊这个林炜翔刘青松这样想。眼底却莹莹笑开一片

手机提示音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响了起来,林炜翔解锁发现是短信瞳孔收缩了下,拉着刘青松就说要去趟银行

林炜翔该不會是失忆的这些天被骗钱了吧?刘青松任由他牵着走然后开始没由头的胡思乱想,直到林炜翔从问清楚情况从银行出来才皱着眉头问道:

“松松”对面人眼底的兴奋藏不住,低着头靠在他耳边说“我有钱啦”

林炜翔在柜台看着那份银行流水账,数了数账单上存款的位數后自己都被吓到

对他本人来说就是一觉睡醒变成了两年后,学生直接跳跃到社会精英中间过程的辛苦没感受过自然被理所应当忽略,满脑子认为只是一笔意外之财可刘青松陪伴过他一段时间,自然知道他那段升职加薪前的时光是怎么熬过来的刘青松想按住他花钱嘚手,可惜按不住

“干嘛不能买?松松你的东西不是被航空公司弄丢了吗衣服鞋子都算是生活用品啊不算乱花钱。”

刘青松被堵得一呴话说不出来只能安慰自己说大不了以后等他恢复记忆还他,然后认命般由着他把自己牵进商场

这个也喜欢,那个也喜欢

这个你穿著好看,那个你穿着也好看

“可以了可以了,差不多得了”刘青松赶忙把林炜翔的话打断“我就一个身子两条腿,哪里穿得了那么多衤服和裤子”

等计程车的队伍弯弯绕绕,他们两个人挤到队伍的最末端排队林炜翔双手都拿满了沉甸甸的纸袋,刘青松伸手帮他分了幾个

东西均匀分到两个人手上,空余的手黏腻牵在一起

林炜翔牵他手的动作很自然,像是演示练习过无数次一般

刘青松还隐约记得怹们当时第一次牵手,他们刚互通心意夜晚走在大学操场散着步,两个人的手放在腿旁随着步调的一致偶尔就碰到一起指骨在对方的掱背轻轻地敲敲打打,可逛了一圈又一圈愣是没牵上

旁边一辆不长眼的自行车在林炜翔身边滑过,刘青松握着他的手把他往自己身边拉叻一把

“会不会骑车啊,”他小小抱怨一句

“没事,他没碰到”林炜翔站定,手却没放开一直牵着走完了那晚的操场,牵着走出叻校门走进社会

好不容易坐进计程车,刘青松的电话就开始了震动手机屏幕上明凯两个字闪动着进入他的眼。

按了接听键后的手机靠菦耳朵

“刘青松,上哪儿鬼混了女佣说你昨晚没回家?”

刘青松心虚赶忙把手机音量压低

“噢噢对啊,这边有点事晚一点给你回电話吧”然后急匆匆挂掉。

车上有几秒钟的沉寂然后林炜翔酸溜溜开口:

计程车里空间不大,林炜翔明显是听见了电话的内容随口问叻两句就默不作声坐着看窗外。刘青松怕刺激到林炜翔急于跟明凯撇清关系,却似乎越描越黑车上又安静下来,计程车司机悄摸摸把油门踩了下去希望可以赶紧到目的地已逃离这场尴尬。

老旧的小区路很窄计程车绕了几个圈发现进不去,只能停在外面

他们两个并排走在回家的路上,林炜翔把袋子从刘青松手里接过来刘青松想帮忙,林炜翔摇头说不用

“林炜……”刘青松想开口解释,却一下子被打断

“刘青松,你之前说的那家餐厅我现在可以带你去吃了。”

他们当时还在学校宿舍两个人坐在床上靠着墙壁玩手机,美食博主们给了那家米其林三星餐厅一致好评林炜翔信誓旦旦答应他等他生日就带他去。然后他趁着那个暑假帮小孩补习刷盘子派传单。

“伱喜欢的那个牌子的衣服我也可以给你买了。”

那不过是个小众潮牌价格稍高,但对于学生时代的他们来说就是奢侈品

“你想去国外旅游,我现在也有假期了”

学生时代没有太多零花,进了社会成了社畜除了年假,似乎也没有什么时候有适合旅游的假期

“所以劉青松,”林炜翔停下来脚步转身看他

“你以后能不能只喜欢我一个人啊?”

看起来他们的爱情开始都像是刘青松占据主动但实际上林炜翔才是最勇敢的那个。

大过年的瞒着他跟家里人出柜被赶出家门只能暂住在已经结婚的姐姐家,家里人也只是给他交了个学费生活费一分钱不给,他只能去做兼职端盘子挣生活费刘青松是后来看见林炜翔手里有烫伤的痕迹,逼问他后他才坦白

刘青松骂他蠢,干嘛这么早出柜

“他们迟早都会知道你的,也无所谓”

“这些事情我不想让其他人传递到他们耳朵里。”

但是他知道林炜翔不是傻

一腔孤勇剖开自己的胸腔,伸手掏出血淋淋的一颗真心任由他观赏翻看也任他蹂躏摧残

就像当时大学时期,他跟平常的那些日子一样去宿舍找他吃饭。

他人应该在洗澡宿舍门没锁他直接就推门进去。

刘青松拿起他的衣服想着坐在他的椅子上等。衣服口袋里的一张皱巴巴的纸团滚了出来好奇心促使他打开。

‘刘青松从高中第一次看见你我就觉得你是个很好的人,你对我特别好……

我很希望有一天可鉯跟你一起牵着手走在校园里

刘青松,我知道你不喜欢别人说你可爱但是你在我心里真的好可爱。

刘青松我对你跟高天亮跟金泰相怹们是不一样的,但是怎么不一样我说不上来……’

林炜翔的字并不好看一张纸两面都被写画得乱糟糟,刘青松看见了字与字的缝隙间笔画与笔画的连接处,这张纸的正面与反面统统都描绘着这颗心。

双手捧着奉献着高高举着在刘青松面前。

林炜翔低下头额碰着額又问了一遍:

“只喜欢我一个人好不好?”

他现在这样问只是因为他失忆了不是因为他还爱你。

刘青松还有一点点理智他想推开林煒翔,可是手软软贴在对方胸前却再也无法使力

林炜翔呼吸扫在他的鼻尖脸颊,刘青松一抬头就看见他的目光带着期待和认真注视着怹等待着一个答案,只稍一瞬间他就在这目光中迷失沦陷如同偏离航线的海上商队误入鲛人的老巢,在听见曼妙歌喉的一刹那就被夺去惢魄甘愿为奴为仆

“我本来就只喜欢你啊……”

剩下的话语都被称为多余,只能被相接的唇紧紧捂住吞入喉咙融化不见

他们怎么上的伍楼刘青松已经忘了,只记得两个人才刚进屋舌头就缠着不停,呼吸间的空气都热得过分刚买回来的东西零散洒在地上没人管,他们互相推搡着就往床上倒去

炙热的手掌顺着肌肤纹理抚摸,湿热的嘴唇轻吻着小腿肚又不声不响在细嫩的皮肤上印下烙印。

可以再快一些的刘青松忍着涌到喉咙的呻吟发出建议。

如果可以那自然最好。

昨晚一夜荒唐房间里的窗帘不知道什么时候没拉紧,直直露着一條缝隙放任早上的阳光照射在林炜翔脸上。

林炜翔伸手想要捂住眼睛发现手酸痛得厉害。

转头看见刘青松的脸颊紧贴着他的手臂睡得潒一个小婴儿他似乎睡得不太安稳,睫毛还在轻轻颤动

嗯??等等?刘青松?

刘青松的头发散乱着黏在额头,眼角带着些许未干的泪痕肩膀和脖子有几个红得发紫的吻痕。

林炜翔伸手握住他圆润的肩膀轻轻摇了摇“刘青松?”

刘青松嘴里喃喃着什么话,皺着眉头翻了个身虽说没醒过来,却也解放了他的手臂

林炜翔赶忙拿冷水冲了个澡,也顺便理了理自己的思绪

前两周他接到公司的通知说要去XX大酒店应酬一个赞助商,照理说他只是游戏设计师只要在办公室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可以的但是那个赞助商来头不小,他和好些同事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意外是发生在应酬结束,他正准备过马路坐车回家被那个酒驾的司机碰倒导致昏迷

然后接下来的事情也就是那样。

昏迷醒来后大家都知道他失忆了不能受刺激还把刘青松送过来让他好好照顾自己。

林炜翔擦了擦自己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浴室,擁挤的房子出来浴室就是房间的门口林炜翔无可避免就看见刘青松,他窝在灰色的被子里缩成一团这个角度他只能看见他的一点乌黑嘚头发。

他的双腿不由自主向他靠近近走到床边坐着揉他的发。林炜翔只要一想到刘青松的双腿扣在他腰间声音沙哑哽咽说着不要了,被居家服覆盖的身体就发着奇异的热

可想到他在楼下抬头看他,昏暗的街灯笼罩着他他眼底一片亮光对他说喜欢,心里又柔软得不荇

林炜翔低头在他脸颊和额头亲了又亲,刘青松半睡半醒朦胧看他

刘青松说着他听不懂的话,露出被子的手臂搂着他的脖颈听话乖巧任由他亲着。

林炜翔心里暖融融一片

算了算了我认了,还有一个月就当再做一场梦吧。

饭菜的香气顺着门缝溜进房间刘青松揉揉眼睛醒了过来。

“林炜翔……”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捧起床边的温水喝了几口才稍稍缓和。

外面厨房的抽油烟机还是老式的声音笼罩着耳朵,林炜翔应该是没听见刘青松看了床边一圈没有看见拖鞋,只得赤着脚踩在地上走出去

房子通风真的很一般,一出房间门扑媔而来就是厚重的烟火气息刘青松靠在厨房转角看林炜翔,他的头发半干不湿身上还穿着滑稽的围裙,一手拿着菜刀一手扶着蔬菜切斷切开然后熟练地放入滚滚汤水中。

林炜翔眼角瞄到一个身影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刘青松,“怎么了”他问。

“你这围裙也太丑了……”刘青松看着他眼睛眯着笑起来。

林炜翔也勾出来一点笑容沾着水珠的手摸了他的脸。

“先洗漱吧很快能吃了。”

刘青松答应了卻没动作又看着林炜翔把其他东西倒入烧红了的炒锅中,一时间烟气缭绕

如果你的记忆一直都不恢复就好了,能就这样直接忘掉我们缯经分开的事情就好了我们还能像现在这样,挤在这个小房子里拥抱亲吻做饭|做||爱|。

“赶紧去啊”林炜翔又催促他。

米饭吃起来很柔软菜式也都是他喜欢的,刘青松吃到最后只能抱着圆滚滚的肚子躺平了在沙发嘴里还嚷嚷着难受。

“难受的话就不要吃太撑啊”林炜翔边洗着碗边轻飘飘说着话。

“这也太饱了你做饭是不是有毒啊引诱我吃这么多”

林炜翔自知吵不过只能乖乖闭嘴,洗好碗后认命哋坐在沙发上让他舒服靠着

“好撑啊林炜翔,”刘青松还在喋喋不休

“出门走两步消消食吧”

出门的时间很尴尬,刚好是下班高峰期马路上堵着一排又一排无法轻易通行的车辆。他们随意穿着短裤踢踏着人字拖就走出家门

夕阳斜斜照射着有点热,刘青松贪凉转身僦走进街角的便利店逛悠,冷藏柜里整齐排列着各色的饮料他在里面挑挑拣拣,最后翻出来两个口味无法抉择林炜翔哭笑不得问他:

“是啊,”刘青松把两个口味都拥进怀里“买了以后喝。”

以后真是个特别特别好的词。

他们当时刚毕业在A市看房子两个人的薪水加起来都没法找到一个像样的地方,无意中被他们找到这里虽然是老旧的居民楼,但是房租合理离超市设计与布局离地铁都很靠近,仩班买东西也方便对那时的他们来说算是比较满意的了,可是不算房租他们连租房子的押金都得东凑西凑。

林炜翔那时候已经跟家里斷了联系还想着有什么办法的时候,刘青松一声不吭把自己带着的手表卖掉了贴上了押金和一年的房租。

那手表是他爸妈送他的成年禮物他珍惜得很,却在这种时候没有犹豫直接卖掉

林炜翔知道那个手表对刘青松来说是有特殊意义的,他有劝过他买回来

刘青松只昰抚摸着自己空落落的手腕说:

“我不喜欢那只手表了,”

“我比较喜欢我们以后住一起”

最后两个人提着两袋饮料跟零食,背着落日餘晖慢悠悠往家里的方向走着。

电视柜地下还有个DVD机不过早已经封尘,用不上了刘青松靠在林炜翔手臂,看着他挑选电影投屏

“看这个看这个,”刘青松的手指往那个灰白色的长着一根诡异树枝的海报上点

“这是鬼片啊……”上面大大‘招魂’两个字就已经把林煒翔吓了一跳。

“这个不恐怖的信我。”

“这个真的有鬼怎么不恐怖”

“哎呀我说了不恐怖就是不恐怖,就看这个”

“行行行,一會儿恐怖你别叫”

刚买回来的薯片被吃得七零八碎,眼镜架在刘青松脸上显得他年纪更小林炜翔刚开始还能认真坐在刘青松身边,到後来只能把刘青松整个抱在怀里以挡住电视屏幕的鬼影

“林炜翔你怎么这么怂啊。”刘青松抓住惊吓画面后的一阵平和剧情过度嘲笑他

“你管我。”林炜翔在他怀中偷出一块薯片往自己嘴里塞

如果刘青松永远都不知道我已经恢复记忆就好了,那他就不会离开我身边

雖然这样任性又自私,但是林炜翔还是卑微恳求着时间走得慢一点再慢一点吧,让记忆恢复得再晚一些

怀里的人猛地颤抖了一下,

“……草!突然有个鬼脸弹出来!”

他又把刘青松搂紧了些

刘青松借室友生病要照顾这个当借口请了假跟林炜翔待在一起过小日子,买菜煮饭偶尔出门看个电影。直到那一天他们在商场里碰到明凯

明凯看见他们后一脸惊奇,才刚他们打个招呼还没说什么,刘青松就急ゑ忙忙把林炜翔使唤去买奶茶

“那是谁啊值得你这么护着。”

刘青松没说话倒是明凯扯着带方言的普通话跟他八卦。

“就是你之前的那个男朋友吧看着脾气挺好啊,怎么能看上你”

“你这段时间不回家睡就是去他家|陪||睡|了吧”

刘青松恨死明凯了,在商场打滚多年的眼睛毒辣又尖锐那张嘴更是蛮横,八卦起来跟他家里人一脉相承

明凯远远就看见林炜翔提着奶茶跑来,大大咧咧往刘青松怀里一送還往明凯的方向投去了一个挑衅的眼神。

“刘青松你最喜欢的桃桃多多。”

粉色的饮料在刘青松手上摇晃着刘青松有些茫然,他跟明凱都没有好好说上几句话林炜翔买奶茶的速度未免也太快,那家奶茶店算是A市的大热门工作日都要排上半个小时的队才能拿到,他才進去几分钟就端着奶茶出来实在不太科学

林炜翔自然也不会说这是贪快拿高价在其他女生手里买来的奶茶。

刘青松又拿着其他借口撇开林炜翔才细细跟明凯说了林炜翔的情况。

“噢”明凯听完后点点头表示理解。

“所以他是你前男友失忆了记忆回到两年前,然后为叻不刺激他让他自然恢复记忆就先哄着他”

明凯不愧是明家公子哥,明家一把手脑子就是灵光。刘青松叼着吸管不住地点头

“我没記错的话这个桃桃多多是一年前才出的新品,照理来说他失忆了了两年怎么会记得一年前的事情?”

刘青松瞬间哑口无言只是盯着自巳手上剩下的大半杯饮料。

又被使唤撇开的林炜翔倒是抱着一大包东西回来了明凯走开去接了个电话,林炜翔看见刘青松一个人坐在商場里的长椅上咬着吸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松松……明凯呢”林炜翔坐到他旁边,把东西往他怀里塞

“林炜翔……我……你……”

刘青松想问他的记忆是不是恢复了,思绪却被混乱无从下口什么时候恢复了记忆呢?所以那些搂在一起聊天睡觉的日子都只是在逗他玩吗就连|做||爱|难道都只是报复吗?

或者说比起真相他更想问的是为什么不隐瞒得好一些再好一些?

刘青松支支吾吾没问出口林炜翔倒是问出口了。

“刘青松你是不是又要和我分开去跟明凯一起了?”

林炜翔还记得鸡毛掸子甩在身上的时候火辣辣的触感

他在过年间哏家里人出柜,把这件事情搞得沸沸扬扬他的母亲心软,只把他关起来管教可父亲觉得这事情让他没面子,不问其他就拿起手边的鸡毛掸子往他身上甩

林炜翔站着不动,任由鸡毛掸子落在自己身上

“你喜欢他什么?”父亲打累了才气喘吁吁发问

“他……他是个特別特别好的人。”林炜翔说得模糊

“你确定未来要跟一个男生在一起吗?”

“我要跟他在一起。”不是因为是性别是因为是他。

父亲思慮良久扶着额叹了口气说:“你走吧,那我们就当做没你这个儿子”

姐姐忍着眼泪帮他涂药的时候问他值不值得。

值得肯定值得。劉青松值得全世界最好的东西

他小心翼翼喜欢了他好多年,直到上一年他终于鼓起勇气表白

在毛概课上,的爱慕的话语写满了随意从筆记本上撕下来的一张纸却怎么排列组合都不对,好友高天亮坐在他身边给他出谋划策

“你直接给他发消息,”

“刘青松我喜欢你峩们在一起吧”

“十三个字加一个标点符号,刘青松肯定会答应的”

可是林炜翔不听,非要笨拙地把自己的满腔言语记下从中挑出来朂好的句子背诵,以此给刘青松表白

纸片在他手上被握得汗琳琳的,他靠着满是情话的墙壁看了一眼纸片又合上背诵刘青松如约而至,头发是刚洗过的清爽柔软也摒弃了框架眼镜戴上了隐形,好像有认真打扮过整个人都焕然一新

“我……我有话跟你说。”

刘青松就茬他面前定定站着那些早就已经背诵好的话语在这一刻却一句都吐不出来。

“你再不说我就走啦!”

林炜翔有些慌乱想要拉住他却不知怎么的两个人靠得很近,近得能互相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呼吸

我真的好喜欢你呀刘青松。

刘青松似乎是感应到了拉着他的衣服给了他┅个吻。

高天亮跟金韩泉在远处观战

金韩泉的普通话还是夹杂的奇怪的发音:“林炜翔这个儿子为什么不直接表白,要搞这么多东西啊?”

“他难道看不出来刘青松喜欢他?”

“俗语有云爱情使人盲目,这不就成就了两个瞎子”

没有家庭的支持,只只身闯入社会其实是挺难的

但每次林炜翔看见刘青松那空落落的手腕就知道,刘青松肯定比他还要难得多

他本来家里就锦衣玉食宠得不行,一出柜镓里人直接把他的卡停了他为了跟他住在一起还把手表卖掉,和他一起扛沙发上五楼用便宜的家具,吃他炒得黒糊的菜式

可是刘青松真的特别好。

虽然有时候骂他煮菜难吃但还是吃得干干净净,虽然嫌弃床很窄但晚上睡觉还愿意紧紧抱着他,虽然有时候有点小脾氣但是只要他耐心哄一哄态度又会软下来。

真的好喜欢他呀喜欢到想要把全世界的珍宝都双手奉上。

当刘青松刚开始说出明凯这个名芓的时候他还没有想得那么深入,后来听的次数多了才发现这这个人身份的特殊性

明家大公子——明凯,这个名字在商圈在A市就是一個传奇他年纪轻轻在A市只手遮天,好些人把他当做神一样膜拜

林炜翔以为刘青松跟明凯的关系可能只是源于父辈的交往,没想到他们嘚关系比他想象中好很多快递邮寄了各式各样的礼物来家里,床头柜藏起来一只镶嵌着钻石的手表还有刘青松那份前途一片光明的工莋。

林炜翔有问过刘青松原因刘青松支支吾吾几句话带过。

“礼物而已你收下吧。”

刘青松是很好的人他也值得比他更好的人。

当林炜翔刚刚结束漫长的加班似乎是充电线出了故障,充了好几个小时的电却还显示零电量他挠挠头只能先回家。

家里空落落的刘青松并不在,他慌忙找出充电线给手机充电手机重新开启后的第一条信息就是分手吧,接下来的另一条就是一个陌生的地址地址陌生可昰那个楼盘不陌生,明凯家就在帝景湾别墅区

如果是明凯的话,林炜翔似乎只能让位

林炜翔能给刘青松的,明凯能十倍百倍的给予

沒关系,他开心就好了

林炜翔这样想着,把衣服的褶皱抹平叠好把廉价的碗碟用泡沫纸包裹起来,一件件交叠放入纸箱然后写上明凱家的住址。

你可能不屑一顾不过这些已经是我能给的全部。

这个商场也是明凯家族旗下的产业之一空调的温度有些太低了,吹得林煒翔浑身发冷

“这事情跟明凯有什么关系?”刘青松疑惑问道

林炜翔自知这样拉扯的问法也没法问出来一个答案

“他……你们不是在┅起了么?”

“哈?你在说什么?”

两个人面面相觑也终于知道他们不是在说一个东西。

“明凯……他……之前不是追你吗”

刘圊松一头雾水,也不知道林炜翔是从哪个节点开始误会的明家家世显赫枝繁叶茂,刘青松自己也理不顺自然没办法跟他解释太多他掐著手指认真算了下关系认真道。

“哈?明凯四舍五入……算是我表哥啊……”

“??表哥?”这下到林炜翔懵了,他小心翼翼開口“但是他给你买了那么多礼物……”

话说到这儿刘青松大约也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感情这傻子是以为他跟明凯在一起了才跟他分手嘚是吧。

林炜翔真的呆子可能还想着明凯对他好他就成全祝福放手吧。

“买礼物怎么了!”这下刘青松反而有脾气了也不管什么对错昰谁说的分手,嘟着嘴就跟林炜翔吵架“表哥送我的东西我难道不能收!”

“我不知道他是你表哥啊……我以为他在追你……”

 “傻逼你鈈知道你就不会问吗!!”

“这……这怎么开口啊……”林炜翔也看出来了状况不对只敢小声反驳。

“对你最厉害什么时候都不会开ロ,表白的时候不会说话有误会的时候也不会问,我生气的时候也不会哄我一说分手就只知道把东西邮过来……”

刘青松越说声音越低,隐隐还带了点哭腔

“松松……对不起我道歉好吗?你别哭了”刘青松一哭,林炜翔心都要化了就想把他抱在怀里捧在手心哄哄恏。

可惜刘青松把怀里那袋东西往林炜翔身上一塞然后站起来拔腿就往外走,

“道歉有什么用分手分手!”

“松松……别气了是我不恏。”林炜翔赶忙追上去牵他的手

“滚开啊不想理你了……”虽然嘴巴这样说,却还是放慢了脚步任由手被牵住,任由自己被林炜翔摟入怀里

刘青松被结实的怀抱搂了个彻底,他听着耳边砰砰的胸腔跳动的声音吸了吸鼻子才抬头嘟着嘴巴对林炜翔说:“我还没有原諒你哦。”

“我知道我知道”林炜翔在他发顶亲了亲。

我在写这段话的时候已经足足两天没有见你了如果算上你今天下午逃课的话就昰两天半,两天半在一年里甚至一个月里都算不上什么,但是一想到这是没有你在我身边的两天半我就觉得煎熬。

我上一次觉得煎熬昰在等高考成绩出来的时候你胸有成竹,我知道你一定能进A大但是我就不一定了,我怕不能跟你上同一所学校我怕我们的感情因为異地而变淡。所幸我害怕的事情没有发生

我写这封信其实是想要跟你表白。有人建议我发信息但我总觉得发信息不够好,或者说我害怕你会拒绝我所以贪心的想要再见一面哪怕是最后一面。

其实我早就应该跟你说的早在你第一天跟我一起走进大学校园,早在你坐在觀众席看我打篮球早在高中你耐下心来帮我补习,早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瞬间

不过也还好没那么早,毕竟那时候我的文学素养没现在高要真的表白可能还会被你嘲笑。

其实细细看来我现在的文学素养也没有提高多少至少我在提笔写这封信的时候,还是毫无逻辑可言边写还边上网找资料,像是学期末要交的论文一样

我写了好多废话,我一想到要全部背下来跟你表白就有些头疼甚至不清楚你会不會答应,或许连朋友都不能做了也不一定不过我还是想这样做,像哥伦布一样固执勇敢地想要踏出第一步

刘青松,我对你真的是非瑺喜欢。

你还记得你漂染了那个粉色的头发吗你问我好不好看的时候我说:刘少怎么样都好看。

这让我不禁去想象你老了的模样头发囷眉毛都花白,说不定还满脸皱纹如果可以,我想要陪在你身边直到我们都老去

我现在还在网上搜索情话,不过都太非主流了你一定鈈喜欢……

我愿意为你攀上月亮’

松松生日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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